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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楚人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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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和长公主心头直气得火冒三丈,却被噎的哑口无言,萧清淮扫了一眼面色难看的静和长公主,再口气淡淡道:“各家有各家的过法,侄子如何修身齐家,就不劳烦姑母费心了。”
  朝堂之上,时常唇枪舌剑,激辩滔滔,皇帝老爷早见惯了,如今过个端阳节,居然过出一点看大臣吵架的气氛来,萧元德摸着颌下胡须,笑道:“小五的话匣子总算打开了,难得听到他说这么多话。”说着,又扫视一圈在座的众人,道:“太后凤体初愈,说了这么会话也累了,需要歇息一阵,你等都先散了,各自四处转转去,过会儿的端阳节宴,大伙儿再好好热闹热闹。”
  众人称是,再依次告退离开慈宁宫。
  皇帝虽很客气的说可四处转转,但哪个也不敢把这话完全当真,亲妈还在的公主和皇子,都领着驸马、媳妇去探望了,小五同志没亲娘可探,便问南姗道:“你想找地歇着,还是四处逛逛?”
  南姗瞧着萧清淮的神色,迟疑道:“……可以去逛御花园么?”
  见南姗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萧清淮便绷不住高冷脸了,柔和了目光和唇角,拉住南姗的手悠悠前走,温声道:“你都想看哪些花?”
  南姗舒展两弯秀眉,轻柔着声音道:“不拘看哪种,有花赏就好。”
  然后,萧清淮带了南姗去看石榴花,稠叶翡碧,花色艳丽,好看是好看,南姗奇道:“素闻皇宫之中,奇花异草甚多,王爷为何先带我来看石榴花?”
  萧清淮一本正经道:“石榴花寓意最好,多子多福又多寿。”
  南姗不由自主摸已稍凸的肚子,讷讷低语道:“万一它是个闺女呢……”
  萧清淮好笑的瞧着小妻子,柔声低语道:“姗姗,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若是求子心切,又岂会次次之后都记得那样……不拘男女,只要是咱们的孩儿,我自然都会视若珍宝。”伸手轻轻触点南姗肚子微隆的地方,声音有种奇异的哀伤:“多不多子不打紧,我只盼着……能和你一块多福多寿就好。”
  亲妈的忌日却是自己的生辰,这个事情委实太……等等,萧清淮先生一开始就主动提起避孕,避孕未遂意外酿出果实后,又对她紧张的要命,只怕她亲爹见了那些场景,都要跌眼珠子的自叹不如……是怕她也会重蹈覆辙么。
  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保证,南姗的二堂姐南婷当年就是因生产之事,落了个一尸两命,母子俱亡,南姗垂眉看着落在自己腹上的指尖,静了片刻,忽而抬眼轻轻笑道:“王爷还记不记得,我们成亲那晚燃着的那一对龙凤花烛?”
  “记得,怎么了?”萧清淮低声答道。
  南姗笑盈盈道:“我听说,男女新婚之夜燃着的那一对龙凤花烛,若是天明之际同时熄灭,那一对夫妻便可白头偕老,我记得咱们那会儿,几乎就是一块灭的,王爷不也是亲眼所见么。”
  萧清淮将指尖移到南姗的眉心,轻轻点了一点,嘴角含笑道:“从慈宁宫里出来后,你已走了不少的路,累了没,累的话,我们到附近的亭阁中歇歇脚。”
  南姗摇了摇头,有点无奈道:“王爷,你也别太过紧张我了,我若感觉哪里不适了,自会和你说的。”
  萧清淮忽而瞪眼,语气又变得不善:“凡事应该防患于未然,等到你感觉哪里不适了,那还了得……你现在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有人找你麻烦,你不用出声,我自会替你摆平,你心里若有不痛快,也莫要忍着,该撒气就撒气,我亲自扶你走路,你也莫怕别人说闲话,谁晓得哪个旮旯角里,会突然窜出个不长眼的奴才,我亲自看着你比较放心些,别人的闲话重要,还是你和咱们的孩儿重要……”
