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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颗多巴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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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不理我啊,你打我,你骂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还不行么?”
    朱心洁又瞟了他一眼,心里不禁好笑,面上却没带出来,说:“你喝不喝酒关我什么事!”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朱心洁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年伦聊着,可是久不久的偷偷观察年伦的神态,年伦只要能和朱心洁说上话就开心,哪里还顾得上她想什么。
    聊了没多久,宾客陆续到场了,因为椅子上大多写着名字,所以年伦和朱心洁被别的宾客撵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样一来,年伦坐在朱心洁身边,更加费心费力的讨好着这位老婆大人。直到朱心洁不胜其烦推说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再说就回家之类的字眼,年伦才闭上了他的嘴。
    言落的婚礼布置得相当温馨,小花童一路撒着花,当看到言落披着洁白的头纱牵着父亲的手缓缓进场朱心洁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紧张得握紧了手里的包,意识到了她的紧张,年伦问:“怎么了?”
    朱心洁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言落缓缓的走了进来,一身白纱,虽然挺着大肚子,可是还是非常美丽。走到走道的尽头,言落的父亲把言落的手交给阿文的一刹那,朱心洁忽然感觉更难受了。
    这样的婚礼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可是为什么当看到这一幕,她的心深深的疼。
    “你也想要这样的婚礼吗?”年伦的声音缓缓在自己耳边想起,朱心洁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时的年伦竖着整齐的卷发,带着圆框眼睛,目光中带着向往,说:“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婚礼呢,不如我们……”
    “我不喜欢。”朱心洁很快否决了,然后看着别的地方。
    “还在生气啊?”年伦呢喃着说。
    “我没有,好了,别废话了。”朱心洁心情一点都不好,看着司仪祝福着言落和阿文,想着快点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年伦似乎意识到了朱心洁的情绪,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婚礼的自助餐上,朱心洁自己照顾自己的吃着,身边免不了年伦殷勤的伺候,生怕朱心洁出了什么问题。
    朱心洁渐渐的习惯了这一切,就在她想去和言落夫妇敬酒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朱心洁看了看那个电话,是广州本地的电话,走到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
    “请问是梁欣怡梁小姐吗?”电话那头的女声很好听,但是朱心洁听之后心里咯噔一跳,紧张了起来。
    梁欣怡,这是朱心洁以前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已经二十多年没用过了。
    朱心洁努力平复了一下,说:“是,我是!”
    “你好,这里是警察局,您的父亲梁峰昨夜凌晨在天河区某交叉路口出了车祸,经过抢救无效身亡,我们在您父亲的档案里找到了您母亲的联系方式,电话给了您母亲,您母亲给了我们您的电话,所以现在通知您去殡仪馆办理手续,还有车祸等……”
    这简单的几句话在朱心洁听来无疑就是晴天霹雳,朱心洁急急忙忙的冲出了会场,拦了一架的士就离开了。而后来追上来的年伦连没来得及看到的士去往了哪里。
    朱心洁只觉得这条路走了太久太久,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朱心洁还叫梁欣怡。
    他的父亲是一个怀揣梦想的歌手,四处卖唱,因为满身的才华自己的妈妈才会爱上爸爸,当时的梁峰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歌手。朱心洁的歌唱天赋也是来自梁峰,梁峰在朱心洁小的时候就很努力的培养她的歌唱技巧,朱心洁记得,自己也曾有过一段开心的童年。
    可惜这一切止于五岁的那个夏天。
    梁峰因为歌唱事业的不顺,渐渐颓废了下来,整日借酒浇愁,回来就打朱心洁母女,朱秀娟是何等傲气的人,可是就算是这样一个女人也曾苦苦哀求梁峰多为女儿考虑不要在喝酒了。
    后来听朱秀娟说,梁峰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朱心洁知道,梁峰一直嫌弃自己是个女儿,也一直想要个儿子来继承自己的事业,知道了这一切的朱秀娟在六岁半的那一年,带着小朱心洁和梁峰离婚了,那个年代离婚是会被人耻笑的事,但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梁峰,甚至把朱心洁的姓都改了。
    从那以后,朱心洁再也没有听说过梁峰的消息,这个曾经给了朱心洁一个快乐童年的父亲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每次看到别人有爸爸的时候,朱心洁就会难过,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不在身边。敢刚开始的时候,朱心洁还会哭闹,到了后来,朱心洁习惯了这一切以后开始不再难受。有几次她还想去找这个抛弃了他们的父亲,可是问了很多人都一无所获。
    爸爸,爸爸?
