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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到结局的鬼故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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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明眨着眼睛想了半天:“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一件事。就是我吃完饭往回走,就快到达卡车的时候听到过咚的一声声响,还挺大,像是卡车那边发出的。但是我检查过了,不过就是卡车上的毛竹掉下来了一根而已,也不清楚怎么松掉了,我立刻就给固定回去了,然后开车走了。就这算是你说的有一点点古怪的事吧!”

    骆震听到这里精神一振:“那是不是七点左右的事?”

    “我哪记那么清楚,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娄明答道。

    “你确定只是毛竹掉下来了,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声音?”骆震又问。

    娄明摇头:“确定。你舅舅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细心负责任。我上高速前都是反复确认车况,反复检查后车厢,保证每一根竹子都绑好了才出发。至于为什么会出车祸,那真的是撞鬼了侄女婿!”

    说到这里,骆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舅舅,刘玲和我说过了您在高速上撞鬼的事。您还想不想得起那个鬼…”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嘴里吐出这个词:“他的样子?”

    娄明脸上忽然现出恐惧的神情,他咽了口口水:“虽然我看不清,因为只是一个黑影。但是我敢肯定是个男人,而且有点胖,看那体型年纪应该有点大!”

    骆震沉默半响,车祸,撞鬼,脑血肿,噩梦,工地,安全事故…。这些看上去并没有联系的事情,却都似乎和跟死者联系了起来,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呢?

    “侄女婿,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挺恐怖的。”娄明见骆震发起呆来,便唤了他一声。

    “您先休息吧,也聊挺长时间了,如果我想起什么再来问您。”骆震扶他躺下,将床摇了下来,又帮他掖好了被子才走出病房。

    殷润元一定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骆震心中暗暗想到,也不知道队长那边对工地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事故原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工人都梦到了死者?看来,殷翔那里也应该去聊聊。现在娄明已经醒了,想必殷翔也快了吧!

    想到这里,骆震深深吸了一口气,令已有些昏沉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然后快步朝医院外走去。

    。。。

    下午五点,工地。

    “你说什么,殷翔死了?!”骆震猛地提高了声调,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对面是一脸阴沉的刑侦队队长鲁大力。这是个神情坚毅的中年男子,体格健壮,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此刻正靠在围墙边,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可是我女朋友的舅舅都醒了。”骆震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

    “骆震,工地这事只是安全事故,本就不属于我们刑侦管,”鲁大力吐出一个烟圈,“你小子硬说和巷子那案有关联。我人也派了,口供也一个个录了,除了能证明这个工地有安全隐患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现在殷翔一死,最后一点可能的线索也断了。上面要是过问这件事的话,我真的很难办。”

    “力哥,殷润元那边没再问出什么来吗?”骆震仍不死心。

    鲁大力抽了几口烟,答道:“这人是有点问题。除开你那天了解的情况之外,我倒是又问出一些情况。”

    “是什么?”骆震忙追问。

    “这次的事故和他弟弟有关系,”鲁大力道,“墙为什么倒?我一看殷润元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知情。果不其然,吓唬几句这家伙就招了,他说是因为殷翔改动了脚手架才导致的墙塌!“

    “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还不知道。”鲁大力道,“殷润元说了,殷翔出事前曾对他说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我估计是这哥俩怕追责追到殷翔头上,工地要赔款的话那不得倾家荡产?所以才选择隐瞒。不过现在人都死了,倒是万事皆空啰!”

    骆震闻言沉默了。

    “你要是实在对这事耿耿于怀的话,”鲁大力拍了拍他肩膀,“等殷润元处理完后事再去问他吧,他应该不会再隐瞒什么了。”


第三十五章 致命巧合(完)

    三天后。

    娄明身体已无大碍,脚也恢复得很顺利,按医生的说法,再过几天他就可以出院了。本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可他看上去却愁云惨淡,无精打采。

    因为,娄明自从恢复意识后,每天晚上都噩梦缠身。是的,他也在做刘玲做过的那个噩梦:陌生的男人,充血的后脑勺以及愤怒的语气,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还回来!

