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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文]食色生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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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拜柳氏要两天?”杨老太太心中存疑,杨志远即刻回道:“我要在那里陪伴一日,也反省一日。”
  杨老太太欲再开口,杨志飞急忙阻止,“弟弟有这份心,弟妹泉下有知也心安了,两天就两天,流水席交给你二哥,大哥陪着你们父女去,额外再带上点儿下人,帮忙祭扫、打杂终归得有点儿人。”
  “对,让你大哥陪着,你们父女单独去,对路途都不熟,别走岔了!”杨老太太格外坚定,“若不成,我也跟着去。”进一步威胁,不允杨志远推却杨志飞的跟从。
  “不敢劳母亲费神,就劳烦大哥相陪了。”杨志远应下,杨老太太才算松了口气,可看着梵音,她仍不能心安,这个小尼姑居然耍了套把戏,不好好教训她一番,她还不知自己的分量了!
  梵音就是不看她,手中攥着杨志远的衣襟也不放,她不是与父亲分离多年的幼女吗?那自要表现出孩童的稚嫩,拽着杨志远的衣襟又能怎样?谁让她年纪小?
  既然年纪小,就要示弱去激发杨志远身为父亲的威严和保护欲,这是她上一世坎坷日子留下的经验,如今得以用上,也是佛祖的庇护。
  杨志远没有辜负梵音的期望,摸着她的小秃脑袋便是笑,“父亲再看一看你行字?讲几个古人故事给你听可好?”
  梵音小鸡啄米的点头,龇牙欣喜的笑容让杨志远觉得自己无比高大,与杨志飞与杨老太太拱了拱手,摸着她的小秃脑袋,带着梵音去了她的屋子。
  梵音很得意,杨老太太和杨志飞很生气,至于梵音的后果是否严重、怎样严重,他们还没有心思去想,想的乃是杨志远明后日要带女儿去给柳氏扫墓。
  母子对视一眼,匆匆的赶回屋子,将下人都撵出去关上了门。
  “娘,柳氏的墓,还有吗?”
  “有,有吧?”杨老太太不敢确定,“当时是你二弟去办的,他说是给柳氏和那个丫头都下了葬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再去重新造个坟,立个碑啊!”杨志飞跳了脚,杨老太太没反应过来,“当时我嘱咐了你二弟一定要给柳氏的坟盖的阔气,还重新立什么?”
  杨志飞只差被气昏过去,“那碑上只有柳氏吗?没有……没有怀柳的名字吗?娘啊,你怎么忘了家里这个是冒充的了!”
  “哎呦!”
  杨老太太吓的差点儿噎过去,哆嗦着手指着道:“那……那还不快去?”
  “谁去?这种丑事能找谁去干啊?”杨志飞拍着自己的额头,埋怨道:“都是娘包庇的惯着二弟,让他做出这等恶心事来,否则如今三弟归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居然还埋怨我这个当娘的?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跟那个小崽子低三下四的?你二弟贪色与我何干?都是像你爹!你爹当初就在外生了那个小崽子,我这心里的憋屈向谁诉……呜呜……”杨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杨志飞的脑袋更大,连忙安抚,“您就别哭了,快想想这事儿怎么办吧!”
  杨老太太委屈的抹了泪,“还能怎么办?快去找工匠赶个墓碑出来,只刻上柳氏的名字,随意找个地方立在那里先蒙混过去,明儿你带着他们父女俩去的时候,多绕几个弯,让他们别记住去回的路……”
  “好!就这么办了!”杨志飞说着就往外走,杨老太太窝心的捶着胸口,没沉多大会儿功夫,就问向身边的婆子,“三老爷还跟四小姐在一起?”
  “是,三老爷正在给四小姐讲故事,什么这个子、那个子的。”
  “去到门口听着,他们父女说什么话都给我记下来,一个字都不许漏!”杨老太太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茶碗,恨不得捏碎,这个小尼姑,看你还有几天的蹦头,杨志远一走,就让你不得好死!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杨志远知道梵音除经文以外没有读过其他的书,故而讲起《论语》。
  “那若另外两个都是坏人怎么办?”梵音有意逗他,小手杵着脸,故意装作懵懂不知的模样。
  杨志远噎住,续讲道:“还有后一句,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要是坏透了,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怎么办?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去择他为师?躲的远远的不是更好?”梵音故意刁难调侃被杨志远发现,轻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捣蛋!”
