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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霸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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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灰尘,严礼强才打开那个柜子,把柜子里的床垫被褥拿了出来,抱到了楼下,就在院子里驾着的晾衣服的竹竿上,把被褥床垫蚊帐什么的铺开晒一晒。
  如果时间够长,还可以把被褥之类的拆开洗一洗再用,只是自己明天就要正式“走马上任”,时间不允许,那也就只能先将就一下再说。
  就在严礼强在院子里找了一根木棍拍打着他晾晒着的被褥的时候,严礼强所在的这个小院里,已经来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一进院子里,就和严礼强打了一个招呼。
  “师弟,新来的么?”
  走进院子里的两个人,都十六七岁的年纪,一高一矮,一白一黑,高个的那个人长得白净,有些帅气,矮的那个黑黑壮壮的,两个人都穿着灰袍,腰上系着灰色的腰带,同样是剑神宗内的外门下阶弟子,刚才在来到这片小山坳的时候,这两个人好像正在那片田里掰玉米,好像也是在这里做杂役,严礼强还有点印象。
  开口说话的是那个白净的高个少年,那个白净少年一笑起来,脸上居然还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很和气。
  “不错,我刚刚被分到这里?”严礼强停了下来。
  “哈哈,师弟你够倒霉的啊,这个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住了,所有住在这个院子的,以后就都负责打扫天巧峰上面的茅厕,这可是整个剑神宗里最脏最累的杂役活,没想到被你给包了,是不是霍彬那个混蛋把你分到这里的!”那个少年挤着眼睛说道。
  “嗯,是灰衣堂的霍执役把我分到这里来的!”
  “那就没错了,就是那个混蛋,整个灰衣堂姓霍的就只有他一个,而且天巧峰这里的杂役,也就是那个混蛋在负责安排,也不知道兄弟你是怎么得罪他的,他居然这么整你?”
  “我倒没得罪他,不过在戒律院的那几天,和一个人不怎么对付,那个人刚好认识霍执役,所以我就被分到这里来了,对了,你们两个也是得罪了霍执役被他分到这里的吗?”
  “当然,要不怎么说那个姓霍的是混蛋呢!”那个白净少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我那天只不过在灰衣堂看到一个新来的小师妹有些漂亮,忍不住凑近和那个小师妹说了两句话,和那个小师妹开了一个玩笑,被那个姓霍的混蛋看到,他就把我弄到了这里,还说我品行不端,要好好反思,妈的,他也不照照镜子,我和小师妹聊几句他就说我品行不端,他自己看那个小师妹的样子,差不多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操……”
  “那这位师兄呢?”
  “他嘛,就死脑筋,和他一起进到剑神宗的那一批的其他几个弟子刚刚到灰衣堂就商量着一人送了那个姓霍的二十两银子,他硬着脖子一个铜板都没送,来了一个鹤立鸡群,唯我独尊,然后就被那个姓霍的那个混蛋给分到这里来了!”
  “那可是二十两银子,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再说我来剑神宗可是来学本事的,可不是来学给人拍马屁的,我就偏不送他,有钱也不送,看他能把我如何?”那个黑矮壮的少年气鼓鼓地说道,一脸不服气。
  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严礼强笑了笑,“我叫严礼强,不知两位师兄如何称呼?”
  “我叫顾泽轩……”白净的那个少年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又指着旁边的那个,“他叫赵慧鹏,平时话不多,但却喜欢听人说话,要是你和他在一起发现他几个时辰不和你说一句话,你可千万别误会,那可不是他对你有意见,而是他本来就如此……”
  “嗯……”那个叫赵慧鹏的少年嗯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对了,刚刚顾师兄说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住了,难道天巧峰上面的茅厕很久都没有人来打扫了吗?”
  “怎么可能没有人打扫!”顾泽轩笑了起来,“只是这种活,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门弟子之中轮流来的,算是临时的杂役,抽到谁就算谁,一般最长也就是七天而已,短的也就三天,因为时间不长,所以那些抽到这个活儿的外门弟子都不会搬到这里,剑神宗内数万外门弟子,就算一人一天许多人几年也未必能轮到一次,有些外门弟子,家中有点背景的,姓霍的那个混蛋和其他执役不敢得罪,更是永远都不会被分到这种脏活累活!”
