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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虎妮现在的样子呆呆的，说出的话来特别无辜，所以张亮听了，基本上是完全相信了。

　　　　“李氏！”他怒吼道，“你给俺跪下！”

　　　　听张亮这么说，李氏害怕了。她和张亮成亲二十年了，虽然张亮一直对自己不算好，但是还没有让她当着这么多人跪着。而且据她所知，每次张亮叫她“李氏”的时候，就是他气急了的时候……

正文　　014　张亮要休妻

　　　　于是，李氏听话地跪了下来：“孩儿他爹，有话好好说，你，你别生气。俺真的没有不给她饭吃，俺只是……”

　　　　张亮这会儿似乎是很生气了，脑袋上的筋都蹦了起来：“臭婆娘，你还不说实话？怎么，是想要找打么？”

　　　　打女人？其实在虎妮他们家这里，还是女人在家里都是没有多金贵的，所以打女人的事儿时有发生，但是虎妮她爹虽然脾气大，却一直对着虎妮的娘很好，半个手指头都没有动过。所以听见有人说要打女人，虎妮的眉头皱了一下，她在这家的几年，不会也挨过打吧？

　　　　似乎很怕被打，李氏急忙说道：“老爷，你别打，你别打，俺说，俺说还不成吗？俺其实不是为难她，只是因为看着她太猖狂了想要教训一下她。上次的时候，她要是向着咱们说话，咱们家也不能丢了那么多钱；还有，明明她都能走了，这午饭自己不出来吃，还要别人给她端了屋子里啊？要是不想出来，就不吃了呗！”

　　　　虎妮听了，心中觉得好笑。她怎么样算是向着他们说话，把自己的孩子不要了？而且她还在月子里，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是他们把饭给自己拿过来吗？这张大丰一不在家了就不一样了？

　　　　她刚想说点啥，只见张亮气得指着李氏的脑门吼道：“你个臭婆娘，虎妮她还在月子里，要是给身体弄出来什么毛病可怎么办？你的心这么狠，俺们老张家是容不下你了，你跟俺滚，俺这就给你写休书！”

　　　　虎妮本来以为张亮最多是向着一下自己，警告一下李氏，或者最多跟他说的一样打李氏一顿，她万万没有想到，张亮会起来休妻的念头。这个李氏都差不的多四十了，娘家也没有什么人了，休了之后她能去哪里？

　　　　明显，李氏也没有想到张亮会如此做。听到他的这个话，李氏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你个没有良心的！俺跟了你二十年了，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为了一个你心心念念的小贱人居然要休了俺，你……”

　　　　张亮似乎怕她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一巴掌就打了过去：“贱女人，你还瞎说，人家才给咱们家生了一对双，你居然要把人家赶走，你说俺能容下你才怪！你给俺滚，收拾了东西立刻滚！”

　　　　张亮明明在维护自己，可是虎妮却听出了这里边的不对劲，张大丰才十九岁，而张亮之前的媳妇很凶，他一个小妾都没有纳过，这个李氏当年是怎么回事？

　　　　还有，为什么李氏说自己是这个张亮心心念念的贱人，莫非说张亮是个老色狼，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所以李氏才这样对自己？

　　　　看来他们家还真是没有什么好东西。

　　　　听张亮这么说，大花和张巧云急忙挡在了李氏的前边：

　　　　“爹，您别生气了，俺娘是一时糊涂才那么说的，您别的不看，也要看在她是俺们娘的份儿上啊，要是您把她给休了，俺们以后可咋过日子？”

　　　　“公公，别的不说，您要是想吃俺娘做的饭了怎么办？”

　　　　似乎是被他们的话说动了，张亮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要怎么办。

　　　　这会儿，李氏忽然来了劲儿：“俺就不滚，俺就不滚！凭啥让俺滚，让俺给你背着黑锅走人，让俺一辈子在村子里抬不起来头，你再把哪个小老婆扶正欢欢乐乐的过日子？美死你！”

　　　　李氏在张亮面前一直是好性子的，这么忽然的暴躁让张亮一下子就恼了：“啥，你不滚，不滚也得给俺滚！”

　　　　说着，他就拽着李氏往外走。李氏不走，一直拖着，甚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可孩子拽着他的袖子。而张亮似乎是铁了心，就那么拖着李氏往外走……

