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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整个人就是个血葫芦，每一根钉子都穿过她的身体。

　　　　她每次都是在疼痛中醒来，又在疼痛中昏迷。

　　　　————

　　　　雪衣兰来到程家，直接杀了进去。

　　　　夜云歌不在王家，必然在程家。

　　　　他也不说话，见人就杀，他的愤怒已经到了零界点。

　　　　————

　　　　地牢中，程飞看夜云歌像看怪物一样。

　　　　“你就不能求求我吗？只要你求我，我真的放过你，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点人样？”

　　　　夜云歌嘴里都是血，她被掉在半空，身上的血不断的流淌。

　　　　再这样下去，就算程飞不折磨死她，她也会因为鲜血流干而死。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太小，说的什么，没人听见。

　　　　程飞凑近她：“你说什么？是求我吗？”

　　　　夜云歌动了动身子，身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程飞眼尖的发现她脖子上的露出的碧绿线绳，一把扯了下来。

　　　　夜云歌想要阻止，她无能为力。

　　　　程飞退后了两步，垂眸看着手里的玉佩，又抬眸看看夜云歌，仰头大笑：“哈哈哈！这就是你要的那块玉对不对！哈哈哈……！”

　　　　夜云歌倏然抬头，双眸死死瞪着他，声音沙哑中带着寒冬般的冷然：“把，他，还，给，我。”她嘴里的他不是指“太虚菩提玉”，是北冥殇。

　　　　程飞看着她终于有了反应，知道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筹码。

　　　　“想让我还给你，好啊！你求我！你求我，我就把它还给你！”

　　　　夜云歌没有一丝犹豫：“我求你！求你把他还给我！”

　　　　她这一句话，让程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折磨她这么久，她连一句软话都没说过，现在为了一块玉佩，求他。

　　　　“把她放下来！”

　　　　“哗啦啦！”

　　　　夜云歌被放了下来，她的腿已经断了，没办法站起来，她趴在地上，头仰的高高的，眼睛死死盯着程飞手中的玉佩。

　　　　程飞看着她，晃了晃手中的玉佩：“你求我！你磕头求我，我就把它还给你！”

　　　　“砰砰砰……！”

　　　　夜云歌连连磕头，嘴里不断重复：“我求你把他还给我！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程飞兴奋异常，连连点头，步步后退：“很好！爬过来，求我！”

　　　　夜云歌手肘撑着地面，每动一下，身上的钉子扯动骨头，肉，疼的她五脏六腑缩在一起，身上每一块肉都跟着疼。

　　　　她爬过的地方是鲜血铺的路，她离玉佩越来越远，但她不放弃。

正文　第661章流下血泪

　　　　杀戮仍在继续，雪衣兰把程家里里外外，找遍了，杀没了，还是没有看到夜云歌。

　　　　他看着仅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是程老爷，他踏着尸体而来，一双紫眸深不见底：“小歌儿在哪？”

　　　　程老爷被他打成了重伤，一手捂着胸口，眼神充满恐惧：“在地牢！”

　　　　他后悔了！为什么要为了争一口气，惹了不该惹的人。

　　　　雪衣兰一把把他拎起：“带我去！”

　　　　————

　　　　程飞一边后退一边朝她招手。

　　　　“来啊！只要你爬过来求我，我就还给你！”

　　　　夜云歌身体蠕动着前行，两条腿是靠着上半身拖动着一点点前进。

　　　　她双眸死死盯着玉佩，不想错过每一个瞬间。

　　　　如果她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她也要把北冥殇所有的样子刻画在灵魂里。

　　　　她的脑海里闪过的，是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有甜蜜，有心酸。

　　　　她笑了！笑的很甜，很幸福。

　　　　小殇殇，今生不能在一起，愿来生我还能记得你，我会回来找你的。

　　　　程飞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他一直很兴奋，看着她一点点在地上爬过来。

　　　　他把手中的玉佩高高举起，笑的见牙不见眼：“你爬的太慢了！让本公子很不开心，本公子给你十息时间，如果你不能过来，就别怪本公子把它毁了！”

　　　　“不！”

　　　　“一！”

　　　　夜云歌滔天的愤怒充斥着全身，身体腾空而起，像炮弹般朝着程飞飞了过去。

　　　　“二！”

　　　　“三！”

　　　　程飞很满意，看着她的身体直冲过来，他手一抬，一道灵气飞出。

　　　　“砰！”

