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刀锋上的救赎-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尾随警察?”

“这和警察身份不一定有关系,就好像凶手选择目标和左右撇子关系不大一样——她就是右撇子。”彬把一张照片举到嘴边,仿佛能嗅出上面的血腥味,“咱俩出事那天晚上,我话说了一半:这个性掠夺者,有至少两种行为模式。”

我顺着他的思路理:“警察与妓女,低风险被害人与高风险被害人——他攻击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被害人。”

“用了两种模式。”

“攻击随机遇到的高风险被害人时,他是猎食者;攻击长期作为性幻想对象的低风险被害人时,他是潜行者 。就是说——”

“池姗姗那案子你们抓错了人,但不代表找错了方向。”

“凶手是曾经出现在小姜和池姗姗生活中的人,凶手认识她们!”

“我大概只能看出这么点儿眉目。”彬把照片塞进案卷,然后整本递给我,“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工作了。比对这两个低风险被害人生活中的交集,多留意细节:她们有没有在同一家影楼拍过艺术照?会不会都常去同一家快餐店?用的是不是同一个牌子的化妆品?是否在同一个地产项目看过房?保险代理人是同一个么?……以支队拥有的资源,应该不难查到的。”

“现在就办!”我拿起手机,发现电池空了,便从口袋里翻出备用电池替换,嘴里还念叨着,“小姜这孩子太轴,扭头往队里,或者哪怕是往大街上跑,没准都能有机会活下来……妈的……”

彬若有所思地轻声道:“换你,会跑么?”

“换我?我他妈上去剥了丫的皮!”

“不,我是说,即便排除愤怒的情感因素,你会跑么?”

“呃?哦……”将一干陪练打得东倒西歪后,熊熊怒火依旧煎熬着我的大脑,想跳出来做理性思维还很难,“大概,不会吧。”

“面对凶徒,一般人都会选择逃跑。”

“我不会。”

“她也一样。”

“就因为我们是警察?所以特有神圣的使命感?”

“背对他,你是猎物;转身面对,你是对手。或战或逃,生死一念间……人对命运的选择,源自根深蒂固的性格。”

“你是觉得,因为小姜这孩子轴,所以才会选择拼死一搏?”

“不。”彬拍拍我的手背,“我只想说,她是个好警察。”



托了某个不知名的外出纳凉的大爷大妈的福——当他们绘声绘色,甚至是添油加醋地向儿女或邻居讲述案发现场的景象时,大概不会想到,半个中国在一天之内遍传“女警在公安局门口惨遭杀害”,自己便是始作俑者。网络信息时代的今天,光纤的传播速度令北京警察的公信力一时间直跌谷底。

也是,警察自己都成了泥菩萨,何谈庇佑众生?

令人意外的是,袁适主动承担了对案件定性出现错误的责任。据说,他在电话会议上坦承凶手应该不止一人,且是否专门寻找左撇子实施侵害亦值得商榷,先前给出的“画像”存在明显纰漏,并直接导致分局刑侦支队未能合理调配资源,跟进排查。

老白的态度则简单得近乎蛮横:撤我可以,等案子破了,贬我当平头老百姓都行!

结果,市局谁的账都没买:啥都甭扯啦,限期破案!

人手有限,保护彬的民警被撤回。彬携依晨搬去与父母同住。袁适带着四名助手加入专案组,我被临时选定为专案组副指挥刘强的助理,两个地区队的人马及从派出所抽调的二十名民警被划入组内。分局局长发话:全局上下,无条件配合刑侦支队工作。市局御批:技术队及法医队优先处理与专案有关的勘验,且视情况需要,可专线联络并调度市特警防暴队协助抓捕。

凶手一定不理解:杀警察,等于给自己判了死刑。

人民民主专政的力量是强大的。不到一周,专案组已完成排查上千人次,走访地区扩散至朝阳、西城、丰台、石景山四个区,所有案发地点也布置了专人二十四小时值守——这是袁适提出的建议。虽说国外多起案例都出现过连环杀手回到作案现场缅怀的记录,但我对此没抱什么太大希望。

本是无心插柳,却没想到长出了椰子树。



那天下午,我开小差跑到支队门口,听取杨延鹏打探到的新情报。

“唯一的记录是宋德传与彭康做过旅伴。”杨子从包里抽出张名单,“九四年前后,圣雷森基金会曾经派遣过赴柬埔寨的传染病研究与医疗援助团队。人道主义万岁!”

