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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重生之嫡女无双-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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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尚书,原本学生听说你正直耿直,没想到您也是个被私情蒙蔽的人,只因为这慕生桂是你的下属,又是你举荐的,便包庇于他!学生真是看错你了!幸好学生当日不曾到刑部鸣冤,否则如今只怕和我哥哥一样生死不明了!”安成渊怒喝道,他一心认定是京兆府害了他的哥哥,如今听到裴诸城为慕生桂求情,难免心怀怨恨,出言不逊。
  “年轻人,我能明白你这时候的心情,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冤枉人!”裴诸城沉着地道,显然,这些天的浮浮沉沉已经将他磨练出来,“听说六位主考官被杀,让慕生桂的嫌疑更重。可是,安公子,你冷静下来想一想,慕生桂只是个小小的京兆尹,从你揭发科举舞弊到现在,时间很短,他怎么可能提前就知道六位主考官会被人杀死灭口,因此故意说出和主考官对峙的话来?”
  安成渊微微一怔。神色间多了几分深思。
  “我相信这件事和慕生桂无关,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到你哥哥的下落,就应该冷静下来,一起将事情理清楚!”裴诸城语重心长地道,“安公子,我想问你,你可记得,你哥哥到到京兆府揭发科举舞弊之事,是何日和时?”
  安成渊断然道:“我当然记得,是九天前的酉时。”
  “酉时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时间,慕生桂应该已经离开了京兆府,应该是有下面的官吏值守,以免遇到急案。”裴诸城思索着道,转头对慕生桂道,“既然那么多人看到安成隽往京兆府去,只怕他当真是进了京兆府,那么问题就应该出在当时值守的京兆府官吏身上。生桂,你可记得九天前值守京兆府的官吏是谁?”
  慕生桂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生机,思索片刻便道:“我记得,是司法参军万关晓!”
  万关晓?听到这个名字,裴诸城忍不住眉头紧蹙,他和慕生桂关系不错,但也不可能对他的下属了若指掌,因此竟不知道万关晓什么时候到了慕生桂的手底下?若是早知道的话,就该提醒生桂注意此人!不过,如果事情牵连到万关晓的话,只怕万关晓没那么容易承认,说不定会将罪责全部推倒生桂身上……。
  而旁边的慕生桂已经急切地道:“皇上,臣请皇上宣司法参军万关晓前来对质!”
  “准!”皇帝颔首道,他也听出了蹊跷,如果说安成隽真的进了京兆府,而当时值守京兆府的是司法参军的话,那最可疑的人当然就是这个司法参军了!
  不多一会儿,万关晓便被传到,跪地拜见皇帝。
  皇帝冷喝道:“万关晓,九天前是你值守京兆府,可曾遇到一名举子安成隽前来举报?”
  之前举子们的行径闹得沸沸扬扬,万关晓当然也有所耳闻,早就在心中打突。当晚他值守京兆府,见到了安成隽,如今事发,他当然知道事情轻重。原本就在思索着要如何过关,因此被人传召时并不意外,当即答道:“回皇上,微臣的确当时的确遇到一名年轻举子,约莫十七八岁左右,前到京兆府报案。当时是微臣值守京兆府,因此有所知。”
  终于得到哥哥安成隽的消息,安成渊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哥哥人呢?”
  “回皇上,当时微臣听到击鼓之声,便命人将击鼓人带进来。他自称名叫安成隽,有要案前来禀奏,微臣按惯例加以询问,可是安成隽说他所报之案事关重大,不能够轻易让人知晓,因此只肯告诉京兆尹大人,微臣便前去寻找慕大人,将安成隽交给了慕大人,至于事后情形如何,微臣便不得而知。”
  反正他见安成隽时也无人看到,正好推得一干二净。
  毕竟,遇到大案要案,司法参军不敢擅专,转而禀告京兆尹再正常不过。他说安成隽连案情都不肯告知,却是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丝毫也不必牵连到自己身
  上。反正那时候,慕生桂一定就在家里,而大夏律法规定,家人和奴仆不能够作证,到时候事情就变成了扯皮,以他的机敏和巧言令色,还是有脱身的希望的!
