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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女悠然-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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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谢悠然恋恋不舍地望了身后的山庄大门最后一眼,毅然翻身上了马。
  其余人跟在她的身后,一夹马腹,轻骑绝尘而去。
  一路风雨兼程,风尘仆仆,终于在数日后,他们到达了雍阳。
  拿着韩庆的令牌,他们畅通无阻地入了城,进入了将军府。
  赵天俅去巡营了,接待谢悠然的是军师时瑭。
  “见过大姑娘。”深知这个小女子在定王心里的位置,所以,时瑭对谢悠然的态度很客气。
  “军师不必客气,”谢悠然面色疲累,眼眸中却掩饰不住即将见到心爱之人的期待的熠熠生辉的光芒。
  来之前,韩庆已将墨辞身边这些人的身份大致对她说了说,因此,她是知道时瑭的。
  她将韩庆亲笔所写的书信递给时瑭,道:“劳烦军师带我去王爷。”
  时瑭抽出信纸,迅速浏览了一遍,长叹了一声,苦笑道:“大姑娘心里要有所准备,王爷他,病了。”
  韩庆在信里交代,让他们不必对谢悠然有所隐瞒,万事与她商量,谢家大姑娘非一般女子,可以信赖。
  是以,这个苦苦隐瞒,就连城中将士们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才如此这般轻易对谢悠然说出。
  谢悠然一惊:“病了?什么病?”
  时瑭道:“王爷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每每发作,心口都疼得厉害,常常会因为疼痛而晕厥过去。这件事情府里极少人知道,只有军我等王爷身边的几个人知情……”
  心口疼?还能把人疼晕过去?谢悠然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心绞痛?心脏有问题?”
  时瑭摇头,“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心绞痛,怎么可能连蔺神医都诊断不出来?”
  韩庆跟她说过,此次随军的军医,乃当年东皇宫里出来的太医之后,太医因看不惯梁战构陷兄长必死老父的恶贯暴行,才愤而辞官,他的儿子子承父业,医术并不逊色于老太医,在当地颇有名气,人称蔺神医。
  此次北伐军成立,蔺神医投奔而来,自请加入军中为军医,随侍于梁墨辞左右。
  韩庆也跟她说过这个人,言辞间大加赞赏,说此人医术高超,救死扶伤,很有造诣。
  谢悠然心中暗惊,连蔺神医都诊断不出来?如果连他都看不出是什么毛病,那真的是不简单了。
  心里想着,嘴上就不由自主的喃喃地念了起来:“会不会,是中毒了?”
  时瑭摇头,“神医说,不是中毒,如果是中毒,他能诊断出来的。”
  谢悠然再也坐不住了,“还是劳烦军师带我去见一见王爷吧。”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
  时瑭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姑娘请随我来。”
  将军府的后院,梁墨辞居住的院落内外,把守着不少佩刀兵士,个个都神色肃然,精灵警惕。
  时瑭领着谢悠然进入院子,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坐在院中的桂花树下研磨草药。
  “蔺神医。”时瑭快步走过去,问:“王爷今日状况如何?”
  蔺闻风苦笑着摇头,视线落到他身后的谢悠然身上,“这位是?”
  王爷的院子,寻常人轻易进不来,军师却把个女子带了过来,可见,这女子跟王爷的关系非同寻常。
  时瑭连忙介绍:“这位是谢家大姑娘,是王爷的……”
  他本想说旧识,但谢悠然已抢着道:“未婚妻。”
  “咳咳……”时瑭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他是听说过王爷在隐居在烟村的时候跟谢大姑娘定了亲,但后来不是又退了吗?
  退了的话,就不是未婚妻了吧?
  不过,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拆人家的台不是?于是尬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蔺神医惊讶,没听说王爷已经定亲了呀?而且不是说,谢家大姑娘已经坠崖了?
  他正腹诽,谢悠然已迫不及待道:“敢问神医,王爷现在何处?”
  蔺神医回神,“请随我来。”
  他领着谢悠然和时瑭进了一间大屋,门口依然有佩刀的士兵在守卫,戒备森严。
  谢悠然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迈腿进了屋。
  绕过一架巨大的屏风,眼前一张周围都飘着轻纱帐幔的大床,大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屋子里摆着冰块,所以才没有外面那么炎热,床边,小厮当阳正拿了帕子在给床上之人擦脸擦手。
  见到他们进来,当阳起身行了一礼,然后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蔺神医看着床上那人,叹息了一声,道:“王爷又昏睡着了!”
  谢悠然心里一痛:“又?”
  蔺神医点头,“是啊,王爷的病越来越重,最近更是时不时就昏睡过去,昏睡的时候,对外界一点感知都没有,要过好长时间才会醒来!”