　　　　夜云歌直接掉在地上，她翻了个身，继续爬。

　　　　程飞的笑声回荡在地牢：“哈哈哈……！”

　　　　“四！”

　　　　“五！”

　　　　……

　　　　“九！”

　　　　明明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对于夜云歌来说，像是天边那么的遥远，像是天空挂着的那一轮明月，任她蹦的再高，也触碰不到。

　　　　“十！”

　　　　程飞缓缓松开玉佩！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睁睁看着北冥殇再次从她的眼前消失，这让她如何能接受，一次的分离，让她肝肠寸断，再次的分离，她怕是死都不能接受。

　　　　玉碎！意味着北冥殇再没了重生的希望，她的最爱，她的生命，就此消亡。

　　　　人生不怕没希望，就怕有了希望，当你怀揣着梦想，觉得一定能实现的时候，别人给你当头一棒，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一次没有雪儿帮她，没有人能帮她。

　　　　“不……！”

　　　　她疯狂，她不甘心，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这一滴泪，不是咸的，不是透明的，是红色的，是鲜血的味道，是一滴血泪。

　　　　她双手死死攥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瞪的大大的，她不想错过见北冥殇的最后一面。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小殇殇！”

　　　　一道残影闪过，雪衣兰来不及多想，他没有去看夜云歌，他知道“太虚菩提玉”，就是她的命。

　　　　直接到了程飞面前，在半空中稳稳接住了下落的“太虚菩提玉”。

正文　第662章嚎啕大哭

　　　　白色骷髅头“呼啸”着从雪衣兰的衣袖下蹿出，直接穿透了程飞的胸膛。

　　　　程飞的笑声，还回荡在地牢的每一个角落。

　　　　“砰！”

　　　　程飞倒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唇角还挂着笑。

　　　　在雪衣兰接到“太虚菩提玉”的那一瞬间，夜云歌眼泪潸然落下，是喜极而泣。

　　　　她的小殇殇没事了！她的小殇殇没事了！

　　　　雪衣兰站在原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看着趴在地上的夜云歌，浑身是血，身上插着无数根钢钉，他的心，疼的让他无法呼吸。

　　　　他一手捂着心口，那里像是如千斤坠石，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踉跄着一步步走近她。

　　　　夜云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雪衣兰手里的玉佩，她的手一直伸着，想要离北冥殇近一些，再近一些。

　　　　雪衣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夜云歌身边的，他缓缓蹲下身，把“太虚菩提玉”放在她的手心。

　　　　夜云歌双手捧着“太虚菩提玉”，如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她的手臂不停的抖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疼痛，她细语喃喃：“小殇殇，小殇殇……！”

　　　　她捧着玉，嚎啕大哭：“小殇殇，我差点又失去了你，我没用，我就是个废物，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差点又从我的手中悄悄溜走，我好没用，还是一样没保护好你……！”

　　　　这一刻她可以放声大哭，这一刻她终于可以确定小殇殇没事，他还在她手中，她还有心灵寄托，她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她的心脏还可以继续跳动。

　　　　雪衣兰无声落泪，他不敢碰她，甚至不敢去看她。

　　　　如果不是他大意，如果他第一时间发现，小歌儿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夜云歌哭了很久，雪衣兰坐在地上，默默的陪着她。

　　　　她扬起小脑袋，看着雪衣兰，指指“太虚菩提玉”。

　　　　“帮我！小殇殇被我弄脏了！”

　　　　雪衣兰看着“太虚菩提玉”整块玉被血染成了鲜红色。

　　　　他拿出一块手帕，从她手里想把玉接过来。

　　　　夜云歌本能的缩回手，抿抿唇，又把玉递了出去。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雪衣兰的动作，很怕再有一丝丝意外发生。

　　　　“太虚菩提玉”，变回了本身的颜色，她指指自己：“帮我戴上，谢谢！”

　　　　雪衣兰帮她把玉戴好，夜云歌接过他手里的丝帕，垫在手心，手臂一点点抬起，额头上的汗珠像不要钱一样大颗大颗滚落。

　　　　她用了所有的力气，才把玉佩放进衣服里，心口感受着玉的温度，垂眸傻笑。

　　　　雪衣兰拿出一颗九转回魂丹，颤抖着手喂进了她的嘴里。

　　　　夜云歌笑的很开心：“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救了小殇殇。

　　　　雪衣兰别过头，擦掉眼角的泪花，清了清嗓子：“小歌儿，我们回去吧！”

