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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妆博主的古代日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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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不让，他便大着舌头道：“你管了我一辈子，今日当着小孩子的面，就让我痛痛快快醉一场吧。”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张氏只得作罢。
莫庄不但自己吃，还劝莫庭：“马上就要春闱了，过了今日，你就要闭门读书，一读就是一两个月。我这里事情也都了了，即日就要回南边，再见就是你成亲的时候啦。既然那么久不得一起喝酒，来来来，咱们兄弟今日不醉不归！”
莫庭洒脱，闻言也不推辞，端起酒杯同莫庄对饮起来。姜衡也起哄，不是敬大舅舅小舅舅，就是敬大舅子小舅子，连小小的璋哥儿，也举着茶杯，以茶代酒同姜衡碰了几次，把璋哥儿激动的满脸通红。
因为大家兴致高，这场归宁宴直持续到了日头偏西，菜热了又热，酒添了又添，等瑜楚同姜衡回到侯府时，已经快到宵禁的时候了。
姜衡在金吾卫中事情多，上峰只给了他十日的假。姜衡在家同瑜楚腻歪了十天，又一同出门付了几场宴请，就回去当值了。
姜衡一走，瑜楚白天就闲了下来。侯府里的事不用她插手，涵碧山馆的杂事在那十天里就已经理顺了，瑜楚终于腾出空来，好好规划芳菲苑的未来。
一是借着莫庄进京送嫁妆的机会，将姜衡收的红花都运了过来，对外只说是随着莫庄的船从扬州过来的。这是顺理成章的事，谁也没有起疑。有了红花，一直靠着粉底液左支右绌的石江终于能喘口气，开始制作其他的脂粉。
二是由石欣娘偷卖图稿引起的一系列事情，瑜楚仔细地想了很久。虽说整件事在道义上瑜楚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她想了又想，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来杜绝以后再发生同类事情的可能性。
这件事瑜楚出嫁前就一直在琢磨了，直到最近心中才大致有了章程。又征求了姜衡的意见，这日便将余掌柜同石江叫到一起，共同商议。
石江见了瑜楚，便赶着上来道谢。说是自瑜楚去了一趟石家，给石欣娘指了条路后，石欣娘就鼓舞起来。先是在芳菲苑学了几日，又在家自己练了练，便将给人化妆的小小事业开展来了。
开始只有零星的人找她画，她索性不收银子，只说若觉得满意，再给她介绍主顾就是。就这么熬了一个月，名气渐渐传扬开来，找她的人也越来越多。又赶上如今春日里，成亲的和赴宴的机会都多，石欣娘竟显得比她哥哥还要忙些，也挣了不少银子。更重要的是，人也开朗明丽了许多，再不是往日阴郁的模样。
“欣姐儿还说，等忙过了这几天，要去侯府给姑娘磕头呢。”石江笑道。
瑜楚也很高兴：“我不过出个主意，成不成还是看欣姐儿自己。磕头就不必啦，大老远跑一趟，还耽误给石大娘做饭。”
见石江还要说什么，瑜楚又抢着开口：“今日先不说欣姐儿，我有其他事同你俩说。”
第136章工钱
瑜楚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前些日子，咱们芳菲苑发生了泄密事件……”
话说一半，就被石江羞愧地打断了：“姑娘，都是我的错。”
瑜楚忙摇头：“我不是要翻旧账，只是这件事之后，我一直在反思，想看看能不能做什么，杜绝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现在的想法是，咱们芳菲苑给各人的工钱虽然不少，可每人不论做多做少，拿到的工钱都是一样的。工钱上没有差别，各人也就都没了干活的动力，对芳菲苑也没什么归属感。”
“所以我想的是，以后咱们把工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固定的，每月都可以领到，另一部分是浮动的，由日常表现来决定。比如说试妆娘子们，每卖出去一件脂粉，就能得几个大钱。脂粉价格越高，得的钱也越多。再比如作坊里的伙计们，也是做出来多少成品，就挣多少银子。凡是有好的建议，或者对脂粉做出改进的，再另有奖励。”