  想扑上去狠狠亲小五同志两口肿么破……
  皇宫中摆办的端阳节宴隶属家宴,男女无需特意分成两拨,殿中正上首摆着一张极长的条桌,设三个位置,皇帝坐在正中央,太后和皇后分别坐在两侧,下首两侧又设数张小条案,可供二人坐,是夫妻的坐一桌,未成婚的按情况搭配成双,大厅正中央的空地十分宽敞,供宫中乐坊歌舞所用。
  丝竹乐声悠扬响起,有小五同志挨在身边坐着,南姗觉着十分可靠安心,便颇有兴致的欣赏歌舞,且时不时跟小五同志低声沟通感想——什么我在娘家从未看过歌舞,她爹从来不好这一口;什么她在娘家只能看大花脸唱戏,她祖母最好这一口。
  宴饮进行到一半时,南姗要去出恭,遂向小五同志申请,小五同志二话不说,寸步不离随她同去,离去前自然收获到目光一大片,南姗只当啥都没看见,解决了三急问题后,小五同志以‘醒酒’为名,带着南姗逃了一会席——举行宴饮的宫殿附近,恰有一汪清泉,明澈见底,好些鱼儿游曳其中。
  看到悠闲自在游来游去的各色鱼儿,南姗便主动爆料幼年糗事,娱乐明明没喝酒、却偏要醒会酒的小五同志:“……王爷可别叫我养鱼,你不知道,我以前养过好些回鱼,却老怕它们吃不饱,每次都忍不住多喂一些鱼食,唉,结果啊,我养过那么鱼,没有一条是寿终正寝的,全是半道翻了鱼肚子,最后被厨房拿去炖鱼汤了,我爹便送了我一个诨号——养鱼杀手。”
  南姗说得唉声叹气,表情却格外惟妙惟肖,引得萧清淮笑意舒畅,眉眼展动间十分光彩耀眼,南姗看得眼睛一花,默默腹诽——居然长得比她还俊俏。
  萧清淮正笑得高兴,似乎想起什么事来,突然面色一整,很低声的说道:“哎,姗姗,你养几条鱼而已,就能养成如此凄惨的境地,那要是养孩子……你成么?”

☆、第153章

  
  从养鱼的玩笑话题,联想到养孩子的正经问题,小五同志,你想象力的跨度,还能再大一点么,鱼和人压根不是同一物种,能搁在一块相提并论么,你以为咱们是人鱼族啊……南姗轻轻嘟嘴,微露不满之意:“王爷真是好兴致,我好意逗王爷高兴,王爷却拿我打趣。”
  萧清淮抬起修长秀美的手臂,指尖弹在南姗微蹙的眉心,低声笑道:“这就生气啦,真是小笨蛋。”
  语气中尽是亲昵温柔之意,南姗面颊微烧,低嗔道:“在外头呢,王爷慎言慎行些。”——不在自个的窝里,请管好自己的嘴巴和手指。
  到底不好在席外逗留太久,南姗和萧清淮在清泉边稍作说笑,便一块步行回正举办宴饮的宫殿,绕过一处花木扶疏的假山楼阁,便瞧到扶摇殿的所在,行到离大殿约摸一丈半远时,恰有一华贵老妇从殿内走出,正是静和长公主。
  早上才打过一场口水仗,算是败北的静和长公主,明显怒气未消,瞧到携手而归的两人,目光顿时不悦地瞪过来,萧清淮遂拉南姗停下步子,眼神亦冷淡的回望,静和长公主扶着一个老嬷嬷的手,气势汹汹的往下迈台阶,后头还跟着两个丫鬟,只见静和长公主一边迈着台阶,一边还不忘使劲瞪着南姗所在的方向。
  对此,南姗只能默默无语。
  静和长公主瞪南姗两人的目光,兴许太过专注,便忽视了脚下台阶,在南姗垂眸无语之际,也不知怎的,正下台阶的静和长公主脚下似乎一软,便以脸部朝下平沙落雁的姿势,扑通一声摔趴在坚硬的青石大方砖上。
  静和长公主已年过半百,她自上了岁数后,不仅面庞发了福,身材尤其跟着大大发福,扶她的嬷嬷应是她素日心腹,不过,身材却与静和长公主截然相反,个子虽不矮,却干瘦单薄的厉害,骤变突生之际,她可能反应不及,亦可能没拦住主子的去势,总之,她随静和长公主一块摔倒下去,倒地之时,一只细瘦的胳膊压在静和长公主身下。
  异变忽起,跟在后头的两个小丫鬟,不由惊呼出声:“长公主……”
  静和长公主似乎摔到了哪里,伏地哀哀惨叫道:“哎呦,哎哟……”
  变故来的颇有些晴天响霹雳的意味,南姗顿时目瞪口呆中,萧清淮依旧面色冷淡,却难以察觉的皱了皱眉,吩咐侍立在殿外的内监,随意指了其中一个,轻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御医来!”
