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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女医探案实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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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珍姐儿歉意看着平娘,很是愤恨道,“我婆母生了病,我儿也是,没钱治。平娘为了给我钱用,才决定卖了她的房子。卖房之前平娘就许诺借我银两,没想到那个畜生却抢了他母亲,他儿子的救命钱去赌去喝花酒,真是死有余辜!”
眼见珍姐儿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恨意,孙大脸跟李大嘴相视一眼,李大嘴不由怀疑道:“腊月二十九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珍姐儿身子明显一紧,两手揪在一起,眼神闪烁。就在她要开口时,身后的平娘却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语气淡然道:“珍姐儿你实话告诉大人就是了,”平娘看着萧乘风垂了眸,柔声说道,“那晚珍姐儿住在我那儿,我能证明她不是凶手。”
☆、第32章 竟然是你
就在珍姐儿要开口时,平娘却是安抚了她,自己言说能为珍姐儿作出不在场的人证。
萧乘风狐疑看着平娘,正要再问,珍姐儿反握住平娘的手,语气坚定道:“没错,大人,实不相瞒。那晚我又挨了打,忍不住跑去找平娘诉苦。说完话已经宵禁了,于是就留宿在了平娘家。”
“是吗?”萧乘风手指敲着胳膊,心思转了又转,终是笑道,“你们感情倒是真好。对了,崔净通此人你可熟悉?”
珍姐儿摇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厌烦,道:“他们那些烂事我并不了解,只知道他家娘子不怎么安分,碰上我那夫君,刚好一拍即合。崔净通曾来我家闹过,但我懒得管他,之后就没再来过。”
萧乘风点点头,翩翩告了辞。珍姐儿送他出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平娘。平娘抿着唇对她摇摇头,珍姐儿便揪着帕子回过身,神情依旧不放松。孙大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直到拐了弯,孙大嘴才同萧乘风道:“大人,珍姐儿回话眼神闪躲,全看平娘眼色行事,属下觉得这俩妇人定是有事瞒着我们。”
李大嘴推推孙大脸,调笑他道:“呦呵,我当你真是目不斜视,没想到你小子将人小娘子看了个仔细,连眼神都留意到了。”
孙大脸目无表情斜了李大嘴一眼,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是为查案,不是你想的乱七八糟。”
李大嘴还想闹,萧乘风清清嗓子开了口:“好了,说正事。这珍姐儿与平娘必定知道什么,或者是凶手也说不定。没有证据之前咱们不能妄下断言,现在要做的就是派人盯紧她们。还有,再去调查之前的王家跟送宋家,看珍姐儿、平娘与他们有没有过接触。还有一个崔净通,我们今天就一遭查了吧。”
“是,大人!”李大嘴同孙大脸俱是抱拳道。
崔净通此人贼眉鼠目,身材瘦小,加之与崔登科又有“夺妻”之嫌系,按说嫌疑应是最大。可是案发当晚他与妻子吵了起来,直到大打出手,直到半夜才消停。因着闹得动静太大,邻居也来拉了架,都能替他作证。
眼见崔净通青着一只眼睛,脸上还有几道抓痕,李大嘴真是憋着笑。崔净通说他是与他娘子打架,邻居却说是他娘子单方面殴打他,崔净通只有哎呦叫唤的份。李大嘴原是不信的,但是见他娘子虎背熊腰,再结合他脸上的伤,李大嘴当下信了□□分。
崔净通见官爷都盯着自己,两腿不住发抖,打着颤音道:“大,大,大人,小的是说过要给崔登科好看,但是我是真还没来得及给他好看啊!小的见血就晕,哪里来得杀人的本事。大人,您千万要明察啊!”
“罢了,本官暂时信你一回儿,要是想到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崔净通点头哈腰送他们出了门,脸上堆着笑,“大人慢走。”
待萧乘风三人走远后,崔净通才敛了笑,抬头挺胸直了腰板,一副神器模样。有人见状调侃他道:“呦,你这是被官爷当成凶手调查了吗?”
崔净通扬着脑袋哼唧两声,掐着腰道:“官爷看我这副侠义模样就知道我是敢作敢当、不做不当的大丈夫了。我跟你说,那崔登科就是运气好,死的早,要是落在我手里,哼,绝对让他后悔来这世上。”
那人嗤笑一声,不愿听他瞎扯,于是冷嘲道:“你也就吹牛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谁跑去找人麻烦,结果被人揍得连娘都认不出来。说谁不会说,有本事你倒是去做啊!”
