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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迷城(弄堂)-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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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黄世带着手下才出现在停车场附近。又待了一会儿,确信没有人继续跟踪后,才和手下上车,追赶我们而来。

  “半仙,下一步怎么办?”我问道。

  “在车里面把事情搞清楚。通知屠龙手孔云龙和赶尸人童度,做好接应的准备。”半仙处惊不变地说道。

  我拿出电话,拨通了阮途的号码,通知他先在外面搞清楚这个人的来龙去脉。我则和半仙、“漠北双雄”率众多手下则回到宾馆,准备下一步的相关事宜。

  阮途带着三辆车和几名手下,朝荒郊野外开去……

  到了宾馆,还没有歇过乏来,便接到了鬼子的电话。说是他那里有河鬼打理,一切安好,上海的杭帮菜他吃不习惯、上海男人鬼精还小气、上海的天气鬼热的很云云,啰里啰嗦地念叨着。

  我实在禁不住这“吃货”的絮烦,说我们大伙在关外险死还生,每天腥风血雨中拼杀,你在大上海风花雪月地逍遥自在,还说风凉话。

  鬼子连声叫屈,说这都是“带头大哥”的安排,捎带着又把艾龙、恭力、索达和青龙堂的祖宗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接着又说,他剪了两个纸人,写上艾龙、恭力的名字,放在坐便上,天天临睡前,都先到卫生间用鞋底子抽打几遍。不过,本着人道的精神,把两个纸人的*都给阉掉了……

  听鬼子在电话里面兴奋的声音,叫得像是被强暴了一般。

  “半仙,鬼子的电话,说要追随‘带头大哥’,鞍前马后……”我说着,把电话递给了半仙。

  半仙简单问过老少二鬼准备的情况,要他们做好准备,随时重返关外。

  随后,半仙又接通了南岳搬山徐硕的电话。从大漠返程时,半仙就安排徐硕去辽阳先行探查,并做好前期准备事宜。辽阳是当年镶蓝旗的大本营,估计那一份镶蓝旗的至宝,应该在那里附近。半仙考虑事情,运筹机断,往往先行一步,实在让人佩服不已。

  眼见着天快黑了,阮途竟还没回来,也没有消息。众人心陪着半仙,屠龙手孔云龙、赶尸人童度及一干手下吃过晚饭,阮途才姗姗赶回来。随行一同进来的,竟是下午在故宫一直跟踪我们的穿橙色马甲的中年人。

  我没由来地吃了一惊,心想阮途这货怎么把他带来了!转念想到阮途一向胆大心细,估计没有十成的把握不会做这冒险的事儿,打眼看去,这穿橙色马甲的中年人外表老实本份,人畜无害一般。

  见我猜疑的眼神,半仙脸上一付阴晴不定的神色。阮途赶忙对橙马甲夹说,“这就是‘带头大哥’,还不把东西拿出来!”

  “好!好!”橙马夹连声应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劣质的锦盒,双手递给半仙。

  我踏出一步挡在他的前面,接过锦盒,打开瞧了瞧,是一颗玻璃球大小的祖母绿。拿出来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转手递给半仙。

  接过锦盒中的祖母绿宝石,半仙只是瞧了瞧,瞬时眼中精光大盛,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一块祖母绿。呵呵,你认得我?!”

  “是,是。我认得‘带头大哥’。”橙马甲连连点头,脸上堆着讨好般的笑。

  半仙瞅了瞅我。

  我仔细地想了想,心里对此人并无半点印象,微微向半仙摇了摇头。

  阮途忙说道,“兄弟们把一直跟着‘带头大哥’的这人带上车,他交待说,自己是当年满清肃武亲王豪格的后裔,有家传的一块宝石一直想卖个好价钱。在故宫时见到‘带头大哥’就跟上了。兄弟们一起到他家里,取出了这块宝石,就急着赶回来了。”

  “大清朝肃武亲王豪格……镶白旗旗主,天呐,你咋混到了这种地步?”我难以至信地问道。

  历史是最残酷无情的。

  当年满清入关以后,“八大铁帽子王”均为开国元勋,战功卓著,勋爵可以世袭罔替。

  镶白旗旗主、肃武亲王豪格,为清太宗皇太极长子,顺治三年,挂靖远大将军印,平定四川张献忠逆匪。次年,被多尔衮构陷,削爵下狱,不久死于狱中,年仅四十。一直到顺治八年,才追复封爵。

