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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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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笑,低低浅浅的,嘴角绽放了开来,腮边还各有一个深深的梨涡,让萧瑾的心骤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等喝了一大碗姜糖茶下去,萧瑾就摇了摇头,“喝不下去了。”

    “那就过一会再说。”卫箬衣也不勉强,她也病过,知道喝一肚子水的滋味其实很难受。

    “你的体温实在是有点高。所以一会我帮你用药酒擦擦身上,帮你降温。”卫箬衣拿出了酒葫芦,在萧瑾的面前晃动了一下。

    “我自己来。”萧瑾一怔,随后飞快的说道。

    他知道自己是脸红了,他还下意识的想躲避一下,但是因为他现在发热发的高的缘故,脸上本就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现在因为害羞而染上了的红晕就变得有点微不足道了。

    “也好,你自己来也可以。”卫箬衣拿出了干净的帕子,打开了葫芦的塞子,用里面的药酒将帕子打湿随后交给了萧瑾。

    萧瑾看了一眼卫箬衣,卫箬衣一怔,随后她恍然,忙背过身来。

    萧瑾见卫箬衣转过身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略有点艰难的抬手揭开了自己的里衣,随后用浸透了酒液的帕子在自己的胸口和腋下擦了擦。

    酒精挥发,带来了一丝清凉之意。

    萧瑾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不过很快他的体温就再度起来。

    他缓缓的拢好自己的衣襟,“也没什么大用。”

    “要一直不停的擦。”卫箬衣这才转过来。

    “算了。”萧瑾再度缩回杯子里面,摇了摇头,“我休息休息就能好。”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卫箬衣替他将枕头放平,随后又替他将被角压了压。

    “你……去哪里?”萧瑾迟疑片刻问道。

    “我去厨房凑合凑合。”卫箬衣将帕子和之前放在这里的水盆端了起来,“我一会再过来看你。”

    “你便在这里吧。”萧瑾说完,他暗咬了一下唇。

    飞快的用眼神扫了一眼卫箬衣略带惊愕的面容,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的恼怒。

    怎么?他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怕他能对她如何吗?

    “不太好吧?”卫箬衣说道。

    “有什么不好?”萧瑾瞪眼。

    “孤男寡女的。”卫箬衣说道,你们古人忌讳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娶你便是了。”萧瑾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第226章 316 他这是病糊涂了吧

    被雷劈中是什么感觉?

    不是天雷,而是真的被雷到了的那种。

    嘴角几乎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抽的就连卫箬衣的眼角都被连的微微在颤抖。

    老天!卫箬衣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脸。尼玛啊,抽的太凶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狰狞?

    她这是听到了求婚还是什么?

    卫箬衣不光是被雷翻了,而且被雷的都抽抽笑了。

    被覆盖在掌心下的面容几乎不受控制的皱成了一团,她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艾玛,当着人家的面笑称这种鬼样子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人家。

    虽然萧瑾这个人脾气恶劣到叫人难以忍受,不过出于礼貌,她也不应该笑抽过去,所以卫箬衣干脆背过身去,尽情的笑了一个够。

    这大概是她穿越到现在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堪称年度之最。

    萧瑾果然是被烧迷糊了!

    萧瑾说完就暗暗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他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明明之前想着要和她远离一点,保持距离,可是就在刚才,他却鬼使神差的说出要娶她的话,这距离终究是没保持的住。

    娶便娶了。

    这么多贵女之中,平日里倾慕他的并不是除了卫箬衣就没了别人了,只是还没有谁能如卫箬衣一样牵动他那么多的情绪。

    他会为了她笑,为了她担心,即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意识到自己大概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

    自从定州归来的卫箬衣,就已经慢慢的生在了他的心底了。

    他的刻薄与毒舌也是因为他嫉妒。

    是了,他以为他不愿意与人争抢,便也不会再有嫉妒旁人的心思。

    他的兄长比他受宠,他不在乎,他从小就迁出宫闱,寄居在旁人王府之中,他也不在乎,便是连那人人垂涎的储君之位,他更不在乎。

    他一直以来就如同一个世间冷暖的旁观者,只做好他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一挥而散。

