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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妆博主的古代日常-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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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烤坏。而石江用苎麻提纯红花,用的是发酵技术,只要把提取出的结晶物再用弱碱性水再次提纯,就可以正常使用了,完全不受之前涂上的草酸影响。

    瑜楚十分得意,嘻笑道:“那也是我的主意好!”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当然也有石江的功劳,是他先猜出香草居用来提纯红花的法子的。”

    余掌柜忍俊不禁:“那当然,姑娘亲自出手,还怕香远居那几个草包?只是还要请姑娘示下,接下来怎么办。咱们的存货也只够支撑个四五天了。”

    瑜楚答道:“等我问问世子吧,明日给你回话。”

    打发了余掌柜,瑜楚就让棠梨跑了一趟杨梅斜街,请姜衡晚上过来一趟。到了夜里,姜衡果然如约而至。

    瑜楚心里高兴,不等姜衡坐定,就把白日的事叽叽喳喳说了一遍,边说边笑,也不管姜衡有没有听懂。

    姜衡也不打断她,含笑听了,揉了揉瑜楚的头顶:“你胆子倒大,一下子把库存的红花都毁了,接下来芳菲苑还怎么做生意?”

 第123章再买红花

    瑜楚说累了,就着姜衡的手灌了杯水,才狡黠地答道:“不是有你嘛。”

    姜衡失笑,顺手帮瑜楚擦了擦嘴:“不和我通气就擅自动手,万一我手里也没有怎么办?”

    瑜楚不答,只伸手拉着姜衡的袖子摇来晃去。

    姜衡被那可怜的小眼神盯着,很快就投降了,摇头笑道:“好了好了,红花我这儿是有,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不让香远居先买够了,你就是拿到手里,也存不住。”

    “那你怎么把那些红花卖给他们还不被发觉?”瑜楚愁道。京城的脂粉行当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芳菲苑出头前,一直都是香远居独大,对上上下下各处商户都知根知底。尤其是焉支山红花,能运到京城的,十之八九都被他们买了去。若猛然冒出来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手里还有大量别处寻不来的红花,那也太扎眼了。

    姜衡不答,只浅笑着亲了亲瑜楚的唇角:“别担心,我自有法子,过两日就把红花给你送去。”

    瑜楚缠着问了好久,姜衡只是不肯说,被问急了就把瑜楚抓过来直接堵上嘴。这么了两次,瑜楚也不敢问了,红着脸推姜衡,让他走。

    红花的事确实还需要再安排,姜衡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放手离开了。

    这边瑜楚只用气定神闲地等着,那边邱祥则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大冷的天急出一身的汗。

    满京城连带着整个北直隶都问遍了,根本没有一两红花,就是使人往宣府去收,时间上也完全来不及。要是真的没有红花,倒也能在惠嫔娘娘那儿求上几句,可偏偏从芳菲苑拿红花是在娘娘那儿挂过号的。若让她知晓了是香远居自己的匠人手艺不精毁掉了几十斤的红花,还不知要发多大脾气!

    邱祥一想到惠嫔那明明带着笑,却能让人冷的打颤的表情就眼前发黑双腿发软,连身边的伙计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掌柜的”,香远居的大伙计秦开看邱祥两眼发直,额头冒汗,也有些发毛,小心翼翼推了推他,又叫了几声。

    邱祥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是伙计,顿时发火道:“嚎什么嚎,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这会儿不出去找红花,回来干什么?”

    秦开被骂地缩了缩脖子,可一想到才查探到的事情,又往前凑了凑,脸上带了丝喜气:“掌柜的,找到焉支山红花了!”

    邱祥见秦开还往前凑,正要再骂,听到有红花了,猛然一顿,脸上表情转换太过,导致有些扭曲,不过听声音是喜出望外:“真的,哪里找到的?有多少?够不够咱们用?”

