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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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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义虽要报,但是礼法更不可废。秦氏如今尚未为我沈家妇,且行事不端易招人诟病,我听说她如今也只是在捱日子而已,若是……”
  “阿昭不会有事的!”沈谦一口就打断了父亲的话,见父亲张口欲叱,又抢在头里把话继续说了下去,“而且阿昭是我的妻子,我与她,在南城的时候已经成亲了!德行有亏,婚前有私这样的话,父亲不要误听人言。”
  他说得毫不客气,沈峻山脸色尴尬得通红,砰地一拍震翻了桌上的茶盏,指着儿子气道:“无父母之命,谁允你私自在外成的亲!”

☆、418。第418章 此生唯你一人

  沈谦静静看着盛怒而尴尬的父亲,突然淡淡一笑:“当日象南国战况危急,儿身为主帅,不敢存苟活之心,本来想跟秦氏退亲,免得耽搁了秦氏青春,可秦氏坚决不允。
  三哥感念秦氏高义,说天长地远,虽不及禀明父母,但是他身为嫡兄,愿代父母之责,也为了让儿留下后嗣以防万一,所以在南城亲自为儿主婚。
  婚礼虽然是在战前仓促而成,可是南城官衙中已立了婚书,三哥亲盖的大印,当日也是他兄代父母之责,亲自给我和阿昭主婚。”
  沈峻山脸色陡变,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这不可能!”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其实已经明白,老四这样言之凿凿,这事九成九是真的。他早年也是带过兵的,自然知道征兵前有不少人家因怕绝后,赶着让儿子提前完婚的,就指着媳妇儿肚皮争气,能给家里留下个种。
  但是那多是民间的法子,沈谦何等身份,又是一军主帅,居然也会将婚姻大事如此仓促作为,沈峻山顿时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沈谦也不多说,只定定看了看沈峻山,道了一声“父亲稍候”,转头就从书房里把沈瑞亲自代父母签名,且加盖了他南城布政司朱红大印的婚书,和沈瑞的一封说明当日原由的书信一起取了出来,摊在沈峻山的面前。
  “父亲若是不信,请看这两封书件就是,若是担心真伪,不妨再叫一名典史过来辨一辨。”沈谦瞧着沈峻山将那两样书件拿起细看,半垂下眼帘。
  沈瑞的字迹,沈峻山是再熟悉不过的,哪里还需要再找人来辨别?
  见那盖了朱红大印的婚书,落款是去年的四月,秦氏生子是今年三月末,完全合得上时间,沈峻山从这方面再挑不出什么秦氏婚前有私,德行有亏的错,顿时憋了一肚子闷气发作不得。
  看来就是秦氏死了,也是占定了沈家四房这原配正妻的名份了!
  将两封书件抛回桌上,沈峻山面色沉沉,沉吟了半晌才不满地开口:“既是如此,为何你和老三回京都来都不将实情禀明我和你母亲?”
  沈谦不慌不忙地解释了一句:“当时朝中形势有异,秦氏又有孕在身,儿担心此事被人知晓后,会拿捏她母子的性命来要胁儿子,故而跟三哥通了声气,先隐下此事不说。之后这一路变故,更是不及向父母禀明实情;此事是儿的错。”
  他口中说着是儿的错,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认错的表情,沈峻山本待训斥他一顿,想着自己就是因为家小受胁,所以不得不束手就擒,老四这般作为,说出去都只能赞他一声高瞻远瞩。
  沈峻山只得又咽下一口闷气,随口交待了沈谦几句不要溺于儿女之情,既受皇恩受封为国公,当思鞠躬尽瘁报效国家,不得尽日守在内宅之类的话,这才起身去了。
  沈谦一声不出地听着,等送走了沈峻山,转身回到正房里,问了秦云昭还是没有反应,摒退了下人,侧身而卧,将秦云昭紧紧搂在了自己怀里。
  “阿昭,你放心,你是我沈谦的妻子,我早就发誓,此生唯你一人。你也不想看到我以后就这么形单影只的对不对?你也不想别的孩子都有娘,菜团和汤圆没有娘对不对?