    可是他在乎卫箬衣了。

    因为在乎,他学会了嫉妒。

    甚至连她谈起她的兄长时候的眉飞色舞,他都有了很多的不满。他嫉妒卫燕,不用找任何借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

    他即便刚刚独自躺在床上想了那么多,要如何如何远离她,疏远她,不想再继续与她接近下去了,但是想的再多,也抵不过自己心底最最真实的念头。

    在他落入梦魇之中,他在无边黑暗之中挣扎彷徨的时候,卫箬衣是唯一他想见的人。

    而巧的是,在他耳边声声呼唤着他,拉着他走出梦魇的人也是他在乎的人。

    所以娶她的话,他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话虽然轻,只是一句,但是代表的是他的承诺。

    他素不轻易许人诺言,因为许了便要做到。

    只是卫箬衣现在反应实在是有点叫他摸不到头脑。

    她这是喜极而泣了,还是欢喜的在笑?

    眼巴巴的看着她背过身去,肩膀不住的抖动着,萧瑾料想着她大概是喜极而泣了。

    因为之前那么多年,她都锲而不舍的追着他跑。

    定州之前的卫箬衣他不喜欢,因为蛮横不讲道理,但是定州以后的卫箬衣,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之前讨厌的简直和她共处一个地方都会叫他浑身难受,但是一旦喜欢上了,便会觉得她即便是发点小脾气也会让人感到她十分的可爱,况且现在的卫箬衣也不乱发脾气。

    萧瑾等了良久,也不见卫箬衣转过来回应他什么,终于忍不住,蹙眉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莫不是高兴坏了吗?只是这句他没问出来。

    卫箬衣笑够了这才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转过身来。

    见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萧瑾的眸光也软了下来,想来她也是欢喜的。

    好像有一种叫喜悦的东西如同种子发芽一样从他的心田正在破土而出,就连他的唇角也渐渐的晕染开了些许的笑意。

    “没事没事。”卫箬衣止住了笑,“你赶紧休息吧。”

    萧瑾一怔。

    他眼巴巴的瞅着卫箬衣,怎么她绝口不提刚刚他说的事情呢?

    她是答应了吧……

    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

    萧瑾的心头稍稍的流过了一丝甜意。

    戏文之中常有才子佳人私定终身的桥段,他查案的空闲也会被花锦堂他们拉着去戏园子玩,花锦堂他们家便是开戏园子的,他去不要钱!

    有的时候去是盛情难却,有的时候去是实在觉得无聊了。

    看人家在戏台上唱的咿咿呀呀,他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欢欣,但是现在他体会到了。

    她绝口不提是因为女孩子终究会有点害羞的是不是?

    思及至此,萧瑾就觉得害羞这种东西放在卫箬衣的身上就有点玄幻了,毕竟燕京城里面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脸皮比卫箬衣厚的人了。

    如果不是害羞,那她为何是这种表情。

    一股凝重悄然爬上了萧瑾的心头。

    她这是在嘲笑他?

    “你因何发笑?”萧瑾的眸光一紧,凝声问道。

    “没什么。你现在病着呢。”卫箬衣说道,“现在说的话做不得数。我就当你从没说过,我也从没听过。”说完卫箬衣怕自己忍不住再笑出来,忙端着东西逃出了萧瑾的房间。

    萧瑾骤然呆住。

    做不得数?

    她便是这样看自己的吗?

    巨大的失望袭上心头,将先前心底萌芽的一丝甜蜜之意冲的荡然无存。

    萧瑾呆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紧闭的房门,良久,他才长叹一声。

    果然是他想多了。

    之前踯躅不前,好不容易他迈出了一步,却被卫箬衣无情的笑话了一番,只当他说的不过就是病中的胡话。

    颓然的闭上双眸,萧瑾的唇角渗出了几分苦意。

    她刚刚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便是觉得自己愚蠢透顶是不是。

    卫箬衣快步走到厨房,就这炉子里面的火取暖,她是丝毫没将萧瑾刚刚说过的话放在心底。毕竟是烧的都糊涂了的人,这时候说的话又怎么能作数呢。

    不过好可惜,她不是原著里面的卫箬衣,如果换作是她的话,这回儿应该是乐疯了吧。

    长夜漫漫,炉子面烧着柴火,卫箬衣怕自己睡着了会惹事,索性就干脆靠在炉灶边想事情。她随手拿起了一枝柴火,凌空虚舞着,她在练习鬼神刀法。练到兴起了,索性起身,将萧瑾教给她的步伐也用了出来。不知不觉她将刀法和步伐诡异的结合到了一起。

