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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伏当然听得懂，他说道：“这是假设性原则吗？先怀疑一个范围，如果他们全都排除嫌疑，再扩大范围。可为什么说这五批人里奴主在有八成概率？理论上多少批都有可能，这个概率没法算的。”
　　“不要什么都想着理论上……一个在野收容持有者，在刚刚开始得到收容物时，往往会犯很多致命错误……说实话，包括我也是这样。”蓝牧笑道。
　　蓝牧最一开始，犯得错误数不胜数，他曾经和那些在野收容物持有者没有区别，倘若当年收容界的环境有现在三分之一严苛，他早就悲剧了。
　　这里提到了他自己，菲伏自然不敢附和。
　　蓝牧继续说道：“在我看来，十五年前暴露的那个奴隶，其实是他不了解蓝白社，而犯下的错误。因为他明明可以一直潜伏着，暗中让奴隶们侵蚀这个社会。倘若他知道蓝白社的存在，是绝对不会让一个奴隶大开杀戒的，诚然是为了点数，可最终他其实也没赚多少，反而是暴露了奴隶，让我们可以从这个奴隶身上定位一个范围。”
　　“这显然是不智的。不过反过来，将这当做他刚刚得到收容物没多久所做出来的冲动型犯罪，就能解释得通了。比如试验一些功能，测试杀人能得多少点数，或者是单纯的得意忘形，有什么仇之类的而想杀人……”
　　“类似的事情，九成的在野收容物持有者都会犯。这些幸运儿的心态，我太熟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很老实，从来不敢杀人，可如果得到了一个超自然的金手指，只要杀人就可以变强，那么有多少人可以忍住？”
　　菲伏沉默。
　　蓝牧笑道：“我不敢说没有，但这种人无疑是凤毛麟角。因为人类就是这样，他们可以有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我承认我也是这样的人，我总有无数的理由……”
　　菲伏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换做低级一些的人工智能，或许无法理解“自己骗自己”、“感性冲动”和“自命不凡”，但菲伏是有着真正智慧的存在，自然懂得。
　　蓝牧继续说道：“大概率上，他在一年内，就按耐不住大开杀戒了，这还是往大了算的。我当年……算了。总之，十五年前那突然暴露的奴隶，必然是他早期的几个奴隶之一，大抵是前十。”
　　“我的假设性原则，或许不一定对，但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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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排查
　　菲伏理解了蓝牧所说，立刻开始调动十五年前的记录。
　　以当年的那个奴隶为基础点，层层检索，最终筛选出了六千万人。
　　那个奴隶，一年接触了两百四十人，而这两百四十人，平均每一个又接触了两百多人。
　　光筛选到第二批，嫌疑人就多达五万左右。
　　五万人的基础上，又每个接触了两三百人不等，甚至有的人那一年接触了三千多人，嫌疑人可谓是几何倍数增长。
　　第三批是一千万人，第四批是两亿人。
　　总共五批算起来，本该有将近四十亿嫌疑人，这接近现在的全球人口了。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毕竟只计算真正触碰过的人。
　　而且因为绝大多数人交际圈并不宽泛，也没有到处乱跑，这其中有许多是重复的人。
　　所以最后算下来，不同的嫌疑人共是六千多万个。
　　相比较于全球这么大的范围来说，六千万人，不算多，甚至是很少了。
　　“把十五年前到现在，已经确定死亡的人划开。”蓝牧说着。
　　菲伏照做，很快，活的嫌疑人只剩下四千九百万。
　　“十五年前年龄在十岁以下的，也先排除……”蓝牧只划掉了十岁及以下的，实在是科技发达了，犯罪年龄急剧下降，十一二岁的孩子，未必就不早熟。
　　很快，嫌疑人名单只剩下三千六百多万。
　　“这十五年来到现在还是中产阶级及以下的，也暂时划开。”蓝牧又说道。
　　菲伏一愣道：“这就多了……直接去掉九成，还有三百六十万。”
　　蓝牧笑道：“那个家伙得到了奴役系统，不管有多穷，和几个富豪奴隶演一出戏，都能让他暴富，在这种诱惑下，我决不信他会受穷十五年。”
