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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在调查走访，破案啊！”

“那么几个月了，案件为什么一直没侦破？嗯？”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们刑警队笨蛋太多！尤其是学历低的笨蛋！”

孙翰被气得火也直往头顶冒，可瞟见乔智对他微微摇头，只能强行压制怒火，冷笑道：“这么说来，记者同志一定是高学历了。”

“不算太高，不过肯定比你高！——新闻专业正牌硕士，听清楚了！我可是十年寒窗一步步读出来的货真价实的硕士！可不是你们公安那些在职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找枪手写论文答辩塞红包连ABCD都认不全的水货硕士！”

“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学刑侦破两个案子给我们瞧瞧？”

“我就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我没学刑侦，要是早知道我们清河市刑警队都是一帮饭桶，连妇孺都保护不了，我早学了，还用得着和你在这废话？”

孙翰涨红着脸，终于也忍耐不住吼道：“你这么牛逼，应该不会破案……，呸，应该不用破案就能学……，呸呸！应该不用学习就能破案了！好啊，你来！你来破这案子试试！”

“行啊，我们交换，我破案，你采访写稿子播新闻。”付雨桐冷笑着打量下一下孙翰，“不过，小同志，说句实话，就你这连话都表达不清的，还想当记者？还是先回小学找你们语文老师补习一下作文的好。对了，随便找你们幼儿园老师补补你的普通话。”

孙翰气得脸都绿了，还想再说，他身后的曾小璇急忙扯了扯他的衣服，他顿时想起，自己刚刚教训过曾少璇，可不敢犯同样的错误，再不敢开口，气呼呼瞪着付雨桐。

乔智走上前，微笑着对付雨桐道：“玩笔杆子耍嘴皮子我们可比不上赫赫有名的付大记者啊。好了，都不要扯远了，既然采访拍摄是经过市委领导批准的，我们当然不敢阻拦。孙翰，你带几位摄影记者同志去拍摄尸体，付雨桐同志，咱们进我办公室商量一下采访事宜，好吗？”

付雨桐一愣：“你认识我？”

“清河市不认识你这个铁笔杆子刀子嘴美女记者的人恐怕没几个了。”

付雨桐嘴脸露出一丝自得的微笑，她没认出乔智来，——漂亮女孩的眼睛一般都是长在头顶上的。

她点点头道：“好吧。”吩咐摄影记者跟着孙翰去解剖室，自己昂首挺胸迈步进了办公室，在椅子上坐下。

付雨桐与市电视台那个名主播雪梅情同姐妹，雪梅被害之后，付雨桐哭得更泪人似的，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可案子侦破工作却一直没有进展，她非常着急，一直认为是公安侦破不力，对这案子没有投入全力侦破，所以到处找领导反应，用各种办法给公安机关施加压力督促他们加快案件侦破工作，吕市长能批示他们采访，主要也是她活动的结果，她来到市局故意找碴，也是想抓到公安的毛病好进一步施压。

曾小璇快步进来给付雨桐倒了一杯茶。瞧见付雨桐一付胜利者的姿态，肚子里有气却不敢说。低着头退了出去。

乔智盯着付雨桐俊俏的脸蛋，心想这女记者相貌还真是不错。想起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是一肚子的气，忽然，心里有了个主意，对付雨桐道：“付大记者，听刚才的话，你一定对侦破很有兴趣吧。”

付雨桐俏脸一仰，哼了一声，挑衅的目光一扫：“怎么？乔教导员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不不！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真的！”乔智起身将办公室门关上，坐回来，瞧着付雨桐低声道：“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重要的侦破线索，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什么？”付雨桐瞪大了眼睛，呼地站了起来，指着乔智的鼻子呵道：“好啊！你们有线索都不动手？我就说嘛，你们肯定没有尽全力！我要投诉你们！”杨柳细腰一扭，就要往外走。

乔智急忙上前拦住：“等等！付大记者，你别性急，听我说啊。我们以前没动手，那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现在找到了啊！可以马上动手了。只是，这个人选就是你！”

