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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奔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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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好半天才缓过来,喝了口茶,呲着牙说:“哎呦我的妈啊,差点没尿裤子。这个房子太邪门,喘口气我得赶紧回家,吓死人了。”

旁边又凑过几个人,问怎么回事。

他说道:“刚才大师一进去,我就看见床上躺个人。”我和李扬对视一眼,看样子,大家都看到了,并非他一个人幻视。

有人问:“不会是……小风吧?”

“绝对不是关风。”那小子说:“是个女的,具体长啥样没看清楚。”

“你没看清,怎么确定那是个女人?”我问。

他说:“因为那个人,挺着个大肚子。”

这句话一出,听众无不倒吸冷气,大家互相看看,喉咙都咯咯发响。

“那个女的吧,挺着个肚子,躺在床上,好像特难受,身体一下一下扭曲。我吧,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到大师一走到床边,那女的忽然伸出手。”他讲述还挺有代入感,边说边比划:“手直直伸向大师,那情形怎么说呢,好像自己生不出来,难产,需要大师帮忙,借助她一臂之力。”

李扬道:“你的意思是,那女的想让大师帮她接生?”

“对,对,就这么个意思。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大师别说真有能耐,大吼了一声‘妖孽’,说来也怪,那女的忽然间就这么没了,床上空空的。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妈的,跟做梦一样。”

刚才那个秃头男凑过来:“大师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说小风的命盘里站着个女鬼,我看就是她,没跑。”

旁边有人说:“你们别说了,我浑身冷飕飕的,太吓人了吧。”

秃头男估计看那小子开口讲了鬼,至少有个垫背的,自己也不怕了,说道:“你们知道小风是怎么死的吗?”

没等别人问,他自顾自道:“小风是自己吊死在卧室那张床的床头。我听说小风临死前,精神错乱了。整天不出门,把自己关在屋里,他妈他爸让他出来,他就是不踏出门槛一步。做饭都得送进去,跟探监似的。他妈妈就问他,孩子你怎么了。小风说,有人想害他,自己哪也不去。到了后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那卧室里便传来说话声,好像除了小风还有其他人,给他爸他妈吓得啊,都说这孩子中邪了。没办法,只好托人去请师父,结果师父还没请来,上吊死了。小风,他是半夜死的,听法医说,好像是半夜二三点左右。而尸体是第二天七点发现的,他妈妈做好饭送屋里,怎么敲门也不开,后来他爸把门踹开,发现儿子尸体就这么吊在卧室里,啧啧,说得我自己头皮都发麻。”

大家听得聚精会神,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最怪的还不是这个,最恐怖的是小风的尸体……”他刚说到这,忽然不说了,眼睛直勾勾看向卧室。

唐装师父站在卧室门前,右手蘸着一碟子朱砂,缓缓涂抹在大门和门框交接的缝隙处。他做的十分用心,面色凝重,朱砂很快用完,又配了一碟,继续蘸墨。时间不长,大门四条边缝都抹上了深红的颜色。最后他在门上画了个类似鬼画符的图案,丝丝红色液体顺着笔画流淌,看起来触目惊心。

唐装师父对关风爸爸说:“这间屋子已被封印,不要轻易开启。”

关风妈妈从里屋跑出来,跪在师父的脚下,哭着说:“大师,请你救救我那命苦的孩子吧。别让他在下面遭罪。”

唐装师父把她扶起来:“不是不想救,是我能力有限。这个房子你们尽早搬出去吧,再住下去,恐怕会有不祥的事发生。”

关风爸爸面露难色。也是,谁也不是土财主,家里能趁三套五套房子,真要搬出去了上哪住?这房子卖出去也困难,估计这里的事很快便会传出去,作为凶宅而臭名远扬,谁还能来买?