  今天皇上封了我一个一等镇国公,明天我的请封折子递上去,过几天你就是一品诰命的镇国公夫人了。我罔命拼杀,就是想着让你能够夫贵妻荣,不管什么人,都不能打你的主意,不能再折辱你……”
  男人低低地说着,将怀里纤瘦的身体越搂越紧,几乎想揉进自己血肉里去,浑然没有注意到秦云昭软软搭在身侧的一只手,纤长的手指突然轻轻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只一曲,又无力地垂下松开……
  秦云昭已经在公证人员的公证下,强撑着精神让张律师录下了视频,瘦长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又无力地搭了下来;秦云昭只得看向站在床侧的李卫斌:“李叔…帮我。”
  李卫斌看了张律师和公证员一眼,上前拿起秦云昭的手,在印油上抹了抹,然后按在了几份笔录书证上。
  张律师小心地收好了那几份资料,推了推眼镜温和地看向秦云昭:“云小姐,如果关于你的,嗯,死亡抚恤金到时有争议需要上法庭的话,我相信这件事有八、九成把握可以胜诉。”
  秦云昭轻轻应了声“好”,一直挂在心头的事情放了下来,忍不住疲惫地阖上了眼。被破例允许进入监护室的几人互视了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
  好想睡,似乎自己又陷入了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可在昏昏沉沉中,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又在秦云昭的脑中响起:“阿昭,你是我的妻子……”
  沈谦……秦云昭头脑骤然一片晕眩,再有意识时,赫然发现自己仿佛身处一个半透明的厚茧中,虽然无法看到外面,但是她清楚外面有人在给她施针,那是华灵,也知道后来有人在给她按摩,是银沙、二丫,还有个义母后来送来的一个叫桔梗的丫头,还有…沈谦。
  时不时的,沈谦还会抱了菜团和汤圆两只小团子放到她的身边,捉着小团子幼嫩如胖藕的小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脸上。
  自己这是回到了那个时空吗?秦云昭努力地想拨开眼前那些半透明的物质,却怎么也伸不了手,动不了脚,想说话呼唤,却怎么也张不了口。一番折腾后,她不知不觉又昏睡了过去。
  意识再清醒时,外面有两个人正在说话:“师叔,这几天阿昭都没有什么反应吗?”
  是华灵的声音。秦云昭想动弹一下,却怎么也做不到,然后听到了沈谦有些迟疑的声音:“没有…但是,我觉得阿昭气色好了很多。”
  华灵心头一涩,这一套施针加用药下来,阿昭到现在依旧没有反应,怕是基本就没有什么好转的希望了,气色好……希望不是回光返照。
  沈谦显然也从华灵的面色中看出了他的忧虑,轻轻抚了抚似在沉睡中的秦云昭的脸,声音温柔却坚定:“明天思源就到京都了,等他来了,我想与他商议,让他把阿昭先带回元宝胡同那边。”
  秦云昭的心猛然揪了一下,突然生出了一种极度的惶恐,沈谦这是要放弃她了吗?
  沈谦的声音却如幽静的流水一般,一往无回:“我虽然定了婚书,但是却欠阿昭一个正式的亲迎之礼,我要从元宝胡同把她堂堂正正的迎娶进国公府来。”
  哪怕阿昭再也无法醒来,他也要向世人昭告,秦云昭是他的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女人,是一身正红嫁衣嫁给他的妻子!
  他在南城时一时情浓与她燕好,本想着归京后就能迎娶阿昭过门,他提前行夫妻之实不会有什么大碍。谁知道中间会突生这么多波折,虽然他做了手脚补了婚书,逼着沈瑞不得不挡在头里证明此事,但是没能给阿昭一个正式的亲迎之礼,总是让沈谦觉得对不起阿昭。
  这一场亲迎,是他在找到秦云昭后,心里反复谋划了很多回的。女儿家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他不想因为自己那时的冲动而让阿昭今生留下半点遗憾。
  多少次,他疲累地躺在榻上时,一想到阿昭会身着大红的嫁衣含笑等着他挑起盖头,他就觉得这一身的疲乏都松散了不少,忍不住自己的嘴角也高高翘起。谁知道会时事弄人至此?
  婚前有私是因为他,德行有亏的绝不该是阿昭。哪怕是自己的父亲,沈谦也绝不允许这样的看法泼到阿昭头上。他是男人,是阿昭的男人,就该他担当住这样的事。
  自沈峻山那天走了之后,沈谦心里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今天又看破了华灵的忧虑,沈谦立时定了主意:阿昭生是他沈谦的人,死了也是他的鬼!
  不管阿昭如何,他都要大办亲迎,堂堂正正地将她正式迎进府中,哪怕她就这么去了,也要把她的棺木安置地属于他的坟茔中,等他百年后两人一起合葬。
  震惊的不止秦云昭一人,她现在再是心绪翻滚也说不出话,华灵却是呆了一刻后结结巴巴问了出来:“亲、亲迎?!其实你和阿昭已经有婚书了,那些不识趣的人说些什么你又何必在意?