  慕生桂闻言愕然,忽然怒喝道:“你话说什么?当晚我一直都在家中,你什么时候带人来找我了?皇上,这万关晓根本就是在陷害臣,臣当晚在家中,并没有任何人登门,臣的妻子父亲和家中仆人都可以为证!”
  “慕大人,微臣当时明明就将安成隽带去见您,您说让微臣先告退的,如今怎么——”万关晓说得迷惑而义愤,七情上面。
  慕生桂喝道:“万关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当晚是万关晓值守,若是他一口否认见过安成隽,那嫌疑就很大了,然而他却坦然承认见过万关晓,半点也不忌讳这件事,说安成隽不肯告知他案情,执意要见京兆尹,他便将人带去给京兆尹,倒也合情合理……一时间,就连皇帝也有些犹疑,无法分辨两人的话到底谁真谁假?
  就在这时,裴诸城忽然开口问道:“万关晓,你何时去见的慕生桂?在哪里?”
  “大约是酉时三刻左右,就在慕大人家中。”万关晓算了算大概的时间,回答道,反正慕府的门房证言也不可能采信,到时候只管推赖就是了。
  裴诸城冷笑道:“这就奇怪了,当时我正好有事要找慕生桂商量,为什么不曾见过你带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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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章万关晓死,宇泓烨入罪

  万关晓心脏猛地一沉,不会这么巧吧?刚好他胡编乱造说带安成隽去见慕生桂的时候,裴诸城也在慕府?以裴诸城如今在朝堂的位置——等等,不对!如果说他说的时间里,裴诸城当真在慕府的话,慕生桂应该早就将这件事说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怎么会只说慕夫人和慕府下人呢?难道说是裴诸城在诈他?
  他迅速地瞥了眼慕生桂,却见慕生桂看向裴诸城的眼神也十分惊讶,心中更加确定。
  “裴尚书当时真的在慕府吗?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带安成隽去见慕大人时,却没有见到裴尚书呢?”万关晓也是面露疑惑,“不会是裴尚书为了维护下属,故意蒙蔽皇上吧?”
  裴诸城目光冰冷地盯着他,沉思着没有说话。
  “裴爱卿当时也在慕府吗?”皇帝忍不住问道。
  裴诸城摇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回皇上,臣当时在刑部处理公务,并不曾在裴府。”他这半个月的行踪十分明显,刑部的官吏都可以证明,就算面前承认,也会容易就被拆穿,非但对慕生桂没有好处,反而会让他的处境更加不妙,因此还不如如实回答,或许还有其他的机会救慕生桂。
  皇帝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了些许,却没有流露出恼怒之色。
  妈的,果然是在诈我!万关晓在心中暗骂,他和裴诸城两次在御前对峙,裴诸城就诈了他两次,还好刚才他瞬间想到上次因为裴元歌和镇国伯的事情,裴诸城弄出裴元容假装裴元歌的把戏,多了个心眼,再加上慕生桂的神情,这才没有露出破绽,否则,真被诈出真相,那情形可就危急了。
  “万关晓,慕生桂说他当晚在慕府,并无人来拜访,有慕夫人和慕府下人为证,你说你曾经带了安成隽去慕府,可有人能够证明?”裴诸城继续问道,或许是种直觉,或许是因为相信不是慕生桂,他总觉得,这件事跟万关晓绝对脱不了关系,只看能不能抓到把柄让他承认。
  万关晓思索了许久,无奈地摇摇头,道:“没有。安成隽到京兆府时,正巧我出门想要透透气,因此没有人通传,后来再到慕府时,倒是由慕府的下人应该见过我。不过……他们毕竟是慕府下人,生死荣辱都掌握在慕大人手里,只怕未必敢承认,当然是要维护慕大人了。”
  先将可能出现的漏洞填补起来,免得待会儿再被裴诸城抓到破绽。
  慕府下人维护主人,这种情形再正常不过,因此就算将慕府的人提审来,只怕也难以辨明,他们究竟说的是实话,还是为了维护慕生桂而撒谎……。一时间,情形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慕生桂和万关晓各执一词,却又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所说的话,让人无所适从。
  但是,这件事绝不可能就此作罢,定然要查出个分晓。
  科场舞弊,牵扯到六名主考官和数百名举子,已经足够震动朝堂,而现在六名主考官又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被人灭口,可见科举舞弊之事,定然不是到这六名主考官就罢休,还另有幕后黑手。科举舞弊,又这般肆无忌惮地杀害朝廷官员灭口,这般肆无忌惮的行径,任何帝王都不可能容忍,定然要追查到底。
  如今涉案的举子只六名主考官相干,而六名主考官又被人灭口,那么想要查出幕后黑手,唯一的线索就是京兆府这边。安成隽前去举报,却行踪不明,安成渊被人追杀,这一切定然和科举舞弊的幕后黑手有关,因此,接到安成隽报案,却隐匿不报,反而追杀安成渊的人究竟是万关晓还是慕生桂就显得格外重要。
  可是,两人各执一词,却都没有证据,究竟该如何是好?
