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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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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真如月儿所言,无论是偷是抢都可完成,那么这任务还真是简单。十万石粮,两万金,稍微强一点的商人地主,甚至盗贼与流民,也能轻易办到。

思及此处,嬴冲的眼顿时微微一凝,然后才想起,他手中的是‘邪樱’!象征着革命,蔑视威权的邪樱!

定下如此低的数额,多半也是为使每一代的邪皇传人,尽快能有自保之能。

问过嬴月儿之后,当天嬴冲就让嬴福拿着银票,到京城里的各大粮店里跑了一趟,买下了大约十万石粗粮,使任务面板上‘入粮十万石’,也同样变成了银灰色。

不过这任务虽是完成了,可嬴冲却不能领取奖励,心知这是因除夕未至之故,所以嬴冲也不在乎。二十几天的时间,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而自这日之后,嬴冲果然就如他米朝天的承诺,彻底消停了下来,老实在家闭门不出。

有了几个任务的激励,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于习武练武。尤其是惊雷枪决,除了每日练枪之外,嬴冲每到阴雨天时,都会驾驭摘星甲飞至云层之内,观看那雷霆闪烁,体会雷之真意。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练枪,他的箭术亦开始登堂入室。首先是一直因各种缘故,拖延了许久都未完成的师门任务四,终于在两天后完成。接着则是在九月的指点下,修习那本新得来的‘射日决’,箭术在短短十日内突飞猛进。

武丁亦曾得到过邪樱枪,而九月的射术,正是由这位大商太祖手把手的教导,与后羿传下的射日决同出一脉。而以妇好的箭术造诣,教导嬴冲绰绰有余了。

而除了箭术,嬴冲在上机关术上的修行,也是一帆风顺。十个精铁人像,他都已完成了,嬴月儿,九月,管权,管不易,北海四真,方无恨,还有一个王籍,

真传任务五要求的人像,需神形皆备,完美无瑕。可似嬴月儿与九月这样的存在,哪怕嬴冲只是将其部分神韵展现,邪樱枪也依然默认他已完成。

那暴雨梨花针的图纸,嬴冲已经到手。不过他最大的收获,却非是这张机关图,而是每当一尊人像雕出来,嬴冲就能觉自身的武道之势,更显厚实浩大。尤其是嬴月儿与九月,使他受益匪浅。

这直接影响到了他在霸王枪内战绩,竟能在修为相等的情形下,侥幸胜过了单雄信一次。不过这也成了他的灾难,霸王枪内的对手,第二日就提升了一个等级,使他苦不堪言,每日被虐到死去活来。

自然,嬴冲习武归习武,可对朝堂的关注,却未曾有半点放松。

也就在他闭门不出,以局外人的身份稳坐钓鱼台之际。此时的朝堂,却是风云变幻,战火纷呈。

十二月初六,西城三条排水道崩塌,使地面塌陷,牵累民房三百二十四间,死伤二百余人。当日左都察院京察御史二人,再次上本弹劾王焕章。

十二月初七,城东大仓兵库使魏成运于刑部牢房内服毒自尽。

十二月初九,有御史指刑部都官司员外郎薛计,包庇案犯,走漏消息。罪证确凿,当日罢官下狱。

十二月十日,王焕章查得兵部储运司与暗城黑巷主人蛇王勾结,偷运盗卖墨甲之实证,使储运司自郎中张焕以下,一百二十七位涉案官员被拘拿下狱。

十二月十一,政事堂参知政事谢灵,奏请天圣帝追究王焕章罪责,罢其官职。天圣帝不允,以为王焕章查案有功,可补前过,夺王焕章三品金紫光禄大夫衔,降至正四品下通议大夫,仍留任原职。

也同是在这一天,嬴冲接到了花月楼送来的书信。而这书信的主人,正是花月楼的花魁之首林依语。

信中语气婉转哀切,情意绵绵,先是抱怨了他数月不至,冷酷无情,将她望于脑后;又述说了林依语的想念之意,邀请他至花月楼一会。且情意缠绵,言道她已过了破瓜之年,花月楼中已有人逼迫她开脸破身云云。想着与其被她厌恶之人得了,倒不如给了他。

自然这信中的言辞,是极其隐晦的,可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看完了这信,嬴冲才又再一次想起,自己已经几个月没见林依语了,还有他丢到水里的几千两黄金。嬴冲当时就大为意动,他对这位能使他开心的解语花,还是蛮在意的。

可在细思之后,嬴冲还是暂时放下了这念头。想着自己再有一个月就要大婚,这个时候去那青楼,像什么话?