  “那我这间屋子以前是谁在住?”
  “听说最早住你这间屋子的是一个年龄很大的师兄,那个师兄早年犯了门规,被废去一身修为,在剑神宗的天牢里关了七八十年,到老了才放出来,还是一个外门弟子,在放出来之后,那个师兄就住你这里,每天负责打扫清理天巧峰上面的茅厕,后来那个师兄年纪太死了,你这间屋子也就空了下来,一直到几年前,有个初入剑神宗的师兄好像也是得罪了什么人,同样被安排到这里,那个师兄住在这里一直打扫了将近五年的茅厕,一直到一年前,那个师兄进阶龙虎武士,跻身内门弟子行列,最后才从这里搬走!天巧三这个院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原来如此!”严礼强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些东西,可不是前些天在戒律院中能了解的。
  说到这里,顾泽轩看着严礼强,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我说师弟,如果你有钱的话,不如找个机会送那个姓霍的一点钱,服个软,再说几句好话,这样就可以早点把这个活给甩了,要不然你在这里,每天就围着几个茅厕打转,一天也剩不下多少时间来修炼,难有进步,这样耽搁几年的话,你将来在剑神宗内的前程也会大受影响,会错过许多机会,实在划不来……”
  “那顾师兄为何不向那个姓霍的服软呢?”
  “哼,我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不过我家在地方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家中几个长辈都在军中效力,那个姓霍的知道我的来历背景,不敢太过分,耽搁我的前程,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最多再有几个月,我就走了,我不低头,那个姓霍的也不可能永远压着我!”
  严礼强笑了笑,“其实我的情况和赵慧鹏师兄差不多,我这里也没几个钱,身上总共也就几两银子,就算想要送给那个姓霍的,也拿不出来,而且我觉得,打扫茅厕这活,虽然脏点累点,但也不丢人,我倒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把这活干好,就当时对自己的锻炼!”
  “兄弟,你厉害!”顾泽轩对着严礼强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不信,“你要是两个月后还能这么想,我就服你……”


第一百零八章 勤奋之路
  人与人之间还是要讲缘分的,严礼强初入剑神宗,在戒律院认识的四个人中,他一进去,那个马良就看他不顺眼,而另外三个,与他的关系也比较淡然,几个人除了互相认识名字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交集。
  马良他们四人都是来自剑神宗在各州的分部,因为表现优异或者是有各种关系,才来到了宗门总部,而严礼强是一进入剑神宗就直接和他们在一起,再加上严礼强年龄又比他们小一些,严礼强几乎与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那几个人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他们在各州分部时的种种,没有这种经历的严礼强在几个人聊得火热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被几个人排斥到一边了。
  而严礼强来到天巧峰下,只是一天,就和顾泽轩还有赵慧鹏两个人熟悉了。
  因为有一个可以在一起骂的人——霍彬,还有一起被迫害的经历,三个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当然,在天巧峰下面的这个小山坳里干杂役活的可不止顾泽轩还有赵慧鹏两个人,其中还有几个是长期在这里干农活的外门弟子,那几个外门弟子一个个都五六十岁,因为触犯了宗门戒律,一个个被关了几十年,被废去武功,然后等到年老了,才被放出来,被剑神宗丢在这里,每天就干点农活,说好听是让他们颐养天年,不要老死牢中,说难听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一直等到他们死的那一天,他们都无法再离开剑神宗。
  虽然还穿着外门弟子的灰色衣服,但那几个人,年纪已经大了,而且也无法再修炼任何武功,他们现在的生活,就完全和山里的老农没有什么两样,眼前的这片小山坳,那片菜地果园,就是他们全部的天地。