  “来人,将慕生桂和万关晓押入天牢,由刑部尚书裴诸城,大理寺卿袁顺杰,以及内阁孟阁老共同审讯,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记住,这两个人都要好生看押,不许出现任何意外,否则杀无赦!”皇帝思索许久,也只能暂时如此处置,等待着接下来的搜查,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的线索。
  慕生桂闻言心中暗自焦虑,只觉得阴霾罩顶。
  而与此相反,万关晓表面显得沉肃,心情却十分雀跃,因为他知道,皇帝这般处置,显然是无法确定他和慕生桂究竟是谁牵扯进这桩案子。那夜安成隽之事做得十分隐秘,就算吵架,也不可能抄出什么证据来,而六名主考官都被人杀害,事情也就到此断了线索,只要他能够熬过审讯,说不定就能安然无恙。
  而那人得知后,定然也会更加欣赏他的才干,往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就在这时候,西华门的护卫却突然匆匆来报:“皇上,西华门外有一年轻举子求见皇上,自称安成隽,说他是这次科举舞弊的关键人物。”平常情况下,年轻学子求见皇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早就被侍卫们轰出城门了,但现在牵扯到科举舞弊之案,他们也知道轻重,不敢擅专,因此冒着被斥责的风险前来禀告。
  安成隽?殿内众人顿时都有些瞠目结舌。
  他九天前到京兆府报案,从此行踪不明,在众人的猜测中,只怕都认为他已经被杀人灭口,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紧要关头求见皇上!不过,此人若是还活着,那就太好了,朝廷多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不说,眼下万关晓和慕生桂究竟谁无辜,谁冤枉也就立刻能够清楚明白了。
  皇帝立刻道:“宣他进来!”
  “皇上……。那安成隽看起来似乎身受重伤,臣斗胆,是不是邀请太医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护卫犹豫了下,想起他看到的安成隽,心中着实有些忐忑,也有些震动,便道。
  皇帝稍加思索,便道:“宣太医前来。”
  不大一会儿,太医和安成隽都被带了过来。看到那道熟悉的灰衣身影,安成渊也顾不得身在御前,当即跑了过去,欣喜地道:“哥,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原本以为哥哥必死无疑,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再见到活生生的哥哥,怎能让他不兴奋?但很快的,他就察觉到不对,神色大变:“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看起来好像……。好像受了重伤?是谁伤了你?”
  安成隽面容秀丽,看起来比安成渊要稳重许多。
  只是,此刻的他面颊消瘦,苍白得几乎没有一点血色,身体颤颤巍巍,甚至需要身后的侍卫和太医扶持才能够面前站稳,神色间不时流露出痛楚之色,显得极为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去。尽管如此,他仍然面前地笑了笑,对着安成渊摆摆手,蹒跚着进殿,跪地道:“学生安成隽,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他动作已经极为缓慢,但胸口处顿时又有血迹渗出,显然受了极重的伤。
  见他这般模样,就连皇帝也有些恻然,挥手道:“你身受重伤,不必多礼,起来吧!太医,上前给安公子诊脉,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安公子,若是有个万一,连你一同陪葬!张德海,去取张藤凳来,给安公子坐下休息,以免触动伤口,增加伤势!”
  安成隽挣扎着道:“谢皇上!”
  等到太医忙碌着帮安成隽重新上药包扎,确定他暂时无碍后,皇帝才问道:“安成隽,朕问你,当日你到京兆府报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前面的两个人,究竟是谁接了你的报案?”