  亲迎……再过些天,菜团和汤圆要满百日了吧,这时候办亲迎之礼,是不是有些……”
  “胡闹!”武侯府的外书房里,沈峻山又一次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怒目瞪视着这个愈来愈不听话的儿子,“老四,你以为礼法只是游戏么?草草成亲不算,人都快去了,你还要补办什么亲迎之礼?”
  “父亲,我过来不是征求你意见的。”沈谦稳稳地站在沈峻山面前,“太子殿下已经应允我的请求,五日之后,我会亲自从秦家将秦氏迎娶过来。
  无论她人怎么样,她这辈子就是我沈谦的妻子。我沈谦也只会有她这一个妻子!我这趟过来,只是来请父亲五日后喜堂上座,容儿和秦氏向你们叩拜行礼……”

☆、419。第419章 至亲至疏夫妻

  直到沈谦走了一阵,沈峻山还脑中嗡嗡响着回不过神来。老四这是疯魔了,为了那个秦氏,竟然罔顾礼法!
  几日前,合族上门恭贺沈家由原来的一门双侯,升格成一侯和一位年轻的镇国公,甚至有不少族亲女眷,围着尚氏明里暗里打听老四的后宅。
  就连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过,既有婚书,认了那秦氏的原配正妻之位也就是了,活人何必跟死人再争什么,只要再好好给老四考虑一门继弦,就能扶助四房昌盛繁衍下去。
  没想到今天这逆子居然先斩后奏,禀了太子同意,允他补行亲迎之礼,还放言今生不会再娶!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老四这般武将出身的男儿,竟然就是一个情种?!
  沈峻山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等到五日之后,即使老四那里不管不顾,他这里也少不了人的暗中嘲讽,而且,怕是合族都要因为老四这疯癫一举而遭人嗤笑了……
  “殿下先前为何要允了镇国公的荒唐之举?”东宫勤政殿里,虞泽弘原来的心腹幕僚,现任通政司五品左参议一职的郑兴平有些不解地看向太子殿下,轻声问了出来。
  通政司掌内外章奏和臣民密封陈情申诉之件及军情、灾异等事,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勘合关防公文,是直接能够上达天听的要害部门。
  能在通政司任职的几位文官,哪怕官职小,前程也是不可限量的,非天子心腹不担。
  郑兴平自虞泽弘出宫分府开始,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幕僚,虽然职位不显,却是深受他器重的;因此眼见着太子殿下沉吟一阵后含混答允了沈谦奏请的不合礼法之事,心中有些诧异。
  虞泽弘一边翻阅着郑兴平刚才呈上的章奏,一边轻叹了一声:“镇国公与秦氏情投意合,只因大事为重,才委屈了秦氏秘密成亲生子。
  秦氏当日是为了太子妃才挺身冒险,又是为镇国公挡箭才会伤至如此。孤听闻她这一个多月来伤势一直未有起色,只怕是天妒红颜啊。
  镇国公心意耿耿,这一次请求虽然荒唐,到底也是情有可原,孤自是要给他这个面子。或许这番喜事一冲,秦氏真有起色了也未可知;孤也不想沈国公这般股肱之臣伤情太过啊。”
  太子殿下说得情深意切,郑兴平想着原来那两人对殿下的大业一直都是大有襄助,于是慨叹了一声“殿下真是一片仁心啊”,也岔了话题不再多说。至于两人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却是不得而知了。
  虞泽弘朱批完了那一摞奏折,挥退了众人,负手站到窗前远目小憩,福全轻声来报:“殿下,太子妃求见。”
  虞泽弘不由想起自己那一双雪团儿似的儿子来,嘴角泛起一丝温和笑意:“宣她进来。”
  姚锦云摆手让洗翠和浣纱都候在了门外,自己款款走了进来。
  她性子本是大方,今日着了一身正红绣飞凤的宫装,臂上披着纹金线的玄色披帛,很是镇得住这两种颜色,轩然有凤仪之姿。
  虞泽弘含笑看着她走近,不等她行完礼就伸手扶过她的手臂:“月子都没有坐满,怎么就往外面跑了?即便有什么事要与我说,使个人过来禀传一声就是了。”
  姚锦云摸了摸头上戴着的抹额,落落大方地一笑:“殿下体恤臣妾,臣妾感激不尽。不过华神医也说臣妾身子一直安泰,正该适当走动走动才好。而且有一事臣妾甚为关怀,所以心急过来向殿下问知一二。”
  虞泽弘心中已经知道姚锦云要问的什么了,却半垂下眼帘含笑问道:“何事?”
