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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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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轻悠没有被允许喝酒,一见这情况,便对光伯说他们不守岁了,还是让三个哥哥早点睡觉吧。
  一个没注意,竟然他们喝多了,小小年纪喝这么多酒,可别伤脑。
  光伯让秋果把小炉子提过来,茶水什么的都弄好了,才带着这些人去那屋守岁去了。
  乐轻悠把茶杯给三个少年一个个送到手里,他们倒都是喝了,喝完了,话也多了起来,一会儿念诗对句一会儿又说起那边的乐家人。
  突然乐巍道:“我要是知道我娘她会跟人跑了,我就该问问她,她当初是从什么样的人手里把我抱回来的”,说着,他又向着坐在乐峻旁边的乐轻悠伸出了手,“轻轻,来,让大哥抱抱。”
  乐轻悠见他的眼眶微红,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揭开了心底最脆弱的一块地方,此时人肯定也是最脆弱的状态,便想过去给他抱抱。
  谁知还没站起来呢,就被旁边自家小哥哥给紧紧抱在了怀里,“轻轻是我妹妹,你们都是外男,不能抱。”
  方宴相对来说是最清醒的,闻言就道:“乐峻,原来你还拿我们当外人呢”,随后问乐巍:“这小子该不该揍?”
  “该”,乐巍点头,站起来还有点摇晃,“轻轻明明是我的妹妹,你才是外男。”
  他们两个过来,乐轻悠的两只胳膊都被拉了过去,顿时被他们给闹腾得说不出话来,三人都说她是他们一个人的妹妹,知道晕乎乎的人没道理可将,乐轻悠只好哄完这个哄那个。
  最后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便在这样的闹闹腾腾中过去了。
  乐峻醒来时,外面的天还是黑洞洞的,他有些渴,正想下去倒水,低头一看手里抱的是个枕头,顿时吓了一跳。
  妹妹呢?
  昨晚上虽然喝晕了,但大部分的事他都记得,忙下床来去大哥床上看有没有轻轻,恍惚记着是大哥后来把轻轻从他这儿抱走的,还说什么他没爹没娘最可怜,该让妹妹陪着他。
  然而到大哥这床边一看,没有,大哥正抱着被子睡得香呢。
  乐峻就有些慌了,明明是大哥抱走轻轻的啊。
  乐峻低头在床底下看了看,没有,便晃醒了乐巍,“轻轻呢?”
  “轻轻”,乐巍拍了拍臂腕里的被子,“这不是吗?”
  说着睁眼睛坐了起来,一看床上空荡荡的,马上看着乐峻问道:“轻轻呢?”
  昨晚乐巍抱走轻轻睡时,已经不那么晕了,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被他抱过来时,轻轻都睡着了,这怎么一觉醒来变成被子了?
  “问你呢?”乐峻着急起来,转身又到方宴床边,拍了拍侧个身子面朝墙睡着的方宴,“方宴,快醒醒,轻轻不见了。”
  方宴睡得很香,抬手挥了挥,乐峻真是气得不行,正想拉了他的被子,却见妹妹的小脑袋从方宴挡住的黑影中探了出来,她还有些迷糊:“哥哥,我在这儿呢。”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乐峻松了口气,忙把妹妹抱起来,“衣服也没脱,冷不冷?”
  “不冷”,离开暖和和的被窝,乐轻悠清醒大半,那边早清醒地正在屋里乱找的乐巍两步跨了过来,捏了捏乐轻悠热乎乎的脸颊,松口气:“还以为把你丢了呢。”
  随后揭开方宴身上的被子,道:“快起来,什么时候把轻轻偷走了你?”
