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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神婆有个约会-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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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陈旭芳好奇,车辆转弯,挡住了她跟随毛不思的视线。
  “你走的时候,拉窗帘了没?”毛不思收回视线,语气依旧平静。
  “好像没有。”她放包的墙在西北方向,阳光晒不到,也就没什么拉窗帘的必要了,“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事,闲聊而已。”毛不思嘴角一扬,露出好看的牙齿,心中却有些庆幸:那间房子,确实不适合陈旭芳继续呆下去,方才那下,莫说降魔杖,即便是她都能感觉到,怨恨太重了。
  一般的鬼魂,是不会突然间迸发这么强烈的恨意的。
  这之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且陈旭芳又刻意没说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毛不思神色复杂的望了眼身边出神的女人,终究没有问出声。
  ☆、诡异泥偶
  “你为什么不要我。”声音由远及近,就荡在陈旭芳耳边,听的她毛骨悚然。
  “我求求你赶快离开。”梦中,陈旭芳双手合十,紧闭着眼睛跪在冰冷的水中,大水开始漫上膝盖,高涨的水面上放着那张熟悉的茶几,只不过比起家中的空无一物,上面反倒是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玩偶。
  玩偶被捏成婴儿的形状,面前摆放着几只精致的碟子,有糖果牛奶,还有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物件。
  “你抱我回家的时候,明明答应要一辈子在一起的。”玩偶张张嘴,稚嫩的童声从漆黑的嘴巴中传来,有着委屈有着愤怒,“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
  声音落下,便彻底没了声响,耳畔只有湍急的水声,陈旭芳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她开始缓缓地把双眼睁开一条缝。
  对上的,就是一双漆黑无瞳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圆滚滚的手指就这么摸上了她的脸颊,每动一下,都让她身上的衣服湿上几分,它张着嘴,无声道,“妈妈,来陪我吧。”
  天神行道,万物有方,灵泉清明,驱魔除丧。
  白光闪过,陈旭芳随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咒语,一同从噩梦中挣脱。
  呼——
  呼——
  陈旭芳满头大汗的握着被脚,身体本能的从床上坐起来,她的头发已经湿透,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她摸上自己的脸,梦中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胸口不停地起伏,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我能救得了你一次,不一定能救得了你第二次。”毛不思盘腿坐在椅子上,顺手摸起旁边的苹果狠狠地咬了大口,果香味瞬间包裹住味蕾,她见陈旭芳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口,“你不跟我说真话,我办起事来会很麻烦的。”
  毛不思几乎可以断定,陈旭芳之前骗了她,这方小天地是她的地盘,管他什么游魂野鬼,想进来可不是件容易事。但陈旭芳的状态,她也是看的一清二楚,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心神,不是外界的,就必然是内在的。
  “你与鬼灵做了交易不说。”毛不思苹果啪的落在桌面上,“还与它通了神识!”
  “我不知道。”陈旭芳咬唇摇头,望向毛不思的眼神带了丝胆怯。
  “这是我家,遍地都是阵法符纸,莫说小鬼,就是阎王来了,我也能感觉到!”毛不思神经是大条了点,可她又不傻,纵横业界这么些年,她难道这点事情还分辨不出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现下,她是暴露在明处了,可对方却还在暗处躲着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陈小姐既然没诚意,这个案子我恐怕也无法胜任了。”
  “不要。”眼见毛不思起身要走,陈旭芳身体快思想一把,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我知道你能救我,我愿意多出两倍……不……我愿意多出三倍的价钱。”
  “大姐,我也是肉体凡胎,是要活命的。”毛不思借势坐下,擦擦手把啃了一半的苹果丢在一侧,“你什么都不给我说,我哪里晓得你惹了什么东西,该用什么法子,就是想救你,也得有个计划方案不是,总不能什么都不清楚,就替你卖命吧。”
  “我……”陈旭芳抿着唇,心中天人交战。
  “不想说算了,您另请高明吧。”毛不思晃着小腿肚子,“这生意我做不了。”
  “我说,我说。”能把她从噩梦里拉出来,想来是有些本事的。陈旭芳想着近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一咬牙,心一横,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上一把,“是佛童子。”