他没法推掉这门婚事,已经感觉对不住叶凌雪与自己倾心的女子。如今既是木已成舟,那么他嬴冲,就至少得给予自己妻子足够的尊重。

要想去喝花酒,大可等新婚之后再说,不急于一时。

以林依语的本事,不至于现在就被逼迫到**的地步。且以他现时的地位,只需给花月楼的主人打个招呼,谁敢不开眼再去逼迫她?

一五一章分一杯羹

林依语的信,对嬴冲而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此时的他,也确实无瑕他顾。

不止是因他幻雷枪的修行,已至紧要关头,更因此时的朝堂争斗,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双方都已红了眼仁,白刃见血,到了你死我活之境。

十二月十二,蛇王司徒远山从咸阳出逃,不知所踪。次日城北百里坡,有数位天位强者交战,不过当禁军赶至之时,人已不知所踪。

十二月十四,刑部司门司书房大火,烧毁案卷近千,物证数十。

十二月十五,南城有暴民作乱,金吾卫禁军及时赶至镇压。

同在十二月十五,因证据不足,张焕被刑部释放。

十二月十六,右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王明在归京途中遇刺,却因王籍早已有备,有惊无险。

十二月十七,右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王明入宫面圣,奏闻地方七位兵部转运使勾结储运司,盗卖兵部物资,涉案金额总计达十七万两黄金。此案已然查实,证据确凿。使天圣帝大怒,下令三法司彻查。

十二月十八,礼部侍郎薛寿调任兵部,原兵部左侍郎叶宏博则迁职吏部。

——这场因储运司而起的风波,直到十二月二十,才初步落下了帷幕幕。

这连续十几日的朝争,让嬴冲颇有眼花缭乱之感。哪怕是聪明如他,也只囫囵看了个大概。

双方动用的力量也都让人心惊,涉及京朝与地方近千位大小官员,耗费金钱近三百万金。

而只为追捕蛇王司徒远山一人,绣衣卫与襄阳王氏,就动用了近二十五名天位。将世阀大族的底蕴与力量,都展现到淋漓尽致。

最后襄阳王家虽是大胜,可却未尽全功。

襄阳公王籍总掌大局,手段非凡,明里在追查刑部空仓案,暗里却是从地方转运使着手,迂回突破,最终一举定鼎。然而嬴去病却也应对得当,仍保住薛氏的根基未失。薛寿迁职兵部,亦阻止了这场大案,继续扩散的可能,

不过嬴冲也从中,看到了几位皇子的黑手。嬴去病落难,自然多得是人落井下石,其中就不乏他那岳丈的身影。

据说十二月十八那天,张焕被刑部再次拘拿之时,嬴去病被天圣帝用砚台砸破了头,薛贵妃亦被陛下训斥禁足。

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嬴冲在二十日那天参加大朝会之时,没有望见嬴去病的身影,

要说这场朝争,有什么让嬴冲意外的,那就只有叶宏博。他原以为这位岳丈,会趁机继续在兵部深耕,却没想到,这位才往那井里面丢了几个石头,就又转变与薛寿做了交易,二人互换了职司。

二十日的大朝会,天圣帝雷霆震怒,拿着都察院与刑部递上的折子,将在场近五千位六品以上的朝官,当成孩童般训了整整一个时辰,

嬴冲也在其例,且因身据超品,靠位较前的缘故,饱受天圣帝的雷音贯耳,痛苦不堪。他现在发现自己身份高了其实也不好,以前还是世子的时候,呆在后面哪怕睡着了也没人管他。

可如今嬴冲人站在最前面,刚一阖眼,天圣帝就直接两颗珠子砸过来,让他好不尴尬。

好不容易等到天圣帝口干舌燥,终于停歇下来。几位政事堂大佬与相关人等,都是目透精光,跃跃欲试。

如今兵部之人或被拘拿下狱,或罢职免官,加上地方被牵连到的小鱼小虾,出缺达二百之巨。襄阳王氏一族虽出力最大,可这么一大块面饼,没可能让王氏一家独吞。

然而最后议定的结果,是王焕章调职兵部右侍郎。一应兵部补充名单,都由王焕章与叶宏博二人一同拟定之后,交由吏部尚书与政事堂核准。

而接任京兆府尹的,则是一位嬴冲从未听说之人,姓寇名准,原任盐铁判官。

嬴冲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十八日那天的御书房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陛下与襄阳王氏,以及叶宏博之间,必定是做了一场交易。