  方宴在乐轻悠被乐峻抱走时就醒了,却在这时才慢悠悠伸个懒腰坐起来,只一条大长腿往床榻上一放,打着哈欠道:“什么叫偷走,你睡得那么死,我担心压到轻轻才抱过来的。”
  “好了”,乐轻悠被小哥哥抱着,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仨,“最该说的是,你们以后不准再喝酒。”
  三个少年想起昨晚闹腾的场景,都很是不好意思,竟然让一点儿的妹妹照顾他们,实在不该。
  乐巍就点头道:“不喝了。”
  “现在该起床了吧”,乐峻看向窗外,“咱们快梳洗,还得去村里给长辈们拜年呢。”
  正说着,外面响起光海的敲门声:“少爷,小姐,该起床了。”
  此时是寅初,等他们穿好衣服吃过早晨的饺子,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天空中透出微明,光海道:“我陪小姐和少爷们去村里拜年。”
  乐峻没反对,因天黑路上不好走,还把乐轻悠给光海抱着,到了村里,他们最先去的,是乐家大太爷爷那儿。
  大太爷爷是村里最高辈分的一个老人,除了隔壁的二太爷爷,村人们第一户拜年的去处,都是大太爷爷家。
  因为年前乐巍和乐峻给送来不小的年礼,大太爷爷的儿媳妇,乐轻悠他们都叫三奶奶的一个老妇人,一见他们来拜年,就给他们每人都抓了很大一把炒花生。
  幸亏出门时乐巍准备了个布袋子给乐轻悠拿着,不然这东西还没地方放呢。
  先进屋里给大太爷爷磕一个头,他们四人又出来给三奶奶三爷爷两口和他们的两个儿子磕了一串子头。
  他们家的长辈多嘛,三奶奶的二儿媳妇又给了乐轻悠两颗对于乡下人来说很珍贵的花生糖,四人才跟在光海身后到隔壁的二太爷爷家拜年。
  出来二太爷爷家,乐峻就对光海道:“光伯,你抱着我妹妹别让她下来了。”
  要不然满村的拜过年,妹妹的膝盖得和上一年一样肿起来。
  上一年只他一个人带着妹妹在村子里拜年,给长辈磕头,根本没办法照顾好妹妹,等回家一看才发现,妹妹的两个膝盖都青了。
  光海答应着,抱起乐轻悠便没再让她下来。
  等给一村子的人都拜过年后,乐轻悠手里的小布兜也装得满满的了,大部分都是农家自炒的花生和葵花籽。
  这时天也差不多亮了,前面走来一个妇人,她后面跟着三个提着布兜的孩子,一看见乐巍几人,便笑道:“给村里的人都拜过年了吧,那乐家你们去没?”
  妇人是乐家的媳妇,和乐老二那一辈还没出三服。
  乐巍和乐峻对她都比较尊敬,叫了声三婶子,乐巍道:“还没去呢,不知道该不该去,正想说到大太爷爷家问一问。”
  其实他们是没打算去的。
  “去走走吧”,妇人笑道,从兜里掏出一片米花糖递给旁边正被光海抱着的乐轻悠,“好歹以前你们叫那老太太一声奶奶,便是断了亲,过年呢这满村每家都去拜过年了,不好漏掉他家。免得以后在村里说你们的不是。”
  “嗯,谢三婶子提醒”,乐巍点头,然后把他们拜年得到的那两颗最珍贵的花生糖拿出一颗,给了三婶子身后最小的那个男孩,“阿崎,给你吃。”
  “留着给轻轻吃吧”,小男孩很大方地别过头,不接那颗花生糖。
  乐轻悠不禁有些好笑,刚才三婶子掏出那片米花糖给她时,她可是看见了这小男孩无声的说了两个字“我的”。
  想来是他跟着三婶子给村人拜年时,有人给他的。
  米花糖花生糖之类,对于村人来说,都是很珍贵的东西,除非是特别喜欢那来拜年的孩子,都不会拿出来的。
  这时乐轻悠就道:“我还有一颗,这颗给你吧。”
  小男孩看起来还没她大呢,却成熟地摇摇头,“我不占女娃儿的便宜。”
  一句话让一众人都好笑得不行,到了,那小男孩没要那颗花生糖,乐巍只好又给自家轻轻收起来。
  虽然现在轻轻并不稀罕这一口花生糖。
  和三婶子分开后,他们便径直来了乐家,可能是拜年的人都来过了,乐老爷子正收拾天不亮时在门前点的一个火堆。
  见他们几个过来,乐老爷子笑了笑,掏出两块饴糖递给乐轻悠:“年前你们大伯来时捎的高粱饴,好吃着呢。”
  乐轻悠说:“谢谢您。”
  乐巍和乐峻都跪下来给磕头,乐老爷子忙扶起来,说道:“你们能来看看,爷爷就很高兴了。”
  磕头是这里拜年的大礼,凡是遇见长辈,都要纳头拜的,乐巍和乐峻一早上磕了几十个头了,方宴的膝盖却是干干净净的。
  不是他不合群不随俗,实在是跪不下去。
  乐轻悠正一边听乐老爷子和两个哥哥说话一边看着方宴笑呢,院子里传出一道不善的声音:“呦,这贵客临门,怎么不进来啊?”
  刘氏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院子里看着这边,“不进来给你们奶奶磕个头?”
