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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手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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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夫人范氏被牧氏搀扶着落座,喘了半晌,方才稳下心神来,问道:“这样的事,咱们府里不知道,必然是有人瞒着,一定是林氏那个老虔婆!等着……等着宛如过了这关,看我如何整治了她!”
牧氏在一旁急的掉眼泪:“勇国公府的大小姐都入宫初选了,那永乐侯府的二小姐必然也去了的,宛如丫头怕是一早就知道了,妾身这两日也没有去瞧她,怕是她以为妾身这个做舅母的,不管她了,不知道有多伤心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镇国公夫人范氏胸口喘着粗气,沉默了半晌,方道:“你先去了永乐侯府,安慰宛如丫头,跟她说,别怕,万事有外祖母呢,让她安心在府里待着,不会有事的。”
牧氏诧异的看向范氏:“娘,您……还有什么法子?便是这个时候将毅国公府牵连进来,怕是也来不及了。”
范氏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毅国公府,你也别问了,先去了永乐侯府看宛如丫头要紧,余下的事情,有老身在呢,当初诗文的事儿,是再不会发生了。”
牧氏迟疑着,见范氏似是很有主意,也不敢再追问,即刻吩咐人备了马车,奔着永乐侯府去。
镇国公夫人范氏回了暖阁,按品大妆,出了正院,福伯只看范氏这身装扮便明白了:“夫人,马车都备好了,您看,要不要先将帖子递进宫去?”
范氏摇头说道:“不必,她不会不见我的。”
福伯有心再劝,张了张口,到底说不出个什么,只叹了口气,问道:“这事,要不要告诉国公爷?”
范氏深吸一口气道:“告诉便告诉,左不过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做下的孽,我已经毁了一个诗文,谁再敢动我的宛如丫头,我便跟谁拼命,左不过已然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
范氏说完,径直上了马车,福伯想了又想,上了马车之前,对自己的小徒弟说道:“等着国公爷从毅国公府回来,跟国公爷说一声,就说夫人她……去慈宁宫了。”
福伯说完,窜上马车,一扬马鞭,奔着宫门口去了。
入宫规矩繁多,范氏早间到的宫门口,直等到午后才被请进了宫。
宫门口的侍卫,原还觉得这位镇国公夫人到底是从边关回来的,不懂宫中规矩,太后不理世事多年,鲜少见了什么人了,便是要见,那也最少提前三日递了帖子。
这位镇国公夫人可好,竟是当天递了帖子后,就在这里候着的,怕是要候到三日后了,也不知道这么大年岁了,是否还受得住。
当慈宁宫的掌事姑姑舒姑姑出现的时候,这些侍卫们才知道,他们冷待了一尊大佛,能让舒姑姑出宫门迎接的人,这可是头一位。
“奴婢舒茜,给镇国公夫人请安,下头的小太监偷懒,到了现在才将您的帖子递到慈宁宫去,太后已经命人杖毙了一众人等,还请镇国公夫人不要介怀。”
慈宁宫舒姑姑站在马车外头,福身问安,恭敬谦卑,宫门口的侍卫们见状,不敢再端着,直接躬身到了马车旁边,弓着身子,请范氏下车。
福伯撩开了帘子,镇国公夫人范氏出了马车,踩着那侍卫的脊背走了下来,头发花白,面若银盘,但精神矍铄,一点儿看不出是没有用了午膳,一直等了三个时辰的老妇人。
舒姑姑又是福身行了一礼:“多年未见夫人,您总算是肯从边关回来了,太后这些年一直挂念着您。”
范氏冷脸说道:“怕是惦念着我为什么还没有死吧。”
舒姑姑面上含笑,膝盖微弯,甚至没有起身:“夫人说笑了,这世上,与太后最亲近的便是您了,便是勇国公都不会被太后时常挂在嘴边,先前听闻您回来了,太后也是高兴的,说边关苦寒,您自小畏寒,怕是身子受不住。”
范氏不置可否,面色多少和缓了些,沉着脸道:“才回京的时候,突闻丧女噩耗,没心思求见太后,不知现在给太后请安,可方便?”