叶宏博以兵部左侍郎的身份调任吏部,任职小天官,这是其仕途之上最要一步。而王焕章虽是失去了京兆府尹的官位,可转职刑部右侍郎的结果,却也不算太坏。并未完全失去问鼎政事堂的希望。

且仅这两家瓜分的兵部缺员,就至少可占小半之数,

嬴冲目光灼灼的扫了这朝堂中的诸人,以及天圣帝一眼,然后无声轻笑,又再次眯起了眼神游物外,

很显然的事,天圣帝要对兵部下手,却又不愿将自己儿子与薛贵妃家,真正逼入到绝境。

这不太像是早年天圣帝,********的风格,可陛下既然这么做了,就必定是有所图谋。只是他现在,还看不清这位外祖父,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而就在当天的大朝会结束之后,他的岳丈叶宏博又找到了他,笑眯眯的说起兵部选任,他那里还少了五人,问嬴冲这边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

这使嬴冲受宠若惊,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旁观的。这次兵部缺员虽多,却被朝中好十几头饿虎盯着。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能在里面掺上一脚,分一杯羹。

他这岳丈,居然对自己这么好?

“原本我与王籍商定是三人,以筹你之功。可却被陛下驳回,重议之后最终定为五人。”

叶宏博并未贪天之功,为嬴冲解释完后,又笑道:“冲儿你可莫要太小看了自己,安国公再怎么没落,也是当朝九大国公之一。且如今这满朝上下,又有谁敢小视于你?这兵部缺员你若不取,那王家岂能安心?”

嬴冲静静听着,目光在御道之上那诸多大臣身后扫过。可见一旁经过之人,哪怕是身份与他相当,也会点头示意。而那些官位较低的,更是莫敢不敬。

确实是不同了,从十日之前,在他参与的第一场大朝会时,他就已能感觉到变化。

确实,他太谨慎了。如今这朝堂之内,他又何尝不是掠食者的其中之一?尽管还很弱小,还很虚弱。然而也正需如此,才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思及至此,嬴冲再不客气:“既是如此,那么嬴冲就愧领了。十日之内,必定会将人选报于岳父知晓,”

心里却又在发愁,先前他从王焕章那里要来的三个官职,还没搞定人选呢,这又多出了五人。尽管都是七品下的职位,可他的手中是真没人可用,该到哪里去寻?

“十日么?也使得!”

叶宏博闻言点了点,而后又问:“一月之后,你与凌雪大婚。此时安国府内,可有人主持?”

这又问到了另一件让嬴冲发愁之事,安国府内,并无人主持中馈!

如今府里面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管着。可国公大婚该是什么样的礼仪,什么样的流程,他却是一概不知。

——别说是他,活了六十岁的嬴定,估计也同样不懂。

还有宴会安排,接待女眷,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如今的安国府,什么都不缺,只少了一个能为他处理后院的女主人。

叶宏博早料到如此,嘿然一笑:“贤婿若是为此发愁,或可向郡王府求助。凌雪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如怠慢了她,我与她祖父都不会依。”

嬴冲顿时满头黑线,向武威郡王府求助,这像什么话?

一五二章魏征郭嘉

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嬴冲还在发愁,可当他回到安国府之时,才发现这两件事,其实自己都已无需忧心。

此时的安国府门前,已经是门庭若市。总计五六十辆马车停在了门开,从大门排到了街尾,都是上门求见的。

再当嬴冲入府时,才发现嬴长安与方珏的夫人,也已入府请见。说是国公大婚在即,她二人过来帮把手,

——说是帮忙,可这场婚事,安国府内闱乏人,就只能由这二位挑起来。

这二位的到来,真是让赢冲感激涕零,如久旱逢甘霖。嬴冲也对二位夫人明说了,这场婚事他不怕花销,越显隆重越好,只需账本能够对上,那么只管寻他拿钱就是。

然后这一上午,嬴冲都在接见门外面的客人。发现大多都是京中的小官小吏,闻到了风声之后前来拜访,试图从他这里谋官。

京城大族卖官鬻爵,乃是常有之事,已经形成了风气。可惜嬴冲自认根基孱弱,也看不上行径,遇到这样的人,他连话都懒得说几句,直接就赶人出府。

自然这其中,还是有些欲直接拜入他门下之人。

大秦用人,以九品中正法为主,不过在此之外,还有举荐制。朝中德高望重者可将他们看重的人才,推荐给朝廷。而这些因被举荐而得官之人,则视保举他们的人为举主。

昔年陈群在魏变法,曾言:“今凡有所用,宜随其能否,而与举主同乎褒贬;则人有慎举之恭,官无废职之吝。”

