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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行行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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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皇上点头，转头看着我。我马上浑身一凛，就听得他道，“王家丫头，方才瑾瑜郡主要朕替宇文家小儿子赐婚，太子又要替文安侯幺子保媒，而九方老先生又说看着你和珍贵妃娘家侄子般配。朕很是觉得棘手，问了王夫人，王夫人也说一时难以抉择，可是太后又想早点确定下来。想来想去，还是珍贵妃提醒朕说问问你的意思，这才叫了你来。只不知你属意于谁？”
什么？九方谭说我和谢宝儿般配？昨天他不是想帮我搅浑水，而是真的想替谢宝儿做媒？这话杀伤力太大，以至于我对皇上的问题都没来得及思考。
“王小姐！”皇后唤我一声，惊得我一震，忙醒过神来。仔细将皇上刚才的话回想一遍，却还是不知如何回答。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又听到皇后温和地开口，“婚姻大事，事关你一辈子幸福，你好好想想，一定要选一个才貌双全的。你放心，太后和皇上都是爱惜你的，只管道来。”
选一个才貌双全的，若论貌，那三个人除了宇文荣礼没了门牙都还算得上仪表堂堂，可是说到才，那就只有……突然想到皇后姓萧，是太子的生母，又和文翊是远房亲戚，难道，皇后是在暗示我选文翊？
“是啊。”太后也开口，“你这丫头，哀家看着是真的欢喜的，这才想着将你配给荣礼那孩子。你要嫁了荣礼，那自然是好，如果你看上了别家，那也没关系。想当年，你父亲曾救过哀家的父亲，就是看在这件事上，哀家也不会为难你的。”
呃，听着觉得太后真的是一个大度宽容的老人，可是，为什么说不为难，为什么不说成全？我若说我看不上宇文荣礼，那岂不是成了看不上宇文家？再说，难道我看不上宇文荣礼，就一定要看上别人？
我轻轻抬头看了母亲一眼，见她也是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发白。又转眼看了一旁的九方谭一眼，可是九方谭收到我的眼神后却是看了珍贵妃一眼。我也看向珍贵妃，却换来珍贵妃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叫我安心。可是这样的时候，我怎么能安心？心头一急，我就转开了眼，不料却是碰到另一束专注的眼光。我一愣，原来是二哥在瞪我。见我看向他，二哥似是舒了一口气，而后若无其事地转向一旁。我也随着二哥看向那边，正好看到文翊。
文翊今日一身玄色朝服，头带同色帽冠，身形笔挺，面色柔和，目光坚定，端的是堂堂丈夫。触到我的眼光，文翊微微一怔，之后就看定我，嘴角微抿，眼眸默深。
我……要说属意于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散欢去了，补更！
第19章 十九．御前官司（二）
我看着文翊，这么一个帅气沉稳的男人，年纪虽然比我小，可是我感觉他比我成熟。我肯定我对他是有好感的，我也相信我会爱上他，我更知道母亲和兄长都希望我能够选他。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很明确的望着我，希望我能对着皇上，答应他的求婚。但是，心里莫名一顿，我就是犹豫了。
如果我说我属意于文翊，即便是太后再不高兴，皇后和太子肯定会替我求情，那么皇上肯定会成全。且瑾瑜郡主昨日也说了，我若嫁给文翊，也算是她娘家婶婶，她不会再计较。她不计较了，太后也就不会再计较了吧。
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就像当初，我和张贺谈恋爱，我很爱他，也一直觉得我会嫁给他。可是后来他妈妈催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却并不想结，至少，不是那么急着结。我不太愿意，不过别人提出来了，我也就配合了，但我也没有很用心，以至于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
现在也是如此。我并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如果不得不嫁给文翊，我想我也会坦然接受。可是还没有到不得不的时候，我还有得选择，我还不想这么早定下来。何况，我想文翊对我的了解并不比我对他的了解多，或许他也只是对我有好感，或许这就是他的婚恋观，却不是我的。我不想这么草率，欲速则不达，我就是不想为难自己！
