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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女神探(三部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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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过几百次了,我晚上只要一睡下,电闪雷鸣都轰不醒我,哪里还会出来乱逛?你问了那么多,无非是怀疑我。”二小姐眯着一只眼,把枪口往夏冰脸上一指,唬得他当即退后两步,“我若要杀人,就用这个,方便省事。”

  “二小姐,若杀了人还不想吃官司,可不能用这个。”夏冰假装哆哆嗦嗦地移开枪管,他已从杜春晓那里知道对付黄菲菲的秘诀,那便是假装弱势,满足她自高自大的心理。

  黄菲菲一脸委屈,将拿枪的手臂放下,低声道:“怎么你总是问这个问题呢?”

  “也没什么,只是有下人在案发当晚和案发以后,都看到你半夜出现在那儿,所以照例我都要问问。你放心,我们保警队查案都一视同仁……”夏冰不想出卖桂姐和小月,少不得打了马虎眼。

  她点了点头,突然把枪往地上一摔,骂道:“这可奇了!既然有下人半夜看见我在院子里乱转悠,那敢问他们出来又是干什么呢?难道你不查查?”

  他觉出她的异样,愤怒里流露出的那一点没底气,便回说:“您放心,我都问了。大家讲的话,我们都要进行核对,不针对二小姐你一个人。”

  “睡觉!”她擦一把额上亮晶晶的汗珠,怒气冲冲道,“那几天,我都在房里睡觉!”

  “若真的是在睡觉,也没什么。不过……”他决定将上一军,“家里一下死了好几个人,晚上还能睡得熟,倒也难得。”

  她果然急了,捡起枪抵住他的下巴。因动作来得突然,他毫无防备,但心里竟真有些隐隐的怕。

  “你这话讲得有趣儿,不晓得咱们家里的人个个都生了铁胆的么?若不是做什么都心安理得,当初就不该住这儿!”

  这番话倒带了几分出人意料的血性,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女性之复杂程度,是夏冰怎么也上不完的一堂课。

  “我再给二小姐一句忠告,”他硬着头皮,假装不曾吓倒,以表现一点所谓男子气概,“枪是男人玩的,女人最好不要碰。不是怀疑二小姐会动杀心,只是一时走了火,殃及无辜,也是有的。”

  “你们懂什么叫无辜吗?死的那几个人,就一定无辜?”她脱口而出,显然是有些压抑太久,不得不爆发的感触。

  “二小姐从何说起?难不成你知道那些死人有什么不清白的地方?”

  “有没有,你把案子破了不就真相大白了?兴许不是哪一个人不清白,却有那些脏人儿把她们玷污了呢。”她露一半藏一半,说得很慢,措辞都是字字斟酌过的,意思是只抛出一个线头,接下来还得夏冰他们自己往里探索。

  ※※※

  李常登与黄慕云面对面坐着,问的也只有一桩事情:“田雪儿死后不久,听说你娘和二太太大吵过一架,你娘当下还放出话来,说要把见不得人的事情捅出去。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黄慕云保持苦笑,两只眸子也已深深陷进去,若把脸皮剥了,便成不折不扣的骷髅:“我也不知是什么事,我娘从没跟我讲起过。”

  李常登直觉他有所隐瞒,口吻便有些不客气:“二少爷,如今什么阵势,你不会不清楚吧?人死了那么多,凶手还逍遥法外,每一点线索对我们来讲都是好的,有用没用另当别论……”

  “真不知道什么事,可能是下人嚼了什么舌根,被我娘听见了,信以为真吧。”黄慕云摆摆手,似乎已筋疲力尽。

  “那么,二少爷,你有没有见过丫鬟做针线活时,用的纯金顶针呢?”

  “顶针?”黄慕云怔了一下,遂垂下头,露出茫然的表情,“有倒是有,我见从前碧仙用过,当时就猜她被外头什么扮阔的男人给骗了,还问过一句,她说只是死去的外婆传下来的。我觉得她骗人的,家里穷成这样,能卖的不能卖的都典出去了,哪里还会剩这样的贵重物。”

  “那除了碧仙,还有谁用过?”

  黄慕云摇头,皱眉道:“想不起来,碧仙是我娘房里的,我去得多,自然看到,其他几房的丫头我哪里能成天盯着?”

