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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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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笑话?我有什么好被笑话的?”
金玦焱腹诽,人家哪有工夫笑话这事?若要嘲笑,也要笑他还没成亲就被戴了绿帽子。
听说阮玉出嫁前,乳娘都准备好了,现在外面人都说,都说……
见儿子皱眉瞪眼,卢氏忍不住更气:“还不是笑话你,怕媳妇?”
“她不是我媳妇!”金玦焱怒吼。
“那是谁媳妇?”金成举断喝。
金玦焱气息一短:“是……是你们的……”
卢氏差点被他气翻,可转念一想:“那好,我让她干什么,你少插嘴!”
“娘,”金玦焱急了:“我将来是要休了她的,你折腾她有什么意思?”
休了阮玉?
虽然儿子几次三番这么说,卢氏却总没当回事,只当儿子在赌气,可是这回……
休妻?
休了阮玉?
阮玉是那么好休的吗?
金成举却已经把泡脚盆踹翻了:“胡闹!”
卢氏也忘了此前的愤怒,急忙安抚儿子:“别急,这事得从长计议……”
“从什么长?计什么议?”金成举光着脚在地上溜达:“一对糊涂蛋!”
“是啊,”卢氏反应过来,也不管金成举骂了她,只拉住儿子:“阮玉是什么人?你就是要休她,也得找个理由。不,一个都不够……”
“你……”金成举拿手指着卢氏,指尖哆嗦了半天,都不知该骂什么好。
金玦焱就知道,一提这事爹就生气,也不知阮洵父女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可平日里,也不见阮玉跟爹如何亲近,而若说爹心里向着阮玉,今天娘无理取闹时,爹又一言不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卢氏本是想劝儿子,可是劝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是在帮儿子琢磨如何休妻,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对劲了。
她尴尬的住了口,再看金成举时,人家已经坐回到椅子上。木盆翻扣在脚边,水撒了一地,却也无人管。
不觉又气了,想着这些下人就跟阮玉一样没规没据。
正打算喊人,忽听儿子幽幽的开了口:“既然娘也知道阮玉不好摆弄,为什么偏要动她?若是叫丞相大人知道了……”
“你小子,竟敢拿丞相来压我?真是反了!老爷,你管不管?”
可是不待金成举发话,金玦焱又闷闷道:“若是我要休她,总能找到理由。可万一丞相大人生了气,要她跟我义绝,你让儿子的脸往哪搁?”
卢氏一怔,似乎是这么个理。
可是一想到要看阮玉的脸色,心里就不痛快。
正打算发泄两句,忽听金成举道:“你娘是老糊涂了,尽办蠢事!”
卢氏就要发怒,而金成举已然摆了摆手:“回去歇了吧。”
金玦焱心里犯了寻思。
爹是什么意思?说娘老糊涂了,究竟是指不该折腾阮玉还是不该支持他休妻?但是他方才又说要休阮玉时,爹竟然也没发话,更没发怒,这是不是说……爹同意了?
一时间,心头狂喜。
再小心睇向金成举的脸色……一片平静。
那种雀跃的心情便止也止不住了。
连忙行了礼,退出门外。
待儿子一消失,卢氏就拧了金成举的胳膊一把:“你这老东西,竟然说我老糊涂了?我怎么糊涂了?你给我说说看。说!说……”
金成举扯回胳膊,边揉边龇牙咧嘴:“你还不糊涂?没事你跟老四媳妇较什么劲?刚才老四不是说了吗?他有办法……”
儿子有办法?
卢氏眨眨眼,忽然明白了此语的奥妙。
********
“奶奶,奶奶,该起了……”
夏至的声音柔柔的在耳边响起。
阮玉正在做一个有关飞翔的梦,她就要抓住一团云彩了,却被叫醒,直接跌落。
迷蒙的睁开眼……天还没亮。
“奶奶,奶奶……”见她又要闭上眼睛,夏至连忙急唤:“再不起,请安就要迟到了!”
她眼角一跳,立即想起卢氏的阴沉。
这老女人大约是提前进入更年期,开始卯着劲的找她麻烦。
可是她五更的时候才睡,这会居然就要起床……
自打穿越,她还从未睡到自然醒,这么多日子积累下来,实在困得厉害。
人一困,心情就烦躁,她直想怒吼,但也只得委委屈屈的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啊?
