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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猜到了，是……血！蛊！”
　　　　苏自省抖了抖，连退了两步：“我不会吃的。”
　　　　“我没逼你，只是让你作选择，既然不吃，那出门走好不送。我一会就把这本书册呈给父皇。”她说着又扬起手中的书册，就不信两相权衡，他会选择后者！
　　　　“颜沐昕，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苏家赶尽杀绝？”苏自省颓然地靠着墙滑坐于地。
　　　　她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原因难道你不该问你自己？是谁对谁赶尽杀绝？你摸着你的良心问自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苏家多次拿毒药给连幽兰，过去的十五年，她们往我这身体里投了多少毒？我娘生我难产而死，其实是中毒而亡，这偏方上就有一例对孕妇的记载，你们苏家害死我娘，让我背负命硬克母之名！你买通诛义门追杀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命丧他们刀剑下！这些账你说我该找谁算？”她边恶狠狠地质问他边步步朝他逼近。
　　　　看着她眼神里透出来的冰冷与杀意，苏自省心中一颤，随着她的步步逼近，他胖硕的身体想往后，但已经是墙角，只能紧贴着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不不……我根本……根本没有做那些事。”苏自省结结巴巴地摇头否认。
　　　　“无妨，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你们苏家当年没有杀死我，以后没有机会了。苏自省，我还是劝你把药吃了，现在我还没想要你的命，你暂时能保住命，你不是还有楚宸琰最后一颗棋子？好歹他是太子，牢牢抱住他的大腿，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岳父去死？他要忍心，你女儿也不忍心吧？可你却自己要选择死路，书册呈给父皇，你觉得他会对你做的逆反之事睁只眼闭只眼？别忘了，苏叶雪现在还没嫁给楚宸琰。”颜沐昕收敛起脸上的杀意，面色变得缓和，笑着给他建议。
　　　　苏自省痛苦地以双手掩面，思索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缓缓地爬坐起来，走到桌子前，深吸口气，毅然决然地将小瓷瓶里的药倒进嘴里。
　　　　他平静了一会，咬牙切齿地对颜沐昕道：“颜沐昕，你现在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后悔！”
　　　　“我等着。”她扬了扬唇角，目送苏自省愤然离去的背影。
　　　　等苏自省一走，颜沐昕看向一旁还在发愣的敏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了，人终于走了，我们继续找吧。”
　　　　她想现在开始就算她花上几天时间在这药书阁蹲点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小姐，那书册……”敏儿盯着她手里拿着的书册，猛吞了吞口水，“它真的是苏大人的罪证？”
　　　　“当然，你没看到苏自省的反应吗？要不是他的罪证，他哪能这么听话地吃下我给的药？”她将书册卷起藏于袖口，这可是能够压死苏自省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得好好收藏，就让他多活一段时日，等她处理好皇上交待的问题就来收拾他！
　　　　占了颜三小姐的身体，她娘的仇她好歹得替她报了吧？
　　　　“小姐，你好厉害，居然能够找到它。”
　　　　她耸了耸肩，这事还真得归功于运气了，随手从书架上抽出来的一本书竟然就是苏自省的罪证，大概是他坏事做绝，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不过，苏自省把它藏于这书阁里，以她车轮式翻找的战略来讲，也总有被她翻到手的时候。总之，是他运气不好。
　　　　“不过，小姐，敏儿就不明白了，既然你拿到了苏大人的罪证，为什么不立刻呈给皇上，让皇上治他的罪呢？”敏儿挠了挠脑袋，一脸的困惑，她还惦记着苏自省最后对小姐说的话，让她很不安，总觉得留下他会对小姐不利。
　　　　“放长线钓大鱼啊，而且，他现在还不能死。”颜沐昕笑着简单地向她解释。
　　　　“可是……他那么关键的罪证在你手里，肯定恨死你了，敏儿担心他会对小姐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狗什么跳墙……”
　　　　“狗急跳墙。”嗯，这个比喻还挺形象的。颜沐昕摸着下巴如是想。