名单上列着十个名字:孟京涛(领队)、宋德传、马席岭、华美瑶、陈娟、凯特?迪克斯、许东方、彭康、高建隆、顾帆。

“啊——这上面可以划去五个死人,除了你知道的那俩,其他都是在柬埔寨搁车的:高建隆被流弹爆头,陈娟和许东方死于传染病。”

“剩下的人呢?”

“不清楚。我可以再查。”

“都是中国人?”

“有一个是华裔美国人,基本都算是吧——你要这么说是有点儿蹊跷,美国佬派个爱心大使团去老少边穷地区搞慰问,干吗攒帮华人?没准儿有名堂。别忘了,这支队伍的直线老板可是军火贩子。”

“美国和柬埔寨关系很暧昧么?”

“美国跟谁关系不暧昧啊。再说了,这帮人去慰问的又不是柬埔寨官方……”

“啊?”

“哦,可能不重要,就是他们去接触的是红色高棉。”

“什么棉?”

“补补国际时事吧老兄,省得说什么你都不知道。红色高棉也叫‘赤柬’,是一九六○年左右兴起的极左势力,而且是武装势力,据说革命得变态,九八年正式向政府军投降的。”

“有点儿印象了,是那个搞过什么S21集中营杀了两万多人的劳什子玩意儿吧?”

“托士楞只是其中一处,两万也就是个零头不到。”

“你刚提醒我说这队人的老板是军火贩子,什么意思?”

“这还看不出来?”

我把名单叠好揣进兜里:“假借医疗援助之名进行军火走私?是不是有什么免检的绿色通道?”

“医疗团队嘛,该不该叫白色通道啊……反正我也是出于好奇查了查:九四年前后,无论是圣雷森中心还是圣雷森基金会,倒是不曾出现过大笔的资金往来记录——除非钱都打到开曼群岛某个卖麻辣烫大妈的账户上了。这队人肯定不全是白求恩,没准儿是先遣的谈判人员或是去派发免费的试用品……总之,九四年的赤柬已是苟延残喘,日薄西山,要想东山再起,军火贩子应当是非常受欢迎的座上贵宾。”

“这恐怕就是联系所在了。”

“什么联系?”

“你上次告诉我说那种叫‘虎咬’的技巧,不是国外极左势力人士的挚爱么?这红色高棉不就是极左势力?”

“呃——很遗憾,我不得不沉痛地告诉你:赤柬军队不流行这门儿手艺。我也注意到了,所以特别去查过。”

“继续跟进。我去找名单上的其他人聊聊,有没有更详细的……”正说着,驶来两辆警车,前面的那辆在门外停了一下,张祺从副驾的窗口探头,朝我喊了句什么。

我示意让杨延鹏等一下,走上前问道:“什么?”

听到张祺的回答后,我第一反应是:难道今天是四月一号?而后面那辆押运车里的情形,则抹煞了所有恶作剧的可能。

我慌忙拨通了彬的电话:“哪儿呢?”

“机场高速。”电话的信号不太好,“刚送走爹娘,怎么了?”

“依晨呢?”

“她看家。找我有事?”

“不对,她不在家。”我望着车中那个纤细的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她刚刚出现在许春楠遇害的现场,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回来了。”

3

待得彬的白色SUV冲进支队院里,依晨已经不在了。

得到消息的袁适带人将她转押到市局:“这样避免大家尴尬,不好么?”

我本想阻拦,但突然发现老白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彬难掩不悦,只简单问了下情况。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和我一样迷惑,并提出想见依晨。

老白委婉地回绝了他:“嗨,你甭操心,我保证没人敢为难你妹。问完话,我让人送她回去。”

彬早看出水深水浅,临走前小声问我:“拿晨晨作为‘调查进展’么?”

“不会吧。”我能感觉到自己在脸红,“放心,我会想办法。”

“拿她做挡箭牌管不了多大用的。”

“你不觉得有人在针对你么?”

