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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乖巧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却看向言凤愉，“二丫头，你说呢？”

　　　　“孙儿一定谨记祖母的话。”言凤愉低着头，一脸恭敬。

　　　　“好了，都回去歇息吧，明日，丞相府也该给画儿置办嫁妆了，列儿，画儿的嫁妆和燕儿的嫁妆都要丰厚，让她们两人风光大嫁，若是丞相府的库房不够，老身那里还有些许嫁妆，都拿出来分给她们吧！”

　　　　老夫人的话让厅内众人纷纷吃惊，为了给言芷燕和言芷画置办嫁妆，老夫人竟然把她的嫁妆都拿了出来，要知道女人的嫁妆就是女人在夫家的最后的屏障，把嫁妆拿了出去，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没想到老夫人竟对她们两人疼爱至此，竟然把自己的老本都拿了出来。

　　　　言芷燕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老夫人一时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相比之下言芷画倒显得十分镇定，这些嫁妆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也没想过要一生留在禹王府，嫁给司马煜，只不过为了逢场作戏，掩人耳目罢了，等到他们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便天各一方，互不相干。

　　　　所以，带着这些嫁妆过去禹王府，也没有什么用处。

　　　　不过，这是老夫人一番心意，她自是要感激的，“孙儿多谢祖母，只是，祖母……”

　　　　“好了，不必多说，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嫁去禹王府，要好好服侍禹王，不要让祖母担心。”老夫人拍了拍言芷画的手，一脸慈爱地看着言芷画。

　　　　言芷画乖巧地点了点头，“祖母放心，画儿一定安分守己，做好禹王妃，不会让祖母，父亲还有母亲担忧的。”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众人给老夫人行了个礼，各自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院子，言芷画一身轻松，又开始隐隐担忧。

　　　　原本她应该高兴的，不用嫁给司马齐，不用做皇后娘娘的棋子，可是，司马煜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兴许他比皇后娘娘还要难对付得多。

　　　　他们虽几经生死，她却从未看清楚司马煜的为人，司马煜究竟是敌是友还很难说，况且司马煜知道了她许多秘密，一旦他们俩关系破裂，司马煜就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她为何方才会神差鬼使地选择相信他？还十分感激他出手相助？

　　　　冷静下来后的言芷画后知后觉地后悔起来，她这不会是送羊入虎口，自己把自己挖坑跳了吧！

　　　　如此一来，司马煜抓住她的把柄，她岂不是处处受制于他？

　　　　她虽然也知道司马煜一些秘密，可是那些秘密既不能说出去，也不能拿来威胁司马煜，这样的秘密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是累赘，是什么样觊觎她的累赘。

　　　　这样一想，言芷画突然担忧起来，感觉像是中了司马煜的圈套一般。

正文　第224章分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从正厅中回来，言芷画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可明明是给了赏赐，还得到老夫人的恩宠。

　　　　一点委屈也没有受到啊！

　　　　“我说我有些害怕了，你信吗？”言芷画并没有隐瞒欣儿，直接跟欣儿说出自己的心事。

　　　　欣儿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所说的害怕是什么意思。

　　　　大婚将至，小姐是害怕要当禹王妃了。

　　　　不过，小姐和禹王几经生死，不是早已经私定终身了吗？还是只是他们外人的猜测而已，小姐和禹王并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小姐是害怕嫁给禹王了？可是……为什么呀？在奴婢看来，小姐不是喜欢上禹王吗？”欣儿不解，既然喜欢，在一起不是很理所当然吗？为何会害怕？

　　　　“我……好吧！我承认，我对司马煜是有那么一点感情，可是，可是司马煜他对我并没有任何感情啊！或许，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所以才害怕出嫁？”言芷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心生恐惧。

　　　　似乎有一样东西在她面前，她拿也拿不得，不拿也不行，她害怕拿起一样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更害怕她在乎的人并不在乎她。

　　　　既然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她宁愿不曾拥有。

　　　　言芷画的坦白让欣儿一惊，以往言芷画的心事都不会轻易地说出来，看来这一次，言芷画真的是极其无助，才想要在她这里寻求一丝帮助。

　　　　欣儿笑了笑，安慰道，“小姐放心，在奴婢看来，禹王心里可是百分百有小姐的存在，否则，在大殿之上，他为何要挺身而出迎娶求娶小姐你呢？你想想，若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让你嫁给越王，不是更有利用价值吗？”

