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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千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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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便开口道:“小叶大夫刚说母亲是太阳病的症候,正合用麻黄汤,却怎的不用,反开了这样一个方子。”
棠梨心说,这可真是两面堵,里外都是他的理,若自己真开的是麻黄汤,估摸这会儿已经被这位叶大人当成庸医赶出去了,而这位叶大人明明知道麻黄汤治不了他娘的病,却还要如此质问自己,倒让棠梨有些哭笑不得,这叶大人就凭只看过几本医书的水平,就要质疑自己这个专业的大夫,实在让人无语。
不过也大约知道这位叶大人的性子了,想必若不问清楚是绝不会用药的,只是跟他这样一个半吊子的外行,讲医方的道理,还需斟酌一番言辞,毕竟得说服他才行。
棠梨略想了想方开口道:“先头我说麻黄汤对症却是说一开始病起时,以老夫人表现出来的症候来看,当用麻黄汤,并未说以后也用,也并未说老夫人的体质就适宜用。”
叶全丰微皱了皱眉心道,这前后还是那个病症能有什么差别不成。
棠梨岂会不知他的想法,微微一笑道:“这个前后看似是一样的病症,却已有了变数。”
王氏有些着急道:“什么变数?”
棠梨:“这变数便是老夫人用的那一角寒瓜。”
刚那回话的婆子听见不由啊了一声,忍不住道:“是了,老夫人正是吃了那角寒瓜之后,病便重了。”
叶全丰道:“不过一角寒瓜,难道就改了病症,可母亲的症候仍与麻黄汤证一般无二。”
棠梨:“看似一般无二,却大有区别,虽老夫人的脉初按浮紧,但重按之下却无力,若观老夫人舌苔该见舌淡,苔滑腻,故此,从老夫人此时的症候来看,貌似病邪在肺,其病根儿却是中焦气虚湿阻之症,想那寒瓜本是暑月里的吃食,最是寒凉,老夫人本就身子虚,人若身体虚自然阳气弱,阳气弱便易被湿邪所侵,若此时受寒,外寒便会伤及阳气,阳气不足更易生湿邪,偏偏这当口老夫人又用了一角性最寒凉的瓜果,便成了雪上加霜之势。”
叶全丰道:“如此说来,一开始就不该用麻黄汤才是。”
棠梨:“我刚说了,虽老夫人的表现皆是麻黄汤的症候,却也需因人而异,老夫人本就体弱,易生湿邪,此种体质便不能用麻黄汤了。”
叶全丰道:“那当用何方?”
棠梨笑道:“大人若问病症初起之时,倒不必用什么药方子,只熬上一碗姜汤吃下,这病大致就能好了。”
叶全丰愕然:“姜汤?”
棠梨点头:“大人莫小看了姜汤,生姜却是好东西,外可散寒,内可化湿,正对老夫人之症,却老夫人未用姜汤而是用了一角寒瓜,内湿之下又再添寒,这阳气便伤了又伤,成了寒中夹湿之症,此时若治寒而不去湿自是无效,而姜汤虽能散寒祛湿,但老夫人病体沉重伤及脾胃,姜汤已是无用,应先健脾,脾健方可运化五谷,故此老夫人这病,当以运化中焦为主,辅以解外才行,故此我此方用了运化中焦之药,如此一来方能使寒湿分消得解,湿去则阳气通达,阳气通自然寒邪尽去。”
叶全丰虽觉棠梨说的很有道理,但想起她开的药不禁又道:“既如此,又为何要用当归?”
