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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锦衣卫-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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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他好似等了几百年,如今终于修成正果。
  卫夕揣摩不透他的情愫,皱起眉道:“你怎么了?”
  “卫夕,你还真是好大胆,敢欺瞒本官。”牧容半阖起眼,遮住眸中流彩,俯身吻向她细长白嫩的脖颈。
  酥麻登时遍布全身,卫夕身子一抖,一边推搡,一边娇喘连连:“大人,不要……我还没洗澡呢……”
  热火一个劲儿的往身下攻,牧容自然是不肯停下来,左手不老实的伸入她的衣襟,轻轻扣住那娇软的光景,嘴边也跟着暧昧的撩拨起来:“要与不要由不得你,本官现在就想……吃了你。”
  “放开我,不要玩霸道指挥使爱上我好吗?明明不是你的型……啊!手往哪儿摸呢!你洗手了吗?!色狼,再不放开我要踢你了!”
  “就你这短胳膊短腿,呵,试试。”
  嗵——
  “……”
  “卫夕你!嘶,我的腰……笑什么呢!还不扶本官起来?!啊……疼……”
  #
  翌日,御门听政。
  右丞相牧庆海上禀改革成效,获得光宏帝赞誉。百官即便是有苦也不敢言,只能跟着附和“皇上圣明”。
  谁知言官崔仁隐忍不住,当庭痛批光宏帝忘本,如此改革会失去大华根基。
  崔仁平日里有“铁齿铜牙”的称号,老学究一个,为人更是古板刻薄,一向我行我素,不入任何党羽,说话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光宏帝被他驳斥的面上无光,心里窝着火气却又不能叱责,只得保持沉默,看向牧庆海。
  牧庆海身为改革统领自然是不服气,登时和崔仁开始唇枪舌战,而左丞相蔡昂则不动声色的坐山观虎斗,期待他们两败俱伤才好。
  最终光宏帝忍受不住耳边聒噪,责令退朝。行至内宫,这才气囊囊的一甩袖阑,扭头喝道:“传朕旨意,让牧容速速进宫!”
  “是。”
  太监刘福近日忽然抱病,答话的是他干儿子沈安康。皇上心头不悦,他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指派人手出宫传旨。
  #
  内书房。
  牧容笔直的立在桌岸前,飞鱼服穿的严丝合缝,拱手施礼道:“臣牧容见过皇上。”
  “免礼。”光宏帝放下毛笔,疲惫的捏捏眉心,“可是都知情了?”
  牧容凝重颔首:“沈公公方才已经将事情原委告知臣了,崔仁真是大胆老旧,不会审时度势。史为明镜,前车之鉴明摆着,风气若不及时改良,国难安,民难生。”
  光宏帝微一叹气,抛去一记赞赏的眼神,“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清明,朕也就不用费心了。”
  牧容淡淡笑道:“人无完人,言官的嘴巴自然是绝了点,皇上不必理会。”
  “改革方有成效,此时是关键时刻,不可出一点乱子。”光宏帝顿了顿,手指轻叩桌案,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崔仁这老家伙是不怀好意,刻意扰乱朝廷,朕要他……彻底闭上嘴。”
  沈安康立在门外,将屋内的交谈尽数收进耳中。
  在牧容淡淡答了声“遵旨”后,他眯起眼眸,唇畔裹挟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
  亥时末。
  一道瘦长的人影从西侧宫门闪出来,宽大的皂色连帽披风将他的面容全全遮住。他没打牛皮灯笼,身影好似和夜色融为一体,拐了两个弯儿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马车载着他往东侧而行,一柱香的时间到达了凌江河畔。他躬身下车,在马车离开后又徒步走了段儿路,停在一颗歪脖子老柳旁。
  一盏茶的功夫,凌江河里行来一艘别致的花船。
  月夜泛舟,画面安逸而美好,然而这艘船和其他的花船不一样,虽然灯火通明,但却没有丝竹之乐,趁着船舷处的盈盈火烛,安静的好似妖魔鬼怪的聚集地。
  这人并不起疑,在花船距离岸边还有一丈多远时,他脚步一点,身若菩提似得落在甲班上。
  进了船舱,他摘下披风帽子,露出一张白净的面孔。
  晏清玉席地而坐,嘴边闲适的呷着小酒儿,斜眼瞧见他,身也没起,只是颔首道:“沈公公真是准时,坐。”
  在这朝廷里,他是刘福的干儿子,谁人不高看他一眼,鲜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沈安康并不在意,对他微微一笑,几步上前坐在了他对面。
  晏清玉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将他面前的银酒杯满上。
  沈安康仰头喝干净,气定神闲道:“皇上要锦衣卫杀了崔仁。”
  晏清玉闻言一愣,今早御门听政他可是亲眼目睹牧庆海跟崔仁唇枪舌战,早就看到了李源那狗皇帝脸色不妙,没想到竟然会动了杀心……
  天下最无情之人乃是皇家啊!他在心头稍一感叹,指腹捏紧了杯沿,沉声道:“此话当真?”