　　　　欣儿做出分析，她分析的也没有错，若是相互利用，她还能在司马齐身边当个内应，远比在他身边有用吧！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说，司马煜在意的是她身后的势力，他若想成为太子，成为大晋未来的皇帝，那言芷画身后的势力还真的不容小觑。

　　　　朝堂三大势力都与言芷画有些关联，上官家一系的老夫人是言芷画的祖母，南宫家的家主是言芷画的外公，而丞相是言列的父亲，若是得到朝堂这三股势力支持，太子的位置唾手可得，不仅太子之位，甚至连是皇位也是他的了。

　　　　除此之外的其它原因没有比这个更有说服力，别说司马煜只是为了言芷画这个人，谁都不相信这些骗小孩的话。

　　　　司马煜心里有她，也只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吧！

　　　　“好了，多说也无益，既然已经成为定局，计算惧怕，也还是要面对的，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了。”言芷画选择面对。

　　　　逃避不了，不去面对又能如何？总不能现在去和陛下说这婚她不结了，也总不能现在逃跑，大婚之日让他们找不到新娘吧？

　　　　这样不仅得罪了司马煜，还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她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好好的保命，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小姐放宽心些，船到桥头自然直，无论前面的路有多难走，总归还是有路的。”欣儿安慰道。

　　　　比起她和司马齐，言芷画的路自然相对平坦。

　　　　至少，世人不会反对，至少有陛下亲下的旨意，而他们要面对的，只是自己的内心。

　　　　一旦真心相待，便可一路通畅，而她和司马齐呢？就算彼此表明心迹，也无法走到一起。

　　　　除非时光能逆转，除非她还是大梁高高在上的公主，除非大梁还没有被灭国，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如果，而现实却是大梁已经被灭，她也由高高在上的公主变为阶下囚。

　　　　这个世上，只有强者可以说话，弱者是没有开口的机会的。

　　　　言芷画点了点头，“去吧大家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既然准备出嫁，她院子里的这些丫鬟也要好好安置才好，毕竟也是跟过她，服侍过她的。

　　　　没有多久，院子里的几名丫鬟和两名嬷嬷都走了过来。

　　　　她们能够猜得出言芷画叫她们过来的意思，气氛有些凝重。

　　　　曾经，她们直接有隔阂，相看两相厌，而如今，在这院子里也产生了感情，即将分离，自然会有不舍。

　　　　让言芷画惭愧地是，她院子里的丫鬟，她都没有好好看过一眼，甚至连她们的姓名也不曾过问。

　　　　总想着来日方长，却没想到在一起的时光如此短暂。

　　　　“想必，你们也知道，两日后便是我大婚的日子，说说吧，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王府里有的是丫鬟，嬷嬷，我能带过去的不多，想必你们也不愿意陪我冒险吧？不管你们想要继续留在府里，还是出府过自己的生活，我都能满足大家。”

　　　　言芷画的通情达理让大家感动万分，她们确实不想跟着言芷画去王府，王府看似荣宠，实则暗潮汹涌，一不小心还会为此丢了性命，还是不趟这趟浑水了。

　　　　“小姐，奴婢已经无依无靠，奴婢愿意跟着小姐去禹王府。”叶儿带头表态。

　　　　言芷画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陪她一起长大的青儿。

　　　　青儿见言芷画在看她，眼神开始躲闪起来，她自然想跟在言芷画身边，可是，若是一旦进了王府，或许此生只能孤独终老，她不想独自终老一生，而言府更是有她难以割舍的东西。

　　　　在言府，她还能有机会看到上官寒羽，一旦进了王府，这样的机会就渺茫，她不甘心。

　　　　“小姐，奴婢……奴婢……”她支支吾吾地躲避着。

　　　　言芷画看出她的为难，“无妨，你我多年主仆，有话就直说吧？”

　　　　跟着她最久的人是青儿，但没有人可以一辈子跟着谁，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总会有分离的时候，如今，该是青儿认真考虑她以后的时候了。