　　　　这个地上也不是很平的砖地，李氏的衣服和皮肤都被磨破了，挂了砖上好几条血。而大花则是哭着使劲儿掰张亮的胳膊，想让他放开李氏。

　　　　看见这一幕，虎妮倒是真有些不忍了，如果李氏真的是因为这个张亮而来对付自己，倒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不过想到她曾经对自己和孩子做的事儿，她又停了下来，她不能管，管了剩下的女人会更加觉得自己好欺负。现在自己的身体还虚弱着呢，她不能害了自己和孩子。

　　　　正在闹腾的时候，张大丰和张金宝回来了。

　　　　看见这一幕，张金宝傻了，想要过去拦着，张亮却在他动身之前就说了一句：“老二，你娘她不是个东西，俺要休了她！你要是敢拦着俺，帮着你娘，那你就跟着你娘一起走吧！”

　　　　张金宝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张亮，没有动弹。笑话，张大丰傻了，将来这整个家就是自己的，他现在要是跟着李氏走，那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么？他才不干呢！

　　　　李氏根本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不管不顾：“金宝，俺可是生你的，你怎么能让你爹这么对俺？”

　　　　张金宝似乎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把头一转，当做没有看见。

　　　　正在这时，张大丰做了一件虎妮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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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啦，今天出门回来晚了，所以现在才更……

正文　　015　生我的气了？

　　　　虎妮眼睁睁地看着张大丰挡在了李氏的面前：“爹，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休她，你忘了我娘临终时候的话了？”

　　　　“你……”张亮听了，气得照着张大丰就是一巴掌！

　　　　可是张亮丝毫不肯示弱，就是站在李氏的面前。

　　　　张亮无奈，气得指着李氏说道，“看在大丰娘的份儿上，你给俺滚进屋！你要是再对付虎妮，看俺怎么收拾你！”

　　　　李氏一听自己不用被休了，感激地看了张大丰一眼：“大丰，娘谢谢你。”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张金宝要过去扶她，却被她一手给甩开了，只是让大花扶着她走了。

　　　　张亮见了，对着那些个女人说道：“好了，还不都散了？有这个时间，都给俺干活去！俺今天把话放在这里，那两只鸡的鸡汤啥的，就归虎妮了，最近你们要是谁再敢难为她，就给俺滚出去！”

　　　　看着大家都散了，张大丰想要过去扶着虎妮。

　　　　可是虎妮根本没有搭理张大丰，只是转身自己回了屋子。

　　　　看见虎妮如此，张大丰苦笑了一下，这下子，虎妮肯定要生自己的气了。

　　　　虽然虎妮知道，就算是张亮不休掉李氏，她在家里的地位也好不到哪里去了，而且她本身对这个李氏也有些同情，可是，这出来帮着李氏的人是张大丰，虎妮心里还是不太高兴。所以，她决定，给张大丰留着的鸡汤，不给他了，自己喝掉！

　　　　进了屋子，看着虎妮的别扭样子，张大丰叹了口气，将两个孩子今天换下来的尿布拿出去洗了。

　　　　洗完之后，他才做到了炕上，问虎妮：“虎妮，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看着他去洗尿布的样子，虎妮心里倒是稍稍动容了一下。不过她还是不搭理他，只是逗着两个孩子。

　　　　张大丰也知道，虎妮肯定是听着呢，就继续说道：“虎妮，我知道，今天我帮娘说话的事儿，你肯定怪我，或者是觉得我怎么那么傻。其实，我也知道她这事儿做的不对，甚至自己都想要去给你报仇。但是，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不能离开咱们家，只要你不让爹休了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虎妮听了，有些疑惑，想到了刚才李氏说的她跟了张亮二十年了，再想到这个张大丰说他娘说过张亮永远不准休掉这个李氏，不禁好奇了起来，转头看着张大丰，表示疑问。

　　　　张大丰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娘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个李氏是她的陪嫁。然后，一次我爹喝醉了……我爹和李氏都不敢告诉我娘。”

　　　　“然后呢，李氏就因为这个，让你爹娶她做妾？”

