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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之杜家千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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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旺听了主人吩咐,没一句废话,领命称:“是”就忙退了出去。
  挑开垂帐对着屋内窝在床上的两人,杜构得意的先看了眼杜荷,才对着月瑶笑说道:“大哥以着人去刘医丞家中,询问你可否进些俗物,可若是德旺传话回来,说不可,那大哥也没法子了。”
  月瑶苦着一张脸,心想希望那医丞能真的晓通儿科,不然就她如今已满十五个月,却还未吃些软硬的饭食,如何能有好身子,真不知那些古人,动不动就气的吐血,不然就走几步路就晕倒,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两只小手托着一张囧脸,嘟着小嘴心里恶意揣测着。


☆、36第 36 章

  长安城的东市;虽不及西市驳杂,不论贵贱的东西;都能从那里找到,可它在富贵人家眼里,却是平日寻物闲逛的好去处。
  因着恰巧在长安城东门——春明门内;靠近着三大内(西内太极宫、东内大明宫、南内兴庆宫);周围坊内多是皇宫贵族和达官显贵第宅;杜府就在其西南。
  为满足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需要,里面的物什奢华贵重不知凡几;这些人家虽知晓西市珍贵之物也有;却还是愿在此选合心的。
  有如此多的贵人在此,坊市内常见的着清秀俏丽的千金女子,跟着自家长辈或亲眷玩出逛玩。
  被抱着快要逛完府院前的锦绣彩帛行;也看了对面几家印刷书舍,还有有几家银楼首饰和珍贵书画玩物铺子,就只是逛了九分之一的东市,就让月瑶一路的眼睛忙不过来。
  还好她记得自己并非真的是无知小儿,虽心中欢喜惊叹,却也并未惊呼多言,只拿着一双杏眸东瞧西看,让一旁陪着出来的杜构杜荷看着,甚觉比着那些珍奇古玩还要赏心悦目。
  “咱家在此也有财帛锦缎的铺子,虽不若旁人家打出名号所赚颇斐,却也少了许多麻烦。”杜构怀中抱着月瑶,对着身旁跟着的杜荷说道。
  杜荷不是第一次出门,自然对此处所见并无新鲜,不时听着兄长所言,看上眼街道两旁的铺子,眼睛鲜少离开月瑶。
  点点头说其知晓,还未听他多言,就听月瑶在杜构耳边催着,兄弟两人相视一笑,也就听命一家铺子不漏的闲逛起来。
  杜家人虽少,平日的花销,仅靠着杜如晦的饷银禄米、俸钱、职田和禄力等,也尽够家里花销,府里置办的铺子,也多是想着于己方便,何况铺子闲置着也让人心疼,可租出去又实在不值多少,赚个府里下人花销也就足够。
  不过这家锦缎铺子,可不是杜家所有,实乃他与杜荷生母的嫁妆,除了这东市的一家锦缎铺子,西市也有三家,只杜构鲜少去那混杂的地方,自都外租给了旁人,每年也能得个外出游乐的钱财。
  既然有杜构的,那杜荷自然也有,只是如今年幼,尽数先都给了杜构看顾着,不过杜构性子也随了杜如晦,对这些俗物杂事,都不如诵读诗书上心,更何况不愿人觉得他借机获利,就将铺子一概都租了出去,只每年记着账册,等着杜荷如他现今一般大小,就将东西都尽数送还。
  今日出来杜构杜荷只个人带了德旺、兴儿,只月瑶需得心细手巧的伺候,才多带了两个小丫鬟,不过此时说些府上私话,就让四人远远坠了后头。
  说道自家铺子,众人定是要进去看上一眼,月瑶只要有的看就好,更何况她虽年幼,可抱着走这一趟下来,听着大哥微微急促的呼吸,虽是还未逛够,也还是安静的抱着杜构的颈脖,进去那家教“芳华布庄”的铺子。
  铺子里的布匹也如别家一样,贵重难得些的布匹都放在斜架的挡格中,平常所用就放于前面的略高些的柜子上,虽就打眼一瞧,就被掌柜让进后面,可月瑶还是见着铺子里并未与旁家不同的布料,就是织染也并未有太过出挑的。
  杜构将两人并着丫鬟小厮放在屋里歇息,想着难得来这一次,就跟着掌柜前去看看账册。
  月瑶被杜荷抱着,喂了些许清水湿了湿嘴,就用掩在桌下的小脚,提了二哥的腿几下。