    而且,男人的语气越来越愤怒,噩梦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夜夜被吓醒已经严重影响了娄明的正常睡眠,但他却完全摸不着头脑,精神也面临崩溃。

    刘玲无奈之下,就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舅舅。得知纠缠自己的竟然是横死在百花巷附近,距离自己卡车极近一条小巷中的男人,娄明大感意外,却也大松一口气。

    “我还以为,我那天晚上是不小心撞死了谁呢!”娄明呼出一口气,“这样的话,还好。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他到底要我还什么东西呢?”

    “舅舅,你那天真的没有捡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刘玲好奇问道。

    娄明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一般:“我发誓没有捡什么东西,再说我得捡了他什么他才会这样夜夜纠缠我呀?金项链,还是他媳妇儿?”

    “你确定你没有捡到什么铁锤木棒之类大件的硬物吗?”刘玲叹了口气。

    “我捡那些干什么?”娄明翻了个白眼,“我就把自个儿掉落的竹子捡回卡车,这是招他还是惹他了?”

    “等等!”刘玲有些恍然,“你说你捡了根竹子?”

    “对啊,”娄明道:“我运竹子的,不捡竹子捡金子呀?”

    刘玲却不再说话,她陷入了沉思。竹子,毛竹,也算得上很大件的硬物了吧?如果说…她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不对呀,竹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自己去袭击死者呢?还自动返回了卡车?说不通呀!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给男友发了条信息。

    而此时的骆震,却正在殷润元的宿舍。

    刚匆匆办完丧礼的殷润元看上去还很疲惫,整个人有些呆滞。他似乎还没从这一系列连续的事件中恢复过来,他不敢相信弟弟就这么离开了。而眼前的骆警官却仍在追问那个事故。

    “那天,我发现殷翔搭的脚手架朝里倾斜了。我弟弟是新手,新手都容易犯这种错误你知道吗?”殷润元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讲述,“我其实应该亲自指导他的,但是我却去吃饭了。”殷润元神色悲痛而懊恼,似乎在回忆昨天的事情。

    骆震静静聆听着。

    “殷翔年纪小,他才20岁,这不能怪他。”殷润元眼眶有些红了,“他应该是嫌重新搭建脚手架太费时费力,也不想麻烦别的工友,甚至都没有来征求我的意见。”

    “所以他没有拆掉倾斜的脚手架,而是在最斜的地方,用了几根竹子抵住对面的墙,将脚手架向外支撑。但是他没有意识到那面墙是新砌的,坚固程度有限,压力一大肯定得塌啊!”终于说了出来,殷润元如释重负。

    骆震却呆住了,他听到了“几根竹子”这个词眼,立时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骆震立刻站起身抓住殷润元的肩膀:“什么竹子,是毛竹吗?”

    殷润元有些懵,不太明白骆震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迟疑的点点头:“是的骆警官,怎…怎么了?”

    骆震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在原地走来走去,似乎有些焦躁。骆震觉得自己已经快接近真相了。正在此似乎,手机忽然响了,骆震看到了女友发来的信息。

    “震,我在想,会不会是竹子?舅舅撞鬼,以及他听到的异响,都和竹子有关。”

    “带我去看看,去看看工地事发现场,我要看看那面墙的位置!”骆震拉着殷润元叫道:“现在就去!”

    ……

    案发第七天,百花巷附近,事发小巷。

    骆震独自站在巷中,死者倒下的地方。这真的是一条很窄的巷子,冷清而偏僻,几乎没有人经过。他抬头朝巷口的方向望了望,在这里可以看见远处工地上的建筑,绿色的安全网十分夺目。他又转身看向巷尾,从这里看过去,恰好可以看到那天娄明停卡车的地方。

    三个地点,连成了一条直线。这似乎是一个偶然的巧合。

    他的脑海中开始幻化出案发当天的景象。支撑住脚手架的竹子,因为巨大的压力已经弯曲变形,它卡在脚手架和新墙的中间,就像一只弓箭。忽然,墙体再也无法承受这力量,轰然崩塌。压力骤然释放之下,脚手架朝内猛的一压,竹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向四处。