　　　　张大丰摇摇头：“没有，李氏想要安安分分的做她的丫鬟，可是我爹却想要把她给赶出去。我娘怀着我的时候，听见了我爹和李氏的吵闹，知道了这个事儿，难产，生我之后情绪也不好，给我起了名字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她临死的时候，看都不看我爹一眼，但是说，让我爹一定要给李氏一个名分，一辈子都要对她好，然后将我托付给了李氏。”

　　　　虎妮听了，皱了皱眉，这都是那个张亮的错，怎么后果让这两个女人去承担？

　　　　张大丰接着说道：“李氏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娘，也知道我爹不待见她，所以一直在家里忍气吞声的，也对着我特别好。我小时候生了病，她冒着大雨抱着我去看大夫，我才活了下来，所以我不能让她离开，她根本没有地方去……”

　　　　虎妮听了，心中忍不住叹息，这个李氏还确实是个可怜的女人。怨不得她一直那么害怕这个张亮，就连他一个一个地娶小老婆都不敢拦着。想想这个李氏当时至少没有听张亮的话把海燕给杀了，这次她怕也只是因为上次的事儿不甘心吧而已，她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既然她早晚都要离开，那也没必要在走之前害得一个女人活不下去。

　　　　于是，虎妮点点头：“奥，我知道了，如果她日后能少打我的主意，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聊到这里，张大丰忽然很兴奋地问道：“虎妮，今天看你的样子，倒是很想以前的你，坚决不能被人家欺负，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张大丰那眼中难掩的兴奋让虎妮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希望自己好的，于是她差点就告诉张大丰真相了，可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张大丰见虎妮不回答，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不过虎妮的性子在慢慢恢复，这也是个好事儿。

　　　　有了这次的教训，李氏果然是消停了，每天按时做饭，按时让张金花给她送饭。虽然张金花每次的脸都像是要吃掉虎妮，但却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虎妮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只要他们不饿着自己就成。所以面对着这些饭菜也是吃得很开心。

　　　　看着这两个孩子，虎妮就心情好，心情好了，胃口就好，这样她才能尽早恢复体力，到时候顺子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也好给自己报仇。

　　　　不过，让虎妮有些不舒服的是，出了那个事儿之后，这张亮就总是喜欢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他打着的名义是过来看孩子，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家伙的眼睛总是往自己的身上瞟。而且他过来的时候从来不敲门，好几次差点撞到自己给孩子喂奶……

　　　　这样子的张亮，让虎妮很是不爽，这个公公，难道真是个流氓？

正文　　016　流氓公爹　，摔你个四仰八叉！

　　　　知道这个张亮对自己有些不好的想法之后，虎妮就开始躲避他。

　　　　其实虎妮本来更想要警告他，但是他毕竟是这家的主人，而且现在他还算是护着自己，她如果现在把他也给得罪了，那在这个家里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也就只能选择躲避了。

　　　　于是，在张大丰不在家的时候，她总是把自己的小门插着，要是有人敲门，她也先问问是谁，是李氏他们之类的女眷，她就开门，如果是张亮，她就说自己睡着呢，有事儿让他直接说或者等张大丰回来。

　　　　她偶尔出小门碰见张亮的时候，总是跟他保持一定距离，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尽量不单独和见张亮。

　　　　张亮看见虎妮这样，也暗自寻思她是不是故意在躲着自己，可是他又摇摇头，这个虎妮现在人痴痴傻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心思，肯定是他想多了。

　　　　于是，他又开始找机会，甚至是打着要关心孙子的名义，找虎妮聊聊天。

　　　　这一次，虎妮没有躲过去，张亮终于还是进了她的小屋。

　　　　这会儿，虎妮正抱着两个孩子在炕里，张亮则是坐在炕外边，身子似乎在尽量往虎妮那边靠，见他往自己这边靠，虎妮又不着痕迹地往里边挪了挪。

　　　　张亮看见了，笑了，这个笑容有点猥琐：“虎妮，别怕，俺不是坏人，俺对你好的，过来，让俺瞧瞧俺的孙子！”

　　　　虽然他说是要瞧孙子，可是虎妮把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张亮的眼睛却丝毫没有落在海阳海燕身上，都在盯着虎妮的脸和脖子，看得虎妮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这个老东西，果然是露馅了。她就说么，为啥这个色狼和烟鬼，甚至都不怎么管家里事儿的家伙会为了她一个儿媳妇出头，原来他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啊！

