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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知道自己之前睡了好几天，其间上官氏已经被控制，上官原也因为神像被毁遭到禁术反嗜无法运功而不得不束手就擒，浮墨和李相将阿展带进了宫里，慢慢的将一切事情告诉了阿展。
九月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她醒来的这两天，楼晏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每一次睁开眼睛他都抱着她，怪不得她在睡梦里觉得暖暖的，身体也软软的，特别有安全感。
楼晏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温柔的轻抚，更在九月抬起头来看向他时，嘴边含着温浅的笑，俯首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你睡觉时一直在乱动，似乎睡的很不安生，直到我将你抱起来才终于肯乖乖的睡。抱着你又不累，就这么抱着吧。”


　第563章：背后的真相

九月顿时是一脸不胜娇羞的样子：“讨厌，我发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我明明做的都是美梦，怎么可能会睡的不安生。想抱就直接说是你想抱，非要说是人家睡觉不老实。”
楼晏轻笑，将她身上的被子向上拢了拢：“你近几天身子有些凉，睡觉时候一直在踹被子，这也算老实？”
“……我还有踹被子的习惯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这觉睡一起来就是天昏地暗，外面就算是兵临城下也绝对不会醒，怎么可能会知道睡着后自己是副什么模样。”
“那你就知道？”
“我当然知道……”
好吧，看来是自己平时睡觉的时候，楼晏没少趁着她睡着时看自己。
她怎么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爱她的。
不过她还是心满意足的在他怀里拱了拱身，抬起双手就环抱着他的脖颈，舒舒服服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
楼晏就势这样搂着她，像是一个大人在抱着一个撒娇的在怀里蹭来蹭去的小孩子一样，眼中是无限的宠溺：“嗯？有么？”
“真的有啊，每一次你一靠近我，我就能闻见你身上的味道，就是……别人没有的……特别好闻……说香不算是香，但又像是香……反正就是很喜欢的那种……”
楼晏叹笑：“还喜欢什么？”
九月当即挑起眉：“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呢？”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聊家常？”
“呵，想求人表白也没有你这么直白的。”九月哼了一声，却是忽然笑着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带，一脸暧昧又得瑟的说：“我还喜欢你的腰带……”
忘记是多久之前，他的一根腰带拴住了她，将她扔进柴房里。
从此她九月的人生就开始由平凡转入平凡，由顺利转入挫折，被这个男人欺负的不要不要的。
楼晏低笑，俯首含住调皮的嘴，轻轻的吻，九月现在还有些虚弱，自然是不能做什么，但也无法阻挡两人的耳鬓厮磨。
人生苦短，总要珍惜当下。
直到外面隐约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即使那人没有出声，他们两人还是听出来了那站在外面的人是谁。
九月从楼晏的怀中钻出来，抬起眼望向了外面：“是浮墨来了吧，我正好想问问他关于阿展的事，快让他进来。”
楼晏将她在床上放好，仰靠在软枕上，又将被子给她盖好，才淡叹：“好，我让他进来，边关压到迦尔国国境的五十万大军还在等着我传去的军令，我去安排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九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在楼晏起身离开没多久，浮墨便走了进来，在看见浮墨的刹那，九月更是笑了起来：“怎么样？我听说群臣已经知道了真相，大部分的人都逐渐醒悟，上官氏的政权已经彻底侵覆了？”
浮墨没说话，抖了抖衣袖伸出手来，走到床边：“把手给我。”
九月一顿，老实的将手递给他。
见他给自己把脉，她就笑着收回手：“还查什么啊？不就是受了点内伤么？”
“在击毁那座白玉雕像时，你自己没有觉醒？”浮墨轻道。
九月眼中的笑意渐渐有些僵硬，最后笑容终究还是变的不再那么自然：“什么觉醒。”
浮墨定定的看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才坐到床边，注视着她的眼睛：“九月，我以为你会骂我，恨我，或者……”