  梵音吐了吐舌头,忽见门口有一个影子在晃晃悠悠,显然是来偷听的。
  杨志远似也看到了,却依然如常的讲着下一句,仿若门口的只是一条耳朵灵敏的狗。
  梵音看他这幅模样倒是心中有了兴趣,自己这个爹,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第七章 顺气

  “三老爷在教四小姐读《论语》,那里面的话奴婢可记不得,三老爷讲,四小姐偶尔提个问题,除此之外,他们没再说什么话了……”
  婆子在给杨老太太回话,可听了许久,她除了之乎者也的,压根儿什么都没听明白,连字都不识的人,哪里懂得那些道理?这不是纯难为人么?
  虽说三老爷和四小姐也说了几句闲聊的话,但婆子那时满耳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自然不会向杨老太太说了。
  杨老太太冷哼一声,“三老爷已经走了?”
  “走了!”婆子连忙点头,“给四小姐留了一篇作业就走了,但也不用四小姐急着做完,说是明儿一早卯初就出门,让四小姐早点儿歇了。”
  “那你去看看,四小姐睡了没有?”杨老太太吩咐一声,婆子连忙促步去瞧,转身回来摇头道:“四小姐还没睡,正在桌前忙乎着什么。”
  “去告诉刘福家的,给她做一碗面送去,这么晚还熬夜,不能饿坏了身子,那些料都别舍不得放,要浓浓的!”杨老太太面色带着浓重的凶戾,婆子不敢多问,连忙去了厨房。
  杨老太太轻牵嘴角,晚间先给她下点儿料,看她明儿是否还有那么好的精力与自己作对……
  **
  梵音正在桌前写着杨志远留的一篇习字作业,其实是让她背诵下来最好,但梵音已习惯于抄经,最淡的墨水胜过最强的记忆,写一遍总比干巴巴的背诵要强得多。
  刘福家的这时候送汤面来,的确让梵音很吃惊。
  她们一家子是杨老太太特意留下的,也是如今的杨家中,唯一知道梵音真实身份的下人了。
  “四小姐,老太太让奴婢特意为您煮了面,明儿一早天不亮就要起身,您还在熬着,可得顾忌着身子别饿着。”刘福家的把汤面放在梵音面前,谄媚巴结的笑,让梵音从心眼儿里觉得虚假:
  “先放着吧,我稍后就用,谢谢刘婶子了。”
  “不敢当不敢当,哪里敢让四小姐称一句婶子,奴婢也没个名字,您叫奴婢一声刘婆娘就行了!”刘婆娘话说着,人也没马上走,梵音看了看那碗面,又看着刘福抻脖子盯着的模样,不由得撂下了笔。
  举起筷子轻轻的挑了几下,刘婆娘的眼珠子也上上下下的跟着动。
  梵音“啪”的撂下筷子,吓的刘婆娘一哆嗦,随后挤着满脸的褶子,心虚的解释道:“奴婢这是怕手艺不合四小姐的口味,让四小姐笑话了。”
  “这里放了葱花,还放了胡椒么?”
  梵音轻轻的搅动着汤,徐徐的热气涌起,她仔仔细细的看着碗中的东西。
  刘婆娘吓一跳,“胡、胡椒?放了,放了!”
  “那怎么没看到胡椒粒?”梵音随口一说,刘婆娘连忙摆手,“都是奴婢糊涂了,没放胡椒。”
  “那是放了香料?”
  “好像是……”
  “到底放没放?”梵音放下筷子,将碗摆了刘婆娘的面前,“连放了什么调料都记不得,这汤面我可不敢用了,若是你不小心放了什么荤口的,我吃进嘴里岂不是犯了戒?要不然……你先尝几口?”
  “不敢不敢,奴婢怎么敢用四小姐的吃食,老夫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刘婆娘连忙后退,满面焦虑畏惧,心里好似点了火似的没了辙,她虽然知道梵音不是真的四小姐,却不敢真的跟她对顶着来。
  杨老太太已经把府内所有知道梵音真实身份的人都给撵走,连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婆子都没留,刘婆娘还能不知道为啥?
  她跟她男人之所以能被留下,也是因为他们这一家子帮着大老爷和老太太干过不少的缺德事……
  梵音这一碗面里,自当是有老太太吩咐加的料,刘婆娘也没敢加什么猛的,不过是多往里面放了点儿甘遂煮的汤,甘遂虽是一种药,但属性寒凉,用过了就会腹胃不适,拉肚子……
  可谁知这小尼姑居然这样的挑剔?她不会真的看出什么异样来?
