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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千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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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韩松:“你是大夫,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棠梨:“大夫也不是神仙,医的是病不是命。”
韩松大恼,伸手按在腰间就要拔剑,棠梨却道:“你要是一剑把我砍了,你家主子这病可就真没得治了。”韩松又恨恨的把手放了下来。
棠梨心道,这家伙脾气还真是暴躁,在冷泉边儿上就给自己来过这么一回,这会儿又来,真当自己好欺负呢,也不想想自己手里攥着他家主子的命呢。
齐王低声喝道:“退下。”韩松这才悻悻的退后数步。
棠梨心道,这齐王也不是什么好鸟,要是真想吓退韩松,早怎么不开口,根本是他授意韩松如此,想吓唬自己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谎。
齐王又问了一遍:“当真无法?”
棠梨:“并非无法可医,是有医治之法公子却弃之不用,如之奈何?”
☆、第59章 也有例外
齐王倒还算厚道,棠梨给他诊了脉便也不在为难; 放了棠梨告辞离去; 等棠梨走的远了; 韩松才道:“公子觉得如何?”
齐王自然知道韩松说的是什么,他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手腕,他自己也奇怪刚棠梨给他搭脉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
这却是从来未有之事; 齐王府之所以连个婆子丫头都没有; 就是因为他自小的这个怪病; 举凡女子都不能近身,便是当今太后他嫡亲的娘也不例外,说起来这个怪病比如今这寒热相战的病还要严重些; 但这丫头竟是例外。
难道因她穿了男装,还是说这丫头根本没丫头样儿简直跟个野小子差不多; 所以自己对她没有厌恶恶心的感觉。
不对; 也曾有女子扮成男装接近自己,结果还未碰到自己; 只闻到那股子脂粉的气,就恶心作呕,难道因为这丫头身上并无女子的脂粉香气,这丫头身上也有味道; 刚一靠近; 自己就闻到了; 一股子药草味儿; 虽谈不上喜欢; 但也不讨厌。
齐王虽并不觉这个怪病有什么不好,他一直觉得女人很是麻烦,天天除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争宠,什么都不会,远不如自己麾下的将士爽利,所以不能近女子也不错,却未想到这世间竟还有个女子是例外的,这让齐王一时也有些不适应。
但韩松却看出了主子的意思,大喜过望:“主子,您别看他一身男装,可真是个姑娘,她刚可给您搭脉了,你要是没觉得难受,您这寒热相战的病就有治了。”
齐王挑眉看向他:“怎么说?”
韩松:“那丫……不,那棠姑娘不是说了吗,您这病并非不能治,只是因主子不能近女子才无法治,如今既有能近身的,主子还愁什么,索性纳了这姑娘进府不就得了,既能解毒又能治病,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韩松说完见主子并无反应,继续道:“主子您是我大梁的齐王殿下,当今皇叔,地位尊崇,这位棠姑娘也不过一个驿丞之女,能进齐王府做妾,可是她的造化,只要主子有此意,叶家巴不得做这个大媒呢。”
齐王摇摇头:“叶全章虽只是个不入流的驿丞,但这丫头却不简单,且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这有本事的女子,大多心高气傲,只怕不会与人做妾。”
韩松:“这个也做不得准吧,毕竟主子您的身份摆在这儿呢,不是有句话叫宁为王侯妾不做平民妻吗,这姑娘又何能例外?”
齐王:“如今说这个早了些。”
韩松便知主子的意思了,主子是觉得一次做不得准需再试试,说的也是,主子这怪病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么些年,来来去去多少女子,没一个能近身的,怎么就这丫头例外了。
万一是凑巧她今儿搭脉的时候主子状态好,就不那么厌烦女人了呢,过后真把这位纳进府,却不再状态了,岂非白费了功夫。
韩松:“那属下这就让人跟过去。”
齐王这儿奇怪棠梨还纳闷呢,刚才搭脉的时候她还犹豫了一下,毕竟知道这位有厌女症,自己虽穿了男装却实实在在是个女的,别回头自己一搭脉,这齐王殿下厌女症发作,怒上来,一剑把自己砍了,亦或一鞭子把自己抽死,自己冤不冤啊,她刚可见识这位的鞭术了,实在厉害的紧,一条马鞭子都能用来当套马杆使,虽说今天套的是自己这个人,道理是一样的,以此推论这位齐王殿下的剑法一定比旁边那个长着一张冷脸却一肚子八卦的侍卫强远了,不,应该说不再一个级别上。
所以棠梨伸手的时候还真有些忐忑,以至于真搭在齐王殿下的手腕上,好一会儿才找准了脉,从齐王的脉象上看,并未感觉急数的变化,可见他的心态是安稳的,并未对自己的碰触产生反感,这让棠梨松了口气,但也暗暗疑惑,难道齐王殿下的厌女症是讹传,不应该啊,纪婆婆可不是信口胡言之人。
想了一路也没相通,眼瞅到了老君观干脆不想了,棠梨的运气不大好,刚走到老君观门口,迎头便遇上余星阑,两人一照面,余星阑愣了愣。
棠梨先拱了拱手:“少东家有礼了。”
余星阑也拱手回礼:“叶兄有礼了,不知兄台这是来寻我师傅?”
