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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调动超十之力，抹掉了封星河记忆里，关于他，关于两个故事的讯息。
　　封林晩一步跨出，已经抽离了未来。
　　至于解释超十是怎么回事……
　　嗯……反正封星河最后也会忘掉。
　　那就不为难他了吧！
　　毕竟得到之后再失去，也是很痛苦的。
　　还有可能引来观察者的关注……不值得啊！
　　封林晩面带微笑，绝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走的时候忘记了，还有……为了之前封星河嘲笑他名字那点事。
　　随后，封林晩游走于不同的时间点。
　　进入各个时代，告诉不同的人，关于这两个故事，让他们谈一谈自己的理解，随后又删除他们这一段记忆。
　　总的来说，封林晩一共统计了几种解读答案。
　　第一种，自然是最常规的解读。
　　不说也罢。
　　第二种，就是之前封星河提到的那种。
　　也没必要再说。
　　第三种，就是对立统一论，读者和作者其实都是一个人，作者创造了小说，读者穿越小说改变了小说世界，作者又不得不亲自干预，进入小说世界，修正小说世界里的设定和价值观。这是一个轮回，二者通过一个小说世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不间断的回环。
　　这种说法，有点意思。
　　通过这个故事，就可以看作是，观察者们监视着整个星河宇宙，不断的提高着星河宇宙的上限，而超十们则是不断的从这上限中超脱。通过这种方式，二者成为循环，最终让星河宇宙，不断的庞大、强大，趋于无解。
　　其它还有好几种说法，虽然各自都有点道理。
　　但是不成体系，无法成为一个单独的，独立的观点。
　　所以封林晩只是留存于心底，暂时不进行更彻底的推断。
　　祖星，秘密组织基地的办公室里，封林晩整理着新涌出来的一批“贤德”的言论和观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推波助澜。
　　这些流传在祖星各国之间的观点和论点，都有点推成出新的意思了。
　　不再是固执的抱守着各自原本的那一套东西，死咬着不放。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河文明的强大，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不现实，不靠谱的传说。
　　那些离开了故土，来到祖星的异界人们，也开始真正的将祖星当做自己的“故乡”，视自己为这个星球的主人翁。
　　有时候说是故土难离，说是根不可改。
　　其实，只需要三代人……就能将许多固有的东西，全都粉碎和改变。
　　战火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再一次的点燃。
　　战争是文明的摧毁者，却也是加速器。
　　无论是个体，还是整个文明、国家。
　　在面对生存问题时，都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力。
　　祖星上，异界文明通过交叉融合，诞生出层出不穷的怪异科技和修行手法。
　　有些侧重，甚至真的会让星河时代的超高文明，为之稍稍侧目。
　　封林晩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神情有些紧张。
　　他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沉重的喘息，就在他的耳边。
　　这是一种错觉。
　　更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他的身边，编织着一张大网，就等着他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一脚踩进去。
　　无奈之处就在于。
　　封林晩可以感觉到这种力量存在。
　　甚至可以察觉到，有某个生命体，就出现在他的身边。
　　但是，却无法定位。
　　就仿佛只是他个人的神经质。
　　“是观察者？”
　　“他终于来了！靠近了我，这么说……超十们的目的，快要达成了？”
　　“那些观察者们，真的相信了我？”