“什么？”付雨桐眼睛都瞪圆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先请坐，听我慢慢说，好吗？这涉及到侦破秘密，不能大声叫嚷的。”

付雨桐哼了一声，走回椅子上坐下，冷冷道：“说吧！”

“简单地说，我们发现这件连环奸杀案的凶手，很可能是一个神秘的俱乐部的成员！但具体是谁不知道。这个俱乐部非常神秘，在城外的深山密林里，还可能涉黑。加入这个俱乐部的条件非常的苛刻，防范非常的严，根本无法潜入侦查，由于目标不明，又担心打草惊蛇，所以不能突击抓捕，只能打入俱乐部内部，但这俱乐部审查非常的严，而且，会员都必须是夫妻。我们公安没有合适的夫妻可以承担这个重任，所以一直没能进行。”

“夫妻？你们警察那么多夫妻，一个都没有合适的？”

“没有啊！你也知道，男警察合格的很多，可是女警，说实话，孤胆英雄太少了，尤其是象付大记者你这样有勇有谋、智商超群的就更少了！”

“你讽刺我？”付雨桐杏眼圆瞪。

“不不，我在和你商量，希望你能帮我们一起侦破这件案子呢，怎么会讽刺你呢。”

第181章　假夫妻

付雨桐有些诧异：“你确信我是适合的人选？”

乔智正色道：“那当然，以前我可没敢往这方面想，刚刚听付大记者说对侦破也很有兴趣，所以才动了这心思。你是市电视台的名记者，很多人都认识，如果能和我扮演夫妻，会更顺利地进入这个俱乐部的。毕竟，能吸收付大记者这样的名记者为会员，任何一个俱乐部都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的。我们加入这个俱乐部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就是不知道付大记者有没有这个兴趣，协助我们警方侦破这件案子？”

付雨桐盯着乔智，见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不觉有些意外：“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破案有一定的危险性，尤其是深入虎穴擒敌，就更需要胆量了，付大记者要是不想去，我当然也不会强求的。毕竟……，呵呵，真的太危险了！尤其是对一个高学历的女孩子，做这种粗活太委屈了。”

付雨桐斜了乔智一眼：“不必激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打入这个俱乐部，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根据我们秘密探查得知，到目前为止，被奸杀的七个女子中，有五个是这个俱乐部成员！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凶手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因此必须潜入探查谁是凶手。”

“哦？”付雨桐又瞟了他一眼：“我们电视台的雪梅呢？是不是里面的成员？”

“这个……，目前不太清楚。怎么？你们很熟吗？”

“她和我情同姐妹。”

“哦。”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凶手就在俱乐部里，那我还真有兴趣参与。我要亲手抓住这个凶犯，为雪梅报仇！”

“一定会的！”

付雨桐想了想，凝视着乔智问：“我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俱乐部？是干什么的？”

乔智心想，当然不能告诉她这是个换妻俱乐部，否则会把她吓跑的，还会乱说一通。得先把她拉下水，让她到时候就算知道了也有苦说不出来，说道：“俱乐部的名字‘康氏俱乐部’，是地下组织，外面绝少有人知道，秘密发展会员，但具体进行什么犯罪活动不清楚，所以才要潜入调查。不过，可以估计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俱乐部，可能涉黑，甚至可能会举行一些淫秽肮脏的活动。反正是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你放心，我们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为什么会员一定要夫妻呢？不能是兄妹吗？”

“这是他们俱乐部的规定，只能是夫妻，而且还必须是真夫妻。他们要组织专门的调查核实，确定是夫妻才行的。夫妻我们当然是假扮的，将来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帮你澄清。不知付大记者是否愿意帮我们破这个案子？”

付雨桐低头思索片刻，点点头：“好！我帮你们！”

乔智心中大喜，心想这次还整不死你这自以为是的臭娘们！故意说道：“谢谢你，不过，你可真得想清楚了，潜入这个俱乐部，真的有很大的生命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刑侦工作的危险性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说吧，要我做什么？”

