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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郡王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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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毓质闻言,也是面色一变,“这么毒辣,以你如今的身子骨,不死也残……那这个什么公主呢?救还是不救?”
  慕容久久原地若有所思了片刻,苍白虚弱的面上,冰寒一笑:“救,为何不救?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公主,只是让谁救最合适呢?”
  秦毓质一愣,随即洒然一笑,“今日月老会,求姻缘的这么多,不妨我们点一点鸳鸯谱,嗯,那个戚族四王子如何?”
  “没意见。”
  慕容久久漠然一语,抬步已经离开。
  回到慕容府。
  不出意外,被秦毓质手下暗卫,丢进巴布尔马车的明秀公主很快便出事了,堂堂一国公主,在车内与异族王子野战,还被人发现,简直丢尽了颜面。
  气的成坤帝差点没拔刀砍了巴布尔。
  但巴布尔也是满脸的委屈呀,因为在戚族,有女子主动投怀送抱,若拒绝,那是对女子莫大的羞辱,所以他为了不羞辱明秀公主,当然,只能……
  成坤帝到底也没气糊涂,知道明秀事先就中了极为霸道的媚毒,才让这巴布尔有了可乘之机,实在可恨。
  可如今,木已成舟,生米成了熟饭又能如何,只能下了赐婚圣旨,将明秀远嫁戚族。
  这一下,不仅明秀公主哭惨了,宁妃气的也是一病不起。
  这一日,难得的风和日丽,楚稀玉一如往常,来陪慕容久久聊天下棋,原本她的棋艺并不精湛,不想一二来去下来。
  竟精进了不少。
  “稀玉,昨日月老会,所有人都写了姻缘签,你似乎没写?”慢条斯理的落下一枚棋子,慕容久久状似无意的问。
  楚稀玉执棋的手,微微一顿。
  芝兰玉树,白皙俊美的容颜,恍然间,浅淡的笑开了,然后落子,道:“我当你不会过问我的事呢。”
  “旁人写姻缘签,是为了求姻缘,而我的姻缘,就在眼前,何须去求月老,求你就可以了。”
  慕容久久闻言未动。
  而楚稀玉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平静的心湖,也微微荡起了几抹慌乱,他平日行事,虽总万事笃定,但与人表白,却是第一次。
  片刻,他仿佛在次鼓起了勇气,道。
  “阿久,不知,我可否成为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话不及说出口。
  “小姐。”
  这时门外的宁儿,匆匆步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禀报道:“小姐,门口有位带斗笠的姑娘,说要见您。”
  慕容久久微白的面上,闪过了几分了然。
  “让她进来吧。”
  “是。”
  楚稀玉叹道:“你既有客,那我告辞了。”
  “也好。”
  慕容久久淡淡一语,只是她面上虽淡,但心中却也是不安的,几日相处,她早已洞察楚稀玉对她的用心,只是……
  “小姐,人来了。”
  思量间,就见一名头戴斗笠的女子,急匆匆的就进了她的小院,而一个照面,她就丢出了手中的一封书信。
  口气不善的道:“你说能让本公主不远嫁戚族?”
  不错,此女正是昨日才遭玷污的明秀公主,而她手中承诺帮她的信,也是慕容久久亲自所写,然后托人带给她的。
  面对着一桌的残局,慕容久久裹着一条薄棉的斗篷,闻言只是慢悠悠的笑着,并未搭话。
  明秀见慕容久久用这么大的诱惑将她引来,却不说话,一时急了,抬手便摘掉了头上的斗笠,未施妆粉,有些苍白的面上,恶狠狠的瞪着她。
  昨日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绝对是慕容久久害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慕容久久轻蔑一笑,“因为比起这个,我更加比较关心的是,昨日月老会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向我放的暗器?”
