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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征兵(凌玄)-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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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沈珞愕然望着手里的粉尘，看着那些被风吹走。
这纸怎么回事啊，还能自爆？
沈珞纳闷至极。
他回头瞄了眼，看看有没有人发现他“损坏公物”，结果他一扭脸就看到这屋子里几十口子人全盯着他看，许多人面有愠色，还握着笔。
是刚才动静太大影响了人家？
沈珞吓一跳，赶紧赔笑，然后拿起书匆匆往外走。这时候再不闪人，一会儿非被殴打不可，揍估计也是白揍，指着喊救命叫外面那老头来解围，他或许还会被补上两脚。
沈珞可不想找倒霉。
在他往外走的时间，他甚至听到了有人在咒骂。
“这是哪个混蛋啊，这么关键的时刻放什么响屁！害得我【凝神符】都失败了！”
“我也是，真可恶，钱老一定会扣我的材料的！”
“我最惨，我这是在考核，弄不好会降级啊！那个混蛋，好想揍他一顿！”
这些素质很高的符篆师们，都明着开骂了。沈珞的后背顿觉一片阴凉，他赶紧加快脚步想要离开。
“你想去哪儿啊？”
沈珞刚走到门口，门外就转出一个微胖的身形挡住了他的去路。钱老冷笑着背着手，看着沈珞，目光相当不善。
沈珞差点被这突然出现的老头给吓死，还好他机智，直接把手里的书往前一递。
“我还书！”沈珞强作镇定道。
“哦，这么快看完了。”钱老伸手拿过书，忽然瞧见卷曲的书页全部被展开，虽然整体还有些上翘，不过好多了。
这小子，还挺爱惜书的嘛。
钱老微微点头，心里对沈珞的印象总算是好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那并不影响他对沈珞的“责难”。
“光看完了可不成，要考核的。”钱老背着手，从沈珞身边走过去，“自己去拿材料，取画十张的量，然后进来画给我看。十次里成五次就算你过关，不然的话，你就降级，当一星青铜吧！”
沈珞眨眨眼。
钱老的处罚似乎变轻了不少嘛，不合格的话不是滚蛋而是降级吗，真是善变的老人家。
沈珞不知道，他随手的好习惯给自己换来个机会。
要画符考核吗，沈珞是画过的——灵武符，不过那材料都是张笑自备的，其中的成分沈珞也不知啊。还有，刚才他看书，主要看的是那些符咒笔法，没有细看材料构成，那些三四样的材料组合他现在哪儿还记得住啊。
“钱老——”沈珞想叫住老爷子，再拿那本书看看。
“嗯？”钱老头一侧头，一个腔调就打消了沈珞要书看的胆量。
见鬼了，考试的时候能跟监考说“您能让我看看课本吗，我记不住”，沈珞也觉得有点离谱，嘴里直接改了话，“什么材料都能用吧？”
钱老点点头，冷冷道，“只要你用的到的，什么都可以。”
这话一出，那边的符篆师们开始咬起耳朵。
“钱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我朝他要材料总算被算来算去，还要减三成啊。另外，还时不时的数落我一通，说我浪费。”有人质疑。
“你那是领的什么材料啊，中级居多，高级的也有，那要多少钱啊。你没看到那小子拿的那本书吗，初级教程啊。钱老怎么说，‘只要你用的到的’什么都可以，你想那种低级材料能值几个钱啊。”有人解释。
“都没事儿了是吗，下次领材料都嫌多啊！”钱老头把眼珠子一瞪，那些人吓得赶紧低头忙自己的。
沈珞挠挠头，走向外屋。
要拿什么材料呢？不，应该说要画什么符咒呢。
沈珞忽然想起自己刚才一直钻研的那个，那个两种章法合二为一的符咒他挺熟，而且材料只有两种，配比是一比一再加上半数墨汁，真是太简单了！
就它了！
沈珞兴冲冲，直接就奔着高级材料区去了。
第208章 要作死啊！