“那太谢谢了。我们俩必须扮演一对夫妻，要有正式结婚证的那种，当然，证件是我们伪造的，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一旦申请加入，他们会很快派人来我们家调查。我们必须瞒过他们才行。要让他们相信我们两是夫妻，这样才能让我们加入这个神秘的俱乐部，才能展开调查。”

“不就是演戏嘛，这简单，我读书的时候，我们大学有表演系，我经常去听课。懂一些常识。”

“那太好了，不过，不知道你丈夫是否同意呢？”

“我还没结婚。”

“是吗？不会吧，付大记者年轻美貌，事业有成，身边应该不乏追求者吧！哦，我明白了，事业为重！我最佩服的就是事业型的女人了。说实话，女人搞事业，比男人要艰难得多！所以更让人佩服。”

付雨桐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发现他到没有什么讥讽的意味，作为一个事业型女强人，她对其中的辛酸体会当然非常的深刻，难得这个警察这么理解女人干事业的苦，这让付雨桐心中有一种知己的感觉。勉强笑了笑：“乔教导员过奖了。”

乔智道：“我说的是实话嘛，那要不要征求一下你男朋友的意见呢？别为了我们破案的事情，影响你们的感情就不好了。”

付雨桐摇摇头：“我也没有男朋友。”

“不会吧？”乔智很夸张地叫道。

“追我的男人不少，但我都看不上，而且也不想过早地陷入婚姻家庭柴米油盐里。”

乔智一拍巴掌：“好！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文不对题，付雨桐莞尔一笑：“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必须相互熟悉对方情况，包括生活习惯，还有我们假夫妻生活的相关问题也必须统一，因为他们很可能明天就会来调查，肯定会询问的，我们要把相关问题写出来背诵。明白吗？”

“明白。”

“另外，你还要准备一些你的衣服，包括内衣外衣全部，还有你的生活用品。我们的新房我来安排。下午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并来接你回家的。”

“我们俩今晚……住一起？”

“是啊，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熟悉，要熟悉得让外人一眼就能感觉到这是真的两口子，已经热恋很久的。”

“就不能扮演包办婚姻吗？”

“付大记者，你可是名人哦，说不定审查的人就认识你。他们会相信你这个大记者接受包办婚姻吗？再说，加入俱乐部的夫妻还必须恩爱的，不能是闹离婚的，要不人家也不愿意收。要是你觉得太为难，也没关系，我就当你刚才是开玩笑的好了。我再找别的女警搭档，只是……”说到这里，乔智长叹一声“唉！别的女警都没你这么天生丽质又是电视台名记者，普通女警搭档的话，人家不一定同意我们加入啊。唉！要是打不进这俱乐部，抓不到凶犯，又得挨批受气，有时真的不想干了！”

付雨桐本来很犹豫的，可一想起情同姐妹的雪梅惨死的样子，她就浑身打颤，恨不得尽早抓住凶犯将他碎尸万段，只要能帮忙抓住凶犯，自己受点苦也没什么，而且乔智说得也有道理，又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也知道他们这段时间为了侦破这件案子煞费苦心，没少受气，凭良心说也有些同情。当下说道：“好！既然能帮助你们抓住凶犯，为雪梅……，不，为所有死难的被害人复仇，我答应了，我和你搭档扮演夫妻，潜入这个俱乐部调查凶犯。”

乔智眉开眼笑：“谢谢！还是咱们大记者通情达理、伸张正义、为民除害、马革裹尸、死而后已也在所不辞啊，呵呵呵”

付雨桐忍不住扑哧一笑：“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们下面该做什么？”

“我们需要伪造一份结婚证，放心，这是假的，当然别人是查不出来的，案件侦破后，会销毁全部相关手续的。还需要布置相关事宜，这些我马上安排。”

“好啊。”

乔智打电话将特勤中队队长和技术人员叫来，让他们立即帮自己和付雨桐伪造相关手续并作安排。乔智现在是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又是专案组副组长，有权直接调动特勤部门。

特勤中队是市公安局内设的一个保密单位，内部材料需要表述时都是用代码，外人极少有人知道。专门负责特别情报搜集工作和线人管理工作，职责之一就是伪造各种身份，帮助侦查人员隐藏身份潜入相关公司单位探查案情。伪造夫妻这种事情他们没少做，轻车熟路。