  外头出了意外,得知消息的殿内诸人,纷纷涌出来,静和长公主已被人扶起,此刻正半坐在地上,兴许是疼的厉害,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已滚出冷汗珠子,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模样,静和长公主的家眷或蹲或跪,声音嘈杂的或问或怒‘伤着哪里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过节的喜庆日子发生意外,到底有些晦气,萧元德不免皱眉不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头静和长公主还在哎哟哎哟呼痛,又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奔来,跪地朝皇帝禀告道:“启禀皇上,谢家小姐在附近的叶子湖溺水了。”
  容萱长公主尚的驸马姓谢,谢驸马与容萱长公主共生二子二女,谢家大小姐已出嫁,且此刻就在扶摇殿外,那小太监口中的这位‘谢家小姐’,自然只能是谢驸马幼女谢婉莹了,一听此言,容萱长公主猛然一惊,面色大变,失声道:“怎么回事!”
  跪地的小太监答道:“谢小姐何故落水,奴才也不知,奴才等人听到呼救声,赶到叶子湖时,谢小姐已经在水里了。”
  幼女压根不懂半点水性,容萱长公主只觉眼前一黑,急道:“那现在呢,救到岸上来了么!”
  小太监继续回答道:“和奴才一块的小路子懂水性,已将谢小姐从湖里捞了上来,谢小姐呛了不少水,这会儿还昏迷着,奴才特来禀告此事。”
  萧元德听得脸色有点黑,怒道:“真是胡闹!大过节的,不在殿中好好宴饮,跑到叶子湖去做什么?!若不喜欢宫中宴会,日后也不用再来了!”
  南姗默默瞅向萧清淮——咱俩前脚刚离开叶子湖,那位姑娘为毛后脚就在那里落水了?真是让人费解啊。
  见皇帝因幼女淘气贪玩而发怒,谢驸马忙俯身请罪道:“都是臣教女无方,请皇上恕罪。”
  皇帝沉着脸对谢驸马道:“你们先去看看怎么回事,问明了来回朕。”
  大皇姐失足摔伤,外甥女又落水昏迷,皇帝哪还有半点过节的兴致,便发话道:“今日的节宴就到这儿吧。”说罢,扶着自个的太后亲妈,道:“母后,儿子先送你回宫歇着。”
  皇帝可以甩袖走人,钱皇后还不行,她得负责意外的善后工作,又是吩咐人催御医快来,又是打发人去看谢婉莹那边的情况。
  皇帝虽发话节宴已毕,但大伙儿暂时还不能各回各家,被抬进偏殿的静和长公主,还不知伤的如何了,谢婉莹也不清楚到底怎么样了,若是此刻走的干脆利落,不免背上心性凉薄的闲话,所以,南姗也与萧清淮一起留着等消息。
  御医来后诊了诊,静和长公主掌心蹭破了皮,只是一般的皮外伤,敷些膏药很快便会好,左腿摔得比较严重,虽没有伤筋动骨,膝盖磕得着实有点惨不忍睹,需要卧床静养一阵子,那位老嬷嬷的手臂,扭伤的很厉害,得好好用药。
  不一会儿,谢婉莹那边也传来消息,她虽呛水昏迷,经过御医的一番抢治,已然醒了过来,不会有生命之险。
  为示晚辈的关怀,南姗对静和长公主说了些宽慰之语,结果只得到一声重重的抽气冷哼音,南姗只想仰天长叹——又不是我让你失足摔跤的;又去看了受到惊吓的谢婉莹,仍是一些宽慰之语,只得到一句很不心甘情愿的‘谢五表嫂关心’,南姗再想仰天长叹——只看到我、没看到小五同志,你有必要表现的那么失望么。
  打道回府中——
  驶回庄郡王府的马车速度很缓慢,驾车的马夫几乎揣着心脏在赶车,王爷吩咐了,要把车赶得如履平地,不能有半点震荡,揣着小号的孕肚规矩大半天,还是挺疲累的,进了马车之后,萧清淮就把南姗抱到身上坐着了。
  两人说了一小会话,萧清淮忽想起一事,一边轻轻戳点着南姗的肚子,一边问道:“姗姗,你不是没那种恶心呕吐的害喜之症么,早晨的时候,你为何一直捂嘴来着?”
  南姗懒洋洋的赖在萧清淮身上,揪着他腰间的一块玉佩把玩,轻声嘟囔道:“平日那会儿,我都还在睡着,今日猛然起了一回早,有点不适应,困得想打呵欠,我怕给人瞧见,才拿帕子掩一下……”
  萧清淮俯头亲了亲南姗微撅的双唇,低笑道:“你个小懒鬼……”
  南姗伸手勾住萧清淮的脖子,只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他,腻声道:“我哪里懒了,若非肚里多了个小东西,我哪回没随王爷四更起身、送王爷出门上朝?”
