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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皇甫高毅问道，白飞雪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觉得有时候还是要靠暴力解决问题才最实在吗？”

　　　　皇甫高毅也笑了，他缓缓走到白飞雪身边，拉起她的手：“嬷嬷说得没有错，今天情况特殊，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但是，以后就不能这样了。”

　　　　白飞雪微微蹙眉，看来皇甫高毅中了老嬷嬷的毒，不唠叨她好一阵子不会罢休了。

　　　　“皇甫高毅。”她轻轻唤了他一声，皇甫高毅点了点头。

　　　　“我发现，你越来越老了。”她叹了口气，在皇甫高毅身边坐下，说得煞有介事一般，皇甫高毅扭头看她，脸上写满了狐疑。

　　　　沉思片刻，他微微摇头：“人老了也没有办法啊，要对抗年龄本来就有些难度。”

　　　　白飞雪怔怔地看着他，皇甫高毅竟然没有生气，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了。

　　　　“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越来越老吗？”她故意这样问皇甫高毅，没想到皇甫高毅似乎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

　　　　他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你觉得呢，你觉得你那么英俊帅气的丈夫，还那么年轻就会变老吗？”

　　　　好吧，对皇甫高毅的认识必须要刷新一下，他不仅是小气又腹黑，现在再多加一条自恋！

　　　　“其实，我想说，我看到你头上多了一根白头发！”白飞雪一脸淡漠，耸了耸肩说道。

　　　　“什么？在哪里？”皇甫高毅面色微变，原本打算起身去找铜镜，想了想，又停下了脚步。

　　　　“夫人，你最近真是恃宠而骄了！”他说道，整个人扑了过来，拉住白飞雪的手带进怀里：“为夫今天非好好惩罚你不可！”

　　　　“别……我害怕！”白飞雪慌忙躲闪，可她哪里是皇甫高毅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擒住了。

　　　　“你现在落在我手里了，就别挣扎了，乖乖听话吧。”他笑道，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皇甫高毅，我帮你拔白头发，你就别再拿我开玩笑了，这笔交易行吗？”白飞雪小心翼翼地挡住他凑过来的唇，然而皇甫高毅却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恨不得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沉默……

　　　　许久，他终于缓缓开口：“我真的有白头发？”

　　　　白飞雪没有回答，只是拼命点头，皇甫高毅迟疑了片刻，终于放开了她。

　　　　“难道为夫真的老了？”他暗暗叹息了一声，话语间有些疑惑，有些伤心。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白头发而已，谁没有两根呢？你看，我也有白头发的！”白飞雪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皇甫高毅仔细瞧了瞧。

　　　　半晌，他摇了摇头：“没有！”

　　　　白飞雪倒吸了一口凉气，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头上能有一根白头发。

　　　　“没关系，有白头发也没关系的，我帮你把白头发都拔掉！”白飞雪拍胸脯保证，皇甫高毅怔怔看了她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白飞雪拉着他在梳妆台前坐下来，松开他头上的玉冠，他的长发慢慢垂落下来，乌黑如瀑布一般。

　　　　如果不仔细找哪里有白头发的踪影呢？

　　　　白飞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朝他微微一笑：“你不觉得有个人帮你拔白头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

　　　　皇甫高毅点了点头，从铜镜里望着她的眼睛。

　　　　“我记得小时候，我就有个愿望，我想将来有个人能够陪着我慢慢变老，就算老得满头都是白发，也能互相笑着说一句：‘我帮你拔’。”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说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她修长的手指伸进他的头发，轻轻拨动着他的发丝。

　　　　皇甫高毅在铜镜中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一刻，他发现那个在自己心尖儿上的人其实是那么可爱，那么美。

　　　　“夫人。”他轻轻抬头，握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皇甫高毅认真的表情让白飞雪有些疑惑，她摇了摇头：“没有，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

　　　　“那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不开心？”皇甫高毅又问道，只是他微笑的表情让白飞雪有些不明所以。