“至于余掌柜和石江你们两个，是咱们芳菲苑最重要的人，工钱还是照着原来，不过年底参加分红，这一年京城总号的挣的银子，你俩各得十分之一。”
各自十分之一？余掌柜两个惊的坐不住，纷纷道：“这可使不得。姑娘投了那么多银子，从选原料到最后的包装，都要亲自拿主意，费了多少心血，才有了芳菲苑的今天，我们两个如何能拿那么多分红呢？”
瑜楚把两人按了回去，笑道：“芳菲苑又不是靠着我一个人开起来的，说我费了许多心血，你们两个难道不是？我宁愿少挣些银子，匀出来些让大家的了益处，对咱们铺子也更加有感情。况且这么一来，人人就是只为了自己，也只有盼着芳菲苑好的。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今日找你们过来，不过是商议一下，小娘子和伙计们都月钱，固定的那部分该给多少，浮动的那部分该如何算。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也都提出来，大家听听。”
余掌柜便道：“姑娘虽有了大主意，可这里头讲究不少。咱们铺子每月的开支，工钱都是一大项。依着姑娘的意思变起来，我得先好好算算，才能给姑娘回话。”说着话，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芳菲苑十分之一的利钱！那得是多少银子！
她自从扬州出来，被柳家的人盘剥的根本没有多少积蓄，在芳菲苑挣的钱虽然不少，可终归只有一个独女，想给她挣份家业出来，以后去了婆家也能挺起腰杆。有了瑜楚这句话，不出几年，月姐儿的嫁妆就有着落了！余掌柜越发感念瑜楚的心意，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样做好这件差使。
石江听了瑜楚的话，心中也高兴，可转念又想起前几天的事来，便吞吞吐吐道：“姑娘，我，我·········”
余掌柜最会揣摩神色，一听就知道石江有话想要单独同瑜楚说，忙指了件事退了出来。石江这才道：“前些天，香远居的邱掌柜又来找我了，说想请我去香远居主事。我给推了，他又说要买我用苎麻提纯红花的法子，说价钱认我开，我还是没同意。”
邱祥挖墙脚，瑜楚并不吃惊，不过石江连这些都肯同她说，显然是在表忠心。瑜楚知是要给他分红的话起了作用，想了想，皱眉道：“他们在红花一事上吃了大亏，显然是想找补回来。不过，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拒了邱祥吧？”
石江点头：“什么都瞒不过姑娘。”
瑜楚微笑道：“我也是瞎猜。他这个人，小肚鸡肠的很，你这么不给他面子，我怕他会寻机报复。就是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娘和妹子都是妇人家，平日独自在家，也不安全。况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也不甚妥当，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
说的石江也不安起来：“我倒没有想到。姑娘提醒的是，回去了我就同欣姐儿说，让她一定要锁好门户。”
瑜楚摇头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依我的主意，不如你们往内城这边搬一搬，租个小宅子，便是小一些，安全最重要。”
石江喏喏道：“姑娘是好心，这一阵子欣姐儿能挣钱了，又有姑娘过节给的大红包，家里倒是宽裕了不少。可娘要吃药，欣姐儿将来嫁人也得有份嫁妆，处处都要钱········”
瑜楚知道他不舍得花钱，忙道：“我知道你艰难，所以搬家的事，银子上不用你操心。你寻好宅子就行了。我先替你垫一些。”
石江连连拒绝：“如何能让姑娘出银子！姑娘已经帮了我们够多了！其实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房舍也算结实··········”
瑜楚打断他，故意板着脸道：“那房子，你是住惯了，将来成了亲，难道让棠梨也住那里？”
石江没想到瑜楚猛然提起这个，羞赧道：“棠梨从小跟着姑娘，哪能让她吃这样的苦？况且也住不下。等到成亲时，我再想法子另寻住处吧。”
瑜楚道：“既然都要搬，宜早不宜迟。你若不让我垫银子，这样吧，我同余掌柜说，让你先从铺子里账上支一些，够到年底的租金就是了。等盘了账，你再用分红抵。上次我听棠梨说，欣姐儿出去给人化妆，常常天不亮就出门了。你自己想一想，就现在住的地方，让一个姑娘家摸黑出去，妥当不妥当？”