技术人员带他们去了中队技术室，给两人照了各种照片，同时填写了有关资料让乔智审阅，又给了他们两份注意事项小册子，还有夫妻相关信息咨询表让他们填写交换熟记。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去办了，比如去安排民政部门档案存底事情，还有他们的新房住处和邻居等等相关应付核查的事宜。

这种表格上面有夫妻平常应当知道的内容，除了夫妻之外，还有父子、师生等等关系的，是专门用来对付身份审查的。乔智和付雨桐回到乔智办公室，填写好表格后，相互交换。

乔智道：“行了，你可以先回去准备，记得给单位请假。另外，今天的新闻注意审查一下，别把我的形象放进了，那可就全露馅了。”

“放心，目前为止，没几个人知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小法医的。”付雨桐笑了笑，白嫩的脸蛋有些潮红，低着头出了乔智的办公室。

付雨桐走后，徐佳进来向乔智请假，说莎莎他们学校今天开始放假，她要去接女儿回家。乔智很奇怪，问为什么，徐佳也不清楚，只知道好象很多学生都回家了。乔智得知徐佳的毒物化验已经完成，便准假让她走了。

中午，乔智接到了刘威的电话，通知他下午上班在刑警队会议室开会，研究连环奸杀案，李兆琛书记亲自主持。

乔智带着孙翰等几个法医来到会议室。

第182章　巨大的压力

李兆琛脸阴沉沉的，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夜。重重地将一张报纸往桌子上拍，一句话不说，闷着头抽烟。

乔智已经看清那报纸就是今天上午的晨报，很显然，李书记被那招人眼球的标题激怒了。

大家都不敢吭声，低着头坐着。

好半天，李兆琛这才将烟头掐灭：“报纸都看了吧？”

大家面面相觑，缓缓点头。

“凶手出招跟我们叫阵了，说说吧，怎么接招啊？”

没人吭声。

李兆琛对政委许帆道：“你先把上午的事情说一下，让大家知道我们面临什么样的局势！”

“好的。”李兆琛轻轻咳嗽了一声，“同志们，案子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单纯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了。已经成了涉及到我们市局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这几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是心头一沉，虽然具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算用脚丫子也能想像得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许帆扶了扶眼镜，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展开，说道：“这是市纪委督办函，要求我们调集所有精兵强将，尽最大努力侦破这起案件，是一大早送来的。”

他又从文件夹里取出另一份文件展开：“这是市委办公厅送来的急件，是一个多小时前接到的，是市妇联给市委的一份请示，请求督促公安机关加大连环奸杀案侦破力度，确保全市广大妇女生命安全。主管妇联工作的夏副市长上面有一大段批示，主要内容是赞同妇联请示报告的要求，并请市委陈书记阅示。”

说到这里，许帆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文件展开，指着上面被毛笔圈阅的地方，说道：“看到了吗？陈海宁书记圈阅同意了这个请示！”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尽管陈海宁书记没有在上面写一个字的具体批示，但是那个黑乎乎的圈，如同一根上吊的绳索，勒住在场每个人的脖颈，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许帆坐下，两手叠加，跟一个泥菩萨打坐似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上午，重案组去了市电视台和市晨报社，询问这封电子邮件的情况，并问他们为什么不报告我们就直接刊登播放这封电子邮件，人家冷眼看着我们说，这是经过市委宣传部批准了的。要问去问市委宣传部去。重案组又找到市委宣传部，得知这个决定是市委常委、主管宣传的副市长吕博川的亲笔批示，而且，批示件还经过纪委书记蔡光顺的圈阅的！据说，蔡书记还向宣传部的同志们打电话说，要尊重民众的知情权和舆论监督权，要充分发挥人民群众在侦破案件中的巨大作用。让凶手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

乔智立即明白了，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蔡光顺的儿媳妇被奸杀，这倔老头肯定会使用一切招数督促公安破案，想不知，甚至不惜动用新闻媒体。只不过，这样一来，只怕群众的破案作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