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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被人拆穿，落雪又忍不住脸红了，“嘁，谁说你好看了，就是想不通你一个皇子居然还肯做这些。”
　　　　凌楠收了笑容，“可能在你眼里我是皇子，可也只不过是一个质子而已，在秦国大哥一心想置我于死地，齐国也不知又有多少人想抓住我的把柄，这些年我韬光养晦，早就没了当初的锐气，连自保都是问题，随时担心下一刻就会死于非命，还有什么是做不来的。”凌楠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不吐不快，虽然明知落雪是落尘的人，但他却觉得她不会说什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任。
　　　　落雪听的有些难受，却不知怎么安慰，最无情是帝王家，可能凌楠从小就没有体会过什么叫亲情，一出生可能就能拥有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荣华富贵，却也失去了享受天伦之乐的资格，每天活在勾心斗角里，小心翼翼的做事，如今又只身来到南齐，成为尴尬的质子，弄不好还会身死他乡，未免有些太可悲，虽然自己是丫鬟，但是落尘对自己一直不错，虽然不能离开，但是还是可以随心所欲，相比之下，实在幸运太多。
　　　　“对不起”落雪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她真的没想提起这些伤心事的，母性一泛滥，落雪没来由的升起一种想要保护凌楠的念头。
　　　　“没什么，早就习惯了。”凌楠说的云淡风轻，却听的落雪心脏像是被捏了似的疼。
　　　　看出她的不开心，凌楠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现在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让他们帮忙找那个香囊呢？”
　　　　本来有些难受的落雪听了这个提议瞬间眼睛一亮，“对哈，这么多人找起来肯定很快。”可是犹豫了一下，“我只是单纯的帮他们，没想让他们做事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要不你发个悬赏，找到的有奖。”凌楠提议道。
　　　　落雪不满的嘟嘟嘴，“我可没有闲钱去弄这个。”
　　　　“就知道你不舍得花这个钱，真不知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落尘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已经让知府写了通告，已经贴了出去。”
　　　　落雪顿时感动了，自己可省了好大一笔银子啊，可是一想到不是落尘自己也不会中毒，又不满的哼了一声。这些年基本每次十五落雪都会这样，所以落尘也不在意，还是温柔的笑着。
　　　　落尘招招手，想让人把落雪替下来分粥，落雪却摆手拒绝了，“不用啦，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当然也得从我手里分出去。”
　　　　“那我也来帮忙吧”落尘说着，就把落雪手中的铲子拿了过来，落雪拍拍手，“那你们两个分粥，我去拿馒头”
　　　　“落雪人很好，第一次看见她，我就被她吸引了。”落尘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
　　　　凌楠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落尘放下手中的锅铲，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没有回话，气氛微微有些紧张。凌楠若无其事的继续分粥，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落尘的恼怒与他无关一样。
　　　　“你们干嘛呢？馒头刚蒸好，还有些烫。拿的时候要慢一点。”落雪戴着厚实的手套端着一个蒸笼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一点也没发现两人的异样。
　　　　“落雪，你这是瞒着我偷攒了多少钱啊？”落尘促狭的笑道，眼里掩不住的宠溺。
　　　　“呃……没有啦，这是这些年我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攒下的。”落雪面不改色的说谎，“快快快分馒头，好多人等着呢。”不心虚是假的，平时落尘会给她一些很漂亮的首饰，可是她不怎么戴，所以最后基本都出现在了当铺里，当然是不会告诉落尘啦。但她总觉得落尘其实都知道，事实上落尘本来就知道！
　　　　布施的事被落尘接了过去，说是在他们走之前这里布施都不会停，落雪欢快的点头应了。
　　　　忙了一下午，终于回去了，落雪欲哭无泪啊，自己一半的私房钱都分出去了，早知道不应该带钱的啊，她的心好痛，，，然而天色渐晚，她才意识到一个更心痛的问题，香囊还没有找到！虽然发了通告，可是来的人基本都是拿的假香囊，里面根本没有解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落雪搬了张梯子爬到了屋顶上发呆。
　　　　“再想什么？”一抹悦耳的男音想起，落尘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身边。