　　　　“当然会，我想大概没有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丈夫有事情瞒着她吧。”她微微一笑，语气不咸不淡，突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皇甫高毅，你不会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情瞒着你，你看看我，完全一目了然，那里能瞒得过你的双眼？”皇甫高毅讪讪地笑着，白飞雪有些狐疑，皇甫高毅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他能有什么事情隐瞒她呢？

　　　　白飞雪一边帮皇甫高毅找白头发，一边回顾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突然茅塞顿开。

　　　　皇甫高毅所说的隐瞒一事，大概就是指的传闻他带绿帽子的事情吧。

　　　　可是，为什么会有传闻说她戴绿帽子呢？

　　　　皇甫高毅的后宫之中就只有她这个皇后一人，难道……

　　　　白飞雪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浑身一震。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皇甫高毅见她似乎想什么东西想得入神，悄悄提醒了一声。

　　　　白飞雪摇了摇头，还是决定问清楚！

　　　　“皇甫高毅，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戴绿帽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白飞雪严肃的表情吓了皇甫高毅一跳，他飞快地眨了眨眼睛，脑子里的灵感一闪而过。

　　　　“什么戴绿帽子，夫人，你在说什么？”反正打死都不承认是最好的方法，皇甫高毅就是这么琢磨着怎么让白飞雪忘记这件事情。

　　　　“不要再装模作样了，在一品楼我都听到了，那个男人说什么皇上戴绿帽子，我进去看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转眼又被请到街上唱歌表演，更奇怪的是，周雄也不见了，不是你派他做的，还有谁？”

　　　　白飞雪厉声道，突然觉得这一切说起来是那么通顺，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妥。

　　　　再想想皇甫高毅刚刚那副愧疚的模样，根本就是有件大事瞒着她嘛！

　　　　皇甫高毅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白飞雪瞪着他，咬牙说道：“皇甫高毅，我警告你，最好从实招来！”

　　　　

正文　157　月妃

　　　　皇甫高毅见瞒不过她了，只好暗暗叹了口气：“是是是，是我让周雄去处理的，不过是些坊间传闻，岂能尽信呢，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白飞雪却摇了摇头，在软榻上坐下来：“我虽然不相信什么坊间传言，但是，有句话说得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依我看，这个所谓的坊间传言也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是有心人想要利用这传言达到某种目的。”

　　　　听白飞雪这么一说，皇甫高毅是只能无语了，果然，带她出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知道她会不会刨根究底，一定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究竟传言是怎样的呢？”白飞雪问道，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皇甫高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并非那么简单了。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坊间传闻，皇后在新皇登基之后根本不在宫中，更有人称见到她曾经在豫州一带和一个男人一同经营一家酒楼。并且还因为酒楼两人吃上了官司，同时男人被判入狱。而皇后刚刚回到宫中，宫里就传出了她怀有身孕的消息，所以……”

　　　　原来是因为蒋安，白飞雪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传得那么快，不用问，此事一定是知情的人故意添油加醋再散播出去的。

　　　　想到这些，白飞雪心里就觉得闷闷的，真是不能过得安生了！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想办法解决，况且坊间传言信则有不信则无，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皇甫高毅叹了口气，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

　　　　夜，寂静无声。

　　　　皇甫高毅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很多事情白飞雪还没有察觉。

　　　　——

　　　　太后寝宫。

　　　　“我让你处理的事，你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太后还没有睡下，宫女伺候她宽衣入睡。

　　　　她只是静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而话却是对着另一个人说的。

　　　　月怜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沉默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妄想得到皇上的爱，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太后缓缓取下自己头上的珠钗，轻轻摆放在梳妆台上：“这玲珑七步钗是当年先皇送给我的定情之物，那时我跟你一样，以为只要自己肯努力，就一定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可是，事实却刚好相反。”

　　　　她转过头来看着月怜，目光阴鸷而狠戾：“他的心里除了那个已经似乎的皇后，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不论我学得再像，也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她自嘲地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月怜始终没有回话，任由太后唱一出独角戏。

