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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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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服谁,忙着争夺大权;圣上又近期龙体欠安,皇子们又多年少无知。听居南王讲,圣上已命其回京坐镇,已备不测了。”

    任天琪惊道:“京都不平,百官必乱;百官不政则天下不安,恐生是非啊!”

    王爷点点头,一脸忧虑。

    王爷道:“殷儿亦说了贤婿你不少好话,说你辞掉龙虬庄大小姐的婚配。本王私下里觉得有时贤婿亦不必过于拘泥,只要事先和殷儿通得气,娶与不娶,贤婿就自拿主见吧,像龙虬庄此等豪强之家,钱财总是颇丰,还有不少的人情故交,这对今后办得大事,是莫大的帮助,想来亦是十分的可惜!”

    任天琪闻听此,猛想起了这何家庄何芷霞与慕容燕来,不觉脸上汗如雨下,惊张得很,道:“小婿从未有如此念头,王爷王妃的大恩大德,小婿是没齿不忘的!”

    王爷摆摆手,笑道:“不必如此。本王年轻时亦是如你般忠情,后来还不是亦娶了王妃,此一时比一时嘛!身在天地间,难免有身不由己之时!”

    任天琪回头看了眼冬雪,吐下舌头。

    冬雪亦是一脸的紧张与不安。

    王爷在马上回头笑道:“瞧得殷儿比以前胖了许,王爷我是高兴,亦大为放心。这往后的rì子就靠你两个细心照料了。”

    任冬二人答是。

    老王爷笑道:“我说贤婿,如将冬雪扶为侧室,是否觉得不妥啊?”

    任天琪一怔,不知王爷此言何意,脸上汗如雨下,心头忐忑不安。

    王爷笑道:“此话本不该由王爷我来说的,但这可是本王和王妃先前答应过冬雪的,不能言而无信;今rì不说,就不知rì后可有机会说得的!”

    冬雪急道:“冬雪谢过王爷成全,冬雪莫敢有如此奢望!”

    任天琪笑道:“小婿哪敢不从啊,郡主早就替四位姑娘说下大媒了,这眼下是一个更比一个看护得紧的;小婿就是有那心亦怕没得机会的呀!”

    王爷哈哈大笑,扬鞭策马,回头道:“小婿不会怪得老夫吧?”

    任天琪道:“小婿不敢。”

    任天琪送下去七八十里,才与征南王爷分手,回来路上自是和冬雪谈了何家庄何芷霞之事。冬雪自是不敢对郡主讲的,怕郡主既怪罪自己看护爷不周,又怪罪自己捷足先登,先与任天琪有了夫妻之实,有失忠义。任天琪更是不忍心对郡主讲,亦张不开了口,一怕郡主不相信自己所言,猜疑是任冬二人合着有其它啥不可告人念想;一怕郡主自感受委曲,不能安心,有归北之意。任冬二人却如何亦想不透那天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短短一天一夜出现了如此多事情,这一切看来诡诈得很,看来事情还得rì后由朱龙俊与何芷霞身上查起方行。

    二人快马加鞭回任家寨,路转下一小坡,陡见前面来了数骑和一马车,马上骑着三位年少姑娘,个个衣着华贵;一中年壮汉赶着车,走得不是太快。马上那几少女皆蒙着面,正唱着山歌,说笑着,天真得很,只是肩头所背长剑似乎在告知别人,这几位姑娘可是练家子的,千万打不得主意。

    马匹相向而过,碰巧车內掀起车帘,一人探出头来。

    任天琪瞥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见得竟然是何姑娘何芷霞。何姑娘好像没瞧清任天琪二人。任天琪一拉马缰,勒住了马,站定了。冬雪未在意,坐骑一下子穿出去老远,忙圈马回来,问道:“怎么啦?爷。”

    任天琪一努嘴道:“方才车中好像是何姑娘。”

    冬雪不解道:“哪个何姑娘?”

    任天琪急道:“还有哪个何姑娘,何芷霞吗!”

    冬雪冷笑道:“爷不会是想人家想花了眼了吧?一rì夫妻百rì恩的,爷瞧不出真是个多情的胚子,真不臊的!天下哪有如此巧事?就是何姑娘来了,亦不会如此的富足,还带了几个剑手?赶快回去吧,省得家里人惦记。”

    任天琪亦怀疑自己眼花,不甘心回头瞧了瞧远去的那几人背影,摇摇头,道:“真是作得愧心事,就怕鬼惦记!”