我收回与文翊的对视，低下头，心里思忖开来。
宇文荣礼就是个纨绔无用的官二代加富二代，瑾瑜郡主更是不好相处，所以我今天要回绝宇文家，还要一劳永逸的回绝。但我不想借文翊来渡过难关。可不借助文翊，难道我要借助谢宝儿不成？我若说我属意于谢宝儿，纵然以后可以赖掉，可是现在会招来瑾瑜郡主的刁难，更会让家人不安。这么一来，就三个人都不能说了！天哪，我该怎么办？皇上就坐在上面，等着我的答案，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我，我要给不出一个说法来，不会掉脑袋吧？
突然想到以前看到的电视剧，君王高高在上，有个大臣因为说错一句话就马上被拖出去斩首，咔嚓一声——我浑身一颤，将头磕到蒲垫上，两手撑着地。
“王家丫头，你可是有答案了？”皇上突然开口问询，声音从高出传来，却含着暖暖的气息，叫人蓦然静心。
我只是拒绝他们的求亲，并不是什么大罪。再说，我父亲是将军，三位哥哥都是朝臣，听说当今皇上又是个明君，应该不会砍我脑袋。就算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皇上不高兴，谢宝儿也说过珍贵妃会替我说情，在场这些人，都会替我求情的吧。就算真要出事，那我也……也不得不说。
“回皇上，”思前想后，突然觉得还是什么都不想的好，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跳不那么快了，才开口，“臣女有答案了，臣女的答案是：不知道。”
“哦？不知道？”皇上一讶，众人也都看向我。
“是。”整理了思绪，我反而坦然了，跪直了身体，抬头看着上方的皇上，慢慢说道，“宇文侯府﹑文安侯府和谢府都是皇亲国戚，三位公子又都是人中翘首，如果是一家来提亲，想必家母都会欣然接受。只是，三府都来提亲，若是接受了其中一家，那么必然会开罪另外两家，如果为了不开罪人，将三府都拒之门外，那京都只怕再难找到更好的姻亲了，所以家母难以抉择，只希望能够顺其自然。说不定，三位公子中有人能够找到更好的姻缘，那就皆大欢喜了。”
闻言，皇上连连点头，“倒也是个伶俐孩子。只是你说的是你母亲的顾虑，方才你母亲和兄长已经解释了，现在朕问的是你的看法。”
“回皇上，家母和兄长都难以抉择，臣女就更是不知道了。”听到皇上没有恼，我就更有底气了些，“臣女知道，皇上问的是臣女的感情。可是情之所起，无非是因势﹑因貌﹑因品性。三位公子家势难分上下，相貌也是各有千秋，唯独这秉性和为人不同。但是，臣女从未曾和三位公子相交，也就无从了解。纵然臣女知道，有太后太子和九方老先生保媒，三位公子品性必然不会差，可臣女却不知能否与之脾性相投。皇上圣听圣慧且历事无数，吃的盐比臣女吃的米还多，自然了解，对于感情而言，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的才是应该真心相求的。”我可着劲将话往好里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
“好一个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的才是应该真心相求的！”果然马屁还是要拍的。听完，皇上马上拍掌称好，惊叹一声，转过脸去看着珍贵妃。 一旁的皇后却是有些郁郁，低头喝起茶来。其他人倒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文翊却是看着我，脸色却是有些震惊和……挣扎。
珍贵妃温婉地回应了皇上一眼，微笑着看着皇上摇了摇头。皇上醒转过来，不免尴尬地咳了一声，回过头来，拍了拍龙扶手，“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体悟，实在难得。”
“臣女妄言，皇上谬赞。”我低头恭敬地跪好。
“既知道是妄言，就不该说出来。”皇后淡淡的开口，语气疏离。
“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皇上问话，臣女只想着要坦言回禀，一时也没有考虑太多，就将心中所想全都说出来了。请皇上皇后不要怪罪。”
“据实回禀没有错，而且你说的也很有道理。”皇上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不搭理皇后的闺怨，接着又道，“只是，按你如此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是啊，现在该如何是好？虽然我一直都在等着皇上这句话，可是该如何将心中所想说出来，我却不又不知道了。我想说，我要明确拒绝宇文荣礼，皇上你别管我了，大家也都别这么较劲，和谐相处，可是这样说可以吗？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墨迹！”一直沉默的九方谭不耐烦的开口，站起身来，扫了扫衣摆，对着珍贵妃道，“该喝药了。”
