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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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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们把这些人往外面赶了赶,才有两个侍卫过去揭了金榜,然后踩着木梯子刷刷地把金榜贴了。
  金榜一贴好,侍卫们就都走了,人群也在这一瞬间涌了过去,要不是那金榜贴在两人高的地方,这会儿肯定被人挤人地给蹭坏了。


第193章 
  “会元是襄州的施朗,会元是襄州的施朗”,立刻有酒楼里派来的小二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住在我们汇泉楼的施爷中了本科会元。”
  如无意外,会元就会是本科的状元,人群都沸腾起来了,有人还在榜上找自己的名字,有人已经说起了这个施恒。
  乐家也派了人来,武恒和武艺很轻松地就在这甲榜上找到了自家三位少爷的名字,虽然笑得都咧开了嘴,还是镇定地退出了人群。
  一路疾奔到家门口,两人才大声喊起来:“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都高中了。”
  早早就过来的云诏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两大步就到客厅外,问已经跑进家里的武恒武艺:“甲榜还是乙榜?”
  “都是甲榜”,因为高兴,武恒的声音很大,“大少爷在甲榜第六,二少爷在甲榜第八,三少爷考得最好,位在甲榜第三。”
  云诏高兴地连连道好,乐轻悠看向三个哥哥,这就是你们的藏拙啊。
  看出妹妹的意思,乐峻笑道:“二哥不好好考担心考不上啊。”
  再说了,自己考得好,以后妹妹的婚事便能更好的挑选余地。
  方宴笑了笑,“这已经是我藏拙了。”再差不就不行了,他以前是奔着状元去的,想让她做状元娘子嘛,但是轻轻担心,他只好表现得不那么出彩。
  的确,方宴虽然考得不错,但此次前来参加会试的学子中有五六个都是他们本州府的小三元、解元,且那些学子年纪上了三十的只有两个,其余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文会时一个个自信洒然,隐隐之间都想得此次会元,真能三元及第的话,在史册上都要记一笔的。
  不过在云诏看来,这一门三进士,且还都在甲榜前十,已经是祖宗保佑了,他正在想着怎么给三个外甥庆祝,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此次会试,乐巍也是尽了力的,对于这个成绩并不惊奇,转而问武恒:“本次会元是谁?”
  武恒想了想,道:“襄州施朗?”
  云诏要叫下人去把鞭炮摆好,等报成绩的人来之后就点上,都已经走出两步了,听到襄州两个字又顿住脚步:“会元是襄州的施朗?”
  武恒回道:“正是襄州的。”
  虽然不认识这个施朗,但同是襄州人,人家中了会元,云诏觉得该让人送一份贺礼去,又问外甥:“你们可认识此人?”
  乐巍详细地回道:“参加文会时见过几面,听说他早年丧父,是跟着母亲改嫁在继父家过活的,因继父家人对他苛刻,这人为人有些偏激,很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改嫁一类的话题。另外,这人偏爱金银,舅舅身为同乡若要送贺礼,直接包一封银子送去便可。”
  云诏见外甥现在说话形式这么周全,不由又哈哈笑起来:“好,那就让人给这施会元送一包银子去。”
  乐轻悠提醒,“这人收银子,就不怕别人说他受贿吗?”
  方宴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忘了,当初我们中举人也有不少人直接送银子过来,还没授官,这一切就都跟受贿扯不上关系。要不有那么些人着急地在读书人入仕前送礼呢,这可不只是单纯的祝贺。”
  “我们先去吃饭,天一亮肯定人来人往地不消停”,乐峻忙道,担心云舅舅听见这话不高兴。
  云诏哪会不高兴,三个外甥都高中,他自从听到消息就跟飘着的一样,这时忙道:“你们先去吃饭,我让人把鞭炮摆上去。”
  跟乐峻说得一样,天色大亮后,报喜的人还没来,就不停地有湖州同乡过来祝贺。
  乐轻悠让下人们在院子里摆了两个大桌子,一个桌子上放了好几种口味的茶,一个桌子上放了些小巧精致的点心。
  “大堂哥?”乐巍正在跟人客套,一抬头就看见跟着人走进来的乐崇,忙上前迎接了,而后才问道:“今年不是因为嫂子临产,你不打算进京考试了吗?”