石江听了这话，低头想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姑娘说的是，平日欣姐儿出门我都送她，可咱们铺子里忙起来，我总有不回家的时候，就没人陪她了。搬到内城附近，不但安全，我和欣姐儿出来干活都要近许多，还能省下不少时辰。这两日闲了，我就去寻房子。姑娘也不必同余掌柜说，银子我还有一些，若是不够，我再从账上支。”
瑜楚便笑：“将来接亲也近了许多！”
石江脸皮薄，被瑜楚笑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结结巴巴说了句：“外头有人叫我呢。”就跑了。惹得瑜楚更加大笑起来。
了了一桩心事，瑜楚倍感轻松，回府时还专门让车夫绕了一圈，亲自去挑选了几样新鲜菜蔬，准备晚上亲手炒个菜。瑜楚做饭的手艺其实一般，可每次下厨姜衡和郭源都十分捧场，总要吃个精光。几天下来，瑜楚也有些喜欢上做菜了，再也不嫌厨房油烟熏人。
再加上拾萤也极聪慧，往日还在酒楼里干过活，便是有那些没做过的菜，听瑜楚说一遍，也能做个七七八八，且没几日就摸清了几个主子的口味，做的饭菜十分可心，就连以前常在外头吃饭的郭源，最近也是天天准时在饭桌前报道。
瑜楚心里盘算着晚上要做什么，一回府却撞上小鹊回道：“今日田妈妈来府了，没等到姑娘，先回去了。”
瑜楚一惊：“可是母亲出了什么事？”
小鹊见瑜楚误会，忙道：“姑娘莫惊，不是夫人的事。奴婢没说清楚，是大姑娘要成亲了，夫人使了田妈妈来传话呢，说那天让姑娘早些回去。”
瑜楚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大姑娘成亲，府里总会送帖子来的，怎么还专程让田妈妈跑一趟？”
小鹊道：“妈妈说，婚礼就定在后日，时间太紧了，夫人怕您来不及准备礼物，所以能早一点知道是一点。”
瑜楚奇道：“后日？怎么那么快，都来不及通知亲友吧。严家也是大家，怎么嫡子娶媳妇儿，竟然这么仓促？”
小鹊摇头，似是十分遗憾：“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问田妈妈，她说不知道。可奴婢看她的神情，明明是知道的，就是问不出来。哎，田妈妈的嘴怎么这么紧呢？”
瑜楚被小鹊的神情逗笑了，因为急着准备晚饭，也就没再多想。可心里到底还是记挂着，夜间躺在床上，还忍不住问姜衡：“瑜英后日就要出嫁了，怎么他们严府，在成亲这样的大事上，要么没动静，要么就这么着急？”
姜衡把玩着瑜楚的头发，懒懒道：“二皇子成亲的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瑜楚莫名其妙：“二皇子成亲同瑜英的婚事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俩还在见面？”瑜楚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猛然抬头，不小心撞到了姜衡的下巴上，顿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姜衡也被撞的七荤八素的，只是顾不上自己，先去给瑜楚擦眼泪：“疼的厉害？我去叫大夫。”
瑜楚忙拉住他：“不用不用，你先说，二皇子和瑜英怎么了？”
姜衡无奈，一遍替瑜楚揉着头顶，一边道：“二皇子刚成亲，就是做样子也得老实一阵子，能和华瑜英怎么着？”
瑜楚不服气：“那好端端的，我问瑜英的婚事，你干嘛要提二皇子？”
姜衡叹气：“发生了那件事，严家还肯同你大伯父结亲，可定亲后却迟迟不肯定下婚期，你难道瞧不出是因为二皇子？”
瑜楚呆了呆，突然想起莫氏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便问道：“你是说，严家要看着二皇子对瑜昭的态度，才肯决定要不要瑜英进门？”
第137章瑜英成亲
姜衡一边帮瑜楚揉着头顶，一边道：“严振那个老狐狸，最早提起结亲时也许是真的看上了华瑜英，可是后头华瑜昭没名没份地被抬进了刘炽府中，只怕就有了别的想头。既不愿得罪刘炽，又怕被华家牵连，所以干脆拖着。”
“那他现在怎么又同意了呢？”
“刘炽成亲，娶的这位皇子妃行事倒是周全，一进府就把府里的几位都抬了位份。华瑜昭封了选侍，不算高不过也不算低，听说那位李氏对她还不错。想是严家也看出来了，就同意让华瑜英进门。”