　　　　青儿做任何选择，她都会去尊重。

　　　　“小姐，奴婢，奴婢想留在丞相府。”青儿还是做出了选择。

　　　　“好，你们呢？”

　　　　“奴婢留在丞相府。”

　　　　“奴婢想要出府。”

　　　　“……”

　　　　她们依次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言芷画都一一答应，并且让欣儿去安排。

　　　　这点事情，她还是可以做到的，主仆一场，她还是希望她们日后过得好。

正文　第225章上官寒羽的质问

　　　　明天就是言芷画和言芷燕一同出嫁的日子，丞相府里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绸带。

　　　　人逢喜事精神爽，丞相府里的下人们个个笑逐颜开，似乎即将要大婚的是他们一般。

　　　　就连一直在后门看守的卢伯也在府里走动，他向着言芷画的院子走去。

　　　　言芷画见是卢伯，笑着迎了上去，这府里兴许大多数都是谄媚讨好，而唯独卢伯，是真心实意的来祝福。

　　　　锦上添花的人不少，而能够雪中送炭的一定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三小姐。”卢伯这时已经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线。

　　　　“卢伯早。”言芷画给卢伯请了个安。

　　　　卢伯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三小姐，老奴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送给你，这个玉佩是老奴家传的宝贝，老奴孤苦伶仃一人，就当给小姐一份心意，还望三小姐笑纳。”

　　　　家传的宝贝！竟然送给她？言芷画受宠若惊地拒绝，“既是卢伯的家传之物，画儿哪里能收？卢伯的心意画儿心领了，只是这玉佩画儿是万万不能要的。”言芷画把盒子推了回去。

　　　　“三小姐，你这可是嫌弃老奴？”卢伯见言芷画没有接受，微微不安起来。

　　　　言芷画一怔，“不是的，只是……”

　　　　“那三小姐便收下吧，了了老奴一个心愿。”卢伯怕言芷画后悔，把手里的盒子放在言芷画手上。

　　　　言芷画知道再推开便会寒了卢伯的心，她没有再拒绝，而是感激地行了一个礼，“多谢卢伯。”

　　　　“小姐，你到了王府，可要好好保重身子，老奴不能再保护小姐你了。”卢伯不舍地看着言芷画，犹如老父亲送女儿出嫁一般。

　　　　也许，此刻的卢伯，比现在在外面招待来客的言列，更像是言芷画的父亲，不过言芷画没有多想，答应卢伯，“我会的，卢伯你也要好好保重，等画儿回来看你。”

　　　　叮嘱完几句后，卢伯才万分不舍地离开言芷画的院子，他前脚刚走，后脚便迎来两名不速之客。

　　　　两人神情各异，一个是担忧，一个是恼怒，上官菲菲率先走到言芷画面前，“你凭什么呀？凭什么会嫁给煜哥哥！我告诉你，不许嫁，禹王妃只能属于我上官菲菲一人！”

　　　　相较于上官菲菲的无理取闹，同样想此桩婚事作废的上官寒羽倒显得十分冷静，他看了一眼言芷画，担忧地开口，“画儿，你当真要嫁给五皇子……禹王殿下吗？”

　　　　言芷画看了一眼无理取闹的两兄妹，不禁觉得可笑，她要嫁给谁跟他们有何关系？他们既不是她的兄弟姐妹，更不是她的父母，再说，她和司马煜的婚事是陛下所订，又怎能更改？

　　　　“小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臣女敢抗旨不成？”言芷画没有说出自己愿意不愿意，而是把一切推到司马律义身上。

　　　　她愿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圣旨已下，还有两日便大婚，想改已经来不及了。

　　　　“若不是你这妖女，陛下会下这样的圣旨？”上官菲菲咬牙切齿。

　　　　司马煜一直没有娶亲，她至少还有机会，如今，司马煜要娶亲了，而娶的人却不是她，她怎么能忍受得了？哭哭等待那么多年，要她选择放弃？

　　　　她不甘心，这一切都是言芷画害的，她一定不让言芷画好过。

　　　　“群主说这话小女子就听不懂了，如今，我也是陛下亲封的安颖郡主，论起来还比郡主你的头衔还要高一品，群主这样说我，岂不是在骂陛下？骂我没关系，可是若是说陛下的不是可是要诛九族的！”言芷画也不管这话会不会得罪上官菲菲。