坐在绣墩上,几乎是呈半昏迷状态的靠着霜降,任由她将自己打扮完毕。
出了门,春分要唤轿子。
她多想在轿子里眯一会啊,可是为了不给卢氏发难的理由,她咬咬牙:“走!”
初冬的早上阴冷异常,不管你穿得多厚,飕飕的小风总能找到地方钻进去,冻得她直打寒战。
夏至挑着一盏小灯在前面引路。
满眼的漆黑里,只一点晕黄在前面飘动,树木石子纷纷露出阴森森的面目一闪即过,看去很聊斋。
阮玉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也好,到得福瑞堂时,她感到自己清醒得差不多了。
等她进了门,人照例已经都到了。
她走上前,盈盈一福:“给老爷太太请安。”
半晌没有动静。
阮玉不用抬头,也知卢氏的脸色就跟在晕黄灯光下沉冷的石头差不多。
是埋怨她来晚了吗?
可请安的时间是卯时初刻,她还提前一刻钟呢。
然而卢氏不发话,她也不吭声,俩人就这么僵持起来。
姜氏心里得意,想着李氏就算走了,也不忘给阮玉找点麻烦,生怕回来后金家的钥匙就易了主了,却是给自己解决了个大问题,待李氏回来,要怎么谢她才好呢?
表面上却做出一番为难的样子,捏捏手中的帕子:“太太,您看,弟妹身子骨这么弱,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是不是先让她歇歇?”
阮玉等着卢氏说“不”,却不想得了个“嗯”。暗忖,难道昨晚针对她是一时兴起?
但也不做考虑,再福了福,就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以那种半蹲半立的动作坚持了半天,阮玉此刻顿感腰腿一阵放松,倦意也随之袭了上来。
前面,姜氏正跟卢氏事无巨细的汇报着家事,卢氏拿腔作调,时不时的点拨两句,姜氏再表示惶恐,虚心接受的同时不忘给卢氏拍马。
她先前还听着,可是渐渐的,那些声音好像变作了嘤嘤嗡嗡,而且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额心忽然一痛,她猛的睁开眼睛……
不对啊,我终于抓住那团云彩,就要离开这个时空,可是怎么……
她怀疑的望望四周,在看到金玦焱若无其事平平移开的目光的同时,她听到姜氏在喊:“弟妹,弟妹,太太问你话呢。”
问话?
尚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的阮玉如同听到老师提问的学生一般弹起来,想了想,又福了一礼。
可是刚刚动作过猛,她现在只觉耳朵轰隆轰隆直响,心也跳得厉害。
“太太请问。”
卢氏气得差点把手中的念珠捏碎。
这个阮玉,太目中无人,长辈这边正说着话呢,她那边竟然睡过去了,真是……
然而想到金成举昨夜的话,她压下怒火:“行了,你早点歇着去吧。”
终是气,于是忍不住又道:“金枝玉叶,可劳动不得!”
阮玉皱皱眉,仍是应下:“谢过太太。”
本是正常的一句答语,在卢氏听来,就是“恭喜你,答对了”的意思,结果差点气个倒仰。
她“蹭”的从太师椅上站起。
阮玉看这意思,顿时为她安上了句台词……散会。
可是卢氏捏了捏念珠,只来了句:“老四,过来一趟!”
竟与昨晚如出一辙。
阮玉自然而然的睇向金玦焱,却见他扫了自己一眼,那目光分明是怨怼。?
☆、054水深火热
?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亮了。
春分跟夏至一左一右的跟在她身后,半垂着头,不出一声。
阮玉只想好好补一觉,脚下疾步如飞。
可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唤:“四奶奶……请四奶奶留步。”
停步,回头,正见秦道韫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走过来。
简简单单的银缎披风,穿在她身上,有一种青竹映雪的韵味。
“给三奶奶请安。”
“给四奶奶请安。”
两边的丫鬟对着行了礼,就留着时间给主子说话。
秦道韫笑了笑,笑意浅淡得就像初雪一样轻盈,稍纵即逝。
“我这整日足不出户的,昨儿方听说大奶奶跟二奶奶请了四奶奶吃酒。其实我也本做了这样的打算,只想着大奶奶跟二奶奶未动,我也不好越过去。你也知道,这府里也是讲规矩的。”
如此倒好像在影射阮玉不懂规矩。
春分跟夏至对了眼色,脸上齐齐现出不悦。
秦道韫却仿若未觉:“其实规矩这种事呢,只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倒是那些不守规矩的,才能飞黄腾达呢。”
如此,又像是在为阮玉解围,可是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阮玉倒听出味道来了,秦道韫莫非是在拿阮洵与她的父亲秦淮做比?