　　　　“对对对，小姐，就是这句话。你把苏大人逼到绝路，难保他不会咬你，万一……”
　　　　“不怕，要是命真的丢在他手里，那都是命。”她拍了拍敏儿的肩膀安抚，而后转身往自己之前翻找书籍的地方走去。
　　　　“小姐……”敏儿跟在她身后走还想继续劝说。
　　　　“安啦，敏儿，你再怎么劝我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乖，快去帮我继续找。”颜沐昕边翻书籍边回答敏儿，有些事敏儿不知道，她也不能告诉她，她已经在太医院占有一定地位了，苏自省对她而言已经不是大问题，比起现在除掉苏自省，她觉得皇上压给她的任务更棘手。
　　　　“好吧。”敏儿一脸沮丧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替她寻找。
　　　　主仆俩无人打搅得在药书阁翻找了大半天，连午膳都没吃，直到饿得饥肠辘辘才发现她们只找了三分之一不到，却是一无所获。
　　　　“看来还要找两天，敏儿，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我们明儿个再来吧。”颜沐昕叹了口气，打算先回府填饱肚子再说。
　　　　“好。”
　　　　杨公公早之前就等候在阁楼外，见到颜沐昕出现，一阵欣喜，忙迎了上去。
　　　　“灏王妃，您总算出来了，晌午灏王爷就过来了。他让奴才给您传个话，如果你忙完太医院的事就到绮丽宫找他。”
　　　　“晌午？”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都申时过半了，他还在绮丽宫吗？
　　　　“是啊，若不是您早上吩咐奴才别去打扰您，奴才晌午就通报您了。”
　　　　“没事，谢谢杨公公，我这就过去。”
　　　　她带着敏儿离开太医院，直接前往绮丽宫，然而，行至玉花园，迎面遇上一身月牙白衣裙的江月。
　　　　江月抬头看到颜沐昕，也是一愣，很快便笑着主动同她打招呼。
　　　　“灏王妃，我们又见面了。”

　　☆、259。第259章　独特的香味

“灏王妃，我们又见面了。”江月笑着向颜沐昕打招呼。
　　　　虽然她的笑容显得很亲切和熙，但颜沐昕对她还是有敌意的，冲着太后要把她跟楚宸灏凑成对这一点，自己就不可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她。
　　　　她们都是情敌了，还能指望她给她好脸色？更何况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让她感到极大的危机感。
　　　　颜沐昕回了她一个笑，朝她轻点了头便要离开。
　　　　江月了然，笑了笑，同样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往相反方向而行。
　　　　擦肩而过，一阵淡雅的香味飘来，颜沐昕脚步一顿，这股香味好熟悉……
　　　　她鼻子轻动，再次确认了香味，她对自己敏锐的嗅觉有自信，这香味太特别了，散发出淡淡的类似罂粟花的味道，若是昨晚之前，她或许不会在意。
　　　　“江月郡主请留步。”她回头喊住了江月。
　　　　江月很快便停了下来，回头巧笑倩兮地看着她：“灏王妃有事？”
　　　　“敏儿，你到玉花园外等我。”颜沐昕没有立刻说出问题，而是吩咐了身后的敏儿。
　　　　江月见状，也将自己的婢女支开了。
　　　　“看来灏王妃有要事跟我说。”
　　　　等到这儿只剩下她们俩，颜沐昕终于对视上她的眼，严肃着一张脸，问道：“江月郡主，我想知道昨儿个晚上，你究竟去了哪？”
　　　　江月柳眉一挑，露出不解的表情：“我不明白灏王妃在说什么，大晚上的，肯定是在待礼宫。”
　　　　“你刚才挑眉的动作告诉我，你在说谎！”这里没有其他人，颜沐昕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
　　　　“我说谎？灏王妃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如果你觉得我在说谎，那你觉得我昨晚不在待礼宫能在哪儿？”江月笑着反问她，被她这样逼问，也不恼，依旧保持着好脾气。
　　　　“去了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身上的香味出卖了你。你掩藏了你真实的身份，江月郡主，你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位郡主吧？”
　　　　江月被她问到这个份上，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不，灏王妃高看我了，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位郡主。你认错人了吧？由我身上的香味就断定我去了哪未免太武断了？我们女儿家用的香粉不都差不多……”