闻言，皇上马上命人来扶珍贵妃。可是珍贵妃却对着上前的宫女摆了摆手，见宫女退开去，又给了皇上一个稍安的眼神，这才看着我，道，“王小姐，老先生跟我提宝儿的婚事，我倒也生了些心思，只是今日听你这一席话，我虽然更加喜欢你，却又觉得宝儿生性顽皮，会委屈了你。”说完，珍贵妃又看向一旁的瑾瑜郡主，道，“想来郡主也是因为宝儿，所以迁怒了王小姐。这样吧，今日我当着皇上的面，给郡主一句话，如果王小姐不是真心想嫁宝儿，我谢家绝不再提提亲之事。也请郡主不要再为难王小姐，就像王夫人所说，一切顺其自然。郡主觉得如何？”
一段话说得恳切亲和，让我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明理可亲的姑姑，那嫁给谢宝儿也算不得多么坏的事。
“哼！”可是有些人却并不这么认为。只听得瑾瑜郡主厉声一哼，“谁说我因为谢宝儿为难王小姐了？你这是挑拨离间还是想造谣生事？”
“好了！”见皇上皱了眉，太后急忙打断瑾瑜郡主，“你啊，就是吃不得嘴上亏！”
被太后训了，瑾瑜郡主抽了抽嘴角，收了恼怒之色，将太后一搂，嗔嗲道，“瑾瑜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啊！别人不了解，翁母和皇舅舅还不了解么！既然珍贵妃都这么说了，少不得我这个坏人也得配合一下，谁叫珍贵妃是皇舅舅的爱妃呢！”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皇后说的，不料皇后虽然脸色变了变，却也没有说什么。瑾瑜郡主虽然不甘心，也只得作罢。
“既是这样。”皇上开口，“那朕就做主，王小姐的婚事，将军府自行处理，不管最终花落谁家，其余两家都不得有怨。”
闻言，母亲眉眼明显一松，二哥虽然没有喜形于色，却也是舒了一口气。他二人都走下来，跪在我身边，叩首谢恩。皇上受罢礼，就招手叫人上来搀扶谢贵妃，谢贵妃被人扶着站起来往下走。我这才看清楚她的大肚子，就像肚子里放了一只气球，而她的腰因为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看着竟有些弯曲，走路的步伐也一摆一摆的，幸好衣袍宽大遮住了，不然看着必定很怪异。
“瑶丫头！”九方谭对我一招手，“珍贵妃身子越发沉重，我诊视有诸多不便，一会你到永和宫来给我打下手！”说罢，就什么也不管地跟着珍贵妃走出去了。
我还未反应过来，皇上就一惊，“你还懂医术不成？”
“回皇上，”我心里嗷了一声，又恭敬地跪好，“臣女不会医术。”
“哦？那为什么老先生让你去打下手？”
见皇上穷追不舍，我也觉得再不能含糊过去了，就一咬牙，回道，“臣女喜欢医道，昨日也向老先生讨教了几个问题。想是老先生为了更好的照顾贵妃娘娘，又想指点我一番，所以才让臣女去给他打打下手。”
闻言，皇上点点头，“即是老先生都指定你，必是因你有他看重的地方。那你一会就去吧，叫刘全儿带你去。珍妃多年才又得了这一胎，朕不希望会有任何闪失。”
“是。”
可是才认命地领旨起身，就听见外间有太监通传，说宇文二世子求见。
宇文荣礼来了？我心里一顿，心道，怎么忘了这茬儿，刚才应该想办法明确拒绝瑾瑜郡主的，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这么一想，我也就装作没有看到上来领路的太监，而是退到一旁，低头站着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这一周还有一更，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嘿嘿！
大家国庆玩得开心咩？我散了欢的玩了两天，意犹未尽……只是回来一看，脚着收藏涨得有点慢……
第20章 二十．御前官司（三）
“大嫂！”一叩完头，宇文荣礼就站起身，靠到瑾瑜郡主旁边，急急问道，“你还真是来给我提亲的？”
闻言，瑾瑜郡主笑了，道，“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光是父亲和母亲，就是太后和皇上都很关心你，要找一个门当户对又……”
瑾瑜郡主说话的时候，宇文荣礼将殿内人看了一遍，待看到我，马上一愣，伸手一指，问道，“你们不会是要给我娶她吧？”