　　　　落雪指指天，“等月亮出来。”
　　　　落尘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天际虽然还没有彻底暗下去，但是月亮怕是也要升起来了。一抹心痛浮上，落尘喃喃道“落雪，对不起。”
　　　　落雪一愣，随即摆了摆手，“没事啦，这事谁也不能怪的。当年的暗卫不过是听命行事，你又不知道是我，我也只不过是想送件衣服，可能，这就是命吧。”落雪看着月亮一点一点的升上去，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胳膊也抱住了膝盖，她觉得身体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有些麻也有些痒，随即就像是被一寸寸分解似的痛，虽然她最开始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可是和现在比起来，好像那些都不算什么一样，落雪痛的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抓着胳膊，已经抠出血来，可是她好像根本感觉不到，她也想喊出来发泄一下，可是喉咙却像是被捏住了一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落尘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落雪，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再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落雪意识都有些模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松开抓着自己胳膊的转而抓住了落尘的胳膊，由于太疼落雪手上不自觉的用了力，落尘的胳膊顿时被她抓的疼痛，但是落尘没有推开她，只是抱得更紧了，“对不起，我以为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以为我可以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
　　　　“说这么多废话有用么？”凌楠也上了屋顶，环着胳膊，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丝丝不屑。
　　　　落尘苦笑，“我宁愿痛的是我。”凌楠眼里闪过一丝烦躁，然后一记手刀直接把落雪打昏过去，“也许这样她能好受点。就让她以为这是一场梦吧。”

　　　　第十三章　两难

　　　　落尘看着怀中的落雪，眼底一片温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可能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这么乖。”
　　　　“把她送回房间吧，省得着凉。”凌楠淡淡的说道。
　　　　“也好，她身子本来就弱。”落尘点点头，然后起身跳下了屋顶，留下凌楠一人望着月亮发呆，“十五才会发作，受天时所影响的想必就是蛊虫了，气息不匀像是窒息，想来是蛊虫攻心所致，加上浑身剧痛，莫非……可是这噬心蛊早已失传多年，怎么会到了落尘手里？”
　　　　在屋顶上看到落尘从落雪的房里出去了，凌楠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落雪房里。
　　　　可能是蛊虫已经再次沉睡，此时的落雪睡得还算安稳，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可能是余痛未消。伸手轻轻抚平她微皱的眉，凌楠心里一片柔软。
　　　　落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似乎回到了现代，在他们的大学里长明温柔的对她笑，只是样子有些模糊，可是声音却很清晰，他说，落雪，你回来了。落雪往前走想要靠近他，可是长明却飘然后退，落雪伸出手想要抓住他，长明却忽然不见了，周围的教学楼也不见了，四周只剩白茫茫一片，落雪有些惊慌，她大喊着长明的名字四处寻找，却突然跌进了一个怀抱，抬起头落尘也温柔的看着她，眼里却是受伤的颜色，“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说着落尘就松开她，转身离开。落雪抓住她的袖子，“别走，我害怕……”落尘却拂掉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走进那一片苍白转身不见。“不要，不要，别丢下我。”落雪疯了一样转着圈四处寻找，可是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好多记忆闪现在脑海里，关于长明的，落尘的，古代的，现在的，一幅幅画面不断出现，落雪看的头痛，想要大叫，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凌楠看着床上的人，本来被他抚平的眉头又紧皱起来，嘴里喃喃着不知说些什么，却隐约听到长明两个字，然后她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额头甚至有冷汗留下，就在他想要帮她擦汗的时候，她却把身子蜷缩了起来，嘴里说着什么不要离开我，眼角还有一滴清泪留下。凌楠第一次看见一直没心没肺的她这幅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轻声说别怕，我在。