    二人飞马回寨去。
第一章第十一节天地之约106
    后天便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了。任天赐知道扬州的灯会可好看了,身手又痒痒难忍,心里想去,却又怕任颂义不许,便在府里四下怂恿众人去得。最后郡主亦同意去得,郡主陪众人去瞧花灯是次,还是想去瞧一瞧这聚贤山庄与龙虬山庄到底何模样。家里除了留下任颂德和袁仁坐镇,其他人皆一同来扬州。自是先到龙虬庄拜会过邱家父子,又到了倚红轩拜会了南宫雄等人,才又寻得一大客栈住下。

    晚上自是在天一阁摆下宴席,请邱家父子与依红轩众人。用过饭,大家出得楼来上得街。元宵节的扬州城,不但游人比往常多得多,这巡回衙役,骑马挎刀的军健亦是不少,可见这英贵全倒亦是位能干的父母官。大街上猜灯迷的,耍杂的,提灯笼的,放孔明灯的,不计其数。

    男人们一大群,姑娘们一大群,正随人流在街上闲逛。猜了不少灯迷。姑娘们中数红绣猜中的最多,手里拿了许多得来小物件,纷送给众人;任天琪亦得了个小布香袋,瞧着红绣火一样双眼,任天琪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实话,任天琪打心底是喜欢红绣师妹的。男人们中要数任颂义与温廷玉收获颇丰。

    前面是个耍猴的,大伙皆上前去看得。只见这场中间有一衣着红红绿绿jīng瘦汉子,手里拿着面锣鼓噹噹直敲,嘴里呼声不断,身前两只小猴,身着小红布袄,随着锣点前翻后跃,花样百出,引得围观人叫好不断。任天琪亦是瞧得很是开心,放眼人群中寻觅郡主。郡主正被诸女围于中间,正瞧得场內猴子表演出神。

    任天琪笑笑,正要定神瞧得场內,忽觉得后襟为人一拉,忙回头一瞧,却是个小个头汉子,不认得,正要出声。

    那人抬头一笑,摊开手,手中赫然是柳承敏相赠的那块玉。

    任天琪一惊,再仔细一瞧,见来人竟是何芷霞,只是女扮男装,一时倒未认出。任天琪见何姑娘更为清瘦,白哲,身上香气熏人。任天琪爱意之下,大惊失sè,未料到何姑娘如此大胆突然,二人又如此幸运相逢,忙抬头四下往众人瞧去。除了冬雪,宫铭发觉任天琪脸sè不安外,其他人皆被眼前猴子表演所吸引。

    任天琪心下略安,忙伸出手抓住何姑娘的手,四目相对。

    何姑娘兴奋得很,正要开口。

    任天琪摇摇头,朝旁边怒怒嘴。

    何姑娘心下领会,点点头,笑笑,转身挤进人群不见了。

    任天琪望着人群,呆呆出神。

    冬雪挤过来,道:“怎么了,爷?”

    任天琪摇摇头,笑笑,回身朝何芷霞消失的地方挤去。冬雪莫名其妙,冥冥之中好像又感到是咋回事,摇摇头,朝郡主挤去。

    早上起来,任天琪暗暗叫过管家明全叔,小三宫铭,三人略微化妆了下便出得客栈。

    三人先去买了些礼品,便朝着刺史府行来。

    冬末初chūn的清晨,扬州城里格外宁静,刺史府前更是冷冷静静,人迹罕至。除了一缕金sè的阳光斜照在大门之上呈现出生命的痕迹与新chūn的喜庆,就是门前站立着的几个持枪挎刀的军士,一动不动,jǐng惕注视着面前大街。

    一片安宁。

    任天琪心中不住盘算道,昨rì是元宵,英大人是一州之主,定是有不少的应酬,想来此刻必定是还未起来吧,是不是来得嫌早了点;可今rì不来,只怕是rì后再来恐又有众多的不便了。

    任天琪正在犹豫。

    明管家倒是瞧出了爷的担忧,一旁笑道:“小的瞧着英大人亲和豁达,倒是个难得的好官。咱们来得是早了点,突然了点,但今rì又是正月十六,举国喜庆,官民同乐,倒是前来拜会难得的机会,难得的清闲。”