外间那一排排的货架子，摆放上可是有讲究的，是根据里面装着的符篆材料，分区摆放的，有着高低贵贱之分。这一点，其实从货架本身的材质上就能看出一二，不过沈珞只认识紫檀、花梨，其它的说不上名，更别提区分价值了。当然，靠货架子的材质分辨里面符篆材料的高低略显逗比，这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所以货架一侧贴着编号——甲、乙、丙、丁，高低四类。
沈珞印象里，注解中材料名称后面都有括弧，里面写的是“甲廿（niàn）”、“乙玖（jiu）”之类的字，廿（niàn）表示数字二十，玖（jiu）表示数字九。沈珞起初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出来后一看那货架子侧面贴的编号，就什么都明白了，那是材料的编号。
沈珞按编号，直接奔着高级材料区去了。
钱老头那句“只要你用的到的，什么都可以”的慷慨之言，这回，可能真慷慨了。
在每些货架的一侧都有着一张桌子，上面有空的瓶瓶罐罐，那些器皿质地不一，陶瓷、金属、玉石，什么样的都有，用来分装不同类型的材料。沈珞看过那本书上的基础介绍，知道材料常见状态为液态跟固态，一些稀有性材料甚至是气态状态的存在。特殊材料要用特殊的器皿来乘，这也是常识。
沈珞从桌子上捡了个玉质的钵子，这容器适合他要取的那两种材料。其实按规定沈珞应该用两个容器分装材料，然后再去研习室调和。
可沈珞嫌麻烦，反正那注解上没标明什么禁忌，只说两种材料一比一混合然后再放入等量的墨汁就可以了。既然这么简单，沈珞也不想着拿两个器皿那么费事了，干脆取的时候就直接混合在一起得了。
货架子上一个个小格子上也贴着编号，沈珞按着格子上的编号一路找下去，非常巧。他需要的材料就在当初找到钱老头那块， “甲廿（niàn）”那一格的位置很眼熟，不就是钱老头打开过的那一个吗。
沈珞拉开那个抽屉，这大白天的。从抽屉里居然发散出柔和的白色光华，其中还有着一丝丝的金光。沈珞探头看了看，他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小堆粉尘，看着跟玉石粉一样。
不过，沈珞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粉尘，根据注解上的名字那是孢子，夜光菇的孢子——
【名称】夜光菇的孢子
【品质】紫色/史诗级
【类型】材料/符篆？炼金
【描述】在某些常年不见日光的黑暗森林中，生长着一些能发出“月光”的蘑菇——夜光菇，夜光菇数量稀少。孢子是极为稀有昂贵的材料，是符篆师、炼金师等制造者希求的东西，价值昂贵。
这么一个大抽屉里，就那么一点的夜光菇孢子，说不金贵谁信啊。
沈珞一气儿拿走了一半。
如果钱老头在场。看到沈珞这么做，一定会疯掉！这么一小堆是全协会符篆师一个月的量，沈珞直接拿走一半，不得不说，够狠！
其后，沈珞找到“乙”区，找到了“乙玖（jiu）”。那个大抽屉里装的是鱼缸一样的器皿，里面盛着碧绿色的液体——
【名称】鱼人眼泪
【品质】紫色/史诗级
【类型】材料/符篆？炼金？珠宝
【描述】源自于鱼人一族的眼泪，是符篆师、炼金师的高级材料，同样也适用于珠宝师的抛光、上色。
这“盆”眼泪旁边有着“勺子”，沈珞小心翼翼舀了差不多相等的量倒入自己拿的玉钵子里，碧绿的【鱼人眼泪】与莹莹生辉的【夜光菇孢子】混在一处。并没有完全相融，这之后还要加入墨汁搅拌，搅拌后就会融合一处——最起码，注解上是这么说的。
沈珞也想尽快画出那种符咒，想看看自己钻研了半天学会的究竟是什么。他捧着玉钵子兴冲冲往研习室去。
此刻，钱老头正大模大样的在研习室第一排的桌子上坐着，俨然是考官状态。
他身后那些符篆师们大气儿都不敢喘，其中有几位今天还要交成绩，更是如坐针毡。钱老头是谁，那可是张笑张大师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光腚一起长起来的，俩老头一道来的异界，一道成为了符篆师，据说他的实力其实不比张大师低，就是懒得管事情，于是窝在这里成了财务管家。
这位爷真心惹不起！
不过看今天的架势，钱老爷子似乎在找刚才那家伙的麻烦啊，那倒是有好戏瞧了。