　　　　梦里的落雪就在即将崩溃的时候，忽然有一抹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那抹声音说，别怕，我在，这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让她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想了好久，她终于有些不确定的问，凌楠，是你么？
　　　　凌楠以为她醒了，就说是我，然后想松开她的手，却不料反被她抓紧了，他这才看清原来她还睡着。
　　　　轻轻拍了拍她，“安心睡吧，傻丫头，没事了。”睡梦中的落雪似乎听到了，轻轻嗯了一声，眉头也渐渐展开，呼吸也变得平稳，凌楠看她安静下来了，就抽了手离开了房间，他却没留意在他起身的时候，落雪忽然伸手拉了他一下没有抓住他却拽下了他系在腰间的玉佩。
　　　　第二日落雪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佩愣了，这不是凌楠的么？怎么到了自己手里？隐隐约约想起昨晚的梦，莫非最后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也不知梦中的话是真是假，落雪却有些莫名的高兴。
　　　　出了房门，就遇见了落尘，想起梦中他转身离去对自己不管不问，落雪就一阵心堵，落尘只当她毒发心烦，也没往心里去，叮嘱她好好休息就去处理公事了。
　　　　落雪吃了早饭，无所事事的四处溜达，因为落尘没让她去伺候，她反倒不知道干什么了，就坐在一个凉亭里拿着凌楠的玉佩发呆。
　　　　冷不防玉佩被人抽走了，落雪吓了一跳，却见凌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把玩着玉佩，昨天回到房里就发现玉佩不见了，想起在她房里要走时腰带像是被拉了一下，就知道是落在她那里了，今天想来要结果看见她拿着玉佩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拿人东西可不是好习惯呢。”
　　　　落雪脸一红，“我才没拿呢，是你自己掉的。”
　　　　“哦？是么？”凌楠看她狡辩的样子有些好笑，“既然我不小心弄掉了，你怎么不还给我反而在这发呆？”
　　　　“你丢了东西都不急，我着急干什么？”落雪说的理直气壮，如果忽略她脸上的红晕的话。凌楠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把玉佩放进了怀里，落雪看见了，有些不甘心的瘪了瘪嘴。
　　　　“这玉佩是我母妃留给我的。若是别的，送给你倒也无妨。只是……”凌楠看她失望的神色，只能开口安慰她。
　　　　落雪摇摇头，“没事啦，我不是想要这玉佩的。”只是想拥有一样属于你的东西而已。后半句话留在了她心里。然后她心里就是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凌楠，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实际上她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突然之间无法面对了而已，可是凌楠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自己哪里惹了她，可是这玉佩毕竟意义不同，落雪也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可今天是怎么了？最后一眼真让凌楠看不透她是怎么想的，摇了揺头，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要去想了。
　　　　落雪又开始发呆了，只不过这次的地点选在了自己的房间。长明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开始一段新感情也未尝不可，可是偏偏那个人是北秦质子，自己又是南齐太子的丫鬟，落尘对自己也是不错，这样的身份不可谓不尴尬，再者凌楠迟早是要回去的，落尘肯定不会同意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凌楠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再者凌楠对自己怕只是朋友吧，柳芊芊貌如天仙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何况是自己？再者落尘对自己一直都不错，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没动心呢？可能自己刚穿越的时候就遇见了他，这么多年下来自己早就把他当成亲人了，虽然对他很亲近，却不会有所逾越，再者他温柔的样子总会让自己想起长明，而长明已经属于过去了，自己不愿意再想起长明，又怎么接受和长明如此相像的落尘呢？想来想去，落雪不禁有些泄气，这还没开始呢，就被自己扼杀在摇篮里了，爱也不是，不爱又舍不得，唉……真是够烦的，落雪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十四章　巧取豪夺