  乐老四一家还没搬走,小米氏听到这声音出来,鲜有地和刘氏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人家都是有本事的尊贵人,进来拜年,咱们这小家小户可招待不起。”
  正说着,一身碎花长裙新棉衣的乐轻玲从堂屋里出来了,她跑到门口,才笑着道:“不好意思,我奶奶让你们滚。奶奶说既然都请村长和那两位太爷断了亲,还踏我家门干什么?不过奶奶说,你们若是想再认回来也可以……”
  “我们走了”,没等乐轻玲把这一句话说完,乐巍就对乐老爷子说了声,转身又对自家人道:“走吧。”
  竟是半点没把乐轻玲的话放在心上。
  乐峻、乐轻悠和方宴就更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而有什么反应了。
  然而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后面乐轻玲喊道:“等等,我过年才做了几件新衣,看轻轻这穿的可不是新衣服,把我的那些带回去给她穿吧。”
  说是这么说,她却动也未动。
  乐峻停下脚步,转头道:“那倒不用了,不过看玲玲这身打扮,发了大财吧。”
  话落,乐轻玲的脸色就是一变,搬走之前,年前卖麻将跳棋挣的那三百两银子自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她强笑道:“我这衣服只是富贵人家的夫人看我讨人喜欢给的。怎么,只许你家交接有钱人家,旁人就交接不上吗?”
  方宴嗤笑,“那人得是瞎了几只眼睛啊。”
  “你”,乐轻玲顿时气得脸青,“一个穷要饭的罢了,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乐轻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乐轻玲到底是被个什么人穿了,如此费尽心思地跟他们过不去,到底为什么啊?
  乐巍也笑了笑,对方宴和乐峻道:“走吧,跟一言不合就乱咬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走了,想让乐轻悠看看自己现在过得有多好的乐轻玲却气得胸口疼。


第100章 跳棋
  回到家,乐轻悠喂了喂大黑,又去后院看看那群多寒冷都没有停掉下蛋的山鸡,最后到厨房看看那些已经快要有小鸡出壳儿的鸡蛋,便回屋补觉去了。
  这一睡,就睡了大半晌午,乐轻悠是被一阵阵的饭菜香给唤醒的。
  “醒了?”站在桌子边的方宴手里拿着锅盖看过来,“回来就下锅的黄芽菜煨火腿,正好能吃了,下来洗洗脸,咱们这就吃饭。”
  正说着,门帘子一动,乐巍端着两盘菜进来了,看见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乐轻悠,笑道:“醒的真是时候,刚才还说要不要叫醒你呢。”
  说话间,方宴已经放下锅盖,来床边帮还迷瞪着的乐轻悠穿上了鞋。
  “这么香!”洗好脸,乐轻悠坐在桌子边,被炉子上的那锅据说是黄芽菜煨火腿的菜冲得口齿生津,“这是怎么做的啊。”
  “我做的”,方宴挑挑眉,自豪神情溢于言表,“先把火腿皮剥下来,去油存肉,用鸡汤将皮煨酥,再将肉煨酥,放黄牙菜,又加了些蜜和你做的葡萄酒,煨这半天,才将将可以吃。”
  说着那小勺舀一勺浓白的汤送到乐轻悠嘴边,“尝尝,怎么样?如果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乐峻刚才在他们说话时便端着馒头进来了,此时便笑道:“哎,你不是说菜重复吃就没滋味了。”
  方宴不在意地笑笑,看着乐轻悠喝汤,说道:“喜欢吃的当然是百吃不腻”,又问乐轻悠:“好喝吗?比那什么排骨葱卷儿怎么样?”
  “好喝”,乐轻悠看着他笑道,“比排骨葱卷儿好吃多了。”
  明明有时是个成熟的大男孩,有时又幼稚的不行,排骨葱卷儿都多久之前的菜了,他还记着跟人家比。
  方宴心里想的却是,能不比吗?这可是自己想到的曾吃过的最满意的一道菜,做法还是让光海暗中联络光烨组找来的,轻轻一看就是小吃包,因为一个排骨葱卷儿被人勾走就不划算了。
  咱家里好吃的东西可多着呢。
  初一的午饭是他们四个在堂屋里单独吃的,吃过了午饭,乐轻悠便拉着哥哥们出来踢毽子,因为没什么娱乐,后来无事可做的清一和光海也都加入进来了。
  正玩得热闹,乐轻悠不经意看到村口有两匹大马朝这边行来,骑马在前面的,不正是蒋宜深吗?
