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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宫撩皇帝的那些年-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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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不甚清楚,还望皇后娘娘能不吝赐教。”乔虞顶着皇后凛冽的视线,一点压力没有,比起她,上首的皇帝才是她所要慎重的对象。
  对皇后来说,乔虞这般悠然自若的态度不亚于挑衅,冷了脸,厉声叱道:“你意图谋害十皇子的人证物证俱在,宣昭仪,你还有何话可说?”
  乔虞无辜地眨了眨眼:“皇后娘娘,妾刚到这长春宫,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十皇子昨夜大病了一场,怎么就忽然说是妾害的?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还请您详解。”
  皇后脸色一黑,正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林嬷嬷忙上前,主动把话头带了过来,为乔虞讲起昨夜从太医发现十皇子中毒到花房宫女自首说是受宣昭仪指使,缓缓道来,描述得十分细致。
  乔虞感谢道:“有劳林嬷嬷讲解了。”
  林嬷嬷笑着颔首退下,皇后没好气地道:“现在宣昭仪可以招供了吧?”
  “请皇后娘娘恕罪,”乔虞说,“妾从未有谋害十皇子之心,这罪不能认,自然没有招供一说。”
  皇后原也没指望她能乖乖认罪,抬手就让人把那名花房宫女带了过来。
  那宫女见着乔虞,仿佛见着了就行,忙不迭地跪地磕头:“宣昭仪娘娘,奴婢有负您的期望,没有将您的嘱托办成,还请您高抬贵手,奴婢愿以死谢罪,只求您别牵连奴婢家人,奴婢在此给您磕头了……”
  乔虞嗤笑了一声:“你觉得可能么?”
  “……?”宫女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害得可是皇子,足够将你满门抄斩的了,不想牵连家人?做什么梦呢。”
  乔虞懒洋洋的几句话引得满室寂静,皇帝黑沉的眸底划过一丝笑意。
  那名宫女也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出,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您之前答、答应过奴婢……”
  “答应你什么?为你保住家人的性命吗?”乔虞弯唇笑道,“你是太蠢了?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宫女:“……”
  “谋害皇子,便是本宫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是本宫指使你去做的,本宫想法子让自己逃脱嫌疑还来不及,你哪来的信心本宫会冒着暴露的风险保你家人?”
  “奴婢、奴婢这样相信你……”
  “不是,总要有个理由的吧。”乔虞唇角微扬,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你为何这样相信本宫呢?”
  “本宫不是个有出息的,入宫几年,跟在身边的也就那么几个丫头,却不知做了什么能让你这样忠心,连杀身之祸都愿意为本宫去背?”
  那宫女张了张唇,刚想说话又被乔虞给打断了:“欸,可别又说是本宫救了你,你想要报恩啊,去问问你背后的主子,这一招已经使过了,不新鲜了。”
  “扑哧——”不知从哪里响起一声极轻的笑声,皇后彻底没了耐心,“宣昭仪,你一直打断那宫女说话是何居心?莫不是心虚?”
  乔虞蹙眉,满是冤枉:“这宫女胡言乱语,弄虚作假,妾也是念及您劳累了一夜,不愿让您和皇上浪费时间,这才与她对峙,戳穿她口中的谎言。娘娘,妾也是为您考虑呀。”
  皇后一噎,脸色想吞了个苍蝇似的难看。
  倒是那名宫女,被乔虞接连怼了两三回,借着这空档,忙转身同帝后磕头道:“宣昭仪娘娘素有灵慧,又得皇上圣宠,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一时糊涂泯灭良心坐下了此等恶事,伤及了十皇子,罪孽深重,合该万死,只求皇上、皇后娘娘能救出奴婢的家人,奴婢甘愿领受一切惩罚,绝无怨言。”
  乔虞闻言皱着眉看过去,不赞同道:“你多大脸啊?皇上、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哪是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你说你自知身份卑贱,本宫怎么瞧着你是把自己当主子了呢?”
  这扣的罪名也太大了,花房的小宫女一时骇然,重重地磕在地上,连连称自己不敢。
  眼瞧着好好一场审问,当中的人证在宣昭仪三言两语之下乱了阵脚,皇后恨铁不成钢地别开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在宫女哀切的恳求声中,帝后还没发话,乔虞倒先一步缓和了语气:“行了,你既然心心念念记挂着你的家人,那不如细细将你知道的线索说出来。你暗指使本宫私下绑了你的家人威胁于你,但本宫确实不知道你家人在何处。”
  “既然本宫的清白与你家人息息相关,你还不如求求本宫,恐怕本宫是最期望你家人能安然无事的了。”
  那名宫女惊愕地望过来,咬了咬唇,面容上显出几分挣扎和犹豫,乔虞看在眼中,不由生疑,难不成,她家人还真被谁给控制住了?