  “那是必然,我可是亲耳所听。”沈安康并不隐瞒,“明日子时,锦衣卫准时行动。”
  言官的职责非比一般,历朝历代暗杀言官之人都不在少数,但都是偷偷摸摸,难登大雅之堂。
  如今这个把柄被他握在手里,若不加利用,那还真是对不起老天爷。晏清玉轻蔑冷哼,黝黑的皮肤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起来,今晚我要去蔡昂那走一趟了。”
  “晏大人自己看着办,我什么也听不见。”沈安康一顿,脸上笑容愈深,“只要晏大人不要忘记允诺我的,我必会和晏大人站在一条船上,同仇敌忾。”
  “那是自然。”晏清玉豪爽的笑了几声,从袖阑里掏出一包药递给他,“这包吃下去,刘福那老家伙没多时就能一命呜呼了。”
  沈安康眼底浮出异样的精光,接过小小的药包放在手里掂了掂,随后小心翼翼的收进衣襟,“多谢晏大人,不知那件事……”
  “沈公公不必多心,晏某人心头自有定数。”晏清玉站起身来,行至窗前推开了窗棂。夜风呼一下灌了进来,带着浓郁的水藻味道。他搓搓鼻子,狠戾的眼光落在星罗密布的穹窿之上,“如今锦衣卫一家独大,物极则衰,是时候该锉挫他们的锐气了。”

  ☆、第八十三章

  翌日清晨,牧容将暗杀崔仁的任务指派给了身手麻利的流秦。由于是见不得光的活计,他让流秦速战速决,绝不可拖泥带水。
  子时还没到,流秦就按照计划猫上了崔府房顶。脑仁里迅速过了一边崔府的兴建图后,他轻车熟路的跃上寝房檐头,轻轻掀开一片青瓦,顺势往下一望。
  崔仁嘴不饶人,一生清廉,寝房里除了必要的生活家具外没有多余的摆设,连个八宝格子架都没有。
  床铺就在不远处,上头的人看似已经沉睡。流秦等了会儿这才翻身下了房顶,推开窗户闪了进去,吹灭了窗前的烛灯。
  崔家夫妇就分房而居了,房里只有崔仁一个人。借着昏暗的月光,流秦从腰间取出一个颈部细长的瓷瓶,拔开塞子将里头的液体滴在了崔仁的嘴唇上。
  时值半夜,崔仁睡得正熟,舔了舔嘴唇上的异物,随后翻了个身。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崔仁就如同被鬼俯身一样噌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死死钳住自己的脖子,嗓子里发出嘶嘶嘶的痛苦呻吟。
  流秦按兵不动的杵在床一侧,眼睁睁的看着崔仁身子僵硬的摔回床上。
  这药乃是锦衣卫特质的剧毒,无色无味,可以锁喉封住气穴,不留一丝一毫的血便能让人气绝而亡。
  见崔仁没了动静,流秦往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人已经死干净了之后这才收起瓷瓶,给他重新盖好被子,利落的从窗户里翻身而出。
  这样杀人简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流秦冲屋里没奈何的挑了下眉梢,心道一句:走好。
  殊不知黑暗中一双眼睛早已经将他锁定,他适才回过头,只觉一侧的竹林里银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出。
  流秦眼光一凛,身子向右一斜。纵然他反应迅速,可为时已晚,一根针样的暗器插进了他的右臂,只剩下一小节花状的针头露在外面。
  “嘁!”他狠嗤一声,将那根针拔下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只觉热血簌簌的往脑子里攻,让他头疼欲裂。
  察觉到自己被人暗算,流秦抱住头痛苦的咬紧了牙关。毒素扩展的很快,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麻,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他血管里撕咬。
  不管如何他不能死在崔府,若是被人发现,指挥使恐怕要备受牵连!流秦捏紧拳头,使出浑身力气拔动灌了铅的双腿,然而没走几步他就嗵一下倒在了地上。
  思绪逐渐开始变得飘渺,他睁开眼却看不到东西,唯有听到自己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感觉到自己大限已至,流秦顾不得多想,摸向腰间用力扯下腰牌,狠劲儿扔了出去。
  哐当——
  精钢腰牌掉在了一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
  须臾的功夫,他用尽力气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型的牛皮袋,拔开塞口,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自己的脸上。
  液体侵蚀着他的脸庞,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然而他已经察觉不到疼痛了。他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阖上了眼——
  这样也好,在锦衣卫拼杀了那么多年,终于得空安息了。
  他不求登上极乐,只求不要连累大家。
  ……
  半盏茶的功夫后,不远处的竹林里闪出一个婢女模样的人来,步履轻快,俨然就是一个习武之人。
  她不慌不忙的走到昏暗的角落,弯腰捡起地上的腰牌,放在嘴边吹了吹。
  “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司,流秦。”她小声念叨了一遍,随后走到伏在地上的尸体前,将腰牌重新挂回他的腰间。
  凝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恶心的后退了几步,随后搓了搓发毛的胳膊。这些锦衣卫对自己还真狠!