  闻言,明秀终于面色一变,“我没有……”
  “若没有,那就请公主离开吧,我只与聪明人说话,”慕容久久冷冷一笑。
  但明显,明秀不想离开,她不想远嫁戚族,更不想嫁给那个蠢货巴布尔,所以当她一收到慕容久久的书信,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怎可放弃。
  “你……”
  她纠结了良久,终于垂下了头,“是……”
  “是宫雪漫。”
  谁知慕容久久却已冷笑着说出了答案。
  明秀在次一惊,“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以公主您的手段,还得不到如此精妙的暗器,”昨日慕容久久了解过,那种以手环伪装的暗器。
  十分的难买,她也仅是在川南黑市上见过,明秀若早有此招,也不会等到现在。
  若非秦毓质见多识广,事先认了出来,不然那牛毛细针打在身上,就算她没被惨遭玷污,以媚毒的凶猛,也足以致命。
  她无意与宫雪漫相争,但敌人已经朝她露出了獠牙,她便不能坐以待毙。


第196:你我之局

  明秀满面诧异的望着慕容久久,这个女人为何会如此聪明,原来,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早已都在她的洞察之中。
  此刻她虽满面病容,虚弱苍白,但又何尝不显得淡然悠远,万事皆在她一双素手的,笃定之间。
  这份气度,一份姿容,就连身为公主之尊的明秀,也忽然发觉,她的确是万万不及的。
  但她此刻早已无心在嫉妒什么。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这些做什么?”明秀自嘲一笑。
  慕容久久道:“其实我问的也不是这个,我只是好奇,你明知我身边高手如云,为何还要受她教唆,单枪匹马的前来涉险。”
  “她说……”
  “她说若成功了,便许你煜郡王的名分?”
  慕容久久讥讽的接过了话茬,乌黑的眸光,笑盈盈的望着几步外,在次有些傻掉的明秀,肯定的道:“她不会许你名分的,因为你根本不会成功,昨日之事,无论是她借你的手,害了我,还是借我的手,毁了你,都是她最乐见其成的。”
  “你说什么,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我?”明秀忽然瞪大了眼。
  “那我与公主可有怨有仇?公主不同样与我处处相对,仅凭你对煜郡王痴恋多年这一条,但足以让她对你动杀机……”
  “女人嘛,虽满口三从四德,但心理谁又愿意有别的女子,纠缠喜欢自己的丈夫?”
  慕容久久似笑非笑的幽幽一语。
  明秀公主则彻底呆滞了,因为平心而论,她也是容不得旁人觊觎煜华半分的,也正是这一点,她才与慕容久久处处针对。
  宫雪漫也是女人,还是煜华的未婚妻……
  仿佛忽然想通了什么,明秀公主袖中的手掌,骤然握紧,苍白的面上更是隐有冷煞之气闪过。
  在她心里,慕容久久虽固然可恨,但设计毁了她的宫雪漫,更让她有种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冲动。
  “我该怎么做?”
  此时的明秀,就好像一个慌乱了的孩子,无措的喃喃一语。
  慕容久久看在眼里,心头浮出一抹冷笑,满是病容的面上,淡淡的道:“将此事禀报给陛下,他自会为你做主。”
  “父皇他不会的……”
  明秀凄然摇头,正所谓知父莫若女,父皇既然安排她远嫁戚族,那就说明她在他的心中,已经是一颗无用的弃子了。
  如何还会为她做主?
  慕容久久却不这么认为,摇头道:“那公主敢不敢跟我打个赌,陛下对此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还有,你不仅要说,还要将昨日你用作发射暗器的手环,也一并交给陛下。”
  “这……”
  明秀有些犹豫,但只要一看到慕容久久那种笃定自信的眼神,她似乎也决定了什么,“好,我答应你。”
  送走了明秀。
  慕容久久正欲端起面前,尚有余温的香茶,就见秦毓质心情不错的走了进来,“就这么让她走了?”
  “那要如何?”
  秦毓质一笑,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慕容久久的这种性格了,当即环起双臂,道:“你如何确定陛下会管这件事?”