  这时,从殿外进来一个小太监,跪地禀报道:“禀皇上、皇后娘娘,夏婕妤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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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未尽
  夏婕妤的到来多少缓和了殿内压抑的气氛,在场的后妃无论是真情假意,总要向她问上一声十皇子的病情好转了没有,以表现出自己的贤德。
  夏婕妤自是一一感激地应下来,称十皇子服了药睡着了,有太医随身照看着,想来无大碍的。
  转而又对上座的帝后福身道:“禀皇上,皇后娘娘,妾与宣昭仪有过几次来往,深知她性情温婉和善,万不是会谋害十皇子的人。”
  众人默然:温婉和善???
  “这名花房宫女当众指认宣昭仪,依妾看,其中另有隐情,还请皇上、皇后娘娘细查,为宣昭仪娘娘和十皇子讨回个公道。”
  皇帝道:“那你说,怎么个细查法?”
  夏婕妤垂眸,“无论背后之人是何意图,妾斗胆提议,不如先从这名宫女的住处搜查起,或许能发现些许蛛丝马迹。”
  皇帝点了点头,当即示意张忠去办,皇后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话,她本想率先让自己的人去搜,如此也能不着痕迹地将宫权抢回来。
  毕竟十皇子这场劫难,谁能说作为管事者的贤妃和霍妃却没有嫌疑?
  张忠带去的人自然不可能单单搜一个宫女的房间,而是将花房上上下下尽数搜了一遍,好一会儿才拿着搜到的东西回来禀报。
  是一小卷纸,谨慎地被藏在镂空的碧玉钗里头,要不是搜查的人足够敏锐,怕就漏过去了。
  照旧先呈上前给帝后过目,皇帝藏得深,瞧不出情绪,皇后倒是惊讶了一瞬,接着气势汹汹地质问乔虞:“宣昭仪,你看看,这难道不是你的字迹?”
  “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宫妃的字迹其实算不得秘密,偶然举办什么赏花宴、寿辰礼,往来之间写的请柬回函,大多都是亲手写的以示诚意,尤其是送给同品级或更高品级的妃嫔,若是叫人代笔,从礼节上就有些不够郑重。
  乔虞总被人暗地里说是小家子气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她从不办什么宴会,即使是诞辰也都闷在自己宫来关起门来过,旁人送来的请帖也是能推就推,在声势上还不如个嫔位来的浩大。
  皇后对她字迹的记忆也是来自于之前罚她抄写宫规,结果宣昭仪最后呈上来的纸面明晃晃地写着敷衍,虽说字都规规矩矩地写了,但中间的内容有删减有删减,就是拿捏了她不会认真去看,要不是素枝仔细,差点就给她混过去了。
  想想就生气,有了这小字条,皇后也算有了底气。
  乔虞面上不见慌乱,视线落在皇后手中的字条,镇定道:“不知皇后娘娘可让妾看一眼?”
  皇后还没开口,皇帝便先点了头,她只能将字条重新扔回了托盘,略带讽意地落下一句:“宣昭仪别走投无路之下毁坏了证物就好。”
  乔虞只当没听见,低头看向那张纸条,小小的一张条,还被手指粗,写着一行字:此乃火鹤之毒,可助你成事。
  她淡淡地收回视线:“回皇后娘娘,写这张字条的人确实有意模仿妾的笔迹,只是,有一点她却是没料到的。”
  “妾用不了那么细的笔。”
  皇后凝眉:“什么?”
  乔虞抬眸看去,唇边隐隐带着笑意:“妾笔力不佳,若是用硬豪的笔写出来的字,笔迹与此大不同,您若不信,只管去灵犀宫中搜查,绝找不出这么小号硬豪的笔。”
  对她来说硬豪的毛笔夹杂在现代的硬笔和古代的毛笔之间,前不前,后不后的,根本用不惯。
  况且起初皇帝教她练字,也是像初学者那般用大字临摹,后来字号慢慢练小,但想要在这么张小纸上写下字,除非给她跨越时空邮寄根钢笔过来。
  皇后黑着脸:“这只是你一人之言,谁能作证?”