“算计也就罢了，还把婚期定的那么急，恐怕也没有把华家当正经亲家来尊重。”瑜楚颇有些不屑。华叙一心想在儿女亲事上攀高枝，几个儿女也是真争气，一个比一个结的亲家更尊贵，只是不知道值也不值？
“你这两个堂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趁着你们各自都出嫁了，索性断了来往吧，省得将来给咱们惹事。”姜衡状似说的随意，其实已想了许久。华瑜英和华瑜昭两人，一个嫁到严府，一个是刘炽的人，总归都是刘炽一派。将来刘炽同刘灼对上，自己定是要帮刘灼的，若到时瑜楚顾念起姐妹之情，岂不是让她为难？
瑜楚虽不了解那么多，想法却是和姜衡一样的：“我和她们原来在家里也没什么来往，现在各自分开，当然不会再打交道。我又不傻，还能赶着上去让她们算计？”
姜衡笑着吻了吻瑜楚的脸颊：“你知道就好。”
到了瑜英成亲这日，瑜楚虽早早就带人回了华府，却一直躲在丛桂轩同莫氏说体己话。莫氏催她过去香草居，她懒懒道：“急什么，吉时还早呢，再说了，她那屋里也不缺我一个。”
瑜楚说的没错，不说亲家严振，就是华叙自己，在京城做了几年官，又一直呆在炙手可热的吏部，很是认识了不少人。况且他的小女儿刚封了选侍，不管里子如何，面子上总归是风光的，许多人便都愿意来赶着奉承。
所以瑜英成亲虽仓促，可就阵势上来看，比瑜楚当日还热闹些，更不用说冷冷清清的瑜昭了。
女儿难得回来一趟，莫氏便也由着她。瑜楚见莫氏这么好说话，眼睛转了转，凑上去笑道：“娘，等会儿世子也过来，不如我们两个在你这里用饭吧。咱们一家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莫氏是寡妇，为了避嫌，今日不打算在人前露面。
“那怎么行？你们既然回来了，该去老太太和大老爷那才是。你都成亲了，不可这么任性，也得为衡哥儿多想想，别让他难做。”莫氏不同意道。
姜衡有什么难做的？他还让自己不要再和瑜英瑜昭来往了呢。瑜楚心中腹诽，却不好在莫氏面前说，只得撒娇道：“今日留下用饭的客人定然不少，老太太和大老爷未必顾得上我们两个呢。外头又都是大老爷的朋友，世子一个人在那也怪没意思的。”
莫氏就瑜楚这么一个女儿，自她嫁入了侯府，再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撒娇撒痴，也觉得十分冷清。今日女儿一回府就窝在丛桂轩躲懒，反倒有几分像从前的日子，莫氏不由得心软了，说道：“你若想留在这里用饭也可以，不过现在就得过去香草居，好不好的总得露一面，要不然就是别人没察觉，大夫人那里定是留意的，面上不好看。”
瑜楚虽不想去见瑜英，可权衡了一下，还是能留在丛桂轩用饭重要些，便答应了，带着丫头去了香远居。
她不想惹人注意，故意在香远居外头磨蹭了一会儿，见刚好有一大波女眷涌了进去，忙忙跟在后头进了院子，打算混在其中转一圈，把添妆给了就完事。
只是瑜楚却没想到，她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若还是往日的华二姑娘，躲在人堆儿里确实不显眼；可她现在是宣宁侯府的世子夫人，再加上姜衡圣眷正隆，便是她想低调，也不那么容易。
“咦，这位是姜少夫人不是？”瑜楚正低着头专心走路，忽然被点名，抬头一看，是位不认识的夫人。刚想应酬两句，那人却小跑着过来，拉着她的手笑道：“往日总听人说姜少夫人又漂亮又聪明，一心想见上一面，却总没有机会。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再有我瞧着，姜少夫人同大姑娘站在一处，就像是亲生姐妹一般，生的真像啊。”
这位夫人倒是乖觉，虽然奉承瑜楚，却不忘瑜英才是今日的主角，最后加上一句，不至于让主家受了冷落。
她的话音未落，便有更多的女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你来我往。有顺着方才的话说瑜楚瑜英两人长的像的，有接着夸瑜楚聪慧的，瑜楚从没经过这种阵势，颇有几分手足无措。
踌躇间被人拉出了包围圈，瑜楚定睛一看，竟然是罗氏。
罗氏将瑜楚抱到怀里，一脸的亲热：“我们楚楚刚成亲没多久，还是新媳妇儿呢，你们这样调侃她，我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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