不过这些事,就不是人家师父考虑的了。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说道:“咱们该走的流程已经走了,我会尽力替关风超度,不过具体做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他顿了顿道:“关风火化那天,我还会到的。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要准备好。”

关风的爸爸掏出一张纸单说:“大师,其他东西都好说,什么纸钱金山童男童女的都能买到,就是大公鸡不好找。”

“不好找也得找。”唐装师父叮嘱:“你们去农贸市场打听打听,总会有办法。大公鸡一定不能缺!关风出殡火化那天,出了家门要一路洒鸡血,否则阴煞缠身,对于亡魂对于生者,都不好。”

我碰碰秃头男:“大叔,原来关风没有出殡啊,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秃头男轻声咳嗽两声:“一会儿说。”

唐装师父扫视了一下厅里的众人,说:“花园小区那栋大厦风水古怪,阴气太盛,你们谁也不要去接近。好了,我走了,关风出殡那天再见吧。”

他提起包,说走就走。关风父母赶忙把他送出大门。看看表,这么一折腾,已经晚上九点。大家都说不早了,纷纷告辞。关风爸爸挨个作揖:“各位,各位,小风出殡那天请务必到场。”众人打着哈哈往外走。这间房子他们是片刻也不想呆。

我和李扬跟着秃头男出来,不停追问。秃头男幽幽道:“这事可真是邪门,关风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据说全身布满红点。”

第43章 越来越冷

“红点?”我疑惑。

“类似麻疹。密密麻麻的,全身上下到处都是。”

李扬问:“关风不是吊死的吗,难道他还有传染病?”

“是不是传染病不知道,比较邪门的是警察的尸检结果。上面鉴定说,这种红色斑点像被什么利器扎过,血管扩张的结果。具体的医学术语我也说不明白。总而言之一句话,那些斑点是针扎出来的创面,而不是机体病变。”

他一说完,和我们一起同行的几个人纷纷讥讽:“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亲眼看见了?”

秃头男大怒:“废话!关风死的时候,他们家都麻爪了,除了报警第一个打电话求助的就是我。全程我都在现场。我以前好歹在厂子里干过工会,婚丧嫁娶什么没见过。要么说这事邪门呢,好好个人怎么就全身被扎得跟血窟窿似的。赶大师说了,这就是女鬼报应。我不是背后说人家死人的坏话,我觉得就是小风的风流债,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找上门了。”

秃头这番话别人听得觉得像扯淡,但我和李扬心中却如狂风暴雨,我们俩面面相觑,无不骇然。当初我们在大厦顶楼发现林霞留下来的巫毒娃娃,上面遍插大头针,没想到娃娃所遭受的痛苦,居然全在关风身上体现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如此恶毒的诅咒?

这种报复手段,充满了女性独有的阴毒和诡秘,让人不寒而栗。一个女人得有多大的恨意,才能如此报复一个男人。

“其实吧,那些血斑还不是最恐怖的。”秃头男又抛出个炸弹。

同行的几个人都看他。

秃头男道:“在关风尸体的后背上,那些细密的红色斑点,连成了一个图案。想想我就害怕,我也算奔六的人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邪门事。”

“什么图案?”李扬问。

秃头男想想道:“你让我说,我还真说不出上来。有点像刚才大师在卧室门上画的那个鬼画符。”

“啊?”旁边有人说:“这么说,难道是那位大师干的?”

“嗯,嗯。还真像。”有人搭腔:“现在这世道,人心坏的流脓,满大街都是坏蛋。保不齐那位大师把人家孩子害死,然后转过头来超度,问人家父母要钱。哎呀,真是缺了大德了!”

然后这些人开始胡说八道推测。

我实在听不下去,岔开话题:“大叔,今天不是送殡吗?为什么你们要去花园小区转圈?”

秃头男道:“这哪是送殡,你看过谁家送殡挑大晚上的。因为关风死得怪,请来了那位师父。大师说,关风的死和花园小区有密切的关系。还说花园小区风水不好,什么阴煞汇聚,A、B两栋大厦如双柱撑天,阳气难入,阴气凝而不散,是个什么养魂之所。关风惹了不该惹的人,是个劫数。说的可吓人了。今天之所以去转圈,大师说这叫送魂,把关风的灵魂送到他应该去的地方,不要留在这里成孤魂野鬼。”

我们听傻了,怎么风水也扯出来。秃头男肚子里那点玩意说得差不多,开始没影有影的瞎推理。

我和李扬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便和他们分道扬镳。

我俩溜溜达达往花园小区走,谁也没说话,气氛很凝重,都在消化刚才经历的事情。

我忽然道:“老李,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花园小区的大楼到底是谁建的?”