“谁说我没本事,我早就想收拾他了。那次是我不在状态,要是再来一次,我一个左勾拳就能打掉他的下牙……嗨,你别走听我说啊,”崔净通望着那人的背影扬扬拳头,转身回了家,边走边喃喃自语道,“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一记左勾拳把他的下牙都打掉……”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出了到了初十。
案子还是理不清头绪,顾若的医馆已然进入筹备阶段。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顾若真真是体会到有朋友的好处了——杜攸宁寻了一支工匠队,技术专业责任心强,修葺起来那叫一个快稳好;萧乘风忙案子,却是派了萧六儿替顾若招伙计,寻管事,省了顾若不少力气;利尔则是替顾若联系商贩,选购药材谈价格,中外药材都囊括,连顾若所说的西洋参他都让人寻到了;平娘卖完豆腐便来替顾若盯场,间或做做膳食,有时也会带珍姐儿过来,两人帮着缝补布置,只把顾若要感动哭了;华佗则是偶尔露个脸,除了刷刷自己的颜值就是带着喊他美人哥哥的小五玩耍,不太情愿的成为了托儿管事;就连连客栈的老板也帮顾若买柜子,订桌子。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顾若可不只有三个朋友,因此医馆装修进度很快。
顾若看着珍姐儿额上的汗,忙拿了帕子递给她,让她擦擦注意别着凉。珍姐儿笑着接过帕子,直同顾若道无碍。
先前自家旺哥儿身子弱,总是生病不舒服。平娘介绍顾若给自己时,珍姐儿原是不太信的。却不想顾若先是替旺哥儿诊了脉,又做了个什么查体,开了几副中药,又说是让自己多做些动物肝脏给旺哥儿吃。旺哥儿喝了药,精神明显就好了,不咳了,脸上也有血色了。珍姐儿就这么一个宝贝儿疙瘩,如何能不感谢顾若。得知她在筹备医馆,珍姐儿缠着平娘就一起过来帮忙,也算报答她的恩情。
顾若没有要珍姐儿的诊费,怕她心里过意不去,也就没见外,私下里却是给旺哥儿又买了许多补血益气的吃食。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有工匠拿着一个荷包走了来,说是在院中一处捡的。
珍姐儿认识那绣工,说是平娘绣的东西。顾若颠颠里头,发现有些银子,平娘在家没有过来,偏巧自己无事,便说要给她送过去。珍姐儿还有床帐子要缝,笑道让顾若快去快回,也好赶上晚饭。
天阴阴沉沉,看着是又要下雪。顾若裹紧了袄子,低头快步走在路上。平娘的豆腐摊还在,可是摊前却没有人。顾若看着那没多少热气的豆腐,忽然觉得不太妙,喊了平娘没人应,当下急急跑了进去。
顾若推门就见平娘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心里不由一晃,上前便查案她的颈动脉。感觉到那里的搏动,顾若又翻查了她的眼睑,出声唤道:“平娘,平娘!”
“咳咳……”平娘慢慢睁开了眼,头还是有些发蒙,见顾若在自己面前愣了一瞬,艰难勾勾嘴,笑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顾若先是问了她几个问题,确定她没有认知障碍这才扶了起了来,从袖中掏出那荷包递给平娘,道:“匠人在院中拾到了这个,我知是姐姐的就给你送了来还好我来了,不然姐姐晕在地上都没人知道……”
平娘并没听清顾若在说什么,早在顾若拿出荷包时平娘脸色就变了她颤巍巍伸出手借过荷包攥在手里,眼中蓄了泪。
顾若正说着,低头见平娘蹙眉捂住了心口就知她犯了心绞痛,忙问她药在哪里。平娘伸手指指炕上,顾若便连忙爬上去拿药。
顾若伸进褥子找药,手指却摸索到一根棍子,顾若拿到药,随手就将那根棍子抽了出来。
“这是……”顾若看着棍子,心中大骇,那棍子上面沾着脏污,干涸的血迹,斑驳附着在棍子上,像是在讲述着什么。她的鼻子极尖,很轻易就闻道了上面的血腥气。
顾若讶异回过头,想问平娘这是怎么回事。可她刚转过身,一方帕子就捂在了顾若的鼻子上。
顾若挣扎着想要拨开平娘的手,平娘却是下了力气,眼中闪过狠厉。顾若眸色复杂看着平娘,终是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棍子连同药瓶都掉了下去,药瓶摔在地上应声而碎,数颗小小药丸滚过在地上,落进了尘埃里。
☆、第33章 何为真相
距离崔登科被害已经过去十天了,然而案情还是没有多大进展。萧乘风一个脑袋两个大,每天就是翻卷宗。
西门空道莫着急,要从谨小慎微的地方出发,或许线索就隐藏在其中,只是还没被发现。
“唉,”李大嘴倚着墙壁叹了口气,这种摸不到头脑的案子最让人头疼了,“要说崔登科,有人想杀他算正常。可是王全义、宋茂真可没得罪过人啊,怎么就能联系到一起呢?会不会是我们侦破的方向错了?”