  “好了,这儿不用你们伺候,先都去门外守着,不许闲杂人等,前来惊了小娘子。”杜荷不需看月瑶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何意,想着此处虽不是府中,恐防隔墙有耳,但铺子该是没有官家的人,就开口命众人出去守着。
  见着人都出去,月瑶就着急的趴在杜荷耳边轻声说道:“二哥,真的不需如此,我虽并不是妖鬼神仙转世,也有不知何物庇护,自出生就晓通人事,可若是小心些,自然不会被人所知,但你要是如此做,虽将我脱身出去,你又该如何是好。”
  杜荷见着月瑶话说完,就想要抬头看他,手将其头微微用力的按在肩窝,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恐慌,声音听不出喜怒慌张的小声,道:“你虽是尽力隐瞒,可如此乖巧伶俐,还是已有闲话传出,若有我在前帮你遮挡掩盖其锋芒,虽不至于让你肆意任为,却是不需你隐于人前,不过若是你所教,实在不是我等凡人能学,二哥再去想其他法子。”
  又被说不是凡人,月瑶却再无心思反驳,安静的趴在杜荷肩窝,想着是否应下他所求,并不只为了让其风光为己遮掩,空间内的诗书礼仪,医学杂论,琴棋书画等都有教授。
  而她因着在其中所学,可增加智慧、灵巧和体质,想要学尽其中精髓也实在是难,可就算杜荷只学个皮毛,想要在这风气颇为自在的大唐,有其些微建树,就真的很是简单。
  更何况她没忘记,史书上的杜荷是如何下场,若他能晓通世事,不知是否还是以前那般下场。
  “我所知不是仙家之事,教与你并无碍,可若你是这般心思,我不愿也不能倾囊相授,你一心为我,我又怎愿害你性命,不过只教你些平常之事,让你日后不需靠着父兄萌阴,算是小妹的一份心,当然有你和父兄庇护,我虽不能任性妄为,却也可安稳渡过一生,也并无不好。”月瑶虽是想教,可杜荷若只一心为她,定是会自处张扬,如此就不是为他好,而是在害他,月瑶怎愿如此,只这般说道。
  杜荷听着小妹为他思量的话,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眼中的惶恐也渐渐消失,不过月瑶小小人儿,就背负这么许多,他虽信小妹并非仙人,毕竟哪有为了些俗世吃食,就对着他们兄弟又哭又闹的仙人。
  但看着这般乖巧,只为他们着想的月瑶,杜荷在一旁看的着实心疼,之前是他思量不周,虽月瑶是小小年纪,他又如何不是稚童,若他生出事端来,虽比之月瑶稍好些,又能好到哪里,不过“父兄萌阴?”这次要好思量周全才好。
  杜荷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外兄长的说话声,拍了拍还趴在他肩上的小人,将其并起身言语,也就不做为难,平日在府里就常抱着她在院子里走动,此时将人抱起虽不轻巧,却也并不作难。
  杜构推门刚想开口笑问两人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就见着月瑶趴在杜荷肩上,似是睡着一样,手上关门的动作也轻了许多,问道:“睡了?”
  杜荷想着她不起身,虽不是睡着也该是累了,就对着兄长点点头,说道:“该是累了,兴儿他们刚出去,就趴着没动过一下,此时弄醒最是难哄,不若大哥去寻个软轿,我就这般抱着她回府吧。”
  这几日杜构被其父拘在府里,抄写孝经修身养性,可是见识了月瑶的乖巧和闹腾劲,真是让人又爱又无奈。
  杜构没做他想,就对着杜荷点点头,着人去寻软轿前来,两人坐定等候,杜构想起刚刚出去,碰巧撞见三位好友,陪着两个贵人前来铺子,想来该是谁提起这家“芳华布庄”是他所有,才引得两人前来。
  虽不愿露面,但唯恐出去时被人撞见,还是上前给两人见礼一番,本想请人去后面小坐,此时虽说铺子来人不多,却还是唯恐冲撞着两人。
  不过两人想来也就是路过,没想到他刚巧在铺子里,并未有什么话要说,就说了几句闲话告辞离开。
  杜构想着两人身份,还是不愿与其结怨,见着月瑶睡的颇熟,虽知道她睡着后雷打不动,还剩小声的对着杜荷说道:“长孙冲、尉迟宝庆和程家长子,陪着太子和四皇子前来铺子,正巧见着我在,就邀我等十日后前去郊外赛马,那两人都是任性的,我虽不愿你前去,可太子相邀我等怎敢推拒,这几日我先带你去挑匹小马驹,若你前去,切莫争强好胜,知否?”