这位大魏名臣,认为但凡能在朝中身居高位之人,要么是在某方面具有特长者,要么就是德才兼备。朝廷可借用他们的法眼慧心,识良璧于石璞,掖隽才于尘世。

且因举主与被保举者同褒共贬,荣辱于共的问题。保举者出了问题,也会牵累举主,所以这些大德之人,在举荐之时也会极其谨慎,挑选真正能为朝廷所用,且品德高尚的的良才。也就是所谓的‘人有慎举之恭,官无废职之吝’。

不得不说,这种选才方法,在初时极有效果,使大魏因此而强盛。可在数百年后,九品中正法的恶果渐渐显现,成为昔年的战国贵族,转化为世家大阀的根基。

被举荐者的眼中,往往只有举主,而不知朝廷。上下勾连,利益同体,形成了一个个庞大的世阀网络。

嬴冲以前对这种用人之法颇为反感,不过这时候,他也不得不借用这举荐制,来经营自家在朝中的势力与声望。

一个下午,嬴冲接近了五六十位,也确实从里面看到了不少可用之人。只因朝中苦无门路,只能屈居下僚。只是人品与才能,都有着各种样的问题。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这一次朝争中,他虽大获全胜,然而自身名声太差,安国府也依旧危如累卵,吸引不到真正的大才。

此时不但是他手里握着的八个官职,都已定了下来。便是自家幕府里的几个缺额,也同样有了人选。

虽说许多都是第一次见面,可嬴冲却并不愁这些人会背叛自己。当世之中,举主与门生之间的纽带极其牢固。一旦门生有背叛举主的行为,那么终其一生,都难被其他世家大阀接纳。会被视为背主之人,在朝中举步维艰,受各方打压,很难再有出头之地。

其中或有一些人别有用心,也可能是某些人打算安排到他的这边的暗子,可嬴冲此时选择的余地不多。只能在事后让夜狐仔细为他察辨一番背景,再尽量择能任贤。

嬴冲心想这负责举荐之人,若都能秉持公心,那么这察举制真是世间最好的用人之法。可哪怕是深知察举制弊端如他,在选人用人之时也一样存着私意。

以对自己的忠心为第一要素来考量,其次则是不贪不给自己招惹麻烦,门生的才德反而据于这二者之后。

也就在这短短一个下午,一个全新的门阀,已经略显雏形。安国嬴氏虽是新鲜出炉,可在朝在军,都已有了不小的根基,勉强已可入三等世阀的门槛。

而除了这些官吏之外,来求见他的还有不少书生。大多都有着在各大书院求学的经历,却因未有资格乡评定品之故不能出仕。

嬴冲有心一一接见一番,看看里面有无合适的人才,可又觉心累。这时他对‘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句话,是深有感概。

纵观历朝历代的那些大人物,在身处低位时他们往往都能礼贤下士,虚怀若谷;可一旦到了高位,他们的待人处世,都会与以前判若两人。

这并非是因骄狂忘本,而是实在不得已。

就如他嬴冲,今日这些来上门拜访的书生士子,他若一个个去接见,那么这一整天下来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去做了。

可完全拒见又不行,若是错失了真正的人才,可就真可惜了。

嬴冲想着自己接下来首先要做的,是为自己寻一位能够信任的吏曹参军了。可以作为的自己的筛栏,将真正的人才,筛选到他的面前。

不过这样的人才可不易寻,某种程度而言,吏曹参军比之负责封地政务的国公府长史,与负责监督的录事参军,还要更重要得多。

不但要负责封地的选人用人,还要为他辨识良才,这就不但需对他嬴冲忠心耿耿,更需要有识人之明。

可这样的人物,哪里有那么容易寻到?这是他在京城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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