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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有点好奇。”我看着雷正龙问道：“看来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那你来南区警局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当大头兵的，你怎么想起问这些了？”

“随便问问而已。”

“快走吧！”小乔拉着我向里走，她已经感觉到我今天有些反常，但是她没问我。

雷正龙在前面开路，我们好不容易才挤回到了大厅里，小乔刚进去就被人叫走了。

“要去我那座一会儿么？”雷正龙问道。

“算了，我要静一下！”我向二号法医室走去，我的停尸柜中还有三具尸体，我需要认真的思考一下。

在这个案子之前，我从没有考虑过法律的公正性，我简单的相信只要犯罪，只要触犯了法律，就一定会受到惩罚，没有人可以例外。但是在这起人皮娃娃案中，我们都知道凶手肯定是另有其人。在监狱中的那个胖女人，最多也只是一个从犯，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画家的笑脸，还有那漠视一切的眼神，如果我们不抓住他，他肯定还会再次作案，还会有女孩受到伤害，这是一定的。我们本来代表的是正义，但是我们竟然拿凶手没有办法。

在这时候，我很想找个人聊聊，现在还能和我谈的大概就只有杜凡了。到了地下一层，一号法医室竟然关着门。更让我意外的是二号法医室的门口蹲着一个人。看这个体形，我就知道是谁了。小胖子曹子童，杜凡的表弟。

听到脚步声，小胖子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你是来找你姐的吧，她已经回来了，在楼上！”

小胖子摇摇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

“那你是……”

“姐夫，我就是来找你的，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呃……”我没想到小胖子会这么叫我。心里也清楚他找我是什么事，按照条例，我是不能答应的。

“姐夫，你就让我再看小雯最后一眼吧。”小胖子的眼神有一种心碎的感觉，这让我很为难。

小胖子也看出来了，我有些动摇了。赶快说道：“如果你答应了，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我笑了，小胖子还能有什么大秘密。

“当然！大秘密，一个和我姐有关的大秘密！”

“你是说小乔？”

小胖子非常用力的点点头。

我有些诧异，小乔的身上还会有什么样的大秘密？小胖子会不会是在骗我？

“你肯定想知道，只要让我看小雯一眼，我就告诉你你。”

我犹豫了几秒钟，同意了。让小胖子再看一眼他的爱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比较担心小胖子的情绪。

“我可以让你见小雯，也不用你说什么秘密，我只关心一点，你能不能控制好你的情绪，小雯的情况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尽量说的委婉一点，爱人变成了人皮娃娃，一时间肯定难以接受。

“好、好、好！”小胖子听到我答应了。一连说了三个好。

“只能一小会儿，时间不能太长！”

“没问题，我什么都听你的。”小胖子答应了。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二号法医室的门，请小胖子进去。

“你在这等一下！”我让小胖子等在工作台前。我走到角落里，把小雯的人皮娃娃拿了过来。因为有些漏气，娃娃瘪了一些。

小胖子一看到人皮娃娃，瞬间情绪就崩溃了，哭着冲了过去，伸手就要抱娃娃。

“你冷静一点，不能将你的泪水沾在娃娃身上。”小胖子劲太大了，情绪又是这么的激动，我就快要拉不住他了。

小胖子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听了我的话，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鼻涕眼泪摸了一脸，这才去抱人皮娃娃。这个样子看的我都有点难过。

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小乔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胖子抱着小雯的人皮娃娃，小声说了很多话，我感觉的到小胖子的那种悲伤，我递给了他一包纸巾。

原本我只计划给他一小会儿的时间，看他这个样子，我就没管，给了小胖子充分的时间和小雯道别。案子破了，很快这些证物就会转移到别的地方，就不归我管了。这就是小胖子和他爱人的最后一面。

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小胖子逐渐恢复过来，擦干了眼泪哽咽着问道：“是不是那个画家害了小雯？”

“这你也知道了？小乔和你说的？”

小胖子点点头说道：“你们抓的那个胖女人根本就不是真凶，画家才是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疑惑，小乔应该也就是这一会儿才肯定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枪伤

小胖子没说话，站起来抱着小雯的人皮娃娃，小心翼翼的放回到角落里。然后又走到我的面前，给我鞠了一躬。

“谢谢你！”小胖子哭的一抽一抽的。

“节哀！好好的回家睡一觉吧。”我想安慰他几句，可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话大家都懂，可是要是做起来就是一回事了。我更担心小胖子会做出傻事来。我看的出来，他的眼神很不很正常。

小胖子都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你就不想知道关于我姐的秘密了么？”

我说道：“小乔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秘密，就算真的有秘密，等到时候了，她也会告诉我的。”

“想不到你这么的豁达！”小胖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秘密，我姐会告诉你的。”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听小胖子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我叫住了小胖子，“你还是把秘密告诉我吧，现在我想知道了。”

小胖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姐早晚会告诉你的。我姐不是亲生的。”

