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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媒婆，你吃了没有，没吃要不要再吃点？”老爷子客气的说道。
　　　　老太太没有出声，她现在那不是一般的怄气呀。她从昨日晕了醒来之后就知道梁之菊是要嫁给张大牛了，反正都是姓张，至少这个张还是个全乎人，老太太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就好受了很多。现在看见张媒婆上门，马上想到的就是彩礼要退给人家，心疼得饭都吃不下去了。
　　　　“老哥哥，你先吃，吃完了我再说。”张媒婆还是笑脸说道。
　　　　老爷子看着张媒婆就想到要给张家说法，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梁之菊在一旁是万万不敢说话的，昨天老爷子回来没有再收拾她已经是万幸了，这她要是再敢说点啥，估计得挨。
　　　　“张媒婆，你看我这也吃得差不多了。老大媳妇把桌子给收拾了，把茶给泡来。老三媳妇你怀着孩子，饭吃完了就早些回屋去休息。”老爷子现在对张媒婆不得不比以前更加客气些，张家那边毕竟要人家在中间做安抚。而对于孙氏，老爷子不想她在旁边，她是个大嘴巴，啥都能往外说，就想把她支开。
　　　　张媒婆当然也知道老爷子是个啥意思，看孙氏没动就没有开口说话，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了。拿了手绢扇着风，这中秋节都过了，怎么还是这么热呢。
　　　　“老三媳妇？”老爷子又一次着重喊道。
　　　　“爹，我这不是刚吃了饭不想躺着去，我就在这里站一会儿哈。”孙氏才不想走呢，这就跟现代人看连续剧一样，看了前面肯定要看后面的结局的，不然半夜都睡不着是一个道理。
　　　　老爷子看张媒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不再纠结孙氏是不是在场这个问题，由她去好了。
　　　　“张媒婆，张家是个啥意思你就直说了。反正这个彩礼我是一文不少的可以退给他们家。他们家现在也没吃啥亏。”老爷子一边喊张媒婆说。一边又说退彩礼钱，意思是多的补偿没有，只能退彩礼钱。
　　　　“老哥哥你可是想多了，人家张家那边可是没有给我说要与你家退亲。这彩礼钱，你们还是收着的好。”张媒婆笑着说道，媒婆啥时候都是笑脸迎人，跟妓院老鸨差不多，只是她干这个工作介绍的是一对一一辈子打批发，老鸨介绍的一对多，分批次来零售。
　　　　老太太一听就来精神了，难不成张家是不要彩礼钱了？那不是便宜他们家了，这个生意还做得呢。当然老爷子就没有老太太那样天真了。人家不回要彩礼钱，意思就是不退亲，现在小菊又要嫁给张大牛，这一女不侍二夫张家不会不知道吧，那他们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连破瓜的女人他们老张家也接受不成？
　　　　“大妹子，你把这个事情还是给咱们说清楚些，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张家的意思是还是要小菊嫁过去？”
　　　　“也差不多，反正人家张家就认定你们老梁家了，只是人家也觉得你家小菊和张大牛感情深厚，肯定是不愿意分开的，人家张家也不是那棒打鸳鸯的人，所以…。。”张媒婆话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看着老爷子笑，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梁之菊倒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定了她嫁给张大牛，她内心是喜欢的，听张媒婆说张家回要彩礼钱，她以为还是得嫁给张家那个瘸子儿子不可，现在听说人家也不是要她嫁，就松了一口气，心里放松高兴之余还看了一眼旁边耍手指头的梁青青，想着自己至少比她好。
　　　　老爷子顿了一下就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小心的问道：“大妹子，张家那边的意思是换人？”
　　　　“哎呀，果然是秀才的爹呀，这点功夫你就想到了。”张媒婆拍了一下手高兴的说道。
　　　　“张家是不是弄错了，现下我老梁家除了小菊再没有适合他儿子婚配的对象呀，我看大妹子你还是给那边说一下把彩礼钱给退了吧。”老爷子不管张家打的是什么主意，这要换人就是不成了，他也不贪图人家那点钱，小心一些才好。