“这件事我很早便调查过。”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来了精神:“还得说你有能耐,怎么样,什么结果?”

“这个楼盘是十五年前开发的,投资的那个地产老板,已经全家搬迁到韩国定居了。”

“搬到韩国了?”我问。

“是,当时档案记录上是这么写的。我为了查到这些相关资料,找家里大人托了很多关系。非常遗憾的是,付出了那么多,获得的有价值东西太少。这片小区的开发商姓罗,叫罗凤。”

“谁?罗玉凤?”

“靠,你耳朵塞驴毛了。叫罗凤。从名字上看应该是个女人。”李扬缓缓说着:“在当时,她公司的注册资产已经近千万了。你得想想,那时可是在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的一千万那是个什么概念?!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罗凤女士和当时的政府高层有关联。”

“怎么讲?”我来了兴趣。

“这也是我推理出来的。第一点,她的相关资料几乎查不着,付之一空。能把一个人的历史、背景完全在官方记载中抹掉,可以想象她的能量有多大,要知道她可不是不值一提一文不名的小老百姓,而是当时的千万富翁;第二点,”李扬抬起手指了指我们眼前这座大厦:“修建这样一座藏着道观,格局奇特的大楼,那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最大的难度并不在于修建的过程,而在于全程保密,封锁消息。关于花园小区这两栋大楼的建造信息,几乎是一点都查不着。越是这样越是耐人寻味啊。”

我静静听着,感觉到这里的水越来越深。

李扬道:“我仅仅能查到,在完成花园小区的项目后,这位罗女士举家搬迁到了韩国,以后便再无音信。”

我问:“十五年前本市的市委书记是谁?”

“靠,你想干嘛?”李扬斜眼看我:“就凭你我的能量,一介草民,想调查这样的事比登天还难,而且还可能惹下什么祸根。我反正是不能再去调查官方资料了,我到不怕什么,只是家里很多产业现在都要依靠市里扶持,真要惹出乱子,得不偿失。老爷子能用棒子把我腿敲断。”

我一想也是,站的高度不一样看问题果然有差别。李扬想的很全面。就连我们公司部门经理都能把我溜得团团转,更别说市里高层那深不见底的能量了。

我们这时来到大厦门前。入夜了,寒风凛冽。我和李扬裹紧棉袄,走进大楼。

刚来到一楼大厅,就看到门岗门口聚了十来个居民,有男有女,群情激奋,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凑过去,站在后面看。人群中为首一个妇女,吐沫横飞,指着穿蓝色制服一个大高个骂:“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你们物业白吃饭吗?我们物业费不少交吧?怎么到了冬天,连口热乎气都不给我们送?暖气使手一摸冰凉,大冬天,你去看看我家都冻成什么样了,孩子都得裹棉袄。”

那大高个是个愣头青,说话犯冲:“别他妈找我,有能耐找我们领导。”

从旁边杀出一个老头破口大骂:“你说的是人话吗?找你们领导也行,你去把你们领导叫来。”

“跟你们说多少次了,这事跟我们物业没关系,你们去找供暖办,窗户上贴着电话,自己打去。”大高个梗着脖子说。

“我们打了,供暖办说咱们楼是正常通气,没有问题。说是可能管道坏了,要物业配合。可你们物业呢,什么都不管,成天就坐在门岗里看报纸喝茶水,过得比国家干部都舒服,要你们干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说起来。

听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原来这些天,大厦的供暖不知怎么出了问题,白天还好说,一到晚上,屋里就跟冰窖一样,穿着棉袄还哆嗦。找物业,物业把球提给供暖办,找供暖办,供暖办派人检查过了,输气正常,怀疑哪个管道出问题要物业配合。物业和供暖办来回踢皮球,这帮居民都急眼了,天天堵着门岗骂。

大高个是个二愣子,一根筋,就知道梗梗脖子对骂,一点实际办法没有。

听有个居民说,最近这两天越来越邪门,到了晚上就算屋里点空调,插电暖炉,气温还是极低,呼吸吐白气,睡觉最起码盖三重厚棉被。不少人感冒发烧,影响了正常生活休息。

据说这种现象,楼层越高越明显,越靠近顶层温度越低,就跟到了北极一样,生生冻死个人。

一个大爷拍着桌子骂:“你信不信我给你们物业公司曝光,我要打市长热线。”旁边不少人怂恿:“打热线!让市长好好管管,没有天理了,大爷,我们支持你。”