  而除了那几个老人之外,平时还会有许多外门弟子被安排到这片山坳之中承担一些临时性的杂役,比如说挖田,松土,施肥,浇水,除草,收割,采摘,种菜之类的农活,这些农活,短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干这些农活,对剑神宗的弟子来说,既是服了杂役,也是让一干弟子沾点地气,学习了解一点东西,不至于一个个以后都变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傻子。
  像严礼强,顾泽轩还有赵慧鹏三个人这种长期被丢在这里的人,整个天巧峰下,也就只有他们三个。
  严礼强忙活了一个白天,总算是把自己住的屋子收拾了出来,在中午的时候,他还跑到剑神宗的一个坊市之内,给自己买了几套外门弟子穿的灰色衣服,然后又买了一点便宜的棉布,麻布,针线,剪刀,毛巾,瓷杯,盐巴,牙刷等生活洗漱用品……
  对了,严礼强还买了一个计时用的小刻漏,这个小刻漏也是所有东西里面最贵的,用了严礼强二两多的银子,在买完这些必须的东西后,严礼强身上的全银子,就只剩下不到一两了。
  剑神宗内规矩森严,但却并不死板和封闭,这里也就是一个小社会,在这里,外门弟子除了最基本的两套灰色衣服,一个宗门弟子的身份牌,还有一个免费的住所与每天两顿的免费伙食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要自己打理准备,如果没有,就要自己掏钱去宗门内的坊市之中交易购买。
  在剑神宗,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精英弟子,都没有任何的补贴与收入,那种一边学着剑神宗的秘籍武功,一边还让剑神宗供你白吃白住还给你发着钱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到了亲传弟子这一级,对剑神宗有了足够的贡献,每个月才可以在从剑神宗领取到十两银子的宗门奉银,而如果能进阶核心弟子,则每个月有三十两的宗门奉银。
  所以,在剑神宗,除了那些家底丰厚不愁银子花的豪门大族的弟子之外,许多剑神宗的弟子,都要一边在宗门之内修炼,一边想办法赚钱——你要身上没钱,哪怕在剑神宗内都寸步难行。
  这也是灰衣堂的那个姓霍的执役喜欢银子的原因。
  在把那些东西买回来之后,严礼强抓紧时间,用半生不熟的针线手艺,用买来的布料做了一个口罩,一个头巾,两双手套,两个袖套,和两件罩衣。好在他的绘画能力不错,在加工那些东西的时候,他只要把那些布料在桌子上铺开,用炭笔把大概的样子画出来,然后照着样子裁剪缝合之后,也就基本可以用了。
  这一天晚上,严礼强睡得比平日都要早一些,他看着刻漏上的时间,在刚刚差不多到了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他就睡下了。
  第二天,严礼强在凌晨四点不到,就起了床,在麻利的洗漱完之后,他连易筋洗髓经都没有修炼,就拿着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下了楼,然后在楼下拿起两只木桶,在木桶里装上清洁工具,就离开了小院。
  外面星光满天,山坳之中只有虫鸣蛙叫之声传来,这个时候,连早上练功的人都还没有起来,整个剑神宗的山路上一片安静。
  拿着这些东西,严礼强就朝着天巧山上快速跑去。
  刚刚跑到一半,一声冷哼出现在了严礼强的耳边,“站住,什么人?”
  随着冷喝之声,一个人影突然从路边的一颗大树上如飞豹一样纵身而下,唰的一声一站在了严礼强的前面,用长剑指着严礼强。
  落在严礼强面前的那个人二十多岁,剑眉星目,颇为英武,身上穿着一身代表内门子弟的黑色剑士服,目光闪闪的盯着严礼强。
  这个人刚刚落下来的时候,严礼强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在看清这个人的装束之后,严礼强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遇到的是天巧峰上晚上负责执勤警戒的弟子。
  “师兄,我是执役弟子,正要去打扫天巧峰上的茅厕?”
  “你说你是执役弟子,可有腰牌?”那个人一点都不放松,盯着严礼强。
  “腰牌就在我怀中揣着,我这就拿出来给师兄你看!”
  “不要用右手去掏,用左手掏,动作慢一点,不要让我误会,否则我手上的剑可不长眼睛……”那个人冷冷地说道。
  没想到这个人如此谨慎,严礼强也不敢开什么玩笑,他用左手把自己的腰牌慢慢掏了出来,在月光下,让那个人看了一个清楚明白,看到那个人把指着自己的长剑收到鞘中,他才把腰牌收了起来。
  那个人看了一眼严礼强手上拿着的那些打扫用的各种工具,微微皱了皱眉头,“你为何这么早就来打扫?”