棠梨目光闪了闪,颇有些无奈,自己就说这一知半解的比一窍不通的更麻烦,果然让自己说中了,且这叶大人还是个刨根问底的脾性,这样的性子,只怕自己若不解释清楚为何用了当归,他仍不会信这方子的。
棠梨眨了眨眼道:“听闻夫人言道叶大人平素也常翻看医书,想必知道这当归是行血之药,而这血遇寒则凝,老夫人阳气受损自然血脉不畅,阳气不能通达,才觉身体疼痛,血不利则为水,湿重也是一样,故此我在此方中加入一味当归,不过是为了行血之用,血行药至,使的老夫人这病好的更为迅速些罢了。”
叶全丰顿觉恍如醍醐灌顶一般,是啊,他常翻医书,自然知道这人体经脉便如山川河流一般,这冬底下冷了,河水一上冻,流的自然缓慢了许多,这一味活血的当归正如那春日里和煦的风,吹开了河上寒冰,春暖花开,水道通畅,万物方能复苏,这当归正是一味引经之药,亦是此方的精妙之处,这丫头年纪虽不大,这遣药用方的功力却已不知胜过多少名医神医了,便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只怕也开不出如此精妙的方子来。
想到此又不免心生遗憾,可惜是个女子,不能入朝为官,若不然自己倒可举荐她进太医院,就凭如此高明的医术,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啊可惜。
叶全丰心里只道可惜,王氏见他不说话儿,屋里鸦雀无声,一时有些尴尬,总也不能干晾在儿啊,只得低声提醒道:“老爷,这方子……”
叶全丰方回过神,把方子递了出去:“速去抓药。”说着想起什么重又看向棠梨,棠梨自是知道他要问抓几剂,便道:“一剂可愈。”
外屋的花管家听了,暗道,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能想到这安州驿丞家的小姐竟是如此一位高明的神医呢,这本事大小真不是吹的,看这底气就知道,他可记得前头那几位什么名医神医,没一个敢说一剂可愈的,莫不是犹犹豫豫战战兢兢的,说什么先吃三剂再瞧再看,亏了没听他们的,这老夫人只吃了两服麻黄汤,就病的起不来炕了,真要是吃三剂,这会儿估摸都见着阎王爷了,怪不得老爷骂他们庸医呢,真是一点儿都不屈。
想着却不敢怠慢,忙着接了那方子让人抓药煎药去了,至于以后,别的事儿不知,有件事却清楚无比,这安州的驿丞叶全章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生了这么个能耐闺女,若是一剂药真把老夫人的病治好了,这门亲戚就算认下了,搭上了叶府,叶全章那不大顺畅的仕途想不顺都难。
俗话说有福之人不用想,无福之人忙断肠,自己看应是有福之人啥都不用想,只要努力生个好闺女就比什么都强了。
☆、同道中人
见花管家出去抓药,棠梨也不好在老夫人寝室里待着,便出声告辞,也免得便宜娘担心,叶全丰神色虽仍严峻,语气倒客气:“如此,便有劳小叶大夫了。”
棠梨心里知道,老夫人这病没好之前,人家称呼一声小叶大夫已算抬举自己了,若吃了自己的药,老夫人的病未好,莫说自己成了庸医,就是便宜爹也得跟着受牵连,官场中人说话做事儿都喜欢留后手,叶大人亦如此。
棠梨客气了一句,便出了老夫人寝室,王氏亲自送到了院外,拉着棠梨的手道:“这会儿里头乱着呢,也不好说话儿,回头老夫人病好了,我好生摆上一桌席请你跟你娘过来咱们好好吃酒叙话。”又特意把周婆子叫了来,嘱咐她送棠梨回去。
周婆子忙着应了,送着棠梨往外走,过了廊子便是驿馆的后面,瞧不见叶府的下人了,周婆子便站住了脚,跟棠梨赔不是:“姑娘莫怪,是老婆子这张嘴不防头给姑娘惹了麻烦,老婆子这儿给姑娘赔不是了,要杀要剐都随姑娘,老婆子绝不吭一声。”
棠梨瞄了她一眼,这周婆子倒生了一张好嘴,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她杀了剐了,却非要如此说,嘴上赔着礼,却是满面红光,那欢喜雀跃的劲儿,藏都藏不住, 这是个有心计路数的婆子,只怕当日自己给她看病的时候,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借着自己在主子跟前儿邀功,如今目的达成,如何能不欢喜,这赔礼也不过是个幌子吧。
毕竟如今已不同以往,自己一家三口很大可能成为叶府的亲戚,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是亲戚,这周婆子惯会见风使舵,自是不会放过讨好自己的机会。
棠梨不喜欢这样人但也不会瞧不起,因似周婆子这样的人实在太多,莫说叶府这样的世家豪门,就是寻常富贵人家的下人,若没点儿心机手段,只怕也不好混个安生。
