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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娇宠:丑媳山里汉-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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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自己也有外祖母,或许自己的外祖母现在就在家中期盼她的归去。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不过是因为她知道了夏家真得存在。
不过这位孟府千金很快就让三妹失望了。
“你就是陈三妹?”
语气凉凉,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人身上。她说这话,却并不看陈三妹这个人,只抬手抚摸着自己新修的指甲,薄薄的莹润透亮,煞是好看。
屋里的人几乎都要被她这双精致的手吸引了去。
三妹很快就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冷静的开口:“我是。”
孟香侨勾起嘴角,用慵懒的声音道:“跟我走吧,银子我已经给过你爹了,你现在就是我云兮阁的人。”
这话说罢才抬眼去看陈三妹,她好看的秀美猛地拧起,忽然想起什么了一般,眼睛死死的瞪着陈三妹脸上那块瘢痕——
她神色难以置信的变了变,半晌才忍住恶心道:“竟然是你?”
此时此刻,纵使她真的也是夏家的外亲,三妹此刻也对她失去了兴趣。
“是我,这次我没有说大话,而且还照过镜子。”三妹用一种嘲讽的声音说着。
许多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能觉出来这两位之间的氛围有些剑拔弩张。
门外的陈游看着陈三妹淡淡应对的语气到是放下心来,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转身背起筐子上山砍柴了。
孟小姐一瞬间就受了刺激。
之前还嘲笑的人,此刻竟然让自己亲自跑到这穷乡僻壤来重金聘请?
真是笑话!
她的视线沉了下来。
按理说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应该最不擅长做这种表情,她却不但做的如鱼得水,还分外给人压抑感。
里里外外的人都被她吓到了,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
跟在她身边的乳娘见她不悦,原本对陈三妹冷淡的脸色顿时一沉。
孟府千金摆手让她退下,她最喜欢亲自收拾这种自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看来是我当日小瞧了你。怎么。不过——”那润泽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光亮。
始终站在一旁的房景修蹙着眉,面色沉静,对这个什么云兮阁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
只是不知三妹同她有过什么纠葛。
孟香侨嘲讽的的笑声低低的传来,她笑得真得很好听,但却让人喜欢不起来:“你的厨艺确实不错,不过看过你的长相之后嘛我们云兮阁怕是用不起这样的丑八怪咯——”她打了个手势,那位乳娘便立刻心领神会的对陈大光和王莲几人道:“还不赶紧把我们的银子还回来!”
陈大光和王莲几人干瞪眼,这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实在不甘心啊!
“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呀!她是长得丑,可是厨艺好啊!你高兴了让可以让她当厨娘,不高兴了可以让她干点别的呀!”
孟香侨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冷笑着不说话。
乳娘命令下人直接将银子抢了过来。
陈大光和王莲几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却把个陈三妹在心里骂了半死。
孟香侨取回了银子,这才转身正面看着陈三妹,轻声道:“厨艺好又怎么样?我云兮阁照样不用你,你还是输了——”
她那双明亮好看的瞳仁看着陈三妹,眨了眨眼,昂首挺胸,以一个胜利姿态的错身走过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再次凝固了。
“……”
她发现那位竟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人……
“走吧。”
房景修懒得看她,只低声同三妹说话。
看着那道身影快速离去,孟香侨急了,喊道:“等等!快给我拦住!”