  “不过……”李常登决意要玩个花样,“好像有些下人不是这么讲的,说你二少爷去其他几个房里也挺勤快。”

  “胡说!我哪里有这样的闲工夫去跟丫头嬉闹?又不是我……”那后半截话,他硬生生吞回去了。

  李常登假装没听出味儿来,继续道:“下人中间有人讲,说黄家几个丫头中,就属田雪儿长得最标致,男人看了没有不动心的。所以二少爷想必也……”

  黄慕云又气又急,一时憋不住,便脱口而出:“雪儿明明是跟我哥好上了,怎么还赖在我头上?”

  “多谢二少爷。”李常登站起来,向脸色苍白的黄慕云拱了拱手。这是他接这案子以来心情最为愉快的一天。

  原本他就把重点怀疑对象锁定在黄家两位少爷身上,除他们之外,没有人能让几个丫鬟都如此确信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打开突破口却又是难的,他们谁都不像是沉不住气的人,所幸白子枫的死与张艳萍疯病发作两件事,显然将黄慕云变脆弱了,何况他对白子枫的深情,那天去认尸时的表现,已等于昭告天下;而黄莫如那里却还似铜墙铁壁,掘不出一个小窟窿来。

  如今,漏洞终于有了,由那洞内透出一丝曙光,令李常登欣慰无比。

  【12】

  苏巧梅胃里空得难受,自从斋戒以来,她便总是处于空腹状态,胃袋都是冷的,酷暑竟也蒸不倒她了。但饥饿也让她暴躁,偶尔会想要把观音像摔出窗外去。更教她不安的是门槛上的死雀,尽管后来各房到了晚上便将鸟笼子都统一收进一间通气的空屋里,早上杜亮再让下人挨个儿挂出来,可阴影到底还是有的。她对养鸟不算热衷,起码不像张艳萍,每次路过那里,便看到她仰着脖子逗她的鹦哥儿,手里握一把细黄米。

  这样的多事之秋,本该是苏巧梅发挥“长处”的时刻,却忽然选择了退隐,这其中自有她的道理。正如黄梦清私下和杜春晓分析的那样,如今怪状况有些多,太冒头儿了也不好,何况她心里还在为某件事心生愧疚,要夺权也得风声过了再说,现在要以逸待劳,静观其变,一切复杂的意外都让孟卓瑶去承担便是。至于是什么愧疚,要逼得她吃斋念佛,其实她自己也竭力不往那个地方去想,某些念头就像潜伏的野兽,是摸不得的,一碰就抓得你遍体鳞伤。

  所以李常登浑身冒着烟味走进来的时候,她的心都抽紧了,尤其是对方的问题,简单干脆,却让她哑口无言。

  “二太太,听说前不久……哦,就是田雪儿刚死没几天,您跟三太太吵过一架?”

  她只得寒下脸来,表示默认,实则心脏已提到喉咙口。

  “听说吵得够凶啊,三太太硬说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儿,你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果然要问这个!她死抓住兰花椅的扶手,怕一松手整个人都要滑脱出去。

  “不瞒李队长说,三妹的疯病肯定不是一时发作,因是潜伏好久了吧。所以您说我们吵的那天,她也是突然地便冲起来了,指着我鼻子骂了好些难听话。也不只说我做亏心事儿之类的,有许多呢。我当时便觉得奇怪,也想叫她说清楚,可她激动得很,语无伦次的,哪里还有句像样的话?后来也就没再计较。您如今倒来问我这个事儿,叫我可怎么回答好呢?”

  虽是肚肠里的油水均被斋菜刮干净了,她倒还保持冷静,讲话滴水不漏,只一个劲儿暗示张艳萍是早有症结。

  “听说,大公子和死去的丫鬟还有些秘密来往,你可知道一些?”

  苏巧梅“噗嗤”一下笑起来:“这话说得可是没谱儿了,你说黄家两位少爷都正当壮年,心里没点儿想头才奇怪呢!莫如纵真的跟下人有什么,我们也只当不知道,心里有数就好。”

  “如此说来,二太太倒也不排斥自家公子和下人来往咯?不知三太太是不是也有这个念头。”

  “她怎么想我可不知道,若是为了莫如和丫鬟的事儿就鸡飞狗跳的,那可就错了主意!也不想一想,自己是怎么混上来的!”她说完便吃了一口凉茶,将先前的慌乱统统压下去了。

  在李常登眼里,苏巧梅只是个外强中干的泼妇,与张艳萍的直爽泼辣有云泥之别,然而如今看她掩饰秘密的功力,又不得不服,果然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到底讲心机的。于是,他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誓要从她嘴里套出关键的东西来。

  “呵呵,那还是二太太开明,默许大公子和丫头的事儿,原本可有想好要怎么和老爷挑明,把姑娘娶过门儿呢?”