    朱心洁感觉自己走进殡仪馆的时候脚都在颤抖,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停尸房,门口有一个值勤的女民警,在做了手续以后带着朱心洁走进了那个停尸间。
    “根据档案记载,梁峰曾经因为抢劫进过两次监狱,这一次他是刚被放出来开电动车的时候不小心和一辆中巴发生了碰撞,中巴司机当时把您父亲送到了医院,医院抢救了一个晚上,可惜最终宣告抢救失败,我们根据您父亲在监狱中的档案间接您的联系方式,所以通知您过来办理认领手续,请梁小姐节哀。”女民警的话在朱心洁耳边响起,随即,她掀开了白布,在白布下面的,是一张已经被整理过的遗容。
    那张脸早就已经不是朱心洁记忆中的脸,他记得自己的父亲长得很帅的,而现在的这个人,满头的白发,面皮松弛,脸上有被撞伤过的印记,满脸的苍茫无尽的可怜。朱心洁忍住泪水,问:“他……不是应该还有一个儿子吗?”
    “很抱歉,我们只找到了您的记录。根据看管梁先生的狱警说,他这次出狱不过才一个多月,在狱中他也只提及过您的名字,还说您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具体,还是看守他的张狱警更了解。”
    “爸爸……”朱心洁走到了他的身边,仔细看着静静躺着的那个人,表情平静,没有哭出来,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好疼,好疼。

  ☆、第92章 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朱心洁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跟着女民警办完了手续,她从殡仪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黑压压的眼看就要下雨,朱心洁拿着包缓缓走了出来。
    神情有点恍惚,经过一段凹凸不平的地面,忽然觉得脚腕一疼,低头一看,左边脚腕处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滑了一道口子,鲜血当即就流了出来。
    见到那鲜红的血液,朱心洁忽然一下子怕了起来,她找了个公车站坐下,拿出纸巾擦着血液,可是那不太深的伤口似乎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直向外冒着血。
    朱心洁的手都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忽然的,很害怕很害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想起了年伦,鬼使神差的按下了通话键,把手机放到耳边的时候朱心洁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喂,阿洁!”听得出年伦的焦虑,朱心洁忍耐已久的眼泪顿时就夺眶而出,朱心洁咬着自己的食指,平复了下情绪,说:“你可不可以来接我,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在殡仪馆门口,你可不可以来接我,你可不可以来接我……”像是傻了一样,朱心洁重复着这两句话。电话那头的年伦更急了,说:“你发个位置给我,我马上过去,阿洁,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呆在原地别动,知道吗?”
    朱心洁放下电话,给年伦发了一个微信地址,然后呆呆的继续坐在原地。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这时天下起了小雨,朱心洁躲在公车站下没有被淋湿,可是雨水飞溅到她的小腿,那个伤口又引起了朱心洁的注意,她看到伤口似乎已经慢慢凝结,想去处理,可是手边一下没有可以用得上的药,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架的士停在了朱心洁的面前,行色匆匆的年伦开车门走了下来。
    年伦站在雨里看着朱心洁,那一眼像是隔了太多的话,朱心洁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站了起来,年伦伸开双手把她紧紧抱住。
    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年伦不知道朱心洁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感受到了朱心洁的悲伤,他从来没见过朱心洁这样伤心过。再也没有隐瞒的,她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看她这样伤心,年伦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年伦,此时此刻,朱心洁只觉得只有这个人才可以拯救自己,只有他才能让自己觉得安全,再也不想去想过去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只想紧紧抱住这个人,再也不让他离开。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一言不发,朱心洁靠在年伦的肩膀上紧紧的搂着他的手臂,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累,慢慢的,她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觉得左脚一疼,醒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再低头一看,年伦正在处理着自己脚腕的伤口,年伦小心的用清水擦拭着,看到朱心洁醒了,年伦一脸抱歉的说:“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朱心洁缓缓的坐了起来,问:“这是哪里啊?”
