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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楚人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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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个挖坑埋了自个的叶氏,也随声附和道:“大嫂说的是,二哥不像我家老爷,每月就挣那几两银子,二嫂就拿这么点东西,确实也太寒碜了些。”
  温氏玉指纤纤,姿态优雅地抚了抚质地优良的薄绸夏衫,面不改色地笑道:“瞧大嫂说的,这亲戚们给侄女添嫁妆,添的本就是一份心意,若要论送的东西贵贱,来比衬对侄女要嫁人的心意,那三弟妹岂不是比我还寒碜些,三弟妹,你说是不是?”
  叶氏暗咬银牙,恨不得呕出一口老血。
  笑吟吟地看着林氏,温氏神色诚恳道:“我添的东西,要是比大嫂给侄女的嫁妆还丰厚,岂不是喧宾夺主了,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是我要嫁女儿呢,再说,这嫁女儿不比娶儿媳妇,嫁女儿只要置办好一份嫁妆便是,可这娶儿媳妇就大不同啦,要给未来媳妇准备聘礼,又要给小两口拾掇院子,装点新房,买奴买婢,置办筵席,哪个地方不得流水似的花银子,大嫂也知道,我这膝下一共四个孽障,个个都要这么娶上一回,我老爷的那些禄银,怎么够使呢,到时,我还指着大嫂向母亲求个恩典,资助我些体己,好能顺顺当当娶回四个儿媳妇呢。”
  临了,温氏又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感慨道:“若是我也和大嫂一样,膝下多些女儿,少些儿子,只用每人简简单单备上一份嫁妆,到了年纪将她们送出阁便完事,我定然会再给娴丫头,多添置些嫁妆的。”
  温氏的话简直字字戳心,林氏差点被气厥过去,她膝下的女儿确实多,尤其看着就让人心烦的庶女,偏偏都要喊她母亲,她还要为她们张罗亲事!
  温氏摆平了两个妯娌,笑盈盈起身辞别道:“大嫂,我那个小丫头,这会也快睡醒了,她醒了见不着我,又该哭闹了,我就先走了,娴丫头在娘家住的日子没几天了,大嫂多和娴丫头说说体己话吧。”
  送走温氏与叶氏,林氏怒砸了一套精贵茶碗。
  ……
  七月二十五,黄道吉日,尤宜嫁娶。
  南珏第三女南娴与威远伯幼子赵柏泓喜结连理。
  南府被装点的一派喜气洋洋,直热闹了一整天,林氏了却一桩心事,夜晚,累了一天的她,脑袋挨着枕头,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哪知次日午后,南娴就哭着跑回家里来了,差点没将南府守门的门房吓死,乖乖咧,新娘子昨天刚出嫁,不到一天就哭着跑回来,这是闹哪样啊。
  彼时,温氏正陪着南姗在屋里纳凉。
  睡榻前的莲花大瓮里盛满冰块,冰块上头撒着不少馥香的花瓣,衬得屋里冷香冷香的,因着南姗挺精神,所以母女俩都未午睡,在凉榻上玩乐。
  温氏单手撑额,斜倚着身子,伸出一根白白细细的食指,面容柔和地看着女儿,笑道:“姗姗,你说——一。”
  南姗有模有样地也伸出一个手指,口里发声:“一。”
  女儿认真好学的可爱模样,看得温氏又喜悦又满足,笑意不由更深些,又竖起旁边的中指,笑着道:“姗姗,你说——二。”
  南姗想把中指也竖起来,奈何手小指头短,努力了半天,也未能将食指与中指并到一起,摆出二树擎天的姿势,当下很委屈地看着温氏,美人娘,我真……二不出来。
  看到女儿憋屈的小模样,温氏扑哧一笑,将伸展小腿坐着的白胖闺女,抱到怀里揉晃了半天,母爱泛滥道:“小乖乖,你可真是娘的心肝肉……”
  南姗也不挣扎,任由温氏抱着摇晃,反正屋里挺凉快,俩人腻在一起也不觉热,就是吧,面瘫爹,你可别怪我吃你媳妇又大又软的豆腐,实在是贴得太近了嘛。
  母女俩正抱在一起嬉笑,低垂的竹帘外,响起崔妈妈轻微的声音:“夫人。”
  温氏语气随意地应了:“阿碧,你进来回话吧。”
  崔妈妈打起竹帘进来,在长榻前福了福身,脸色不太好看地禀告道:“夫人,老夫人那里请您过去呢。”
  温氏微蹙了两道秀眉,有些不耐烦地抱怨道:“又有什么事啊,这么大热的天,她就不能安安生生睡一会么?”