  梵音瞧着刘婆娘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由得心中冰凉。
  并非是她的嗅觉多么灵敏,一下子就能看出汤面有问题,杨老太太派人送了汤面来,就是个奇怪的事,而且做这碗汤面的还是刘福家的婆娘。
  当初与陈婆子叙话的仆妇就曾说起刘福家的给吾难师太送饭,吾难师太米水未进,话说的鬼鬼祟祟的,怎能是好事?
  梵音不过诈了她几句,刘婆娘就这样惊慌失措,这碗面要真是没动手脚都见鬼了!
  杨老太太的心真够狠的。
  梵音看着刘婆娘畏畏缩缩的模样,站起了身,“你说的也对,给我们这些人做的汤面,我若让你吃了,也是为难你,终归我也不饿,我就送去孝敬祖母,她老人家才得最护着身体!”
  梵音说着,端起面就往外走,刘婆娘吓的即刻跪了地上,“四小姐,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睡了?那屋中的油灯不是还亮着么?”梵音侧身看向杨老太太的屋子,那里还有人影晃动。
  刘婆娘死死抱着梵音的腿,带有威胁的语气质问:“老太太晚间不用东西的,四小姐,您可别逼人太甚!”
  “哦?”梵音拽了一下衣袍,躲开刘婆娘抱着她的手臂,刘婆娘微眯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可她粗重的呼吸,斜眯的眼神,明摆着心中的惊愕恐惧。
  或许,她们是没想到自己这样难缠吧?
  梵音顿了片刻,才又开了口,“给我做的一碗面,我不想用罢了,赏给你,你不肯用,想要送去孝敬祖母,你又拦着,这是我逼人太甚么?这话无论说给老太太还是大伯,恐怕都挑不出我的错儿吧?”
  将面碗扔在桌上,梵音冷声道:“如今我父亲回来,你们还如此欺辱我,我倒是要找父亲去问一问,到底是谁有错!”
  提及杨志远,刘婆娘也怕了,她刚刚不过想吓唬吓唬梵音,让她别将事情闹大,可孰料这个十岁的小尼姑居然如此心计深,更是胆子大,她怎么就不害怕?
  刘婆娘很想快去找杨老太太来救个场,否则她怎么办才好呢?
  梵音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她的心里也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虽然憎恨杨老太太的心狠,可这事情若闹大,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毕竟她是冒充的,也有心虚,即便想要杨志远来当撑腰的,她和杨志远也不过刚刚接触上,心中实在没有底……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刘福家的陪着我就行。”梵音将屋里的仆妇撵的更远了些,刘婆娘有些慌,见着仆妇们都出去,翕了下嘴,“四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倒是你想怎么样?”梵音看着那碗面,“这里面你放了什么?屋中没有外人,你不妨实话实说。”
  刘婆娘咬了牙,屋中也没有外人,她不妨挑明了,“只是点儿顺气的东西罢了,也是为了你的身子好。”
  “咱们也别说闲的,如今这院子里,只剩下你们两口子是老太太以往的下人了,你心里还不明白?我好歹是府中的小姐,连老太太都肯认我,大伯、二伯也都肯认我,你们这些下人的话,总比不过我这个当小姐的,你说是吧?”梵音话语很轻,但听入刘婆娘的耳朵里却很重,不等她回话,梵音继续道:
  “我也不逼着你,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说完了,这碗面就当我吃下了,你也不用为难,怎样?”
  “你想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婆娘的畏缩之意更重。
  “杨怀柳的生辰日子,出生之地,还有柳氏和三老爷的事,你都给我讲一讲,这总没多大事吧?”梵音的目光很认真,刘婆娘松了口气,这些事说与不说,对她来说没多大的影响,斟酌片刻她便开了口,好似讲个故事一样的徐徐道来。
  梵音认真的听着,更是用心的记下。
  刘婆娘不敢说的时间太长,害怕杨老太太起疑心,“……四小姐,奴婢说的够多的了,不能再讲了!”
  梵音看着桌上的汤面,“这面也有些凉了,不如你拿回去热热?”
  刘婆娘如蒙大赦,连忙端起面就往外走,可刚出了门,正瞧见大老爷杨志飞进了院子,看到刘婆娘端了面,吩咐道:“这给谁做的?先端给我,我饿坏了!”