  当年做为大清王朝的权贵一族,虽历经兴衰荣辱,仍枝繁叶茂,享受着无上荣光。而到了1911年民国成立以后,满清王朝已成日薄西山,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平时坐吃皇饷、溜鸟斗鸡、无一技之长的八旗子弟,便自此没落。不会做生意、不会种地、不懂得经营,只得不断地变卖家产、古董。房子越住越小、田产也越来越少、生活日渐潦倒。到了解放的时候,变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而做为橙马甲做环卫工作一个月赚不了几个钱,一家五口挤在不到五十平的屋里,只想把孩子供出来好出人头地,但却负担不起孩子上大学的学费。就动了卖出传家宝的心思。于是就到收藏的店铺打听行情,被告知这只是普通的祖母绿,市场价格一千块一克,算来算去卖不了多少钱。这才想到盛名远播的“带头大哥”,想去京城却又舍不得路费,平时也只能浏览半仙的“民间文物协会”网站。没成想,今儿上午在故宫干活时,无意中看到一行游客中,有一人像极了网站里照片上的“带头大哥”,便悄悄地跟了上来。

  贵族后裔的橙马甲饱尝离乱及生活困顿之苦,骨子里的傲气也分毫不在。

  “大清朝肃武亲王豪格?!这么算来,你也算做是皇族后裔了。怎么不去投靠青龙堂?”我直盯着橙马甲的眼睛说道。

  “唉!什么皇族后裔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过平常人普普通通的日子。”橙马甲神情落莫地说道。

  “这个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我接着问道。

  橙马甲瞅了瞅我们,犹豫半天,冲着半仙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

  我倒了一股凉气,乖乖,这丫狮子大张口,竟然开价就是五百万!

  “那是多少?”半仙神色不变地坐了下来,点上支烟,猛吸了一口。

  “五万块钱。”橙马甲边说边瞅了半仙的脸色。

  “呵呵呵,你就不怕我们黑吃黑,吞了你的祖母绿,又不给你钱!”我笑着对橙马甲说。

  “这……”橙马甲瞅了瞅阮途,一付无奈地表情。

  显然,阮途这厮在车上对他没少使手段,软硬兼施,迫其就范。

  “大胜在和你开玩笑。别介意,这个祖母绿,我还要再鉴定一下。”半仙说着,冲我们递了个眼色。

  阮途陪着橙马甲在外面厅里,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我和半仙、屠龙手孔云龙、赶尸人童度,一起来到里间。

  “这难道就是镶白旗的镇旗之宝?”我半信半疑问半仙。

  “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清朝肃武亲王豪格曾是镶白旗旗主。那这个必定是镇旗之宝无疑!”半仙肯定地说道。

  “好办,用‘鬼头圣如意’试试便知道了!”我说着,找出隐藏起来的圣如意,半仙将祖母绿小心地安放在如意柄上的孔洞中。忽然,祖母绿上泛出一道光芒,从上下两个方向同时流遍圣如意,而后便如被圣如意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见。再看手中的鬼头圣如意,黝黑的颜色又消减了不少。

  “太好了!”我兴奋地说道。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要价五万。这个祖母绿是清朝的物件,在市场上这个价已经是很高了。算了,既然‘带头大哥’开了尊口,多给他五万。算做是封口费吧!〃我随意地说道。

  我们从里间出来,橙马甲半个屁股坐沙发上,正忐忑不安地朝门口张望。

  “你小子好运气!我们‘带头大哥’正在收藏八旗珠宝。你能开价五万块钱,估计这市场的行情你也摸的差不多了。看在你家里困难的份上,给你十万块。多的就算‘带头大哥’赏的。记住,这事千万不能对外人,否则后果自负!”我连哄带吓地对橙马甲说。

  显然没有意料到能卖到这么个好价钱,橙马甲喜出望外地连声称谢。

  待转身出门时,又突然站住了,对半仙说道,“既然带头大哥喜欢收集八旗珠宝,我知道还有个人有一颗八旗珍珠,据他说,是正白旗的镇旗之宝!”

