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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颗多巴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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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是卷发的年伦此时的头发好像炸开了一样,两个黑黑的熊猫眼透过那副装模作样的眼镜框看着她,问:“有事啊?”
    “喂,你搞什么啊?怎么成这样?”朱心洁不理年伦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她眼前的一切,和前天相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还是用来睡的床,上面铺了一张厚厚的塑料薄膜,摆满了各种颜料,原来还是一堆草稿的纸的中间,平躺着一个画板,画板上面是一张颜料还未干透的画。
    结合了水彩写意张大千和工笔细致郎世宁的画风,仿佛已经成为了年伦独有的画风。
    画里依旧是那条黑色的巨龙与那个成魔的少女,用工笔够了的龙头和少女的样貌,龙尾越往下就慢慢变成了写意的山水,黑色的夜里灯火通明的婚宴上,一对准备结婚的新人只剩下一背影,模糊却有看不清楚。整个画面的精髓仿佛就是那条黑龙的龙头和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女,然而与草稿不同的是,原本是眼泛红光的巨龙,此时的光线稍微柔和了一些,变成深橘色的光。巨龙的瞳光映照着少女可怕的面容。
    少女的面容已毁,脸上布满了黑色的血管,然而朱心洁发现了,少女的眼睛是红色的。
    “喜欢么?”年伦忽然说。
    “啊?”朱心洁不解问。
    “我想等这一个系列的画画完了以后,把它送给你。”年伦伸着懒腰,看得出,他好像为了创作这幅画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我今天晚上在g唱歌,你来不来?”朱心洁问。
    “来!当然要支持你啦!”年伦恢复了一些精神挫了挫眼睛肯定说道。
    “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好了,省得晚上你还没出门就变成干尸了。”朱心洁说着,随即看了下年伦的房间,房间是很大,可是好像没地方给他睡。
    “那我在椅子上趴一会儿好了。”年伦恢复了萎靡不振的声音说。
    “不如你去我那睡好了,反正我今天要出去!”朱心洁说前半句的时候年伦小小惊讶了下,但是说后半句的时候,年伦只得哦了一声。
    然而误会往往就是这样不经意却又很巧妙的发生的。
    就在年伦抱着朱心洁睡过的枕头流拉哈子睡得正熟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扰了。
    或许是睡得太好,或许是自己真的懵圈了,年伦还以为自己在自己的房间,光着个膀子就去开门。然而看到来人是佐藤枫和朱秀娟的时候,睡意就好像被一个炸弹给炸没了。
    然而在门外的不光有朱秀娟和佐藤枫,还有朱心洁的继父佐藤一郎。
    年伦咽了口唾沫,立马关上了门,以光速穿好了衣服,然后陪着笑脸去开门。就在朱秀娟和自己儿子窃窃私语总觉得朱心洁和年伦关系不正常的时候,年伦赔着笑脸开了门。
    该万幸的是,朱心洁此时不在屋里,然而即便如此,年伦也觉得自己好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们的关系一样,索性也懒得去解释,只说朱心洁出去彩排去了。
    佐藤枫神情诡异的看着年伦,年伦一看时间,已经块到七点,就带着他们一家三口来到g。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笼罩了整个东京。
    寒意袭来,人们纷纷躲进了g。
    在那里面,却是另一番场景,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挂着大大的海报,可是大家都知道今晚要有谁来。
    台上的灯光和曲目在做最后的调试。
    小林老板看到年伦来了,特地上前招呼,得知旁边的三位是朱心洁的妈妈一家,更是喜不自胜,安排了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给他们,上了几碟小菜,年伦是真的饿了,从中午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刚上了一碟花生米就啪叽啪叽的吃了起来。
    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那个酒吧在当地是一个大酒吧,一直以音乐为主,比起那些满耳吵杂的地方好很多。
    今天来的人,看上去很多都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少说有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女,还有一些更大,似乎都是来听歌的。
    就在年伦还在想朱心洁等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正想着,灯光黑了下来。
    忽然出现了一个很温暖的男声,身穿黑色礼服的吉田慢慢走上台,台下几个女生尖叫了起来。
    曲调安静悠扬,吉田的声音几乎完美,然而到了副歌部分的时候,身穿白色蕾丝裙的朱心洁走上台,头上带着一只白羽毛的装饰物。那是年伦第一次听朱心洁唱歌,她像一只白天鹅一样缓缓走到了吉田的身边,握住吉田的手,两个人的音线几乎完美的诉说着一个故事。
    年伦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一黑一白,这让年伦想起了那年在湖心见到的两只天鹅,一黑一白,优雅得不可侵犯。那是年伦第一次听朱心洁唱歌,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那声音仿佛生出了魔力让他觉得,他们就是湖心的那两只天鹅。
    “姐姐好漂亮啊!”一旁的佐藤枫说。
    “是啊,好漂亮!”年伦目不转睛的看着朱心洁,那时在唱歌的朱心洁有多美他自己有多想用画笔描绘下来,年伦的嘴角爬上了微笑。
    一曲终了,吉田和朱心洁拿着话筒说了几句,年伦没听懂,佐藤枫说,大致是介绍了朱心洁的身份。
    六年了,当初那些听朱心洁唱歌的人想必也长大了吧?