    其中有一支箭,它恰好穿越了砖墙,抵达了安全网。它似乎本来应该被拦住。

    可巧的是,它正好擦着脚手架的一根钢管而过,在巨大的摩擦力下,安全网竟然被擦破了!是的,它顺利的飞出了安全网的阻碍。不过,在重力的吸引之下,似乎它应该向下坠落。

    可巧的是,下方墙体有一处凸起,这根毛竹就撞到了那凸起之上。所以,带着巨大的速度,它被反弹了出去,它又开始飞翔,并且这次,它朝着远处的小巷飞去。

    小巷和工地隔了两条街,似乎很远。但建筑很高,竹子从高处飞速而下,这足以令它顺利的到达小巷。其实小巷很窄,竹子撞到小巷外的任何地方,都会被拦住。

    可巧的是,它恰恰飞入了小巷。小巷里,本来一般没什么人,它不该遇到什么障碍。

    可巧的是,当天死者就站在巷中等待妻子。竹子就像一枚导弹,被鬼使神差地规划好了一路,就那么巧合的撞到了他的后脑勺上。但这还不是最巧的。

    最巧的是,死者倒下后,竹子还没有停止飞翔。它用尽最后的力量,竟然飞到了娄明的卡车旁边,而这辆卡车,竟然运的就是毛竹!而娄明,也竟然就没有扭头看一眼他经过的巷口,没有发现死者,就那么捡起了那根竹子,离开了现场。

    凶手,是一根竹子。而死者,死于一系列万中无一的巧合之中。

    骆震想,即使再做一万次实验,也无法再复刻这个案件。

    “这真的是一个致命的巧合啊!”骆震睁开眼睛,苦笑着叹息道。


第三十六章 花溆(1)

    卢生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匾额,骄阳映照之下,平湖县衙四个大字遒劲肃然,令人心生敬畏。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毅然向县衙大门走去。

    …

    “堂下何人,因何报案,速速呈报。倘有半字虚言,绝不轻饶。”

    严厉庄重的声音响彻整个府衙,令卢生不由微微颤抖起来。他缓缓抬头看了看堂上端坐的年轻县官,鼓起勇气答道:“小生桂阳卢芩,是今科赴京赶考的考生。我与好友柳生结伴而行,昨日路过贵县,天色已晚,寻栈投宿的过程中路过一处荒废园林,因见景色秀美,一时兴起便入园参观。谁知…”卢生说到这里脸上现出恐惧的神情,“谁知柳生竟然失踪了!”

    尹千山闻言微微皱眉,问道:“是何处园林?”

    卢生张口欲答,却半天才发出声来:“花…花溆”

    尹千山闻言心中微微一惊,花溆,他今天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其实他并不了解这个地方,他到平湖县上任也才数日而已。旧日卷宗尚未整理出来,县志也还未查阅完毕。上午才从衙役口中得知,花溆是县中曾经的大户薛府的后花园,景致别具一格,也算闻名遐迩。

    “大人,”卢芩见尹千山不发一言,小心翼翼道:“我继续说吗?”

    尹千山回过神来,点头道:“说吧,将柳生失踪经过细细道来。”

    …

    十月初七,一更初刻,两个疲惫的身影在平湖县的街道上晃荡。

    “敬之,”卢芩有些焦虑地看了看黯淡的天色,对慢悠悠走在身后的同伴道,“这么晚了,若是下个店家仍旧客满,该如何是好?”

    柳生东张西望,颇为惬意地欣赏着陌生的人文风光,满不在乎的答道:“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希文,你就是杞人忧天,咱们且行且寻且赏月,岂不怡然自得?”

    卢生正欲说什么,却见柳生忽然加快脚步越过自己朝前走去,他忙道:“敬之,你等等我!”

    前方转角处,柳生忽然停了下来。他抬头望着街边高墙,嘴里发出啧啧之声:“美,实在是美。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

    原来是墙内盛放的蔷薇花伸将出来,千枝万缕迎风悸动,铺满灰色砖墙的上半部。远远延伸出去,绯碧交织,正如一面别致的花墙。

    卢生也看呆了,等他回过神时,却看见柳生已经拐过弯,沿着花墙走出去好长一截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没走多远,果然看见一处被杂草残枝覆盖的斑驳院门。虽然破败萧条,仍然可以认出两个朱漆大字——花溆。

    “妙,此名甚妙。”柳生叹道:“主人必是风雅之客,可惜园子竟然荒废了!”