符篆师们也是人，虽然平常的时候素质挺高，但毕竟不能免俗，也爱看个热闹，他们在钱老头身后时不时往门外瞄，这帮人从前没少挨老爷子收拾，眼下看到别人沦落到这种地步，这心里无不幸灾乐祸，憋着瞧热闹呢。
况且刚才那个人，不是他突然放了个“响屁”，他们至于这么惨，把符咒给画坏了。这叫什么，活该，这就叫现世报啊！
符篆师们“饱含热忱、翘首以待”。
终于，那个看起来“简直该死”的小子双手捧着一个钵子，一脸的兴冲冲走进来。
还笑呢，有你死得时候！符篆师们暗暗冷笑。知道老爷子什么性子吗，他的要求可是随时会变的，尤其是“监考”的时候，比如开始前告诉你十张成功三张就可以，到时候可能临时变成四张五张都有可能，这叫“临时加码”，据老头说是为了考验符篆师的心境止水的能力。
扯吧，那不叫考验，那叫刁难才对。
符篆师们殷切的期待着，期待这种刁难出现在那小子身上，越“残酷”越好啊。
沈珞手捧玉钵子，乘兴而来，忽然一个趔趄，手里的东西直接飞了出去。左脚踩右脚这种事儿，真不常见，尤其是发生在这时候。
沈珞整个人几欲摔倒，而那玉钵子直接朝着钱老头脸飞去。
“糊他一脸”的说法，居然要成为现实了。
众符篆师们嘴巴张成了“o”形，惊讶却“饱含期待”地看着。
这局面简直完美啊！双赢！
这些符篆师都曾有过多次这种畅想，糊他一脸，没想到今天梦想成真。不过这之后，那个小子恐怕就惨了！一老一少同时倒霉，符篆师们喜闻乐见。尤其是糊脸这戏码真是激动人心，所有人的小心脏都激动的砰砰跳个不停。
那钵子里的绿汁已经泼出，直奔着钱老头的脸。
钱老头稳坐如钟，眼皮都没有撩起，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就任由那汁液朝着自己飞过来。而后，老头慢悠悠抬起手，慢悠悠伸出手，那玉钵子莫名其妙地被他稳稳接住，那些液体跟有生命一样倒飞回了钵子之中。
无形却又切实存在，令人难以察觉的防御。
钱老头的精神力，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符篆师们，看傻了。
“怎么搞的，你也太不小心了。”钱老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把玉钵子往眼前的桌面一搁。
沈珞一个踉跄并没有跌倒，不过他自己也吓一跳，那一钵子东西飞出去的轨迹实在太好了，沈珞瞬间就判断出，必然给钱老头盖脸上。
结果，那一幕并没有出现。老钱悠然从容，这一手玩儿的太漂亮了，沈珞都吓了一跳。
老爷子，厉害啊！
沈珞震惊之余，陪着笑脸走过去。
钱老头倒是没对沈珞刚才的失态有什么恼火，在他看来，现在的年轻人，包括他身后那些，哪个不毛毛躁躁的，这两天里协会多了一百多在册的符篆师，这些人更是良莠不齐，良少莠多，要是一一跟他们生气，那他也就甭活了。
相比而言，这个沈珞最起码对书籍是爱护的，对协会也是有贡献的，钱老头也并不想过于针对。
眼下，沈珞拿来的那钵子东西就在桌面上，只有一个钵子吗，是直接把材料融合了啊，连测量工具都没用，这小子够自信的嘛。
钱老巍然不动，捋了捋胡须，瞥了眼那钵子里面。
嗯，我先看看他这么自信有没有出差，要是毁了材料，那测试也就没必要了。钱老头心道。
结果，只看了一眼，老爷子差点蹦起来。
碧绿色的汁液，“乙玖（jiu）”【鱼人眼泪】，绝对是高级货啊，这是低级符咒能用得上的东西吗，该死的，就算二星符篆师都很少用好吧，这小子拿错了吗，真是乱弹琴！
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后面，等着看热闹的符篆师们被钱老的身手直接泯灭了激动，结果他们刚刚平复一点心情，老头子就豁然站起，而火燎屁股似的，这让他们的心脏都骤然一顿。
怎么个情况啊，这是？！
符篆师们被扑灭的热情外加八卦之心，再度点燃。
而钱老头，表情都扭曲了，因为他发现【鱼人眼泪】里有“杂质”，那莹莹生辉的小点点，那是——
【夜光菇孢子】！
不会错的！钱老头的眼珠子瞪得好似铜铃，直接吼起，“你往【鱼人眼泪】里放了什么，是——【夜光菇孢子】，这、这、这是多少？”
老头子声音都发颤了。
第209章 帅爆了
【夜光菇孢子】？
研习室里的符篆师听到钱老头的咆哮，面面相觑，都傻了。