　　“并且开始下定决心，真实的进攻？”
　　封林晩的内心是无比紧张的。
　　他知道，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那就说明，这个……或者这些观察者，随时可能动手攻击他。
　　无论他对观察者已经解读到了什么程度。
　　力量上的差距，无法通过解读来弥补。
　　知识就是力量，但是从知识到力量中间还需要一个转化的过程。
　　封林晩知道了什么是超十。
　　更知道什么是观察者。
　　但是他却还差一口气，一口跨越屏障，超越过去的一口气。
　　心中各种不安，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
　　封林晩反而凝神，朝着某个方向随意的瞟了一眼。
　　这一眼似乎若有所指。
　　但是封林晩自己也明白，这完全是赌博。
　　他并不确定，观察者就在那个方向。
　　不过，一个不太确定的眼神，即便是赌错了，也不会暴露更多的讯息。
　　最糟糕，也不过是让观察者们知道，他这个“超十”，果然是假扮的。
　　从而对他失去“兴趣”，转为原本的监视。
　　而不再是面对面的直视。
　　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封林晩知道，观察者就要动手了。
　　那种存在的思维和考量，不是他可以全面感知和掌握的。
　　封林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下去了。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抓住艾墨·科莫多的因果，顺着他的命运，穿越时间，进入艾墨·科莫多的晚年。
　　封林晩站在一座高塔的门槛前。
　　周围是无数前来求学的学子。
　　他们有着不同的外形，不同的打扮，不同的语言。
　　但是相同的是，眼中的热切，以及对知识的期待和渴望。
　　顺着人群，步入高塔。
　　入眼的是一排排巨大的，高耸入云的书架。
　　高塔内部，显然已经镶嵌了一个次元空间。
　　书架上，摆放的，自然是各种文明的书籍。
　　而就在这些书架的中央。
　　一个满头银发，满脸沟壑的老人，正不断的招呼着那些如鸟儿一般，在空中飞翔的书籍，然后挥手招呼着各种不同的文字，然后随意的编撰着新的书。
　　他没有去看那些进入高塔，进入这宏伟图书馆的学子。
　　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抽离。
　　封林晩没有去看这些书，他出手朝着老人的额头一指点去。
　　同时，也有一股力量，朝着封林晩拉扯过来，仿佛要将他推入永恒的虚无和空洞之中，再难解脱。


第1015章　永恒放逐
　　叮！
　　真实，如镜面般破碎。
　　已知和未知的交锋，在一瞬间角逐出了胜负。
　　封林晩被定格住了时间。
　　他的超十之力，果然都是“虚伪”的，面对真正未知的力量时，那微弱的抵抗力，不仅仅可怜，更显得可笑。
　　封林晩没有消失，没有死亡。
　　但是他却被放逐到了一个永恒的循环之中。
　　从此他的生命不再是一条无止境的直线，而是一个弧形的圆环。
　　他存在于经历过的岁月里，每一个角落。
　　但是他再也无法展开更丰富，更崭新的人生。
　　就像一张不断在挤压中泛黄的旧报纸。
　　无论那报纸上，曾经记载了多么优美的文章，多么骇人听闻的报道，它都已经过时了，都已经不再具备轰动效应了。
　　这才是观察者的真正可怕之处。
　　封林晩被斩断了未来。
　　且被放逐封印在了永恒的现在和过去。
　　与此同时，封林晩的一根手指，已经点在了艾墨·科莫多的额头。
　　艾墨·科莫多的一切思想，都被封林晩接收。
　　封林晩快速的理解和领悟着这位大思想家，在列国纵横交错之中，于众多文明里领悟出来的道理。
　　借助着这些道理，他的思想和灵魂，发生着一丝丝微妙的变化。
　　但是……还差一点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一点点差的理所当然。
　　封林晩为了“赶时间”，所以他跨越了时间的距离，借用超十的力量，进入了未来，直接截取成果。
　　这看似是取巧的。
　　所以，他也必须为取巧付出代价。
　　存在就会干预，干预就会带来改变，因果存在于万事万物之间。
　　封林晩跳跃了时空，进入了未来。