　　　　夜云歌颔首：“好！”

　　　　雪衣兰看着她，不知该怎么把她抱起来，才能不弄疼她。

　　　　他们又必须尽早回去，他要找个干净地方，把她身上的钉子一颗颗拔出来。

正文　第663章能不能果断点

　　　　雪衣兰用着极怪的姿势把夜云歌抱了回来。

　　　　雪儿看到夜云歌那一刻，眼泪无声落下。

　　　　这才不到一天，夜哥哥怎么又受伤了，还伤成这样。

　　　　雪衣兰把夜云歌放在床上，他看着她满身的钉子无从下手。

　　　　他的心很慌，指尖还在颤抖，声音急躁：“小歌儿，我…我要怎么帮你！”

　　　　这要是换成别人，他早就动手了，夜云歌……他现在有点发懵，手足无措。

　　　　夜云歌把迦尔唤了出来。

　　　　在她知道程飞要对付她的时候，她封闭了混沌空间，不想让夜天凌看见她受折磨，老爷子要是看见自己宝贝孙女成了这个样子，他会承受不住。更不想小伙伴们出来送死。

　　　　迦尔被眼前的一切吓的呆住了！

　　　　夜云歌不是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在东耀国她也伤的不轻，大伤小伤对她来说算的上是家常便饭了！

　　　　迦尔看着她身上穿透的钢钉，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冰蓝色的大眼睛被泪水填满，它不敢去碰夜云歌，发出的声音有些变形：“主，主人……！”

　　　　夜云歌忍着痛，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们都别哭！我这受伤的人都没哭，雪儿，夜哥哥没事，很快会好的。”

　　　　侧头看着迦尔：“迦尔，你是我最骄傲的宝贝，你可不能像炎雪一样，动不动哭鼻子。”

　　　　迦尔擦擦泪花：“主人，我没哭！你说过，想要成为人上人，就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我相信主人今天受的苦，他日必有回报。”

　　　　夜云歌很欣慰，迦尔的成长她是看在眼里的。

　　　　“炎雪这次怎么样？”

　　　　迦尔摇摇猫爪：“它没事，只是最近它总说身体乏，想睡觉，它已经睡了三天了！”

　　　　夜云歌垂眸：她又连累炎雪了！

　　　　“迦尔，你去空间弄些生命之水，记住，千万不要让老爷子知道。”

　　　　迦尔举爪：“明白，我一定不会告诉爷爷的。”

　　　　夜云歌看向雪儿：“雪儿，你先回房间，晚些夜哥哥再去看你。”

　　　　她这一身伤，雪儿怕是看了受不住。

　　　　雪儿咬唇，眸光坚定：“夜哥哥，我想留下来！”

　　　　夜云歌看了看她，轻叹口气：“好吧！”

　　　　或许她不该把雪儿保护的太好，人总是要长大的。

　　　　她抬眸：“你来！”

　　　　雪衣兰点点头，这种事除了他，怕是也没其他人能做。

　　　　雪衣兰用灵力一点点把夜云歌手臂的的钉子逼出。

　　　　“啊……！”

　　　　夜云歌一声震天吼，吓的雪衣兰赶紧停手，他看着伤口喷涌出来的鲜血，慌了手脚：“小歌儿！”

　　　　夜云歌唇瓣颤抖，咬牙切齿：“你tm能不能果断点，别tm一点点的行嘛？”

　　　　这是让她在受一次酷刑的节奏啊！

　　　　如果不是认识的时间久，知道雪衣兰是什么样的人，她真的怀疑他是故意整她的。

　　　　“哦哦哦！”

　　　　衣宝宝心里委屈，他是怕她承受不住，才想慢慢来，哪里想到被骂了！

　　　　有经验了，后面的也就不难处理，就是夜云歌最终承受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正文　第664章你干什么

　　　　迦尔从空间里弄出来一大桶生命之水。

　　　　夜云歌不光是骨头碎裂，身上几个窟窿的问题，有几根细小的经脉已经断了，虽然不是主要脉络，但还是会影响她的修为。

　　　　雪衣兰给她准备了药浴，她必须泡七天，每天泡两个时辰，才能完全把经脉修复好，这还得是因为有生命之水的帮助。

　　　　雪衣兰想把夜云歌身上的衣服脱掉，刚伸手解开一颗扣子，迦尔的猫爪很不客气的拍了过来。

　　　　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雪衣兰疑惑：“你干什么？”