知道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浮墨事先所预知的事情，所以自己也瞒不了什么，九月的眼神渐渐平静了下来，迎着他的视线：“也许是应该有埋怨的成分在，毕竟如果不是你把我迷晕强行带来迦尔国，我现在应该是在元恒做上皇后了，幸福的等着我肚子这个小生命的出生。”
“可是就算你不把我强行带来，我‘死而复生’的命运就在这里，无论我这个身体的灵魂是被谁所替代，这身体终究是拥有神女之血的神身，如果不是因为这世界上有这样一个身体存在，也许我也不会有幸找到一个躯壳再活第二次。既然重生的代价就是有命定的责任，无论我怎么逃怕是也逃不开。”
说到这里，九月抬起眼：“你当初说，楼晏根本就不打算让你带我回迦尔国，是不是因为他……他知道这些……”
浮墨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点头：“他是云海苍山首席弟子，得以真传，十方大陆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但知道并不代表他能掌控，也许他能掌控其他的一切，但他无法掌控你。”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他掌控不了我，所以……”九月想起曾经那一日自己向楼晏交代自己的来历时，他那热切而逐渐加深的吻，仿佛要将她生生世世印刻在这里，再也不允许她从他身边远离。
因为知道无法掌控，所以，楼晏也会害怕失去吧。
她没再说话，只是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放在肚子上：“能不能告诉我，我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是忽然暴毙而亡还是怎么？总该有一个结局的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能有机会生出来……”
至少……
让她给楼晏留个念想吧……
可如果这孩子生下来就注定没有娘，还真的还不如不生，太可怜了不是么？
眼见着九月轻抚着肚子的动作，浮墨从来没有在这个女人的眼里看见这样温柔似水和眷恋的目光，他忽然有些不忍，转开头去看向殿外的月夜。
“我也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他的声音有些轻哑：“浮家虽是最拥戴赫连氏和神族的家族，可我所知道的也并不是那么完全。我只知道，神女一旦完成了使命……就会离开……”
“离开？”九月抬起眼：“去哪里？”
为什么不是死，也不是其他的形容词，而是离开？
浮墨摇头：“不知道。”
然而九月正在肚子上轻抚的手却是忽然顿了一下。
离开……
所谓的离开，就是消失吧。
像当初的苏九月那样的消失，是灵魂么？


　第564章：如果不生下来该有多可惜

浮墨安静了下来，过了很久，轻声说：“九月，对不起，为了迦尔国，我终究选择了自私，结果却对你太不公平。”
九月沉默，最后微微含了笑：“算了，我以前不信命，现在信了。如果不是命中注定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命中注定，楼晏也早就会拦着我了。”
她现在仿佛能体会，那夜浮墨将她迷晕，强行带出皇宫时，楼晏在皇宫里亲眼看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的心情。
她抬起眼，狠狠的将呼之欲出的泪水收了回去，咧开嘴笑着说：“不管还有几天，珍惜当下吧，我该庆幸，起码还多活了一世，起码轰轰烈烈的，还收获了挚爱，也算是值了。想要拥有，难免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只是这代价太伤人……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浮墨闭上眼，背对着她，没有再说话。
九月也没有说话，两两无眼，望着窗外的月朗星稀。
直到过了子时，楼晏回来了，九月本来就是一直在盯着门口，看见他的身影时，她便咧嘴一笑，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虽然虚弱，但还不至于连床都不能下，只是需要静养而己。
下了床她便直接快步走向他，在楼晏惊异的看着她时，九月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一双胳膊同时紧紧的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像是撒娇一样的贴在他的怀中，楼晏就势将她抱了个满怀。
“怎么还没睡？”他抱住她，目光怜爱的轻问。