不是有句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混出头的婆子也一样不是好婆子,这人有上进心总是不错的。
因有这个想法,棠梨倒没反感被周婆子利用,毕竟这件事儿虽有一定风险,但对自家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更是便宜爹施展抱负的机遇。
想到此,棠梨开口道:“棠梨一个小辈儿,哪能承您老的赔礼,这可是要折寿的,再说,此事论起来,棠梨还要多谢周妈妈呢。”
棠梨的话点到即止,有些话是不能说太明的,太明了反而不妥,彼此心里清楚就好,况周婆子刚那一堆话,说是赔礼心里却是让自己知她的情,这是两下得好儿的事儿,棠梨自然不能装糊涂。
果然,周婆子听了棠梨的话,顿时喜笑颜开,一张老脸乐成了花,皱纹都深了不少:“姑娘可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往后必有大福气。”
棠梨也不推辞,推辞倒显得假了,便道:“那就承您老吉言了。”
周婆子还要说什么却见那边儿花管家引着两个人走了过来,这安州是个小县城,极少有人来,便官员碰巧路过也多不在此住下,故此驿馆根本不能跟那些大州府相比,先不说布置,就说大小也差远了,也就比寻常客栈大些,如今叶府这好几十人住进来,几乎占了整个安州驿,而驿馆之中只有这一条廊子,直通到前头大门,故此只要来客必要从此经过。
棠梨跟周婆子正在廊子上,避无可避,棠梨只是往旁边站了站,打算等花管家一行人过去再走,不想那花管家到了跟前儿却站住了脚,给棠梨行了个礼。
他一行礼,棠梨却不好装看不见了,只得道:“花管家不必多礼。”同时也微微抬头,便不可避免的跟花管家身后两人照了个面。
那两人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一张脸生的很是中正严肃,本来棠梨还觉叶大人那张脸已经够严肃了,可跟眼前这人一比,叶大人竟算和气的,这样的人一看就十分不好相与,而落后他一步的年轻人,却正好相反,也就是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的儒雅书香,长得虽不如冷泉中那人好看惊艳,却自有一股亲和,尤其他脸上微微的笑意,正似这初春和煦的微风,令人舒服非常。
对着这样的笑容棠梨不由想起一个成语来,如沐春风,对,这便是年轻人给她的感觉,而且棠梨忽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从这年轻人身上散出来,这是药草的香味,若非常年与药草为伍,身上绝不会沾染这样的味道,如此说来这年轻人该是一位大夫了,此时来,必是来给老夫人诊病的,看来除了自己,叶大人还另寻了大夫,虽不知这位医术如何,但凭这一身药香,应不是庸医。
这两人倒是颇为知礼,大约误会棠梨是叶府的女眷,虽不得已碰上,却微微别开目光,走了过去。
待那两人走远了,棠梨正想着他们的身份,旁边的周婆子却已低声道:“姑娘瞧见没,刚前头那位便是大名府的知府大人,我们老爷在安州好几天了,这附近州府县的大小官员,那天不是来个几趟,都恨不能住这儿了,就这位大名府的知府大人,只头一天的时候来点了个卯就不见影儿了,今儿才是第二回来,来了吧也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一张黑脸足够十人看半个月的,可我们家老爷偏对这位黑脸的知府大人青眼有加,别的官员一概不见只这位来了,必是会见的,姑娘说奇不奇怪。”
棠梨略想了想,若从面相上看,这个中正严肃的黑脸知府,估计是个作风硬朗,不讲人情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叶大人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才对这位知府大人格外青眼。
周婆子道:“也不知这位知府大人今日来做什么,后面那位公子瞧着倒和善的紧,想必是这黑脸知府的后生晚辈,特意带过来打算举荐给我家大人的。”
棠梨却道:“那位是个大夫。”
大夫?周婆子愣了愣:“姑娘不是已经给老夫人诊过了吗,怎么又来了个大夫。”忽想起什么脸色一变道:“姑娘这可不好,万一他也开个方子,老夫人病好了,到时候这功劳是谁的就不好说了,不行,我得瞧瞧去。”撂下话忙着走了。