    “哦~我见你睡着了,没有你家钥匙,所以把你带回了我家,你不会介意吧!”年伦说着把朱心洁的脚放到自己腿上,心疼说:“你也真是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个伤口,要多久才能愈合啊!”
    朱心洁看到年伦又用什么给她擦了擦,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说:“你家有没有云南白药啊!”
    “孕妇不能用云南白药的。”年伦如是的说,朱心洁一皱眉,问:“那怎么办?”
    “好在口子不是很深,刚刚帮你用碘伏消毒了,保持干爽,应该很快会好吧,就是洗澡要注意一下了。”
    “哦!”朱心洁傻傻的哦了一声,看着年伦外套都没拖专注的处理着自己伤口的样子,心里不禁一动,那一刻,她心里很安慰。
    朱心洁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忽然听年伦说:“今天到底怎么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年伦处理好朱心洁的伤口,把她的脚放到了自己怀里,等着朱心洁说话。
    朱心洁想了想,说:“我见到了爸爸了。”
    年伦就是一怔,想起朱心洁刚刚在的位置是殡仪馆,问:“在殡仪馆?”
    朱心洁点点头,缓缓的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最后朱心洁说:“我今天看到言落的爸爸在婚礼上,把言落的手交给了阿文就觉得很不舒服,我知道,我爸爸不可能像这样把我的手……”朱心洁叹了一口气,又说:“没想到,马上就接到了民警的电话,是天意吗?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我很恨他的,可是……可是看到他那样平静的躺在那里我的心好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年伦坐到了朱心洁身边,把朱心洁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似乎能感受到朱心洁的伤心和痛苦,摸着朱心洁的头发安慰道:“别怕,我有在呢……别担心,这一切都交给我,别哭了,好吗?”
    朱心洁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依旧紧紧抱着年伦,感觉只有他的温度才能平息自己的悲伤。
    那天晚上,朱心洁没有回到阿真的家,在年伦的公寓里洗了个澡穿着年伦的睡衣就睡着了。
    年伦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朱心洁,那样安静的睡颜,忽然很感慨,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天真甜蜜,可是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年伦对朱心洁产生了另一种情愫,那就是责任。
    朱心洁在他身边睡着了,年伦看着朱心洁,手放在了朱心洁的小腹上,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告诉年伦,那是一个新生命,是他们创造的新生命。而此时,年伦竟然有些激动,因为时隔快三个月,朱心洁终于又回到了他身边,想起这几个月以来受的煎熬,起起落落让他觉得,现在的一刻是多么的珍贵。
    正这样想着,朱心洁在睡梦中动了动,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了。
    年伦搂着朱心洁,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觉得无比的安心,就这样,他也缓缓的睡着了。
    过了两天,在年伦的陪同下,朱心洁办理完了梁峰的善后事宜,和肇事司机协商好丧葬等事宜后,因为牵涉到火化等比较麻烦的事,年伦以朱心洁是孕妇不宜见到为理由没有让他去,自己以朱心洁丈夫的身份代替她办完了这一切。
    在一个明媚的早晨,朱心洁去整理了父亲的遗物,还见了当初一直很关照父亲的狱警,梁峰在狱中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看着他的日记,就像是他的心路历程,一个满怀梦想的歌手渐渐堕落以后愤恨这个世界,在日记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梁峰的心变了,日记中慢慢出现了欣怡这样的字眼,看到这里的朱心洁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看守梁峰的狱警说,梁峰以前是个很暴戾的人,可惜了他一身的才华,后来也不知道是他看到了什么,忽然变了,狱警回忆说,那是他第二次进监狱,进来之后他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会带着大家一起唱歌,偶尔还会说一些勉励大家的话,后来狱警才知道,他是被前妻抛弃了,他老婆带着儿子把他的钱都骗了,从此以后再也找不到,所以他才会变得不可理喻去愤世嫉俗。
    “你父亲是个很要强的人,但是每次提起你的时候,他总会说欣怡是个好女儿,是他自己对不起你。他还为你写了一首歌,也不知道现在写完了没有,对了,他没有去找你吗?”狱警问着朱心洁,朱心洁摇摇头,说:“没有,我小时候和他分开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他是什么时候出狱的?”