棠梨目光一闪笑着点了点头:“在下近日有些难解之事,劲节先生道法高深,在下便来寻先生讲讲道法,许能开解一二,心中藩篱难释就不扰少东家了。”撂下话往里头去了。
余星阑虽知师傅医术高深,却并未听师傅讲解过道法,如今既这位叶公子如此说,想必师傅的道法也很是高深了,回头有机会倒是要听师傅讲上一讲。
劲节先生倒是颇欢迎棠梨,并不是为了讲道法,而是自己积了许多问题正不想不通透,棠梨来了正好作解,棠梨在现代带过几个学生的,所以做起老师来也是轻车熟路,况这医案本来就是自己写的,摘录的也是自己曾经亲手治好的病症,故此讲解起来通透明晰,劲节先生颇为收益,也更加兴致勃勃,一直缠着棠梨讲到起更,方勉强罢休。
棠梨回客居打了个盹儿天就亮了,棠梨想起昨儿那男子的结石症需复诊,便未耽搁,随便洗了把脸,便准备下山复诊,谁知刚一走出客居便见劲节先生站在外面,一身准备出门的打扮,棠梨不禁道:“先生这一大早要出去?”
劲节先生:“昨儿你说山下有个胆里面生石头的病人,贫道从不知有这样的病症,可否跟你去瞧瞧?”
棠梨心道,这话问的,你这老道都装扮好了,自己还能说不行吗,只得点头:“那就走吧。”
从山道一下来便看见不远处的马车,以及马车外的韩松,棠梨微微皱了皱眉,暗道,齐王殿下不会又来让自己诊脉了吧,她昨天已经把能说的该说的都说给他听了,他还想怎么样,自己都说他这病非不能治而是他自己不配合治,也就是说他这病治不治的好,全看他自己的,跟自己毫无干系。
正想装作没看见,韩松却已经走了过来躬身:“我家主子请棠公子上车。”
棠梨打了个哈哈:“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我只是去复诊,前头走几步就到了,用不着劳烦你家主子了。”
韩松却动也不动,跟个铁塔似的拦在前面,只是一句话:“请上车。”
饶是棠梨脾气好也有些恼:“我说了不用劳烦你家主子,你是听不明白还是耳朵不好使。”
却在这时车窗的帘子撩了起来,露出齐王那张不拘言笑的俊脸:“若公子不愿与我同乘也就罢了。”他这话说的棠梨倒不好拒绝,只得道:“还有一位前辈同往。”
齐王倒是痛快:“那么可否请这位前辈一同上车。”听着虽是商量,语气却不容拒绝。
棠梨不欲多生枝节,毕竟这位是齐王殿下,大梁的顶级权贵,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且他也并未如何,只是跟他共乘一车也没什么,况从这儿到竹山县也没多远,再不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劲节先生是前辈自是让前辈先上,然后棠梨才上去,一进车厢棠梨下意识便往劲节先生旁边坐,不想韩松却先一步坐了过去,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八百吊一般。
即便齐王这马车颇为敞亮,却也只两排四个座位,韩松坐了对面的座位,棠梨也就没了挑拣,只得坐在了齐王这个大冰人儿旁边了。
坐在他旁边棠梨却发现了一个好处,凉快,如今这般暑热的天气倒正好,这一路棠梨都在琢磨齐王的目的,若说是求医,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也太不符合齐王殿下的高贵身份了,况以这位冰人的性格,死缠烂打这四个字,估计下辈子也不可能在他的字典里出现。
可是除了求医,棠梨想不出别的可能,难道这么一大早赶来就是为了让自己搭个便车,这更扯了。
棠梨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外头车夫恭声回禀:“主子,到了。”