  崔妈妈双手交叠,垂在身前,压低声音道:“奴婢问过了,是三小姐哭哭啼啼跑回府里来了。”
  温氏被这种罕见的新鲜事儿,炸的有点瞠目结舌,半晌才淡淡道:“昨天出门,今天就跑回娘家来,她可真能……胡闹,不过,这种丢脸面的事儿,让我过去做什么,看长房的笑话么。”
  崔妈妈努了努嘴,道:“威远伯夫人的长媳妇随后也来了,现正在老夫人那里呢,依奴婢看,她们找夫人去救急还差不多,刚出嫁的女儿,不到回门之日,就独自跑了回来,任凭有说翻天的道理,那也是三小姐的不是。”
  温氏简直要被她们气乐了:“凡有好事儿,只顾着自己乐呵,一有糟烂事儿,倒都想起我来了。”
  崔妈妈迟疑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温氏懒懒坐起身子,抚着微有松乱的发鬓,淡淡道:“不去能成么,替我收拾下妆容吧。”
  南姗一把抓着温氏的袖子,仰着白嫩嫩的小脸,撅着小嘴不高兴道:“娘……娘……”美人娘,求被带!
  温氏爱怜地摸了摸闺女的小脸,好声哄道:“姗姗乖,娘有事儿要去处理,你先睡觉觉,好不好?”
  南姗执着地抓着温氏不松手,声音渐渐有了哭腔,眼中满是依依不舍之意:“娘……娘……”不睡觉,求被带!
  外头暑气太大,温氏实在不愿让女儿晒着,可是她更不愿看到女儿哭,当下很是为难,不由对总有是非的长房,心里更是厌烦。
  见状,崔妈妈出主意道:“夫人,依奴婢看,不如带小姐去吧,小姐在老夫人那里,待不了片刻就会哭闹,又爱缠着夫人不离身,到时,夫人找个机会回来便是,有外客当前,老夫人若是不给您好脸,丢脸的会是她,小孩子不懂事,她一个老太太也不懂事么,再说了,当初她们想与威远伯府结亲,中间出力的全是夫人,这会出嫁的姑娘,如此不知轻重地失了礼数,凭什么也要夫人去善后,那三小姐又不是夫人的女儿,什么事都让夫人去操心,还要大夫人那个亲娘做什么!”
  南姗为崔妈妈暗暗点赞,说的好!
  温氏抱着胖闺女叹气道:“谁愿意管她们的事儿,外头暑气那么大,我只是不愿姗姗被晒着,我白白嫩嫩的闺女,皮肤若被晒黑晒粗了,我心疼。”
  南姗黏着温氏咯咯一笑,咱白的跟水葱似,不怕被晒黑。
  ……
  南老夫人院中正堂的气氛,实在不算好。
  威远伯府赵家长媳吴氏,一身华丽的轻盈绸装,慢悠悠摇着一把白绢团扇,下头坠着的红缨流苏,也在一摆一摆,轻吟慢语道:“南老夫人,大夫人,这么大热的天,我也想在府中纳凉,更不想来这里讨人嫌,可是,你们看看这五弟妹,这都做的什么事儿啊,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
  林氏面色铁青,一为赵家竟然如此作践女儿而愤怒,二又因女儿的失礼对吴氏的话无可辩驳。
  这时,外头响起周老妈妈的声音:“二夫人,您过来啦,快请进。”
  密密编织的竹帘被掀开,温氏亲自抱着南姗,脚步从容地走进来。
  南老夫人沉着脸道:“二媳妇,这么热的天,你带着姗丫头来做什么,也不怕暑气打了头。”
  吴氏只悠悠摇着团扇,但笑不语。
  温氏抱着南姗行了一礼,搂着伏在怀里的南姗坐下,神色平静,语调和缓道:“母亲派人来时,姗姗精神头正旺,没在午睡,儿媳一脱身要离开,姗姗就哭闹不止,哄了她好一会儿,姗姗也不睡,母亲急传,儿媳也只能带她同来。”
  吴氏见温氏与南姗额头均微有汗意,递出手中的白绢团扇,笑盈盈道:“闺女都爱缠着娘,我那小丫头也是,给,二夫人,快给孩子扇扇,别热坏了,到头来,真正心疼的,只有咱们这些做娘的。”
  南老夫人与林氏快被吴氏气死,对着她俩,那叫一个言辞犀利咄咄逼人,见了温氏,反倒笑眯眯乐呵呵的唠家常。
  温氏接了扇子,很客气地道一句:“多谢。”
  伏在温氏怀里的南姗,突然软软嫩嫩地冒出俩字儿:“都些……”
  虽然发音不太清晰,却把吴氏唬了一大跳,不由掩唇笑赞道:“哟,这么小的丫头,都知道说谢谢啦,可真是乖巧聪明。”