  “佛童子?”这不是东南亚那边的么,毛不思习的是正宗道法,对于其他派系多少有些不熟悉,但佛童子她还是听过的。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出国游玩,得了个偶然的机会去面见一位高僧,当时他赠了我一枚佛牌护身。”
  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
  陈旭芳稳下心神,把这段尘封在心底的过往重新拿出来。
  不得不说,自从她戴上那枚佛牌后,工作生活的确比之前顺畅了许多,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就赶上公司被收购裁员,她学历不高没有一技之长,空有一张好看的脸,自然是位列被裁名单中。
  为此,她失神落魄了许久,直到某日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一间算命的铺子中,那间铺子位置有些偏,故而来解惑的人不算多,她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被人引着去了里屋。
  “那是个男人,好像三十多岁,也好像四十多岁。”总之,让人猜不到他的年纪。
  男人只看了她一眼,就说是她的佛牌出了问题,被束了灵力,只要解开就好。
  他收的价格也不贵,不过三百块钱,她当时想也没想,就把身上仅剩的几百块钱给了他,看着他开坛做法。
  事实证明,那个先生灵验的很,没多久,她就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私人公司做文员,老板是个已婚男人,虽然有些闲钱,但为人还算正直,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日子也算的上好过。
  只可惜,这份好过没有持续太久,老板娘就来公司大吵了一顿,以莫须有的罪名逼着老板开除了她。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我真勾引她老公,还轮得到她作威作福?”提起这件事,陈旭芳就满肚子怒火,这个世上总有些人对漂亮的女人,太过恶意。
  “于是你又去找了那位先生?”毛不思对陈旭芳的感情史没什么兴趣,反而是对那个神棍充满好奇。
  “对。后来他跟我说,是因为我的佛牌不小心被摔过,要经常修补才行。”于是她也就信了,运气也就时好时坏。
  直到某个傍晚,她红肿着眼再次走进那间小铺子,铺子里的灯光幽暗,有人抱着什么东西步履匆匆的从里屋跑出来,正巧撞在她的身上。
  那人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泥偶,见她望过来,慌忙又用衣服遮住,连道歉的话都没说,就消失在了小巷中。
  “是佛童子。”
  陈旭芳点点头,“然后我就去里面问了那位先生。”
  说是有些可怜的婴儿无□□回,便自愿进入泥塑中,成为佛童子,用法力造福主人,行善来积累功德,以便于可以再入轮回。
  男人神情柔和,语气中透着怜悯,一副济世度人的模样。
  “因为之前他说的话都很灵验,我也就就相信了,便求着他请了一尊回去。”泥偶刚请回去的时候,也的确如男人说的那样,她的事业和爱情运势一路飙升。可人是多么贪心的生物啊,看到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
  她精心的照顾着那个娃娃,吃的喝的都给它最好的,祈求能让自己遇见更优秀的男人,渐渐地,她身边的男人由普通的工薪族变成了暴发户,再变成了小老板,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大公司的二世主。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越来越诡异的泥偶。
  陈旭芳嘴唇苍白,“我开始能听到空屋子里的脚步声,偶尔还会有小孩子的笑声,我供养它的食物会莫名的减少,就像那间屋子里,除了我,还出现了第二个人。”
  “所以,你就把它丢了?”毛不思眉头微皱。
  “没有,我去找那个男人了。”只不过她再去的时候,铺子早已上了锁关了门,久寻无果,房中小孩的动静愈发的大,她才迫不得已,通过朋友,找了几个传说通灵的大师,把泥偶又送了出去。
  最终,却毫无效果。
  无奈之下,她才求上了马明丽这个所谓的情敌。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实话。”
  “我是不敢,那个给我佛童子的男人说这是秘密,一旦秘密说出口,就会变成巨大的灾祸。”陈旭芳咬着指甲盖,浑身都在颤抖,“这些事串联起来,现在越想越觉得诡异。”
  “你请到的,恐怕不是佛童子。”毛不思拍着陈旭芳的后背,“而是婴灵。”
  那些因怀有怨恨而无法转世的婴儿,灵魂被法术禁锢在泥偶之中,他们不是佛童子,而是恶鬼。
  ☆、不速之客
  风吹的窗户哗哗作响,像被人大力的拍打过一样,这不是来自国外的秘法,而是民间的禁术,俗称:养小鬼。
  陈旭芳养了它这么些年,也不过是最近才有了异常,反噬算是比旁人小了许多了。
  “它还是挺喜欢你的。”毛不思口中的这个它,指的自然就是那只小鬼。
  “我不要它喜欢我,我只想让它离开。”陈旭芳喉头滚动,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你能不能让它消失?”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虽然不是佛家弟子,可干的也是救命的生意,若是有机会,还是超度了的好。”毛不思看了眼被丢在一旁的半颗苹果,因氧化而有些泛黄,顿时也就没了食欲,把心思全放在了陈旭芳身上,“话说回来,一般养这种东西,它是无法长时间离开泥偶本体进入你的梦中的。”毛不思想了又想,说出了心底最有可能的认知,“你是不是用自己的血养过它?”