　　那么在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封林晩就无法对艾墨·科莫多的人生轨迹，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也就导致，有些人的发展，不再如他所愿。
　　文明之花确实已经绽放。
　　但是花开的颜色，却和封林晩预料的不搭。
　　他被卡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地方，有点上不去，却又下不来。
　　未来已经被截断。
　　这种永恒的放逐才刚刚开始。
　　一切都是运动发展的，唯有封林晩，被孤独的抛弃在过去。
　　那么随着时间的发展，封林晩也必将真的留在过去，伴随着历史一起，被渐渐尘封。
　　他是十级存在，确实可以与宇宙同在。
　　但是那种存在，将变得毫无意义。
　　就像星河里不灭的金属，一些具备不朽特性的永存星球。
　　它们同样与宇宙一道。
　　但是在那茫茫无垠的星河里，它们无知无觉，且有孤独无依，被人遗忘和无视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永远没有尽头。
　　地藏菩萨本愿经卷上有载：“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
　　佛曰：“无间有三，时无间、空无间、受者无间。犯五逆罪者永堕此界，尽受终极之无间。”
　　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此时的封林晩，就犹如堕入了无间地狱，甚至是比无间地狱更加无法解脱之处。
　　永恒的存在，只会让他永恒的“麻木”，这是一种逐渐的，会连痛苦都无法感知的状态。
　　而此时的封林晩，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是在他脑子里，不断回荡的，关于艾墨·科莫多所领悟的“道理”。
　　这些道理，是简单而又浅显的。
　　正是因为如此，才具备了传播和普及的可能。
　　但是同样，它们又具备了高深的前提，可以以此为基础，演变出各种学说和道理。
　　无论是套用在简单的为人处世、社会关系，还是借以发展科学以及修行，它都有着极大的潜力。
　　就如同一卷《道德经》，道得千万，绵绵无尽。
　　各种知识，在封林晩的脑子里碰撞。
　　那关于超十的概念，在封林晩的意识中，反复出现。
　　“知见障！”封林晩知道自己无形中被坑了、被困了。
　　他知道的多，不代表这就是好事。
　　在佛门精义中，也有知见障这种说法。
　　在佛门解释中，指的是因为对法界实相正理的无知，导致无法证知法界的真实相，无法证知一切法的根源，因此而无法成就佛道。
　　知见障是一种状态，就像屋子里有十盏灯，若未开灯，则屋子里是暗的，这个暗是一种状态。
　　假如开了一盏灯，那个暗就会因为那一盏灯的明而消失一部分，那个消失一部分暗有一部分明也是一种状态，知见障即是类似此种状态。
　　封林晩没有明白全部超十的定义和道理。
　　他被点亮了一盏灯，知道了一部分。
　　这就给了他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和方向。
　　表面上看，这是好事。
　　但其实，却限制了封林晩的思想，令他无法在一瞬间，真正的一跃而起，打破障碍，得见真相。
　　这个时候，封林晩原本可以删除自己的记忆，让自己的大脑放空，真正的，完全的去感受某种状态，然后一并点燃十盏灯，成功打破思维的黑暗区域，进入另一个崭新的层次。
　　然而他处于被放逐的状态。
　　他的性质以及被固定了，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改变自己。
　　这是一种比直接死亡，更加冷酷的处罚。
　　封林晩只能抱着自己当前拥有的一切，不断的眺望着彼岸，却寻不到船和桥，更无法泅渡。
　　就在这种凝固的绝望中。
　　封林晩忽然回想起了自己被刻意删除的记忆。
　　那些记忆，是他隐藏在了异世界里的秘密。
　　那些记忆，原本需要特殊的条件触发，才能回应。
　　但是现在，因为观察者的作为，封林晩全都想起来了。
　　封林晩之前猜想的不错。
　　那些他还在九级时布置的一些手段，确实是基本上都用来对付星河十级的。
　　对现在的他而言，仿佛已经无用。
　　但是这只是当时。
　　在绝对的封闭中，这些讯息，为他提供了一丝微弱的，微不足道的变化。
　　祖星之上，星穹变幻。