　　　　迦尔插腰：“姐问你在干什么？”

　　　　雪衣兰也怒了！他又没惹这只猫，为什么打他。

　　　　“你打我干什么？”

　　　　迦尔气结：“我打你算轻的，我没把你抽死，是给我主人面子。”

　　　　雪衣兰怒极反笑：“本尊碰都没碰你，你凭什么打我？”

　　　　迦尔一爪掐腰，一爪指着他的鼻子，噼里啪啦开始指责：“姐今儿就告诉告诉你，姐为什么打你，你手干嘛呢？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想趁人之危，趁我主人的心尖尖不在，想趁虚而入，看我主人人事不省，你想借机吃我主人豆腐。”

　　　　雪衣兰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本尊不跟一只猫计较，小歌儿现在昏迷着，我不帮她脱衣服，谁来，谁来把她放进浴桶。”

　　　　迦尔跳起：“说谁是猫，姐说多少次了，姐是神兽，是神兽，神兽懂吗？”

　　　　雪衣兰懒的跟它争辩这个问题，举手：“好好好！你是神兽，是神兽，神兽，咱们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重点是让小歌儿快点进浴桶，你不让本尊动手，那你说让谁来！”

　　　　迦尔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了看雪儿：她不行！被她看到主人身上的伤，还不得直接晕过去！

　　　　“我来！你出去！”

　　　　雪衣兰嗤笑：“你一会别求本尊。”

　　　　雪儿绯红着脸颊转过身。

　　　　迦尔轻轻的帮夜云歌把身上的衣服一点点脱掉，准确的说是撕下来，有的地方，衣服和血肉混合在了一起。

　　　　看了看床和浴桶的距离，抓抓耳朵，它把她抱过去，显然不现实。

　　　　它抓起夜云歌肩膀，握了握爪子，深呼吸再呼吸：“主人得罪了！”

　　　　“砰！”

　　　　夜云歌直接被它丢进了浴桶！

　　　　“哗啦啦！”

　　　　水花四溅。

　　　　“啊……！”

　　　　雪儿吓的一声尖叫。

　　　　迦尔忙跑过去，把夜云歌的身子扶正，帮她靠在浴桶边缘。

　　　　“我都没叫，你叫什么，别害怕，我只是把主人丢进浴桶。”

　　　　它身上的毛湿哒哒的，有水，有汗。

　　　　它紧张啊！这要是扔别人，它自然是不紧张。扔夜云歌，角度和力气把握不好，很可能把她扔个倒栽葱，或者扔出浴桶外。

　　　　雪儿这才转身，看着夜云歌闭着眼睛，整个身体泡在水里。

　　　　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她以为夜云歌又出什么意外了！

　　　　雪衣兰也赶了进来，他倒不是被水声吓到，他是被雪儿那一声尖叫给吓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迦尔转身怒瞪着他：“姐让你进来了吗？”

　　　　雪衣兰：……

正文　第665章本尊愿意

　　　　夜云歌身上的伤，血窟窿那都是小事，有生命之水和九转回魂丹，短时间都是可以修复的，骨头破损比较严重，再加上经脉受损，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雪衣兰连夜找到木匠给夜云歌做了一把轮椅，他知道她什么性格，要是让她在屋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她就得发霉。

　　　　“小歌儿！”

　　　　雪衣兰一大早带着轮椅跟早膳来到夜云歌房间。

　　　　迦尔跳下床，打开一条门缝，探头出去：“你小声一点，主人还在睡觉。”

　　　　因为夜云歌现在还不能照顾自己，所以大家决定，晚上由迦尔照顾。

　　　　“迦尔，让他进来吧！”夜云歌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雪衣兰得意挑眉，把迦尔挤到一边，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迦尔在他身后握拳：“得意什么！”

　　　　雪衣兰才不管它说什么，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推着轮椅走到床前。

　　　　“小歌儿，看看，喜欢吗？这可是我连夜给你准备的，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人，有了它，你一样可以出门。”

　　　　夜云歌轻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迦尔走过来，帮夜云歌把外衫穿好，看了一眼轮椅：“这事干的漂亮！”

　　　　雪衣兰把夜云歌扶坐到床边，帮她穿鞋：“真不容易，听到了神兽大人的夸赞。”

　　　　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