舒姑姑这才起了身:“奴婢给夫人带路,您要见太后,自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冬日天寒,舒姑姑身后领着暖轿,范氏拄着拐杖进了暖轿,撂下帘子,暖轿稳稳的奔着慈宁宫而去。
到了慈宁宫门前,轿子却是不能再往里了,舒姑姑亲自撩了轿帘,将范氏搀扶了出来。
宫女们远远的跟着,范氏一声不吭,面色冷峻前行。
舒姑姑轻启朱唇,温和说道:“自打夫人您离京后,太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慈宁宫了,您在边关多少年,太后便将自己拘在慈宁宫多少年,奴婢还记着,您与太后在勇国公府的时候,是最亲厚不过的了,太后娘娘被罚跪祠堂,您必然会深夜里偷偷送去吃食,便是当年的老夫人都说,虽说您与太后是表姐妹,倒比亲姐妹还要亲厚的。”
镇国公夫人范氏脚步微顿,停在那里,看向舒姑姑,道:“当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诗文出了事,我方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过就是个客居在勇国公府,无依无靠的表小姐罢了,若是我一早便这样想着,也就不会出了诗文的事情了。”
舒姑姑垂头说道:“诗文小姐已经走了,太后背着人,在皇觉寺给诗文小姐点了长明灯……”
“是了,已经走了,难道走了,当初做过的孽事,就能抹平了吗?”范氏反问道。
☆、第四十一章 都依你
腊月的天气,滴水成冰,此刻已然是午后,阳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落日的余晖浅浅的洒在范氏周围,花白的头发,没有让范氏看起来苍老,反而多了些经历世事的睿智。
曾经的过往,总以为早早就揭过去了,却始终都缭绕在众人心中,纠纠缠缠,永远也放不下。
“太后娘娘也没有想到会如此。”舒姑姑声音有些沙哑,言道:“太后娘娘当初并不知道,不知道诗文小姐有了身孕,若是知道了……”
范氏接着舒姑姑的话说道:“若是知道了,怕是一早就将那孩子落掉了,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忠国公夫人了。”
舒姑姑朱唇微张,还欲再说,却被范氏拦住道:“罢了,多说无益,但凡你张口,总是为着太后的,你知道我的性子,没有原谅不原谅的那些话。”
范氏抬脚往前行去,齐地的紫红色裙摆浮动着,隐约瞧见内里的莹白绣鞋,舒姑姑的眼底晦涩了些,当年,镇国公夫人范氏入宫,也是按品大妆,想要来求了太后,让苏诗文入宫为后,结果,只是在屏风后听到了那些话,便转身离开了,也是同样的莹白色绣鞋……
行到慈宁宫大殿门口,舒姑姑正要进去通禀,却听得暖阁里头,太后的声音:“请镇国公夫人进来。”
殿门开启,内殿伺候的小宫女们鱼贯而出,如此一来,便是舒姑姑也不方便进去了,恭敬的守在殿门旁。
范氏看着二十余年没有来过的慈宁宫,曾经的金碧辉煌,变成如今的紫檀木色,仿佛岁月沉淀,为这个宫殿增加了垂暮之感。
沿着熟悉的道路,转过大理石花鸟屏风,跨过高高的门槛,撩开垂纱琉璃珠帘,来到一扇蝉翼纱美人戏蝶的四扇屏风前,二十多年前,她就是站在这扇屏风后,知道了被隐瞒十几年的真相,让她落荒而逃,也因此,失去了诗文。
范氏微微阖上双眸,又重新睁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这扇屏风,恭声行叩拜大礼。
太后坐在雕福寿无双罗汉榻上,看着自己日日挂念的表妹,长长的叹息,声音中带着些许沧桑:“你……总算是肯来看我了。”
太后自称了多少年的哀家,可在范氏跟前,她却说不出那两个字的尊称来。
范氏抬起头来,直视太后,她曾经的表姐,她曾经掏心窝子对待的表姐,这世上无双的美人,便是美人迟暮,依然没人能否认她的美。
有种人的美,无关容貌,无关年纪,即便面前的太后一样有皱纹,即便她的身段不再窈窕,她依旧是美得雍容,美得端方,气度高华,她就像是为国母这两个字而生的。
范氏没等太后发话,便站起身来,坐在了与太后桌几相隔的罗汉榻另一侧,那个只有当今皇帝才敢坐的位置。
“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我为何不敢来见你?”范氏一开口便是咄咄逼人,怒火滔天的。
太后轻轻的拨动着手中的羊脂白玉十八子手串,温声说道:“你欠了我一个人,我欠了你一个人,只当咱们是打平了吧。”
范氏眉头拧成一线,锐利的目光看向端庄雍容的太后,带着嘲讽的笑意,厉声说道:“打平?如何打平?我的诗文再也不会回来了,只因为你的妒意,我失去了一个女儿,若不因为你,我绝不会让我的诗文就这样过了一生!”