这位孟府千金脾气可真不小。看来孟府的日子真是太惬意了。
陈三妹转过身,就见孟香侨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其实也不能说冲,只不过是她提着裙摆,走路着急了些。
她走到自己面前后,视线在房景修和陈三妹之间来回打量。
“你们……”
她的视线死死的定在房景修拉着陈三妹的手上。
孟香侨刚要发作,便看见眉目俊朗的少年严寒嗔怒的望着自己。
“你还有什么事?”房景修是真得怒了,不由分说的将陈三妹护在自己身后。
孟香侨的笑容滞了滞,她在洪州还从未被男子如此对待过。
哪怕是门第再高的男子,都恨不得舍身相求。
她十岁时就有媒婆上门求亲,三年了,府中的门槛几乎要被求亲的人踏平。
她以为他同那些男子一样,看见自己这张颠倒众生的脸蛋会毫不例外的倾心。
不过,似乎这样才更有意思。
孟小姐垂眸不着痕迹的整理一下思绪,再抬头时笑容比刚才得体许多。
她勾起笑容道:“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我觉得这件事也许还有转寰的余地。”
正文 第195章,碰面
“不需要。”房景修说罢着,一丝多余的视线也不肯给她。
这位孟府千金他实在没有印象,但是孟信甫他却颇有印象,而且是不好的印象。
陈三妹跟着道:“我何去何从就不劳孟姑娘操心了,因为我这种人实在上不了台面。”
陈三妹话虽如此说,但她的神情动作却并没有丝毫的羞怯或者自卑的情绪,反而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做作。
可见,她并不是真得认为自己上不了台面,不过是没有把云兮阁放在眼里。
这个陈三妹……
孟香侨捏紧了袖笼中的手,沉沉的盯着离去的人。
她脸色不愉的上了马车,方才赶马车的小厮道:那位白衣少年领着陈三妹进了隔壁另一家宅院。
孟香侨按压着额角,对乳娘道:“你去问问村子里的人,这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乳娘便去了,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听了听,又叫住几人问了几个问题,这才将手中几个零散的铜板赏给他们。
乳娘脸色不太好的来到停在村口的马车旁,掀起帘子将自己听到的一一说给孟千金。
“说是……房御史流的儿子,名字叫房景修,也叫陈端……小姐您要不要回去问问大人?”
“回去自然要问。”
房御史是谁孟香侨不知,只是猜测……他家在京城?
孟香侨松了一口气,如此正好,不用愁父亲不同意他们的亲事。
在奶娘愣神的功夫里她继续追问道:“……那个叫陈三妹的是他什么人?”
奶娘原原本本道:“村民说那是他的妹妹。”
孟香侨听的一愣。他生的丰神隽永,怎么可能有面容如此丑陋的妹妹?
更让人不知所措的是,自己当众讽刺了她。
“只不过,陈三妹的父亲是陈大光,房公子的父亲是房御史。”
孟香侨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房公子再护着也改变不了她低贱的身份。我看房公子也是聪明人,当面护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声名。这种丢人现眼的女人不适合站在他左右,哪怕仅仅作为亲人。”
乳娘若有所思道:“……原来他就是小姐那日在行会上见到的公子……”
孟香侨勾起笑容:“是他。不过,他身边这个所谓的妹妹,我看着很不顺眼。人就是这样贪心,难怪她不愿意去云兮阁……”
“哼,抱着房公子这样的金砖的确是比我的云兮阁好许多倍。不过她没这个命。”
孟香侨附在乳母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当下留了几个随从暗地里监视起三妹的一举一动。
回到客栈,夏夫人听了了脸色大变:“你说这个陈三妹……是哪个村的人?”
孟香侨不料孟夫人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便道:“娘,您激动什么?不就是灵溪村陈家。”
夏夫人仿佛受到了惊吓般,失魂落魄的坐下。居然是灵溪村、陈家?
她端起茶盏,假装平心静气的问道:“那……她的娘呢?”
身边的乳娘也察觉到了什么,孟香侨这才疑惑道:“……没有见到她的娘啊?奶娘,你没有问村民吗?”
乳娘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夫人的脸色:“村民……说是很多年前就死了……”
两人独居?
孟香侨听到这里,脑海里闪现过那两人一前一后走过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行,我要再去打听打听!”孟香侨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夏夫人有些惊慌,忍不住严厉呵斥出声:“你给我站住!”