  谢悠然忍着心里的难过,轻轻地缓步上前,撩开那些轻纱,她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从未有过的震撼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梁墨辞吗?这真的是那个意气风发清冷傲然的男人吗?面前的这人,面如金纸,瘦骨嶙峋,眼眶深陷,双目紧闭,颧骨高耸,哪里,还有一点点曾经的影子?想起他曾经的俊朗容颜,想起他往日里生龙活虎青春洋溢的状态,谢悠然的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在狠狠一割,疼痛瞬间袭击了全身,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一刻,她真正的体会到了心如刀绞恍若隔世的感觉。
  仅仅只是分开了大半年,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墨辞!墨辞!”她低低地念着,泪流满面。
  床上的梁墨辞无声无息,好似沉浸在自己无声的世界里,对外界一无所知。


第592章 泪目
  时瑭和蔺闻风见状,也是神色黯然,不住地叹息。
  谢悠然啜泣着,回过头来看蔺闻风:“神医,你告诉我,王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这样?”
  蔺闻风歉疚地低下头去:“大姑娘,请恕在下无能……”
  谢悠然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她想不通,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还率领着北伐军英勇奋战,攻下了雍阳城,一战成名,被世人冠以战神之称,这才过了多久,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呢?怎么可能?
  她流着泪,冰凉的手指一一抚摸过梁墨辞瘦削的脸庞。
  他的脸色很差,面如金纸,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在昏睡当中,他都是紧蹙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郁郁不欢的样子。他在担心什么?他在害怕什么?他在忧虑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般的放不下?
  谢悠然的心颤抖了。
  她闭了闭眼,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当她再睁开眼时,看到的,还是病床上毫无生气昏睡苍白的梁墨辞。
  “神医,你能给我交个底吗?王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蔺闻风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怀疑,是中蛊。”
  “中蛊?”谢悠然和时瑭都吃了一惊。
  “是的,”蔺闻风说,“这几天我翻阅了大量的医书,发现王爷的状态,很有可能像是中了蛊。但我不能确定,所以,我已经请赵将军派人去接我的父亲了,我父亲比我经验丰富,在巫蛊方面也有所涉及,他应当能看出来王爷的病症。”
  谢悠然忙问:“那,令尊什么时候能到?”
  蔺闻风道:“算算日子,过两日应该就能到了。”
  谢悠然松了口气,接过当阳手里的帕子,重新投了水,轻轻地替梁墨辞擦脸。
  她的动作很轻柔,眼里似乎除了他,再也没有任何人。
  当阳惶恐,忙道:“姑娘,还是让小的来吧。”
  时瑭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走,我们出去。”
  当阳愣了愣,明白了,三个人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人。
  走到外间,时瑭问蔺闻风:“神医,王爷真的是中了蛊毒?”
  蔺闻风苦笑:“根据我的经验,八成是。”
  时瑭心里一沉,“可是,王爷怎么会中的蛊?”
  一直以来,他们都跟随在王爷左右,从未发现什么异常,直到一个月前,王爷忽然发病。
  一开始,他们都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生病,毕竟这段时间他们接连征战,王爷几乎每场战役都亲自上阵,是个铁人都承受不住这样频繁的拼杀啊,所以,他们都以为他只是身子撑不住了,却没想到,他这一倒下,情况就越来越严重。到如今,已是卧床不起,时时昏迷了。
  郭建昌的人马就囤积在雍阳城外,对他们虎视眈眈,双方虽然还未开战,但大战一触即发。
  如此紧要关头,主帅却突然病倒,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无异于动摇军心,令人心不稳。
  所以,他们一直都在隐瞒实情,但长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北伐军和东皇军早晚会有一战,到时候,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当务之急,他们一定要把王爷的病治好。
  希望是他诊断错了吧。蔺闻风心里微微叹息。
  谢悠然在梁墨辞床前照顾了一个下午,滴水未喝,滴米未进,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墨辞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叫醒。可梁墨辞却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晚上,当阳劝她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王爷这边他会盯着。
  连着赶了几天路,都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好觉,谢悠然也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于是,她起身,准备去先吃点东西再来。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她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梁墨辞虚弱的声音:“然、然……”
  她全身僵住,几乎不能挪开半步。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激烈的跳动着,他醒过来了?他看到自己了?他在叫她的名字吗?
  她霍地回头,却发现梁墨辞仍然躺在床上,紧闭双目,只是从唇间喃喃地逸出一个字:“然……”
  谢悠然战栗了,她几乎是站立不稳的,艰难地转向当阳,用破碎得不能成声的声音,问:“他,醒了吗?”
  当阳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摇头:“没有,王爷并没有醒来。”
  谢悠然心里失望,又求证似的问道:“那他,在呓语什么?”
  当阳想了想,道,“应该是大姑娘你的名字吧!这些日子,王爷经常这样,半梦半醒之间这样呢喃着……”
  谢悠然一把捂住了嘴,她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床上的梁墨辞弄出了动静,他的眼睛缓缓睁开,薄唇也虚弱地张开:“当阳!”
  “王爷,小的在呢!”当阳应了一声,赶紧上前,“王爷,你醒了?”
  梁墨辞挣扎着起身:“扶我起来!”
  “是。”当阳赶紧扶他起身。
  看到平日里身手那么敏捷的梁墨辞,今日连起身都要依靠人的帮助时,谢悠然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这一路上,他们所经之处,都是他率领着人打下来的城池,如今成了北伐军的地盘,所以才一路畅通无阻。
  人们对这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年轻英勇的将军充满溢美之词,梁墨辞的名字,在北伐军中声望很高。尤其是雍阳一战,人们更是津津有道,坊间甚至编成了说书,在各个酒坊茶肆之间流传。
  每每听及,她都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可如今,人们口中顶天立地仿佛神一样存在的人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怎不令人心碎神伤?