　　　　忍着心中要揍张亮的冲动，虎妮“傻傻地”将海阳和海燕抱到张亮眼前，用唇语问道：“公公，你看，他们两个可爱吧！”

　　　　张亮看见这两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对于这两个孩子，他可是没有多喜欢。如果生这个孩子的不是虎妮，或许，他会很喜欢这两个孙子；如果虎妮生的不是张大丰的孩子，是自己的，他也会很欢喜，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两个家伙给他的感觉，除了嫌恶，还是嫌恶。

　　　　当时，他买虎妮是要给自己当小老婆的，没想到张大丰第一眼看见虎妮就抱着不放手，愣是将自己的下老婆变成了他的儿媳妇。

　　　　一个傻子娶媳妇么，张亮也没有多在意，他一直觉得虎妮嫁给了张大丰也只是个摆设，虎妮还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离开家两年的时间，这虎妮都要临盆了！因为恨，他才提前吩咐了李氏，如果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儿，就直接弄死；是男孩才能留下来，这也算是以解他的心头之恨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他的嫌恶，两个平时很听话的孩子居然大哭了起来。

　　　　这下子，张亮更烦了！他一把将孩子给抢了过来，扔到了一边儿，转身对着虎妮说：“虎妮，这两个孩子太不听话，让他们一边哭去，咱们两个好好说说话！”

　　　　虎妮哪里能听他的，起身就要去抱孩子，张亮就来拉扯她，拉扯的时候，还故意想要撕开她的衣服。

　　　　因为总要给孩子喂奶，虎妮的衣服扣得也不算紧，她一个不注意，胸前的衣服被他给撕开了。

　　　　这满眼的春光看的张亮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边看，他一边色眯眯地说道：“虎妮啊，你衣服怎么开了，来，爹给你扣上！”

　　　　衣服开了，爹给你扣上？你当我是真是个傻子，看不出来你是想要给我解衣服还是给我穿衣服啊？让你帮我，怕是就要羊入虎口了吧？

　　　　厌恶之情升起，在张亮再次靠近的一瞬间，虎妮忽然抬起来了胳膊，一下子把他给甩了出去。

　　　　别看虎妮长得挺纤弱的，但是力气可不小，以前跟顺子他们闹腾的时候，她从来不比他们差，还曾经自己打死过狼。

　　　　这会儿，因为在月子里，又长期没有怎么锻炼，这个张亮才算是捡到了个便宜。

　　　　即使如此，被烟土和女人榨干了的张亮还是直接被虎妮甩到了地上，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自己爬都爬不起来！

　　　　看见张亮如此，虎妮第一个念头就是两个字“活该”！

　　　　听见屋里的响动，一直在外边忐忑的李氏急忙冲了进来。张亮打什么主意，她心里其实一直跟明镜似的。这老公公看上媳妇，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她本来早就想要拦着，可是以她的地位，要是坏了张亮的好事儿，她真怕张亮能把她赶出去，所以之前她才一直难为虎妮……

　　　　这一进屋，李氏就看见张亮躺在地上，而虎妮则抱着两个孩子在晃悠，好像张亮摔倒的事儿，她压根儿没在意。

　　　　看着虎妮身上的衣服还都完整着，李氏松了一口气，急忙将张亮扶了起来：“老爷，你没事儿吧？你怎么……”

　　　　出了这样的事儿，张亮自然是懊恼的，他瞪了李氏一眼：“你管那么宽干啥？还不扶着我回屋子？哎呀我的腰……”

　　　　他不说，不代表虎妮不说。反正她就是个“傻子”么，说出来什么大家也不会怀疑。

　　　　于是，在张亮他们临出门的时候，虎妮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俺爹想要上炕，想要俺扶着，俺急着抱孩子，没扶住，俺爹就摔下去了！”

　　　　她这么一说，李氏当然就明白其中的事儿了。

　　　　她回头打量了虎妮一下，她还是那样呆呆的，一点也不像是个正常人。可是她今天的举动，却又像是一个贞洁女子。

　　　　李氏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就冲着今天的事儿，别的不说，虎妮这边，她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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