棠梨愕然一瞬,不免笑了起来,这周婆子竟会怕别的大夫抢了自己的功劳,着实好笑,殊不知这世上的药方千千万,除了那些传世上千年的经方,便是跟着一个老师学出来的弟子,看同一个病人也绝不会开出一样的方子,即便大致的药差不多,加减份量上也绝不会相同,这是因每个大夫对病症的理解并不一样,而遣药也各有各的习惯,正因如此后世的中医才会分出那么多派别,诸如滋阴派,火神派等等,病症一样,理解不同,开的药自然也就不同了,根本不会有什么抢功劳的事。
而且,虽只匆匆一个照面,棠梨却对那个年轻人有些好感,她直觉那个年轻人应是自己的同道中人,可惜并不相识,不然倒可以坐下来切磋一二。
想到此,忍不住摇头,自己怎么又忘了,这里可不是后世,这里男女之间除了夫妻兄妹,父女,就没别的了,想像朋友一样切磋研究医学,绝无可能。
棠梨可惜的时候,前头的那位公子也再猜测棠梨的身份,从花管家恭敬的态度来看,像是叶府的女眷,却从衣着打扮上又不大像,且,他早就听说叶大人的两位千金均已出嫁,这嫁出去的女儿自是不会再随父亲外放上任,若说是叶大人的年轻妾侍,更不可能,那明明是一位未出阁的女孩儿。
虽猜不出却也不好问,自己一个外男,贸然扫听人家的女眷,可是极为失礼的,况自己此次随姑夫过来,是为叶府老夫人诊病的,不可多生事端。
说起诊病,是姑父令人递了信儿说有急事,自己来了方才知道,姑父是让自己给叶府的老夫人诊病,一进大名府他就听说此事了,自老夫人一病,路上叶大人请了七八位大夫来瞧,未见好不说还病的越发重,听说安州有位余神医医术高明,这才在安州驿馆住下,谁知竟又是个庸医。
这件事儿在安州城闹得沸沸扬扬,作为庆福堂的少东家,自是知道余宝胜是何许人也,论辈分余宝胜跟自己的爷爷一辈儿,却是余家的远枝儿。
余家世代药门,在前朝那位二姑娘主事之时,庆福堂的药号开了数百家分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庆福堂,何等兴盛,可如今只剩下几十家分号不说,且这些分号还分属各个房头,近的远的都有,有些甚至自己都认不得,但只要姓余就大张旗鼓的打着庆福堂的招牌开药号,若正经开药号也还罢了,却一心求财,把余家的祖训当成了摆设,以至于到如今庆福堂这块招牌不说臭遍街,也差不多了。
正因如此,姑父才着急的把自己叫来,毕竟干系庆福堂,干系余家,自己势必要治好叶府的老夫人才行,不然以余宝胜的作为,若叶大人追究下来,便是庆福堂的灭顶之灾。
花管家引着两人进了老夫人住的院子时,早已遣人去报了信儿,王氏有些埋怨道:“刚小叶大夫把母亲的病症说的如此清楚明白,你还说她开的方子极妙,怎么一转眼就又寻了旁的大夫来?”
☆、两个方子
叶全丰:“先头不知小叶大夫医术高明,便默许了下头官员寻找郎中。”
王氏:“即如此,打发走便是了。”
叶全丰:“若是旁的人荐的打发就打发了,这陈孝逊荐的却要见上一见。”
王氏纳闷的道:“这是为何?”
叶全丰:“陈孝逊此人官声清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且他夫人正是出自冀州余家,有这样一层关系在,他举荐的大夫想必是余家人。”
余家人?王氏愣了愣不禁道:“老爷可真是,昨儿那个庆福堂的什么余神医,老爷不是还骂他是庸医,让人直接赶出去了吗,怎么今儿却又要见余家人了。”
叶全丰微微叹了口气:“这余家虽大不如前,到底庆福堂是块数百年的招牌,以前善行天下,救济过不知多少百姓,正因如此,才有第一药号之称,如今却衰败至此,令人惋惜。”
王氏这才明白了:“老爷当真是悲天悯人,您这是要帮余家不成。”
叶全丰:“说不上帮,却想瞧瞧。”
夫妻多年王氏怎会不知丈夫的心思,虽他未明说也知道,老爷是想看看这余家还有没有出息的子弟,说到底是不想这数百年的招牌就这么砸了,想是这些日子翻的医书药书多了,才对庆福堂余家生出了惋惜之心,即便经了两朝,若说到医药一道,也绝绕不过冀州余家,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余荫,也是庆福堂这个数百年老字号的底蕴。
正想着又听丈夫道:“再一个,我也想寻个内行瞧瞧这方子,毕竟那丫头的年纪太小了些,又没正经学过医。”
王氏道:“老爷不常说做学问要讲天赋吗,有天赋的怎么都能成才,若无天赋就是念一辈子书也是无用,想来这医术也是一样,棠梨那丫头虽年纪小,可天赋高,说不准从娘胎里就带了灵性儿,天生就是当大夫的料。”
两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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