    不得不说,萧瑾虽然是严厉又苛责,但是的确教的十分有针对性,虽然只是和他学了短短的几日,卫箬衣觉得自己似乎又领悟了不少。

    等一套刀法加步伐结合起来练完,卫箬衣已经是出了一点点的薄汗了。

    她煮上水,稍稍的擦了一把,随后又融开了一锅雪水端去了萧瑾的房间。

    房里静悄悄的,床上的人躺着一动不动,等走了近了,他的容貌才看得清楚,依然是布满了不正常的红色。卫箬衣不敢吵醒他,抬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

    卫箬衣用帕子浸透了水,贴在他的额头上给他降温,随后又用干净的棉花蘸着烧开的水在他的唇角出润了润。

    有的人生来便是气人的,就如同萧瑾一样,便是已经病成了这个鬼样子,却依然眉目清妍。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

    其实萧瑾一点都睡不着,身上火烧火燎,心底亦是如此。

    第一次,他觉出了点“煎熬”的滋味。

    他自卫箬衣再度进来便是醒着的,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点什么,也只有装睡了。

    他以为卫箬衣看看他便会很快出去,哪里知道她却是如此有耐心的照料起他来。

    为何要等他睡着了才进来?难道她也是怕他醒着遇到尴尬吗?

    索性萧瑾就继续装睡。

    他即便不睁开眼睛看,也能感觉到她的动作轻缓温柔,清凉的帕子贴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感觉到了凉爽之意,舒服的想要叹息,只是他堪堪的忍住,便是怕自己泄露了自己尚是醒着的真相。

    他怕她再如刚才一样溜掉,也怕自己睁开眼睛后会忍不住说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就这样吧。

    他不想去问她到底想的是什么,既然她已经当他说的话不过就是病中的呓语,那便是呓语吧。

    萧瑾默默的在心底长叹一声,若是她无心,那他也不会时刻的接近她,他的脸皮没她的厚。

    她可以一帖他便是几年,随后说放下便放下,他自问没她那么洒脱。

    不过既然已经回绝了他了,为何还要如此的照顾他呢?

    总之从不纠结的萧瑾,此时心底亦是如同煮开了的粥一样,乱哄哄的咕嘟着各种泡泡。

    他以为自己会纠结一个晚上,却不想自己在她的照料之下,居然真的沉沉的睡去了。

    许是真的疲惫了,也许是她在身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萧瑾睡得很沉,很甜。

    他自陪着母妃住在冷宫之后,便已经养成一个睡的极浅的毛病,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但是今夜没有,外面风雪肆虐,他却安然入眠。

第227章 317 再度试探

    翌日天明,等萧瑾猛然从睡梦之中惊醒,一直照料着他的人却不见了。

    他的额头上还搭着一方巾帕,他抬手摸了摸巾帕的温度,应该是才换上的,尚未被他的体温全数染热。缓缓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萧瑾怅然若失的看向了门口。

    让他没想到的是,她虽然当他的话是呓语,却真的真心实意的照料了他整整一夜。昨夜他睡得特别沉,也特别香甜,即便身上不舒服,但是可以说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睡的最安心的一夜。这个认知更是让萧瑾有点心烦意乱的。

    心底酸酸涨涨的,一股莫名的情绪似乎要从心底深处突破而出。

    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似乎降了不少下去,就连身上都没昨夜热的最厉害的时候那般难熬了。