九月笑着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睡不着，楼十六，你不是说来接我回家的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元恒？我想回去了，我想去看你为我特意留的那后宫三千桃花……”
楼晏深深看着她，九月歪着头笑说：“怎么了？现在不行吗？”
“你现在很虚弱……”
九月抬起后捂上他的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双眼认真的看着他：“回去的路上，我们有船，有马车，又不用奔波的起码，在舒舒服服的马车里一样是静养，我想回去了，本来我就不姓赫连，阿展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懂事，有浮墨有李相还有任寻辅佐着他，我一点都不用操心，反正这皇位又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做，我只想做你的皇后，跟你回元恒……我们早就说好的，你要用后宫的三千桃花只迎我一人出宫……现在三千桃花开的正旺，不能独缺我一个呀！”
九月眼中是满满的希翼，楼晏看着她，眼中渐渐有温柔的笑色，将她打横抱起，温声轻哄：“好，我们明天就回去，趁着桃花开的正旺，回宫就直接照常举行册封大典，三千桃花不能空等，总要把你早点娶进门才是。”
“这就对了嘛……”九月笑嘻嘻的，人已经被他放在了床上，伴着他温柔的拍先而安心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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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迦尔国的时候，李相和浮墨特意准备了各种珍惜赠礼，却都被九月和楼晏一一回绝，从元恒来的车驾都已备好，虽然九月是迦尔国的神女，但当那一切都结束之后，她不想再沾染任何与迦尔国有关的东西，她只想和楼晏回家，回他们的家。
这一路，九月都在马车里和楼晏说话，甚至第一次乖乖的学练字。
楼晏手把着手教她用毛笔在薄纸上写着字。
九月认真的学着，每一笔每一划都由他握着她的手，每次因为自己又把字给写歪了的时候，他都无奈的摇头，继续来握着她的手耐心的陪她写。
其实楼晏不知道的是，九月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文字初学者，就算她一直用不惯毛笔，来这里这么久了，也多多少少的习惯了，可是在他面前如果连这些小毛病都一样一样被自己改掉了的话，还怎么让他这样温柔的来手把着手教自己啊。
女人嘛，适当的时候示弱也是一种好事，至少可以享受男人带给她的温暖。
就像现在这样，这样的耐心，这样的包容，和互相心知肚名却仍然无怨无悔的纵容。
这一路回到元恒皇朝，因为顾及到九月的身子，所以走的很慢，走了快二十天才回到皇宫。
宫里已经是一派盛景，良太后早早的就已经等着了，齐哈珉珠也跟着她哥哥一起守在宫里等着九月回来。
在终于回到这个楼晏口中的家时，九月才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谁说皇宫是无情之地，只要人皆有情，这里就可以是家。
在二十一世纪的她只是一个孤儿，即使她曾经一直以为二十一世纪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地方，现在她才知道，有家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属，楼晏给了她一个家，这里就该是她的归宿啊。
本来太后看见九月回来了，高兴着正要叫她去自己的宫里去说话，楼晏却是走到太后跟前不知是对太后说了句什么，良太后当即满是惊喜的看向九月的肚子，开心的忙回身道：“快，快扶皇后回寝宫里去休息，别折腾她了，快让她去休息。你们，都散开，散开吧……”
一群人莫名奇妙，齐哈珉珠在人群里对着九月笑眯眯的招着手，九月亦是笑着看向齐哈珉珠，偷偷抬起手来跟她招手。
两个心性爱玩闹的姑娘凑到一起就像个孩子似的，良太后在一旁看得开心，觉得把齐哈珉珠留在宫里真是明智之举。
九月才刚回到皇宫一个月，就正好赶上一个黄道吉日，册封大典真的如楼晏所言，刚回来就要正常举行。
她无奈之下继续试着之前穿过的凤袍，好在她的肚子刚满三个月，还没有显出来，加上她现在挺瘦的，怎么吃都吃不胖，之前试过的衣服没有多少差距，也不用重新做了。
在皇宫里休养了一个月，气色也好了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浮墨当初说的话，九月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以为就像童话故事一样，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是及时现在平平静静的，楼晏也每日照常到她的宫里来陪她，一切都很幸福，但心里总是有那些事压在心头，她过一日就怕一日，就怕不知哪一天自己就会忽然消失，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说。