就算是初级入门的人，也有不少听过那材料的名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高级货中的高级货，想用的话至少提前一个月打申请，申请不得少于两千字，必须有详细的使用预案，要协会里两位以上二星白银符篆师首肯，最后钱老头还要仔仔细细的盘问，那东西是按克来的，一丁点就昂贵的要死，而且绝对属于有价无市啊。
那个小子拿了【夜光菇孢子】，还跟【鱼人眼泪】混一起了！
所有的符篆师们瞬间产生了一个判断——沈珞，今天死定了！
钱老头一定会弄死他，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钱老头不弄死他，他们也会去弄死他，因为他们中也有人申请过，步骤繁琐，多次被驳回，材料使用失败后直接扣除个把月的材料跟工资抵账，那一幕幕的痛苦历历在目，凭什么这货直接就取用了。
沈珞这仇恨，一下子拉满了。
那些符篆师们直接围了上来，到钱老头身边看看那被糟蹋的【夜光菇孢子】还又没有的救。
众人看到之后，心里跟着一凉。
彻底没救了，【夜光菇孢子】跟【鱼人眼泪】混得相当彻底，这就算是想捞也捞不出来了。钱老头哆哆嗦嗦伸出手，他还想用精神力尝试一下物质分离，希望能弄回点是点。
沈珞站在所有人对面。看着他们那表情十分的不解。
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符篆材料，材料嘛就是来用的。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不用才是糟蹋。他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完全无法体会人符篆师的心情。眼瞅着钱老头手都哆嗦成了一团，跟中风前兆似的，沈珞就觉得好笑了。
反正都这样了，别心疼了，大不了拿我的工资抵消呗。
沈珞想的真好。可关键是【夜光菇孢子】是按克买的，还没货可买，他这一下子倒进去的量换算成钱。把他拆了都补不回来。
众人那边既心疼，又心疼，都在琢磨着补救之法。
沈珞在旁边已经忙乎他的了：把羊皮纸铺好，把毛笔选好。最后把墨汁量出来。钱老头那儿准备施展补救措施的时候。沈珞直接一伸手，把一份墨汁倒进了玉钵子。
瞬间。
钱老头都傻了，众人跟着傻了。
尼玛啊，刚才还有希望，这一份墨汁下去，所有的都混了，这还有个鬼希望啊。钱老爷子差点背过气去，众位符篆师跟遭雷劈了似的。瞪着大眼珠子眼瞅那玉钵子被沈珞拿过去，眼瞅着他在研磨。
诺大个屋子。几十号人在场居然雅雀无声！
门外，有想进研习室的符篆师往里瞥一眼都被吓得不敢迈步了。这怎么个意思，里面所有人是都被定身了吗？钱老那表情，百年难得一遇啊！门口聚集的符篆师，开始越来越多。
大伙不敢开口讨论，能私聊的都用文字交流。
“怎么了这是，钱老还有里面的兄弟怎么都傻了，他们对面站的那家伙是干嘛的？”有人问。
“我哪儿知道啊，我刚来，就看到这一幕啊。我估计，有好戏看。哎，赶紧的发私聊，叫人来看！”有人真不怕热闹。
沈珞用搅拌器具将【夜光菇孢子】跟【鱼人眼泪】跟墨汁搅蛋液一样“啪啪啪”搅在一起，然后往砚台里倒，细细研磨。
整个过程，钱老头跟符篆师们就那么傻愣愣看着，大气儿都不吭一声。
沈珞调好墨汁，往边上一放，看着钱老头道，“钱老，我可以开始了吗？”
钱老头木木抬头看沈珞，老人家嘴角都不停地在抽搐，他张张嘴，猛然深呼吸，再深呼吸，跟要窒息地似的。
“小子！”钱老头沙哑着嗓子，忽然咆哮道，“你搞什么鬼！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昂贵的材料，把你拆了都补不回来。写？你写成了，你也得死！”
老爷子是真动了肝火，随着他吼起，他身上喷薄而出的精神力让众多符篆师无不哆嗦了一下。
老头子是认真的，他要杀人！
他身上散发的这种精神威压跟震慑，那是相当可怕，众人只感受到余波就从心底里生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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