    “是一个蓟州来的客商,姓周,之前从来没在京城见过。不过小的验过货了,是上好的焉支山红花。”

    蓟州?邱祥原本笑开花的脸收敛了些,低头琢磨起来。

    早些年焉支山的红花确实是从宣府、蓟州两处进京,朝廷在蓟州设的互市并不比宣府冷清。可是蓟州地处偏北,又没有宣府太平,路上不大好走,渐渐的,红花的交易就都聚集到了宣府。往蓟州去的商队,基本上只肯贩毛料、老参这些挣钱多的东西。

    虽然后来李冕任了蓟辽总督,经过几年经营,蓟州比原来繁盛太平了许多,可大家都习惯了在宣府进行红花交易,所以这几年一直也没听说过有人从蓟州带红花回来。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冷不丁冒出个陌生客商卖红花,刚吃过亏的邱祥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儿。

    “蓟州多少年没有红花了,他怎么收的来?”邱祥皱着眉问。

    秦开是香远居的大伙计,常跟着邱祥出去谈生意,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压低声音道:“小的也问了,他不肯说。不过听他的口气,只怕和那位有关。”秦开说着,神神秘秘地往天上指了指,比划出两根手指头。

    邱祥悚然一惊,转念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年前京里就有消息流传,说是蓟辽总督李冕的女儿要嫁给二皇子。过了年,皇子府里果然就有条不紊地筹备起婚礼来。京城是天子脚下,升斗小民对这些皇室八卦也很感兴趣,故而人人都知道。

    既然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二皇子使人从蓟州带东西回来再自然不过了。京城人都以为蓟辽一带荒凉,唯有商旅之人才知晓蓟州能淘澄出来多少好东西!除了皮毛和老参,还有虫草、鹿茸、枸杞等各项珍贵药材,走一趟就能挣不少银子。

    当然这银子必定是不好挣的。蓟州毕竟紧挨着瓦剌,来往路上的商队是最容易被攻击的对象。商队防御能力有限,一但被瓦剌骑兵盯上,别说钱财,就是人命都未必保得住。所以那些殷实的大商队,都会向沿途的卫所上供,以求庇护。

    二皇子的岳丈李冕,简直就是蓟辽一带的土皇帝,有了他在,二皇子想挣这一路的银子,真真是易如反掌。

    想通了这些,邱祥长吁一口气,对秦开道:“他在哪?我去会会他。”

    鸿雁楼是京城最大的客栈,住的也多是往来京城做生意的商旅和跑公务的官员。如今刚出正月,这两类顾客都不多,正是一年中鸿雁楼里最为清静的时候。

    邱祥见到周景时,他刚用过午饭,正在鸿雁楼宽敞的后院溜达。邱祥迎上去,笑着行礼寒喧:“外头冷,周老板怎么不回屋歇着?”

    周景上下打量了一番邱祥和他身后的秦开,才拱手道:“在下常年呆在蓟州,早习惯了那边的气侯,两相比起来,京城已经够暖和了。”又问:“你是香远居的邱掌柜?”

    见邱祥点头,便引着二人回屋:“进屋谈吧。”

    进得屋来,邱祥见他住的是最好的上房,越发相信周景来历不凡,于是客气道:“在下的香远居,想必周老板也听说过。如今我们急用红花,听伙计说,您这儿有上好的焉支山产红花?”

    周景颔首:“是,还不少。”

    邱祥踌躇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在下在脂粉行当上也做了十来年了,知道蓟州已久没有红花,如何周老板手里竟有这许多呢?”

    周景见问,不悦道:“我的红花,你后头的伙计上午就来验视过了,要买咱们就谈价钱,不买我再去找别家。怎么一个接一个的,不停地来问我进货的门路?他一个伙计也就算了,你做掌柜的如何也这么不懂规矩?”

    邱祥见一句话就得罪了对方,心里也有点发慌,生怕他不肯卖给自己。可是不问清楚,又实在不敢买,便赔笑道:“周老板莫气,实是咱们第一次打交道,总要多问两句,互相熟悉起来。想来周老板也不会只来京城这一趟,这次的生意成了,往后咱们还得长长久久地交往起来呢。”

    周景听了以后还要交往的话,脸色略缓和了些:“邱掌柜说的没错,蓟州确实几年没有红花了,我的红花,也是从宣府来的。我有个朋友,在宣府做红花生意,年后因有南边的客商大量收购红花,他便从瓦剌人手里买了不少,想趁机挣笔银子。可没想到红花刚到手,那客商也收够了,不要了。你也知道,这个时节,哪有人还大量买红花的?他压了那么多银子进去,周转不开,知道我要送货来京城,就托我一并带了来,能卖多少是多少。”

    邱祥想起前些时候他打听到的消息,也是说有南边的客商大肆收购,才导致市面上一两红花也无。两相印证,心里已然相信了,不过还是谨慎道:“周老板能否让在下再瞧瞧你的红花?”

