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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大家所说的错与对，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说的，可曾替别人想过。

　　　　因果，因果。

　　　　炎玖已经私自下来了，因已经种下，至于这果，只是早晚的问题。

　　　　小白到底是外人，看着玄离和玄英教训炎玖，他其实很不忍心，但又没有立场发言，如今炎玖跑出去，他毫不犹豫的就追了出去。

　　　　只是炎玖怎么傻傻的站在大殿外头？

　　　　“小九，你怎么了？”

　　　　炎玖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小白，我记得，那个方向是蜀山！”

　　　　小白明显有些跟不上炎玖的节奏，诧异的直言：“你师父不是说……”

　　　　“我知道，我虽然无法理解，但我觉得师父说的肯定是对的，但我现在，有不能回去的理由！”

　　　　“什么理由，比你的安危、师父的命令还重要？”

　　　　“帝江！”

　　　　一道红光划过天际，小白只是犹豫了三秒，便化为白光追了上去。

　　　　当年是他太傻太天真，现在他大抵能猜到一点帝江和炎玖的关系了……

　　　　帝江和炎玖连着心，炎玖想做的，帝江已经帮她做了，一把火，把蜀山烧的鸡飞狗跳，因为他烧的，是不得了的东西，蜀山的护脉神树，扶桑神木！

　　　　不止如此，他还带走了神木中的神器，绛云卷轴……

　　　　本来帝江夺了一名蜀山弟子的身体，偷卷轴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谁知道卷轴出世的时候，一道金光直射云霄，结果他就这样暴露了，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树烧了，趁乱溜了出来。

　　　　一团黑雾冲了出来，炎玖直直的便迎了上去。

　　　　帝江看到炎玖，喜大过惊，因为光凭他，确实很难带着卷轴跑掉，因为他怎么也掩盖不住绛云卷轴散发的金光。

　　　　【小九？！快，滴血认主，把卷轴祭炼了！】

　　　　散发着金光的卷轴，被黑雾丢到炎玖怀里，炎玖对帝江是信任的，百分百信任的，所以二话不说，咬破手指就按在了卷轴上，纹着祥云的卷轴，忽然金光大盛。

　　　　卷轴、炎玖、帝江，包括刚刚追上来的小白……

　　　　一起消失在半空。

　　　　卷轴里，藏着一个大千世界，以时间的流迁，空间的方位为定义。

　　　　大家被吸进卷轴里，就相当于掉进时间和空间的河流里，没人知道，他们会在哪里靠岸。

　　　　小白抓着炎玖的手，十指相扣。

　　　　帝江死死盯着那相连的手。

　　　　【炎玖——！】

　　　　炎玖猛然睁开眼睛，她一动，小白也睁开了眼，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上下左右将所处的环境打量了一番。

　　　　“这是……什么地方？”

　　　　小白没有忘记，刚刚他和炎玖被金光吸进去了！那现在呢？他竟然竟然看到了苍梧山版蜀山……

　　　　“蜀山，怎么变的这么寒酸了？”

　　　　【没见识！这是三万年前的蜀山！】

　　　　“三万年前……”

　　　　炎玖和小白，不约而同的呢喃出声，帝江都要原地爆炸了。

　　　　他和小白相处了一段时间，如今看到他的人形，而他也听的到他的声音，没有感到多惊讶。

　　　　【你们！把手给我放开！！！】

　第670章　我是谁（75）

　　　　帝江是凶兽，来自他的威压，直接让小白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娇躯一震。

　　　　尴尬的松开炎玖的手，却未离开，而是反握住炎玖的手腕，引着她，触碰那蓝色光球。

　　　　纵使炎玖懵懂，也大概明白过来，小白可以和她手拉手，而帝江不可以，所以帝江才会愤怒。

　　　　小白的举动，对于两个当事人来说，都是始料未及的。

　　　　触碰的过程，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不论是人还是动物，增进感情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触碰，牵手、拥抱、亲吻……

　　　　蓝色光球安静的躺在炎玖手心，炎玖享受这一刻的平静祥和，笑的恬然。

　　　　“帝江，你快点幻化成人形，这样我们就可以牵手了！对了，我新学会一种神奇的修炼方法，叫双修，你会不会啊？”

　　　　【没试过，但我知道】

　　　　“那我们……”

　　　　【好啊】

　　　　小白明明已经打算功成身退了，还是猝不及防在离开前遭受了一顿暴击，他第一次恋爱，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请问二位，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里是三万年前，我们要怎么回去？”