　　　　张媒婆看了一眼已经走神的梁之菊，鄙夷的说道：“老哥哥，人家张家小伙子昨日可是亲眼看见小菊光着屁股在树林子里面的，你不知道那打击对人家又多大，小伙子一回家就躺床上，不吃不喝，现在还没有吃饭呢，人都没力气，唉，这个岁数好不容易说上一门亲，看着要成亲了还出了这样的事，你叫人家怎能不伤心难过，唉，张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啥可怎么是好？所以人家张家说了，要是你们确实要退亲，那也是可以的，不过彩礼钱都五倍的退，这样人家才能多那些彩礼钱重新说一门亲事去，也算是补偿昨天人家伤了眼和心。”
　　　　老太太不干了，跳起来就说道：“他老张家倒想得美，五倍的彩礼退回去也不怕撑死他们一家。你回去给他们家说，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爱怎么就怎么，有本事来闹呀。”
　　　　张媒婆又鄙夷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心想还好人家出了这个事张家不娶梁之菊，看老太太这个不讲道理的傻样儿，估计她那个闺女也是差不多的人。
　　　　“是呀，这张家现在是抓着咱们狮大开口呀，我们又不傻，不能给。”这老梁家的钱和她孙氏也是有关的，老爷子这边存得越多他们以后就分得越多，她也不想现在为了梁之菊闹的这个事就出了公家的银子。
　　　　“嚷嚷啥！”老爷子现在也很烦，这张家为啥就非得要娶老梁家的闺女，这眼下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五倍的彩礼钱又太多，真是个两难的事情。
　　　　张媒婆也不催，只顾着喝茶，这老梁家的茶也不是啥好茶，不过对于不怎么喝茶的农村人来说，这就是高待了。像这样的事就是要慢慢让人家想，想不好她再慢慢磨，直到人家想好为止，所以说媒婆这个职业还是很需要技术含量的。
　　　　老爷子闷闷的抽了几口烟，想着还是先看看张家到底想怎么着再说。
　　　　“你就直说吧，张家到底是想换谁？”
　　　　“那边听说你们两个二房有个叫悠悠的丫头不错…。”张媒婆看坤得差不多了就把张家的意思点了一点。
　　　　“悠悠？大妹子你还不知道吧，二房那边是分出去的，她的亲事自有我儿子做主，而且那丫头今年才十岁虚岁才十一，这怎么讲都是没有及竿，所以说肯定是不成的，我看还是我把彩礼钱给退了好了。”老爷子一听张家那边看上的是悠悠就有些明白了，现在二房起来了，张家想结亲也是正常的，就连自己的两个闺女都想给自己儿子定了去，更别说外人了。
　　　　“老哥哥，二房再分出去了还不是你梁家的血脉，你儿子理应听你的不是，而且人家张家那边也说了先嫁过去，等丫头及竿了再同房。”
　　　　“不成，不成！”老爷子知道这个事他是做不了主的，现在拒绝总比二房那边闹起来要好看得多。
　　　　“哎呀，老哥哥，你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叫我怎么回去给张家那边交代，你家的闺女出了那样的事理应给人家一个交代，人张家那边没有亲自上门讨说法就是给你面子，想着以后还能做亲才…。”
　　　　“爹，要不就给二哥喊来说一下吧，说不定他就答应了呢？”梁之菊深怕张家那边找她的麻烦，傻不留丢的就劝自己老爹。
　　　　“你闯的祸，你叫你二哥拿自己闺女去填，你当你二哥是傻帽呀？你再说一句，就不要嫁了，去庙子里面剃了头当姑子去！丢人现眼的东西。”老爷子听那个闯祸精还乱说，气就不打一出来。
　　　　“哎呀，时候也不早了，我这就先回去了，老哥哥你先想着，想通了给我个信我立马就过来，时间不要太久哟。”张媒婆站起来就要走。
　　　　这个时候一直在耍手指头的梁青青突然说话了：“张大娘，你能不能给张家那边说一声，我嫁，你看他们愿意不？”
　　　　所有人听见梁青青说出这句话都惊呆了，原以为她还傻呆着，没想到这是正常了呀，不过说出那样的话又不像个正常的。
　　　　“你个傻妞，你这是自己犯傻不成，那张家的小伙子是个瘸的！！”一旁一直看热闹的孙氏最先反应过来，这是自己闺女说的傻话，上前去使劲摇了几下，看她一副坚定的样子，刚想动手打，就被老爷子呵斥住了。

　　☆、第124章　焉知非福

第124章　焉知非福
　　　　“老三媳妇住手！”
　　　　“你打孩子干啥！”老太太上前去抱住梁青青一副要保护她的之态，老太太这也是看在梁青青主动提出要嫁给那个瘸子的份上才表现得这么慈爱的。只要有人嫁过去，彩礼钱就不用退回去了，皆大欢喜。