    周景这次倒是很爽快,领了邱祥来了临时堆货的后院:“邱掌柜请看吧。”

    邱祥仔仔细细地将所有红花翻了一遍,果然都是上好的,心中便松了一口气,直道天不亡我,在这紧要关头送来那么多红花。

    于是直起腰,笑问道:“这些红花我都要了,周老板开个价吧。”

    周景暼了他一眼,慢吞吞道:“两千两。”

    邱祥大惊,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连身后的秦开也大呼小叫起来:“哪有这样贵的红花?”

    周景似笑非笑:“我的红花就这个价,邱掌柜若嫌贵,那就请回吧。”说着就要去锁库房的门

    邱祥急了,忙拦着:“周老板且慢,咱们都是做生意做老道的,哪有一下子就说死了的道理?总要你来我往,多谈几趟。”

    周景不耐烦道:“那是邱掌柜,不是我。我做买卖向来痛快,说是多少就是多少,谁来问、问几次都一样。红花就这个价了,邱掌柜给句话吧,要还是不要?”

    邱祥向来嚣张惯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客气的卖家,噎了半晌,才道:“可是周老板出的价儿也太高了。往日这么些红花,最多也就是五百两。”

    周景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往日是往日,今天是今天。邱掌柜不要以为我是蓟州来的,就不知道京城的弯弯绕绕。这些红花,可是邱掌柜求着我卖,不是我求着邱掌柜卖。”

 第124章出气

    邱祥暗自咬牙,这批红花是一定要买的,可这么大的亏又实在咽不下,脑子一热,开口道:“周老板既然知晓京城的事,想必也知道我们香远居后头的东家……”

    话未说完,就看见周景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做买卖从来不管别人的东家,只要我的东家满意就行。”

    邱祥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周景背后是二皇子,冷汗顿时冒了一头。惠嫔虽然风光,身下的小皇子也极受隆庆帝喜爱,可毕竟还小,不到一岁的小娃娃,以后怎样谁也说不上。二皇子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储君,长远来看,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况且惠嫔仗着受宠,敢在隆庆帝面前同二皇子别苗头,底下的人可没有这样大的脸面,能在这潭浑水里头全身而退。

    邱祥思来想去,不敢再硬气,可倒底是嚣张惯了的,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两位主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就见周景拉下了脸,冷然道:“邱掌柜慎言!我的主子可一向行的端,走的正,从不和不该交往的人相交。”

    邱祥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他说的“主子”明明是指惠嫔和贵妃,却硬周景硬生生曲解为二皇子,故意不接他的话。可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地付了银子,让秦开把红花抱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向香远居的作坊,车上静悄悄的。邱祥板着脸生气,秦开也不敢吭声。

    眼见快到了,邱祥盯着满车红花,突然恶狠狠地开口道:“你去芳菲苑,就说咱们得了红花,愿意分一半给他们,两千两银子。”

    秦开暗自咋舌,掌柜的居然这么狠,让芳菲苑出这笔银子?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掌柜的,要是分一半出去,咱们就不够了。”

    邱祥瞪了他一眼:“够不够我不知道?还能用你提醒?”见秦开只是不明白,不耐烦道:“他们又不知道咱们买了多少,这一半的红花有多少,还不是我说了算?”

    秦开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些红花明明用不完,又贵,掌柜的还要全部买下,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让芳菲苑当这个冤大头呢。于是忙奉承了一句:“掌柜的英明!”就窜下了车,往芳菲苑去了。

    作坊这边,丁师傅带人将红花卸了下来,虽然赶时间,却不敢再大意,先取了一小捧红花,依着以前,用石灰水的法子萃取了一次,亲眼看见水中析出了红色晶体,才张罗着用大锅烧水,好一次性地大量提纯红花。

    只是红花还没下锅,就见秦开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几分垂头丧气。

    邱祥见总算成功提出了红色,脸上刚有几分阴转晴的意思,见秦开苦着脸回来了,怒气又上来,骂道:“摆出那张死人脸给谁看的?芳菲苑怎么说,还价了?”

