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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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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妈妈偏心自己奶大的孩子,犹豫片刻,方小心翼翼的说:“大奶奶,您的意思是——”

    顾伽罗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大爷心疼我,特意隐瞒了此事,我顾伽罗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的这份深情厚谊,我领了。而一旦说破了,大爷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再说了,这事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是。她有什么气。自会找齐谨之发泄,与旁人无关。

    楚佩故意挑出这件事,无非就是想刺激她、看她笑话。顾伽罗偏不让她如意。

    就目前而言,还是维持原状比较好。

    另一个,眼下顾伽罗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已经发生的悲剧。她不想再沉迷,人活着。还是要往前看,不是吗?!

    曲妈妈壮着胆子与顾伽罗对视好一会儿,见她眼中确实没有什么怨恨,这才放下心来。恭敬的叩首,“老奴明白了,一切但听大奶奶吩咐。”

    冯妈妈等人也纷纷应声。“但听大奶奶吩咐!”

    顾伽罗却没有就此作罢,她借着这次的事。严肃的对曲、冯几人个有头脸的管事妈妈说道:“大爷明明严令封锁此事,楚佩却还是探听到了,足见齐家内院仍有外头混进来的砂子,即便不是砂子,也不够本分。曲妈妈,齐金贵家的,你们两个负责将后院的婆子、丫鬟从上到下的全都梳理一遍。尤其是东西跨院和外书房伺候的下人,必须严加调查。”

    顾伽罗冷冷的扫视众人,唇角噙着一抹嘲讽,“我可不想我的家像个筛子一样,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我更不想我早上多吃了一碗粥,中午外头就有人传我‘贪吃’的闲话。”

    一番话说下来,曲妈妈羞愧得无地自容。

    前有闯祸的丫鬟,后有碎嘴的下人,暂领管家权的曲妈妈只觉得脸被打得好疼。

    她重重的叩了一个头,“都是老奴管家不力,还请大奶奶责罚。”

    顾伽罗摆摆手,“责罚什么的先不提,眼下最要紧的是清理后院,将所有可疑人员都给我揪出来。曲妈妈,齐金贵家的,我想要一个绝对可靠、绝对安全的后院,你们、能做到吗?”

    曲妈妈和齐金贵家的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叩首,异口同声的说:“大奶奶放心,老奴定会完成您交代的差事。”

    曲妈妈要雪耻,齐金贵家的要表现,两个在齐家呆了大半辈子的世仆,使出浑身解数,从管事妈妈、一等丫鬟,到不入等的粗使婆子、小丫头,逐一严格审查。

    两人还鼓励下人见彼此监督、彼此揭发,但凡是发现可疑人的行迹,一经落实,必会对揭发者予以重赏。

    一通雷厉风行的举措做下来,还真让她们抓到了几个有问题的下人。

    一个是外书房的小厮,一个是角门的婆子,一个则是二门跑腿的小丫鬟,他们先后招认,他们确实被楚佩贴身丫鬟拿出来的银票晃花了眼,说了一些自己听来的‘闲话’。

    当然,这些闲话有些是事实,有些却是下人们的捕风捉影,并不能算是线索。

    谁料楚佩心思细密,且一心扑在了齐家的事务上,脑洞又硕大无比,竟让她猜出了距离事实并不遥远的真相。

    听完曲妈妈两人的回禀,顾伽罗不禁咋舌,“真没想到,她还是个人才呢。”这样一个观察力强、想象力丰富的人,绝对不能来往太密,否则还真是个大隐患呢。

    曲妈妈脸色依然尴尬,楚佩确实聪明,但究根到底,还是她管理不善,没有彻底关住下人们的嘴。

    顾伽罗看出曲妈妈的不自在,她没有揪着此事不放,淡淡的说了句:“查明白了就好。日后让下人们规矩些也就是了。”

    “老奴省得。”曲妈妈咬牙道:“大奶奶放心,日后断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管不住自己的嘴,记不住齐家的规矩,那就别再齐家呆着了。