  这句询问,简直就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次科举舞弊案,主考官被杀,京兆尹和司法参军各执一词,却又都说得极为有理,让人难分真假,整个人如同置身迷雾之中,完全看不清楚真相。如今安成隽出现,只怕能够解开许多谜题,说不定事情就此便能够真相大白。不过,既然安成隽活着,为何不与安成渊联络?又怎么会如此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这里?
  无数的谜题,都等着安成隽来解答。
  听到皇帝的问话,安成隽的目光转向了慕生桂和万关晓。慕生桂欣喜若狂,而万关晓则是一脸的震惊,似乎有些惊骇欲绝。看着两人迥然有异的神情,已经不必安成隽回答,众人便能够分辨出,究竟谁是凶手,是谁是被冤枉的。
  果然,安成隽指着万关晓道:“回皇上,是他!”
  万关晓瘫坐在地上,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既然安成隽还活着,铁证如山,一切狡辩都没有意义了。
  “那晚,学生到京兆府报案,当时正好遇到这位自称是司法参军的大人,他将我迎到内室。学生愚钝,对这位大人没有设防,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还将得知试题的举子们的底稿舀给他看。当时这位万大人慷慨激昂,说绝不允许这样徇私舞弊的事情,学生还认为自己遇到了一名好官,谁知道……”
  安成隽说着,神色悲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造访这位万大人,看到来人,万大人似乎显得很惊讶的模样,旋即将来人迎入了内室。两人商谈了一会儿,万大人出来,说科举舞弊之事非同小可,需要禀告京兆尹大人,再递报刑部,转达天听。我见这位万大人心思热忱,丝毫也没有起疑心,谁知道,就在喝了万大人递给我的茶水后,忽然间就神志不清,昏迷了过去。等到再度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乱葬岗,胸口正中一刀,奄奄一息,若不是正好有对夫妇从乱葬岗经过,看到受伤的学生,加以救治,只怕学生如今已经置身地府,再也没有机会面见皇上了!”
  安成渊在旁边紧紧地握住了安成隽的手,既愤恨万关晓心思狠辣,又庆幸哥哥获救。
  “哥,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以为……。”
  安成隽握住他的手,虚弱地道:“我的伤势很重,这些天一直都在昏迷,直到今天才清醒过来,原本正想要通知你,结果听到外面熙熙攘攘,说到科举舞弊的事情,恩人打听后告诉我,我才知道,你为了揭发这件事情,居然撕了皇榜,闹到了御前,我就急忙赶过来了,希望能为这件事尽一点绵薄微力。”
  说着,安成隽忍不住恳求道:“皇上,学生知道,成渊撕毁皇榜,是大不敬,罪无可恕,只是,学生希望皇上看在成渊他只是一时义愤,想要揭发此事,想要找到我的行踪,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哥,你不用管我,你没事就好!”安成渊紧握着他的手,眼眶里有眼泪涌出。
  见安成隽兄弟这般情深,在场之人都十分感动,裴诸城便道:“皇上,虽然说安成渊行为不慎,有违背礼法之处,但也是无奈为之。原本他们兄弟也曾经依照律法向京兆府举报,结果安成隽重伤,安成渊被追杀,这才不得已将事情闹大,以求能够水落石出。说起来,真正的错因,不在安成隽身上,而是在我等大夏官吏身上。而且,安成渊举报科举之事有功,因此,臣恳求皇上饶恕他的大不敬之罪名!”
  既然他如此说,慕生桂也随之求情,连同孟阁老等人都纷纷求情。
  “就依裴爱卿所言吧!”皇帝点点头,倒也有些喜欢安成渊的性子,转向万关晓道,“万关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究竟受何人指使,意图杀害安成隽兄弟,遮掩科举舞弊之事,还不从实招来?”
  早在看到本应该死去的安成隽出现时,万关晓就知道他想要脱罪的如意算盘已经彻底打不响了,有些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看似颓败,心头却还在飞快地思索,咬咬牙,道:“罪臣不敢再抵赖,罪臣招供,指使罪臣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次科举的主考官闵大人。皇上,罪臣自知有罪,请皇上法外开恩,饶恕罪臣的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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