还有……
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经有三个月了，已经到了胎儿的稳定期，如果不把这孩子生下来，该有多可惜。


　第565章：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泼妇

封后大典那日，九月身披凤袍，穿着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隆重的装扮，走在元恒皇朝的白玉石阶上，一步一步向上，走向那个站在前方尽头处等着她的男人。
她也是第一次看见楼晏穿着红色的衣服，红色的龙泡之上仍有金线所绣的精致的金龙，栩栩如生，纵使一身绯衣红袍，像是步入红尘之中，却仍不减他淡雅出尘的气度，在她走向他，将手放在他手心的刹那，两人四目相接，九月会心一笑：“皇上，小女子初来贵宝地，对这皇宫一切颇为陌生，以后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忘皇上念在小女子与你两情相悦这么久的份儿上，不许生气。还有，楼十六，余生请多指教。”
楼晏紧握住她的手，一笑倾城。
男人的笑究竟要多美才能是倾城之姿，九月在这一刹那终于懂了。
两人执手相牵，在百官面前祭祖，封赏，行了一切皇帝大婚时该行的礼仪，直到最后万全也身着喜庆的衣服，在一旁欢天喜地的高声宣读由楼晏亲笔所书的封后昭书时，忽然，有一行人正宫门处疾步走近。
百官皆奇怪的看着那闯入宫门的一群人，看见为首的那个在进了宫后居然还大胆的骑在马上的高大男子时，皆是愣了一愣。
九月亦是在看清了那人时，嘴角狠狠的一抽。
尼玛！烈北风！他来凑什么热闹！
楼晏亦是在看见烈北风时，眉宇轻轻一挑，站在九月的身旁轻道：“看这架势，是来抢婚了。”
九月双眼瞪圆：“抢婚？开什么玩笑，他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姑奶奶我这是被册封皇后，哪是说抢就能抢的！再说了我又不会跟他走！他凭什么闯进来！”
楼晏轻笑：“不走？”
九月转眼瞪他：“当然不走！我这想当个皇后怎么就这么坎坷？他来凑什么热闹啊……”
“想让这册封大典顺利继续也不难。”楼晏轻道：“烈北风最怕什么？”
九月一愣：“他？他个死强盗连你元恒皇帝的老婆都敢抢，他还能怕什么？”
说话间她又顿了一下：“不对，我记得以前在无悲山上遇见他那次，听他手下的孟统领说过，他最怕女人，最怕纠缠的女人……”
楼晏雅人深致的眉宇一动，当即转眼看向了下面人群中的方向，当目光落在那正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满脸好奇的齐哈珉珠身上时，渐渐笑了。
九月也跟着看了过去，心下瞬间明了，也笑了起来，在齐哈珉珠转眼看向他们，接到九月和楼晏的视线，很惊异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再又讶然的指了指那闯进来的烈北风时，九月点了点头。
齐哈珉珠不是很懂楼晏和九月的意思，但多多少少还是看出来，他们两个好像是想让她去把那个胆大包天的敢骑马闯进来的男人给拦住，她当即会意，起身便走了过去，走到烈北风的马前，“啪”的重重一挥鞭子甩在了他面前的地上：“站住！你是哪里跑来的大胆小贼，敢骑马闯进宫里！不么不把皇上和皇后放在眼里，是不想要你那脑袋了吗？”
烈北风嘴角一抽：“滚开！老子是来抢人的！”
齐哈珉珠一顿，当即就炸了毛：“你让谁滚？”
烈北风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眼前这掐腰而立的小姑娘，像是看神经病似的不耐烦的就要从她身边绕过去，却不成想，齐哈珉珠忽然挥起鞭子就缠上了他身下马儿的腿上，狠狠的一扯，马儿直接就翻倒在地，毫无防备的烈北风险些摔下来，连忙向后退开站在了地上，再一脸惊骇的看着这居然敢掀翻他心爱的战马的小丫头，气的猛地抬起头看向那正在上面笑的花枝乱颤的九月，脸色瞬间黑了。
娘的！怎么派来这么个缠人的小丫头！她烈北风平生杀人无数，就是他娘的不打女人，这该怎么过去！
九月相信依着齐哈珉珠的性子，绝对有办法拦住烈北风，就算拦不了多久，好歹也足够自己顺利被册封了。
万全在一旁心领神会的抓紧宣读封后的诏书，直到宣读完毕。
一声“钦此——”罢了，百官朝贺，齐齐跪地呐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远处，烈北风的额头上青筋直跳，瞪着眼前不怕死的小丫头：“该死的！再不滚开老子直接砍了你！”
齐哈珉珠哈哈笑了起来，得意的收起鞭子抗在肩上，回头说：“反正皇上和皇后的大婚已经顺利圆满的结束了，你现在如果非要闯进去的话，那就请吧～”
烈北风的脸色黑了又黑，忽然走上前，齐哈珉珠见他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