　　　　小白话音刚落，还不待大家反应，就听到一声振聋发聩的凤啸，大家齐齐循着那声音看去。

　　　　天空，忽然破开一个大洞，那里，本该是天仙界和下界的结界，拦截仙人们下凡的雷网，此刻竟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凤凰的叫声，炎玖太熟悉了，刚刚那凤啸，所传递的信息是全面攻击！

　　　　数十只橘红色的凤凰从那道口子里俯冲了下来，迎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冰蓝色凤凰。

　　　　【现在，好像是三万年前的仙魔大战！】

　　　　炎玖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多凤凰，虽然在祖先传承的记忆里，有鸾凤齐飞这回事，但那记忆太飘渺了……

　　　　帝江和炎玖的注意力，都在火凤凰和冰凤凰身上，只有小白看着天空那道口子，疑惑的询问。

　　　　“为什么那只凤凰不下来？”

　　　　“哪里？”

　　　　“天上漏的那个大洞。”

　　　　一只红色的‘凤凰’，在那大洞附近徘徊，就这样远远观着火凤凰和冰凤凰拼的头破血流，却完全没有下来帮忙的意思，难不成除了炎玖这只路痴凤凰，还有恐高凤凰这种奇葩的存在？

　　　　和与天地同寿的帝江相比，炎玖和小白都只能算是稚童，帝江只需一眼就认出。

　　　　【那根本不是凤凰！是神兽朱雀！】

　　　　难怪，当年他们四凶寻了一圈，也找不齐四神兽好好打一场，原来朱雀在这里猫着呢！

　　　　【不用管她，我们去找冰凤凰的尸体，它们身上有月蚀魂精，那是天下至阴之物，于我而言却是大补，当年我和饕餮吃了好多呢，现在拿来炼心刚好合适！】

　　　　帝江飞出去了，炎玖肯定第一时间跟上，小白疑惑的又看了一眼神兽朱雀，四大神兽不应该是光明磊落的么？为什么朱雀没有和其他神兽在一起，而是和火凤凰们混在一起，又为什么冷眼旁观火凤凰和冰凤凰的战斗？

　　　　它的出现，总感觉很奇怪，好像大家都遗漏了什么关键……

　　　　“小白！走了！”

　　　　“哦……”

　第671章　我是谁（76）

　　　　仙修金丹，妖修内丹，魔修魂精，所以，魂精在魔族遍地都是，只是适合帝江，且能让他看的上眼的不多，如今阴差阳错被绛云卷轴带回了三万年前的仙魔大战，遇到曾经魔界的霸主——冰凤凰一族，也算是天意。

　　　　帝江盯住了一只看起来力量很强大的冰凤凰，看到它被火凤凰族的族长打落愉快的冲了上去。

　　　　【其实，白毛儿挺厉害的。】

　　　　“什么？”

　　　　【领头的那只凤鸟，就是炎羽！】

　　　　炎羽……

　　　　炎玖抬头看去，看到由炎羽化成的凤鸟，吞吐着太阳真火，轻易的便破了冰凤凰厚厚的冰甲防御。

　　　　炎羽是九重天的仙尊啊，当然厉害，放眼整个天仙界，仙尊五根手指头能数过来。

　　　　只是，只是那个红色的假凤凰，为什么口中会射出冰蓝色的暗器？

　　　　“炎羽——！”

　　　　炎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只是看到炎羽有难，她便忍不住冲上去，替他挡甚至替他死。

　　　　【小九——！】

　　　　帝江只是捡魂精的功夫，炎玖、小白、炎羽，就串了糖葫芦，是的，在刚刚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小白也扑上去了，那暗器，穿透了小白、炎玖、射中了炎羽，火凤凰一族的族长，从天空坠落。

　　　　但那背后放冷箭的假凤凰知道，刚刚，有一只凰鸟，在她眼前，凭空消失了……

　　　　炎玖受伤，绛云卷轴里的空间不稳，于是大家再次被传送走，这一次，当然是回到了他们本来该存在的空间。

　　　　凤凰跌落，巨大的身躯褪去，化为一面色苍白的红衣女孩，小白蛇气若游丝的伏在她胸口，幸而一御剑道长，飞身而上，将坠落的女孩儿接住。

　　　　“小九…！”

　　　　“师父……”

