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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难囚-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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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思梅园中灯火通明。
正厅餐桌上佳肴美酒,数个冰盆至于各个角落里,清凉舒爽。
美味比美人,更不该辜负,怎奈,周遭虎狼环视,纪纤云堪堪忍着饥肠辘辘,夹菜大快朵颐的心情荡然无存。
“丫头,终于抓着你了。哎呦,我老人家啊,这一天抓心挠肝,度日如年的。快说,快说说,你和他昨天晚上怎么滚到一个床上去的。”
逍遥散人未喝一滴酒,脸上已是满面红光,纯粹憋到内伤之后突然迸发给激动的。
他就瞪着大大的眼珠子,笑的褶子扭曲,异常好奇露骨的,一瞬不瞬盯着,洗耳恭听状。
纪纤云汗。
天啦噜,她就知道,会有这一遭。
再被同桌不言不语却明显目光落在她脸上的几人,期待满满的眼神瞄一瞄,她瀑布汗。
这帮货,都是哪里的牛鬼蛇神啊。
特别是那个被她泼过墨水的面具男,面具除去,露出一张可以称的上有几分妖孽的脸来。
嘴角挂着邪气的一抹笑,狐狸眼微眯,坐看好戏模样。
肆无忌惮的很。
清风木讷不见,陡然冒出几分静观其变。
也就顾兄是个好人,低头敛眸抿着酒杯,丝毫没有八卦相。
大敌当前,怎么也不能让她个女人冲锋陷阵,遂,她心肝脾胃肾颤了一颤后,很明智的在桌下拧了某人大腿一把。
关键时刻,作为那个带把的,怎么也得冲上去接受暴风雨洗礼吧?
还晓得和他求助,不错,不错。
亓凌霄甚悦,不怒自威的脸上,却丝毫不露。
古井无波的星眸带着愠怒扫过师父,略带嫌弃,“师父,这是您个长辈该问的吗?老不正经。”
“对对对!我就是老不正经。”,逍遥散人好奇心贼重,为了挖出点干货,比照平常多了好几分耐心好几分好脾气外加好几分赖皮,“那什么,不闹个明白,我老人家恐怕三天都睡不着觉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都是自家人,说说也无妨是不是?嘿嘿,告诉我好不好?”
纪纤云眼皮猛跳,她已经脑补出老头嘟嘴摇着冥王那厮的袖子撒娇的模样。
恶寒!
脑海中那画面一闪,恶心的她,默默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她幅度很小,此时此刻,努力缩小存在感,才是王道。
虽然,她觉得,即便会隐身,都阻挡不了那几个刨根问底的热情。
果不其然,迎着二徒弟越来越黑的脸,逍遥散人坠入又一波碎碎念,这次,对象是他认为更好下手的小徒弟。
“丫头,你最孝顺了,肯定不能眼看着师父吃不下睡不着,天天顶个熊猫眼吧?长此以往,会短命,会英年早逝的。呵呵,你就告诉师父吧,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一回事?是你酒壮怂人胆去扑的他?还是他半路打劫把你拉床上去的?嘿嘿,要是你扑的他,那他肯定是顺水推舟,凭他的功夫,要是心里不乐意,你哪里划拉的住他啊。”
纪纤云觉得,她脑袋上炸开了一道惊雷。
英年早逝,呵呵,一把年纪了,哪来的英年?
她生扑?亦或冥王那厮半路打劫?