门岗的大高个双手合十:“哎呦,我可谢谢你们了,赶紧打,赶紧打。给你们能耐的,还找市长,明个你们能上天。”

我和李扬对视一眼,感觉这里似乎不那么简单,我心中隐隐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挤过人群,来到门岗门口,大高个满怀敌意地看着我。相比较这些老头老太太,我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儿,他生怕我急眼了揍他。双手护胸:“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咳嗽一声说:“我是以前这里的业主,想打听一下,你们物业公司那个门岗老王哪去了?我才搬走时间不长,他不干了?”

“老王头啊,死啦。”大高个大大咧咧说。好像人的生死,在他眼里都不值当一提。

我和李扬住在这的一段时间,经常到门岗和老王插科打诨开玩笑聊天。我和老王还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这老头着实不错,为人热心肠,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我一时错愕:“他,他怎么死的?”

“癌症。检查出来都他妈晚期了,送医院没几天就死了。听说癌细胞都窜到脑子里,人也糊涂了,在医院躺着满口胡话,净说什么鬼啊神的。这也好,死的时候没怎么遭罪。”大高个絮絮叨叨抱怨:“事情就这么凑巧,他一死,上面就派我到这个倒霉地方。这老王头,死都不挑时候,把我扔这儿对付这群刁民,他到那边享福去了。”

李扬闻听此言,走过来,照着门岗大铁门狠狠踹了一脚。“哐”一声巨响,所有人都震住了,本来吵闹的场面立时安静下来。大高个也害怕愣小子,他退了一步:“你,你干什么?我报警了。”

李扬指着他鼻子骂:“你会不会说人话?奉劝你一句,嘴里积点口德,小心鬼晚上找你。”

第44章 诡异大楼

大高个脸色惨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扬拉着我来到电梯口:“走,甭管他们,咱俩上去看看。”

他摁了几下电梯按钮,没有反应。旁边一个大娘说:“小伙子,电梯今天坏了上不去了。”

我草,我的心脏猛然抽跳了几下。摆摆手道:“回去吧,明天再说。”

李扬一咬牙,发了狠:“咱俩走楼梯。”

我吓了一大跳:“哥哥,不会吧。顶楼是21层耶,走楼梯咱俩得走到半夜。”

“走到半夜也上。”李扬瞪了我一眼,从侧门进去,里面是大厦的楼梯通道。

我无奈地叹口气,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跟了过去。

我住在这栋大楼的时候,居然从来没走过楼梯。因为当时住在最高层21层,每天就是电梯往来,压根没有走楼梯的概念。今天进了这楼梯通道,还感觉颇为新鲜。

这栋大楼距今十几年的使用历史,楼梯间里墙皮剥落,满地脏灰,墙上还贴了各种治疗性病办理证件的小广告,每层楼梯拐角处都堆满了杂物。

最让人不舒服的还是感应失效的楼灯。

漆黑的楼梯通道里,必须拼命踹地,楼灯才能点亮,暗黄色的光线发着嗡嗡的轻声,听来很像女人在角落里呻吟。

我们向上走一层,就得陷入黑暗,李扬原地蹦几下,楼灯才会缓缓亮起来。整个过程,极大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打死也不会走这里。

楼道里静寂无声,只有我们两个浓重的喘息和脚步声音。自打工作以后,常年坐办公室,缺乏体育锻炼,双腿像是灌了铅。也不知走了多少层,我累得气喘吁吁,嗓子眼发甜,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想动了。

李扬也喘得不行,靠在墙上,双手扶着腿。

“走多少层了?”我问他。

“你没数?”他说。

“靠,我还指望你数呢。我脑子累懵了,现在看啥都双影。”

李扬闭上眼想了想道:“怎么也有十几层了吧。”

我指了指楼梯拐角的侧门:“你到走廊看看,墙上有楼层标示牌。”李扬瞪了我一眼,稍微平复下呼吸,顺着侧门走了进去。

他刚离开,楼道的楼灯一下灭了,四周一团漆黑。这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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