　　　　也不知炎玖和白蛇被何种暗器所伤，他们皆是修仙之人，都到了分神期的修为，可这伤口竟然无法愈合，而且还不断扩散。

　　　　玄离看了一眼苍梧的方向，面露不忍，但终是选择抱着炎玖往相反的方向飞去。

　　　　帝江隐匿在炎玖丹田的灰雾之上，月蚀魂精很快便被蓝色的荧光包裹住……

　　　　即使不回混沌时代，依然可以得到纯净的混沌之灵，不过是速度慢一些，但若连续不断的修炼十日，应该可以暂时凝出实体！

　　　　【有员丘山，上有不死树，食之乃寿；亦有赤泉，饮之不老。小九，昆仑山有灵药，能救你性命，只是此去甚远，和小白定下灵魂契约，你应该能再发动一次绛云卷轴，瞬间到达昆仑！】

　　　　和小白定下灵魂契约，那么他们就生命相系了，灵魂契约和主宠契约不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这样一来，她便能调动小白的力量，一起合力发动绛云卷轴，穿梭时间和空间。

　　　　“师父，放我下来。”

　　　　“小九，别说话，师父带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没用的师父……”

　　　　神兽朱雀的暗器，想来也不是凡俗之物，若非灵药，如何快速痊愈？

　　　　“我有办法自救，师父，找个地方放我下来。”

　　　　一处普通的树林里，炎玖和小白按照帝江的指示，签订下彼此的羁绊——灵魂契约。

　第672章　我是谁（77）

　　　　红白相间的流光，在炎玖和化为人形的小白身上流转。

　　　　法阵聚拢，注入两人眉间，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力量进入炎玖身体里，灰雾不习惯的躁动，帝江也受到了干扰，但他无暇顾及，一刻不停的吸收着混沌之灵，希望早日化出实体，他是讨厌极了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金色祥云纹路的卷轴，出现在炎玖手中，玄离神色忽然凝重。

　　　　“这就是你从蜀山神树里得来的宝物？”

　　　　炎玖动作一顿，玄离的声音，有些冰冷……

　　　　“是。”

　　　　“还回去。”

　　　　炎玖猛然抬起头，见着玄离脸上不容置疑的严肃，垂下脑袋。

　　　　“认主了，师父……”

　　　　你看，炎玖私自下界的因果，还是到来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炎玖烧了蜀山神树，还抢走了宝物，炎玖消失了，这笔帐就会落在苍梧头上。

　　　　“小九啊小九，你怎么这么能惹事？”

　　　　炎玖无法反驳，因为她也发现了，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一个无心之举，也会成为万祸根源。

　　　　默不作声的发动绛云卷轴，她还不会使用，但愿上天保佑……

　　　　卷轴散发着夺目金光，只感觉身体反复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挤压着，眨眼间，四周风景变换，普通的小树林已经变成了参天古树，纵使不认识这是什么树，也知道这树非凡间之树。

　　　　玄离再一次对炎玖手中的卷轴刮目相看，难怪蜀山的人这次死咬住不放，这样瞬间传送的宝贝至少是珍品仙器吧？！

　　　　炎玖这次，几乎是耗光了所有法力，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而小白，则是再次变回了原型，而且原先浑身雪白的鳞甲，此刻往外渗着红色，俨然一条红色火焰蛇。

　　　　小白当时挡在炎玖身前，比她要惨一点，虽然他有鳞甲保护……

　　　　“小九，你说自救，到底是要怎么？”

　　　　玄离搀扶着炎玖站起身，而就在这时，绿衣小娃娃从树上跳下来。

　　　　“可是凰鸟？”

　　　　小娃娃一身绿油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五官精致，甚是可爱，炎玖诧异的打量着眼前这小娃娃。

　　　　“你是小绿？！”

　　　　小绿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见着炎玖识得她，才露出一抹笑容，上前一步，把一枚药丸交到炎玖手中，然后看了一眼正打量她的玄离。

　　　　“我家师父出门了，让我用这枚丹药招待诸位，特别交代，需要用这位道长的心头血做引，才能发挥丹药的最佳疗效。”

　　　　小绿的师父，想来是瑞兽白泽，他通古博今，能预知未来，看来，他算到了炎玖今日之劫！

　　　　“我家师父还说，凰鸟七日便可痊愈，痊愈之后可自离去，不用等他回来，也不用言谢。”

　　　　“……”