　　菲伏说道：“没错，既然主人判定他在十五年前是得到收容物没多久的得意阶段，那么他绝不可能吃苦受穷，反而会大肆敛财，甚至于中产阶级都不是他这种人可以忍受的。要不，我们直接查暴富的那些人如何？”
　　蓝牧摇头道：“不，首先你不知道他是不是本来就很有钱，谁知道他在得到收容物时，是穷鬼还是土豪？亦或者一般般？”
　　“另外，就算他不是很有钱。拥有奴役系统，他也有的是方法在不被怀疑财产来源的情况下富甲一方，这个过程不一定是一夜暴富，也有可能是两三年的一个过程。如果他真的最初是穷鬼，更大的可能是……先小富一段时间，再朝着大富大贵前进，十五年下来，总不可能缺钱用。”
　　“这个过程稍微运作一下，合理化一些，也许会很接近于正常致富，毕竟这几十年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新兴产业太多了，发财的机会多得很……你怎样去判定一个人是不合理的暴富呢？”
　　“除非他真的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资产膨胀，得到收容物后，一夜或者几夜之间发大财。倘若他本来是穷鬼的话，生活上翻天覆地的改变，这还不足以惹人眼红吗？将会堆积出多少是非琐事？”
　　“虽然我说他当时很可能处于得意阶段，但如果真的肆无忌惮发财，那我就觉得他不仅仅是废物了，还是个蠢货。”
　　“哪怕有一丁点耐心，两年内富起来也要好很多。”
　　菲伏默然，虽然他是超级智能生命，可分析起这个来，还是不如蓝牧的。
　　毕竟蓝牧接触的幸运儿持有者太多了，尽管什么奇葩都有，但基本能总结出一个大概相似的心态。
　　再加上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步步摸索，结合已知情报，可以渐渐缩小范围。
　　“基于这种情况，我百分百能确定的，就是这十五年来都不怎么有钱的人，一定不是他。包括本来很有钱，但后来败落了的……也都可以排除。”
　　菲伏急忙照做，又排除了一些不断走下坡路的小富豪，立刻只剩下一百万人。
　　在嫌疑范围内，资本很稳固的，也就是一些新兴产业和一些不可或缺传统产业的一百来万人。
　　其中真正的资产持有者不多，还有大部分是直系亲属。
　　菲伏说道：“这里很多是情理上共同持有财产的，去掉直系亲属，里面个人资产在百亿以上有十人，二十亿以上的是六百人，十亿以上两千人，一亿以上四万人。五千万资产以上有十八万人。”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想找出奴主，还需要继续筛选。
　　菲伏问道：“我觉得，他应该是在二十亿资产以上的人群里，还剩六百个，接下来再怎么排除？”
　　蓝牧说道：“嗯？不对。我反倒觉得，他的个人资产，应该只有五千万，一亿也有可能。”
　　“啊？是不是太少了？”菲伏觉得，奴役普通人代价并不高，那个奴主怎么可能十五年下来，资产只有几千万乃至一两亿？
　　蓝牧笑道：“并不少了，他是奴主，拥有从外表无法区分是否被奴役的强力手段，仔细想想，他的个人资产，未必就会很多。”
　　“毕竟要那么多钱干嘛呢？拥有奴役系统，很多事情……或许根本不要花钱……在我看来，这家伙属于那种很喜欢待在幕后的人，什么事都让奴隶去做，而他自己不露马脚。”
　　“这种人，更倾向于做一个隐形富豪，表面上有个几千万，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清楚，所有奴隶的东西，都是他的东西，他肯定有许多巨富奴隶，那些人无不是社会精英，表面上风光无比，无数人叫他们爸爸，可实际上暗地里却都是他的奴隶，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奇妙感觉，他自己最清楚。”
　　“无数富豪在他面前如狗一般，千里之外都能如臂使指，他又何必追求自己个人资产更多呢？差不多就得了，多了反而不好，因为钱越多，代表着越多的社会责任。几千万他爱怎么花怎么花，但几亿几十亿，乃至百亿，这钱流动就太多人盯着了，而且他要来干嘛呢？”
　　“在排除他是蠢货的情况下，我认为他的个人资产不会太多，可又什么都有。估摸着，他的身份应该不是很显眼的那种，即不至于社会地位低，又大概有一定优越感，而同时不需要背负什么社会责任。”
　　“我想，他一定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隐藏在幕后，暗自掌控一切……却谁也不知道他才是主人的得意感。”