  她站得离床有点远,又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声音,所以,梁墨辞一时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他半靠在床头,叹息着问当阳:“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当阳心中泛酸,忙摇头道:“王爷只是睡了一小会儿!”
  “我睡得很不好!”梁墨辞喃喃道,“梦中老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当阳愣了愣,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谢悠然。
  谢悠然捂着嘴唇站在那里,泪流满面。


第593章 我来了
  大概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梁墨辞的各个器官功能下降,往日里,只要有人靠近,他立马就能警觉。可现在,她站在那里很久了,他却还没察觉到她。只见他头疼地抚了抚额际,“是啊,她好像一直在说话,在叫我的名字,听起来好像就在身边,可又感觉很遥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总之很费力!”
  他喃喃地,神色苍白而又憔悴,“我一定是睡糊涂了,她已经走了,怎么可能还会来跟我说话呢。”
  他微微闭眼,笑容绝望而又苦涩。
  这世间,他唯一爱过的那个少女,已经不在了。在得知她死讯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跟着死去了,剩下的,只有一具空壳,苟延残喘于这个世上!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所以才让他生这场病,让他尽快地去九泉之下找她。奈何桥上,她会等他吗?还是已经早早地去投了胎,转了世?
  又或者,她回到了她来的那个世界?
  “不,王爷,”当阳含泪道:“大姑娘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你说什么?”梁墨辞浑身一震。
  当阳道:“您看,她在那儿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梁墨辞看过去,终于,他看到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清丽面容。
  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像九天仙女下凡尘。
  他闭了闭眼睛,喃喃地道:“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谢悠然再也忍不住,她流着泪,一步步地朝他走了过来:“墨辞!”
  梁墨辞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的情况下,他终于哆嗦了起来:“悠然,是你?真的是你?”
  谢悠然不停地点头,“是我!我来了!”
  当阳也忙道:“王爷,您没有看错,确实是大姑娘,她没死,她还活着!”
  梁墨辞呆了,痴了,懵了,傻了。
  他定定地望着谢悠然,谢悠然也双眼含泪的望着他,一个座靠在床上,一个半跪在地上,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仿佛岁月沉淀,时光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当阳悄悄地退了出去。
  寝房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他们久久地凝望着,就像是在外旅行了很久的人爬山涉水,历经了千辛万苦,才终于得以达到目的地一样。个中滋味,难以言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终于,梁墨辞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大力地将谢悠然拥入了怀中,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魂牵梦绕的女子香味,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一闭眼,一滴泪悄然从眼角滑落。
  “真好!你活着,真好!”他喃喃地,将头埋在了她白玉般的脖子里,贪婪地呼吸着,低不可闻地道:“感谢老天,把你重新送回了我的身边!真好!真好!”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真好,说得谢悠然心中大恸,忍不住哽咽出声:“墨辞,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担心了这么久,难过了这么久。
  “嘘!”他痴迷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地按住了她的唇,眼里是满满的痛楚,“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我把你保护好了,你怎么会受这么多的委屈和苦痛?然然,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对不起!”
  她心中大恸,把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怀里,久久,久久。
  悠然的到来,让墨辞的心仿佛枯木逢春,原本如枯槁的心田,一夜花开。
  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精神状况似乎比以前好多了,心口疼发作得也没有以往那么厉害了,偶尔,他还能在谢悠然的搀扶下,下床走走。
  他们在将军府中的那片青竹林里,煮茶言欢,满足的相依偎着,看庭前花开花落,听风吹过竹林发出的细碎的声音,宛如情人间喃喃的叮咛。有时候,谢悠然也会给他讲一些自己在现代的故事,常常听得他惊奇不已。
  这样的日子,多美好啊!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重要的呢?
  当相爱的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了一起,那些过往的恩恩怨怨,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所谓的伤痛,所谓的苦楚,所谓的委屈,所谓的辛苦,全都成了过眼云烟,剩下的,只有两个人紧紧相连的心,只想这一辈子,永永远远就这么过下去,两相依偎。
  这个时候的梁墨辞,因为有了最心爱之人的陪伴,所以,即便是拖着病痛的身体,但依然活得更加开心快乐,每日笑容都挂在脸上,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溢满了满满的幸福。而他的眼里,除了谢悠然,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一丝一毫,她走到哪里,他的目光就追随到哪里,那么粘,那么柔,那么浓,那么的缠绵。
  这才是真正陷入恋爱中的表现,向来清冷内敛如他,也会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有了爱人的陪伴,所有的病痛折磨,似乎都变轻了。每每感觉到幸福至极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宠溺的抚摸谢悠然的秀发,轻吻一下她的唇角,或者额际,在她的耳边,喃喃的,满足的感叹:“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谢悠然的心里,便甜蜜得开成了一朵花,感动,也如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地涌上了心头,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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