  萧清淮忽而伸手捂住南姗的眼睛,低声道:“姗姗,你别这样看着我……”
  被捂眼睛的南姗,似乎有些不解,纤长的睫毛颤抖间,轻轻刷过萧清淮的掌心,萧清淮只觉手心有点痒痒的,从手掌心一直痒到心坎深处,又懊恼的拿开手掌,如花似玉的老婆搁在身边,能看也能摸,就是不能随意所欲的动,当下继续戳点老婆的肚子,唉声叹气道:“这小东西还要霸占你半年,可真久啊……”
  南姗心头一动,故意道:“王爷可是觉着委屈了?要不……”
  萧清淮轻轻挑眉,反问道:“要不怎样?”
  南姗又掷地有声道:“不怎样。”
  萧清淮将小妻子拥了满怀,亲昵的在她耳边低语道:“傻丫头,你为我生儿育女,我委屈半年又如何,你把心好好放在肚子里,别想东想西的,我不会找旁的女人,我的王府后院,只会有你一个人。”
  南姗怔了一怔,才缓缓道:“……那我以后要是人老珠黄、发福变丑呢?”
  “咱们年纪一般大,你人老珠黄之时,我难道还能永远年少么,我们会白首到老的。”萧清淮抱着南姗轻轻悠悠的晃着,一字一字低低慢慢说道。
  马车摇回府里时,已是午后未时末,南姗进了一盏董妈妈备好的补汤,然后便被小五同志撵到床上歇息,当然,他自个也很主动的留床□□,宫里发生的两件意外事儿,南姗压根懒的与萧清淮讨论,两人躺好之后,南姗倚在他手臂上,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话后,便揪着萧清淮的衣裳慢慢睡着了。

☆、第154章

  
  南姗自二月上旬被疑有孕,三月初被确有孕,直到如今坐稳胎后的五月,已数个月未曾回过南家,素日里,温氏和嫂嫂们还可来探她,但南瑾和两位留京的兄长,却不好往这里来,是以端阳节的晚上,用了晚膳又沐浴过的南姗,看了会星光璀璨的夜空后,和萧清淮打着商量:“王爷,若是初十请安回来的早,我想去娘家一趟,瞧瞧我爹他们,你看好不。”
  已入五月,天气渐热,萧清淮穿着一件明蓝色的薄绸夏衫,与南姗一块躺在廊下纳凉,他本单手枕在脑后赏星星,听到南姗开口说话,便半偏了头,应道:“好,我记得宫里赐下的端阳节节礼,不是有不少好药材么,你挑拣一些合适的,再拾掇一些别的东西,那日一道给岳父岳母带去。”
  南姗想了一想,道:“有一对红玛瑙枕头,我和王爷也用不着,便把它带给我爹使罢,我娘最爱稀罕的花,便送那一盆状元红茶花,我祖母年纪大了,听说最近牙口不太好,咱们府里做的各式糕点,我百吃不腻,那日可捎上一些回去,女眷的话,无非是些胭脂水粉、首饰和布料,小孩子的话,备些小玩意即可,再带几篮子新鲜果子,王爷看如何?”
  萧清淮微挑眉梢,戏谑地笑道:“你回一趟娘家,就带这么点儿东西?可真会给我节省花度,我算是娶着勤俭持家的好媳妇了。”
  南姗也挑眉嬉笑,一点都没不好意思:“不然要拿多少东西?我回去是看爹娘的,又不是回去显摆的,心意到了就好,我若真是大箱小包的往回拉,我爹兴许不会高兴,反倒很生气呢。”
  萧清淮笑了一笑,隔空摸向南姗凸起的肚皮,柔声道:“这个小东西倒懂事,没狠折腾你,太子妃先头一直害喜到快五个月大,可遭了不少罪。”
  难怪祝氏消瘦那么多……
  南姗笑道:“王爷每日都要摸它,它自然乖乖听话……”轻轻将手搭在萧清淮的手背,再道:“王爷,时辰不早了,你明日还要早起,咱们回屋歇了吧。”
  “也好。”
  翌日,萧清淮早早起身出了门,南姗一觉睡到自然醒,才懒洋洋起了身,穿着一身淡柳色的薄软纱衫儿,站在一整面剔透平滑的穿衣镜前,臭美的照了又照,最后摸着挺破坏和谐之景的肚子,继续大吃大喝。
  园中景色秀美,南姗到外头遛了一圈,然后窝到铺陈舒软的炕上,叫人拿了针线筐、尺子、几匹颜色淡雅的缎子,预备给萧清淮先生缝几件寝衣,穿针引线后还没缝上几针,便有人报告有客来访。
  又是常说‘都是一家子骨肉,若不常往常来,亲戚间就疏远了’的游家人,南姗真是奇了个怪了,小五同志不都和你们讲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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