“你说什么？”

“我姐不是亲生的，她是收养的！”

“呃……”我没想到所谓的秘密竟然是这个。“那你姐知道么？”

“当然知道！我姨夫在我姐十八岁的时候告诉她了。”

“那小乔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么？”

“应该不知道。我姐以前也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乔局长应该知道吧？”

“姨夫也不知道，我姐刚出生不久，就被放在了姨夫家门口，然后我姨夫就收养了他。姨夫也让人找过，但是没找到。又过这么多年了，自然是找不到了。”

小乔的身世这么坎坷，我还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乔局长对小乔太好了，根本就看出来。但是现在细细一想，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小乔的性格很好，和谁都谈的来，一点也看不出来她老爹是局长。

“我先走了。”小胖子里离开了二号法医室。

除了小乔的家人之外，我大概是局里唯一一个知道秘密的人。看着小胖子的背影上了楼梯，我的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小胖子为什么忽然会对我说起小乔的身世来，我觉得有点奇怪。

想了两分钟，想不出什么来。这样的问题又不好去问小乔。小胖子的表情看起来很真切，不像是会骗我的样子，但是我还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发觉警察当的时间长了会有职业病，对什么都会怀疑。小乔的身世让我脑子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在二号法医室里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聊。别人都在忙，就连杜凡都不知忙什么去了，全警局最闲的人大概就是我了。

实在显得没事，给雷正龙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女嫌疑犯口供的问题。得到的答复是没有进展，胖女人就是什么都不说，软硬都不吃，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觉的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在我们说到死刑的时候，她明显有些害怕，但是她还不肯说。这就很奇怪了，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许有某些把柄落在画家手里，如果是这样就解释通了。

我上网调查了郝姐的详细资料，结果发现在她的资料中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整整两年的时间没有记载。

顺着这个时间查下去，我好找到了失踪人口登记。她的家人认为她失踪了，报警了。警方通过各种途径寻找，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两年之后，她突然出现了。家人喜出望外，追问之下，她也并不能给出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回来之后不久，她就成了思凡的助理。一直干到了现在。

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可很多很多的事情。现在看来，失踪的这两年她可能被画家挟持了，以画家的手段，我都不敢去想她都经历了些什么。足以改变驯服一个人。

我将这些资料发给了雷正龙，希望可以给他一点帮助。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忙完了这一切，我才发现又快到了下班时间，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廊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我打开门一看是小乔。

“你要回家了？”

“是啊，这不到点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吃饭？”

小乔有些歉意的说道：“本来是要和你一起去吃饭的，但是局里让我去招待一下记者，还有市里的一些领导，所以……”

“我明白，等到明天，你要请我吃饭！”

“没问题！就我们两个人，不叫雷正龙。”小乔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

这一吻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要安慰我，小乔知道我的心里不太好受。

我微微一笑，正要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的声音。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上面只有几个字。

“救我！在你家门口！”

“出事了么？”小乔发觉我脸色变了。

“这些破广告真是讨厌。”我快速的删掉了短信，将手机装回兜里。“你快去忙吧！不许喝酒，早点回家！”

“知道啦，这就开始管我了！”小乔顽皮的一吐舌头。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她一起走到了大厅，院子里的记者都走了。我目送着小乔上了一辆警车，乔局长在车里等着她。两人一起朝我摆摆手，车开走了。

前一秒钟，我的脸上还有笑容，车一开走，我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冲出院子，上了一辆出租车，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赶去。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知道我住处和手机号的人并不是很多，就算可以查到的人也不多。

会是谁呢？仔细一想我就想出了一个名单，大概会向我求救的只有几个人。我不想她们出事！

出租车开到楼下，我扔下了五十块钱就冲进了楼里，千万不要出事！

我一口气跑到了房间门口，我想象中惨烈的画面没有出现。李依穿着她的那件长羽绒服，站在房门口。

“是你啊！”我被人耍了，所以很生气。

李依笑着说道：“怎么了，你不想见到我么？”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通缉犯，而我是警察。”我气愤的说道：“下次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李依说完这句话，突然向我倒了过来。

我正在开门，但是又不能看着她摔倒，我抱住了她。我闻到了血腥味。

“你怎么了？”我这才意识到李依的脸色很苍白。

“我……”话还没有说完，李依就快要晕过去了。

我抱着李依，把她拖进房间，赶快关上房门。

掀开李依身上的白色羽绒服，更加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这才发现李依的左下腹部有一个血洞，这是枪伤。羽绒服都快要背血水给浸透了。

“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我掀开了李依的衣服，检查了伤口，子弹并没有贯穿，弹头还留在体内。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失血太多也会危及生命的。

李依惨笑着说道：“我说了啊，是你不相信！”

“我送你去医院。”我抱住了李依。

“不要，我不能去医院！”李依虚弱的说道。

“你的伤不重，但是血流下去一样会要了你的命的。”

“所以我来找你，你不是法医么！”