    “有一个多月了吧,听说他现在也不唱歌了,在监狱里学会了门手艺,出来了就给人当电工,没想到……哎……欣怡啊,现在你爸爸也走了,有些话可能我不该说,可是我还是想劝你,他毕竟是你父亲,有些东西,就让他随风飘散吧~”狱警劝着,朱心洁点了点头。她知道,狱警说的有些东西,是指仇恨。
    朱心洁对梁峰,再也没有了恨,她的记得小的时候,她和爸爸很好的,常常坐在他腿上唱歌,朱心洁想,就让这么多年来的所有,都回到那一幕吧。
    晚上,朱心洁和朱秀娟视频通话的时候没有哭,朱秀娟这一次没有说什么让她哭笑不得的话,女儿都是父亲的小棉袄,然而朱心洁这个小棉袄,却一直没有穿在父亲身上。
    打开直播,朱心洁清唱了一首歌,是kokia–的《ありがとう》。
    唱着唱着,眼泪流了下来,这是她给父亲的歌,她知道父亲一定会听到。
    这首歌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多谢无论是谁都会在不经意间有所失去
    不经意间你已然离去只留给我一段回忆
    仓皇失措间我就像木偶般不知如何开口
    就像那街角流浪的迷途小猫
    嗫嚅着发不出声音如果能够再一次与你相会的话
    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谢谢谢谢即使被时间所伤害我也希望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
    即使只有回忆来安慰无论何时你都会在这里如果能够再一次与你相会的话
    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谢谢谢谢如果能够再一次与你相会的话
    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如果能够再一次与你相会的话
    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谢谢谢谢即使被时间所伤害我也希望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
    年伦站在客厅的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唱完了这首歌的朱心洁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年伦没有去阻止,因为他知道,这种悲伤一定要宣泄,这是朱心洁在用歌声来对那不负责任父亲的爱。父女天性,更何况现在他已经离开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他能做的,就是不要让这一切再发生在朱心洁身上,那种因为爱而萌生叫做责任的情愫,在朱心洁的哭泣中渐渐充满了年伦的心。

  ☆、第93章 女流氓

终于处理完了梁峰的身后事,朱心洁如释重负。最近年伦也是为了这件事到处跑,朱心洁看着年伦此时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就觉得有些心疼,缓缓走过去,摸了摸他渐渐紧蹙的眉头。
    感受到朱心洁指尖的温度,年伦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朱心洁那一双正在看着自己的眼眸,年伦笑道:“怎么了?”
    “辛苦你了。”朱心洁的声音软软的,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年伦微微笑了笑,“应该的,你父亲就是我父亲嘛。”
    年伦握着朱心洁的手,两个人的关系因为这件事得到了缓和,因为梁峰的意外离世,让朱心洁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珍惜,珍惜眼前对你好的人,过去永远无法弥补,那就用未来去圆满。此时此刻掌心的温度让朱心洁很安心。她没有再问年伦要什么承诺,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她想好好珍惜年伦。
    因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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