    朱心洁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名气,可是因为她的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当时还是感染了一批人。忽然的,底下有个人再给朱心洁加油,年伦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爱你的人并没有忘记你,那便是存在最好的印证。
    吉田走下台,台上只留下朱心洁一个人,朱心洁准备开口的时候,不免有些动容,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眼含泪光,说:“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また私を覚えている,私は日本で育ち、ここに私のお母さん、お父さん、弟、私の愛した人と私を愛して。私はこの場所が好き。ありがとうずっと私に応援して、私は最も美しい歌声にお返し。”(谢谢大家,还记得我,我在日本长大,这里有我的妈妈,爸爸,弟弟,爱我和我爱的人。我喜欢这个地方,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我会用最美丽的歌声回报大家。)
    这时,钢琴曲响起,朱心洁的目光落在旁边旁边那个弹钢琴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带着鸭舌帽,穿着宽松的t恤,身上依旧掩盖不住的是赘肉,可是此时此刻却很安静的在弹着钢琴,那是山口秀一。
    朱心洁脸上浮现很惬意的笑容,那首歌是来自kokia的ibelieve~海の底から~,从读书的时候朱心洁就非常喜欢这首歌,她觉得每次当自己觉得失落,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走到尽头,再也冲不过去的时候,一直都是这首歌陪着自己熬过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很感激这首歌,一直很感激她的朋友都没有忘记她。
    然而此时她在唱着的这首歌,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秀一,为了所有人。她希望自己的歌声能有神奇的力量,告诉所有人,走出深海,就是人生。
    在台下的年伦听着这首ibelieve,觉得朱心洁此时好像真的变成了那只白天鹅,在湖中心唱着这首歌,身上有种异样的光,一直吸引着他。
    当这首歌的高。潮来袭,一股暖流流到了年伦心里,他仿佛看到了那时因爱成魔的唐女得到了新生,在美丽的湖边看着自己,穿着洁白如光的羽衣,脸上带着笑意。
    那一瞬,年伦好像明白了,有时候死亡,并不代表着结束,相反的,他可能代表了新生。

  ☆、第17章 不说再见定会再见

台上的灯光聚拢在朱心洁身上,□□迭起来临,朱心洁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海洋,就是这样美丽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享受着这种温暖的力量,当这首歌结束的时候,台下掌声雷动。朱心洁谢礼提着裙子缓缓走下台。
    这时,那个在浅草做主唱的女生走上台,台下欢呼声更大了。
    佐藤枫说:“优子!”