  严礼强笑了笑,“我也是刚刚加入剑神宗,第一次干这个活儿,怕自己打扫不干净,让天巧峰上的诸位师兄长老不高兴,所以就早一点来,可以多干一会儿,争取把茅厕打扫得干净一点!”
  那个人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不少,“嗯,去吧!”
  “谢师兄!”
  严礼强别过这个执勤警戒的师兄,继续朝着天巧峰上快速跑去,那个人看了看严礼强的背影,也没说什么,身形一闪,就纵身飞上身边的大树。
  天巧峰也不算高峰,从地面到峰顶,就只有五百多米,走山路的话,也就两里多的山路,天巧峰上的那个茅厕就在天巧峰最上面天巧堂外面的一片火竹林中,好在天巧峰上没有女人,这个茅厕,也就只有天巧峰上的男人在用,茅厕是公用的,很大,也很讲究,像剑神宗这样的大宗门,自然不会在这些地方小气,整个茅厕里面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镶嵌而成,茅厕里有两道尿槽,还有三十多个蹲坑,一个个蹲坑都有木质的当独隔间和隔门……
  茅厕里的空气自然算不上好,有臭味是肯定的。
  茅厕里面有两个装着水的大水缸,不过水缸里的水差不多已经要见底了,没有多少水。
  在看了看这个茅厕的情况之后,严礼强把自己的工具放在茅厕外面的竹林下,然后拿着两只木桶,就朝着山下跑去,来到山脚下的溪流边,打了两桶水,然后就提着水,返身朝着山上跑去。
  严礼强一边跑一边练习着自己的《九宫风影步》,这山路崎岖,自己又提着两桶水,正是练习《九宫风影步》的好时机,能把打满的两桶水快速提着送到山上,还要尽量让桶里的水少洒出来,这考较的,就是严礼强身法,步法,还有眼力,手力和毅力的配合。
  第一次把两桶水送上去,严礼强在山路上一处被树荫遮住能见度很低的地方被台阶绊了一下,桶里的水洒出好多,再加上路上的摇晃,他手上提着的两桶水在送到山上灌入到茅厕外面那两个水缸的时候,都只剩下半桶了。
  送了一趟之后,严礼强又继续朝着山下跑去,这第二次,感觉手上的两只桶提的水不重,在返回的时候,想起自己前世在电影之中看到的少林寺那些武僧打水的情况,他直接将两只胳膊放平,将两只桶平平的举着,然后继续朝着山上跑去……
  胳膊一放平,两桶水一下子就像增重了好多倍,而且因为胳膊是平的,水桶被举高,在跑动起来之后,如果自己身体步伐不稳,里面的水更容易洒出来。
  第二次,严礼强送到山上的水,居然比第一次还要少上不少。
  在把两桶剩不下多少的水倒入水缸之后,严礼强一声不吭,继续朝着山下跑去……


第一百零九章 立命精神
  严礼强用了整整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从山上山下的往返跑了十多趟,才把茅厕之中的那两缸水装满。
  在这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中,山路上洒了不少的水,而严礼强的胳膊,因为一直是平平的提着水冲到山上来,所以哪怕他过了马步关,又修炼了易筋洗髓经,这个时候,他的两条胳膊,还有咯吱窝下面的两边的肌肉和两条大筋,也是火辣辣的,又酸又痛,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看到两缸水装满,严礼强半刻都没有休息,立刻就戴上口罩,手套,头巾,还有穿好自己弄出来的罩衣,拿着一堆工具,开始卖力的打扫起这茅厕来。
  先是扫,再是用水冲,然后就用刷子一点点的使劲儿的刷,最后再冲,再刷……
  严礼强做得无比认真,不放过一个角落,不放过一点灰尘,整个人用尽全力在做。
  灰衣堂的那个霍执役以为把严礼强打发来这里打扫茅厕是对严礼强的惩罚,但那个霍执役不知道的是,在上辈子,一直激励着严礼强在职场上越走越远的,其实就是两个与厕所有关的故事和人物。
  野田圣子的故事估计很多人都听说过,野田圣子大学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酒店里打扫厕所和帮人擦马桶,最后她却在37岁成为日本的邮政大臣,这个女人实现人生和命运逆转的开始,就是在厕所里——那个可以从容的从自己清洁过的马桶里舀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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