  “兄弟,可别怪我,早死早超生吧。”她挑了下眉梢,绕过流秦的尸体来到崔仁的寝房前,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提着嗓门尖叫起来:“啊——老爷!来人呐!杀人了——!”
  这一嗓子登时让寂静的崔府变得鸡飞狗跳,没一会儿的功夫,崔夫人带着几位小妾跪在崔仁房里嗷嗷的哭了起来。
  “老爷……你怎么就走了呢!可是让我们怎么活呢!”
  “老爷啊——你死的冤枉啊!是哪个挨千刀的要害你啊!”
  “苍天无眼啊!我们老爷一辈子秉公职守,这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啊!”
  半盏茶的功夫后,查验完院里尸体的小厮哆哆嗦嗦的走进房里,将手中的腰牌呈给崔夫人,“夫人,这人是……是锦衣卫……”
  #
  崔家连夜报官,崔夫人也是个烈女,天还没亮就带人跑到皇城门口告御状去了,声称锦衣卫私下铲除异己,枉害忠良,让光宏帝给天下子民一个交待。
  当天御门听政,朝野一片哗然。昨日牧庆海刚和崔仁当庭对峙,如今崔仁就一命呜呼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牧容在替父报仇。对锦衣卫隐忍多时的官员们纷纷启奏,要严惩凶手,巩固皇权。
  面对非议,牧庆海急不可耐的向光宏帝力证清白。光宏帝虽然心知肚明,却不能道出实情,只能在里头和稀泥。
  宝和殿里的争议声一浪高过一浪,差点没大打出手。蔡昂瞧见剑拔弩张的气氛渲染够了,如同得胜者一般往右侧跨了一步,“皇上,臣有本启奏。”
  光宏帝见蔡昂又参一脚,无奈道:“呈上来。”
  沈安康呈上奏折,光宏帝打开瞄了一眼,原是蔡昂借此机会参了牧容一本。叱责锦衣卫指挥使生活奢靡,在府邸圈养同僚外姬,败坏皇家颜面,另外铲除异己,谋取私利。
  光宏帝不是个傻得,里头或多或少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他并未明确表态,将奏折放在龙案上,威严道:“关于此事朕会责令细细调查,还崔仁一个清白,对凶手绝不姑息。都别唠叨了,退朝。”
  光宏帝正欲离去,蔡昂上前一步,急急道:“皇上,臣还有事要奏!”
  “还有何事?”光宏帝再次坐回龙椅,面上明显有些不耐。
  蔡昂斜眼瞟了瞟面色不愉的牧庆海,朗朗道:“锦衣卫一家独大,权力日益膨胀。长此以往难免心怀不轨,僭越皇权,以此来撼动大华江山!臣认为应该设立制衡机构,分割锦衣卫的权力!”

  ☆、第八十四章

  这场庭议被称为“宝和殿之争”,右丞相牧庆海据理力争,反对设置制衡机构。然而朝野里对锦衣卫不满的颇多,要么倒戈,要么不吭声,谁人都希望借此机会打压那些个让自己夜不能寐的罗刹们。
  朝野争议,光宏帝不敌群臣压力,只得接受蔡昂的进谏。同时革去牧容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一职,并罚俸三年,小惩大诫。
  情势陡转之下,牧庆海回府之后急血攻心。牧容接到报信儿赶回左丞相府时,牧庆海已经病恹恹的卧床了,脸色蜡黄,看起来格外虚弱。
  朝廷里的事牧容已经听说,早先在得知流秦失手时他就猜到了,恐怕他们早就落入某人的圈套了。他一心护卫皇权,问心无愧,革职什么的他一点都不在意,倒是锦衣卫损失一员大将让他心痛不已。这个仇,他定是要报!