    曲妈妈恨恨的想着,自此,她不管调教小丫鬟,还是管理下人,变得愈发严苛。

    几乎是一夜之间,府衙后衙的气氛便变了个样,下人们愈发拘谨,平日里笑闹的小丫头们也愈发规矩了起来。

    正院的话,哪怕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再也没有传出二门,更不用说外头了。

    所以,楚佩根本不知道,顾伽罗曾经因为她的‘直言相告’而颓废过、绝望过。

    眼见府衙风平浪静,楚佩还以为自己真的猜错了,齐家并没有什么三少爷,也没有出现什么隐瞒的事情。

    “该死,白白得罪了顾伽罗。看来,还要另想办法才是。”

    楚佩在乌蒙客栈住了几日,苦等无果后,终于准备回水西了。

    马车行至城门口的时候,楚佩不经意的扫了眼窗外,正好看到一大队身着彝族服饰的人入城。打头的是个年轻的小妇人。

    “咦?这不是展家的二小姐吗?她、她怎么来乌蒙了?”

    楚佩皱眉,将此事记在了心上,马车轱辘转动,她与展阿卓一行人错身而过。

    “二小姐,咱们直接去府衙吗?”展阿卓身边的侍女低声问道。

    “不急,先‘回家’。”阿卓高坐马上,放眼看了看日渐繁华的府城,幽幽的说了句。

    回家?段家也配算他们二小姐的‘家’?

    侍女鄙夷的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跟着阿卓往段家方向赶去。

    展阿卓足足在婆家呆了近一个月,彻底料理完段正道的事,这才命人去府衙递拜帖。

    她的日子算得刚刚好,这日恰是顾伽罗出双月子的一天。

    净房里,顾伽罗趴在贵妃桶上,任由冯妈妈给她搓背。

    “大奶奶,您真要回京?”冯妈妈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是啊,大师病了,我要回去看看。再者,京中还有一些要事,也需要我回去处理。”顾伽罗眯着眼睛,慵懒的说道。

    “……那幸姐儿和福姐儿——”

    顾伽罗直接说道:“她们自然要跟我一起回京。两个丫头出生后还没有见过京中的长辈呢,这次一并带去好好给长辈们瞧瞧。”

    冯妈妈搓澡的动作一顿,担忧的说道:“大奶奶,她们才两个月来月,是、是不是太小了点儿。”西南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一路上山路崎岖,大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说两个奶娃子了。

    顾伽罗却坚定地说道:“有奶娘和丫鬟婆子伺候着,两个丫头能受什么苦?我定是要回京的,难不成要把她们留在乌蒙?我可舍不得!”

    顾伽罗反复想过了,带两个孩子上路,也不是不可行。孩子们还小,本来就是吃吃睡睡,是待在屋子里还是被抱着坐马车,区别不是很大。

    只要服侍的下人精心,护卫得力,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伽罗睁开眼睛,认真的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这个月中旬就动身,如此便能赶在寒冬前抵京!”

 第001章 新的开始

    “大奶奶,段家娘子遣人送来了拜帖。”

    紫苏从外头进来,手中还拿着个大红泥金的帖子。

    顾伽罗坐在南窗下,紫薇拿着方干净的棉布巾子正给她绞头发。

    不远处的博山香炉里冒着袅袅轻烟,金灿的阳光照得她暖洋洋的,一双眼皮直打架,顾伽罗差一点就要奔赴周公的棋局。

    紫苏的话把她拉了回来,顾伽罗揉了揉眼睛,伸手:“拿来给我瞧瞧。”

    段家娘子,也就是展家二小姐展阿卓。

    说起来,顾伽罗和展阿卓的关系有些微妙,说是朋友吧也不是,毕竟真正的朋友绝不会坐视对方陷入危机。可说是陌路人吧,也不像。

    最近一两年间,顾伽罗和展阿卓接触了好几次,有合作、有相互帮助,彼此间绝非陌生人。

    唔,如果非要给她们的关系下一个定义,顾伽罗觉得唯有‘交易对象’最为恰当。

    她们都不会对对方赤诚相待,唯有用得着对方的时候,才会主动上门。

    表面上,这种关系显得太过市侩、太过冷漠,但顾伽罗却很满意。

    她们彼此都有自己的立场(非我族类啊),也有各自要守护的对象,所以根本无法达到交心的地步。

    既然不能交心,那也不必假惺惺的做什么好姐妹,还是这种直来直往的交易关系最恰当: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你去给送帖子的人说,我申正(即16:00)在家里请段家娘子吃茶。”

    顾伽罗扫了眼拜帖便合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紫苏答应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紫薇,你说展阿卓好端端的来拜访我做什么?”