  如今杜荷早就不似从前,虽被兄长宠着,还有些稚子心性,轻重却能分得,点点头应道:“荷儿知晓,定不会任性妄为。”
  杜构看着听话乖巧的幼弟,心下却是更为满意,看来这日日照料小的,将他的心性默的沉稳不少。
  太子,杜构在心里也不好腹议,只是那被陛下宠坏了的四皇子,确实没有他家荷儿懂事知礼,虽说样貌圆润喜人,所说话语只让人觉的他可亲,但那双不安分的眼,和修行不足偶尔露出的不屑,让杜构虽说不上厌恶,却不愿多与其亲近。
  只是他能看的分明,却不愿幼弟被其笼络,开口对着杜荷不甚放心的嘱咐道:“太子身为未来储君,人虽冷了些,却不是内外不一的人,但那四皇子,为兄见着不是个安分的,你万莫与其亲近,那日遗爱也该是会去,你们两人结伴玩耍就好。”
  杜荷对着兄长应下,还想问那四皇子的事,可正巧德旺在外禀说,软轿已备好,也让陪着小娘子出来的两个小丫鬟,先有其一会去告知府里,想着还有几日的时间,总能寻到机会再问,也就闭口跟着一同出去铺子,坐在软轿内抱着月瑶会去府里。


☆、37第 37 章

  十日的时间不算短;几日前还是身着清逸薄纱裙衫,今日就换了暖色绸布料子。
  杜荷身着青海色胡服;头发难得解开双角,由着月瑶指点丫鬟,帮他只在头顶窝起;只用一条蓝色发带将头发绑牢;再将其掩与发间。
  简简单单干净利落的装扮;让杜荷那张白胖的稚嫩小脸,竟显露出几分少年的英气。
  骑在这几日父兄特意帮他寻来的小马上;悠闲的看着周围秀美的景色山水;心中想着定要寻个日子,带月瑶出来游玩一番。
  远远的抬头看着那庄子,杜荷抬头看了眼;在他身旁骑着,比他那小马驹高大的多的骏马的兄长,身着渐变蓝绿的绸布改良胡服,头发也如杜荷一般在头顶窝了个发髻,不过并不如杜荷毫无装饰,一条嵌上美玉的发带,被紧束于发髻上,配着杜构那一张俊美的容貌,公子如玉,想必也就是如此。
  羡慕的看了兄长一眼,杜荷指着前面出现眼前的庄子,对着杜构说道道:“哥,前面可就是长孙家的庄子?此处确实美的紧,可惜是别人家的地方,不然就可带着月瑶出来玩耍一番。”
  杜构与长孙、尉迟等人,幼年相识结伴,自然没少前来长孙家这庄子,他还因着此处山水秀丽,偷偷在不远的山脚,也置办了这么一处,不说杜家没人知晓,就是他这三五好友,也从未去过。
  平日他若心烦的紧,就会前去小住几日,看着高耸秀美的青山,赏着不拘名花,也有山上移栽来的清秀野花,心情倒是难得能平静下来。
  看出杜荷对此处的喜爱,想着月瑶平日就喜欢到院中看花草,若带她前来也无不可,想着他如今再不需去那庄子躲人,就微微低头看着杜荷,脸上带着浅笑的说道:“这地方确实不错,不过在另一边略矮些的山脚下,有咱们家的庄子,若想带着月瑶前来,可去那边玩耍,虽不如此处的宽广,却也别有一番秀雅之美。”
  “那我们可否过几日就带月瑶前来?”杜荷急忙问道。
  见着连出来玩耍,都不忘记家中幼妹的杜荷,杜构在心里暗骂自己,只想着杜荷心里嘴里念着的都是月瑶,却不想想他有无做到兄长之责。
  此事并不难办,何况有他在一旁,再多带点丫鬟小厮一同,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想着家中慈母,却还是未能直接应下,对着杜荷说道:“此事还要问过母亲,毕竟月瑶年纪太小,虽懂事非常,却还是要小心些。”
  杜荷也是因为心中有事,才会这般着急,听到兄长这话,也就歇了心思,他这十日所学,不拘诗书礼仪,医术杂论,都是月瑶挑了些简单,却又能引人注意,好让他能对着父兄露出马脚的东西。
  只是他太过年幼,知晓这么重要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慌乱不安,不过这日子的学习,也并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低头定定心神,再次抬头杜荷脸上的焦急都被掩去,露出天真的笑,口气略带着些任性的说:“娘亲哪里就由我去说,也就是多带些伺候的丫鬟小厮婆子,虽步步跟着烦人的紧,可离了府里还不就是咱们说了算。”
  杜构见着杜荷话说完,就一甩手中马鞭,就向着不远处的庄子狂奔过去,对跟着前来的几个精壮汉子看了一眼,见人跟上前好生护着,才摇摇头跟了上去。