    年伦这才知道,优子是东京小有名气的一个乐队的歌手。
    他们的乐队和朱心洁以前的乐队以前来往慎密,双方经常联谊演出,原来有公司想包装他们两个成为一个少女组合,然而就算是那个时候,朱心洁的年纪已然不算少女,加上她和秀一分手,也就不再继续。
    此时优子唱的那首带着摇滚的曲子打破了朱心洁方才带来的宁静,所有人的情绪都吊起来了。
    的确很像,两个人的声线仿佛就是一个人,年伦就这样静静的在人群后面看着大家欢闹着。
    和那些大型演唱会不同的是,这样的小的歌唱会没有绚烂的舞台和灯光,更侧重的是歌手的歌曲。等优子这首歌唱完,朱心洁重新回到台上,已然换了一身宝蓝色的衣服,和优子青色的礼服相互辉映。
    二人不负众望的唱着带着摇滚的和风歌曲,年伦这时才发现,狐子,北川姐妹,还有当时不太熟的那些和乐器的朋友都在台上为大家带来不一样的歌曲。
    美丽的歌声持续到晚上八点多快九点,就在大家还以为还会继续的时候,朱心洁和优子都已经准备离场了。
    服务生来通知年伦和佐藤一家准备从后门走。
    年伦一愣,居然还有这种规矩。
    原来,在g里歌手唱得好,经常要被加场的情况很多,和其他酒吧不同的是,他们的歌手不用陪客人喝酒,更加可以提前离开。
    服务生小声的说不要让别人发现,否则就走不了了。
    年伦还从来没做过着事,不免有些兴奋。
    优子和朱心洁从后门一路走出来,朱心洁和小伙伴们道别,他们原来说去吃夜宵,但是朱心洁知道她的家人还在等着她就婉拒了。
    在看到她的时候,朱心洁已经换上了便装,见到妈妈和弟弟,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看到继父也在,继父叽里呱啦的和朱心洁说了一堆,不知怎么的,继父的眼眶也红了,父女两紧紧拥抱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年伦有点干,他倒不是不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种特殊的感情,而是觉得,语言不通真的是个大问题。
    送走了继父妈妈和弟弟,朱心洁身边只剩下年伦一个人,朱心洁看了看年伦,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年伦问她笑什么,朱心洁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很开心。
    刚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低头一看,是秀一,朱心洁的眉头皱了起来。年伦说:“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你跟我一起去吧!”朱心洁这样说,年伦只有一种,自己真的是备胎的感觉。
    在一个小巷子口,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在尽头等朱心洁,朱心洁走了过去,秀一现在的样子仿佛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起色,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让朱心洁觉得这个男人很没出息。
    “真的不再给我一次机会?”秀一问。
    朱心洁想了一下,说:“一年。”
    “啊?”
    “一年的时间,给你,也是给我的。你必须变成那个让人看着就有希望充满活力的秀一。这一年的时间里,我希望我们大家都好好考虑,如果一年之后,我还爱你,你也爱我的话,我们再重头再来怎么样?”朱心洁说,就她现在而言,她是觉得,至少她不像来的时候心口这么堵得慌,至少可以用一个冷静的视角来看这个曾经让他疯狂的男人。
    “阿洁,我不想失去你……”秀一的声音有些难过。
    朱心洁从秀一口袋里掏出手机,记录下了自己国内的电话,还有微博微信,说:“你不会失去我。可是我只喜欢优秀的你,可能,可能我不够好吧,没有办法陪你走出你的低谷,对不起。”
    “不,如果不是你,可能我比现在更差。”秀一低着头说。
    朱心洁轻轻的抱住了他,然而此时,朱心洁却没有听到自己像当初抱着她一样,那种像小鹿乱跳的心跳。
    “我可能下个礼拜走,具体哪天走,我不知道,不过我不想和你说再见,你是出现在我生命里一个太重要的人,秀一,答应我,你会比现在更好,让我仰慕你,让我追着你。”朱心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会哭,然而并没有。
    “我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秀一缓缓说。然后他开朱心洁,说:“如果明年你还爱我,我就用‘夕颜’的姐妹篇来和你求婚,好不好?”