　　　　反正她们俩已经水火不容，就不怕再得罪她一次。上官菲菲任性妄为，可上官寒羽很清楚，这些话传到司马律义耳中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已经被陛下猜忌，若是再有一些不忠的语言传到陛下耳中，估计就不是被罚那么简单了。

　　　　上官寒羽果然很识趣地拉住上官菲菲，“菲菲，不许无礼，菲菲年幼，还望安颖郡主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言芷画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她笑了笑，“小侯爷言重了，只是，这些话在画儿面前说说就好，若是被别人听见，传了出去，估计画儿也会受牵连，若是郡主和小侯爷没有什么其他事，画儿就先告退了，毕竟，大婚将至，画儿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陪两位。”

　　　　言芷画离开前，还不忘点了一下上官菲菲的痛处。

　　　　人善被人欺，她可不会傻到被人欺负而不还手，欠她的，她一定要讨回来，日后还敢得罪她的，她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她不是圣人，而是一名小女子，小女子可爱计较了，所以，最好不要惹她！

　　　　“画儿，你等等，我有话想和你说。”上官寒羽见言芷画要走，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旁。

　　　　言芷画有些吃惊，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她冷冷地看着被上官寒羽抓住的手，“小侯爷，请自重，我可是要出嫁之人，小侯爷这般拉扯，恐有不妥吧？”

　　　　她对上官寒羽是存有感激的，就算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只是，既然选择了司马煜，她就不能和其他男子有暧昧的关系。

　　　　而她也不想伤害上官寒羽，不想让他继续深陷下去，有些情，注定没有结果，何必要让它延伸呢？

　　　　“画儿，你当真要嫁给司马煜？你爱他吗？”上官寒羽放开言芷画的手，不死心地开口。

　　　　他今日不能在躲避，一定要堂堂正正地表露心迹，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就算圣旨已下又如何？若是言芷画愿意，他愿意放弃未来侯爷之位，愿意陪她远走天涯。

　　　　只要她说她不愿意嫁给司马煜。

　　　　她爱司马煜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嫁给司马煜已经成为定局，而她只要按照这定局的安排便可以。

　　　　爱与不爱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马煜是她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而上官寒羽和她不是同一种人，上官寒羽动了真心，而她的心却没有半点在上官寒羽身上。

　　　　若是她选择上官寒羽，就只是不公平的利用，而她不忍心这般利用他。

　　　　毕竟，他也曾多次替她解围，处处护着她。

正文　第226章上官寒羽的表白

　　　　“爱与不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马煜适合我，所以我选择他，这个回答小侯爷可还满意？”言芷画毫不隐瞒地对上官寒羽说出自己的想法。

　　　　确实相比之下，司马煜是个极好的合作对象。

　　　　“画儿，若是不爱，何必要葬送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呢？”上官寒羽没有死心。

　　　　在他看来，只要言芷画不答应，他就有办法陪她一起离开，不受这些世俗的逼迫。

　　　　“葬送？那请小侯爷可以告诉画儿，如何才能不葬送。”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太多的无奈，若是可以事事如意，谁愿意无端折腾。

　　　　“画儿，我……我带你走吧，离开丞相府，离开洛阳，我们隐姓埋名，远离朝堂的纷争，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上官寒羽突然起来言芷画的手。

　　　　这让言芷画一惊，她是多多少少感受到上官寒羽对她的爱，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上官寒羽竟然能为了她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这……既然这样，她就更不能给他任何遐想的机会了。

　　　　“小侯爷，你这是什么话呀？”言芷画甩开他的手，一脸不屑地笑了笑，“凭什么我会放着王妃不做，和你一起亡命天涯呢？”

　　　　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喜欢司马煜，但她能确定自己对上官寒羽是无感的，至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最多，她只是对他存有感激之情，便再无其它。

　　　　她会选择和上官寒羽离开，她脑子被驴踢了吧？

　　　　“画儿，这些年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