娘的,说的好绘声绘色,莫非,老头把所有的想象力都用在这个上头了。
嗯,还是所有龌龊的想象力。
嘴角抽了抽,她终于结合自身优势,找出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来。
捂脸,状似娇羞无地自容的求饶,“师父,您太过分了。您再问我,我就不吃饭了。”
谁成想,她的如意算盘,哗啦啦碎成渣渣。
她实在是嘀咕了老头的好奇程度,以及,脸皮厚度。
逍遥散人扬着大脸,十分诚恳的道,“不吃饭?那正好,咱们找个清静地方,好好聊一聊。”
“…。。”,纪纤云从指头缝里瞄到老头神采奕奕的八卦脸,三观再一次渣成粉末。
娘的,她碰上的古代人怎么都如此奇葩。
貌似,大街上的人,都还好啊。
唉,真真是物以类聚,一窝的惊世骇俗厚脸皮。
实在不像话了,亓凌霄皱着眉头力挽狂澜,“师父,有空我讲给你,你别难为她了。”
靠,终于说了句人话。
纪纤云把手拿开,低头敛眸貌似娇羞的窃喜。
死道友不死贫道,老头难为谁,只要不是难为她,就谢天谢地。
可,弹指间,她便发现,空欢喜一场。
逍遥散人咧嘴一笑,眼睛眯起,对着二徒弟耍宝,“嘿嘿,想英雄救美啊,我老人家偏不如你的愿。你讲给我?就算喝三坛子酒下去,我醉成一头猪,也不会信你的鬼话。哎呦呦,你又打不过我,还是老实喂你的五脏庙吧。我和我小徒弟说话,跟你有毛干系,拦三拦四的,哼,真是讨人嫌。”
迎着二徒弟阴沉沉的目光,他梗起脖子越发气焰嚣张,“还得留我在府里有些日子吧,躲不掉的,反正我老人家天天有的是闲工夫,今天问不出我就明天问,明天问不出还有后天。呵呵,你们俩想清楚,长痛不如短痛。不就几句话的事嘛,说给我,嘿嘿,你们也清净了不是?天天被我缠着问,烦都烦的透透的,多恐怖,是不是?”
亓凌霄蓦地生出一股无力感,唉,师父这人难缠起来真是要命,“我们是夫妻,用不着喝酒壮胆也用不到半路打劫。”
大庭广众的说闺房事,他甚觉有失体统。
隐隐,耳根还有些热。
可,师父这人,不让他个痛快,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当然,私下里说给他和当着大家一起,毫无区别。他一个晓得了,就算半夜,也会敲开别人的门,把人从被窝里揪出来,强迫人家听他说道。
摊上这样的师父,真是三生不幸。
纪纤云依旧低着头,余光扫到身边无可奈何就范的某人,霎时有种解气的愉悦感。
一物降一物,师父威武。
逍遥散人得了一点甜头,摇头晃脑跟清风几个对视几眼,显然受到了鼓舞,得寸进尺的缕着胡子,眉毛抖啊抖,“也是啊,你们是夫妻嘛。对了,睡到日上三竿起不来床,嘿嘿,凌霄,你这是体力有点不济啊。呵呵,我老人家人好的不得了,就给你介绍几味大补的……”
梅仲琛和清风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嚼,屏气凝神,目光刷的落到那个被数落体虚的人脸上。
天呐,散人威武。
实在威武。
第一卷:非常邂逅 第一百三十章 是你以前眼瞎
旁的还可以忍忍,被诋毁那方面无能,亓凌霄真是忍不了,冷眸如千年冰峰,刷的投过去,“住嘴,我好的很。”
他倒是想折腾呢,两次都半途而废,洞房夜,绞尽脑汁哄着新娘子不要跑?
唉,天底下,估计没有比他更悲催的新郎官。
“你说你好的很,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皮。”,逍遥散人平日里没在二徒弟这里占过便宜,被挤兑倒是家常便饭,遂,今天逮着个机会,分外珍惜,“哎呦,你说的不算,咱们有证人啊。丫头,来,你说说,他昨天中不中用?”
“……”,矛头又一次飞向了她,纪纤云惆怅的很,捂脸,“师父,我不知道。您要是真想知道,今天把他拉到您房中,去试试吧。”
“噗……”,梅仲琛喷了。
“噗…。。”,清风同步喷出。
一直默默饮酒的顾西风,扭头低咳。
“……”,逍遥散人半张着嘴,哑口无言。
亓凌霄还算最淡定,几不可查的弯弯唇角,眼底一片宠溺激赏。
嗯,装傻装的甚好。
唉,也可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小丫头一贯嘴上不吃亏。
耳畔几声怪音,纪纤云堪堪把手移开,漂亮的杏眼眨巴眨巴,只觉神奇。
嗯,歪打正着,歪打正着。
随口胡诌的时候,她可把师父断袖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语惊四座,说的估计就是她吧?