　　　　“香粉确实差不多，每个人的体香都有差别，就算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擦一样的香粉，都有微弱的差别，而且，即便作了掩饰，人体最本质的体香是遮掩不住的。江月郡主，你骗得了其他人，骗不了我。你昨晚去过玉琼湖！”颜沐昕紧盯着她瞧，她相信自己没有辨别错！
　　　　如果她没记错那股香味，昨晚那个接近她并把控魂丹塞在她身上的黑衣女人就是江月！
　　　　她之前跟江月只见过一次面，注意力都被太后要把她指配给楚宸灏拉去了，并没留意太多，所以昨晚那黑衣女人飞上小船时带来的香气还混搭着控魂丹的气味，她只觉得有点熟悉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如今江月再一次站在她的面前，这种香气她再闻过一遍就全都想起来了。
　　　　可她为什么要把控魂丹给自己？
　　　　“玉琼湖？灏王妃，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月叹了口气，终于出现了无奈的表情，“你是不是因为太后有意把我跟灏王爷凑成对而对我有敌意？”
　　　　“江月郡主，我对你确实是有敌意！但这是两码事，我没有把它们混为一谈，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的性子……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江月再次轻笑起来，看向颜沐昕的眼里带着一片澄澈，“灏王妃，我挺喜欢你这种直率的性子，比起与你为敌，我更希望能跟你交朋友，希望你能收起对我的敌意，你放心，我不会介入你跟灏王爷之间，我对你的男人没兴趣。”
　　　　“……我说这是两码事，我现在是向你确认身份。”颜沐昕抚额一阵无语，她并不是因为对江月有敌意才这样逼问她的，而是她有强烈的预感，江月就是昨晚的黑衣女人。
　　　　“我只是江月，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江月同样坚持，她说完这句话，朝颜沐昕的身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后看，“我想有人来找你了。太后找我，我先失陪了，灏王妃，期待下次我们的见面。”
　　　　江月朝她轻轻一笑，而后转身往玉慈宫走去。
　　　　颜沐昕回身，当看到江月所指的人是楚凝曦时，嘴角微抽，楚凝曦未必是找她吧？
　　　　她收回视线，看着款款离开的江月，说话低声细语，温婉柔和得很，与昨晚黑衣女人冷漠的声音完全是两回事，不过黑衣女人特意压低声音了，如果她们不是认识，不是担心被她认出来，她何必压低声音说话？而且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不管江月如何否认，她都相信自己的判断，江月就是那名黑衣女人！
　　　　只是，包括今天，她们也就见过两次面而已，她为何要把控魂丹塞给自己？
　　　　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颜沐昕挠了挠脑袋，困扰的事情一多，她整个人就懵圈了，要把所有的谜题解开还得慢慢来。
　　　　“你跟那个女人聊什么聊这么开心？”楚凝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颜沐昕按捺住饥饿，无奈地转身面对她，敢情晨曦公主还真是来找她的？
　　　　“那个女人？公主你指谁？”
　　　　楚凝曦瞪她，指着江月离开的方向：“还能是谁，你当我眼瞎吗？不就是那个叫江月的女人！”
　　　　“哦？原来晨曦公主这么讨厌江月郡主啊。让我想想，应该是看太后那么喜爱她疼她，她又那么端庄大方懂事，完全不是你能比的，这让你产生强烈的危机意识，太后现在天天召见她陪伴，都把你给忽略了，你害怕自己在太后心中的地位被她给取代？”颜沐昕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直接揭了她的伤疤。
　　　　“你……”颜沐昕把自己担心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彻底踩了楚凝曦的痛处，让她恨得直瞪眼，也跟着对颜沐昕大开嘲讽技能，“哼，别说的这么道貌岸然，我就不相信你不讨厌她！皇奶奶一直都不喜欢你，她现在有意让江月嫁给二皇兄取代你的位子，你甘愿把灏王妃的位子让给她？”

　　☆、260。第260章　低声下气

“我就不相信你不讨厌她！皇奶奶一直都不喜欢你，她现在有意让江月嫁给二皇兄取代你的位子，你甘愿把灏王妃的位子让给她？”楚凝曦朝颜沐昕横去一眼，也往她身上插刀子。
　　　　这种事情谁不会干？
　　　　颜沐昕摸了摸下巴，赞同地点头：“有道理，她对我也有威胁。”
　　　　“所以我说吧……”
　　　　“不过，我们的情况不同，楚宸灏不会接受她，他跟我站同一边，而且江月刚才说了，她对楚宸灏没兴趣。可你就不同了，太后很喜爱她，也愿意用她取代你，这么看来，你比我更危险。”颜沐昕扯了扯嘴角，又回了楚凝曦一个刀子。
　　　　楚凝曦瞪眼，本来还想跟她联手对付江月，可她什么意思？竟然跟她比谁更惨？