  温氏轻轻打起团扇,给南姗扇着小凉风,笑道:“哪里,只不过她现在正学说话,听到大人说的短词,总爱跟着说两句儿罢了。”
  吴氏重新睨向南老夫人与林氏,目露鄙夷之色,冷笑道:“才过周岁的小妹妹,都懂事地知道说谢谢,五弟妹都十六岁的大人了,还如此不懂事,昨天才嫁到我们赵家,还没到明天回门的日子呢,竟自个跑回了娘家,你们南家可真是好教养啊。”
  南老夫人与林氏羞红着脸,只能沉默地无言以对,温氏只知表面结果,却不知具体情况,当下开口道:“赵夫人,我这还云里雾里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是,吴氏又血淋淋揭了一回南娴的伤疤,南老夫人与林氏又羞愤欲死地丢了一次脸面。
  ……
  事情是这样的。
  新郎官赵柏泓与新娘南娴,拜了天地父母,饮下合卺酒,在龙凤红烛的映照下,予新婚洞房中行了周公之礼,当晚的滋味,新郎官是否享受到愉悦,只有当事人知道,但是第二天,令新郎官很不愉悦的事情出现了,新娘子没……落红。
  古时候,新婚之夜的落红,代表一个女子的贞洁,洞房了却没落红,会被视为不贞,于是,新郎官出离愤怒了,一大清早地就狠狠摔了新婚夫人的房门,由先前的通房丫头服侍着穿衣洗漱。
  南娴确实是清白的女儿身,她也不知为啥没落红,委屈地哭了一场后,赶忙由着陪嫁丫鬟收拾妆容,去给婆婆威远伯夫人敬茶,威远伯夫人本就对这桩婚事,有了不满之意,又加之儿媳妇没落红,几乎是黑着脸接了新媳妇敬的茶。
  婆婆想为难儿媳妇,那是招手即来,抿了一口茶的威远伯夫人,在南娴捧手接茶碗时,手一倾斜之间,温热的茶水已洒在南娴手心,南娴从未被热水烫过,惊慌失措下手腕一抖,便打翻了威远伯夫人递回的……茶碗,更是溅了威远伯夫人一衣衫的茶水。
  威远伯夫人黑糊糊着脸,当场摔脸走人,南娴的几个嫂嫂嗤笑不止地说风凉话,新郎官早上才丢了一回脸,给母亲敬茶时又丢了次脸,又气呼呼地摔脸走了。
  直把南娴窘得无地自容,嘤嘤哭泣。
  跟随南娴陪嫁的老妈妈,劝了南娴好半天,南娴才振作精神,去给威远伯夫人赔罪,顺带着站规矩,自然,站规矩的过程中,又被威远伯夫人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南娴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这与她想象中的婚后生活,完全是天壤之别,好不容易伺候婆婆用完午饭,服侍她歇下,南娴饿着肚子,身心俱疲地回到院里,却听到新婚丈夫在与通房丫头寻欢,心里极度伤心气愤之下,南娴破门而入,却被丈夫冷言冷语嘲讽她不贞,并且就在她面前……与别的女人行艳香之事,南娴当时就崩溃了,脑袋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找娘。
  然后,陪嫁的老妈妈和丫鬟,怎么劝南娴都没用,南娴真的不管不顾地……回来找林氏了。

☆、第20章 苦命的林氏

  吴氏浅呷一口香茗,面带讥讽之色,慢条斯理道:“新婚之夜,新娘子没有落红,这往重了说,就是一棒子撵出赵家大门,那也不足为过,更何况,我们赵家上上下下,有哪个讲她一句不是了,再者说了,新婚夫人没落红,搁哪个新郎官身上,他心里头能痛快的了,还不允许人发两句牢骚了,呵,就因为受了这些委屈,五弟妹就可以打翻敬给婆母的茶么,实在太没规矩教养了。”
  话至此处,吴氏深深地瞄了一眼林氏。
  林氏被瞄得很想去死一死。
  吴氏嗤笑一声,又再接着说:“做人媳妇的,哪个不是晨昏定省,恭恭敬敬地服侍婆婆,端茶递水,吃饭布菜,捶腿揉背,都是这么一步一步熬过来的,别人都能受得了,就你家姑娘金贵,她当自己是公主,还是郡主!既然受不了这份苦,何必挤着脑门进我赵家的大门!既然进了我赵家的门,就该守我赵家的规矩!不到回门之日,竟自个私自跑回娘家,如此不知礼数的姑娘,置我赵家脸面与何地,真不知你们都是怎么教出来的!”