    卢生也十分叹息,他正在脑中搜寻应景的诗句,却见柳生竟然用手去推虚掩的院门,似乎想进园。

    “敬之,你…”他忙走上前拉住柳生的袖口,“你做什么?现在可不是游玩的时候,赶紧投宿要紧。”

    柳生却一把推开门,猛地朝前跨了一步,将卢生也顺势拉进院门,“兴起而至,兴尽则归。莫要啰嗦,走吧!”

    …

    月色映照下,两人兜兜转转,在园中随性而逛。地虽荒芜,景却秀美,两人吟词作赋,竟将异乡之愁忘了大半。

    不多时,卢生和柳生来到一处亭阁。虽说碎瓦遍布野藤覆壁,但格局讲究,也可窥见曾经的富贵风光。边上正是一座玲珑剔透的人工湖,水波嶙峋,中有假山,正好挡住了对岸景色。月色正浓,映照出岸边若隐若现的如簇繁花。

    “不愧是花溆。妙哉,妙哉!”柳生叹道。

    “敬之,我走不动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卢生素来怯弱,逛了半个时辰,夜色又凉,一时竟觉腿软。

    柳生正兴致勃勃地朝假山后张望,闻言面带失望之色,“扫兴,你在亭中且坐,我去前面看看。”他说着放下竹笈,自顾自地去了。

    “敬之!”卢生愣了愣,颇觉不妥,柳生却攸地消失在石径之上。

    卢生在亭中直等了快两盏茶的功夫,仍不见柳生回转。此时夜色已深,四维俱静,湖边虫鸣怪声不绝于耳,一阵凉风袭来,卢生打了个寒噤。

    他有些害怕了。

    天人交战之后,卢生背起柳生的竹笈,又从自己的行囊中掏出火烛,吹燃后朝前举起,沿着柳生走过的湖边石径往前走去。不多时便到了人工湖的右下角,左转仍是沿湖小路,右方则是一处阁楼,卢生壮着胆子朝楼中喊了几句,不见柳生回应。无奈之下他只好左转,一路又经过两处亭阁,皆不见柳生身影。

    最终,卢生来到了人工湖的右上角,从这里往左沿着廊桥便可去到园主居住的主建筑之中,右边则是角楼,出去应该是街道。卢生先进了角楼,他发现了门上的封条,意识到自己和柳生不慎闯入了禁地。

    卢生急切之下心中更是惴惴,他慌忙通过廊桥去到主屋,边走边唤柳生的名字。万籁俱静,卢生颤抖的声音传播开去,又被四维的残垣折射回来,听上去放大了许多,好似有人躲在暗处呢喃附和。

    柳生却始终没有回应。

    卢生寻遍了主屋皆不见柳生踪影,火烛又快燃尽。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搜寻,独自沿着原路返回,最终从后门出了园子。

    “小生原以为柳生贪玩,想必逛到园中别处去了。但小生又实在不敢再待在园里等待,便在亭中留了纸条,告知柳生我已出园,在门口等他。“卢生跪在堂下,面露戚戚之色,“小生在后园门口足足等了他一个时辰,实在冷得受不住了,只好又回去亭阁中一直等到天亮,但柳生始终没有再出现。”

    “字条没有人动过吗?”尹千山打断卢生的叙述,问道。

    卢生摇摇头:“没有,柳生根本没有回来。小生天亮后强打精神又去园里找过一圈,还是没找到。柳生真的不见了,求大人即刻派人全城搜寻,小生怕他是被歹人掳去了!”

    尹千山沉吟片刻,对卢生道:“柳生的行囊尚在你处?钱袋物什,符节过所等物是否俱在?”

    卢生忙点头:“都在柳生的竹笈中。小生暂时寄存在客栈房间中,大人如需过目小生这就去取!”

    尹千山看了一眼师爷,后者微微点头。他又对卢生道:“你且先对证词确认画押,我会派衙役跟你去客栈取柳生之符节过所,确认无误之后自会立即处理本案。退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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