  “这话说得稀奇,莫如是什么身份?田雪儿又是什么身份?哪里配进这个家?”

  “那田雪儿若是怀孕了呢?”

  “那谁又知道是不是莫如的孩子?”

  “田雪儿”三个字一出口,苏巧梅便意识到自己败了,只好绝望地看着李常登脸上堆起的菊花纹,手指不停打战。

  “多谢二太太了。今天得请大公子跟我到保警队去一趟,没什么事儿,只是聊聊天,套套情况,请放心!”

  李常登临出门前抛下这一句,算是为张艳萍报了“一箭之仇”。

  ※※※

  依乔副队长的经验,审讯黄莫如最多一天就能有突破,首先对方虽是个后生,却是细胳膊细腿,一看便是吃不住苦头的,至于是否经得住吓就难讲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黄莫如在保警队的一举一动,尚属于“沉着镇定”的范围,因审讯间设在临时牢房东侧最里一间,通风不好,闷热无比,这是李常登刻意为之,就是要让疑犯难受。当然,在审讯黄莫如之前,乔副队长与夏冰私下商量过,认为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便开堂私审实在不妥,即便从旁得知黄莫如与田雪儿有过什么,也不代表杀人的就是他。无奈队长坚持,说死的人实在太多,拖不起了,还是来点硬的,只要看着不像屈打成招就行。言下之意,就是要用阴招儿逼供。

  所以从进审讯室那天开始,黄莫如每天的食谱都是固定的:梅干菜扣肉、爆鱼、酱油皮蛋,外加一碗白饭。表面看也没什么不妥,但倘若不给水喝,却是要人命的。他开始也不大明白,吃完东西,乔副队长便和他聊天,反复强调的只有一句:“你和田雪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自然是不认的,坚持说没有关系,说到后来嗓子有些干,想要凉茶,结果只换来嗯嗯啊啊的敷衍,追问愈发紧迫,茶水迟迟不来。撑到傍晚,又是那几个菜摆上来,他已没了力气,含一口干巴巴的米饭在嘴里,连忙吐了,其余的更不敢吃,只拿一双喷火的眼睛瞪着乔副队长。

  “嘿嘿,大少爷,辛苦的话就躺一歇,不过辰光不能太长,我要回去吃饭了,接下来是李队长。好好保重。早日交代,早日澄清,也好早日出去。”

  才躺倒一刻钟,果然李常登便打着饱嗝来了,嘴边还咬一根牙签,看到黄莫如身边那顿晚饭还纹丝未动,便笑道:“大少爷,嫌菜不合胃口啊?”

  他没有理会,翻了个身,拿背对住李常登。突然肩上一紧,整个身子已被两名警员拎在半空,就这样拖到桌子跟前,一只白炽灯吊下来,在眼前不住打晃。他闭着眼,不敢叫一声,怕蒸发了体内的水分。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能撑多久,累和饿是次要的,要紧的是能不能从这里出去,他心中已开始隐约怨恨起爹娘来,原来预计自己当天就能出去,可待得越久,就越茫然,当初满满的信心已被饥渴交加的现状渐渐削平。

  气势明显变弱的黄莫如,在酒足饭饱的李常登面前,全无招架之力,他的舌头像枯纸一般苦涩,每动一下,身上每个毛孔都会疼痛。所幸心里的绝望多少也有一些化作了悲愤,所以嘴风更严,干脆问什么都不开口,只是将额头抵在桌沿上,后颈被白炽灯照得热烘烘的,蚊子不断攻击他裸露的皮肤,背上的汗液结成干松的盐粒,然后被新沁出的汗液融化。他尽可能不动,保持体力,明知这么做也撑不了多久,却仿佛要跟谁赌一口气。

  “大少爷,这样可不行啊。若想早些回去,就把知道的都讲出来。咱们还是从老问题开始,你跟田雪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你的情人?她肚子里有了你知道吗?那是不是你的种?”