　　　　一觉醒来天都有些黑了，落雪懊恼的捶了捶头，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啊。潦草的吃了点东西，转了几圈却没看见落尘和凌楠的影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这人跑到哪去了？随便抓了个丫鬟问，说是去新宫那边了。这么晚还出去？莫不是出事了吧？心里想着，落雪也急匆匆的赶过去。
　　　　新宫这边人声嘈杂，大量的火把燃烧着呛的落雪直咳嗽，不过光线倒是很充足，落雪很容易的就看到了两人，看不容易挤了过去，落雪这才发现居然有大批军队在这。
　　　　“怎么回事？”落雪捅了捅两人，“有人闹事，我们就过来看看。”落尘回答道。落雪看了看那些军队，有些担忧的问道，“不会杀人了吧？”落尘一愣，摇了揺头，“只是抓起来了。”落雪松了一口气，“那接下来怎么办？”“这次闹事主要就是劳工认为工作强度太大，已经有很多人体力不支了。”“那为什么不增加休息时间？”落雪愤怒了，劳工也是人啊！落尘摇了摇头，“父皇只给了三个月的时间。”“可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啊？”落尘有些无奈，“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除非能再征一批劳工，否则工期内根本完不成。而且费用还要增加好多。”落雪眼睛转了转，小心思又动起来。恰好这时有人来报，说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劳工，其他的劳工也就老实了不少，落尘点点头，“也只不过是暂时压制而已，到今天已经晚了，先让大家回去休息，明天再从长计议。”
　　　　回到府里，落雪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一直想着工地的事，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虽然很冒险，但是出了事落尘肯定会帮自己的，顶多最后挨顿骂而已，仗着有人撑腰，落雪翻身下了床，翻出一套夜行衣，拿好自己的银针和离琴线，正在收拾，忽然有所警觉，抬起头却发现同样一身黑衣的凌楠坐在窗上含笑看着她，“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不过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呢。”说着凌楠就跳下来，“虽然我功夫也就一般，但是当个打手还是可以的，姑娘一声吩咐，小的打家劫舍决无二话。”说着还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逗的落雪哈哈大笑，“好吧，本姑娘勉为其难的带上你，不过真出了事我跑路可就不管你了。”“真出了事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凌楠眼里闪过一丝宠溺，只是消失的太快，快到落雪还没有看见。
　　　　“第一站，帐房！我要把这金陵知府的账本拿来看看，你看他这院子这么大，布置又这么好，不定收了多少贿赂呢。普通知府呢奉禄可是不够的，拿了账本顺藤摸瓜，估计就能得来一大笔银子。”落雪嘴上说着，动作也不慢，两人很快来到了帐房。落雪刚想往里面走，却被凌楠拦住了，落雪不解的看着他，凌楠有些无奈，手指了指帐房门口的斜前方三个个守门的家丁，“你这不是偷，是明抢。”
　　　　额，，落雪吐了吐舌头，自己太着急了，四处看了看，拿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谁？”几个家丁立马警觉了，其中两个往石头落地的方向追了过去，剩下一个，落雪把手里的银针甩了出去，涂了麻药的银针没入身体，剩下的那个家丁连反应都没有就晕了过去。
　　　　跑过去取出银针，落雪闪身进了帐房，凌楠则留在门外。所幸账本只是放在抽屉里，没有想象中的暗门一类，落雪拿到账本后，就看见凌楠已经放倒了回来的另外两个家丁，一点声音也没有，落雪着实有些佩服。“你比我想象中的慢。”凌楠漫不经心的口气气的落雪直跳脚。
　　　　两人回到落雪房中，就开始查账，“永平二十年，米商张掌柜两万两白银，免了五成的税”“永平二十四年亨典当铺李掌柜五万两白银赎儿子出狱。”“永平三十年万艳阁**十万两银子藏下了被贩卖的四个个姑娘。”“过万的也就这几个，不如就从他们四个里下手。”落雪想了想，“现在去万艳阁吧？”“额……”凌楠吓了一跳，“你也要去？”落雪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法子是我想的，我为什么不去？”
　　　　换了一身男装，落雪和凌楠就出发了，“你穿上男装感觉真不一样。”凌楠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评论。“本公子玉树临风英伦潇洒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肯定能迷倒万千少女。”落雪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耍酷，结果被凌楠直接无视了，“就是矮了点。”于是落雪又跳脚了，偏偏凌楠说的还是实话，凌楠和落尘个子都差不多，按现代来说差不多182左右，落雪顶多也就160，只到两人的肩膀。
　　　　“哟，二位客官里面请。”门口的龟奴点头哈腰。刚进去，**就迎了上来，“二位爷一看就是有钱人，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和妈妈说，包二位爷满意。”落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