范氏几乎是撕扯着心肝将这句话说出来的,就因为她与太后之间的事,她生生的折损了一个女儿。
太后微微闭上双眼,手指拨动着羊脂白玉珠子,速度显然比先前快了些,到底显露出她不再平静的内心,多年过去了,总以为可以做到平静如水,却到底是做不到的。
范氏不自觉的攥着暗红色的桌围,盯着对面的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话,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不欠你什么,若不是那一日,若不是那一日,我根本就不会想到,你是喜欢定安的!”
苏定安,如今的镇国公,与范氏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苏诗文的父亲。
当初她们还年轻的时候,在皇家围场里,范氏与太后卢氏这对表姐妹,太后的哥哥,当时还是勇国公府的世子,以及苏定安,当时的镇国公府世子,太子,以及几位皇子,在一处狩猎,一处玩闹。
范氏性子爽朗,与苏定安比骑马,比射箭,几乎是针尖对麦芒一般,那时候的卢氏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总是带着最适宜的笑意,轻轻松松的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皇家与这几个府邸联姻,不比旁的,一般会让他们相看,之后,范氏去问卢氏,她相中了哪个?
卢氏温和的笑着对她说:“我一切都听从父亲,母亲的,再说,那天那么多的人,我根本就不敢细细打量了谁,唯恐被人笑话轻狂了去。”
范氏便笑着与卢氏说:“我喜欢苏定安。”
卢氏依旧带着那样温和的笑意,多一分嫌艳,少一分嫌冷,因而范氏从来没有想过,卢氏也是喜欢那个直脾气的苏定安的。
再后来,一切都顺风顺水,卢氏风光大嫁,在出嫁的那一日,入主坤宁宫,成为尊贵的皇后娘娘,风华绝代的国母。
范氏嫁给苏定安,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两人说笑逗闹,好不热闹。
人人都说,勇国公府是尊贵无双的,同一日,出了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个皇后娘娘。
范氏也一直以为是这样的,甚至于,卢氏所出的太子,经常到镇国公府玩闹,与诗文等一同在国公府玩耍,范氏对太子,有对自己儿子一般的亲切,这也是为什么,镇国公敢醉酒骂当今皇上的原因,因为当今皇上幼年时,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镇国公府玩耍的。
直到先帝驾崩,皇上登基选后,皇后人选在镇国公府苏小姐苏诗文,英国公府张小姐张媛雅之间挑择时,范氏才匆匆入宫,却听到了她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话。
“哀家不能让她的女儿为后,她夺了哀家心爱的男人,哀家如何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娶她的女儿?”
一句话,将过去将近四十年的姐妹情都葬送了。
英国公府张媛雅顺利入主中宫,这个时候,范氏才知道,苏诗文早已经不是完璧,可便是一个妃位,她都不肯给……
苏诗文屈辱的下嫁永乐侯,镇国公申请戍边,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
太后依旧一颗颗的拨动着羊脂白玉珠子,微闭着双目说道:“当初罪孽种种,只源起了执念,如今你们回来了,诗文走了,我在宫中困了四十余年,只当是自己作孽吧……”
“你从来都是这般,将话藏在心里,我如何知道你喜欢他?若是知道,因为他,我会失去一个女儿,我断然不会选择了他,你入宫为后,本就是一早定下的,断无更改,跟我嫁不嫁他无关,与我的诗文更是无关,可你就是这样害死了她。”范氏声泪俱下的说着。
太后终是张口,眼泪滚珠一样的跌落:“我也知道,我入宫是一早就定好的,所以我没权利去选择谁?明明我对他的倔强很心动,却要装作没有,这么多年了,我便是睡觉,也要带着温和的笑容,我要整日里瞧着你与他笑闹,与他斗嘴,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这位人人称赞的,无一瑕疵的太后娘娘,除了在老勇国公与勇国公夫人的丧礼上,先帝爷驾崩的那天落过泪,这便是头一次了,眼泪似乎是想要发泄一生都没有发泄的情绪,不断的不断的滚落……