霎时,胸前腾起一股傲娇。
古人嘛,再不要脸,跟她比?依旧手下败将,妥妥的。
须臾,逍遥散人翻个白眼,终于缓过神来,撇嘴哼了哼,喃喃自语状,“你们俩小心点,我老人家旁的没有,全是闲工夫。月色正好,房顶上睡着肯定凉快,受点罪,墙根我也蹲得。没事我就去房前屋后房顶上转悠转悠,凭我的轻功,可是防不胜防。”
靠,这老头,竟然毫不掩饰的叫嚣着,要去监听小夫妻闺房。
纪纤云三观早已粉碎,这回只能劳烦下巴跌一跌了。
天啦噜,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老头的下限实在没有止境。
可以随时随地,往下刷。
亓凌霄倒不甚在意,大手摩挲着银质酒杯,眼皮抬都没抬,悠悠丢出一句,“不怕蚊子咬,你随意。”
大不了开机关到底下去,徒留老头喂蚊子,其实,想想,也很不错。
竟然没唬住二徒弟,逍遥散人很是无法接受,大眼珠觑着,再次威胁,“别说大话,我老人家的轻功你是清楚的,若是你加小心细听,没准能抓着我。嘿嘿,床上多个人,你还顾得我吗?还不是让我一听一个准。”
“捉你作甚?留你喂蚊子,也是功德。”,亓凌霄坦荡荡的很,显然,此等无赖威胁,丝毫没放在眼里。
小夫妻新婚燕尔,免不得频频颠鸾倒凤一番,怎么可能不惧听墙根的?
逍遥散人蒙了,很蒙。
皱着眉头撅着嘴,越过从晨起便中邪了一般沉闷起来的大徒弟,对着梅仲琛一个飞眼。
梅仲琛是个通透的,又是旁观者清,狐狸眼一眯,狡诈的耸耸肩,“小表哥若是带着小表嫂遁地,您可不是只有喂饱蚊子这点功德了?”
遁地!
逍遥散人混沌的脑袋里,终于抓着了个重点,老顽童样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二徒弟一眼,“小王八蛋,我总能找着机会的。”
放出去的豪言,却是打在棉花上,亓凌霄声都懒得吭,慢条斯理品他的酒,貌似有些惬意。
因着狐狸眼邪魅男的那句话,纪纤云也是了然。
心下暗暗记着,跑路之前,说出大天来,她也不去底下密室了。
羊入虎口,她才不会那么傻。
梅仲琛细细端详了下小表哥的表情,心思微转,仗着胆子舔脸道,“冥王表哥,您能不能给我个实话?那天…。。就小表嫂拿洗笔水泼我那天,你们,你们当时是不是就在一起?”
逍遥散人和清风,目光也追随过去。
那时候他们是真不信来着,现下,俩人吧唧就洞房,还有什么不可能嘛。
亓凌霄默然不语,只回过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梅仲琛是自诩机灵的,没反驳,那……
不板上钉钉,依旧不能洗脱他在那几人面前做下蠢事的冤屈,遂,她一脸谄媚的看向单纯柔弱的小表嫂,“挨了那么一碗黑水,给个明白不过分吧?小表嫂,我知道你最最善心,就成全我吧。”
说着话,还应景的做个哭丧脸,轻轻抽了两下鼻子。
纪纤云的下巴都不够跌了,唉,长那副邪魅狐狸样,还来卖萌装可怜…。。
不要脸家族,真的是人丁兴旺的可以。
“小表嫂,你看啊,前些天我为了让表哥留下你,可是冒着被他罚的风险帮你说好话的。看在我对你如此好的份上,你就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靠,就差声泪俱下了。
纪纤云再次被雷的外焦里嫩,嗯,冥王那厮,在不要脸家族里,看来还是最菜鸟的。
可是,对待这样的人,她只有生物痛觉的份。
立场很是坚定的她,对着那张卖惨卖悲戚的脸,十分郑重的道,“不好意思,我的善心被狗给吃掉了。”
“噗……”,逍遥散人喷了一口酒,溅到大徒弟雪白的衣衫上,惹得好几个嫌弃到死的白眼。
清风还好,嘴里没吃食,不过,伸出去的筷子抖了抖,那块鱼肉,吧唧又掉回去了。
有这么厉害的妻,亓凌霄甚是与有荣焉,若不是有人在,他定会摸摸那小脑袋瓜,以资鼓励。
正主,作为受害者的梅仲琛,差点喷口老血。
咬了咬红唇,垂着心口,呼天抢地状,“天呐,我已经这么没有魅力了吗?我豁出脸皮去,竟然有人不上钩。什么世道啊这是……”
声情并茂的控诉中,突听得,气定神闲的一声清脆少女音,带着三分懵懂七分无知,“冥王殿下,他的意思是不是没把我勾搭走,很难过?”