“什么叫没得罪过人?他们殴打妻子难道不是得罪妻子吗?”孙大脸不赞同地摇摇头,又接着道,“要不是她们有不在场的人证,我真怀疑人是她们杀的。”
李大嘴猛地一拍巴掌,瞪大了眼睛道:“会不会是她们受不了被打,自己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孙大脸又摇头,道:“作案手法是一样的,可是她们互不认识,不可能协同作案,你的这种设想明显有问题。”
“好吧,”李大嘴耷拉下脑袋,叹口气道,“说的也是,这几人除了买一家的豆腐好像也没什么共通点了,应该不是联合作案……”
“你说什么?”
李大嘴看着莫名激动的萧乘风,有些抹不到头脑,木木重复了句:“我说应该不是联合作案……”
萧乘风拂了衣衫起身走了出来,抓着李大嘴的胳膊焦急道:“不是这句,前面一句!”
“额,这几人除了买一家豆腐……”
“哪家?”
李大嘴挠挠脑袋,咧了咧嘴,不明所以道:“就是街口那个平娘家啊。”
“平娘,平娘!”萧乘风来回在屋子踱着步子,握拳拍手下了令,“你们收拾一番,随我去趟平娘家。”
珍姐儿做了晚饭,本想回家,却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顾若回来。刚想要不要去趟平娘家,就见一人姗姗而来,怀里还挎了个包袱,不是别人,正是平娘。
“平娘,阿若去给你送荷包,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可见着她了”
平娘笑着点点头,道:“见着了,她说她还有点事儿,晚点回来,让你先回去吧。”
珍姐儿闻言不疑有他,收拾了下场面解了围裙便准备走。刚到平娘身边时,平娘却拉住了她,往她手里递了个荷包。珍姐儿一摸就知道是银子,忙要还给平娘,嘴中还说着:“你帮我已经很多了,我不能再要你钱了。”
平娘用力握住珍姐儿的手,木讷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光彩,很是认真道:“给你你便拿着吧。我马上要出远门了,这些钱我用不到,你家旺哥儿还小,又有婆母要养,不像我,一人了无牵挂。”
珍姐儿觉得平娘态度未免太过凄凉,反握住她的手道:“谁说你是一个人啦,你不把我们当家人吗?等旺哥儿长大了,也是要给他干娘养老的。”
平娘喃喃问了句:“干娘?”
“对啊!我准备挑个好日子就叫旺哥儿改口,姐姐你可不能不答应。”
“嗯,好。如果以后有好日子的话。”平娘将银子给了珍姐儿,又絮叨了好多,最后才道,“珍姐儿你还小,以后若是遇到合适的就嫁了吧。那晚的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忘了它,谁也不要说,知道吗?”