  见儿子来了,牧庆海气若游丝的咕哝:“皇上宅心仁厚,顾忌群臣颜面。可蔡昂那帮人都是老狐狸就知道在天子面前叫唤,还说我牧家居功自傲,我看他们才是谋取私利。他们要设置什么东厂制衡锦衣卫,简直是胡闹。一山不容二虎,两强相争天子受损,他们这是嫌我大华不够乱啊!”
  “父亲就别操这份心儿了,他们愿意折腾就随他们去吧,儿子心里有数。”牧容面上笑容宴宴,将父亲的锦被往上拉了拉,“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养病,莫要让蔡昂那帮人称心如意,且让他们开心一会子,怕是日后有的哭了。”
  话落,他眼底闪过一丝慑人的寒栗。
  牧庆海叹了口气,干瘦的手拉住牧容的袖阑,“朝廷混乱,况且皇上心性不稳,你务必沉住气,莫要惹出事端加重百官怨念。”
  牧容不是个傻得,现在暗流涌动,最适宜静观其变。他莞尔颔首,淡声道:“儿子记住了,请父亲放心。”
  
  这日的公文很多,牧容从衙门回府时已经到了酉时末。春日的天儿已经黑透了,他顾不及换衣服,风尘仆仆的直奔卫夕的寝房。
  推门而入时,卫夕正坐在梳妆台前发愣,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铜镜,脸颊上还挂着脏兮兮的泪痕。
  一道欣长的身影从镜子里闪现出来,一步一步朝她逼近,那身牙色的织锦飞鱼服在烛光的映射下流光璀璨,格外漂亮。
  “丫头,你在这里杵着干什么?可是有好好用晚膳?”牧容猫腰从背后揽住她,头贴着她的脸颊一并看向镜中倒影。郎才女貌,委实一对璧人也。
  大华朝野今日大变,锦衣卫的地位岌岌可危。他却弯着眸子,五官俊丽,面上看不出一点忧心来。
  卫夕凝着镜子一阵心塞,这华朝的皇帝老儿终究信不过锦衣卫,竟然要设置东厂!或许蔡昂的提议正中他的心思,即便是锦衣卫解决了他的一切烦恼,他的心底也是害怕锦衣卫一家独大,威慑皇权。
  何况照历史来看,厂卫一旦制衡,锦衣卫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越想越压抑,她懊丧的咬了咬牙,偷偷攥紧了拳头。
  见她许久不说话,牧容侧首亲了亲她的面颊,温婉道:“夕儿,想什么呢?”
  “……没什么。”卫夕回过神来,还是决定不参与朝廷之事。牧容处事沉稳,又是个老姜,一定会迎刃有余。
  她信他。
  卫夕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踅身抱住牧容,将头埋进他宽厚的胸膛。没一会,她的肩头开始轻微发颤,不用想就知道她又梨花带雨了。
  牧容脸上的笑容登时消散,眼眸裹挟出一抹浓郁的凄然,宽慰道:“乖,别哭了。流秦为皇帝效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她怎么觉得格外悲惨?
  卫夕咬着唇,热泪止不往下掉。流秦算是她认识最早的人,也是离开她最早的人,尸首连个正脸都没留下,全都被那硫酸似得液体烧的稀巴烂……
  他尽忠了,却把悲伤留给这帮同生共死的兄弟,就连君澄前来通报时眼圈也是红红的。
  牧容又何尝不痛心,可他见惯了生死,这些年都不知道有多少好兄弟从他眼前死去了,而他能做的,就只有送他们最后一程。早在踏入锦衣卫时,他们的性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好一会子,卫夕才平复下情绪来,擦掉眼角的泪花,翁哝道:“流秦家会受到封赏吗?”
  “嗯,会的。”牧容摸摸她的发旋,对她扬唇一笑。
  那笑容很和煦,撞进眼底暖暖的。卫夕心里热腾起来,回以一笑,继而又想到了什么,微垂眼角道:“听说皇上革了你的职,还要设置东厂。人生有点风浪都是很正常的,希望你不要气馁,好不好?”
  牧容愣了愣,没奈何的敲了敲她的脑门,“傻子,我哪有那么脆弱,在你眼里功名利禄对于我来说就那么重吗?只要有你,我这官不当也罢。”言罢,他揽住卫夕,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沉吟道:“假如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或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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