彬的眼角抖了一下:“那就赶紧抓到凶手,帮我解围吧。”



两天后,袁适和我被老白召进办公室,闭门议事。

这个组合显得有些古怪:老白大概是信任我而反感袁适的;袁适同我还在试探期,但肯定是没拿正眼夹老白;至于现在的我,依然觉得袁适靠不住,而老白是否可信,心里也没底。

“那女孩什么都不说:无表情,无反应,无情绪,神游地中海去了。”袁适汇报,“人已经送到北院预审大队暂押,我建议让法医队给她做个性侵害检查。”

我看老白在点头,有些不满:“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怀疑你朋友,但最近连续发生的事件都表明,有人在围绕他做文章。把这女孩卷进来无非就那么几种原因,分别排除一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彬一直和她同住,想了解她应该直接去找彬。”

“如果他乐于合作的话。”袁适摊手道,“我大体上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你认为这种可能牵扯乱伦字眼的敏感问询,他会配合么?”

“早点儿放她回去,毕竟误闯犯罪现场既不代表她是凶手,又不触犯法律。眼下我们需要彬的协助。这么搞到底什么意思?”

“他父母出国了,女人又被关押,即便问不出韩依晨与凶手间的联系,我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孤立韩彬。”

“孤立他做什么?拿他做诱饵?我靠,头儿,你说丫……”

手机响了,老白接听电话,勃然发作,咆哮道:“我他妈也是卖海景房的!你们丫不要再打了!”然后耷拉着眼皮,动作缓慢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很精致地抽了一口,弹了一下烟灰,示意我们继续。

我呆呆地望着他说:“我不想参与。”

“也没打算让你参与。”袁适惬意地翘起二郎腿,“中午刚启动保护预案。两队人,一队在他家楼下,一队负责跟踪。”

我怒:“你们还盯他的梢?”

“这是为了保护他。”袁适托着下巴,“十一点多,我们的人从韩彬单位门口开始跟。没想到他直接开车上了南四环,一路往西猛开,越开越快,到五棵松桥附近的时候,时速超过了一百四。”

我心头一紧:“他摆脱跟踪——”

“——的手法很专业。”袁适一挑眉毛,接过话茬儿,“一个能和职业杀手过招而且还会反追踪的律师,有趣吧?”

“你是怀疑他认识那个职业杀手?”

“我什么都没怀疑,我就是觉得他很有趣。而且在途中,我们发现还有其他人在跟踪他。”

“还有人?”

“一辆黑色牌照的克莱斯勒。”

“外企的车?”

“Bingo!”袁适打了个响指,“通过牌照查询,这辆车是……”

我脱口接道:“中美崴尔集团的。”

他和老白都诧异地看着我。半晌,袁适站起身:“看来,我们似乎应该进一步加强信息沟通与资源共享才是。”

老白看看表,打断了谈话:“你们自己下面去沟通吧。赵儿,你俩先去出个现场。不要张扬,也不需要参与侦查,就去了解情况,回来直接向我汇报。”

“哪个现场?”

“车公庄和首体南路夹角的尚风公寓小区,详细地址你打电话问小何,我吩咐他在那等你呢。”老白掐灭烟,“几小时前,那里发现了一起命案,西城支队已经固定现场。你们去,但不要表露身份,我打过招呼,没人会生事的。”

“西城支队?可那是咱们的辖区……”

“你知道咱们健身房一个叫王睿的社招散打陪练么?”

“知道。”我皱眉,“陪练里就他还算能扛了。”

“还好他不算咱们局的正式编制人员,所以你注意别乱讲话。”

“死的是他?”我吃惊于命案接二连三地突发,还都是身边的人,“俩礼拜前我还刚跟他过招呢……”

“凶手比你狠。”老白冷着脸告诉我,“直接要了他的命。”



“死的又是个右撇子。”老何揭开尸体上的塑料布,“我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王睿生前租住的小公寓里已是满目狼藉:客厅的茶几架和沙发四脚朝天,书架斜在写字台边,十几本大部头的工具书七零八落地散在桌上,遍地的碎玻璃碴,连墙角的电线都被扯了出来,屋顶的日光灯孤零零地连着根线,垂在客厅中央……

尸体的位置离门口很近,地上的血迹标示出王睿死前的爬行路线。而在那堆血肉模糊上,赫然插着一把黑色握柄的折刀——“蜘蛛”,C08BK。

“好戏连台,这次还是联袂出演。”展示之后,老何又盖上尸体,“楼门口的监视器拍到王睿早上八点五十出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死亡时间?”