  扶一扶鬓边的金钗,吴氏道:“话我也不多说了,五弟妹若还要做我赵家的媳妇,就让她今天安安分分回去,好好向婆母斟茶认错,今天的事便既往不咎,若是她比较喜欢在家里做千金小姐,这也简单的很,我赵家五郎虽不是满腹诗书,一封休书却也写得出来!到时候,事情闹将出去,丢脸的可是你们南家!”
  言罢,扬长而去。
  伏在温氏怀里的南姗,暗暗感慨,这南娴以后的日子,铁定是不好过了。
  继续回威远伯府做儿媳妇吧,她闹了这么一出,婆婆和老公肯定更双双不待见,若是被休吧,才新婚就被休回家,不仅她丢人,大房丢人,整个南家都要跟着丢人,成为京城大街小巷的笑柄。
  ……
  吴氏走后,藏身南老夫人后堂的南娴,红肿着眼睛出来,泪水滚滚地扑到林氏怀里,哽咽道:“母亲,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她们都笑话我,全都笑话我,不管我做什么,在婆婆眼里都是错,还有夫君他……也不帮我,还那样羞辱我,我死都不回去……”
  南姗叹道,早先和威远伯府定亲之后,南娴高傲得跟一只花孔雀似,这才新婚第二天,就如此戚戚哀哀地不抖毛了,你当公侯府邸是什么地方,吴氏有句话说的不错,你当自己是公主,还是郡主,受不了婆婆的气,干嘛非要高攀人家的富贵。
  大女儿已病得下不了床,二女儿成婚多年一无所出,三女儿刚出嫁,就闹出这么一场丢尽颜面的难堪事,小女儿脸上的两道伤疤,也不知会不会毁容,林氏只觉满心凄凉,当下抱着南娴失声痛哭:“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啊……”
  南姗暗暗撇嘴,你还苦命,你命已经够好了!
  端茶递水,吃饭布菜,捶腿揉背,这些服侍婆婆的活计,我美人娘都做过,请问你做过么?!你若是命苦,这天下间就没有好命的儿媳妇了!
  再有,你现在光嚎自己命苦有屁用,动动脑子,解决你闺女的实际问题好不好!
  林氏母女抱头痛哭,温氏抱着南姗静坐不语。
  这时,沉着脸的南老夫人出招了,看着面容沉静的温氏,开口说道:“二媳妇,你送娴丫头回去,和亲家母好好说说,别再为难娴丫头。”
  南姗又忍不住想kao一口唾沫了。
  穿越大神,你要是不愿意带她回去,那把南老夫人带走成不成!
  这么不要脸的话,这位老太太可真能说的出来,那南娴到底是温氏生的,还是林氏生的,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谁是南娴的亲娘啊!还有,你把温氏当成什么了,皇帝他妈还是皇后她妈啊!温氏让人家别为难南娴,人家就不为难了噢!
  哎哟,给跪了……
  南姗暗叨叨地想,要不要现在就哭?
  温氏轻轻拍着怀里的南姗,语气平静如水,缓声道:“母亲,娴丫头这才刚出嫁,娘家的人就找上婆家的门,传出去成什么话,媳妇只是娴丫头的婶娘,又不是娴丫头的亲娘,就算要送娴丫头回去,也该由大嫂亲自登门送回,和威远伯夫人好好说说,化解了干戈矛盾才对。”
  南老夫人被温氏呛声,心内大是不悦,更耷拉着脸,倚老卖老地硬声道:“你大嫂身子不好,哪受得了车途颠簸,就你亲自送娴丫头回去。”
  南姗又想呵呵呵了,林氏身子不好,那她嚎这么起劲干嘛。
  你非让温氏送南娴回去,不就是怕威远伯夫人不买林氏的账么,你怎么就那么疼这大儿媳妇恁。
  温氏静了片刻,才道:“母亲,恕媳妇说几句不中听的话,娴丫头刚过门,就这么跑回娘家来,本身就不占理,纵使媳妇送了娴丫头回去,威远伯夫人日后也未必就不为难娴丫头了,娴丫头已经嫁了人,以后是要在赵家过一辈子的,难不成每次受了委屈,咱们南家的人都上她婆家走一遭,这事要传了出去,咱们南家还有何颜面立足京城,大嫂膝下的娆丫头,和三弟妹那里的婵丫头,再过几年,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若咱们南家的女儿,个个半分委屈都受不得,还有哪家愿和咱们南家结亲,依媳妇看,还是让娴丫头自个回去,给威远伯夫人赔个不是,再好好拢回三姑爷的心,才是长远之道。”
  正哭着的林氏忽然恨声道:“什么长远之道!不是你女儿受了委屈,你自然不心疼!”
  南姗心头一阵大怒,屁话!
  南娴本来就不是温氏的女儿,人家为啥要心疼她!
  你这么心疼你闺女,你自己去摆平威远伯府啊!
  温氏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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