  “因为他是整个冬月,权力最大,也是最想破坏煜郡王跟宫家婚约的人,以我对陛下了解,他得不了的好,旁人也休想得到。”
  百里煜华这个姑爷他肖想了多年,如今怎能平白便宜了宫家。
  若宫雪漫是个安分守己的也便罢了,偏偏,她忍不住出手了,而这第一招,借刀杀人,已经落了下成。
  而慕容久久则很快会让她明白,什么叫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明秀这把刀,也不是好用的。
  秦毓质勾唇一笑。
  这时正欲饮茶的慕容久久,猛然手指微顿,面色一变,低喝道:“青木叔,立刻追上明秀公主,护她回宫。”
  “是,小姐。”
  就保护在院子里的青木,立刻领命而去。
  “你怕宫雪漫会杀人灭口?”秦毓质问。
  慕容久久饮下温茶,垂眸道:“宫雪漫不是不细心的人,这次她来冬月必然也带着些宫家的势力,想洞察明秀的行踪不是难事……如果,她真的杀人灭口,那就……”
  “太妙了。”
  慕容久久幽幽诡异一笑。
  两个时辰后,青木回来复命,明秀果然在回宫的路上遇袭,幸有贴身婢女拼死相护,但当青木赶到的时候,她也受伤颇重。
  后得知,杀她的人很可能是宫雪漫派的,而救她的人,却真真切切是慕容久久派来的,明秀几乎恨的滴血。
  马不停蹄的就进了宫。
  但此事传入慕容久久耳中,却是幽幽一叹。
  “没死?可惜了。”
  秦毓质瞪眼,“你不是想利用明秀反将宫雪漫一军吗?没死不是正和了你的心意。”
  慕容久久无所谓的一笑,“没死自有没死的作用,若是死了,成坤帝才更加的师出有名不是。”
  秦毓质挑眉,忽然一笑,“忽然发现,得罪你,是件挺难缠的事。”
  慕容久久却扶额苦笑,“我本欲与世人划清界限,奈何世人总来扰我清闲。”
  秦毓质却听着不以为然,她同样清丽的眸中,忽然似笑非笑,“究竟,是因为宫雪漫惹了你,还是,你打从骨子里,也不愿看到那两个人顺利完婚……阿久,你清明一世,可别执迷了心,还不自知呀。”
  那伏在桌案上的手,猝不及然的一僵。
  “胡说什么。”
  慕容久久忽然心头烦躁抖手拂掉衣裳上的褶皱,起身道:“我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秦毓质目送着她离开,嘴角却是微翘,曾今的无数耳鬓厮磨,同榻共枕,就是木头人也能磨出几分脾性。
  慕容久久,你可不是木头人呀。
  ……
  立阳长公主府。
  夏枝匆匆来报,“小姐,失败了,明秀公主活着回去了。”
  宫雪漫此时正坐在绣架前刺绣,一眼看去,丝质如霞,美人如画,但美人,却在听到消息的一刻,骤然变了脸色。
  夏枝还没见过小姐,如此明显的恼怒过。
  一时吓的也慌了,“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到底是高看了那个明秀公主,竟命她去暗害慕容久久,才会……”
  “你何错之有?”
  宫雪漫阴沉着一张美丽的俏脸,缓声道:“我们低估的不是慕容久久,而是她身边的秦毓质和楚稀玉这两个人。”
  夏枝眉目一动。
  “秦王府的小郡主,是冬月一等一的权贵,有些手段也不意外,只是那楚稀玉,听说就是个病秧子,还瘫痪了三年之久……”
  “瘫痪?你觉的那样的人,会瘫痪吗?”
  宫雪漫忽然冷厉一笑。


第197:束簪之礼

  “那……”
  夏枝一时语塞。
  就听宫雪漫继续道:“早有传言,冬月历朝历代,皇室内部都有一枚暗棋,深藏不漏,专门辅佐冬月的储君。”
  夏枝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姐的意思是,楚稀玉便是那枚暗棋,所谓传言瘫痪三年,极有可能,他那三年根本不在冬月。”
  宫雪漫面色一时更阴沉了,“不仅如此,楚稀玉瘫痪那一年,冬月五皇子君怡,正好被外派游学……”
  也就是说,那个被成坤帝选定的储君,极有可能就是五皇子君怡,并在多年前就已经定下了。
  “……输在冬月暗棋之手,也不算冤,只可惜,一招不成,我们只能落入被动,夏枝,立刻收敛人力,最近一段时间,万不可有任何动作。”
  “是,小姐。”
  夏枝低低一应,只是她总觉的,小姐多虑了,为了一个明秀,为了一个慕容久久,冬月皇帝不可能真的开罪于她们。
  在说,不是还有煜郡王嘛,再怎么样,小姐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欠宫家一条命,这婚约,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摆脱的。
  ……
  “小姐,你明日及笄,准备要怎么过?”
  慕容久久从浅睡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听宁儿在她的床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她一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我及笄?”
