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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不一定就没有胜算。”
　　说完，程肃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屏幕，一名心腹立马从旁边拿起了那件代表着家主身份的深红色华贵大氅帮程肃披上——尽管程家主宅内的温度在空调的控制下四季如春，但是程肃却总是喜欢穿着这些略微显得有些厚重的大氅。
　　这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也是他曾经最渴望获得的东西。
　　“把他们都召集到会议室，不，直接让他们到一号堡垒等我，我一会就过去。”程肃说道。
　　程家主宅，其实就是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城堡，内部分为数个功能不同的区域，而主宅外围则是由几座用城墙连接在一起的堡垒组成，城墙和堡垒全部都采用了复合装甲加上缓冲结构的设计，可以轻松抵御坦克主炮的轰击。
　　“家、家主，这太危险了吧……一号堡垒距离前线只有几百米，根据之前传回来的情报，对方那边有可以在一千米外命中目标的狙击手，如果……”
　　“放心，我不会傻到跑到城墙上的，就算是反器材狙击枪，应该也打不穿一号堡垒几米厚的混凝土墙和装甲板吧？”程肃不屑道。
　　“这……应该是打不穿的……”
　　“去把人都召集起来吧，既然他们当初贪图我许诺给他们的好处，那么现在麻烦找上门来了，这些家伙都别指望能够置身事外！”
　　……
　　程砚秋他们在距离程家主宅还有两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远远望去，轮廓有些模煳的城堡宛若是一头蛰伏在黑暗之中的巨兽，而城墙上时不时扫过来的强光探照灯，就像是怪兽的眼睛一般。
　　外围堡垒现在完全是处在了一片漆黑之中，为了防止被狙击手当成射击目标，除了探照灯以外，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不仅如此，就连使用带有荧光屏的电子设备，都必须到没有窗口的房间去才行。
　　堡垒的城墙高度有十五米高，每隔三个垛口便架着一挺大口径重机枪，而连接着这几座堡垒的城墙也有八米高，虽然从这边看过去看不到城墙上面的人，但是只要一接近城墙，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便会立即从射击孔之中探出来。
　　城墙采用的是复合装甲板加混凝土浇筑的构造，在内部还有着多层柔性缓冲结构以抵御爆炸才产生的冲击波————想要攻下这样的一座城堡，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第四百九十一章　最后一战
　　程砚秋并没有急着进攻，从他杀进909号避难所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就算在这之前程肃毫无防备，那么现在整座城堡上下也肯定已经是严阵以待了，贸然进攻，只会给对方一个以逸待劳的好机会。
　　无论是程肃还是程砚秋，他们都很明白，这场战斗肯定是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战了——虽然他们的血管内流淌着的是相同的血脉，但是在很多时候，血脉并不一定代表的就是爱与亲情，自私、欲望、贪婪、嫉妒甚至是仇恨，这些东西不仅会因为血缘关系而淡化，反而还会愈演愈烈。
　　空置的军营给了程砚秋他们一个临时的落脚点，数百名战士就在距离程家两公里以外的地方暂时驻扎了下来。
　　军营里面有食物，但是这些食物的安全性却压根就得不到保障——谁也不知道程肃的亲卫队在撤退的时候会不会在这些食物里投放毒药，因此，士兵们还是只能啃食自己背包之中携带的干粮。
　　偌大的地下空间内，没有枪炮声，也没有呼喊声，静谧得就宛若是一处巨大的坟墓一样，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宁静罢了。
　　这一战，必将不死不休。
　　一盒盒子弹被拆了开来，士兵们嘴巴里咀嚼着冷硬干涩的食物，手中则是不断地将子弹一发发地压入到打空了的弹匣之中——还好程氏财团的私军也采用了大量使用十毫米口径全威力子弹的突击步枪，不然的话，程砚秋带来的这些士兵们恐怕就只能丢下自己的武器，去使用投降的私军士兵的枪械了。