  ……

  ☆、第十三章 第三节 受庇护的军阀

  橙马甲无意中的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没曾想,运气这个东西还真的说来就来,也应了当时在赫图阿拉时半仙说的话,历经战乱,百年以后,早已物是人非。八旗至宝的下落早已扑朔迷离。如今无意中碰到一个送上门的,又引出另一个正白旗的镇旗之宝,我们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和半仙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管真的假的,这可是条重要的线索。

  “这个人,你认识?”半仙摆了摆手,示意橙马甲坐下来慢慢说。阮途又给他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橙马甲点了点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水。瞅了瞅我们,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人叫张促连,没什么正经职业,整天就东混西混的。有几次,他喝醉了酒,就和我们吹嘘,说是他父亲原来是第十二军军长孙殿英手下的团长……”

  “东陵大盗孙殿英?”我插言问道。

  “对啊!他就是这么说的。”橙马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说当年他父亲几个月没有领到饷钱,上行下效,既然孙殿英能盗东陵,他们也能盗其他的。就带着手下的人去盗民间的墓穴,也着实发了些财。后来脱离了孙殿英,自己也成了一个军阀。盗墓时,发现一处隐蔽的洞穴,用炸药炸开三层封石,才找到墓道。里面尽是弓矢机关,本以为是个大墓地,一定珍宝无数,没成想最里面却只供奉着一颗珍珠,旁边石壁上刻着‘正白旗镇旗之宝’。随后就突然涌起瘴气,沾上的人全身溃烂而死,他父亲匆忙间抢下了珍珠逃了出来。”

  橙马甲一口气说完,拿起矿泉水瓶,猛灌了几口水。

  “哈哈哈,肯定是他喝多了酒,胡吹的。这种小混混我见多了,生怕别人瞧不起他。吹牛不怕撑破天。”我装做不屑一顾地说道。

  “就是,你不是也没见到过,只是听他吹。”阮途也附和着说。

  “嘿嘿,随便拿颗人造的珠宝,就敢和你们吹是满清的镇旗之宝。这人嘴里面能跑火车!”孔云龙也帮着腔。

  见我们不信,橙马甲便有些急了。“真的。我见过。张促连没啥正经职业,又好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媳妇都跟别人跑了。手头紧时就管我借钱,我自己也苦着哪,那里有钱借他。有次他输光了又借了高利贷,被*得没办法,就到古玩收藏的店铺去当了。人家只给他一万块,说是珍珠不值钱。”

  “后来他当没当啊?”我忙问道。

  “没有!他嫌给的少。那天还是我陪着他去的。”橙马甲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个人,现在什么地方?”半仙思忖着问道。

  “这会儿,肯定是哪蹭酒喝呐!”橙马甲说。

  “你能找到他吗”能啊。他就那几个地方。不过……〃橙马甲瞅了瞅我们,面露难色。

  “放心,你只要把他指给我们看就成!以后哇,只要你不说,我们是不会往外说的。”我拍了拍橙马甲的肩膀,安慰着他。

  “好吧!”橙马甲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现在就出发,去叫兄弟们!”我对屋里的众人说道。

  我陪半仙下楼,阮途带着橙马甲我和们坐一台车。屠龙手孔云龙、赶尸人童度度等人各自招呼着手下,十多台各色车辆,近五十人的队伍先后出发,橙马甲脸色有些发白,显然自己心目的中“带头大哥”,不是“民间文物协会”表面上的半仙,心里面有些后悔蹚了这趟浑水。不过,悄悄摸了摸怀里面的十万块钱,还是感觉值了!

  下楼时,曾想要不要全部人马都出动,对付一个街头无赖,搞得这么大的阵势。半仙说一来要震慑橙马甲,免得他以后胡说,不但自己惹祸上身,还会引出青龙堂。二来嘛,时间紧迫,无论是与不是正白旗的镇旗之宝,最好今晚就搞定那个张促连。

  车队拐上大路以后,一直向东行进。反正这十几辆车颜色、型号各异,又是晚上,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是不是一伙的。夜晚的省城依旧繁华,到处是霓虹闪烁、人来人往,街边的大排档生意火爆。

  车一直向东行驶,路边的楼盘日趋破败,路边的大排档的档次也显得脏兮兮的,这里应该是省城的“贫民区”了。

  一连找了两个小饭馆,都没有发现橙马甲所说的张促连的人影。

  “别着急,肯定就在前面。”橙马甲指着前面一排挂着红灯笼的地方,肯定地说道。

  那是一处仅有五个露天台面的大排档,靠近路边支着一个烧烤炉架,零星的七八个人,坐在桌台旁边,喝着啤酒啃着肉串。车放慢了速度缓缓驶过时,橙马甲瞪大了眼睛,身子往后缩了缩,小声对我说道,“那个光着膀子的就是张促连!”