  感觉好遥远的事。
  上次宁儿说还有二十日,如今二十日已经过了吗?恍惚间,她却是想起,她答应过一个人,待她及笄……但那人却已另娶她人。
  果真世事无常。
  “是啊小姐,前几日你一直病着,我便没敢拿这些琐事烦你,不想你真的忘了,这可是每个女子的大日子呀,”宁儿将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慕容久久顿悟了一下,但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不禁饶有兴趣的一笑,问:“那寻常及笄都需要做什么?”
  宁儿立刻板着手指头算到。
  “首先当然是所有的亲人都要在场,让您最亲最近的人束簪,然后还会收到很多很多的礼物,您还可以邀请与自己交好的朋友。”
  慕容久久点了点头,道:“慕容府就这么大点地方,有谁没谁你还不清楚,大家随便吃一顿饭,气氛和洽便好。”
  “那相爷要不要请?”毕竟还是您的生父。
  慕容久久犹豫了一下,“还是通知一声吧,来不来随他。”
  这是一个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成人礼,尽管慕容久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大办,请几个知心朋友,聚一聚就行。
  却没想到。
  这一日,小小的慕容府,竟迎来了一群大神。
  “慕容氏接旨……”
  随着一声太监的宣读圣旨之声,慕容久久一脸莫名的跪拜在地,就听太监继续诵读,而诵读的内容,竟是重新将她册封为郡主,封号,依旧还是常乐。
  这成坤帝肚子里究竟转的什么黑水。
  慕容久久一下有点猜不透,但既然圣旨已下,她便不能抗旨不尊,只能起身接旨。
  而这时,大门外传来一阵浑厚的朗笑,就见成坤帝在鬼医和慕容正的左右作陪下,正大步跨过慕容府的大门。
  见慕容久久捧着圣旨还有些呆滞的样子,成坤帝微眯了眯眼,脸上笑的尤为和善的问:“丫头,朕今日的这份及笄之礼,可还满意。”
  慕容久久恍然醒悟,赶忙行礼,“臣女受之有愧。”
  “有愧什么?”成坤帝无所谓的一摆手,“朕知道,上次你求朕撤销你的封号,是跟煜华怄气,小孩子家家的,今日气明日便忘了,但郡主之位可不是随意让你们闹着玩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成坤帝这话说的慷慨,但慕容久久心中却是苦笑,想必这皇帝陛下觉的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吧。
  既来之则安之,这郡主之位,她领受了。
  “谢陛下隆恩。”
  这时,慕容久久才发现,与成坤帝同来的,分别还有五皇子君怡,和三皇子君莫,这可是慕容久久的老熟人了。
  只是比起五皇子今日的皇宠正盛,君莫要比上次宫宴上,看上去更消沉了。
  此刻发现慕容久久在看他,君莫抬眸苦笑,“恭喜你及笄。”
  “多谢。”
  “束簪礼要开始了吗?”成坤帝问了一句。
  “马上就要开始。”
  那边,众人忙忙碌碌的,早已准备好了桌案,按照规矩,慕容久久应先焚香叩拜祖先,但慕容府里没有祖先,她便只好焚香叩拜天地。
  叩拜完之后。
  成坤帝等人早已上座,秦毓质,花万枝,花千叶,苏羽澈,和早来的楚稀玉,都陪同在侧。
  成坤帝问:“常乐的母亲早逝,今日这束簪礼,想要谁帮你呢?”
  慕容久久闻言一笑,“第一个自然是师父,师父对久久恩同再造,若这束簪之礼不让他老人家来……”
  “我便打断你这死丫头的腿,”鬼医胡子一翘,故作佯怒的道,然后便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玉簪。
  这簪子看似平凡普通,但阳光下,仿佛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可见质地,与她腰间的暖阳玉有的一拼。
  慕容久久会心一笑。
  继续道:“至于这第二个人……”
  “让本郡王来如何?”
  谁知她话不及说完,忽然就被一道阴郁的声音打断,而这个声音,纵然被一股浓浓的情绪所遮盖,但慕容久久停在耳中,还是不觉轻轻一颤。
  然后缓缓回过身。
  如瀑的漆黑长发下,她面容依旧透着病容的苍白,眸光轻眯,望着门口那道华艳绝美的紫色身影,与他如诗似画,俊美却满布冰霜的容颜。
  “煜郡王,这恐怕于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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