　　　　“所以，你也应该看清楚你自己，就算你学得再像，你也替代不了他心中的付小雪。”

　　　　月怜默默垂着头，却仍旧可以感受到从面前传来的那一道狠戾目光，太后说得对，她什么也不是，是她自己妄想能够取代白飞雪。

　　　　“这个东西可以帮到你，不过要不要这样做，你自己去斟酌，此外，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更不要忘了你究竟在为谁办事。”

　　　　太后说完，朝月怜摆了摆手，月怜识趣地退下了。

　　　　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圆，月怜晃悠悠地往回走，一路上仔细思考着太后的话。

　　　　她似乎真的应该好好的为自己打算一下了，既然当初决定了为太后办事，也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翌日，白飞雪似乎精神很不好，一整天除了打瞌睡还是打瞌睡，早早地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皇甫高毅将事情都处理完毕，时间尚早，原本打算让白飞雪多在宫里走走，可是一听说她今天身子不适，也就不勉强了。

　　　　突然想起前几日有个案子颇让他有些头疼，于是，皇甫高毅决定亲自去刑部了解一下情况。

　　　　遂吩咐下人，待白飞雪醒来，一定要通知他。

　　　　离开寝宫，经过御花园，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一段优雅的琴声，后宫之中向来清静，怎么可能会有琴声呢？

　　　　皇甫高毅停下脚步，往前方不远处的湖心亭看过去，一个女子翩翩的倩影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皇甫高毅愣了愣，后宫之中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呢？

　　　　小渊子在一旁提醒道：“皇上不记得了，这女子是月妃啊。”

　　　　皇甫高毅这才想起来，如果不是当初太后坚持要给她一个名分，她根本还是冷宫中的一个宫女。

　　　　刚想绕道离开的时候，月怜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嗯，平身吧，朕还有许多国事要处理，你继续弹琴。”皇甫高毅正准备开溜，谁知，月怜却并有打算放他走。

　　　　“皇上，您是不是早已经忘了臣妾了？”月怜娇滴滴地靠近了过来，身上的胭脂香让皇甫高毅很是反感。

　　　　“朕还有急事，如果你显得无聊可以多去陪陪太后。”皇甫高毅说完，扭头就准备离开。

　　　　月怜原本还笑靥如花的一张脸瞬间阴沉下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远远的一个宫女跑了过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刚刚醒来。”

　　　　“是吗，好，我这就过去。”皇甫高毅说完，连看也没有看月怜一眼，便又转头往寝宫走去。

　　　　月怜吸了吸鼻子，乍暖还寒的天气，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轻纱，原本她以为这样可以吸引皇甫高毅的目光，没有想到确实是吸引到了，只是，他的目光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

　　　　刚刚还说有要事要处理，一听说皇后醒来了，便飞奔过去了。

　　　　月怜自嘲的一笑，太后说得对，即使她模仿得再像皇后又如何，她始终不是她，也始终无法替代她成为皇甫高毅心里的那个女人。

　　　　怎么办？要放弃吗？

　　　　不，她不会，好不容易才终于爬上妃位，好不容易才从奴才变成了主子，她怎么可以那么快就认输？

　　　　摇了摇头，她下定决心，不会轻言放弃，或许，太后给她的东西才真是唯一可以帮到她成功靠近皇甫高毅的武器。

　　　　－－

　　　　是夜，皇甫高毅寝宫。

　　　　白飞雪有些无聊，刚刚似乎吃多了，感觉胃有些涨，正想出门走走，皇甫高毅却拦在她跟前，说是嬷嬷的意思，刚刚吃完东西不宜运动。

　　　　白飞雪正有些郁闷，看到前几天和皇甫高毅一起下五子棋的棋盘还摆在那里，心里不由痒痒的。

　　　　“皇甫高毅，不如你陪我下盘棋吧。”白飞雪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过去，将棋盘摆好。