  当初来京城之前,他们特地打发下人去县里问了问乐崇,知道他又不考时,乐巍还有些为大堂哥可惜。
  乐崇娶的是仙泉县令的一个庶女,因为对方出身高,平日里难免被压制,年前准备早早来京准备会试的,但是妻子第一次生产害怕,怎么都不愿意让他出门,当时堂弟让下人来问,他便说不考了。
  年初妻子生产过后,他才在县令老丈人的催促下匆匆赴京,哪知道刚到京城就丢了银子,这一段时间生活地着实落魄。
  金榜出来后,他侥幸在乙榜挂了个末尾,又见到堂弟他们都高中了,这时才有面子来跟他们说一声祝贺。
  “不提也罢”,乐崇苦笑着摆了摆手,“倒是你们三个,如今总归不负几年苦学。”
  乐巍见他不想说,就也不多问,“堂哥也中了吧。”
  “侥幸上了榜”,说起这个,乐崇脸上的笑容才明朗几分,“接下来还有殿试呢,咱们可不能放松。”
  两人寒暄了会儿,乐峻也抽空过来见了,堂兄弟三人说话,却没有一字半句提老家的人。
  眼看着来人越来越多,乐崇道:“你们去招待客人,轻轻呢?我找她说话去。”
  这过来的大部分都是得到消息打听着过来的湖州同乡,没人带着女眷一起来,乐轻悠安排好了差点,就去了后院躲清静。
  乐崇到时,她正在凉亭里吃水果。
  “大堂哥”,乐轻悠看见乐崇也挺惊讶的,忙起身让他坐了,“你又来考试了?”
  乐崇哈哈一笑,“着急忙慌地就来了,对了,你们有没有和阿岑联系上?”
  乐轻悠点头,“阿岑哥来过几次了,我们也知道他在哪儿住,大堂哥有什么事吗?”
  “是四叔”,乐崇接过来轻轻给他倒的茶水,说道:“我来之前,四叔找了过去,想让我到京城找找阿岑,说是家里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让他回家成亲。”
  “可是阿岑哥已经快要成亲了”,乐轻悠说道,“再说四叔四婶这些年只管跟阿岑哥要钱,怎么又想起安排什么婚事了?”
  “四叔糊涂,听我娘说,女方是那个小妾的娘家侄女,许是看阿岑这两年捎回家的钱有些少了,想找个女人拿捏住他”,乐崇倒没避讳,他是不知道乐巍他们三个是从不把这些龌龊事跟小堂妹说的。
  乐轻悠皱了皱眉,“四婶就没话说吗?”她可是乐岑的亲娘,不能只知给儿子要钱而一点都不管儿子吧。
  乐崇摇摇头,“四婶现在只要有钱,那是什么都不管的,就连玲玲不也被她半卖半送给雷家了吗?”
  乐轻玲被卖到雷家了?
  乐轻悠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没什么波动的,对于她来说,乐轻玲跟陌生人一样,但是却有些感慨。
  毕竟当初那小米氏看起来是真心疼爱乐轻玲的,没想到竟然为了钱将她半卖半送了出去。
  乐崇说道:“我到京城后一直忙这忙那的,也没来得及找阿岑,虽然我也不赞成他回去娶四叔定的那个姑娘,但这件事总要有个了结。”
  “大堂哥说的是”,乐轻悠也觉得不能用婚约拖着一个姑娘,别管那姑娘是好是坏,“阿岑哥今天应该会来的,大堂哥正好告诉他一声。”
  只要事情跟乐老四那么有关的,乐轻悠都不打算插手。
  乐崇笑了笑,只觉这个小堂妹别看年纪不大,办事倒是挺有成算的。
  又说了会儿话,乐崇才到前院去了。
  到下午前来祝贺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蒋宜深才携着礼物过来,好些日子不见轻轻,他心里挺想的,与乐巍他们三个客套几句,就转向乐轻悠道:“后日我家中设宴,轻轻要不要去?”
  方宴十分厌烦此人看轻轻时的眼神,先一步回道:“后日我们兄弟三个要去殿试,轻轻不出门。”
  蒋宜深似笑非笑地看了方宴一眼,然后再次看向乐轻悠:“轻轻?到时只当在我家消磨时间了,好过你一人在家干等着。”
  乐轻悠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啊,不过看方宴脸色发黑,她还是不去了。
  “不……”,才说去一个字,方宴又黑着脸道:“去吧,你一个人在家等消息肯定无聊。”
  他心里很不爽,但是让轻轻因着他的脸色而做相反的决定又不是他想要的,他喜欢这个女孩,却并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正要支持轻轻去的乐巍和乐峻都看了方宴一眼。
  乐巍:这小子有什么打算?