  ……
  许是因为过年,村里的孩子们被热闹的气氛感染,有一班孩子很大胆地在那两匹马后面跟着,蒋宜深看了眼这些孩子,转头对身后的小厮道:“成善,把我们带的糖果给他们分一些,别让跟着了。”
  成善答了声是,就跳下马来,后面那一班跟着看大马的孩子顿时吓得往后退了退,却见这人将马后搭着的一个包裹解开,掏出一把形状各异的糖果对他们道:“拿去吃吧,别再跟着我们了,这大马可不长眼,踏到你们不是玩的。”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眼睛虽然放在成善手上的那一把糖果上,却是不敢伸手接。
  成善往前走了一步,将糖果分开放在这小男孩和另一个在前面的男孩手中,“给,拿去吃吧。”
  后面的几个小女孩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最前面的那个小男孩却是平伸着放了一把糖的手,小声道:“我们不要糖,能让我摸一摸你的大马吗?”
  “摸大马?”成善惊讶地回头看了看自己骑的这匹马,随即摆摆手道:“不行不行,快走吧。”
  说着便翻身上马,准备离开,一回头看见这一伙孩子中的男孩子无不目露向往地看着自己骑的这匹马,之前分到糖果的那两个小男孩更是一边看他的马一边把糖果分给后面那些嘴馋的小女孩。
  成善不由叹了口气,再次翻身下马,对那些小男孩道:“挨个儿过来,摸一下就走。”
  “蒋大哥”,乐轻悠跑出篱笆门时,蒋宜深已经骑着马到了门前,她看看还在村口那边被一群孩子围住的成善,好奇问道:“成善在那儿做什么?”
  蒋宜深回头看了眼,弯腰牵住乐轻悠的手,道:“咱们回家,不用管他。”
  乐峻三人也在此时迎了过来,上前见了礼,方宴颇有些不是滋味道:“我说轻轻怎么突然跑去门口,原来是看见蒋大哥来了”,又看着乐轻悠,“这时眼睛倒是亮。”
  乐轻悠上前牵了牵方宴的手,觉得这个时不时就别扭一下的少年颇有些好笑,“我无意见看见的啊。”
  方宴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对蒋宜深道:“请进吧。”
  进了屋上了热茶,蒋宜深看看送茶后退下去的秋果,问坐在下首的乐巍:“这是家里新添的下人?”
  “是的”,乐巍说道,“前些日子才添的,我们是担心上私塾后没人跟轻轻作伴,买来陪轻轻的。”
  因蒋宜深之前提过送给他们护卫,乐巍担心误会自家是对他心存戒备,才多解释了两句。
  “你们想得很周全”,蒋宜深笑道,半点都没有介意的样子,“买两个年纪小的很好,你们都不在家时,轻轻也不会被人欺负。”
  乐峻点头,“我们正是考虑这点,才挑了两个不比轻轻大多少的。”
  “轻轻”,蒋宜深招手让乐轻悠过来,很是随意地就把她抱在膝上,打开他进门时从马上拿下来的那个小包裹,“来看看,给你们带了一个好玩意。”
  “这是?”
  包裹里是一个布满了孔眼的六边形棋盘,棋盘旁边还有六个刷着赤橙黄绿青蓝色漆的盒子,不正是跳棋吗!乐轻悠有一瞬间的吃惊,随即便想到过年时见到的言谈间满是得意的乐轻玲,几乎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蒋宜深打开红色的木盒子,里面是红色的透出光泽的木头珠子,“这是年时从湖州这边传开的一种博戏,名为跳棋,很适合小孩子玩,我就捎了一套过来。”
  “这规则只有隔空走棋一条,能六个人同时玩”,说着又打开另外几个盒子,笑道,“来试试?”
  家里没什么娱乐,蒋宜深这么一说,乐巍和乐峻都挺感兴趣的,在桌边坐下来,各挑了一个颜色的棋。
  乐轻悠猜着这或许是乐轻玲的手笔,而这个乐轻玲又经常跟他们过不去,不免想多问问,手里被蒋宜深递过来一盒翠绿色的棋时,她笑了笑,问道:“蒋大哥,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蒋宜深让乐轻悠先放棋,同时回道:“这个我还真问了问,据说是时府从一个乡下的小姑娘手里买的,具体是什么人家,时府的人没透露。我想能做出这种既简单又具有趣味性博戏的小姑娘,定是一个和我们轻轻差不多灵透的姑娘。另外还有麻将和一种纸牌,时府趁年节做出了不少,如今已是在湖州泸州流行开来了。”
  不过时府名下的商家出的那些跳棋用的都不是什么好木料,这一副是他特地让家里下人用黄花梨做的,染的颜色用的也是用各色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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