    顾伽罗板着脖子,手指摩挲着下巴,有些好奇的说着。

    展阿卓此人,绝对是属夜猫子的,没事儿她绝不会巴巴跑到府衙来。

    紫薇一边绞着头发,一边故作不经意的说道:“奴婢不知。不过婢子听说。段家娘子似乎早就来乌蒙了。”

    顾伽罗挑起一边的眉毛。忽的想起了什么,笑道:“也是,最近城南段家似乎很热闹。阿卓这是来料理‘家务’了。”

    紫薇也笑了,语气中不禁带出了几分同情,“说起来段家娘子也怪可怜的,居然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落井下石。时刻不忘算计自己的枕边人,段正道也真够‘正义有道’的。

    顾伽罗却没笑。她渐渐收敛了笑容,默默的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其实阿卓也是个真性情的人哪。只可惜嫁错了郎君。”

    几个月前府衙的那场闹剧,彻底激怒了齐谨之夫妇。

    许久没有开杀戒的齐砍头重出江湖,只一天的功夫便将乌蒙望族曲、展两家抄了个底朝天。男男女女、老老小小,一个不拉的全都关进的大牢。

    乌蒙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黑云。城内的气氛也变得格外紧张。

    这次清剿,规模并不如小梁王那次的大清洗,但齐谨之那种绝决的态度,却让世人明白,这次齐府尊是动了真怒,曲、展两家是在劫难逃。

    于是乎,许多与这两家沾亲带故的人家纷纷跳出来撇清关系。曲、展两家的直接姻亲更是慌不迭的和他们划清界限。

    休妻、和离、病逝,几天之间,乌蒙城内爆出了好几件新闻,丧事更是接二连三。

    原本这些与展阿卓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都是姓展的,虽然往上数个一二百年两家是同一个祖宗,但到底是分了宗、分了家两家人。

    就算乌蒙展家造反,朝廷诛杀九族也算不到水西展家头上。

    更不用说展阿卓已经出嫁了,自古以来都是‘祸不及出嫁女’,不管怎么算,乌蒙的大火都不可能烧到展阿卓。

    然而凡事不能绝对,展阿卓倒霉就倒霉在嫁了个不靠谱的男人上。

    段正道,乌蒙屈指可数的才子,不幸(段正道以为的)被小蛮女展阿卓瞧上,一番你追我跑的游戏过后,无奈嫁、哦不,是娶了展姓小蛮女。

    婚后小夫妻直接去了水西,住在了展阿卓的嫁妆庄子上,段正道也就此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别提多排场了。

    但段正道并不开心。

    文人清高又自傲,更不用说似段正道这样有才子之名的文人了。他骨子里是骄傲的,岂能容许自己沦落为‘小白脸’、‘吃软饭’的境地?

    段正道还十分敏感,他清楚的感觉到,许多人表面上对他各种恭维,但转眼就会露出鄙夷的神情。仿佛在说:乌蒙第一才子又怎样?瞧,还不是被个鬼方蛮女治得死死的,如今更是靠着个女人过日子?

    就连展阿卓身边伺候的人,对段正道也是各种嫌弃、鄙夷和瞧不上。

    段正道又不是瞎子,岂会看不到这些人异样的目光?

    他压抑、纠结、痛苦,偏他无力反抗,唯有忍受。但他的心理却在一步步的扭曲,直至变态。

    “……真想不到,他竟借着回家祭祖的机会跑到府衙来‘揭发’阿卓,说她私自开挖金矿,还说她与京中权贵勾结,意图渗透水西大营……”

    顾伽罗摇摇头,被自己的枕边人如此出卖,想想就觉得心寒。

    且平心而论,阿卓对段正道非常不错。当日若不是看在阿卓的面子上,齐谨之真想拿段正道这个乌蒙第一才子立威。

    毕竟这小子私下里跟小梁王的人有所接触,且与梁捕头等一干偏向小梁王的官吏走得很近,扣他一个‘通敌’的罪名一点儿都不冤枉。

    还是阿卓,跳出来保下了段正道。虽然阿卓的目的不纯,可到底救了段正道的性命啊。

    抛开妻子的身份不提,段正道能对自己的恩人下死手。也够凉薄、够无耻了。

    下午,展阿卓如期到访。

    “胖了,不过气色瞧着还不错。”

    展阿卓上下打量了顾伽罗一番,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竟也发福了,看来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嘛!”