出谷黄莺般的调调,如一声惊雷,瞬时,吓的梅仲琛把到嘴边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暗叫一声不好,狐狸眼带着惊恐慢慢转移过去,对上的,是可怕的小表哥阴涔涔的脸。
嗯,比往日要对他发飙之前的山雨欲来,可怖的多。
心吧嗒到了嗓子眼,他这回是笑的比哭都难看了,“冥王表哥,误会,小表嫂误会了。我恭敬小表嫂还来不及呢,小表嫂治好了多年顽疾,她就是我再造爹娘…。”
“哎呦呦,不要描了,越描越黑。”,逍遥散人这个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的,哪能放过如此好机会,“我们又没聋没瞎,不就把纤云当外边那些莺莺燕燕调戏一番嘛。没关系的,一家人,凌霄他,哪是那么小气的人。”
天啦噜,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散人这是要治他于死地啊。
梅仲琛两股战战,脸上一青一白,真想晕过去算了,可他没那个福气。
晕,真不是想晕就能晕的。
装晕,呵呵,那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下场就是,小表哥成全他,把他打到真晕。
“表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就算我再风流,也绝不会把心思动到小表嫂身上去。那什么,方才一下没搂住,说顺嘴了……”
逍遥散人乐的胡子颤巍巍,“呵呵,不打自招了吧,还是把我家纤云当成你外头那些红颜知己。”
“散人,您行行好。”,梅仲琛哭丧脸奔到逍遥散人椅子边,抓着老头胳膊,泫泫欲泣,“您要多少酒,我给您买去,您高抬贵手吧,行不行?”
逍遥散人眼珠一转,肚子里的酒虫子占了上风,眉开眼笑的指着苦哈哈的人,狮子大张口,“后半辈子的酒就靠你了。小王八蛋,要是耍赖,我老人家就把你吊到树杈上,底下养上几条狗…。。”
“好好好。”,前不管如何憋屈如何丧权,梅仲琛点头如捣蒜。
逍遥散人心满意足了,闭嘴,笑眯眯,看戏。
按下个葫芦,梅仲琛灰头土脸又窝回椅子上,“表哥啊,日月可鉴,我是清白的,我绝对没那个心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被表弟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聒噪吵得不耐烦,亓凌霄放下酒杯,闲适的飘过去一句,“我怀疑你作甚?”
不怀疑他?
难道是反话?
梅仲琛把所有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拿出来,所有的机灵都抖出来,终于,确信,表哥的脸很是真诚。
不光真诚,还很闲适,悠哉哉,似乎才看了一场顺心好戏。
再瞧,小表嫂那边单手托腮,如花美眷,笑的甚是灿烂。
目光流转,散人得意,清风暗暗憋笑中。
除了身旁的顾兄恬淡依旧,其他几个……
弹指间,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捂了,双手抱头,心口起伏着,万分委屈状,“嗷嗷,你们都欺负我,你们这些沆瀣一气的坏人。”
更加残酷的一波笑声里,他更悲愤了。
目光在那对狼狈为奸的夫妻脸上流连着,“小表嫂,原来你和小表哥一样,枉我,以前还当你是个善类。”
不错不错,这是在说他和小丫头甚是般配,在奇特的脑回路下,亓凌霄圆满了。
纪纤云觉得此妖孽还有继续蹂躏的必要,遂,笑意盈盈,非常中肯的奉送一句,“可能,是你以前眼瞎。”
最后一根稻草飘来,梅仲琛这头骆驼终于不堪重负,凄凄惨惨戚戚的趴到顾西风身上,“顾兄,这个世界好可怕。”
顾西风心内正是烦闷的紧,坐在这里都是不得不,哪有心思搭理个耍宝的,抬手一推就将人搡到清风怀里。
清风是个铁血铮铮的汉子,更受不了某人比姑娘还娘上几分,嫌弃的抽身躲开。
结果就是,梅仲琛一个身形不稳,扑在了空荡荡的椅子里。
椅子扶手狠狠硌到了他的肋骨,惹得他越加我见犹怜的愤愤然,“清风,你也不够意思。等着的,我今天就去明月那里告状,让他再也不要搭理你。”
清风眼皮跳了跳,没接话。
纪纤云那边,倒是激动许多,漂亮的杏眼瞥一瞥清风几个,开门见山,“我和冥王的事,明月应该还不知道吧?你们一定要瞒着她,否则,她还不提剑来砍死我。”
清风爱慕明月,明月恋冥王这厮成狂,依她判断,都是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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