棠梨回神,撩起车帘看了看,果真是昨儿那家,门口还有张望的老家院呢,棠梨看了齐王一眼,心道看起来昨儿自己猜的不错,这位一直跟着自己呢,要不然怎会知道自己要复诊的人家。
棠梨跳下车,老家院有些发傻,大约没想到来了这么些人,棠梨道:“在下毕竟年轻,学艺不精,便请了位老前辈来给你家老爷瞧瞧,这位是老君观的劲节先生。”
那老家院一听劲节先生,眼睛都亮了,忙一叠声道:“还劳动老神仙走这一遭,我家夫人若知道,定然欢喜,您几位快里头请。”
棠梨随劲节先生进了院,余光往后瞥了瞥,齐王殿下并未跟进来却也未走,仍回了车上,倒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等自己吗。
那老家院见马车上人不进来倒也松了口气,看个病也不是打狼,哪用得着这么多人啊,便这位老神仙不来,也不要紧,这位小大夫的医术,自己昨儿可是亲眼见过的,一针下去老爷就不疼了,简直神了。
棠梨跟劲节先生一进屋,床榻上昨儿那男人惊呼一声:“劲节先生?”说着已经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上前见礼。
劲节先生笑道:“贫道方外之人,怎受得秦大人的礼。”
棠梨愣了愣,原来这病人跟劲节先生竟是认识的,而且秦大人?莫非这位还是竹山县的官吏?
☆、第60章 如何道谢
那位秦大人道:“且不说劲节先生大才,便如今虽隐居老君观却为竹山县百姓舍药义诊; 这份慈悲大义怎受不得在下这一礼。”
说着疑惑的看向棠梨:“原来这位竟是劲节先生的高徒吗; 难怪医术如此高明。”
劲节先生待要解释棠梨却开口道:“大人这病在下虽诊过到底拿不准今儿特意请了先生下山。”说着要了昨儿的方子递给劲节先生:“这是我昨儿开的方子,先生瞧瞧可妥当?”
劲节先生被棠梨当幌子已经当习惯了; 颇为配合的接过; 看的异常认真,心里却暗暗叹息,这人跟人真不能比啊; 医道一门上自己虽是半路出家; 可算算日子也精研了三十多年; 可叶棠这小子今年才不过十六; 就算在娘胎里就习医也不过才十六年; 比自己足足少了一半,可就是这一半的年头; 这小子的医术却已高明至此,且不说这个病自己听都未听过; 更别说治了; 可一看这方子再想叶棠说的病症,竟觉再恰当不过,方子上的每一味药都是常用药,并不稀奇可配伍在一起却极切症,他记得曾经跟一位颇有造诣的医道高手讨论过何为神医; 那位高手说能化腐朽为神奇; 能用最寻常的药治最重的病; 这才能称神医,他自己是远远够不上神医之名的。
而这个标准用在这小子身上竟如此贴合,劲节先生也不由从心里承认,这小子年纪虽不大却是一位真正的神医,至于他的医术高到何种地步,劲节先生却不知,因自己认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又每每刷新了自己的认知,所以无法猜度,只知道很高很高。
棠梨把房子递给劲节先生便问那位秦大人:“吃了药觉得如何?”
秦大人:“这药昨儿吃过之后,拉了两回,每回拉的大便皆胶黏灼烫,拉过之后肋下便不觉那般疼痛难忍,只是隐隐还有些不舒服,我正说让老岳头再去抓两剂呢,说不准吃下,这病就好利落了。”
棠梨摇头:“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会如此快,且大人饮酒食肥甘之物时日已久,这病是从此而得,又岂会几剂药便能治好的。”
秦大人虽失望但也知道这位小大夫断不会糊弄自己,想想昨儿发病的时候妻子焦急的模样,还是忌口吧,想着忙开口道:“那这方子可是要重开?”
棠梨:“重开倒不用,只稍稍改动一下即可。”正好劲节先生把药方还了回来,棠梨接过那笔勾去芒硝,把大黄的用量减为三钱,重递给秦大人:“此方足量三剂。”
老家院忙问:“这方子再吃三剂我家老爷这病是不是就能好了?”