　　　　孙氏被一呵斥就没有落下手，再一看人已经到了老太太怀里，哼，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老太婆想的啥，不就是想有人顶替梁之菊就可以不要彩礼了吗？她坚决不同意梁青青嫁过去的。
　　　　张媒婆打量了一下梁青青，听说这个梁青青给蒋家的公子做了几个月的丫鬟，差点被打死，这才弄回来差不多一个月，不是说神智不清吗？现在怎么看着好了？
　　　　“老哥哥，这…。”张媒婆只得看向老爷子。
　　　　“张大娘，我是自己愿意的，你去给张家说看看吧，要是他那边同意我随时都可以嫁过去。”梁青青又急切的说道，在这个家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天天要看着把她卖掉的大伯和爹，心里全部都是恐惧，只要走出这个家，她才是安全的，哪怕是嫁给一个瘸子她也是愿意的。
　　　　要是在以往老爷子肯定不准梁青青这样说话，这简直就是不要脸，那有自己给自己找婆家的，还死皮赖脸的非要嫁给人家。可是这次他并没有阻止，他也是有私心的，这梁青青毕竟只是个姑娘，不同于分出去的二房，三房的主他还是能做的，而且梁青青在蒋家的事村里都知道，虽然老太婆验过她的身说现在还是完好的，不过要找个好人家还是难得很，还不如就嫁给这个张家小伙子。同时也可以解了他的难。
　　　　“青青，你可想好了？”老爷子问道。
　　　　“爷，我真的想好了。你就许了吧。”梁青青肯定的求道。
　　　　“唉，大妹子。我这个孙女和二房那边的悠悠也是一个岁数，你看是不是给张家说看看换成我这个闺女成不？”老爷子根本就没有问孙氏的意思，就做了主。只是老爷子也不肯定张家那边会不会答应，他很明白人家是看上了二房那边有钱途才要说要换娶悠悠的。
　　　　张媒婆当然也做不了张家那边的主，来的时候张家也没有说还能换其他的人，看来她又要跑一趟张家那边把这边的事给人家说了，能同意当然就皆大欢喜。
　　　　这边张氏正在院子和兰花隔着墙说话。“兰花嫂子，真的看见只有张媒婆往那边去了？张家一个人都没有出面？”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是肯定要退亲的。只张媒婆一个人过去那边怎么也说不通呀，这张家都不上门去闹他一闹，是不是太弱了点？”兰花也疑惑。
　　　　“反正我打定主意不让孩子他爹管这个事。”张氏坚定的说道，现在她有着身子，量他梁之礼也不会违了她去。
　　　　“呵呵。你别操哪么多心，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把身子养好了，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出来。哦，你爱吃酸的不？昨日孩子爹在山上摘了一些迟生的野葡萄，酸得要命。”
　　　　“我这两天正贪酸呢。泡菜坛子里的酸咸菜我都抓来吃，听你说我就流口水了，要不你给我拿点？”张氏这刚发现怀孕就害上喜了，一个劲儿的想吃酸东西。
　　　　张氏这边和兰花到是说得欢，因为没有可以去压制声音，所以这个音量也大，不巧刚才说的话被路过的人给听了去，晚上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张氏怀孕了，有的人替她高兴，有的人就开始笑话上梁之礼了，这老公出去哪么久，张氏的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呢？这是个问题。
　　　　梁之德干完活计回去，孙氏就给他闹上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生的闺女她的亲事我还不能做主，老爷子直接就发了话！要是个好的我也认了，偏偏是你那妹子都不要的，我们家青青咋就哪么命苦，才从火坑里面出来，这是又要跳进去呀！梁之德，我不管，这个事你自己去和老爷子说，我不同意！”
　　　　“那要怎么办？真的拿五倍的彩礼去抵？”梁之德对这个他认为疯掉的女儿更加不在乎。
　　　　“哦，我倒是忘记了，你都能卖掉她，怎么会在意她嫁给谁！”孙氏冷笑到。
　　　　“哎呀，你多想啥子，你不是也说了，这事是青青她自己提出来的，这哪能怪老爷子去。”
　　　　“哼，她还是个孩子，懂啥？”