  没用盏茶的时间,几人就来到庄子前,看着刚刚下马的长孙冲,杜构利落的翻身下马,手执长鞭拱手施礼道:“长孙兄,今日却要讨扰了。”
  身为拓跋族后人的长孙冲,虽并无祖辈那强壮的身型,可五官却甚为深邃俊美,若说杜构是为美玉一般的俊秀儿郎,那么长孙冲就是红艳耀人的宝石,比着女人少了一分柔美,却多了一分男子的英气潇洒,小小年纪就有对其暗送秋波的女子。
  “吆!才几日不见,平时一张冷脸的杜大公子就变得如此多礼,真该要尉迟和遗直来看看,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长孙冲不做回礼,白送杜构一个白眼,调笑逗弄的说道。
  旁人做起来不甚雅观的白眼,被长孙冲做来,竟有几分媚眼的感觉,看的杜构心中一阵冷颤,有个如此好友,真是考验其心智。
  “真是给你好脸不要,荷儿,把马交给汪家兄弟,我们先进庄子歇息着。”如以前一般,冷眼瞥过长孙冲,将长鞭往身后一送,就先拉着杜荷进了庄子。
  把难得看着杜构有好脸色,想着如何戏弄几句的长孙冲,将到嘴的话都憋了回去,硬是将一双凤目,瞪成如月瑶一般的杏眸,看着两兄弟旁若无人的进去庄子。
  “这是哪的瞪眼蛤蟆,脸鼓的都快破了。”房遗直一来到庄门前,就见着长孙冲一脸气蛤蟆一样,盯着庄内看的眼睛都憋出血丝,从来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他,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房遗直好笑的上前揽着他的肩,哥俩好的说道。
  “对啊,长孙大哥,你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好像家中的三足蟾。”还不等长孙冲说话,一旁跟着前来的房遗爱,点头接下兄长的话头说道。
  “你们,吾真是交友不慎!”长孙冲扔下这话,就一甩衣袖,转身也进了庄里去。
  留下见着将人气红脸的兄弟,相对吐舌而笑。
  长孙家这处庄子,随便圈地甚广,但若策马狂奔,在庄内自然不行,除了主人的长孙冲,早先来的就是杜家、房家两兄弟。
  不过没让两人等太久的时间,尉迟宝庆并着程处默,就护着两位贵人前来。
  比之杜构的外冷内热,太子李承乾待人有礼,却不难看出眼底的梳理和冷漠,只是年纪尚幼,让众人虽看出什么,却并不觉得需要太过防备。
  不过那天真烂漫的四皇子李泰,小小年纪就能做到收敛眼底的野心,若不是道行不够深,还真的能将众人哄与鼓掌之间,虽不知为何陛下未能看透,还甚为娇宠着他,可这就不是他们能参透的。
  杜构不着痕迹的看了四皇子一眼,见着两位贵人在庄子里的马厩内相马,悄悄来到长孙冲身后,对着他轻声提点道:“那四皇子不是个简单的,千万要小心。”
  两位皇子都是长孙皇后亲生,与长孙冲也算是表兄弟,不说平日入宫见着两人,就是平日两位皇子出宫,也多是长孙冲伴在一旁。
  若说他一丝异样也未察觉,又怎么可能,听见杜构提点,心中一暖,脸上却不见异色的点了点头。
  众人在一旁等候半晌,见着太子挑选好骏马出来,脸色都不甚好看,长孙冲刚想上前劝说,却见着四皇子先一步,满脸担忧的开口劝道:“皇兄,这骏马虽是非凡,可我们实难驾驭,若是出了岔子,恐惹宫中父皇母后担忧,昨儿,父皇就对皇兄未通读论语,就对诗经上心,多有不满责备,不若皇兄就换了这骏…。”
  李泰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子那一双满含戾气的眼睛盯住,满脸惊骇的失了声音,见着他不再多嘴,就亲自牵马出了马厩。
  听着四皇子这话,长孙冲满脸为难,不知该如何上前劝说,这若是冲撞了这为主子,就算他是长孙家的人,这位太子殿下,也不会给他留丝毫脸面。
  “哥,殿下没选我那匹马驹,那些马高大又如何,哪里比的上我的汗血宝马,虽说还未长成,也不是这马厩里的马可比,我们快些进去把它牵回来吧。”虽是压低声音,但此时因着太子挑的骏马,众人不知该如何上前劝说,都闭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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