    顾伽罗有些意外,因为阿卓看上去一点儿没有憔悴、失意或是伤心的模样,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直爽率真的娇蛮小姐。

    阿卓丢给她两颗大白眼。直接说道:“怎么?看到我这样你很失望?哼。我展阿卓是什么人?难道会为了一个臭男人而伤心欲绝、失魂落魄?”

    她知道外头都是怎么说她的。什么可怜啊,什么自作自受啊,什么彝女多情偏逢汉家薄情郎啦……啊呸。真当这是酒楼里说段子呢。

    她可是堂堂展家二小姐,绝不是那些只知道风花雪月、哭哭啼啼的矫情女子,哪里会因为一个男人而乱了阵脚、迷了心智?

    顾伽罗一怔,她没想到阿卓竟会自己提及这件事。但转念一想。旁人遇到这样的事或许会遮遮掩掩,但展阿卓不同。她本来就是个直爽得近乎鲁莽的性子,做不来粉饰太平、假模假式的模样。

    “听说你早就来乌蒙了?是来清理门户了?”

    阿卓既然如此坦荡,顾伽罗也不再含含糊糊,关切的问了句。“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阿卓摇摇头,“已经处理好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点子小事,我还是能解决的。”

    顾伽罗有些好奇。“哦,你是怎么解决的?”

    段正道‘揭发’了阿卓许多秘密,阿卓反应快,立刻和齐谨之做了交易。水西的秘密金矿一分为三,展家、段家(确切来说是展阿卓本人)、齐家各占一份。

    另外,阿卓还积极帮齐谨之在水西调查线索。

    当日能顺利查到工匠们的下落,并顺利解救,阿卓的消息功不可没。

    齐谨之这边,则直接将段正道和他的状纸交给了阿卓。齐谨之说了,“此乃府上家事,还请段家娘子领回家自行解决。”

    展阿卓黑着一张脸将瑟瑟发抖的段正道领走了。

    齐谨之回来后还跟顾伽罗说,“约莫段展氏要休夫了。或者,直接变成了‘未亡人’。”似段正道这样的丈夫,阿卓把他弄死了都不奇怪。

    顾伽罗也觉得依着夷女的真性情,段正道十有八九会丧命。

    不想,阿卓并没有动手,反而一如既往的命人伺候着段正道,就连乌蒙段家这边,也是照常供养着。

    直到一个月前,阿卓带人赶来了乌蒙,她哪儿都没去,直奔城南段家。

    紧接着,段家便是好一阵的热闹。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将段家的祖产全部折卖了,郎君说得对,他是一家之主,养家的重担理当由他来承担。”

    展阿卓闲闲的说道:“一百亩良田、外加两座山林,统共卖了三千两银子。正好水西下头有个县的主簿出缺,我便用这钱给段郎谋下了这个差事。所以啊,从今儿往后,我家段郎也是朝廷中人了。”

    做、做主簿?

    顾伽罗咋舌,看向展阿卓的目光满是敬畏。好狠的女人哪,她确实没要段正道的性命,却亲手撕碎了他的梦想、折断了他高飞的翅膀。

    对于普通人而言,能从一介白丁一跃成为一县主簿,绝对是大喜事。

    但段正道不同,他是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已然考取了举人功名,待来年科举,高中进士也不是没可能。

    举人入仕,和进士入仕,哪怕得到的是同样的官职,但性质却截然不同。

    举人入仕多少有投机取巧、不走正途的意味儿,人再能干,升迁起来也格外艰难。

    展阿卓卖光了段家的祖产,绝了段家的根儿,接着又给段正道谋了个‘官职’,断了他的仕途,绝对是从精神上对段正道及其家人的摧残。

    顾伽罗用想的也能知道,此刻的段正道,绝对是生不如死。

    “好了,不说这些了,听说你要回京?”

    展阿卓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直接步入正题。

    顾伽罗点头,“京中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而且大爷在西南政绩斐然,京中长辈传信来说,这次吏部考核,大爷定是个‘优’。然而大爷未及弱冠已经做到了五品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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