　　虽然使用的都是10mm×55mm规格的钢芯弹，但是“组织”的士兵使用的枪械和程式财团私军士兵使用的枪械却是截然不同，无论是射程、射击精度还是枪支本身质量上，组织生产的十毫米口径步枪都要远远强于程氏财团配备给私军士兵的枪支，毕竟，光是在造价方面，生产一支“组织”士兵所用的步枪所需的资源点，就差不多能够装备三名程氏财团的私军士兵了。
　　注意，是装备三名士兵，而不是三支步枪，这装备其中还包括了制服、头盔、靴子、装具和防弹衣等等。
　　就连程家内卫部队使用的武器，都要比“组织”的士兵差上几个档次。
　　至于程砚秋手下的“蝰蛇”特种部队，他们使用的武器并没有统一要求，队员都是自行选择自己喜欢的装备——当然，弹药等后勤问题也就需要他们自己解决了。
　　……
　　“我们在营地里面找到了四门撤退的程氏私军来不及带走的57毫米高射炮，还有数百发炮弹，经过检查，这些东西都没有被动过手脚，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一下。”鬼面走进了屋子，对着正在擦拭着自己的手枪的程砚秋说道。
　　这几门高射炮程砚秋也是知道的，这还是当初从地面上带下来的，虽然在地下空间之中没有对防空火力的需求，但是把高射炮放平之后当作大口径机炮来使用之后，那巨大的威力足以对步兵或是任何轻型防护目标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只不过，用57毫米高射炮的威力，在面对程家主宅的城墙时，却还是有些嫌小了。
　　“留下一组人来操纵这四门高射炮吧，在我们进攻的时候可以作为火力支援压制一下城头上的敌人，至于想要直接把城墙轰开，基本是没什么可能性的。”程砚秋在程家主宅生活了数年，对于这座城堡的防御能力，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另外，你想好这一仗要怎么打了么？如果用常规方式攻城，我们至少得有对方数倍以上的兵力才有可能将这座城堡给打下来，可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反过来了。”鬼面问道。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这是出自《孙子兵法》的原话，虽然孙武生活的年代是冷兵器时代，但是在无法动用旧时代那些大威力战略性武器的战役中，这句话却依旧有着很大的参考价值。
　　程砚秋现在手里能够投入到战斗之中的还有五百人，准确来说，算上他自己和鬼面，总计五百六十一人，而现在对面的城堡之中，程肃手下少说也有一千名以上的士兵。
　　虽然在战斗力、装备以及士气方面，程砚秋手下的士兵都要强过程肃这一方许多，但是坚固的城墙和各种守城器械却是一个无法忽略的因素。
　　在赫伦斯防线，联盟的玩家正是依赖着坚固高大的城墙才将百倍于己的的黑潮给挡了下来，城墙的作用，在这其中不言而喻。
　　“你看，这是程家主宅的结构图。”程砚秋将桌子上放着的战术平板电脑拿了过来，打开了一份图纸文件。
　　“程家主宅的大体形状为六边形，六座堡垒整齐地分部在主宅外围的六个点上，各个堡垒之间距离二百二十米，由四米厚，八米高的城墙相连，如果我们攻击其中任意一座堡垒或是一段城墙，都会遭到来自临近两座堡垒的火力夹击，仅凭防弹盾牌就进行强攻的话，伤亡将会十分惨重。”
　　“从一开始，强攻这条路就是走不通的。”鬼面点了点头，“有没有可能挖地道潜入进去？”
　　程砚秋摇了摇头，说道：“程家主宅所在的区域岩层十分地坚硬，当初为了开掘出这么巨大的一个地下空间，几乎让程氏财团的流动资金链枯竭，为了浇筑主宅正下方的地基，就用掉了数千万吨水泥，仅凭我们现有的工具，完全无法将厚度达到数米的地基给挖穿。”
　　“……”鬼面皱了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只是一名士兵，战争是我的职业，但指挥作战却不是。”
　　“从上面。”程砚秋突然笑了笑，用手指指了指头顶。
　　两人的头顶是屋子的天花板，穿过天花板，再向上三百米，便是这个地下空间的穹顶。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上面爬过去？”
　　“对，然后，从天而降——”


第四百九十二章　神兵天降
　　909号避难所的空间高度平均为一百二十米，其中，程家主宅所在的区域开掘出来的空间高度最高，足足达到了三百米以上。
　　要在数百米深的地底深处开掘出一个如此之大的地下空间，单单依靠工程机械将岩层挖空是肯定行不通的，除此之外，还需要大量的混凝土和钢结构去加固，这一部分的支出一点都不比挖掘岩层要来得少，甚至更多。