  乔虞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便是从灵犀宫中找出一人为妾作证,皇后娘娘怕也是不信的吧?”
  皇后一噎,说信吧,灵犀宫就她一个嫔妃,让她的宫人出来证明她的清白,自然不能服众;可要说不信……显得自己好像多针对她似的。
  好在乔虞也没想听皇后的回答,一双水眸灵波微漾,盈盈地看向了她身侧……
  !
  皇上?
  “要说对灵犀宫,对妾熟悉些的,在场怕也就只有皇上了……皇后娘娘若是怀疑,不如问问皇上,可曾见过我用过这种笔写字?”
  皇后&众妃:……好不要脸啊。
  这不是明摆着要皇上为她解围么?
  乔虞瞄到皇后脸都气红了,望向皇帝的眼眸越发脉脉含情。
  皇帝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让她适可而止,清咳了两声,“宣昭仪…于书法一道上确实不甚精通。”
  他说的是实话,乔虞多少深浅他一清二楚,那张纸条上的字虽说有些像她的字,但可以看出书写者良好的功底,线条勾勒的比她强多了。
  所以说以次充好不容易,写得一手好字的人想去模仿宣昭仪那奇形怪状的字,也是有难度的。
  皇帝自认说的是实话,落在他人耳中却是对宣昭仪的偏心和维护。
  哪怕涉及到皇嗣,皇上对宣昭仪还是这样纵容放任,一时间,在场所有的嫔妃都在心底升起了警惕。
  偏偏这时候人还不知收敛,宣昭仪粲然一笑,衬着满殿凝重的神色,愈加夺目,娇音软语着道:“圣上英明,您的恩情妾感念不已,必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就差来句以身相许了。
  在场唯有皇帝猜到她怕是生气了,既气哪个不长眼的算计陷害她,又□□后咄咄逼人想把罪名扣在她头上。
  怒意上涌,索性无差别攻击,借着他的势,将满殿的后妃都刺激了个遍。
  皇帝也厌烦皇后等人主次不分,就算是宣昭仪有嫌疑也不改将锋芒全对着她,她们不关心是谁要害十皇子,就想着怎么才能把宣昭仪这个大敌打入尘埃,自私又狭隘。
  故而,皇上也没计较乔虞狐假虎威的事,沉声道:“行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皇后你要是觉得无从下手,不妨好好查查这个宫女的家人身在何处。”
  皇后面上浮现出几分难堪,抿了抿唇:“妾遵旨。”
  “既然贤妃和霍妃帮着皇后协理后宫,那就一起查吧,你们谁先查出线索来,朕重重有赏。”
  贤妃还没怎么样,霍妃眼眸一亮,明艳的面容上闪现出自信张扬的光彩:“妾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招手让她们没事都回去吧,十皇子在病中,需要静养。
  皇后带头行礼告退,步履间广袖翻飞,行至乔虞身侧的时候,居高临下投过来一道冰冷的目光,轻声道:“在未撇清嫌疑前,宣昭仪还是安稳在灵犀宫中呆着吧,不然出了什么差池,纵是本宫也保不住你。”
  乔虞微笑着颔首:“谢皇后娘娘提醒。”
  她静等着殿内空下了大半,才慢悠悠地起身,对着夏婕妤柔声道:“既然太医说了十皇子并无大碍,夏婕妤也可以松口气了。”
  夏婕妤回以一笑:“还是托了您的福。”
  乔虞苦笑:“你不怪我给你带来麻烦就好。”她转身对着上首的皇帝屈膝福身,“皇上,妾先告退了。”
  刚见她伶牙俐齿、盛气凌人,皇帝觉得她多少有些莽撞,现在皇后等人一走整个人就蔫巴了,耷拉着眉眼,怏怏得像是刚刚在嘴仗中输了的是她。
  怒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反而有些好笑,又带着几分怜惜,皇帝神色缓和了不少:“你先回去用午膳吧,过会儿又嚷着饿。这事儿暂且轮不到你操心,安心待在灵犀宫里,朕回头再去看你。”
  他想着她在皇后面前也太会犟嘴了,要不是他在,皇后如果硬是用以下犯上的罪名将她拿下,受罪的不还是她自己?