  “啊?”刘婆娘刚要拒绝,梵音立即出现在屋门口,“大伯,您既然饿了就先用,这是刚刚父亲在时,祖母怕父亲饿着,特意吩咐做的,放了半晌已经少了热乎气,是温的了,您别嫌弃。”
  梵音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巧能让满院子都听到,刘婆娘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她哪里敢当面说这碗汤面有问题?
  杨志飞给柳氏的墓碑造假已经忙的满头是土,也没来得及多想,天色已暗,更没看到刘婆娘快挤瞎了的眼,直接端了汤面坐在院中道:“行了行了,村中人,哪来那么多忌讳的!”
  说罢,杨志飞一碗面稀里糊涂就下了肚,吃完一抹嘴还没饱,又吩咐刘婆娘再去做两碗,就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刘婆娘早已吓的腿软,梵音凑了她的身边儿:“阿弥陀佛……那顺气的东西,你没放太多吧?”

  第八章 一夜风流

  进来宽衣解带,出门弯腰屈膝,任凭英雄好汉,难抵一夜“蹿”流。
  杨志飞这一宿不知跑了多少趟净房,两眼昏黑,满面苍白,腰酸背痛,双腿发软。
  眼见天亮起来,他也实在无心睡,即便想要坐下歇一歇,都实在抵抗不住臀间撕裂的疼。
  “要命啊!”杨志飞仰头长叹,一阵小风嗖嗖的吹过,他的喷嚏接连鸣响,比隔壁打鸣的公鸡嗓门还要洪亮。
  杨志飞一宿没睡,院子的下人自也没睡,昨儿这位大老爷从老太太院子里回来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往返于净房,到后来实在扛不住,索性让人把桶搬进了屋子里。
  味道那叫一个臭啊……
  杨志飞的媳妇儿带着孩子们都跑到隔壁小院子去睡,单独留他自己在此品尝风韵佳味,苦的自然是他的下人了。
  这一宿,吃药、拉,拉,吃药,折腾不知多少时辰他才算能抬抬屁股,过一会儿还要陪着杨志远去给他的亡妻祭扫,只怕这身子扛不住,他自己再扎了坟堆里。
  杨志飞抹抹额头仍在虚冒的冷汗,心里想着今儿的事,吩咐道:“刘福,那个地方你确定万无一失了?”
  “老爷,奴才敢拿脑袋保证,那个新弄的墓碑万无一失,而且连周边的环境也都收拾妥当了!”刘福脸上挤满了笑,昨儿他虽在此地陪了杨志飞一宿,但刘婆娘也私下偷偷的找他递过话,刘福自当知道大老爷折腾一宿与他家婆娘分不开。
  可这事儿他敢说吗?
  婆娘已经挨了老太太一顿耳光,但这汤面是大老爷自己抢去吃的,老太太也是没辙,训斥一顿、打两巴掌也就作罢,也没告诉大老爷,那碗面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老太太自己。
  刘福不敢心里怨怼,这满院子的熟人都被二老爷带到荒郊野外的庄子上去了,唯独留下的是他夫妻二人。
  这不仅说明老太太和老爷信任他,也说明他是绑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啊,跑了谁,都跑不了他这个当奴才的!
  杨志飞自不懂刘福心中的算计,听他这样保证,不由得点了点头,“也就是你在身边儿,否则这等事可怎么办!”
  “嘿嘿,奴才也不能白跟着大老爷这么多年,不过奴才有句话一直都想问问,不知当说不当说……”刘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杨志飞摆了手,“有什么不当说的?说!”
  “三老爷如今成了官了,怎么一点儿官样子都没有?连个随身的小厮都没带回来,好歹也应该有个拎物件的书童吧?”刘福说完,又挂上招牌式的虚笑,轻拍了下脸,“奴才没本事,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杨志飞没有斥责,眉头皱的更深,“你说这事儿我也想过,后来再想也没什么奇怪,三弟那个人自幼就被扔了一边儿,无论干什么都是一个人,生性孤僻,当初走的时候,老太太只给了他十个铜板,他一个人能混出名堂也是有点儿本事,但你可别忘了,他可不是咱们老太太亲生的……”
  刘福皱了眉,“那又怎样?奴才实在不明白。”
  “他是外面野女人生的,出身就不好,当官走仕途的,最忌讳的就是出身,他独来独往,也是怕有人翻出旧账来,没看他即便知道了柳氏的死也不敢张扬么?”
  “原本就是个胆子小的,当了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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