    秦开觑着邱祥的脸色,心中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多事。

    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好么,非要巴巴地出去找红花。找到时还以为立了一功,没想到遇到了趁火打劫的奸商,卖那样贵!掌柜又不得不买,心里存了气,就想发到芳菲苑头上,又恰让自己去传话。那芳菲苑也是不省事,有红花,买了不就是了?竟然又……

    心里想着余掌柜的回答,怎么倒霉事都让自己赶上了!实在不想回话,可眼见邱祥的脸越来越黑,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回掌柜的,芳菲苑的余掌柜说谢谢您挂念,不过他们南边的扬州分号来信了,说是今年冬天江南市面上居然涌出大批焉支山红花,成色很好,问总号这边要不要。她说咱们这边能买到红花也不容易,他们就不沾光了,托分号在江南买就是了。虽然贵些,不敢耽误咱们往宫里头送货。”

    邱祥没听完就把手里的杯子砸了出去,正砸在秦开肩膀上。虽然秦开不敢动,生生受了这一下,邱祥的火气却一点没下去,怒吼了一声:“滚!”

    秦开正巴不得,一句也不分辩,麻溜儿跑了。其他伙计见势不对,也都躲了出去,只剩下丁师傅,犹犹豫豫上前,小声劝道:“掌柜的别气,京城水路刚开,各处都有商船要进来,正是拥挤的时候。扬州又离那么远,运红花过来必定要费不少时日,芳菲苑不肯承咱们的情,只怕也要关张一阵子,损失也不少。”

    邱祥咬牙切齿道:“他们的红花咱们用不了,我刚花大价钱买了红花他们也找到了货源,我看就是芳菲苑在后头捣鬼!”

    丁师傅见邱祥凶神恶刹的样子,又看了看灶台边堆的红花,鼓起勇气道:“可是掌柜的不是说,卖红花给咱们的是二皇子的人吗?难道芳菲苑和二皇子还有什么关系?”

    邱祥原本正在气头上,听丁师傅这么一提醒,倒是清醒了几分。芳菲苑的东家是华府二房,家里的姑娘已由隆庆帝赐婚,指给了宣宁侯府的世子爷。宣宁侯府同吴贵妃母子俩的复杂关系,外人虽不知道,他要做宫里的生意,却是摸的清清楚楚。若是说侯府的吴夫人或二公子请了二皇子一起做这个局,他是信的,可若说是世子,实在不可能。

    难道真的是自己倒了血霉,碰上这出烂事?

    邱祥想了半日想不出头绪,索性丢到一边,开始发愁怎样向惠嫔回这件事。

    惠嫔娘家不显,不但无力支撑她在宫中花用,还要她回过头来帮持。故而她把香远居的收益看的极重。虽然后来怀了龙胎,又顺利产下皇子,不但从吴贵妃那儿分来了些打理后宫的权势,孝敬的人也日益多了起来,可毕竟多了一个皇子,花销也跟着水涨船高。香远居这块儿,不说汗涝保收也差不离,因而依旧看的很紧。如今里外里加一处,损失了三四千两的银子,依惠嫔那锱铢必较的性子,还不知要生出多大的气来!

    邱祥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明明吹的是初春的暖风,却觉得寒凉刺骨,仿佛依旧身在寒冬。

    是夜,当姜衡乘着夜色来到瑜楚房中时,正见瑜楚开开心心地拉着几个丫头做针线。

    房内这么多人,姜衡顿了顿,几个丫头倒是镇定的很,纷纷行礼叫“姑爷”,就依次退了出去。

    姜衡点点头,对瑜楚道:“这几个丫头不错。”却不说哪里不错。

    瑜楚暗自好笑,一本正经道:“都是你那玉佩的功劳。”

    姜衡挑了挑眉,换了个话题:“你不是不喜欢女红吗,怎么做起针线来了?”说着,伸手就要拿过来看。

    瑜楚却抢先一步将东西藏在了被子下面,娇嗔道:“还没有做好,不给你瞧。”

    盈盈灯光下,瑜楚莹白的脸上透出丝丝红晕,姜衡看着,只觉得十分可口,长臂一伸,将她拉到怀里,低头啄吻起来。

    半晌,瑜楚推了推姜衡,声音娇弱道:“让我起来啦,透不过气了。”

    姜衡闻言,将怀抱略放松了些,依旧将瑜楚圈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头顶上。

    瑜楚觉得热,在姜衡怀里拱来拱去想出来,却被姜衡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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