    长平一大早起来就要去集市上找个大夫买点草药回来,不过卫箬衣却是拉住他想请他帮忙去别院送个信,至此,长平这才算是知道了卫箬衣真实的身份。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看卫箬衣便投身风雪之中,赶路去别院了。

    这山都是属于卫家的,山边的村民自然知道别院是卫家的产业。

    涟月得知了卫箬衣的真是身份之后也没显得什么特别的惊讶,倒是知道了萧瑾的身份之后才真的被惊了一下。

    她早料到卫箬衣身份应该不低的,但是没想到那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皇子。

    真可惜啊,原本她还有心和卫箬衣多结交,如今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她隐居在此已经多年,实在是不想牵扯到什么是是非非之中,如卫箬衣那般大富大贵的人还是少见的好。不过卫箬衣的样貌确实如此的像她认识的人,莫非卫箬衣真的与那人又什么关联?

    不可能啊,当年那人身处南地,也从没听说她进过京城,不过后来自己离开了南地,带着长平私奔了,倒是再没什么关于她的消息,只是后来偶然得知那人已经香消玉殒了。

    “再过几天便是年关了。”涟月试探的说道,“年关之后便是春日,我之前有幸去过楚州,法华寺内外的桃花开得美极了。”

    如果她真的与那人有关的话,便不会没听过法华寺的桃花。

    那是楚州的胜景之一。

    “是吗?”卫箬衣并没在意,随口问道,“有多美?”

    “很美。”涟月微微的一怔,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望,涟月接口道,“开得最灿烂的时候,会连成一片片的,远远的站在山腰看过去,那片桃花灼灼如云,或如花海一般。”

    “哇,那真的是很好看!以后有机会真应该去看看。”卫箬衣笑道。

    “是应该去看看。”涟月点了点头,“郡主身份高贵,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出京的。”

    “还好,我父亲忙的很。基本也没什么大的事件来管我。”卫箬衣笑道。如果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其实穿越过来也不错,至少自己是个标准的富N代加官N代,还是很富的那种,完全可以过上不事生产专门游山玩水的生活。

    只可惜啊,她脑袋上还悬着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将她戳个脑袋开花,卫家颠覆也不过就是几年之后的事情,她如果现在跑出去游山玩水了,也蹦达不了几天脑袋就要搬家了。

    卫箬衣忽然想到,如果昨天萧瑾那一句戏言被自己当真了的话,日后会怎么样?

    她死缠烂打的嫁给萧瑾,当了当今陛下的儿媳妇,当今陛下会不会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不斩自己亲家的全家?

    这个念头也只是闪了闪而已,自古当皇帝的人脸皮都厚的很,别说是自己的亲家了,便是自己的兄弟还有儿子那也不曾留过半点情面,一言不合就提剑斩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家庭伦理大悲剧啊!

    等粥煮好了,卫箬衣端了一碗过去给萧瑾。

    “你醒了?”她一推门就见萧瑾在睁着眼睛发呆,于是笑道。

    萧瑾想闭眼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略点了一下头。

    “烧的没昨夜那么厉害了。”卫箬衣早上试过他的额头了,没昨夜那么滚烫,萧瑾的身体底子是好,几乎没怎么喝药,就是喝了一大碗生姜茶而已。“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长平大哥已经帮咱们去别院送信了,相信很快孙管事会带着人来接咱们。等回到别院,条件就好了,你也好的快一些。”

    听她滔滔不绝的说话,萧瑾心底流过了一丝干涩之意。

    她果然是当他昨夜说的话是呓语罢了,竟是丝毫都不见有什么尴尬和不妥,只是对他侃侃而谈,如同往常一样。

    这样也好。

    萧瑾怔了一会,眼睁睁的看着卫箬衣又替他换了一方帕子在额头上。

    “干嘛那样看我?”卫箬衣觉得萧瑾自打她进门就一直在盯着她看,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刚刚帮涟月烧火,许是有炭灰粘在了脸上吧。

    “别对我那么好。”萧瑾忽然别开了头,不再去看卫箬衣。她应该是一夜未眠,眼下已经带着明显的疲惫之意,看得他一阵的心悸。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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