“母亲……”
“回你的房间。那个人不能进云兮阁,这件事我来处理。”夏夫人明媚的容颜散发出几分薄怒,孟香侨被骇住,她头一次见母亲失了分寸,只好跺跺脚,在丫鬟们的陪同下不甘心的回了房间。
乳娘将门关上,看着夏夫人陷入沉思。
“你还记不记得夏珠……”
“夫人,您是说那个女子是夏珠的——”乳娘瞪大了眼睛,她自记事起就跟在夏凝身边已不下四十年,当年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忘掉呢。
“我要去见那两个孩子……”夏夫人眼中露出冰冷的寒意。
而这厢三妹和房景修回了院子。
陈三妹自顾自的去灶房烧热水泡茶。
房景修在她身边转了两圈,见她不理自己,便轻咳了一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第一世时,孟使君的妻子便是夏家的二娘子。”
其实三妹也在想方才这位孟府千金和夏家之间的关系。
也看出来房景修跟在自己身后找话说,不过不得不说他很聪明,成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房景修见她仍旧不说话,但是嘴角却几不可见的翘起,心里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道:“……束脩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明日去南风馆带上就好。”
既然她主动提起,三妹不满的道:“郭算夫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太丢脸了我不去。而且,这是你骗我去的,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去的。”
房景修狡黠道:“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夫子怎么能食言?况且……你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进书院,大家有目共睹,怎么说是我骗你进的?……”
“……”
他说的振振有词,她居然无言以对。看了他半晌,三妹哼了一声钻进灶房。
房景修如影随形,目光中是宠溺的温柔:“你只管好好学,不要多想。”
陈三妹没辙了,只能点点头,提来茶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给两人慢悠悠的斟上茶水,想了想继续方才的话题,道:“我母亲的名字叫夏珠,是你说的那个跟孟府有关的夏家吗?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夏家没有人来寻我们?你知道原因吗?”
正文 第196章,夏夫人
房景修黯然思索半晌,才道:“第一世你和孩子没了后,房御史将我带回京城,那时孟使君也被调进京城做了京官。后来他外迁做观察史,不久后牵出私扣盐铁官税的案子。很多事情都是夏家在暗中帮衬,大概是从夏家‘没落’开始……”
房景修的话说的很直白。
陈三妹听得一愣,但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官商勾结、搜刮民脂民膏一类。
“后来我在圣上身边做了舍人,出使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跟随吏部……抓捕夏家。夏家是大财主。不仅仅是在洪州,夏家的庄园甚至遍布整个江南西道、东道、黔中道、剑南道。庄园的产量是惊人的,甚至可以远去西域跟胡人做交易。他们表面上做空夏家的账目,让外人以为夏家入不敷出,而事实却并不如此。”
房景修忧心忡忡的看了三妹一眼。
“你祖母现在还在世,她膝下只有一孙,据传那位夏公子顽劣不已,如果我没有记错……根据当年的记载元光十六年,也就是今年七月起江水中下游梅雨接连不停,按照当年的论断,夏家随便一个庄园的产量拿出来都足以支撑一个镇的人……而官府记载,他们只略施薄粥,一只等到九月才……粜出。”
三妹看着房景修那双殷红的唇轻启轻合,可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震骇人心。
夏家……居然是这么龌龊的家族?
她常年耕种,有些道理多多少少也懂得了,比如某些商人的做法,粟米以秋得本,贵在来夏,以冬得本,贵在来秋。
房景修也跟着道:“所以……夏家压着粮仓里的粮食,足足等了一季才卖出。”
房景修说完,陈三妹便沉默不语了。
房景修温声道:“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烦恼。”
三妹苦笑一声:“是,我知道也没有用,我改变不了什么。”
房景修握握三妹的手,他温暖宽阔的手掌传递给三妹力量,温声道:“不要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他早日回京,有些事便能早些解决。
但是陈三妹和房景修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些人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了。
“你就是陈三妹?”