  “没有。”陈旭芳否认。
  “说实话。”这是最合理最可能的解释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其它的可能。
  “我发誓,我说的全是实话。”陈旭芳竖起三根手指,“我胆子一向不大,要是知道需要鲜血喂养,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把这么邪东西请进来。”
  “这就说不通了,你不用血,它是怎么做到和你神识共通的?”总得把身体上的某些东西和它融合,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在她的意识里来去自如才是。
  月色下,马路中央竖着一枚小小的泥偶娃娃,它黑漆漆的大眼睛空的吓人,嘴角被固定成好看的弧度,一动不动的凝望着毛不思的公寓。
  娃娃偏着脑袋,手中忽然多了两颗糖果,它轻轻一丢,糖果就像是被弹射出去,嗖嗖伴着风声冲向亮灯的窗户,力道之大甚至穿透了楼下生长的树枝。
  只可惜未曾碰到玻璃,就被镀在周遭的金光挡住,‘啪啪’两声弹落到地面。
  窗上的朱砂骤显,屋内的银铃清脆的晃动。
  “谁!”降魔杖被毛不思快速握起,幽蓝的光泽深到夺目,她身体一轻,人就踩着椅子冲到了窗边。
  放眼望去,只有路灯发出的焦黄灯光。
  “怎么了。”陈旭芳缩在床上,把自己裹成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小鬼没了家,自然是出来找妈妈。”毛不思又把窗上的符咒加了一道,“到还是个聪明的,知道丢东西来探探路。”
  摆明了是想先试试真假和她的道行,再做决定,也幸亏遇到的是她,要是遇到个半瓶子先生,那小鬼这会儿多半是要闯进来了。
  “那这里是不是很危险?”陈旭芳瞳孔不停晃动。
  “安心吧,对你而言,没有比我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只要陈旭芳不出去,那小东西也就进不来。
  街道的拐角处的花坛上,一只小小的人儿摆动着双腿,手里在拨弄着什么,港城的是个不夜城,偶尔也会有车辆从街道上行驶经过。
  小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在这个凌晨三四点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扎眼。
  不久,便有两个喝多的小混混勾着肩膀经过,一个眼尖的看到了花坛中的小人,忙招呼身边的来瞧,“这半夜三更的,咋还有个奶娃娃。”
  “走丢的吧。”其中干瘦的矮个子打了个饱嗝,揉揉眼睛,“可惜是个孩子,要是个妹子说不定还能成个艳遇。”
  小孩看上去不到三四岁的样子,也不哭,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对涌上来的两个醉醺醺的男人全然不做搭理。
  “小不点,干嘛呢?”矮个子抬腿猛地踢了踢小孩的腿示意他说话,他喝的不少,下手没个轻重,小孩受力身子微歪,就被人又用脚给勾了回来。
  “找妈妈。”童声稚嫩,依旧低着头,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
  “哈哈哈哈。”染着黄发的男人笑出声,他领口大开,露出退了色的半个纹身,“还真是个被丢了的。”
  “没丢。”小孩望着手心,“妈妈说过只爱我的。”
  “哥哥跟你说。”矮个子男人心底的恶趣味油然而生,“你妈就是不要你了,不然早找过来了,你……”
  话还没说完,就顺着小孩的角度,看到了他满手的鲜红,后半截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塞在了嗓子眼里,鸡皮疙瘩疯狂的往外冒。
  只见肉乎乎的小手中,握着一只死掉的老鼠,脑袋和身体被人活活的拔开,鼠头被小孩捏出了花白的脑浆,混着鲜血,望着就令人作呕。
  这……这……这……
  路灯照射着地面,黄发男人也咽了咽口水,他僵硬的低头望向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地面上投射着两条长长的影子,哪里来的小孩。
  生而为人,最恐怖的莫过于夜半撞邪。
  “鬼啊!”求救的尖叫声划破整个夜空,昏沉的醉意早就吓到了九霄云外。