　　菲伏无话可说，尽管这也只是蓝牧的推测，但从已知情报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
　　“主人，这样的话嫌疑人还是很多啊，起码也有十几万人。”
　　蓝牧沉吟片刻，说道：“再次假定，他是一个正常男人。”
　　“这还用假定？”菲伏问道。
　　“不然呢？你凭什么判断他一定是男的？不可以是女性？”蓝牧说。
　　菲伏确实不能百分百地肯定，不过从对方做的事情来看，大概率是男的。
　　“主人，剩下的十几万嫌疑人里，女性只有三千个……还有一个变性人。”菲伏说道。
　　蓝牧点点头，说道：“排查这十几万人的所作所为，他们这十五年来主要是在做什么。”
　　菲伏说道：“我一念之间就全知道，可怎么说？”
　　他心里清楚，一秒钟就能查完，可说起来，可以说十几年……
　　蓝牧现在又不是奥创，没法直接读取菲伏的资料库。
　　要想在强制期内找出对方，他必须再想到一个对方一个极有可能的特征才行。
　　“他拥有收容物后，一定会试图得到曾经根本得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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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你演技真差
　　“试图得到曾经根本得不到的东西？”
　　菲伏说道：“除了钱还有什么？”
　　蓝牧笑道：“多得是……”
　　“无论是面子、异性、荣誉，亦或者复仇。”
　　“凡是在他得到收容物之前，所不能达成的愿望，有能力之后，是必然去完成的。”
　　“菲伏，你找准十五年前，或者十四年前这段时间，嫌疑人中有没有突然实现自己抱负的人。”
　　菲伏立刻排查，在十几万嫌疑人中，一半以上是平稳过渡，那段时间事业上、生活上没有太大变动的人。
　　只有七万人实现了由低到高，由弱至强的进步。
　　这不仅仅是参考资产，还有人际交往和社会地位、复仇成功等各个方面……
　　“一个人如果得到了收容物，他的生活是不可能没有改变的，更不可能由高向低地改变。”
　　“其必然是将曾经想要实现的一一实现，这是人之常情，自然之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曾经被夺去的想要拿回来，得不到的也要拿回来……”
　　蓝牧说到这，突然道：“将这七万人中，只是财富上实现抱负，而没有其他方面追求的人……统统去掉。”
　　“我们不是要从财务上找问题吗？”菲伏说道。
　　蓝牧笑道：“财富上有问题的人太多了，这七万人几乎都是。钱财方面，能定位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我们既然认定他是个喜欢藏在幕后，享受暗中掌控一切感觉的人，那就要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他既然在财富上只是浅尝辄止，明面上只持有几千万，那么就可能其他方面特别突出……毕竟他不可能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总有些地方，是他按耐不住的……”
　　菲伏跟着蓝牧的思绪想这么久，已经跟得上节奏了，立刻说道：“我明白了。”
　　说着，菲伏已经将只实现财富膨胀的人去掉，正如蓝牧所说，幕后的奴主，不可能在得到收容物的一两年内，只是钱多了而已。
　　“主人，他的收容物几乎可以让人实现所有欲望，尤其是支配他人的意志，这是古往今来最为人着迷的欲望，因为谁也没办法掌控别人的思想。”
　　“但他不同，任何高傲、桀骜的人，在他面前，都只会服从，绝不可能生出任何不利于他的想法。”
　　“哪怕是一个极度讨厌他的人，被奴役之后，该讨厌还是讨厌，可却又偏偏完全服从，一切为他考虑，无法将讨厌付诸于实际。”
　　“他的奴隶中，甚至可能不乏有深仇大恨之人……”
　　蓝牧笑道：“这倒不一定，他……”
　　“不……主人，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他了……”菲伏说道。
　　“嗯？还有几万嫌疑人，你就找到了？”
　　菲伏说道：“主人，我虽然一开始分析不出来，可您已经帮我定位到这么详细了，我怎么可能还找不到？如果他真是我们所设想那样的人，那么在嫌疑范围中，则只有一个最为符合……”
　　“只有一个？说来听听。”蓝牧道。