“嫁什么啊,要是再碰到个崔登科,我还不如当时就死了。”珍姐儿鼻子一酸抹了把泪,勉强笑着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好在旺哥儿听话,日子总有些盼头。顾妹妹又答应给我份活计,养家是不成问题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姐姐你,你帮了我,还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妹妹,我们旺哥儿也算有福的。”
平娘手微微一颤,勾起嘴角也笑了:“阿若妹妹是个好姑娘,以后你们相互扶持。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哎!”珍姐儿出来一天,很想自己的儿子,于是便急急走了出去。走到一半时她还在想,平娘说要出远门,也没问问她要去哪,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记得问一下吧。
却说萧乘风带着孙、李两人来到豆腐摊时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点灯,李大嘴吆喝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对着孙大脸点点头,便上前推开了门。
屋里锅上还晾着豆腐,里面白烟缭绕,萧乘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李二那锅人肉汤,胃里一阵抽搐。
“大人,她在炕上躺着呢!”李大嘴见炕上躺了一人盖了被子,拿着剑鞘戳戳被子,喊道,“平娘,醒醒吧,我们大人有事儿要问你。”只是任他怎么叫,那人也是不醒,李大嘴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嘀咕道,不会是死了吧。他一面想着一面挑开了被子,就看见了一张艳丽年轻的脸,明显不是平娘。
“这是?”
李大嘴正要去试试这姑娘还有没有呼吸,却被人一把撞倒一旁。然后就见自己大人跳到炕上,
抱着那个姑娘,手足无措,神情无比急切道:“阿若,阿若你醒醒啊!”
天知道萧乘风此刻是多么绝望。阿若为何一动不动,阿若会不会出事,若是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阿若……
不,不可以!萧乘风紧紧抱着顾若,不停唤她名字。
眼见大人眼里有了泪,李大嘴同孙大脸面面相觑,虽不知这姑娘是什么人,但是看大人这反应就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愣神不过一会儿功夫,孙大脸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对萧乘风道:“大人,我看这姑娘呼吸平稳,应是无大事,你先别着急。”
萧乘风闻言这才放松一些,却还是抱着顾若不肯松手:“无大事为何还不醒”
李大嘴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地上有方帕子便捡起来小心嗅了嗅,接着就将那帕子递了上去:“大人,这帕子上沾了些蒙汗药,这位姑娘想必是被迷晕了过去。”
“岂有此理!”萧乘风攥着帕子咬牙道,“阿若好心帮那平娘,却不想是帮了一只白眼狼,竟然敢对阿若下手,真是,真是够胆!大脸,你去衙门集合衙役,就算把整个京城翻个遍也要把平娘找出来!大嘴,你去请个大夫,我不放心阿若……”
话音未落,萧乘风就觉怀里那人动了动身子,不由大喜,低头唤道:“阿若,阿若……”
顾若头有些痛,听到有人叫自己只是弱弱应了声,过了好久才睁开眼。入目是萧乘风那欣喜若狂地模样,顾若张张嘴,声音有些哑:“你怎么哭了?”又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为何在这里,忙拽着萧乘风的袖子道,“平娘可能是凶手……”
“还好你没事儿!”萧乘风再一次将顾若揽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无比庆幸道。
孙大脸同李大嘴还没领命出去,此刻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免得看到不该看的。
顾若有些不习惯同人这么亲近,本想推开萧乘风,手上却是半点力气也没有。又察觉到他在发颤,心里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索性随他去了。待萧乘风缓过了情绪,顾若才将之前的事告诉了他,那根带血的棍子还在,平娘的嫌疑昭然若揭。
萧乘风攥着拳头道:“真是想不到,平娘居然是凶手。早知道的话,我绝不会让你犯险,同她来往!”
顾若扯着他的袖子摇摇头,看着身上的被子思绪复杂:“平娘要是想害我,没必要烧热了炕,还给我盖上被子。她是怕冻着我,她对我总是不错的。”
就在孙大脸说要去衙门领人全城搜查、捉拿平娘时,顾若叹口气,幽幽说道:“去她从前的家里看一看吧,我想她在那儿。”
顾若说的没错,平娘确实在崔家旧宅。她从包袱里拿出崔宝儿从前的头饰玩具,又掏出那个荷包放在一边,手指轻轻放在上面摩挲,目光温柔似水。
萧乘风等人推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有些无话。还是李大嘴上前了一步,大声呵斥道:“崔平娘,我们寻到了你杀害三人的证据,你可有话说?”
平娘摇晃站起身,对着顾若笑了笑,又对萧乘风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人是我杀的,不过不是三人,而是四人。”
四人?
萧乘风蹙眉,脑中灵光一现,下意识开口道:“另一个,可是你丈夫?”
平娘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光悲凉:“我杀的不是我相公,我相公早死了……”
那个酗酒打人的不是她夫君,她的夫君温柔腼腆,对自己更是疼爱有加。那个魔鬼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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