范氏一样是痛苦的,她的女儿,因为她的恩怨,就这么过了一生,甚至于,性子爽朗如她,却没有为自己的女儿争取过一句,若是在那个时候,她肯放下那些骄傲,那些自尊,诗文也不会……
“你恨,你怨,冲着我一个人来,诗文她……何其无辜,何其不幸,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范氏哽咽着,却再也说不出旁的来。
两人在暖阁中哭掖着,舒姑姑在外也落了泪,太后的哀痛,她尽数是知晓的,怎么会有人是完美无瑕的?若不是有那么个人撑着她,她如何能熬过这深宫中的黑夜。
舒姑姑以为,太后这般情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她到死,都是那个完美无瑕的天下第一美人,却不想,太后终是说出了口,对这个曾经自己无话不谈的表妹。
“我知道,你必然是为着那个叫做宛如的丫头来的,当年诗文的事情,你失去了一个女儿,我也失去了一个儿子,皇帝到如今也不肯原谅我,我原想着,你约莫是不喜欢永乐侯的这个女儿的,但因着她与诗文那般相像……”
太后叹口气道:“你如今只说要让哀家为你做什么吧,是要她入宫为后,圆了当年诗文的梦,还是要怎么着,都依你,哀家欠你的,在临死前,总要还了你。”
☆、第四十二章 怎么办
慈宁宫的暖阁里熏着淡淡的檀香,是太后常年礼佛的气息,她那话犹如石头跌落进井底,有着轻轻的余音。
范氏显然没想到太后竟然这样好说话,她原本是打着撕破脸皮,也要为宛如争取的心思的。
“我想让宛如丫头过平静的生活,不管当初皇上与诗文有什么过往,都与宛如没关系,诗文与皇上承担了你我之间的过往,宛如不能再这么过一生了。”范氏直言说道。
太后诧异的看向范氏,凝眉问道:“你说的,是宛如丫头想的吗?还是你想的?”
“你这话是何意?宛如丫头若是想入宫,早就见了皇上了,哪里还会有这样的纠葛?”范氏不满的回道,纵是说开了,范氏到底也很难短时间内原谅太后,话语里难免便带了些许的怨怼。
太后手指微顿,没有了那一颗颗羊脂白玉珠子碰撞的声音,慈宁宫静谧的仿佛没有人一般。
太后道:“据哀家所知,太子去求了皇上,想要娶宛如丫头为太子妃,皇上认为是皇后在背后行事,连带着将皇后禁足了。”
太后万年不变的一张脸,便是方才哭成那般,此刻也是带着浅浅的温和笑容,让人瞧着便如沐春风,多年的习惯,早已经深入太后的骨髓,再不能更改了。
可与太后从小长大的范氏还是听出了太后的弦外之音,皇后是被冤枉的,那便是太子自己的主意。
若是宛如当真无心,就不会招惹了太子,还让太子非她不娶,宁愿与皇上闹僵。
“不可能,宛如不是那种孩子,而且当今太子身子若成那样,不知道有多少时日好活,若是……宛如的身份只会更尴尬,那孩子聪慧,不会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范氏替宛如辩白着,自己心里却有些打鼓,宛如那孩子,似乎太有主意了些,难道说,她当真想要成为太子妃?
太后自小被严格教导,又在宫中沉浸多年,只需要小小的动作眼神,便能将人心猜测个大概,因而说道:“同样是入宫,成为皇妃,还是成为太子妃,天差地别,你当真是想好了,不用问问那丫头的意见?你可别犯了哀家当年的错误,弄得那般尴尬境地。”
太后这般一说,范氏倒有些不确定了。
太后便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已然恨极了哀家,哀家原是不想插手此事的,顺水推舟的让皇上将她选入宫,弥补当年的遗憾,也就是了,却不想你会对永乐侯的孩子这样上心。”
“她是永乐侯的孩子不假,也是诗文的孩子。”范氏抬头问道:“你能让宛如过上自在平静的日子吗?”
太后澄澈的眸子,似是能望进范氏的心底里去,太后坦言道:“这种时候,你让宛如随便嫁了人,只会给宛如带来灭顶之灾,断不能成。”
“那……便拖上一阵子?只要不让宛如入宫,怎么都成的。”范氏妥协着,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太后沉吟片刻,手上的十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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