　　在各大财团开始兴建避难所的那段时间，水泥、沙石和钢铁的价格几乎是一路飞涨，而同时飞涨的，还有全世界的房价。
　　在那个时候，几个国家之间的局部战争还没有演变到世界大战乃至是互丢核弹的地步，很多没有嗅到危险气息的人都还以为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炒房、炒建材几乎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就连成天在公园里散散步，跳跳舞的退休老人们也纷纷拿出自己的积蓄和养老金去投入到这场资本盛宴之中。
　　然而，却并没有多少人去追究这其中的原因，每个人都只关注着那些不断上跳的数字，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张代表着财富的纸。
　　谁也没有预料到，战争的到来是如此地快，前一天，华夏和米国的政府发言人还在为进出口关税问题而在新闻节目上唾沫横飞，第二天，米国的航母舰队就已经驶入了南海。
　　从战争全面爆发到核弹飞上天空，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债券、股票和产证通通化为了废纸，无数人一夜之间从亿万富翁沦为了穷光蛋，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大财团才跳了出来，开始向人们兜售起了避难所的床位，而且，他们只收黄金一类有价值的东西，至于纸币和支票，则是一律遭到了拒收。
　　那些将全部家当都投入了市场的人此时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何况去买下一个宝贵的避难所床位——不过，这种情况自然也被大财团的管理者考虑到了，他们推行了一个“贷款制度”：可以为买不起的人提供一个贫民区的床位，但是在进入避难所之后，他们必须进行十年无条件的劳动，用来偿还这笔贷款。
　　有至少十分之一的人就是靠着这个贷款制度才得以住进避难所的，这些人虽然可以每周得到避难所官方的救济物资，但是他们却永远都攒不起多少钱——因为他们所有的劳动，对于避难所的拥有着来说，都是“免费”的。
　　……
　　距离核战争已经过去快要四年了，而距离909号避难所建成，则是快要有十个年头了。
　　固定在岩层外面的金属框架上面已经布满了锈迹，双手每一次抓握，都会将大量的铁锈沾染在掌心上面。
　　一支不到百人的小队，在程砚秋和鬼面的带领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借助着用来加固穹顶的金属框架，攀援到了程家主宅的正上方。
　　这里距离程家主宅，只有三百米的直线距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程砚秋他们的接近。
　　为了对付狙击手，整个地下空间的光源都已经被切断了，只有几十盏探照灯不断地在扫来扫去，但是，这些探照灯却没有一盏是指向正上方的穹顶的。
　　程砚秋和其他几十名士兵，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特制的背包，里面是一套低空滑翔装置，借助这套装置，他们如同鬼魅一般从空中划过，然后毫发无损地落在正下方程家主宅的屋顶上。
　　“我还以为这几十套玩意是准备用来通过矿坑的，没想到竟是你最后的杀招。”鬼面看着下面黑灯瞎火的建筑群，极小声地说道。
　　“程家主宅的防御火力强度完全可以和赫伦斯防线媲美，但是它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任何防空措施。”程砚秋蹲在一根有半米粗的工字钢梁上面，用自带红外热成像功能的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城墙和堡垒那边，中庭的通道上也有好几组巡逻部队，我们得避开他们，最好的降落地点应该是在三点方向那个大仓库的房顶上，这附近没有多少守卫，而且距离主宅中枢只有两百米的距离。”
　　主宅的中枢，便是家主生活起居以及工作的地方，程砚秋他们这几十人想要夺下整个主宅显然是在痴人说梦，但是只要能够将程肃控制住，或者直接干掉，那么这场战争就算是结束了。
　　尽管程肃的亲卫队对他忠心耿耿，但是只要程砚秋给他们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那么也不会有人会愿意去给程肃陪葬。