秦淮是个守规矩的人,忠君爱主,至死不渝,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阮洵则是个二臣,卖主求荣,见利忘义,却是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道韫又笑了声,像是轻蔑,又像无奈:“但无论怎样,咱们是妯娌,将来还要相处,所以这顿饭我是要请的,至于来不来,就是四奶奶的事了。”
这等态度,若她是个与金府毫无瓜葛的人,春分就要上去撕她的嘴了。
秦道韫则微偏了头,于是身边那个穿青绿色比甲的小丫头上前屈了屈膝,奉上一张红底金字的帖子。
同一个府里住着,又见了面,竟然要递帖子,真是书香门第的做派。然而帖上色彩的搭配可不符合秦道韫的气质,莫非是专为她做的准备?
阮玉垂眸一笑,春分已经接了帖子过来。
“谢三奶奶盛邀。”
阮玉微点了头,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然后径自转了身,带着丫头走了。
春分跟夏至觉得前半场秦道韫虽然神气活现,可是主子一句话就把她的脸面驳了,岂非就是四两拨千斤?
顿时觉得扬眉吐气。
回到清风小筑,俩人一个要给阮玉揉腿,一个要为阮玉捏肩,尽显殷勤。
然而春分突然惊叫一声:“姑娘,你的脸怎么了?”
夏至一看,也捂住了嘴,想要碰碰,又害怕的缩回了手。
阮玉被弄得心慌,而春分已经捧了菱花过来了。
揽镜一照……没什么啊。
可是再一看……这是什么?
两眉中心,有米粒大小的一个红点。
她摸了摸。
春分就要阻止,可是晚了,顿时脸色一白。
有点痛。
按了按。
没有结块。
可这是怎么回事?
虫子咬的?
这个季节还有虫子吗?
磕了?碰了?
倒忽然记起,那会她打瞌睡的时候,正是眉心一痛,才被惊醒。
可是眉心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发痛呢?
这个小红点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百思不得其解。
春分则奔出门,要唤立冬去请大夫。
阮玉急忙叫住她:“别动不动就请大夫,倒要人觉得我多娇贵似的。”
春分含了泪:“她们倒是有一句说对了,姑娘就是金枝玉叶!”
“行了!”阮玉摆摆手:“大夫来了,又要折腾好一阵子,结果弄得尽人皆知,到头来又要找麻烦。我看我还不如睡一觉,或许一觉醒来,这东西就不见了。”
春分还在坚持,阮玉已经没了耐心:“若是再不让我睡觉,我怕是真的要病了。”
说着,就往床边走。
春分拗不过她,只得上前为她整理床铺,嘴里还嘟囔:“那姑娘先睡着,待醒了再请大夫。或者奴婢先把大夫叫来预备着,待姑娘醒来……”
“别操心了,傻丫头!”阮玉拍了拍她的脸,就滚进被窝。
春分被这个意外的举动惊住了,直到阮玉觉得不舒服又爬起来,唤霜降为她换了衣服又松了头发都没醒过神。
阮玉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还是躺着舒服啊。
她闭上眼,就要面见周公之际,春分的一句话将她唤了回来:“姑娘,三奶奶的宴,到底去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两家在上一辈结了恩怨,若是不去,显得咱心里有愧似的,而且落在旁人眼中,哪怕是清高的秦道韫眼中,都会觉得她自视甚高,不容接近。
她最近的风头已经很劲了,不能再让人添油加醋。
再说,秦道韫摆出这副架势,似是拿准了她会赌气耍性,自己就偏不让她如这个愿!