  我让司机把车停在旁边,拿出电话,通知屠龙手孔云龙和赶尸人童度,分别带手下停在两边的路口,自己找地方放松,注意我们中间的情况就成。

  我让手下开车送橙马甲回家,并一再嘱咐今晚上的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一个字。橙马甲忙不迭地连声应着。

  我和半仙、阮途和“漠北双雄”下了车来,不动声色地走向大排档。从另三辆车上走下十一名手下,也从两侧缓缓地走了过来。

  正烤着肉串的小老板,没想到今晚上生意这么好,赶忙张罗着。

  众人坐下后,大排档便满满当当的。我和半仙、“漠北双雄”坐在一起,阮途和他的手下分坐了两个台面。叫了几瓶凉啤酒、几个肉串、两只烧烤鸽子,“漠北双雄”吃的津津有味。我瞅了瞅油渍麻花的桌面,实在吃不下去。只是对着瓶嘴小口喝着啤酒,打量着坐在我对面的张促连。

  那面一桌一共三个人,这丫光着膀子,胳膊上用墨水纹刺着一个虎头的图案。唾沫星子乱溅地天南地北地胡吹着,说得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

  坐了大约十五分钟,我冲阮途使了个眼神,然后和半仙、“漠北双雄”结账离开。上车后,向前开了一段,把车停在街角处树荫下的黑影里,悄悄地从远处监视着仍在海喝胡吹地张促连。

  “这种无赖根本不会讲道理,我们若是主动,他只能漫天要价。用正常的手段不成。”我买了几瓶凉啤酒,分发给众人。

  “好办!对付这种人,直接就……”黄世用手在脖子上比量了一下。

  “不行!不行!东西还在他手上!”我忙说道。

  “今天早上的清水河一役,恐怕已经传到艾龙和恭力耳朵里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现在就是要确认他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正白旗的镇旗之宝!”半仙说着,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地说道,“让阮途盯紧了,等他落单的时候再动手。”

  “既然他好赌,不如设个局!”我想了想说道。

  “不成!像这种无赖专门坑蒙拐骗,精的很。不认识的人,他不会上套!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半仙摇了摇头。

  眼见着张促连没完没了地喝着,估计这丫不知得喝到什么时候。我们坐在车里,一边想着办法,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半仙,你说孙殿英那个军阀,盗掘了清东陵这么大事,竟然没有承担什么后果,是不是太奇怪了?!”我问道。

  “呵呵呵,有句话叫做‘官官相护’,还有句话,是‘受人钱财、********’。孙殿英盗取东陵后,将一柄剑面上嵌有九条金龙、剑柄上嵌有宝石的九龙宝剑,送给了蒋介石;另一柄宝剑送给了何应钦;把乾隆颈项上朝珠的最大的朱红色的两颗送给了戴笠;慈禧的翡翠西瓜,送给了宋子文;慈禧嘴里含的一颗夜明珠送给了宋美龄。将价值50万元的黄金送给了阎锡山。”半仙幽幽地说道,“以后孙殿英不断加官进禄,提任安徽省主席。即便是那些替罪羊,他手下的师长、旅长,关押一段时间以后,也都被释放了。”

  “这个无赖的父亲先是个团长,后来也成了一个军阀,估计偷盗陵墓时,也没少捞东西……”黄术一边向不远处望着说道。

  〃那些军阀盗的东西,也没少打点上面。到了他这辈儿,估计也都变卖的差不多了……哦,对了,刚才,橙马甲不是说省城路边一处不起眼的大排档上,张促连正和三个狐朋狗友喝兴起,虽然欠下了一屁股债,可虱子多了不愁,今朝有酒今朝醉。无意中,见对两桌坐了十几个身形彪悍的汉子,只是沉默不语地喝酒吃东西,看面相眼生的很,便觉得很奇怪。

  无意中,听到对面带头儿的人拿起电话,好像是说什么要买真正的八旗珍珠,不由得便上了心。

  一会儿,一个身形猥琐的老头儿,东张西望地走过来,紧张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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