  李常登说出的每个字,都对他造成很深的刺痛,但他继续选择默然,不承认也不否认。

  “大少爷,听清楚了没有?没听清楚,我就再问一遍。”

  他闻到很浓的酒气,耳边也多了一些热量,明白是李常登正俯下身贴着他的太阳穴追问时,便干脆闭上了眼。此时,嘴唇已像烧焦一样难受,好像与空气摩擦便会着火,身体正歇斯底里地呼唤水源,幻想自己已回到家中庭院里的那口井边,纵身跳下,让阴凉墨黑的井水将他吞没……这样想着,绷紧的灵魂也稍稍有些解脱。可酒臭又将他熏回现实里,还是那间方正的审讯房,一盏灯,一个面目可憎的保警队队长。

  这一夜,对黄莫如来讲,抵得过十年苦役,他其实一直醒着,却假装已经睡着。中途的确有一段时间失去过知觉,他猜想其实只是晕厥,但李常登拿了一杯水,他拿了一杯水!

  那杯水放在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人渴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原来与骆驼无异,连水的味道都闻得出来。他舔了舔舌头,干裂的唇皮快要刺破舌尖,半个身子已扑在桌面上。此时却感觉背后的椅子被移向桌沿,将他的胸膛牢牢贴在桌沿动弹不得,若想再退回去,恢复刚刚的卧姿,已是不可能了。

  如今识破这个阴谋,早已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李常登拿起杯子,一口将水喝尽。他盯住他的喉咙,看金子一般珍贵的东西白白流进敌人的体内,却连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沮丧地趴在桌上,摆出一个乞讨的姿势。

  “求……求求你……”他终于开了腔,头一句就践踏了之前辛苦累积起来的自尊。

  李常登笑了:“大少爷,不就是水嘛。何必要用求呢?直说就行了。不过,你跟田雪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其实只是打着审讯的幌子逼供,尽管无任何凭据,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人是在报复。至于报复些什么,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13】

  黄梦清已三天没有跟杜春晓说话,连步行绕一大圈去饭厅的路上都互不答理。其实杜春晓是想和解的,无奈对方怎么都不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把什么都挡在外头了。二人冷淡的原因不言自明,黄莫如被保警队带走以后,黄天鸣走了许多门路,想把儿子保出来,孰料李常登硬得很,只说死了太多人,所以点滴线索都要挖掘干净,若再发生命案,罪责担不起,所以无论如何不肯放人,连见都不许。除了老爷和二太太正竭力奔走之外,最急的便是这个姐姐,提议要杜春晓通过夏冰,让弟弟回来。

  谁知杜春晓非但没点头,还讲了一句无情话:“其实我也觉得大少爷可疑,让他在里头待几天也好,没准还能招出些什么来。”

  金兰交就这么样决裂,杜春晓却依旧厚着脸皮,每日在黄家吃喝,夏冰都觉得不好意思,劝她回书铺去。她两眼一瞪,骂道:“所以说你这书呆子就是呆!我留在黄家自有我的道理,梦清那臭脾气过几日也就好了,你着什么急?”

  夏冰果真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怕她们真的从此生分了,也是可惜。与此同时,他也是惦记着黄莫如的事,要求参加审讯,却被乔副队长挡了回去,只说大少爷嘴硬得很,什么都不招,只能拖着。他一听便来了气,直觉不能把一个人拖死在保警队里。乔副队长冷笑回他:“傻小子,这个事儿你莫再操心,黄家大少爷现在好得很,既没缺胳膊少腿,身上也没掉块肉下来。只是死的人有点太多,县里都惊动了,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那……让我去跟他聊聊,说不定能套出话来。”他大着胆子提议,头顶当即挨了乔副队长一下。

  “你小子犯浑犯到什么程度啦?李队长都问不出来,你比咱们还能些?赶紧回去查查别的线索,不要放过一个男下人,懂了没?”

  倒不是挨了这一下让他不服,但夏冰多少还有些关心黄莫如的情况,进保警队两年半,从未见过两个队长正儿八经审讯嫌犯,都是公然踢上几脚,嘴里凶一些,那些扒手就什么都招了。所以单单那份好奇心就很重,馋得他无论如何都想探个究竟。因临时牢房是由两名警员轮班看管的,值夜班的顾阿申恰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赤膊小弟兄,有了这条门路,他便提了一包猪头肉和一斤黄酒,大摇大摆跑去跟人家攀交情。顾阿申弄明白他的来意,笑道:“看不看都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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