  只不过碍于这是在长春宫,皇帝在乔虞熏陶下已经习惯了私事私说的做法,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给她留着面子的。
  乔虞乖乖地应承下来,继而便转身离开了。
  临走出宫门那个瞬间,她思绪一动,不知怎么回头望了一眼,见夏婕妤跟皇帝说着话,淡漠的眉眼仿佛为他而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低头浅浅一抹笑,几缕和煦温暖的阳光晕开白色的光,半遮半掩地落在她的侧脸上,极致的温柔反而氤氲出了种震撼人心的美。
  乔虞心头咯噔一声,突然止住了脚步,眼眸定定地落在夏婕妤身上,显出惊奇的神色。
  夏槐轻声提醒了她一声,乔虞才回过神来,心思沉沉地往回走。
  “主子,您不要伤心,皇上说了会再来看您,那必然是担心记挂着您的。”
  夏槐以为自家主子是受此一劫,又见皇上同夏婕妤亲近,两项交加下心头郁闷不快,所以小声地劝慰她。
  乔虞凝着眉,却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迟疑着出声问她:“夏槐,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见陆妃觉得眼熟么?”
  夏槐想了想:“您好像是这么说过,不过陆妃娘娘跟陆修容都不大相似,奴婢实在想不出您说她想谁。”
  “夏婕妤。”乔虞果断地接上她的话,“夏婕妤气质十分独特,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容貌,但细细看起啦,她与陆妃五官上确实有几分相像。”
  夏槐疑惑道:“可是从未听说夏婕妤和陆妃之间有什么亲缘关系啊?”
  要是有夏家在背后当靠山,陆家也不会直到皇上登基才崛起了。
  “这我也很奇怪,按理说夏婕妤和贤妃才是姐妹,可我见着贤妃却不觉得她和陆妃生得像。”乔虞凝眉沉思,其实单论长相,陆妃比贤妃和夏婕妤都要出色,况且十五六的少女同在深宫中沉沦几年的嫔妃气质天差地别,就算是夏婕妤和陆妃站在一起,也没人会觉得她们长得像。
  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乔虞长叹一声:“算了,眼下还是先顾着把自个儿身上的火扑灭吧。”
  如同皇后所说,她的嫌疑还没洗清呢。
  提及此事,夏槐也有些隐隐不安:“主子,那陷害您的贼人莫不是还有后招吧?”
  “只能见招拆招了。”乔虞道,她倒是想一次性将那人的手脚全都引出来,一并砍了才好。
  “对了,景谌那边你让南书和南竹都仔细盯着些,近来我不便往问学所过去,千万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夏槐深以为然,郑重地应下来:“您放心,奴婢等人定不会让八皇子出事的。”想到十皇子又忍不住害怕,“也不知道宫中怎么多出来这些新奇百怪的毒,像火鹤花之类的,奴婢从未听说过。”


第169章 重重
  树欲静而风不止。
  没过几天,执行力比皇后更胜一筹的霍妃就拿着先前那名花房宫女亲人的踪迹上太宸宫求见皇帝去了。
  宫妃本是不能跟外界随意通信的,但像皇后和霍妃这样家世背景雄厚的,家中身有诰命的长辈向宫里递帖子,还能不允?
  相比起来,贤妃就没有这样的底气了,故而落后了一步。
  霍妃查出那名宫女原有一名兄长和两个妹妹,加上双亲,除了她在慎刑司中,其他人齐齐整整,尽数死在京郊外的庄子上。
  再往深一查,庄子是一位孟姓夫人的陪嫁,这位孟夫人恰巧又是宣昭仪母亲庶出姐妹的女儿,虽说一表三千里,常年同住京城也不见有什么来往,但并不影响众人将嫌疑往宣昭仪身上靠。
  好在皇后学会慎重了,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出师未捷,倒没有如霍妃的意直接把宣昭仪传过来问罪,而是将证物往皇上的御案上一方,面上做出一副以君为天、凡是就由您做主的恭婉和顺,结果一回头就把风声透露了出去。
  兵不血刃,皇后也是长进了不少啊。
  当流出来的话传到她耳朵里,乔虞略带讽意地感叹道。
  夏槐很是愤愤不平:“主子,外头的谣言愈演愈烈,咱们不能让那些人这般污蔑你啊。”
  乔虞轻笑道:“再等等。”
  听她这么说,夏槐到底按捺住了心头的冲动,又有些好奇:“主子,您在等什么?”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翌日,原本已经好转的十皇子不知怎么病情骤然恶化,长春宫连忙唤太医过来诊治,然而他这次病得更急,一天都没挨过去,匆匆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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