开门的瞬间,陈三妹被映入眼前的女子震住了,她转头去看房景修,见房景修也蹙眉不语,很显然他一样的迷惑不解。
眼前这个女人太像夏珠。不,就是夏珠。
三妹木然中,夏凝看了一眼陈三妹,自作主张的跨进院落中。
跟在她身后的是之前跟着孟小姐的乳娘,还有另外年纪大些的仆人以及丫鬟。
夏凝走过陈三妹的身旁,陈三妹的鼻子就闻见了一种浓郁的花香。直到她像主人般踏进堂屋,在堂屋里随意一站,便如一朵摇曳生姿的花朵,那浓郁的香味便在院中四溢开来。
她保养得不错,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二十岁般,一双明媚的眼眸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羽毛般轻扫过三妹和房景修。
三妹整个人的视线紧紧的追随着那个女子。她心里悸动不已,景修大哥从未说过,自己的娘亲还活着……
她、她是娘亲吗?是来找自己了吗?
陈三妹缓缓的跟进堂屋,眼眶微红,努力控制住自己袖笼下微微颤抖的手臂,尽管她已经知道夏家的种种不堪,可是这并不能阻碍她再次见到娘亲的渴望……
她仍然会流泪。仍然会想起娘亲在陈家度过的种种不堪岁月。
可她不是小孩子,也有疑惑,无数种念头在心中闪过,娘亲当年不是死了吗?为何如今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心乱如麻。
她想起来自己应该斟茶倒水,可是等她做完,那人却疏离的开口:“我不渴。”
眼角眉梢处难掩鄙夷之情。
三妹只好放下水杯,木然的看着她。
这一切太不真实,她就像是天上的仙女突然下凡,穿着她从未见过的绫罗锦缎,带着的仆从更是站了满满一院子。
三妹努力保持平静道:“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您了……”
嗯?
她把自己当成已死去的夏珠?
夏凝微微偏头,看出陈三妹强装镇定的模样……
夏凝想了想,心里冷笑,说的话很是模棱两可:“是,我也没想到。”然后纤长的睫羽扫向一旁立着的少年。
这就是房御史之子?
夏珠在男人方面真是……有天赋。
她轻笑一声,直截了当的开口:“说罢,想要多少钱,才能离开这里?你听清楚,我说的不是让你回夏家。”
陈三妹错愕不已,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更看不懂夏凝眼中的冷漠。
不,她不是不认自己,而是、不想相认?或者不屑相认?
三妹心里微凉。但还是微颤着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
“是吗?”
她伸出一根美丽的手指,那粉粉嫩嫩的颜色指向房景修,目光笑着,说出的话语却刺痛人心:“你既然有你哥哥撑腰,那就跟好他,千万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回夏家。我的意思你懂?”
三妹猛然白了脸,抬头看向她。
夏凝转身,腰上的白玉镂空雕花熏球跟着轻轻旋转。
那缕香气便狠狠的钻入陈三妹的脑中,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仙女似得女子离去。
曾几何时,娘身上也带着清香,那种清香包裹着幼小的她,让她无论白日遇见了什么有多难过,她都能忘记一切,躲在她温暖的怀抱中快速入睡。
现在这香气比儿时的记忆更加浓郁了,她闻着却怎么都无法安心了。
她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见到娘亲的笑容,只是她情愿……不曾相见。
三妹有自己的傲气,但是有些人和记忆是该珍惜的……
她快步跑到门外,追上即将启程的马车,眼泪还是流下来:“夏夫人……夏夫人——”
夏凝掀开帘子,眼角眉梢不悦,带着三妹从不曾见过的凌厉。
陈三妹被那生人勿近目光看的脚步顿住。
这一瞬间她彻底明白了。
她侧身让马车启程,大脑空白一片时木然的开口:“夏夫人,还是要感谢您的养育之恩。”
一位中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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