  乐峻:故意跟轻轻卖好,以为你一开始不同意然后又同意轻轻就会觉得你好了?
  “谢谢三哥”,乐轻悠笑着跟方宴道,“到时我去宫墙外接你们。”
  乐峻:脸怎么有点疼?
  蒋宜深看着笑得开心的小姑娘,脸上也禁不住有了笑容。
  第二天云诏特地在云家开了几席,把外甥外甥女都叫了过去,热热闹闹便又是一天。
  第三天凌晨,乐巍、乐峻、方宴刚过丑时便都起了,光海这几天是家里住的,此时已经按照乐轻悠前一晚吩咐的准备好了清淡的早餐。
  小米红枣粥,几碟子炒菜,几碟子奶香馒头和椒盐花卷,虽然菜色不丰富,但这么早起来本就没多少胃口,吃这个既容易饱腹又不腻歪。
  三人吃完了早饭,这才一人坐上一辆车向宫门口驶去,驾车的都是家里的武字护卫,夜与和武恒他们三个照旧留在家,光海单独骑了一匹马跟在车后。
  到宫门口时,已经是寅正了,又等了会,才有太监侍卫出来让学子们排队入宫门。
  将近二百人,很快就消失在宫门口,宫门外则依旧留着不少人。
  太阳初升时,学子们在吏部官员一个又一个的点名中进入大朝会的场所清泰殿,殿试前还有一个复试,学子们依次入座后就有官员开始发卷。


第194章 
  复试快到中午时结束的,宫里的太监给学子们端来了简单的汤菜,有想方便的,直接跟太监说,自会有人领着去。
  但初次进宫,大部分学子心中都是敬畏,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接过汤时点头致谢,想方便去就面带笑容地说“麻烦公公了”。
  方宴小时候经常到宫里玩,这时候自然不会时时处处都带着讨好的笑,给他案头放汤的小太监觉得没受到足够的尊重,手下就微微歪了歪,一些汤汁洒在案头。
  方宴淡淡地看了小太监一眼,说道:“劳烦公公擦干净,下午还要答题。”
  四周的人无不把目光投到这处来,都在暗暗惊叹此人之大胆,他们哪里敢瞪眼看着这些公公把汤放到桌子上啊,谁不是汤一送来就伸手接过的?
  乐巍和乐峻的座位都距离方宴比较远,这时只能干着急。
  那小太监一听这话,虽然说了“劳烦”二字,却着着实实是嚣张,再看此人气度高贵,担心是哪位大人家的子弟,也不敢再故意为难,老老实实地就掏出帕子把桌案上那一片汤汁擦了干净。
  如此一来,边上的学子都开始时不时地打量方宴一眼,暗想此人到底有什么后台?
  小太监刚出清泰殿殿,就被总管叫到了一边,“刚才你是怎么伺候的?放个汤碗都放不好了?”
  “干爹”,小太监笑得满脸谄媚,“小人不是一时手滑吗?您见的人多,刚才那位进士老爷是谁啊,怎么别人都战战兢兢恭恭敬敬,那人却显得很随意?难不成是朝里哪位老大人家的后辈?”
  不是仗着有后台,小太监也不敢故意洒了汤汁。
  总管还看不出这小子的心眼,当即就兜头糊了一巴掌,压低声音道:“是不是谁家老大人的后辈也不是咱们这等人能叫板的?以前教你的都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大殿里面的,以后每个都是朝堂栋梁,谁给你的胆子在他们跟前显摆?”