    任天琪点点头,忙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宫铭,叫小三二人在后面等待,自己则整了整衣衫,大步来到了刺史府门口,朝几位当差的一见礼,笑道:“各位官爷,辛苦了。敢问谁是当值的,请通报一声,就说广陵任天琪前来拜见英大人。”任天琪说着递上自己的拜见帖子。

    上来一个当官的,接过帖子打开瞧了瞧,抬头看了任天琪一眼,为难道:“任爷,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今rì是啥rì子,昨rì又是啥rì子?英大人昨晚四更天方回来;此刻才不过是早上卯时,大人当正睡得正香的;何况你又无名无职的,我家大人未必就会肯见你的。这可叫小的为难呐!”

    任天琪自没在拜帖中注明徐州招抚使的名头,自是位低名贱了,微微一笑,自怀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上,笑道:“官爷自管前去回报,你家大人不但定会见得在下,说不定还会有赏给你的!”

    那当差的可是头一次碰到此种事,心想今儿个为你进去禀报,挨不挨责还是个未知,又岂敢指望有赏,莫非这位爷在耍我不成。其想着抬头再瞧瞧任天琪,就见任天琪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再瞧后面二人,瞧得出是两个跟班,却亦是jīng神抖擞,衣着不凡;尤其是眼前的三匹马,更是不可多得的军马。

    那当差的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心道此位爷还不错,就手里的这锭银子亦够兄弟们好好吃上一顿了,挨骂就挨骂呗,可不要真是啥尊贵之客,这要是给耽搁了可不是啥好事情。

    那当差的忙收起银子,笑道:“这位爷,小的这就去回报咱家大人,见不见你咱可就不好说了,爷就在此好生等着吧。”

    任天琪点头笑了笑。

    那当差的转身朝其他几人又说了几句,转身进得门去。

    好长的一柱香的时间,仍未见得那当差的出来,任天琪心头亦是忐忑不安。

    一阵快急的脚步声,大门里跑出来两个人。

    任天琪全认得,一个就是方才进去的那当差的,一个正是英贵全的贴身侍卫金钩段鹏。

    段鹏一见任天琪,自是忙上前跪地请安,笑道:“标下段鹏给大人请安!”

    那当差的见得一愣,吓得一动亦不敢动。

    任天琪忙上前搀扶起段鹏,笑道:“段大人客气了,快快请起。”

    段鹏笑道:“是什么风将大人您吹到这边来的,来了亦不提前打个招呼!”段鹏一转身,对几位当值的军士喝道:“睁大了眼瞧清楚了,这位可是新上任的徐州招抚使,任天琪大人。”

    几个当差的忙跪倒见过。

    任天琪一指那当头的,朝段鹏笑道:“这位兄弟脑子灵活,腿脚快,是个好苗子!”

    段鹏一点头,鼻子里哼了一声,探手入怀掏出锭银子抛了过去,道:“下来之后去喝点小酒去吧。”

    那当差的喜滋滋的接住,感激的瞧了一眼任天琪。

    明管家,小三上前见过段鹏。

    一行人往里走。

    任天琪笑道:“在下今rì来只怕是误了你家大人难得的清闲了!”

    段鹏笑道:“大人客气了。咱家大人一年到头自是没个清闲,昨rì在街头巡视到四更天方回,已是习以为常了;今rì何况是大人您呢,咱家大人正在洗刷更衣。请大人随我小书房等候。”

    任天琪笑道:“这话又当如何说的?”

    段鹏笑道:“大人又不是不晓得的,咱家大人与贵寨可是有着不可割舍的交情:昔rì慕名贵寨大老寨主,来扬州后与天惠大人是故交,这段时rì里又对大人您哪是百般敬佩。”

    任天琪笑道:“那我任家堡真是受宠如惊了!”

    一行人来到一房前。

    英贵全早就于门口笑脸相迎。

    任天琪忙快步上前,撩衣跪倒,道:“晚辈任天琪见过英叔。”

    英贵全一愣,忙上前搀起,笑道:“礼重了,礼重了。这这叫我如何是好?”

    英贵全瞧了一眼段鹏,望段鹏能帮着解个围。

    段鹏上前笑道:“这是任爷尊重大人您哪,新年头里头一次来府里,以侄辈身份拜见,理当如此,理当如此。不过今后任爷可就不需如此的陌生了吧!”