　　　　孙氏还要再说，梁青青推开他们的门就走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在了孙氏的面前，也许这个娘亲是真的还有点关心自己，只是自己真的很害怕留在这个家，在蒋家的日子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她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娘，你就同意了吧，张家那边没什么不好，女儿现在这个样子能嫁得出去就是万幸了！”梁青青说完就哭了起来，谁不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只是她了解自己的状况，只想找个对自己好的人，张家小伙子是有缺陷的，只要她多人家好，那边应该不会亏待她吧？从他撞到小姑偷人没有打小姑就知道这是个性格好的男子。
　　　　“你要作死呀！！”孙氏火了，上去就拍打梁青青的背，一副痛心的样子，也许她对自己两个儿子更好一些，但她同样想自己生的孩子都过得好。
　　　　“这个事情弄成了这样，张家还要和老梁家结亲？真是没有想到呀。”张氏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嘛，开始张家提把人换成我的时候，奶还准备同意呢！我看张家就是奔着咱们家来的，娘，我的亲事你可真的要把住了哟。”
　　　　张氏放下正在做的衣服疑惑的问道：“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悠悠呆愣了，什么时候张氏对这样的事也细心起来了，她能告诉她这个是从小白哪里知道的吗？显然不能，这可小白挂在老宅的房梁上听来的。
　　　　悠悠只好含糊的撒谎道：“还不是村子里都在说，说的人多我就听到几句，这个可能是张媒婆传出来的吧。”
　　　　“哦，还好这次那边没有打上咱们家的主意，要不然又是筋筋掉掉的扯不完，一天到晚就不消停，我这头疼。”张氏无奈的说道，整个村也找不出几个老太太这样的，老太太妹妹小李老太要算一个。
　　　　“这是爷知道这个事根本就不可能，怎么可能说出来闹嘛。”
　　　　“青青那丫头才多大点，居然自己求嫁去张家，还真是想不到，这个苦命的孩子，是一天都在那边呆不下去了吧？也不知道张家能不能同意，像你说的人张家是冲着咱们家来的，要是张家不答应，我看还是得闹。”张氏有些担心，“虽然张家的主意没打好，能想和咱们家结亲，也是正常。不过这张家从一出事开始就不闹不喊的，要不就是厚道人家，要不就是沉浮太深，也不知道青青要真的嫁过去了是不是能过好日子。”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张家小伙子脾气不错。”
　　　　“你爹回来了，赶紧给他弄点水喝去，估计在那边都没给水喝。”梁之礼一上午都呆在老宅那边。
　　　　“小乖女儿，赶快给爹倒点水来喝，这喉咙都说得冒烟了。”梁之礼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说话就变了。
　　　　“都说了些啥，看把你渴得。”张氏笑着问道。
　　　　梁之礼喝了一气悠悠端来的水，打了个水饱嗝才说道：“还不是为着那个不成器的事情，还有就是青青丫头的事。张家那边是同意把成亲的人换成青青，成亲时间还是不变，孙氏一直不同意，老爷子硬压了下去，关键是她自己同意，还有就是那丫头没什么嫁妆，孙氏也不管了，你看着给置办点，那丫头也可怜，按着老宅那边娘的说法，酒席不办啥都不准备出，让青青自己卷铺盖卷过去就成。”
　　　　“还有这样的事？老太太也不怕村里人笑话，人家青青虽然是自己求的这个亲事，再怎么说也是帮了她老姑娘，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爹怎么说的？”那边当家作主的还是老爷子。
　　　　梁之礼想着老爷子说的话也有点生气：“爹说家里因为小菊的事要拿出七十两银子，东拼西凑的说不得还得跟人家借，所以家里也没钱置办酒席嫁妆，就只能像老太太说的那样了，只是喊老太太把给小菊准备的成亲用的铺盖棉絮拿两床出来给青青带走，就这样小菊还差点闹僵起来。”
　　　　“爹，爷就没跟你提那银子咱们家出点？”悠悠问道，她就不信那边不打他们家的主意。
　　　　“咋没有提，我只说银子是有，就是不给，那丢人的事做了，还喊我给银子出去，我吃多了不成。”梁之礼气愤的说道。
　　　　“啊，你直接这样说的呀？”张氏不敢相信梁之礼就这样对那边说的哪么直接。
　　　　梁之礼再猛喝一口水说道：“就是说了这个老太太就拿了扫帚要打我，我这不就躲了回来吗。”
　　　　“呵呵，爹，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哟。”悠悠打趣的说道，按着以前的来，梁之礼肯定就主动把银子拿出去了，哪里还等那边开口要，毕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