　　　　小绿说完，转身消失在一颗粗壮的梧桐古树边。

　　　　独留下炎玖和玄离，看着那古树，怅然若失。

　　　　小白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咬住炎玖的袖子，扯了扯。

　　　　“小九，我快死了……”

　　　　此时实在不是感怀伤秋参悟人生大道的时候，炎玖和玄离齐齐回神，此刻神药有了，只缺药引……

　第673章　我是谁（78）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药引会是玄离的心头血，但玄离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一刀戳向了自己的心。

　　　　“师父……”

　　　　炎玖没心没肺只是说的生活态度，却不是真的没心没肺，谁对她好，她又总是拖累谁，她还是知道的。

　　　　看着炎玖一脸着急和担心，玄离板着的脸终于松了几分。

　　　　“没关系，师父是半仙之体，只是一口血而已，不会死的。”

　　　　你看你看，她身边的人，每个都很宽容，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自责。

　　　　“师父，我总是连累你……”

　　　　“那下次，小九乖一点儿吧。”

　　　　玄离的嘴唇发了白，虽然一口心头血死不了，却是很伤元气的事。

　　　　炎玖看着玄离，郑重的点点头：“嗯……”

　　　　我以后，绝对不再拖累身边的家人！

　　　　昆仑七日。

　　　　炎玖和白蛇已经痊愈，此刻正盘坐在赤泉中吸收着这昆仑山得天独厚的浓郁灵气。

　　　　玄离盘坐梧桐神树的树脚，小绿跪坐在他跟前，微微仰头看他。

　　　　“你为什么愿意把心头血给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除非她背叛师门，不然我不会置她不顾。”

　　　　玄离眼睛依然闭着，平静的话语，透着那么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

　　　　小绿换了个随意的姿势，坐在地上，拄着腿，单手托着下巴。

　　　　“你和家师一样，喜欢讲大道理。”

　　　　这一次，玄离好奇的睁开眼睛。

　　　　“哦？你家师父是瑞兽白泽，他喜欢给你讲什么？”

　　　　“天道不可违。”

　　　　小绿的话里，透着丝丝无奈，也不知是无奈这句话的意思，还是无奈白泽总是讲，讲的人耳朵生茧。

　　　　玄离眸中划过一抹了然，这么说来，他倒是很想和白泽论一下道，应该会有所收获！

　　　　“你听么？”

　　　　“听，但不敢苟同。”

　　　　“嗯？”

　　　　玄离再一次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只到他大腿的小女娃，他在期待，至于期待什么，他也不知道。

　　　　小绿换了一只胳膊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回道。

　　　　“天道就是天地法则，既是法则，则是死物，而人是活的，如果人胜不了天，那说明还是不够努力，还是不够强。”

　　　　“……”

　　　　玄离胸口憋着一口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正巧这时，炎玖和小白过来，小绿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原地消失了。

　　　　“师父……！”

　　　　炎玖在赤泉修炼了七日，修为又上了一阶，隐隐有突破分神期进入大乘的趋势，这也算是和小白缔结灵魂契约的一项好处，修炼又快了！

　　　　“师父，您恢复的如何了？”

　　　　“已经完全好了，今日便是第七日，你快回天仙界！”

　　　　“嗯……”炎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师父你呢？”

　　　　玄离站起身，摸了摸小徒弟的头。

　　　　“我自然是回苍梧山！应因果循环，蜀山又是神树被烧，又是宝物被夺，比苍梧好不到哪里去，以后不用再惦念我们，专心修炼。”

　　　　或许，真的有一天，可以人定胜天也说不定！

　　　　回天仙界依然要闯结界，不过这一次炎玖放聪明了，一如当初年少无知的时候，化为流光，顺着雷网的缝隙窜了上去，几乎没有耗费力气。

　第674章　我是谁（79）

　　　　炎玖在下界呆了七八天，而对于天仙界来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下界蜀山乱成一锅粥，上界蜀山老祖宗却还一无所知。

　　　　帝江这七日一直在修炼，存在感完全被小白代替，此刻小白变作袖珍小蛇，被炎玖捧在手心。

　　　　炎玖已经和小白定了灵魂契约，所以可以被带上九重天，小白虽然是妖修的仙，却因为契约性质不同，不可同仙兽相提并论。

　　　　也就是说，他可以变成人形……

　　　　明明可以靠实力，偏要靠卖萌。

　　　　“小九~你说的那八重天仙君要是知道了，过来发难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