“我？你让我给你取弹头？”

“我只能来找你了！又给你添麻烦了。”

取子弹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是我是法医，我动刀子的对象都是冰冷的尸体，尸体是不会有反应的，是没有痛觉的。对活人动刀子，我心理有点过不去。

李依笑着说道：“你最好快点，你看血流的跟自来水一样。”

第一百八十六章小花是卧底？

看着李依身上流出的血水，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我还是挺佩服李依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有心情开玩笑。

“喂，你不是在等我冷了之后再动手吧？”李依问道。

“你少说话！闭嘴！”我擦掉额头的冷汗，认真的回想一下手术步骤。我之前也是取过子弹的，不过是在死人身上，直接用刀子挖出来，或者用镊子夹出来就好，在活人身上……

“你还要想多久？不是还要我教你吧！”

“你闭嘴！”我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手术的第一步应该是消毒，对，消毒。还需要手术刀，镊子一类的器具。这些我的家里都有，多亏了我前女友，她送了我一整套的器具，我一直保存着。就剩下一个关键的物品了，我没有麻醉药。这个时候再去找麻醉剂，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

我问道：“没有麻药，你能挺的住么？”

李依反问道：“那我还有比的选择么？”

我把李依的手拿到她的伤口上。“你按住，我去准备！”

李依对着我微微一笑说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认真的时候很帅的！”

“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认真一点！”我跑回卧室，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手术器具，因为很久没有用，都需要消毒。

李依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怕……我怕……我怕不说就没机会了。”

“就你这点伤，你死不了！”酒精、碘伏我在家里都有准备，我都找了出来，还有止血的药棉和纱布。都拿出来摆在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我看到李依的意识有些恍惚，就快要昏迷了。在她的脸上拍了几下说道：“醒醒，你还不能睡，马上就给你处理伤口。”

“哦！”李依虚弱的应了一声。

我冲进了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给洗了两遍手。家里还有一瓶高度白酒，本来是准备回家的时候给老爸的，这个时候只能将就一下了。

“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最好咬着这个东西。”因为没有麻药，不想让李依在手术中咬到舌头，我拿了条毛巾塞进了李依的嘴里。

“手术就要开始了！”我准备先用白酒清洗一下伤口。李依这个伤口的部位比较尴尬，在左下腹部，比较靠近尴尬的部位。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一次考验。

我大声对李依说道：“我是为了救你，得罪了。”

李依的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颤抖的用手解开了裤子，然后拽了下来。她的内衣已经被血水染红了。

就剩下一件内衣了，我当然不能脱了，只好选择用剪子将一半剪开，多少还能有点遮挡作用。

“我就要开始了！”抬头看了一眼李依，她因为失血变得苍白的脸庞居然有了一抹绯红。

我深吸一口气，安定一下心神，这个时候，心不能乱。我扭开酒瓶，将白酒倒了出来，白酒冲开了血迹。在白酒的刺激下，李依发出了一声闷哼，刺痛之下，表情都有点扭曲。

用酒精清洗一边后，我用酒精又来了一次。然后又用碘伏消毒了一次。手术很简单，但是感染就要命了。

下面就要取子弹了，对我来说，这才是最关键的。我先用镊子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镊子伸入伤口中，想要将子弹夹出来。子弹夹住了，但是取不出来，弹头陷入了肌肉中。

“呜呜……”李依的嘴里发出呜咽声。她肯定很痛。

没有办法直接把子弹拿出来，必须用手术刀。我拿起手术刀，手在颤抖，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我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在枪口的下方用手术刀一划，切开了一个小口子。

在剧痛之下，李依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汗腺中排出汗水。血一下就冒了出来，用白酒清理了伤口之后，用镊子再次夹住伤口，这次总算是将弹头取了出来。

“好了，马上就完了。”我安慰了李依一句，将药棉沾上碘伏，用镊子塞入了伤口中。

这一过程也是很疼的，李依发出呜咽声，我只能尽量的快一点。让她少受一点痛苦。

塞好药棉之后，我拿纱布盖住伤口，用胶带贴好。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总算是弄好了，我看着只有一点血迹渗出来，手术的效果不错，血也止住了。

“好了，没事了！”我把李依嘴里的毛巾拿出来，毛巾上留下一个非常清晰的牙印。

李依一脸的冷汗，我就用手中的毛巾给她擦了一下。

她皱着眉头说道：“让你弄的更疼了！下次不找你了。”

“最好不要有下次了。”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这用的是什么毛巾，怎么有一股味？”女人就是难以理解，在这种情况下，还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仔细一看，难怪有味道了，情急之下，我拿了擦脚的毛巾。

李依也认出来了，她骂道：“这是你擦脚的，我要杀了你……”

“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然后抱起李依，将她放到了卧室我的床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我实在是没有勇气为她替换衣服。

我给她口服了一些抗生素，这会儿药店关门了，只能暂时凑合一下。

我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