  “妈妈不会不要我的。”小人扣爆了老鼠的一只眼睛,扭头望向狂奔而去的两个年轻人,手指一点,只听砰砰两声,接着就是车辆紧急刹车的摩擦声,他再度垂下头,对着老鼠的尸体自言自语,“对么。”
  有脚步声靠近,小人盯着停伫到面前的黑色皮鞋,这才把死耗子丢开,跳下花坛,伸手抓向眼前人的衣角抬头,那是一双空洞的眼睛,黑到骇人,浑身的怨恨突然迸发,“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昨夜凌晨三点四十六分,于北安西路发生车祸,两死一伤,经有关部门证实,虽该路段正处于通行状态,但肇事司机体内酒精含量严重超标,已远超醉驾标准,这场车祸造成了两名行人当场死亡,由于身上未带相关证件及手机等通讯设施,其身份还在查询中,希望看到……”
  电视里播放着港城的晨间播报,毛不思端着刚出锅的小馄饨,皱着眉,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电视画面中。
  新闻正在播放着事故发生时的街头摄像,只见俩人先是发酒疯似的冲着花坛踹了两脚,没多久,就像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一样,突然癫狂的冲向正在通行中的马路,然后汽车飞速行过,人就被撞上了半空。
  “那个人是谁?”视线离开事发现场,毛不思指着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花坛旁边的人,只见他抬手摸了摸身旁的什么东西,许久才低着头离开。
  那个动作,像极了再摸小孩子的脑袋。
  “可能是看热闹的路人?”陈旭芳不知道毛不思为什么对偶尔乱入的行人那么感兴趣,“司机也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明明是绿灯,却遇上这么两个疯子,太可怜了。”
  “司机醉驾总是真的吧。”毛不思搅动着汤勺,咬下喷香的肉馄饨,“视频里那车晃得,连直线都开不稳,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对自己和别人负责的人,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陈旭芳看着血淋淋的新闻,一点胃口都没有,反观毛不思,倒是丁点都没被影响到。
  “现在事发不久,我得去现场看看。”毛不思顺手把降魔杖往口袋里一插,现在解决问题才是正经事,小鬼生了杀人的心思,这麻烦可就大了,“你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哪都不许去。”
  “好。”陈旭芳应下,心底越发的不安。
  车祸过去几个小时,现场早就被清理干净,地上看不到丝毫的血迹,毛不思站在路旁,缓缓地移动着,不久才置身于往一旁的树荫下,“节哀。”
  “好好地,我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脑袋上还顶着一头黄毛,男人蹲在树荫下不停地抹眼泪。
  “像你这种枉死的人,下辈子会把这辈子的福德给你补上的。”毛不思也叹着气蹲下,她托着腮环顾整个现场,下巴点向花坛,“昨晚你们在哪里碰到什么了?”
  提到做完,黄毛的肩膀一抖,眼瞧着要跑,也幸毛不思眼疾手快,降魔杖一出,就敲到了他逃跑的路径上,落下一缕青烟。
  “那是鬼!”黄毛睁着眼惊恐。
  “你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毛不思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你跟我说说,到时候把它捉了祭奠你。”
  “嘁,到时候还指不定谁祭奠谁呢。”揉着鼻尖,黄毛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毛不思,“就这些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一个男人。”毛不思大约比了下高度,“事后他就站在花坛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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