　　“那就跳那里——”鬼面看了一眼腕表，“还有四分钟，那边就要开始了。”
　　“嗯，最后四分钟，大家都调整一下状态，最后检查一次武器弹药和滑翔装置。等会落地之后，立马向我靠拢。”
　　“明白。”
　　四分钟很快便过去了，在腕表上的秒数刚刚跳到“00”的时候，远处突然想起了猛烈的枪炮声和爆炸声，这些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地下空间内不断地回荡，就连程砚秋所栖身的金属框架也开始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这是在出发之前就约定好的计划——尽管从穹顶攻击可以起到猝不及防的效果，但是在空中滑翔却会不可避免地发出一些声音，一旦这时候被程肃的手下发现，半空之中可没有什么能够提供遮蔽的掩体。
　　因此，在程砚秋他们差不多抵达程家主宅正上方的时候，留守军营的那部分士兵便开始用各种武器进行攻击，尽管在这个距离上攻击，单纯只是在浪费弹药，不过却可以为程砚秋他们提供足够的掩护。
　　“跳！”
　　程砚秋低喝一声，几十个人漆黑的人影便从穹顶上一跃而下，他们的双臂尽可能地向外伸展，一对对黑色的翼膜瞬间展了开来，让黑影的下落速度立马为之一缓。
　　通过手臂控制着翼膜的角度，几十个黑影飞快地在半空之中滑过，在即将抵达目标点的时候，他们便纷纷收起了翼膜，拉开了降落伞。
　　这里距离屋顶只有不到百米的高度，然而这些士兵全部都接受过超低空伞降的训练，对于他们来说，五十米到八十米的超低空跳伞，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第四百九十三章　别墅
　　这时，如果有人抬头看一下空中，就会发现一顶顶和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的降落伞正在缓缓地朝着地面飘落下来。
　　但是，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远处疯狂开火的那些部队给吸引了过去，虽然那些攻击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半点伤害，但是城墙上那些射程可以打得到军营区的武器却也开始纷纷还击——在这种情况下，程家主宅里的人就连面对面说话都得朝着对方的耳朵大吼大叫才能听到，更别说察觉到头顶降落伞和空气摩擦所发出的声响了。
　　几十个从天而降的黑影很快便落到了那间大仓库的屋顶上，刚一落地，他们便拔出了匕首，将降落伞的伞绳割断，然后，将降落伞当成斗篷裹在了身上。
　　这些降落伞的面料，全部都加上了一层可以吸收光线的涂料，在黑暗的环境之中可以起到完美的隐形效果。
　　仓库屋顶比起远处的几座塔楼还是要低了一些，如果塔楼上有人突然回过头，降落在仓库顶上的他们立马就会暴露，但是如果裹着这些具有迷彩效果的降落伞的话，远远看过去，仓库顶上就只有一片漆黑而已。
　　这几十个人都是鬼面挑选出来的精锐，从落地到完成伪装，也不过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很快，他们便纷纷取出加装了消音器的武器，聚到了程砚秋的身边。
　　“仓库周围有一支十个人的巡逻队，正从十二点钟方向朝三点钟方向走来，先把他们解决掉。”程砚秋说道。
　　十个人立马趴到了屋顶的边缘，各自选定一个目标，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同时扣下了扳机，在一阵轻微的“噗噗”声中，数十发亚音速弹在黑暗之中钻了那十名士兵的要害，这十名士兵就一声惨叫都没能来及发出，便纷纷栽倒在了地上。
　　“我们下去，将尸体藏起来。”程砚秋再度下令。
　　几根绳索从屋顶上垂了下来，这几十个人沿着绳索悄无声息地滑落到了地面上，飞快地跑到那队巡逻兵的尸体旁边，将这十具尸体拖进了一个不显眼的阴暗角落之中。
　　在没有和程肃的亲卫队正面交火之前，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的话，这几十个人立马便会遭到数百倍的敌人的围堵——
　　到时候，别说想要找到程肃了，就连他们自身都要难保。
　　在清除到仓库附近的巡逻队之后，这几十个人在程砚秋的带领之下，贴着墙根，迅速地朝着程家主宅中枢建筑摸了过去。
　　程家主宅的中枢建筑，其实就是一套超级豪华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