棠梨摇头失笑:“老伯的性子倒是比你家老爷还急,这三剂吃下去应不会觉得疼了,但若想痊愈还需再诊再看。”
棠梨之所以如此说,也是没法子,这里并无先进的检查仪器,可以清楚看到胆道内的情况,所以只能靠诊脉。
老家院又问:“不知神医在何处坐堂?”这是问去哪儿复诊呢,毕竟也不能次次都让棠梨上门。
而这个问题却是棠梨最难回答的,这当大夫没个看诊的地点,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棠梨忽然想若是自己在这竹山县开堂坐诊会如何,念头一起棠梨自己都摇头,且不提别的只自己这女子的身份,就绝无可能。
老家院见棠梨好半天没回答,不禁道:“神医?”
棠梨方回神:“这个……”她正想着该怎么应付过去,劲节先生却开口道:“素闻秦大人好棋,凑巧贫道也好此道,若秦大人有暇,不妨来老君观对弈一局,一来可讲经论道二来贫道也可见识秦大人的高深棋技。”
秦大人便知这是让自己去老君观复诊呢,便笑着应下:“如此在下可就去叨扰了。”
说了几句便告辞出来,秦大人病体初愈不好走动,仍是老家院送了出来,一出来便见那辆马车仍在,韩松也如自己进去时一般,在车前站着。
棠梨待要请劲节先生上车,劲节先生却摆摆手:“我还需去拜访一位老友,就在前头不远。”那意思是不上车了。
棠梨也知这大约是劲节先生不想上车寻的托辞,别说劲节先生就是自己也不想上去啊,里头那位齐王殿下可比这韩松还冷上一倍不止,且并不相熟,共乘一车实在有些尴尬,最重要的一点,棠梨猜不出齐王殿下这么做的目的,这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这么一位权贵,非要车接车送,若非他那张冰脸,若非知道他有厌女症,就这股子殷勤劲儿,棠梨都误会他喜欢自己了。
棠梨不想上车面对齐王,便刻意磨蹭了一下,也不能算刻意磨蹭,毕竟刚再里面劲节先生很够意思的帮自己解了围,自己也不能不仗义,便略交代了一下秦大人的病,也免得秦大人去老君观的时候,劲节先生无法应付,毕竟下棋只是幌子,复诊才是真。
细细交代了一番,方目送着劲节先生去了,棠梨此时若照镜子便知,自己的目光有多依依不舍,弄得旁边的韩松都用一种猜度怀疑的目光看了她好几眼,估计是怀疑她跟劲节先生有点儿什么。
棠梨上车的时候忽得了个主意,一上车便闭上眼一副假寐不理外物的样子,可即便闭上眼棠梨依然能感觉对面射过来的目光,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不容忽视。
不过意外的这一路,齐王倒是并未说话,仿佛这一趟就是为了接送自己,感觉马车停下,外头的韩松禀告说叶府到了,棠梨方睁开眼,拱拱手道了句谢便要下车,下的有些急,偏急中生乱,一下没站稳,身子一歪险些摔下去,好在手腕被人拉住,方平安落了地,棠梨抬头顺着自己的手腕看向齐王那张冰脸,虽知马车里并无旁人,却也颇为意外,以她的了解,齐王绝不是什么惜香怜玉之人,更何况这位还有厌女症,按正常逻辑便自己摔死他也不应出手拉自己,更何况这样的高度便摔下去以自己的身手完全可以自救,所以这位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可他偏偏就伸手拉住了自己,不仅拉住了,这会儿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若非知道底细,棠梨都觉这堂堂齐王殿下化身登徒子了,光天化日之下,抓着姑娘的手不放,不是登徒子又是什么。
可这三个字按在这位齐王殿下头上,棠梨这个当事人都觉不可能更遑论别人了,棠梨想这些的时候,手腕仍被他抓着未放,就算出于君子之风,拉自己一把,这么半天也该放手了吧,难道他想给自己诊脉,就算诊脉这会儿寸关尺也都诊明白了吧。
而且棠梨觉得若自己不开口,大约这位不会放手的,因为从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开始,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手上,且目光之专注让棠梨差点都以为自己手腕上是不是长出了金元宝。
他抓着一点儿松手的迹象都没有,棠梨只好挣了一下,不想却未挣开,他抓着自己的手看似并无用力,却挣不开,棠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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