　　　　这时，一个人影闯进皇甫高毅的视线。

　　　　“皇上，月妃有请。”一个宫女静悄悄走到寝宫门口，小声说道。

　　　　皇甫高毅面色一沉，急忙走了出来，到了寝宫外，他阴鸷的目光投射在那宫女的脸上：“说了多少次，皇后在的时候，不能提起月妃两个字。”

　　　　她有些害怕，微微往后退缩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奴婢该死，求皇上恕罪，月妃她说有样东西要亲手交给皇上，请您一定要过去一趟。”

　　　　“让她等着，朕有空自然会去。”他大手一挥，准备回到寝宫之中，继续守候在白飞雪身边。

　　　　“皇上，月妃说此物与皇后娘娘有关，相信您一定会有兴趣的。”那宫女在皇甫高毅身后默默说道，似乎生怕皇甫高毅会拒绝，但是又有些担心皇甫高毅敷衍的回答让她无法回去复命。

　　　　“那又如何，如果她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就让她明日一早亲自交给我吧。”皇甫高毅的口吻颇有些责备的意味，那宫女却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反而拿出一个锦囊，缓缓说道：“请皇上看看这个锦囊，相信您看过这个锦囊就会明白月妃的用意了。”

　　　　皇甫高毅原本根本不打算去看那个锦囊里放的是什么东西，可是，转念一想却又犹豫了一下。

　　　　“好吧，锦囊我收下了，你先回去吧。”他迅速拿过宫女手中的锦囊，不知应不应该打开来看看。

　　　　“这是什么？”白飞雪刚把棋盘摆好，就见到皇甫高毅从寝宫门口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锦囊。

　　　　似乎是一个宫女交到他手中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没……没什么，不过是个普通锦囊而已。”他说道，随手就想扔掉。

　　　　“我看这锦囊挺好看的，扔掉了也可惜，不如送给我吧。”她说道，从皇甫高毅手中夺了过去。

　　　　皇甫高毅担心锦囊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怕被白飞雪看了去，所以不肯给她：“你要是喜欢可以让绣坊嬷嬷给你做，这个锦囊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扔掉吧。”

　　　　白飞雪瞪眼看着皇甫高毅，他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这个锦囊里有什么秘密？

　　　　“不要，我就喜欢这个。”白飞雪拆开锦囊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张字条。

　　　　“怎么会是张字条？”白飞雪有些疑惑，皇甫高毅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想夺过她手中字条，她却已经打开来了。

　　　　字条上面娟秀的字迹：“欲知坊间传闻真相，今晚子时，麝月宫一叙。”

　　　　皇甫高毅微微蹙眉，没想到月怜竟然会在锦囊中留下字条，子时一叙？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正文　158　跟踪

　　　　白飞雪微微一愣，这张字条究竟是什么人送过来的呢？

　　　　看字迹应该是个女人，为什么要约在子时？

　　　　脑海中的疑问几乎快要将她吞没，她心里有许多怀疑，如果是太后相邀，只怕不会选择在子时吧。

　　　　“你回去吗？”白飞雪淡淡问道，皇甫高毅却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筹谋，我想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中了人家的圈套。”皇甫高毅淡淡说道，也没有再去夺她手里的字条，而是往屋里走了几步，悠闲地靠在软榻上。

　　　　“真的不去？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为什么这个人对于坊间传闻那么清楚，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他是宫里的人？”白飞雪试探性地问道，皇甫高毅只是沉默。

　　　　“我说对了吧？刚刚明明是个宫女将锦囊送过来的。”白飞雪追问道，在皇甫高毅身边坐下来，灼灼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所以我就更不能去了。”皇甫高毅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白飞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你既然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那是不愿意告诉我吗？”她再度质问道，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好了，你就不要问了，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皇甫高毅翻了个身躺下去，没有再说话。

　　　　“是无关紧要还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白飞雪推了推他，他却依旧闭着眼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