呃，我有些不知所谓，一旁的母亲则是皱了眉，其他人也不明白宇文荣礼是什么意思，都看着他。瑾瑜郡主脸色微变，伸手抓住宇文荣礼，想要制止他，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得宇文荣礼愤怒地叫道，“你们居然给我娶这么丑的女人！难怪今日那谢宝儿看到我阴阳怪气的，我要真把这个丑女人娶回去，以后还不得被他笑话死！我告诉你们，这么丑的女人，我绝不娶，就算要娶也只能做小妾！”
宇文荣礼话音才落，一干人等都是深吸了一口气，只听到皇上猛地拍了一下龙扶手，喝道，“放肆！”一句话讲宇文荣礼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恐地张着嘴巴，露出那颗金光闪闪的门牙，样子滑稽致极。
“皇上请息怒！”瑾瑜郡主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上，又急急索索拉了宇文荣礼跪在身边，求饶道，“皇上，荣礼年纪轻不懂事，又受了别人挑拨，这才说话失了分寸，请皇上息怒，皇上恕罪！”
“他都快行冠礼了，怎么能叫年轻不懂事！若是别人几句话就能够挑拨，那他自己有什么用！”皇上训斥瑾瑜郡主，又看着吓傻的宇文荣礼，“今日他当着朕的面都敢大放厥词，可想而知，平日里他是如何放纵。想你宇文家自显帝以来几世忠烈，却出了这等狂妄无礼不孝不义之徒，不如就此打死了事，免得辱没先祖！”
一句话就要宇文荣礼的命，不禁将我吓了一跳。那瑾瑜郡主吓的面色惨白，而宇文荣礼更是吓得软成一滩，面若白纸，两眼放空。
“皇上饶命啊！荣鑫只这一个弟弟，他领兵在外，让瑾瑜好好侍奉父母照顾兄弟，若是荣礼出了事，瑾瑜要如何跟荣鑫交代！皇上饶命啊！”瑾瑜郡主一席话竟是声泪俱下，奈何皇上还是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又只好去求太后。
“唉！”太后也是满脸的郁气，可是奈不过瑾瑜郡主殷殷求救的眼神，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他到法华寺去修身养性了几年，那毛躁脾气也就能改了，却不想前些日子都是装出来哄人的！瑾瑜，你虽是他的长嫂，可他父母尚在，没得他出了事还要你出头的道理。”太后说完，又看向皇上，“皇上，荣礼确实放肆，可他终究是哀家侄孙，若因说错了话就断送了性命，却也严重了。”
闻罢，皇上虽还是有些气愤，倒也恭敬地点了点头，道，“朕也不想如此，实在是觉得太过失望。想当年，朕还是孩童时见过宇文华斌老将军，那真是德高望重谨言慎行啊！可是看到他的曾孙辈却是如此不争气，委实叫人心痛。”
一段话竟叫老太后也潸然，可是其他人虽都低头不语，却也没什么共鸣。
“罢了。”皇上自己缅怀了一把，继而面色一改，对着宇文荣礼道，“方才你出口侮辱王家小姐，现在你先当主朕的面，给王小姐赔赔礼道歉。”
呃，让宇文荣礼给我赔礼道歉，不是吧？虽然他说我丑我也有些生气，不过我还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他这么一闹，瑾瑜郡主就再不好到将军府提亲了，即便是她去提，我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了。这样不是挺好吗？
我这里细想明白，就想着是否让二哥跟皇上说不用了，以示我们王家的人是多么大气。抬眼看了看二哥，却见他狠狠地盯着宇文荣礼，一脸愤怒地等着宇文荣礼道歉。唉，别人当着他的面说他妹妹丑，对他来说是定一件很恼火的事情，若不是皇上在场，我想他一定会动手揍人。年轻人就是冲动啊！我又转头看了看母亲，不料母亲也是抿着唇，誓要等到宇文荣礼道歉才肯罢休的样子。呃，谁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女儿丑呢？
也罢，那就受了让宇文荣礼的道歉吧，反正是他先惹我的。瑾瑜郡主将宇文荣礼拉到一边，又推又拍的低声说了一通，宇文荣礼才醒转过来，哆哆嗦嗦看了一眼皇上，吓得浑身一颤后急忙转向我，躬身作揖。瑾瑜郡主也走到母亲身旁，很是认真的行了一个礼。
唉，想那瑾瑜郡主平时多么骄傲一个人，嫁了一个相公不在身边，却又摊上这么个小叔子，也是没得舒坦日子过。可见得，嫁人是多么慎重的事，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么一想，我不经意间朝一直沉默的文翊看了一眼，只见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呃，方才宇文荣礼说我丑，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唉，看样子，即便是他真心想娶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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