不过她现在不想回答。
春分也就不再说话,为她放下帐子,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
阮玉睡得正香,忽听外面吵起来,还夹着小孩子的哭声。
她急忙坐起身。
夏至已经三步两步的走进来:“是荣宝院的娇姐儿跟婵姐儿,非要进来找姑娘,端秀不让,妍姐儿就哭起来了。”
这几个“姐儿”弄得阮玉头晕。
“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让她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金宝娇已经欢呼着奔进来:“四婶!”
金宝婵也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尚有点口齿不清:“四婶婶……”
穿靓蓝色飞花褙子的奶娘抱着裹得如同雪球的金宝妍也进了门,屈膝:“四奶奶。”
阮玉使立冬搬了凳子招呼奶娘坐下,转向金宝娇:“怎么想着到我这来了?”
金宝娇眼睛滴流滴流转的打量屋里的摆置,顿令夏至皱起眉头……这个丫头,跟她娘是一样的讨厌!
“爹走了,娘走了,没人跟我说话也没人跟我玩,我就来找四婶了。”
阮玉揉揉额角:“不是还有婵姐儿吗?”
“她太小,话都说不清楚!”
“娥姐儿……”
“别提了,自打娘一走,大娘就不让大姐跟我们玩,还把大姐关在屋里,让她绣嫁妆。”
“还有姗姐儿啊,你俩年龄差不多,正好能玩到一起去。而且三婶婶很有学问,你跟着她,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把麻烦丢给秦道韫,恶意的想象她镇定的表情一块块碎裂。
岂料金宝娇扭起了身子:“我不嘛,我就要跟四婶玩,就要跟四婶玩!”
阮玉头痛。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金宝娇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在不停的东瞄西瞄,不禁怀疑,金宝娇单单找上她,是李氏的授意。
可这屋里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动的,她虽然没有经过如花的同意对嫁妆做了些安排,但若是金宝娇像上回那样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她可承受不起。
果真,金宝娇已经盯上了放在花梨木几上的玉石葡萄盆景,小手一指:“四婶……”
“娇姐儿想玩什么?”阮玉立即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
将三个小家伙支出去,阮玉躺在床上,想着金宝婵抓着花纹镂空小陶瓷鸟死不撒手,金宝妍又“呕呕呕”的冲着翘头案上的紫檀座五彩琉璃小插屏使劲,立冬只得牺牲如花去哄她们开心,心里就堵得慌。
原以为李氏走了,府里会消停许多,自己也少了麻烦,却不想,人家早就把地雷给她埋下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李氏走多久,二房这三个孩子就得折磨自己多久?而且即便回来了,孩子们已经跟这边混熟,岂非是想来就来?
门外,正传来如花压抑的怒吼。
金宝妍还小,自然不能跟金宝娇两个折腾,就留在外间,逗如花玩。
想象如花的别扭,阮玉叹气,如花,你也是在捍卫你的嫁妆啊,挺住,一定要挺住!
她翻来覆去半天,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岂料好像刚刚睡着,就有人猛烈摇晃她。
“四婶,我拿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四婶,四婶……”
阮玉真要暴怒了,却听金宝娇道:“四婶,你怎么还睡啊,祖母最讨厌人白天不干活,只知道睡大觉了。”
这小东西,竟敢威胁她!
阮玉顿时翻身而起,可是在转过头的瞬间,已经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呀,娇姐儿真能干,弄来这么多鸡毛……”
她翻看着手中的花花绿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是。”金宝娇得意的扬起头,目光顺便扫过玉执荷童子摆件:“那个……”
“哎呀,那我们赶紧动手吧!”
阮玉急忙拽回她的视线。
她原本就是想给孩子们找些事做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心中不禁哀叹,这就是她日后水深火热的生活?
“四婶,这个要怎么做?”
“四婶婶,我要玉……”
“婵姐儿,去给四婶婶拿剪子。小心,别伤到手。”
“四婶,妍姐儿很喜欢你那个……”
“娇姐儿,去给四婶扯几根线……”
“四婶婶,你让霜降给我拿柜子上的花篮,她不理我……”
“婵姐儿,霜降胳膊抽筋了,你去叫春分取几枚铜钱……”
一不留神,金宝娇潜到博古架那去了。?
☆、055一展身手
? 直忙到了下午,连午饭都没吃,倒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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