  姚锦云坦然蹙了蹙眉头:“臣妾适才听到洗翠来报,她在宫门处撞见王军门,王军门告诉她镇国公五日后要补行亲迎之礼,将阿昭八抬大轿迎回国公府中,此番前来是特意向殿下求个恩准的。臣妾心中惶惑,所以过来……”
  虞泽弘只一愣,就想到了王军门是何人,应该就是跟在沈谦身边的亲卫队长王延,与洗翠几人到也是见过面的,在东宫中遇见,两人说起这事来倒是正常。
  虞泽弘的笑容顿时温和了不少:“是啊,沈谦对阿昭情深意重,又有功于社稷,此事虽然略悖礼法,然孤不忍拂了他一片心意,所以准了。”
  姚锦云的脸上明明白白地露出欢喜来:“殿下,阿昭与我情同姐妹,此番又是为我挡厄受难,殿下能否允臣妾前去观礼?”
  沈谦此举有悖礼法,虞泽弘虽然以这是臣子家事为由允了他自处,也会将贺礼送上,但是自己是不会也不便去的;但是如果身为太子妃的姚锦云要过去观礼的话,那跟他去的意义也差不离多少了。
  虞泽弘眼中闪过一抹深色,又在看到姚锦云面上由心的欢喜后极快地隐去,转而温柔地轻搂了她的腰:“这怎么成?莫说你这月子都没有坐满,在宫中走走也就罢了,要是出宫劳累一场,落下什么病来可怎么得了?何况我们的儿子马上也要满月了,这满月宴还正需要你来操办周全才行呢。”
  姚锦云面上闪过一丝难过,但还是温顺地应了:“是,臣妾一时情急,幸好殿下为臣妾想得周到。既然如此,臣妾就在当日赐下一些东西,以偿臣妾心意吧。”
  她虽然只说是赐下些东西,但是她既然身为太子妃,赐下的东西就代表了东宫的脸面,也决不可能是什么寻常之物。
  虞泽弘想着秦云昭到底是代了姚锦云这一回,若是做的太过,未免让人诽议自己寡情薄义,因此很爽快地就点头允了。两人又挑着一对双胞麟儿的话题说了些闲话,姚锦云这才面带笑容的告退了。
  一出了勤政殿,姚锦云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淡了下来。
  秦云昭如今境遇如此,自己却不能去为她送嫁撑腰……姚锦云想起刚才太子殿下问起“何事”时,那微笑中一闪而过的冷意,眸色中不禁多了一分惆怅。
  这就是皇家,子逆父,夫疑妻。若不是自己娘家只是孤臣,加上自己又一举得了两个麟儿,自己如今也坐不上这太子妃的位置。
  可即使如此,虞泽弘却依然对自己保持着隐蔽的防备。沈谦在补行亲迎之礼的消息,要不是自己明明白白把消息来源摊到桌面上说出来,怕是他心下会更添一层忌讳了。
  太子殿下明说了有悖礼法,但是又说了沈谦的功绩,这一手就为今后埋好了伏笔。如果今后沈谦无事便罢,但凡被发现有一点异心,这件于礼法不合却依仗功勋而逼迫太子殿下“不得不答应”的事必会被抖出来,在朝堂上成为被攻讦的一条大理由。
  只不过现在,哪怕阿昭去了,今后虞泽弘要倚仗沈谦的地方还是颇多,加上不想招人齿寒,所以允了自己到时赏赐下去。可拉可推,这一手太极功夫,还真是打得行云流水般圆顺。
  在净慈庵快一年的时间,姚锦云通读了各类青史和帝王起居注,心中自是明了虞泽弘的想法。到底是地位改变了人,还是人心本来就是如此,不过隐藏得深呢?
  姚锦心轻叹了一声,自嘲一笑。她将喜恶小小形于声色,一力保持自己在太子面前大方开朗、心机不深的形象,何尝不是为了掩藏自己?
  这宫中呵……她如今有了两个儿子,如果阿昭无法醒来,菜团和汤圆私下里就是她的义子。为母则强,她不得不做好打算,多少要给这四个小子铺一条平顺点的路出来。
  至亲至疏夫妻……虽然沈谦此刻看着对阿昭矢志不渝的,但是男人啊,今后谁又能说得清呢?姚锦云开始仔细想着,在亲迎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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