“九点十分到二十之间。住楼下的老太太就是在这个时间向物业投诉的——搞出这么大场面,不可能没动静。”

“别告诉我监视器没拍到有人进来。”进门前我特别注意到楼道里还有好几个监视器。

“应该说是根本没拍——九点钟左右,有人趁保安溜出去吃早点,潜入了监控室,把整个楼的监视器都关掉了。”

袁适翻阅着现场记录:“他的自行车就停在楼门口,没锁——有可能是急着回来取东西。”

“凶手尾随他?”

“凶手撬门进来的。”他摇头,又点头,“也许真的只存在一名连环杀手……”

老何示意不要随便走动:“我只能说凶手要么是两个人,要么就是精通左右互搏的绝技。王睿身上刀伤无数,不冲干净尸体怕是数不清楚了。听说你跟他动过手?”

“呃?哦对。”

“他怎么样,能打么?”

“还可以。”

“那我更倾向于进来了两名凶手,而且是一左一右——他身上的刀伤出自同一把凶器,就是插在他后背上的折刀,但既有左手下刀的,也有右手下刀的。”老何指着通向卧室的走廊,“凶手……也许可以加个‘们’,撬门进来后,去了卧室。正好王睿回来,撞上了。打斗从卧室门口开始,一直持续到这边——”他圈了下客厅的一地碎玻璃,“王睿明显落了下风,还扎了一脸的玻璃碴子。他试图向门外爬,结果被凶手抠住了第四节脊椎——跟你背后的伤口一样,精准程度堪比外科手术刀。随后狂欢派对开始:两名凶手大肆蹂躏瘫痪的被害人,他们甚至拉开王睿的裤子,把半截日光灯管从肛门插了进去——不用做尸检我就可以告诉你们,他腹腔里的样子,肯定比我老婆炒的杂烩面还壮观。”

“死因是什么?”

“失血。”老何拍了下手,“大概——应该是……验尸后就知道他是不是咽气前被插的了……凶手很残忍。”

“撬门、抠脊椎骨、异物插入、左右手……两种行为标记兼备,连环杀手碰头会?”

“你们可以注意下尸体的右腿。”老何揭开王睿下半身的遮盖,“这种扭曲角度,应该是大腿骨断了。”

老实说,我只注意到露在外面那半截血淋淋的灯管:“怎么?”

袁适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步:“大腿骨是人体最硬的骨头,凶手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优势。”

“光有力量还不够。”老何戴上手套,沿着尸体的腰胯一路向下捏,“精确的打击点和迅猛的爆发力——那个职业杀手一定在场。”

“但他从不会做多余的无聊事。用灯管……”

“除非他想试验人体照明。”老何站起身,“否则就是另一个性掠夺者也在。”

袁适提出异议:“那个职业杀手会与一名性掠夺者合作么?”

我也觉得这个组合太离奇,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在联手作案么?

我不自觉地瞄了眼袁适。



王睿是通州区张家湾人,四十二岁,未婚,父母早逝的他身边没有其他亲属,学历也只是初中毕业,之前受聘于多家保安公司。从同事们的反映来看,此人禀性宽厚,态度和蔼,是个老好人。至于凶手为什么对这么个与世无争的人下手,我们的意见则各不相同:老何认为王睿可能认识凶手之一,这是次灭口式的谋杀;袁适认为凶手先行潜入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房间里有数本相册被翻动过——推测王睿可能并不认识任何一个凶手,但却不小心在某张照片上拍下了凶手的样子;我对他俩的意见都不尽赞同:“凶器为什么被留在了现场?纪念首次合作?”

袁适接道:“You Don’t Forget Your First One 。还记得么,那个性掠夺者只从第一名被害人池姗姗身上取走了‘纪念品’。”

我转向老何:“如果按你说的那样,王睿进门后与两名罪犯激情面对面,应该是王睿在外,凶手在内,对么?”

“应该是,走廊墙壁上留有王睿反抗的痕迹,显示的方向也是他背朝客厅。”

“就是说他背朝大门?”

“对。”

“那他为什么不逃?即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