    朱心洁点点头。
    忽然的,年伦手机响了,很尴尬的打破了二人的相处。
    年伦低头一看是条微信,年伦尴尬的看着朱心洁和秀一,很抱歉的笑了笑。
    朱心洁和秀一没有再说什么,二人道别离开。当朱心洁走到年伦身边的那一刻,秀一不知怎么的,感觉朱心洁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地铁里等的时候,年伦一直在看朱心洁,赤。裸裸的目光好像在看什么艺术品。
    “喂,你够了啊!”朱心洁有些不情愿,其实他们原来说好要和狐子吃夜宵的,但是因为她们走得早,狐子还继续在酒吧里演出,所以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回酒店。
    “我觉得你唱歌真的蛮好听的!”年伦手托腮继续看着朱心洁。
    得到赞美,朱心洁乐了一下,然后说:“你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一说饿,年伦真的饿了,他从中午到现在就吃了点酒吧的小食,都是些花生米爆米花之类的。
    朱心洁看了看时间,没到十点,当即决定带年伦去吃一顿,本来想去吃寿司,但是到这个时候很多寿司都已经不新鲜了,只好在酒店旁边吃了碗荞麦面。
    热乎乎的荞麦面上来的时候,朱心洁心情却是很好,年伦拿出手机叫店主给他们拍张照的时候,朱心洁愣了一下,说:“什么时候你们男人也喜欢拍照啦!”
    只见店主十分乐意的给他们来了张照,相片里两人面前都有一碗热腾腾的面,两人嘴角上扬,年伦带着毛线帽黑框眼睛,朱心洁则歪着脑袋显得很俏皮。
    “美しすぎて!私は一枚殘して壁に貼りますか?”(太美了,我可以留下一张贴墙上么?)店主是个和蔼的大叔,朱心洁笑着点点头。年伦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见大叔拿出拍立得给他们拍了一张,与之前不同的是,年伦还在发愣,朱心洁却在偷笑。
    比之前那张更显得生动,大叔留了一张给他们,自己留了一张,说:“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真是太感谢了)
    回到房间,朱心洁躺在床上,想着这个礼拜发生的事情,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六年来一直不敢去触碰的那个人,终于放下了。
    看了看手机,微信里多了个好友,是秀一,通过验证以后,秀一马上发了一张自己自拍的相片给他,附言说:今日からカウントダウンですよ!(从今天开始计时哦)
    相片里的秀一,还真的是……挺难看的,至少在朱心洁眼里,他已经有一些向中年大叔发展的趋势了。朱心洁回道:が格好いいね,頑張って!(很帅,加油!)
    第二天,朱心洁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了,拿起来一看,是狐子,狐子在电话里哭着说小狐狸忽然病了,发烧说着胡话。
    朱心洁顿时就清醒了,问狐子自己要怎么帮她。
    狐子哭着说她已经把小狐狸送去了医院,她给高岛打电话了,但是高岛目前不知道在哪里一直没听电话。狐子求朱心洁发动自己的朋友圈联系高岛,如果可以的话,想叫高岛来见见小狐狸,毕竟小狐狸是他的孩子啊。
    直到那一刻,朱心洁才知道,原来在小狐狸生下来之后,高岛只去看过两次,其中有几次小狐狸生病住院都是狐子一个人撑过来的。
    朱心洁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的家庭还是很幸福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破碎了而已。
    难以想象,一个单亲妈妈究竟要面对多大的困难才能养活一个孩子,给她十足的爱,让她茁壮的成长是件多困难的事。
    来不及多想,朱心洁给自己所有的朋友都发了信息寻求高岛的下落。而自己则到医院陪着狐子,一边安慰狐子一边继续找高岛。
    究竟为什么要那么深爱一个男人,朱心洁现在已经不想去记得,但是看着在病房里昏睡的小狐狸,朱心洁开始觉得,好像爱比原来的分量更重了一点,因为那不只是爱,那是责任。如果一旦有了新生命,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了。
    狐子和妈妈一直守着小狐狸,狐子和朱心洁一样,那样要强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况面前也哭得像个泪人。狐子说,小狐狸还那么小,他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爸爸这种东西,狐子一直不敢对小狐狸说,她最害怕如果有一天小狐狸长大了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她该怎么办。
    每一次小狐狸住院狐子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是自己太不负责任了,当时可能太任性了,才会把小狐狸带来这个世界。
    看着狐子泪流满面,朱心洁不知所措,只祈祷着高岛快些能来。
    等了一天,那个叫高岛的男人最后还是来了,当他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朱心洁靠着床已经睡了一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男人俯下身在看着小狐狸,狐子在一旁低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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