　　来自奥西里斯世界的神上神楼南，降临祖星，带来了无穷的知识，与艾墨·科莫多交流思想。
　　来自灵气复苏世界的仙王楚中天，携带着三千仙友，共访艾墨·科莫多，与他探讨仙理。
　　封林晩曾经是他们，曾经造就了他们。
　　而现在，封林晩释放了他们，让他们真实的成为自己，再也不受封林晩的干扰。
　　因果循环，他们也就自然无形中，帮了封林晩一把，为封林晩点燃了最需要的一缕助燃。


第1016章　破入超十
　　存在于封林晩脑中，由艾墨·科莫多总结出来的“道理”，悄然的发生了一丝变化。
　　确实，封林晩被封印了未来。
　　但是他过去存在的东西，并不是无法改变，只是很困难而已。
　　如果不是封林晩和楼南、楚中天他们的因果早成，是既成事实。
　　而他又恰巧，将这些关系，刻意隐匿。
　　那么，他绝不会拥有这样的机会。
　　当道理改变，那最后的契机到来了。
　　一股“道理”的推动下，封林晩成功的点燃了所有思维的灯塔。
　　他看到了所谓的彼岸在哪里。
　　更知道了超十全部的秘密。
　　“原来……这就是超十吗？”
　　“这就是超十的力量？”
　　“符号……哈哈……符号果真是最大的谎言。”
　　“他们就在我们中间，从未离开，从未消失。”封林晩成为了超十，或者说……成为了半成品的超十。
　　超十是什么？
　　广义上来讲，柳仙胤的解释是，那些掌握了名为未知希望力量的存在。
　　但是这种解释是很空洞，也很空乏的。
　　这就好比，有记者采访王老板，问王老板怎么成功。
　　王老板开口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不错，这个小目标，谁特么都想要达成。
　　但是谁特么说一下，究竟该怎么达成？
　　这好比练习册后面的标准答案，有本事给了答案，有本事把过程也标出来啊！
　　不然也只是让学渣更加难堪。
　　而此刻，封林晩所知道的真相却是。
　　超十等于十加一。
　　十加一，等于十一……是不是很简单？
　　是不是很搞笑？
　　就是这么搞笑。
　　成为十级，看到极限，然后……消失。
　　留下一个符号。
　　符号是什么？
　　符号就是那个一。
　　它是一条崭新的，未曾出现过的，还需要培养、孕育、升华的道。
　　未知的向往，未知的希望！
　　就是崭新的，拥有无限潜力的道。
　　超十的力量，就是那未知的道，叠加在了原本十级力量的基础上，演变出来的一种“怪物”。
　　宇宙的原始规则无用，就是因为，宇宙原本的规则，无法套用这崭新的道。
　　但是迟早有一天，所有的道都会被挖掘干净。
　　所有的可能性，都不再存在可能。
　　到了那一刻，超十们就会跌落神坛。
　　他们只能凭借积累，高出普通的十级一筹，却无法在高高在上，成为可以随意摆布十级命运的莫名存在。
　　这是他们的恐惧。
　　也正是他们的恐惧，创造了观察者。有一些存在，借助着超十们的恐惧，踏上了一条另外的道路。
　　当然，不仅是超十的恐惧在成全他们，还需要更加广博的文明作为支撑点。
　　观察者……就是读者！
　　作者创造了作品，作品带来了读者。
　　但是读者本身，却往往又会让作者感觉到恐惧。
　　害怕面对读者的视线，面对他们的评价，面对他们的指指点点。
　　没有任何的道理是完美的，也没有任何的作品是完美的。
　　当存在一种读者一心挑刺，并且从这种挑刺行为中，获得力量和满足感的时候，对立就此诞生了。
　　“那为什么，超十还要与观测者相互试探？”封林晩暂时没有去挖掘这个问题。
　　他打破了由观察者设定的“牢笼”。
　　然后找到了杨戬。
　　杨戬看着此刻的封林晩，他眉心的那道眼，终于彻底的睁开了。
　　封林晩已经看得明白，杨戬的这一只眼，之所以这么神奇。
　　就是因为，它已经有着一点点全新之道的雏形了。
　　只是杨戬这个主人，还没有察觉，没有形成体系。
　　所以，杨戬还无法成为超十。
　　“你成功了？”杨戬心怀起伏，他很确定，封林晩已经是超十了。但是星河之上，却并未出现全新的符号。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不是悬挂了符号，才成为超十。
　　而是成为超十了，才有资格悬挂符号。
　　这是一个简单的秩序关系，却已经足够解释很多事情的真相。
　　杨戬此刻，只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灵感。
　　有数不清的“道理”，想要去亲自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