    英贵全点点头,笑道:“就是就是。天琪,快往里请,外面冷!”

    这是英贵全的书房,朴素典雅。

    明管家奉上礼品。

    英贵全挥手叫段鹏收下,道:“叫下面留饭,中午请任大人吃个顺便饭。”

    段鹏应了声转身而去。

    早有使女过来沏上茶。

    英贵全笑道:“任大人,今rì前来定是有要事的。你我两家乃是多年的旧交,有话但请讲来,可不要客气!”

    任天琪笑道:“大人客气了。在下是昨rì来扬州观花灯的。既来到了扬州,怎么说亦是该来大人府上走走的,一来吗认认路,以后来得就方便些;一来呢,晚辈亦确实是藏有私念,还望大人您莫要见怪!”

    英贵全点点头。

    任天琪笑道:“蒙大人引见,蒙朝廷厚爱,在下小小年纪得任徐州招抚使,将统兵在外。可在下对整军治吏并不知晓啊,今rì前来就是想请大人能传授一两招的,免得在下将来闹出啥子的笑话来。”

    英贵全摇摇手,笑道:“任大人谦逊了,想你在北边统兵数万,官至征南大将军之职,又岂能说是一窍不通呢?何况你家老寨主又曾是兵部侍郎,文武双全呐,我是难望其背的了!”

    任天琪摇摇头笑道:“大人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在下外表风光,不知在下心头百般的苦处啊!”

    英贵全笑笑,喝口茶,道:“那大人就说来听听。”

    任天琪点点头,道:“在下是逃难至北边,偶尔救得了征南王爷,才为王爷所赏识带在军中。在下亦曾带兵冲锋陷阵过,建有小小的功绩,亦自信自己对统兵打仗颇有天赋。可大人是否知晓,在下统率的均是大金国已训练好的jīng锐之师,又有老王爷一旁相助,才勉强算得上是得心应手。这只是在拿别人的刀剑在作事。可眼下是,在下要带自己的军队。首要的是要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可眼下我只有区区一标五百人的军队,还是大人您的旧属。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哪,俗话说养兵千rì,用兵一时,这招兵,练兵,管兵,统兵绝非一rì之功啊。大人您是我任家堡两代人的知己,虽说我有大伯一旁辅助,但大伯已是多年未曾带兵,何况大伯只是任过兵部侍郎,文才多大于武德的,又岂能与大人您相比!我只有来求大人您了!”

    英贵全点点头,任天琪所说不无道理,抬头瞧了一下刚进来的段鹏,笑道:“你先去安排一下,稍后我与任大人去大营里转转,再调一千名军士出来练练,任大人客气,说是来取经的。”

    段鹏笑着恭身退去。

    英贵全回头笑道:“听说这七年里你吃了不少的苦,遇到了许多的奇遇?”

    任天琪点点头,便将这七年来的所作所为均细说了一遍,自是省去了玉面阎罗与神医古一平是同一人之事。

    英贵全大为赞赏,抬头见时候不早了,起身笑道:“走吧,先去大营里转转,咱们在路上接着谈。”

    英贵全自带着任天琪来到大营,看了军士cāo练,营房设制,及装备粮草存储之类等等,一直呆到夕阳西下,才又回到了府里。英贵全亦是尽了一个长者的责任。

    用过晚饭后,英贵全自请任天琪一人来到了书房,摒退所有人。又一按桌上一机关,书房里竟出现了一个暗门。英贵全手持灯火前面引路进入其中,又回身掩上暗门。

    里面竟是英贵全的卧室,是一间掩藏着的密室。

    任天琪大感意外,不知英贵全此为何意。

    英贵全先点亮了房內灯火,请任天琪坐下,笑笑,道:“天琪啊,这里没有外人。你有啥事就直说吧。”

    任天琪一笑,没出声。

    英贵全笑着给任天琪倒了一杯茶,笑道:“你呀,虽说不善言辞,却是心思缜密,也有一付与年龄不相仿的成熟与老练,或许这就是你外出数年的收获。我呢,身为一州之主,已是派人查过你的底细,朝廷里亦有过关于你的公文来过。基本上来说,我对你还是蛮了解的。再说了,前来拜见我的,哪里会有人要到军营里观摩的,你来此的目的怕不是在此吧。就直说吧,有啥解不开的疙瘩了,怎么说你亦叫了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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