　　　　“你你你……你竟然会相信那个虚伪女人的话？她要是真的不喜欢二皇兄，怎么不跟皇奶奶说，让皇奶奶别为她提跟二皇兄的事？皇奶奶早上已经跟父皇提过了，父皇正在考虑，说不定明儿个就给二皇兄跟她指婚了！二皇兄是男人，江月又那么漂亮，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坐拥越多的女人越好？”
　　　　“我相信你二皇兄！”颜沐昕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楚宸灏是这种男人，她根本不会要他！到时候不是他休弃自己，而是她不要他！
　　　　“相信？二皇兄虽然冷了点，但我才不相信他是特例，退一步来讲，就算二皇兄不是这样的男人，可即便他不接受江月又能如何？父皇要是下了赐婚的圣旨，他还能抗旨不成？别忘了当初二皇兄也不想娶你，最后还不是碍于父皇的命令，不得不将你娶回府。现在，他同样拒绝不了！”楚凝曦难得找到机会将颜沐昕堵得话都说不出口，谁让江月要抢她男人。
　　　　颜沐昕微眯起眼，看着她得瑟的样子，冷笑一声：“你得瑟什么？别忘了，江月要是真的嫁入灏王府，那她这辈子可就留在皇城了，不会再回西郡，那她就可以彻底取代你在太后心目中的地位了。”
　　　　两个人互相往对方伤口上撒盐捅刀子，说到后来都泄气了。
　　　　“颜沐昕，我今天找你来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何不联手，把那虚伪的女人赶回西郡？”
　　　　“联手啊……”颜沐昕也懒得跟她吵这种没营养的事，不过见她这样表态，她随意往一旁的玉兰树靠了过去，双手环胸很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就在楚凝曦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她朝她睨去一眼，道，“跟你联手？不是很想怎么办？”
　　　　“颜沐昕，你什么意思？我好声好气来找你要跟你联手，你却看不起我？你是想等那女人夺走你灏王妃的位子再去哭？”楚凝曦跟她急眼，自己拉下脸来主动提联手的事，没想到颜沐昕竟然不领情，这让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你确定是好声好气？那我们刚才吵那么久吵的是什么？”颜沐昕嘴角一抽，反问道。
　　　　“那还不是……不是习惯了吗？”楚凝曦有些脸热，“你能不揪着这点不放吗？现在的重点是对付江月那女人好吗？你能搞清楚主次吗？”
　　　　“可我觉得跟你联手并不是什么好决定，像上次，佛手玉瓷的事，亏大了，楚宸灏手里的玉瓷也属于我的好吗？白白贡献出来给你了，结果呢？你可记得说好欠我人情要还的？结果每次见面都摆臭脸给我看，所以啊，就算这次我再跟你联手，事成之后你也很快会翻脸不认人，我干嘛要跟你联手？”颜沐昕白了她一眼，抬步打算离开。
　　　　“等等，谁说我没还人情，上次不是替你在皇奶奶面前说好话了？”
　　　　“那是你答应楚宸灏的事，我这边的人情你可没还。”她边说已经边往外走了。
　　　　“颜沐昕，你给我站住！我记下了还不成吗？以后会找机会还你的，也答应不对你摆臭脸！”楚凝曦急了，忙追上去挡在颜沐昕的面前阻止她的去路。
　　　　她绝不能失去太后的宠爱，否则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会消失，而她思前想后，能跟她联手对付江月的就只有颜沐昕了。若不是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她也不会这样低声下气求颜沐昕。
　　　　颜沐昕见她态度良好，清了清嗓子，也放软了态度：“联手的事我会考虑的，等我想好了再去找你。楚宸灏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说完抬手朝楚凝曦挥了挥，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比起联手对付江月，她更想知道江月跟魔教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她要把控魂丹拿给自己！
　　　　“你……”颜沐昕的态度没个准，楚凝曦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跺了跺脚，心情极度郁闷，转念一想，想到一件也很紧要的事，又追了上去，“颜沐昕，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问吧。”她顿住脚步，等她的问题。
　　　　“我想问你，昨晚在画舫上……那个叫什么宇文彦泽的痞子是什么来头？他跟南平王到底是什么关系？”楚凝曦提起宇文彦泽眼里还是冒着怒火。
　　　　“你问宇文彦泽啊？唔，我只知道他跟你二皇兄关系不错，我也是通过楚宸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