  小太监也不敢躲,嘴上还犟道:“别个进士老爷怎都那么客气。”
  总管眯了眯眼睛,一脸冷色,“你小子心气儿高如果不想在前面伺候,咱家可以走走路子,把你送去那不用看人脸色的地方。”
  在宫里不用看人脸色的地方除了冷宫还是冷宫,小太监登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求饶道:“干爹,我再不敢了,您别不管儿子。”
  总管看了小太监好一会儿,直盯得小太监心里七上八下,才摆手让他下去。
  这时在蒋家做客的乐轻悠正在喝下午茶,蒋家的花会来了不少人,都是与蒋家有往来的各府主母和待嫁小姐。
  谁都知道蒋家独子年轻有为,却到现在还未定下一门合适的亲事,好些人都瞄着蒋家未来主母之位呢,一收到蒋家的赏花贴,便都带着待嫁的女儿过来了。
  因此有专门给小姐们设的席面和娱乐场所,一上午乐轻悠认识了两个比较谈得来的姑娘,这时跟她们谈天喝茶,倒也惬意。
  蒋夫人招待那些贵妇,小姑娘这边只有让几个得力的大丫鬟在旁照顾着,至于那个还未出嫁的庶女茜芝,只让她随意地去宴上玩玩还行,做主人家招待那些贵女,要招人不喜的。
  蒋茜芝心里知道,嫡庶之间就好比鸿沟,这些各个府里过来的女子都是嫡女,就算没有母亲交代,她也不敢充主人招待她们。
  更何况,这段时间她在府里过得颇有些不如意,原因是以前大哥从外面回来,若是买了什么东西,多多少少都会让人给她送一份,但自从乐家回来,大哥连一句话都没跟她多说过,更别提捎什么东西。
  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人精,见大少爷明显不待见这个庶小姐,一个个地也都怠慢起来,虽然不敢明面上欺负她,但背后嚼个小话短个吃食的事情却不少。
  蒋茜芝又是生气又是害怕,也曾隐晦地跟父亲告了大哥一状,却不想平日里很疼她的父亲竟然把她说了一顿。
  蒋茜芝才意识到,这个蒋府,她根本连半个主人都算不上,祖母、母亲、父亲、大哥,乃至大哥看重的人,她都得讨好,如果不讨好,现在的她就是下场。
  一时间又觉得悲凉,在屋里跟姨娘哭诉了好久,今天看到来府上赴宴的乐轻悠,蒋茜芝的第一感觉是恨,随后想起姨娘那些话,她现在的身份,谁都恨不起,能做的只有认清现实,过去跟那个只因大哥看重就能压她一头的农家女做朋友。
  蒋茜芝直到用下午茶了,才强压着不甘愿,过来跟乐轻悠搭话。
  “乐姑娘,你也来了啊。我之前只顾着跟好朋友说话了,都没看到你,你是跟谁一起来的?”
  一开口就带着些让人忽视不了的火药味,来这里赴宴的女孩也都没见过乐轻悠,听到这蒋家的姑娘问起来,难免都注意了一二。
  而跟乐轻悠聊得不错的两个姑娘这一上午聊的,也只是胭脂水粉茶果点心之类的普通话题,见蒋茜芝似有挑衅之意,都感兴趣地看向乐轻悠。
  乐轻悠笑了笑,暗暗感叹一句:这无处不在的塑料姐妹花感情啊。
  “我自己来的”,她说道,只是话音刚落旁边的乃至背对着她的好几个姑娘都看了过来。
  她们的目光中带着些不可思议,似乎在说一个女孩家怎好单独出来走动?
  “太不讲究了吧”,乐轻悠还听到右手边茶桌上的一个姑娘这么低声跟旁边的同伴说道。
  蒋茜芝只觉这些日子来压在心头的阴霾一下子被吹开了,紧跟着就懊恼道:“看我这记性,听说你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相继去世了,肯定是我大哥带你来的吧,大哥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陪你四下逛一逛我家的园子。”
  蒋茜芝太高兴了,完全忘了她过来跟乐轻悠打招呼是想和她交好,这些话一说完,四周看过来的眼神就都不对了。
  乐轻悠上午结识的两个好朋友站起身来,一句话都没说,携手到一边坐着去了。
  右手边茶桌上那个快言快语的姑娘又低声跟同伴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参加花会,还要蒋公子带来?不会是那种地方的人吧?”
  一直矜持不语的同伴这才娇呵了一句,“你胡说什么?蒋夫人还在上面呢,能让那种地方的人过来吗?”
  “可是我听说”,旁边一个茶桌上的姑娘就侧过头,一手竖起挡着半边脸,说道:“蒋公子跟那个名妓薛如如关系非同一般,若是借着那个名妓有什么人厚着脸皮攀上蒋公子,也未可知啊。”
  这些茶桌都是两三个人一桌的,五六个茶桌,隔得也不愿,这姑娘看似压低的话其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姑娘身后的嬷嬷听她越说越不像,便咳了咳,姑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跟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姑娘道:“咱们听鼓词去吧。”
  三人很快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其他茶桌上的姑娘虽没离开,却时不时低笑一两声,场面看着是一片地和谐融融。
  静静听完这些话的乐轻悠却觉得心底有些发冷,短短几句话,那三个她只知道姓氏的姑娘就给她堆了一个好名声,如果这个时代跟明清时一样对女子严格,担着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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