　　菲伏调出了一个人的资料，那是个中年人，叫闵龙，今年三十七岁，也就是说，十五年前他才二十二岁。
　　“这人只是经营饭店，而且还是家传的，父亲、祖父都是干这个。十六年前都很正常，直到他二十二岁时继承家业，将饭店转卖给了服务业大亨，虽然股份少了，但因为渠道上升，饭店反而越做越大，赚得比以往更多，也不用管什么事，那家大企业拿走了经营权，几乎什么都是别人经营和运作，简直不遗余力。而且自从他加入以后，那个大集团每年的利润都在暴涨。”
　　蓝牧点点头，这个人比较符合特征，但光靠这个不够，毕竟人家把产业并入给大集团，明面上成了大集团的附庸，同样的事情也不少见。
　　菲伏又说道：“这只是其次……他曾有个仇家，十五年前，他迅速整垮了那个仇家，且娶了仇家的老婆……”
　　“啊？”蓝牧一怔，这就很有嫌疑了。
　　菲伏道：“那女人相当高傲，家世极好，曾经非常讨厌闽龙，乃至极度嫌恶，恨不得他去死……可后来却偏偏选择了改嫁给闽龙，甚至实际上那几年他们在床笫中还很和睦。”
　　这就更奇了怪了，一个又高傲，又不缺钱拜金的女人，会选择嫁给自己的仇人，还是最讨厌的仇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于不是什么阴谋，夫妻之间该干嘛干嘛，这就更不可能了。
　　菲伏继续说道：“他们结婚后，别人都很佩服闽龙，觉得是他手段清奇，可实际上，在我的监控中，闽龙几乎什么也没做，整垮了仇家后，那女人就离婚了，闽龙只做了一件事：求婚。然后一举成功，让人大跌眼睛。”
　　“那女人家里有不少人反对，可真正主事的几个，却全都同意。”
　　“光这一点，我就觉得是他了。更别说，他还有十四个地下情人，其中十二个是有夫之妇，专门离了婚，去做他的情人……”
　　蓝牧瞠目结舌，这已经诡异到了极点。
　　菲伏问道：“理论上人类感情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离婚当小三的也不少，但现在已知奴役系统的特性，那闵龙这情况就太符合条件了……”
　　“不过这家伙只有这点值得怀疑，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要不我们宁杀错，不放过？”
　　蓝牧笑道：“有人选就好办了，我有方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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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洋上，这里有十几个海上钢铁城市。
　　科技发达了，这种类似移动岛屿的漂浮城市非常流行。
　　疑似奴役系统宿主，嫌疑度第一的闵龙，就住在其中一座岛屿城市上。
　　蓝牧精神力横扫全岛，将闵龙事无巨细地监控起来。
　　“主人，你要怎么确定他的身份？”菲伏问道。
　　“抓走啊……多简单。”蓝牧说道。
　　菲伏一愣道：“我知道了……主神？”
　　蓝牧一笑，瞬间消失。
　　此时闵龙正在床上闭目养神，接受按摩。
　　也不知道是真的休息，还是暗中和奴隶们商讨对策。
　　蓝牧不管那么多，直接出现在主神空间，将其精确位置标注给主神道：“将他拉到主神空间。”
　　瞬间，一道白光刷过，闵龙就出现在主神空间的地上。
　　感觉到异样，闵龙猛地睁开眼，翻身而起。
　　随后脸色铁青，冷汗直冒。
　　不光是惊讶于主神空间的玄奇，也不光是认识蓝牧此刻的银色滑翔者形象。
　　真正让他惊悚至极的是，此刻系统暗中标识出了对方的“奴役价值”和最新任务。
　　“奴役银色滑翔者，所需一亿五千万点数。”
　　“终极任务：奴役蓝牧（？？？），奖励点数：∞。”
　　闵龙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奖励，付出和奖励竟然如此之大！
　　他从未见过奖励无穷点数的情况。
　　实际上，他奴役某些强者时，会有专门的任务，往往花掉多少点，最后都奖励多少点，等于没花点数。
　　他第一次按照任务去奴役人，就是个蓝白社成员，后来，几乎所有任务目标，都是蓝白社的。
　　也就是说系统冥冥中在引导他接触到蓝白社。
　　但现在想这些没用，因为他本尊竟然被拉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一个超强的蓝白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